房渊道也在看广告牌,感叹:“司景真是天生的好苗子。”
情色却不下流,甚至还带着天生的野性和傲气,愈发让这个人的魅力翻了倍。
只是,“平常的性子实在是恶劣了点,现在都进了工作室了,出门怎么也不知道打声招呼?”
阚泽的手指在座上无意识敲了几下,淡淡道:“他这几天没工作。”
房渊道敏感察觉到阚泽并不喜欢挺这话,动动嘴唇,把剩下的话咽了下去。阚泽还挂念着家里的猫,趁着中午还有段休息时间,便回家看了眼。
打开房门,五颜六色的毛团子映入眼帘。
“……”
“……!!!”
满屋子全是猫。大的小的花的不花的橘的白的长毛的短毛的,这会儿就像是开种族代表会议一样齐刷刷塞在屋子里,把长毛地毯占据了个严严实实。家庭成员二黑被这一群猫硬生生挤到了墙角,委委屈屈地从缝隙里探出个狗头,望着。
司景正在开会。
他搬了趟家,根据地自然也得跟着搬。这会儿手下的猫都聚集了过来,给他报告这几天发生的大小事,长毛猫恭敬地给他舔着爪子,蓝猫充当他靠着的枕头,司景独自横卧在沙发上,就像是坐拥三千佳丽的帝王。听见门开的声音,几百双眼睛都转了过来,幽幽地朝着这边看。
被无数双圆眼睛盯着,房渊道彻底被惊着了,瞧着这满地的毛团子,艰难地试图找个空隙落脚。
“阚哥,你这是买回来了个猫园?”
男人动作也是一顿,随后换了鞋,摇头。
“不是。”
房渊道窒息。
“只有一只是我的,”阚泽淡淡阐述,“其它的,应该是它带过来的。”
房渊道面目扭曲,瞧着这会儿坐卧美猫膝的司大佬,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卧槽,这该不会都是它勾搭过的吧?”
这到底是怎样让人羡慕的猫生啊?
司景懒洋洋抬起脸,对这些没见过世面的凡人不屑一顾。直到熟悉的气息靠近了,他才施恩似的站直短腿,脑袋蹭了蹭。
没看过这阵仗吧?这都是我的手下。
是的没错,我就是这样的大佬。
阚泽这会儿满心却只有它的健康问题,抱着它往墙角走,“让我看看……”
挤开猫团子,他在墙角看见了猫厕所。里头仍然什么都没有,显然这个会议刚刚召开不久,公共卫生间还未能发挥其作用。
阚泽的眉头蹙得更紧了。
他在心里数了数,已经有四天。
四天,再没有任何排泄活动,问题的确是很严重。
得采取行动了。6" 死对头是猫薄荷而我是猫怎么破[娱乐圈]0 ">首页 8 页,
阚泽拆开了棉签。
司景把爪子按在棉签上,毫不知情地使劲儿一踢,瞧着它们滚走,再颠颠去追,相当天真烂漫,全然不知道自己待会儿会遭遇什么。
蓖麻油被倒在了棉签上,阚泽走的近了点,拍拍自己身旁。
“过来,小花。”
他语气相当和蔼,摆出了一罐鱼罐头。
“过来,给你吃的。”
司大佬毛尾巴一翘,高傲地走过去,顺理成章被抱在怀里。身上的毛被人顺着纹路摩挲,他舒服的眼睛眯起来,就差在嘴里头溢出两声小呼噜。
真好闻。
司景闻的心神摇曳不能自已,满心盘算的都是待会儿怎么吸。他的臣民下属在底下眼巴巴望着,谁也不敢上前。
瞧着时机正好,阚泽捏紧了棉签,忽然间扒拉开了毛尾巴。
……
嗯?
司景觉出了点不对。
阚泽对准了地方,使出了一招暴雨梨花针。上头涂着的蓖麻油润润的,像是要被推进去。
嗯嗯??
……
我屮艸芔茻!
这是干锤子!!
司景瞬间从香气的甜蜜里清醒了,瞪圆了本就圆的眼睛,几乎占了脸的一半,又是吃惊又是不可置信。他猛地往前一窜,被人拽着后腿往后拉。
“这不行,”阚泽皱着眉头教导,“生病了要治,插进去后,之后才能拉臭臭。”
我拉个毛线!
司景彻底被惊着了,疯了似的往前挣,左扭右扭,就是不肯让那棉签顺利地进来。
撒开老子!
我没病!!!
阚泽不撒:“要听话。”
司景使劲儿拿爪子踹他,惹急了,干脆吭哧一口亮出尖尖的小白牙,咬在了阚泽手腕上。趁着男人手上力气下意识一松,赶忙蹿了出去。
快来猫啊,救驾啦!
底下一群猫本正瞪着眼睛欣赏大佬的神奇首秀,这会儿被他凄厉地叫了一嗓子,倒是反应过来了。一个两个也顾不得再欣赏菊花和蛋蛋,一群猫不要命似的往上扑,誓死要把大佬从这个凡人的手里给救出来。
“喵……”
“喵呜!”
当一群猫都扑上来,那架势的确是吓人的。旁边的房渊道被吓了一大跳,被毛团簇拥包围,不知所措,只得眼睁睁看着那奶茶色的短腿猫灵活地左跃右跃,在猫群的保护下,转眼蹿出了窗口,不知所踪。
司大佬一头扎回了自己家,干的第一件事就是化为了人形,对着镜子脱裤子。
他在某个特殊区域摸到了一小片湿滑的蓖麻油,神色阴沉,又是后怕又是惊惶,头皮阵阵发麻。
“卧槽……”
还好,就差一点,就差一点点。
再多那么一点,他就真要和棉签不可言说了。
他堂堂猫界大佬当了这么多年,还是头一回差点儿现场上演采菊东南下。司景活动了一下两条腿,仍然能察觉到些许异样,气的司大佬只想友善问候死对头家仙人板板。
这特么不仅是死对头,这还是变态啊!
司景蹿去洗手间,拿着花洒冲洗了很久,这才勉强把异样感冲洗掉。但遭受到巨大创伤的心灵,却根本没办法恢复原样。
做不得。
阚泽家的猫,绝对做不得了。
好在前几天他断断续续从阚泽房间里搬过来了不少小物件,倒是还能供他吸一段时间。司景从床垫子下头扒拉了扒拉,抽出个枕套,宝贝地闻了闻,抱着上了床。想了想,他又抽出个枕头,牢牢护住了自己差点儿被威胁到的神秘部位。
总觉得凉飕飕的。
司大佬心有余悸。
还是当人吧。
起码不会有这种威胁啊。
#
一觉醒来,重新以人类形态出现的司景别别扭扭出了门。隔壁的房渊道正灰头土脸处理昨日百猫大战的后续,好不容易把这些猫老爷们都请出去了,家里东西也遭殃了不少,他往外扫着碎花瓶,却听咯吱一声,隔壁门打开了。几天不见的青年走出门,整容以待,依旧是平常的模样,只是站立的姿势有些奇怪。
房渊道挺直了身,“回来了?”
“嗯。”
司景瘫着脸,准备出门觅点食,一句话也不想多说,“再见。”
看见就觉得屁股发凉。
房渊道愣愣的,“哦……再见。”
他又垂下头,继续清扫着,阚泽提着垃圾袋子也出来,放在门边,“把这个一起扔了,待会儿去贴几张寻猫启事——司景?”
司景的眼睛瞬间瞪得浑圆。
“站在那儿干什么,”阚泽轻声笑笑,“这几天,去哪儿了?”
“……”
青年仍然瞪着眼睛望着他,脸上都泛起了一阵不自然的红。
阚泽看得好笑,又不由得心头一软,跨上前一步。
“你——”
还没等他把“我很担心”说出口,青年忽然伸出手,牢牢捂住了自己后头,试图挡住那嗖嗖往上冒的寒意。
阚泽:“……???”
司景飞快冲他致以亲切问候,“再见。”
砰的一声,门被关上了。
司大佬一瞬间怂怂地缩回到了房间里,又咬着牙往腰上系了件衣服,护的更严实点。一面系,一面义愤填膺。
个禽兽!
“……”
“……”
剩下的两人面面相觑。
这是怎么了?
房渊道声音艰难:“旁的我都可以装作没看见。”
可是,“到底是为什么,要捂着屁股?”
阚泽沉默了会儿,忽然勾了勾唇角。
房渊道更哆嗦。
不是,现在的死对头……
原来看上去都是这么gay里gay气的吗?
作者有话要说: 司景:我变成了人,这下你总没办法觊觎我那纯洁的肉体了吧?
阚泽:(意味深长)嗯……
第20章 第二十只小猫咪
还没等司景缩回去多久,外头又有人笃笃敲门。隔着一层门板,司景都能闻到味道——那种让他又馋又渴、后头还有点凉飕飕的味道。
他咽了口唾沫,屏住呼吸,拉开门。
阚泽站在门外,长腿笔直,穿着宽松的家居裤都遮挡不住优越的身材比例。
“有事?”
司景问。
阚泽仍旧望着他。
“实在抱歉,”男人说,“有一只猫之前跑到我这儿来了,还很小,只有尾巴尖一点是橘色——那是你养的猫吗?”
司景的毛尾巴都快从裤子里探出来,紧张地脊背笔直,不动声色道:“是。怎么了?”
阚泽眼睛忽的一眯。
“它回家了吗?”阚泽说,“它之前从我家里跑走了。”
司景满心想把他快点打发走,“回了回了,在我这儿呢。”
“……”
出乎意料的是,男人仍旧没走,两条长腿倒像是在他家房门前生根发芽了似的,一动也不动。直到司景诧异地抬头望他,并把门掩住了一半,明显是送客的意思,“还有事?”
阚泽唇角微微上挑。
“没了,”他不紧不慢道,“回头见。”
……
回头见个锤子!
司大佬一把把门关上了,顿了顿,小心翼翼把裤子扒下来,对着镜子看了看那块神秘区域是否还反光。
“特么到底用的是什么鬼油?怎么洗都洗不干净!”
仍然残留着点滑腻腻的异样感,跟那什么润什么滑剂似的,难道是逼着他用洗洁精洗去所有顽固油渍吗?
他又不是盘子!
可伸手摸摸……
司大佬的目光慢吞吞移到了厨房的洗洁精上,若有所思。
他又折腾了几回,在仍然感觉不适后,硬着头皮把洗洁精挤出来了一丁点,真把自己给洗了。下午袁方上门兴师问罪,一进门就被扶着墙颤颤巍巍的司景惊了下,“你这是什么造型?”
他不知想到了什么,声音都瞬间高了,惊怒交加,“你这几天都去哪儿了?!”
怎么回来就变成风里残落的一把老腰了!
“我还没问你,”司景咬牙,“你给我买的,是什么鬼洗洁精?”
刺激的跟硫酸似的,那么一点都能让人上天,感觉连五脏六腑都开始烧了。
“生姜洗洁精啊,”袁方莫名其妙,“怎么了?”
“……”
“说话,司景,说话啊!哎,怎么翻白眼了?没事吧,难道是腰椎间盘突出??”
两天后,折腾了好几场的司景终于养回了精神,综艺的第二期也正式开始录制。
第二次录制的地点仍旧在农村,当年曾经是浴血厮杀的战场。如今那些血和骨都被掩埋了,立起的是整整齐齐的小洋房,连普通的砖头房几乎都完全销声匿迹。
几个人乘坐大巴车穿过山路赶往村里,白宏礼的座位就被安排在司景旁边,一路上颤的像个电动筛子。
司景毫无察觉,只在悄悄咽唾沫。
外头天气不怎么好,越来越冷,这会儿大巴车窗户都关的严严实实,半道缝都没有。
这么一来,那股味道就更浓了。
简直像是伊甸园里沉甸甸的禁果,吸引着、逼迫着他去采摘。
司景带了两层口罩,说话都瓮声瓮气:“还有多远?”
他是真的快支撑不下去了,艰难地把嘴张开道缝喘气。
“没多久了,”前头的司机是当地人,乐呵呵说,“再开个七八分钟就到了。”
白影帝目不斜视,双手规规矩矩放在膝盖上,一眼都不敢朝旁边人不时滚动的喉结上看。
咽这么快,该不会是饿了吧?
他不安地动了动身子,伸出手试探性摸了把,确定没有冒出鱼尾巴。
大巴车最终停在了村里小学前。无数学生闹嚷嚷地涌上来,低头望去时,全是一张张喜笑颜开的脸。陈采采抱完这个抱那个,脸上挂满亲切的笑,司景抬头看了眼她,并没有吭声,只沉默着往中间站了。
学校的院子中间有个雕塑,雕的是个挺立的人,五官模糊,看不清脸。他的手里握着刀,把一群人护在身后,像是护着幼崽的母兽。
“这是当时战争里的英雄,”被请来上节目的老人解释,“咱们这村子,当年也是战争里轰炸的重点区域。那时候,都没人把我们当人看的……死的死,杀的杀,村里头的年轻人都去当兵了,剩下一群人,根本没法过。”
他从腰间抽出旱烟管,啪嗒啪嗒吸了两口。
“这也是听我爹说的,还好有个英雄,本事挺大,救了不少人。他把村里头剩下点人都领导起来,硬生生把两个连的敌人给赶走了!两个连啊!”
没兵器没人力的,那得是多大的本事!
几个嘉宾都静默着听他讲,司景却伸展着长腿,目光放远,落在远处郁郁葱葱的一片绿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陈采采问:“这个英雄叫什么?”
老人挥手。
“没名字,没名字。”
“他也没受什么嘉奖?”
“上哪儿受去,”老人噫吁长叹,“人直接走啦……走啦。如今这么多年,记得的人也越来越少啦,可总该有人记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