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自从看到苏礼他才知道,他心里并没有他想象中那么平静。
任谁前脚刚和男友啪啪啪后脚就到了四千年前都会感到恐慌不安。
更何况,他想他家美人了。
不知道在现代的家里,他怎么样了。
还有爸妈......
眼里好像有什么液体呼之欲出,商子辛眨眨眼,把那阵酸涩感憋回去。
这时,帝辛放下手中的竹筒,揉了揉胀痛的额角,喃喃道:“看了两个时辰的奏章,也是时候该歇一歇了。”
说着,起身就要往王殿庭院走去。
等等!
商子辛想到刚刚苏礼走的方向,好像和帝辛走的是同一个地方,这么说......两人这是要碰上了吗?
商子辛有些忐忑又有些雀跃。
不知道这个时候的‘他’遇上苏礼会是什么反应。
但是商子辛无论如何都没想到前世的他碰到苏礼的第一面竟然是喝的迷迷糊糊的少年倚在枫叶树干上的模样。
一席白袍的少年衣衫不整的靠在粗糙的树干上,如墨的长发零?6" 妲己是只公狐狸0 ">首页 18 页, 闵⑸⒌穆湓诩缟希扯宰诺坌了谜悖直甙谧偶父隹砜诘木铺场?br /> 赫然是帝辛闲来时亲手埋下的美酒,本想着在大雪纷飞的时候小酌几杯,但却被这个小酒鬼抢先了。
帝辛在看到少年的一刹那,险些高声呼喊侍从,毕竟是王宫大院,竟然有人能无声无息的侵入这里,岂不是将他君王的安危至于地面?
帝辛脸色非常差,仔细一看才知道这人并没有包藏祸心,而是进宫来偷酒喝了,帝辛怒极反笑,也不喊人了,抬脚直接走了过去,他倒要看看是哪个胆大包天的小贼居然跑到他这里来了!想到自己珍藏的佳酿就这么没了,帝辛脸色黑沉沉的,他非要好好教训这个偷酒贼不可。
毕竟身居高位,和商子辛这种在和平年代出来的大学生不同,帝辛脸色青黑,君王的威严逐渐溢出,沉声道:“尔等何人?可知这里是何处?岂容你在此放肆!”
苏礼悠悠转醒,看到俊秀的青年那不怎么好的脸色,倒是笑了:“不就是喝你两坛酒吗?至于这么生气吗?大不了赔你就是了。”
苏礼转头的时候,帝辛被眼前少年的容貌惊的没了言语。
墨发黑瞳,狭长的凤眸微微眯起,柏溪的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红色酒晕,穿着的也是非常精贵的白袍,公子如玉,举世无双。
听着少年的说法,倒是气笑了:“你擅自孤的庭院,偷喝了孤的酒,还怪孤不该生气?”
苏礼转了转凤眸,他也是第一次出来尘世,一不小心就走进了这里,还没弄清楚身在何地的时候就闻到了一股清香,正好他也馋了,忍不住的就把那散发着香味的酒喝了,结果高估了自己的酒量,才几坛就把自己放倒了,要不然也不会被帝辛发现了。
苏礼摸了摸鼻子,毕竟是第一次偷偷溜出来的,还有很多规矩都不懂,听到帝辛的说法也知道是自己错了。
“你想怎么样嘛?反正我都喝了,要不我给你些钱就当我买了?”
说着,苏礼扶着树干起身,将兜里的贝壳掏了出来,尽数递给了帝辛。
帝辛冷声道:“孤的酒可不是这些就能换来的。”
他说的可是实话,堂堂一国之君亲手封坛的酒可不是苏礼那堪堪只有十数个的贝壳能换来的。
苏礼能屈能伸,被嫌弃了之后非常自然的把贝壳收回,挑眉道:“听说你们喜欢以身相许,既然你看不上我的贝壳,那我总可以了吧?”
苏礼冷哼,别以为他看不出来,这男人自从看了他眼珠子就没从他身上下来过,一看就是不安好心。
帝辛顿了顿,略显清冷的眸对上苏礼的凤眸,看到里面毫不遮掩的调笑,这个少年明显是把这当成玩乐了,既然如此,他何不奉陪呢?
帝辛唇角勾了勾:“好啊。”
苏礼眸中闪过一丝诧异,这个男人也太不要脸了吧!不久喝了他点酒吗?还真想把他连人一起端回去啊?
帝辛回眸看了他一眼,洞悉了他心里的想法,努力压下想要上扬的嘴角,淡淡道:“孤的宫殿里还有很多上好的美酒,孤一人独酌也无甚趣味,让你在一旁陪酒也无不可。”
美酒?很多?苏礼选择性的忽略掉陪酒二字,心里满满都是刚刚喝下去的美妙滋味。
苏礼凤眸亮了亮,咳了咳,勉为其难的开口:“那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诚心诚意的邀请了,我就勉强陪你喝一点好了。”
说罢,越过帝辛,脚步轻快的往往寝宫方向走。
帝辛看着他的背影,嘴角抑制不住的扬起。
就这样,苏礼这个刚刚踏出凡世的小妖精在帝辛的糖衣炮弹下留了下来。
商子辛也多了一份盼头,虽然苏礼看不见他,但是他就这么看着苏礼也是种人生的享受。
只是......
看着那个与帝辛拌嘴,举杯邀明月的苏礼,商子辛心里不免开始泛酸。
他从未遇见过苏礼这幅模样,他遇见的那个苏礼,已经是个优秀的大学教授了,为人处世尚且带着一份圆滑,而不像现在这样带着朝气。
第60章 第 60 章
商子辛第一次庆幸自己来到了这里,可以看到尚且带着稚气的苏礼,弥补自己的遗憾。
商子辛看着他们关系逐渐熟稔,两人开始形影不离。
除却商朝议事的时候,帝辛与苏礼都是腻在一块的。
帝辛批阅奏折的时候,苏礼在一旁斟茶,帝辛累了的时候,苏礼在一旁点起安神的熏香一边替他按捏穴位,到了夜晚,两人在一起小酌几杯,帝辛会把心里的忧虑对苏礼尽数说出,苏礼也会想方设法的让帝辛暂时忘却朝廷上的纷纷扰扰,以免思虑过重加深身体的负担。
两人的一起过了一年,帝辛殿里的酒换了一茬又一茬,苏礼也从未想过要离开,两人之间似乎有种默契,闭口不谈这件事情。
帝辛一度以为这种日子会一直持续下去,两人也会一直保持这种亲密的关系。
直到他有一天上朝归来,看到了在他床上喝的烂醉的苏礼。
苏礼的醉态他见过很多次,但这次不同的是——苏礼头上冒出的两只雪白的兽耳和身后那硕大的尾巴!
一直跟在帝辛身边的商子辛也惊呆了,两人愣愣的看着睡得香甜的苏礼。
帝辛反应过来后,第一件事不是害怕,而是转身把门关好,转而疾步走到大床上,俯身细看那半兽人形态的青年。
隔得近了,帝辛才知道这不是苏礼的恶作剧也不是做梦。
他能清楚的看到那兽耳上面的经络,苏礼那毛茸茸的尾巴在睡梦中还偶尔轻轻的摆动,似是做了什么开心的梦。
帝辛颤抖着伸出左手摸上那雪白蓬松的尾巴。
柔软,温暖,顺滑,皮毛表面泛着缎子般的色泽。
那尾巴感觉到熟悉的气息靠近,非常熟稔的缠了上来,尾巴尖绕着帝辛的手腕转了一圈。
温暖,轻柔又舒适的感觉自手腕传来,帝辛低声惊呼了声,苏礼裸露在外的耳朵动了动,似乎很不满意被吵到了。
帝辛立马噤声,看着那可爱的三角耳朵又动了动,没忍住,还是伸手抚了上去。
耳朵上覆盖的毛毛很少,加上又是敏感区域,苏礼冷不丁的被摸了下立马就睁开了凤眸。
还带着一丝慵懒的狐狸眼对上帝辛墨玉般的眼眸,苏礼一抬头就看见了帝辛眼里倒映出的自己——仅穿着内衫的、露着耳朵和尾巴的自己!
苏礼身体立即紧绷,缠在帝辛手腕上的尾巴竖立起来,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帝辛压在身下。
苏礼冷声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声音中的寒意让人无法忽视。
帝辛轻笑:“有一会了,放心,除了我没人知道。”
苏礼抿唇:“你有什么想说的吗?看到了我的真身不害怕?”
“有什么好害怕的,不管怎样你都是孤的侍从,不过好奇倒是有,你......真的是精怪吗?”
帝辛问的小心翼翼,不是因为害怕,而是担心触及到这位爷的自尊心,连精怪都是再三斟酌后才问出来的。
苏礼轻蔑的笑了声,晃了晃他那硕大的尾巴,“怎么?这个时候还不相信吗?”
帝辛目光随着那手感极好的大尾巴来回摆动,缄默片刻,“不,孤只是有些惊讶,一般来说很少有精怪会自愿进入王殿。”
山村精怪这些传说自古以来都有,亲眼见过的人也不在少数,只是相传那些修得人身的精怪都不愿被凡世的规则束缚,向往的都是山水田园,因此就算苏礼出现的时候有些异常,帝辛也没往这个方向想。
苏礼扯了扯嘴角,说的好像是他自愿来的一样,还不是被他的酒骗来的?
走前姑姑千叮万嘱在凡世走动的时候千万别泄露了自己身为妖怪的身份,苏礼也不是那么傻白甜的人,毕竟他们在人类眼里是异类,不详的征兆,一旦被发现身份都是要走的远远的才好,免得不小心遭了人类的诡计被抓来祭天。
苏礼看着身下的君主,凤眸颜色渐深。
他不在意别人的看法,但是在他眼前的人,是这个国家的君主,他的身边不可能容忍一个妖怪在旁,不论是从安全角度着想还是名声角度着想——他必须离开。
虽然很不舍,但是没办法,谁让他太不小心了呢?
苏礼沉默着从床上下来,整理好衣物后,言笑晏晏道:“既然商王已经发现了我的身份,那我也没有必要再在此地逗留了,这段时间多谢大王的照顾,后会无期。”
帝辛看到青年毫不留恋转身的背影,心头刺痛,他知道,这一别可能就是永恒了。
“等等!”
帝辛抓住青年的手臂,沉声道:“你不必走,孤不管你是什么,但是你早就将自己赔给了寡人,那你的去留自然是由孤来决定。”
苏礼愕然,万万没想到会是这种结果。
“大王难道不担心自己的安危吗?世人常道:人妖殊途,前有叶公好龙之说,后有农夫与蛇的例子,更何况大王乃一国之君,岂能与我区区精怪在一块,白的连累了名声。”
“若你要谋害孤,孤早就命丧黄泉了。”
“而名声?”帝辛矜傲道:“孤并不在意天下人的看法,堂堂君王,岂能人云亦云的被流言所左右?孤自认无愧于先祖,无悔于天地。”
帝辛紧紧盯着苏礼,手里抓的牢牢的,生怕苏礼一个想不开就走了,天下之大,苏礼若决意要走,他决是拦不住的。
年轻的君主的忐忑不安,苏礼看在眼里,“大王为何要留下我这么一个异类?”
帝辛抿唇不语。
是啊,他为什么硬是要苏礼留下呢?他明知道苏礼留下对他毫无益处,若是让那些王室贵族知道了,还不知道怎么编排他呢,毕竟精怪这些东西,那些贪生怕死的废物向来是最为敬而远之的了,若苏礼留下了,那苏礼的身份始终是把悬在头上的刀,不知什么时候就会落下。
但是......
明明脑海里千回百转之后,剩下的都是坏处,但是他偏偏不想放手!
他不想失去苏礼!
不想失去这个会陪他笑,陪他闹,会努力为他排忧解难的苏礼!
什么理智他统统都不想要!他只要苏礼留下!
苏礼看着脸色青白的君王,浅笑了声:“怎么了?连话都说不出口了?”
帝辛手上骤然发力,将苏礼压倒在榻上,俯身在他脸上亲了一下,“你不是要问原因吗?这就是原因。”
“苏礼,孤要你成为孤的王后。”
“商唯一的王后。”
......
商王帝辛即位第七年,立奴隶之女苏式妲己为后,全朝贵族震惊,纷纷上奏请求君王慎重,然帝辛将所有言论一举压下,力排众议,终得偿所愿,只是这个举动为他后来的‘罪名’又增加了一项。
......
第61章 第 61 章
苏礼身着艳丽的红袍,莹白如玉的十指执着杯盏,送到帝辛的手边。
看着男人漆黑如墨的脸色,心里便有了计较:“怎么?是那个贵族又不死心的上书弹劾我了?”
听到苏礼这样说,帝辛脸色又沉了几分:“孤就不该留着那群酒囊饭袋,整日里除了压榨奴隶之外什么都不干,依孤之见,他们统统都该剥去爵位,扔到南方那苦寒之地去!”
苏礼瞄了眼帝辛手中的竹筒,上面写着的都是帝辛听信了他这个祸国毒妃的谗言,才想着要立新法,甚至连祭司所的大祭司都出来了,说什么卜卦显示他这个王后是大商的凶兆,帝辛此举必定会使商沦为血海。
帝辛将竹筒压下,柔声道:“爱妃别在意这些废物,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听到孤要收回贵族世袭的领地便想着借你来打击孤,什么凶兆不过都是他们使得手段罢了。”
帝辛略带担忧的目光令苏礼心下微暖,他笑道:“大王多虑了,我从来都不相信什么神授的旨意,又怎么会伤心呢?”
“委屈你了。”帝辛歉意的垂下眼帘,若不是那些贵族沆瀣一气,若不是他想要废除贵族世袭制度,若不是他身边没有几个可用的贵族之后,他是绝对不会让苏礼以奴隶之女的身份来与他成婚的!
身为君王,却让自己的爱人蒙受不白之冤,着实是他的错。
“这有什么?”苏礼无谓的摆手,他进宫之前的确是受到了那个苏姓老人的照顾,虽然那点照顾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但是对那个身为奴隶的老人却是用尽了毕生的人脉经历才将误入禁地的他安全送出去,反正以商朝的现状,他不能以男子之身来与帝辛成亲,那他以苏姓老人的女儿苏妲己的名义也未尝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