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个神尊养成受完本[仙侠耽美]—— BY:不知颜

作者:不知颜  录入:02-02

明臣抓住倾天的手腕,他的命早就不属于自己了,倾天既要与那一位抖上一抖,他自然奉陪到底,就算败了,他也要从那人身上扒下一层皮来,祭他亡灵。
九泽,七重楼。
瑶华映阙回来的时候屋子里已经没人了,危城从身后搂住他,低声的安慰道:“他命大,不会出事,你莫担心。”
“我知道,只是忍不住替他难过,好容易走到这一步,却毁在薛槐手里。”
危城将瑶华映阙搂得更紧了些,他知道自己错过的许多年是花葬骨一直陪在阿瑶身边,是他们欠了花葬骨的,伶仃窑中所见所闻让他们震惊,同样也是将他们陷入危险之中。
要是被那人发现他们知道什么,怕是会不择手段的杀人灭口了。
“看来,我们也要去找那所谓琼天碧海,解铃还须系铃人,只有了解真相才能想出对策。”
瑶华映阙闻言却是一叹,他蹲下身用指尖轻抚红莲,血色在眸中氤氲弥散,他闭上眼,不愿镜湖之中倒映出他眼中所看到的场景,若有那一日,他会和箬离做一样的选择,因为他们都是自私的人。
“师尊,我有预感,现在所发生的这一切,不过冰山一角,当年真相牵涉甚广,不知有多少内幕遗失在笔墨纸间,这一路同行之人绝非只有你我。”
“你我心有灵犀,与其在这里被当成猎物,不如我们也去做一回猎人。”
危城对瑶华映阙的提议表示赞同,将人拉起来,拥进怀中,危城告诫自己,这一次绝对不能再弄丢了,若真的避无可避,同生共死也未尝不是一种厮守。
万圣殿中,酒气冲天,浓郁酒香百里之内都觉得醉人,顾谦撑着伞走进大殿,薛槐披散着头发坐在大殿中央,周围全是碎了的或没碎的空酒坛子,真是醉的一塌糊涂。
可惜薛槐没有酒后胡言的习惯,顾谦遗憾的想着,花葬骨不了,他也没有了留下来的理由,再者,重九夜离家出走,他总是不放心那孩子,至于顾离满心仇恨的闭关修炼,只能希望他不要被心魔扰心,乱了方寸。
“我去看过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如今诸神各自为战,你身为天道往后路怕是不会好走。我也要离开了,过来和你道个别。”
薛槐往嘴里灌酒的动作一顿,放下酒坛之后,顾谦简直不敢认眼前这个胡里拉碴不修边幅的人是天道,薛槐看他一眼,双手撑地站了起来,虽是一身酒气但只要他愿意,再多的清醒也是可以的。
“离开?去哪里?”
薛槐摇晃着走到顾谦身边,当年蹒跚学步的小娃儿如今都比他高了,薛槐伸手去摸顾谦的眉眼,笑了笑,无声讽刺,只是这眉眼不太像。
也对,花葬骨的眉眼天地间独一无二的,其他人的再像也不是,他还在等什么呢?等花葬骨冲进来抽他一顿,骂他一顿?不会了,那人被他毁了,好不容易回来的人被他亲手毁了啊……
“九夜离家出走,我不放心准备去找她,找到她以后两人做个伴,再去找爹亲。”
顾谦说完后退一步,他不习惯与外人如此亲昵,薛槐自然知道他的意思,也不在意,是他自作孽,让这三个孩子与他疏离,甚至恨上他。
“你们走了,阿离呢?”
“阿离闭关,说要给爹亲重新炼制尘嚣。”
“他一定恨透了我,谦儿,你老实告诉我,为什么你不恨我?”
听到薛槐的问话,顾谦笑起来的样子与花葬骨是有几分相似的,他低头垂下眸子,唇边弧度不变,似是在思考,良久,才缓缓开口道:
“您误会了,我很您,比任何都要恨,可是爹亲不允许我弑父,只能作罢。”
顿了顿,顾谦接着道:
“而且,我从来都不希望守在爹亲身边的人是你,他若是活着你寻不到他,他若是死了,我便是拼了命也会让你活下去,因为你不配去那个世界陪他。”
顾谦说完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走出大殿的那一刻,薛槐的无愧几乎是贴着顾谦的后背擦过去的,收敛了锋芒,薛槐看着在眼前打转似是在安慰他的无愧,突然拎起一坛酒,自头顶浇下,没有使用神力护体,顷刻间全身湿透,薛槐退后几步,整个人朝后仰去,酒坛碎裂的声音此起彼伏,薛槐浑身是血的躺在碎瓷片上。
鲜血混着酒水流淌在大殿里,血腥味混合着酒香产生了一种很奇异的香味,薛槐深深地吸了口气,他真的错了吗?
这句话从挖了花葬骨双眼,毁了他的声带回来薛槐就一直在问自己,可说什么都太迟了,不会有人信他的,信他被控制,身不由己?别搞笑了,他可是天道,这世上有什么可以控制天道。
“痴人说梦的一场局,你还不懂吗?”
风带来了雾空花也带来了墨帝的声音,薛槐坐起身子,大殿之外有人负手而立,背对着他,可这雾空花已经说明了来人身份。
“懂了又如何,看看你,再看看我,求而不得的可怜人。”
薛槐笑着回嘴,墨帝低笑一声,看着追着雾空花来寻他的人,摇头,往前走去,一边走一边说。
“求而不得,也要知道你求的是什么,得到的是什么,既然不明白为何不去问他?如果是你的话,他一定不会拒绝的。”
薛槐睁开眼,大殿里只有他一个人,方才发生的更像是他的一个梦,只是为什么没有梦到花葬骨,反而梦到了墨帝,那番话似乎别有深意。薛槐也不装醉了,掐指推演,天机算尽,仍是看不到花葬骨的过去。
如果这世上真的有可以操纵天道的存在,那么当年的花葬骨是否也是受了控制,又或者说,当年的花葬骨另有其人,是他认错了?
越想越荒唐,薛槐自己都觉得可笑,可是笑到一半就笑不出来了,墨帝的暗示意有所指,他和花葬骨真正的分歧点是一百万年前,顾谦尚未出世的时候,可唯独那个时候的记忆残缺不全。
天道夙兰宸既然现身于他融合,没有要藏着掖着,那就说明问题出现在消失的那段记忆之中,一定出了很严重的事情,不然他是绝不会对花葬骨出手的。
纵有天大的错,花葬骨也是被他捧在心头疼爱了一百万年的人,说动就动手,这有些说不通……
第170章 减字木兰花·待不思量
不思量,愁断肠,难得思量,满眼荒凉,这是花葬骨此时的心情写照,他在黑暗中大步向前,不知道前面等着他的是什么,或许是万丈刀山,又或许是火海无涯,可心中非但没有畏惧,隐隐还有几分期待。
期待什么呢?
花葬骨也不知道,仿佛已经等了很久,终于下定决心一般,每一步都走得很踏实,不记得也没关系,只要走下去,总是会有结果的。
镜湖之外,前鬼王温酒已经等候多时,贺兰兮和巫徒被温酒送去了七重楼镇宅,月朗被送去海市蜃楼,其他人早已分散,各司其职,圣兽们被留在了九州撑场面,大道陨灭,天道不务正业,总是需要一些威慑让那些心怀不轨的人安静一阵子。
至于他……
温酒抬眼看朝这边走来的薛槐,冰冷刺骨的怨气凝聚在指尖,他像是没感觉一样,一双眼冷冷的盯着越走越近的薛槐,薛槐也看到了他,无愧蓄势待发,只等温酒出手。
“你还不算太蠢。”
温酒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薛槐停下了脚步,邪眸微眯,温酒话中带刺不是一天两天,可这次却是不同的,听这口气应该是知道些什么。
“你知道什么!”
疑问变成肯定,薛槐盯着温酒的眸子,想从中看出一些什么,才发现温酒的一双眸子早就没了神采,暗沉沉的黑色看着很不舒服,又皱眉问道:
“你的眼睛谁弄得?”
温酒闻言笑了下,他偏过头,不知是看什么还是意有所指,沉吟片刻,才对薛槐道:
“我知道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帮你,镜湖被封了,只有我联手才能进去,我希望你把他追回来,别让他走到那一步。不然,你后悔都来不及!”
温酒摆摆手,转过身,双手贴在镜湖的封印之上,丝毫不理会薛槐问他眼睛的事情,黑色的怨气从掌心溢出,逼出那泛着紫气的封印屏障,薛槐皱眉,好熟悉的紫色,可是为什么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你看到了什么?”
九州禁术多不胜数,可若是逆天而行强行1窥伺未来,若真如温酒面上看的这么简单,只瞎了一双眼睛,薛槐是不会信的,他一定还付出了其他代价,想到月朗的死对花葬骨的打击,薛槐竟有些不忍。
“你无需如此,我做这一切只是为了他,月朗的死他的确在意,如今的他未必会为我伤心。我不管你是薛槐也好,夙兰宸也罢,我想你都不愿意见到他消失,再不可寻。我这条命只能帮你争取这一次机会,能不能阻止他,全在于你。许多事情我不能说,但是你记住,这真的是最后一次了。”
温酒说完不等薛槐反应,天地间的怨气聚集在他的双掌之上,那紫色的封印屏障有了被溶解的趋势,发出滋滋的声音,空气中传来皮肉被烧焦的味道,薛槐忙抽出无愧凝聚神力,一剑斩下。
“记住我的话,快去!”
封印屏障裂开了一人高的缝隙,温酒手疾,一把扯过薛槐就推了进去,薛槐忙回头,去只看到一双血肉消融殆尽露出森森白骨的双手,以及温酒青紫的脸色,被怨气反噬?
薛槐站在镜湖之中,百思不得其解,温酒修鬼道,称鬼帝,以他的天赋怎么会被怨气反噬,除非他受了重伤,强行召唤怨气供他驱使,若是如此,那又是谁能将温酒伤至如此,莫说九泽,就算在九州,温酒的修为也能排在前几,伤他绝非易事!
从温酒的反应来看,伤他的人定是相识之人,能近他身的人……只有一个!
薛槐的脸色变得凝重,不再看已经封闭的镜湖,转身沿着血路朝前走去,就算他的猜测没错,可是怎么可能呢?花葬骨并非是第一次神志不清,丧失记忆,却从未有哪一次将身边的人重伤致死。
除非,有人能骗过温酒近他的身……
双手的血肉被消融,温酒看着一双森白的手骨扯了扯嘴角,没想到临死之前竟然还是帮了薛槐,身后传来脚步声,是刻意让他听见的,温酒闭上眼,他不愿去看那张脸。
“这就你的选择?”
温酒默然,他从来就没有什么选择,第一眼见到花葬骨,他就知道余生再也容不下第二个人了,包括他自己在内,若是可以为花葬骨做些什么,而不是无能为力的被保护起来,没有什么代价是他承受不了的。
想他当年以肉体凡胎纵身进那地火炼狱,淬炼魂魄,修鬼道,仅凭一抹执念硬是撑了过来,修为大涨,修成鬼帝,足以看出他的偏执程度。
可是不够啊,地火炼狱中,温酒一遍又一遍的与自己重复着这句话,修了鬼道许多看不懂的如今也懂了几分,再如何的努力都来不及了,他只恨晚生了那百万年,只恨当初撞进花葬骨七情中的那人不是自己。
“我改变主意了,与其这样无趣的杀了你,不如让他亲自动手,你为了他做了那么多,由他动手帮你解脱也是应该的。”
温酒闻言眸中惊愕一闪而过,还不等他反应,后颈一凉,瞳孔微缩,整个身体朝后倒去,落进一个陌生的怀抱,意识被冻结在这一秒。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是绝对不会相信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解筱坤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花葬骨歪了歪头,薄唇扬起弧度,在他歪头的那一瞬落进解筱坤的眼眸之中,莫名的寒意灌进心中,解筱坤抿了抿唇,把背上的箬离往上背了背,又继续道:
“你的声带应该已经恢复了,为什么不说话?”
“呵。”
一声笑从花葬骨的喉咙里溢出来,解筱坤看向花葬骨被绑缚的双眼,他甚至可以想象得到,这双眼睛还在该是如何的风情,实现落到花葬骨脑后勉强及腰的长发,无言唏嘘。
“你想我救他?”
花葬骨说话了,很古怪的发音,解筱坤一愣,但很快就反应过来,不由失笑,箬离是故意的吧,他没听错,花葬骨现在的声音是在很久以前他熟悉的,说惯了那时候的九州语言,声音变化竟让花葬骨有些不适应这样说话了。
“我想,可是他不想,你现在这条命可是比我们所有人的命都重要。再说了,我怎么会做让他不开心的事情呢。”
花葬骨想了想,点头,好像是这个道理,他转身回走了两步,险些撞在解筱坤身上,抓着解筱坤的胳膊站稳身子,花葬骨摸到了箬离凉透的身体,楞了一下,用力把若离从解筱坤的背上扯下来。
“你做什么!”
解筱坤还是防备着花葬骨的,箬离歪了身子的时候,他就出声质问,可是一双手还是不受控制的松开了,他背了箬离一路,怕箬离不舒服,也就没用神力,是靠体力走了这么远,如今一得解脱,竟有些站不稳了。
“我现在救不了他,但是我可以背着他走,你我轮流来也不会太累,我们还要走很远。”
花葬骨说着扶着箬离的身体,让他躺在地上,自己也坐了下来,解筱坤见此也不强撑,虽然还不知道目的地,也猜得出后面的路必然不会好走,总是不能疏忽大意的。
“你记起了什么?”
花葬骨的表现让解筱坤百思不得其解,如果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为什么这么从容,半分懵懂都看不见了,不是他想起来了,就是之前的懵懂都是伪装的。
解筱坤下意识的拒绝第二个猜想,因为太过真实了,花葬骨真的是伪装的话,那只能说明他的心思已经深到了一定程度,顾离与他日夜相处,都没有发现异样,这未免有些吓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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