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个神尊养成受完本[仙侠耽美]—— BY:不知颜

作者:不知颜  录入:02-02

“……”
这是跟在顾谦身后心情复杂的薛槐。
……花葬骨想他应该买本黄历看看,流年不利啊!
第67章 清平乐·乱山残照
物是人非的梦,到头来,他也只能冷眼旁观,一体双魂此消彼涨,是定数更是命数,花十七摸索着下了床,有微弱的风吹进来,掺着丝丝凉意,外面是在下雪吗?
“葬骨,好久不见,可还好?”
一声温润,一弦琴音,恰似故人来访,风雪迎面,抽疼脸颊,回神清醒,花十七已经跪坐在地上,抬手摸了摸眼角,有些烫,指尖黏黏的。
“墨帝,你明知救不得啊!”
喟叹淹没在风雪里,花十七扶着床边站起来,腰背挺得笔直,他曾以这样的姿态拒绝了自己,如今也有以同样的姿态面对自己,重新坐回床上,就闻到了酒香,,摸索到一坛,递到唇边,入口辛辣尽数变成苦涩。
既然是你所愿,再梦一场又如何,只愿梦中再见,知你一切安好,宽慰一二。
一张石桌,一壶清茶,四个人相对无言,见到薛槐的那一刻,花葬骨先是笑,然后是呕血咳嗽,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着,这简直太好笑了,薛槐竟然真的坐上家主之位,花葬骨还记得薛槐曾豪言宁做逍遥仙,不坐家主位,果然是今非昔比啊。
“文渊,你怎么样?”手忙脚乱的把花葬骨揽进怀里的顾谦没有看到韩陵和薛槐如刀的注视,看着脸色苍白的花葬骨,薛槐从怀里掏出玉坠递到顾谦面前。
“你且先带他去温泉,今日我有事和韩公子商谈,得空再去看望。”
“这瓶药你拿着,可以减缓他的痛苦。”韩陵不甘落后的从袖子里取出瓷瓶放到石桌上,顾谦古怪的看一眼两人,来不及多想,抱起花葬骨匆匆离去,只留下了余音一句。
“改日定当上门拜谢!”
这话说的郑重,顾谦从来都是爱憎分明,突如其来的生疏让薛槐皱眉,韩陵若有所思,以他的角度可以看到花葬骨在顾谦耳边低语,那样的亲昵让他觉得陌生。
“你何时与顾家走的那么近?莫不是在预谋什么见不人的勾当?”韩陵对上薛槐,开启毒舌模式,他隐隐有一个大胆的猜测,或许顾家的灭门并非外传那么简单,那个陌生的少年也许就是顾文渊的残存意识,他生前定然是见过薛槐,或者说他的死和薛槐有些脱不开的干系,所以才会在见到薛槐之后拼着魂飞魄散抢回身体的主权。
“辞臣,你我好友一场,何必如此挖苦?十七之事是我照看不周,斯人已逝,你确定要为了一个死去的花葬骨与我为敌,与我北阳为敌么?”薛槐笑里藏刀,话里有话,心中那一丝的愧疚早就不知所踪,北阳薛氏不能毁在他的手里,为了这个,他连花葬骨都可以舍弃,还会在意什么呢?
“你,不配叫他!”清风断了薛槐的鬓发,在他的脖颈划出浅浅痕迹,韩陵冷声呵斥,眼眸中似是聚拢了风雪,那是冷到骨子里的刻骨恨意。
“我不配?你就配么?”薛槐自顾拿起酒壶闻了闻,是花葬骨最爱的酒,一口饮尽他才不紧不慢的开口,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刀子扎进韩陵的心里。
薛槐说的没错,最没资格唤那个名字的人其实是他。
“我只问你一句,他的死是否与你有关?”韩陵的眼底有藏匿的花火,那是名为希望的火种,只要薛槐一句话,足以成燎原之势。
“无关!”薛槐说罢起身,并没有去理会韩陵的剑,他没有说谎,花葬骨的死与他无关,是他一手设计,一句有关怎能说得清楚呢。
雅园,花葬骨在温泉里昏昏欲睡,顾谦在一旁守着,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看花葬骨的样子是完全不记得刚才的事情了。
花葬骨在他耳边低语的话犹如惊雷,在他的怀里抖得厉害的花葬骨付在他的耳边说:“不要相信姓薛的……”
顾谦调查过花葬骨出现在乱葬岗的事情,可是毫无头绪,有人刻意抹去了痕迹,怀疑的种子在心底扎根,他开始怀疑顾家的灭门或许就是一场认为的事故。
“文渊,你何时认得薛槐?怎的那么怕他?刚才在我怀里抖个不停,可是吓到我了。”顾谦脱了外衫走到池子边撩水,五指梳弄着花葬骨的头发,却发现了许多的断发错落其中,这些是乱葬岗之前留下的痕迹,想来当时的打斗定然凶险。
“文澜,我若说我死去的时候见过他,你会信么?”花葬骨忍着倦意开口,揉着眉心的手覆盖在双眼之上,方才的夺舍让他的魂魄险些离开这具身躯,没想到顾文渊的死竟然和薛九阴有关系,顾谦对待薛九阴的态度显然不同他人,就算把真想说出来也未必会相信,不如留个线索让他自己去查,做过的事总会留下痕迹的。
“文渊!”顾谦从背后抱住花葬骨,把头埋进他的颈窝,“我会强大起来,我会保护你在也不让人伤害你,所以,别再吓我了,好吗?”顾谦不会忘记他在乱葬岗见到顾文渊尸体那一刻的恐惧,他几乎不敢让顾苑看见,如果不是后来的死而复生,顾谦或许是活不到现在的。
“十七不怕,待我出关,看还有哪个敢欺负你!”
“我死了,你为什么还没来……”
花葬骨恍惚的轻喃了一句,记忆中也有人说过相同的话,那时的他还是花家的十七少,花非卿进入禁海闭关之前也是这般对他说的。
虽然等到的是花家遭难遁隐消失的消息,可他始终记得那句话,到死还在期待着有人来救他。
“不会的,再也不会了!”顾谦抱着恍惚的花葬骨,用力摇头,他早就发现不对劲的地方,却一直不敢捅破这层窗户纸。
哪怕是自欺欺人,他也承受不起再一次失去这个人的打击了。
顾离,名文渊,是他顾谦的亲弟弟,也是他顾文澜不惜一切去守护的存在,顾家没有了没关系,只要文渊在,他就可以毫无畏惧的勇往直前。
沉浸在温泉热气的两个人没有看到对面雾气中站立的人,白衣如雪,眉心一点朱砂鲜红似血。
“……”抱歉,我来迟了。
没来得及说出口的话在心底重复过无数遍,花非卿闭上眼,回想起那天九幽阁冰冷的尸体,稚嫩的染血的脸颊,他家的小十七一动不动躺在那里,身下的鲜血都凝固了。
“谁!”顾谦猛的抬头看向温泉的对面,只看到一抹印花的衣角,花葬骨蜷起手指,是他来了。
花非卿,九幽阁的花印他不会认错的,花葬骨猜到这次会遇到花家的人,却不曾想竟是花非卿亲自来了。
“也许是迷路的。”花葬骨从温泉里站起来,赤裸的皮肤上青紫的伤痕格外刺目,顾谦给他披上衣服。
“我送你回房间休息,正宴安排在三日后,你可以好好休息。”
“我想喝汤,很甜很甜的那种。”
“好。”
花葬骨躺在床上看顾谦离开的背影,他不知道此时此刻的温情能持续多久,私心里他不想成为别人的替代品,但同时顾谦的真心也让他无法狠下心肠。
重活一次,这就是所谓的代价吧!
第68章 清平乐·断征途
山海界的时间流速较慢,这里的一个月相比于九泽的一天,九泽来客不会受到这里的时间影响,他们是山海界的异类,花十七在沈君白的地方睡了三天,薛槐才找到他,可惜找到的时候,人是醉的,沈君白浅笑不语的递过一坛一梦黄粱,薛槐瞥到不远处走来的花葬影,二话不说一口气干了一坛子的酒,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北阳薛氏以阵法出名,云梦雅琴四阁为外阵,秋风雾瑟四筑为内阵,最中间的梦幽阁是为阵眼,琴瑟盛会便是在此地举办。
云梯盘在山道,有许多慕名前来的人,花葬骨居高望下,竟是有不少的熟悉面孔,顾谦和薛槐被困在议事堂无暇于他,可是为什么韩陵会这么闲!
“八大世家难得一聚议事,你不代表韩家参加,留在这里盯着我做什么?”
“被逐出家门多年清修不问俗世,此次前来只是为阿姐撑场子,寻到你是意外之喜,我说过不会再留你一个人。”
“逐出家门?那帮老家伙舍得?”花葬骨转头看韩陵,开玩笑的吧?把这位逐出家门,那帮老古董就算蠢死了也不会这么做的吧。
“你死后的第三年,我以家主身份自我驱逐,阿姐狠抽了我一顿鞭子,然后就这样了。”韩陵不愿多提往事,简略带过,他的眼眸清透明亮,已经没有了初见时的灰暗,花葬骨望天,他什么时候招惹过这位大少爷,他自己怎么不记得。
“快看,那边又有人来了!”人潮中不知道谁先喊了一声,盘龙道上空有人御剑而来,为首之人双眼覆着白绫,一身风雅脱尘不染。
“应该是哪个新起的家族新秀慕名前来拜访,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这,这是……”
“又一个乡巴佬,没见过世面,不就是御剑飞天,有什么大不了的。”
有人惊叹有人不屑,百年的沉寂足以让世人忘记许多东西,花葬骨死死盯着为首之人,他的指甲扣进肉里,疼痛让他保持着理智,现在的他是顾文渊,不是花家十七,他没有资格去追问白绫的缘故。
“九幽阁隐世百年,如今入世定然与当年之事有关,你莫要着急,暴露了自己。”韩陵没有责怪花葬骨,只是一把抱住他,用力的把他的头压在自己的肩膀小声的劝慰,虽然他未必听得进去。
花葬骨想张嘴,却被禁了声,他张嘴用力的咬住韩陵的肩膀,血腥味在嘴里弥漫,他知道这样不对,可他无法控制自己。
仇恨在心底翻腾,花葬骨自认是一个脾气很好的人,只要不碰触他的底线,就算要了他的命他也没有太多的怨恨,也没有因此化作厉鬼冤魂作祟。
“为什么……”含着血泪的质问无法说出口,大哥怎么会变成这样?韩陵默默的看着九幽阁的人上了山,他无法回答花葬骨的话,只是更加用力的拥抱。
“我们也过去看看吧。”感觉花葬骨松口的韩陵松了口气,冷静下来就好,抱着人转身向山上走去,期间花葬骨安静的让他心慌,好在没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
花葬骨闭着眼,站在血海的白莲上,他重新回到这个世上,再次审视局面,他发现自己竟是无路可退。
杀戮成魔不是他的本意,却是他的原罪,担下罪孽获取同等的力量,他的存在本就是不该的。
花葬骨很清楚自己做了什么,若不是他心存死志,又有谁能要了他的命?
本以为他的死可以解决一切,如今看来是他太天真了,那么接下来要怎么做呢?
花葬骨睁眼看向翻腾的血海,纵身跃下,他愿与罪孽共存,不顾天下,只为心中仅存的净土,便是成魔纵死不悔。
“十七,没事,我陪你。”煞气聚集在花葬骨的眉心,韩陵停下步子,低头亲吻了那若隐若现的花纹,他平静却无比坚定,漆黑的发染上血色,天地间寂静一瞬,天道隐去,混乱即将开始。
“此次,要辛苦诸位了。”薛槐起身施礼,言辞诚恳。
“哪里哪里,九阴莫要客气。”
“八门荣辱一体,这话可就见外了。”
“正事说完,各位就别这么拘谨了。”
有人付应回礼,有人微笑不语,顾谦点头微笑却不同往日,薛槐眼眸微垂,看来顾谦已经对他起了疑心。
“九幽阁花问海前来拜会,请薛槐出来一见!”一个清冷的声音打破了心照不宣的僵局,众人皆是一惊,没想到九幽阁竟然会派人前来,纷纷出门去看。
“远途而来,薛槐未曾迎接,失礼了。”
花问海走前一步,威压铺面而来,薛槐脸色一变,身后众人亦是神色凝重,花家隐世百年,这架势怕是来者不善,有人联想到百年前的那件事,心虚的向后面退去。
“无需客套,我为问罪而来,百年前九幽阁花十七子下落不明,薛槐,你可还记得当年之诺?”花问海的清冷高傲是骨子散发出来的,会令人不适,却不会反感,薛槐眼眸低垂,双膝跪地,他身后顾谦不赞同的皱眉。
“从未忘过,我在九幽阁寻到十七的尸体,想要送他回去,可花家隐世无处可寻,无奈葬入万冰原,该是我向兄长请罪的。”
薛槐一番话说的毫无漏洞,其他家面面相觑,心中皆是感激薛槐的维护之情,当年事除去薛,顾,两家,他们都是凶手。
只有顾谦看着薛槐的背影,眼中闪过复杂,这番说辞有些耳熟,薛槐总是把一切都往自己身上揽,甚至于有时候他的这份仁义让人无法怀疑。
“凶手是谁?”花问海不为所动,继续追问。
“不知。”薛槐说。
“伤在何处?”
“穿心一剑,印堂深黑,是毒杀。”
“我知道了。”花问海抿唇,他家的小十七死了,死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连尸骨都没能葬回故土,不找出凶手碎尸万段,如何对的起这手足之情。
韩陵抱着花葬骨赶过来就看到这一幕,迷之沉默过后,花葬骨推开韩陵,向着顾谦走过去,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楚的落在所有人耳中。
“哥,我想回家!”
——哥,我想家了,不日将归,莫念!
花问海回头,仿佛那日阳光正好,信签上字迹未干,可以看出写信之人的急切,他家的小十七要回来了,心情愉悦的花问海放下信签,转身就看到满身风尘的花葬骨站在身后,阳光笼罩他的全身,花问海眯了眼,只觉得眼睛被刺得疼痛。
可是,他的眼睛早就没有了!
第69章 清平乐·千里平芜
一盘残棋,一场幻梦,胜负未分,梦中人观棋不语,并非君子,只是太多心绪让他不愿再说什么,花葬影和沈君白的对弈暗藏锋芒,花十七看的无聊,打个哈欠去溪边玩水,薛槐还没醒,其他人总会找到这里,时间还很充足,倒不用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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