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个神尊养成受完本[仙侠耽美]—— BY:不知颜

作者:不知颜  录入:02-02

顾谦眸中笑意更深,也不再多思多虑,专心的吃点心,虽说他午时用过膳,可对于花葬骨亲手做的糕点他总是欲罢不能,就算把自己吃撑了也在所不惜,就在他准备吃第三块的时候,顾离把盘子拿走,不赞同的看着顾前。
“用完膳最多吃两块,吃撑了不消食的。”
顾谦看着端着桂花糕的顾离,突然笑了笑,嘴里的甜味淡去变成了苦涩,明明他才是与那人最亲密的,可却是这个弟弟更像他一些……
“疏星,我什么时候可以下界啊,在这里都快无聊死了!”
花葬骨一边抱怨一边把疏星摆好的棋盘弄乱,后者也不生气,起身煮茶,茶香四溢,嗅着茶香,花葬骨感觉心中的烦躁被抚平了些,觉得困倦,在榻上蜷缩起身子,就这么睡了。等疏星煮好茶,花葬骨早就睡熟了,疏星无奈的把人抱起来想向里屋走去,放到床上给他盖了被子,才发现花葬骨藏在衣服下的双脚是没有穿鞋的,疏星伸手探了探,皱眉,这么凉花葬骨都没有感觉吗?
“求你……杀了我……”
梦中呓语最是难解,疏星沉了眸子,脱了鞋和衣躺在花葬骨身边,将手贴在花葬骨的胸口输送神力,自从百年前花葬骨焚魂复生,便时常梦魇,可梦魇的内容却始终无从得知,只这一句是花葬骨梦魇时说出来的,当他醒了却什么都不记得,干净的像是一张白纸。
九幽阁,花问海从梦中惊醒,自从海市蜃楼回来他便一直重复着一个梦,重复了一百年,每次醒来却总是记不住梦的内容,他并不相信花葬骨就这么死了,花葬影为了包庇他在花葬骨面前割掉了碎梦儿的舌头,却是刺激了花葬骨,他承认最初他是在利用那个孩子,可是后来究竟是利用多一些还是真心多一些,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了。
“这么晚,还没睡吗?”
门外传来花葬影的声音,花问海起身开门,就看到自家二弟拎着食盒站在门外,侧过身子让他进来,关门前花问海朝外面看了一眼,方才他好像感觉到花非卿就在附近。
“睡了,又醒了。你呢?这么晚不睡,拎着食盒做什么?”
花问海看着花葬影熟练的把食盒里的吃食摆放到桌子上,抽了抽眼角,这些都是他爱吃,合着他二弟大半夜不睡觉来这里投喂他?
“今早出去了一趟,回来的有些晚,途经淅河顺道去看看那兄弟二人,这是顾离让我给你带回来的。”
花葬影说着已经拿起了筷子,花问海先是一愣,随即眼中的笑意都变暖了,快步走到桌前,拿起另双筷子和花葬影抢了起来,二人一顿狼吞虎咽,吃了个干干净净,这才满足的瘫在椅子上,肚子有些隆起,这是吃撑了,花问海和花葬影互相看看,笑出声来,笑着笑着就没了声音。
“那孩子是在告诉我们他还活着。”
花葬影记得那个软糯糯的小娃娃,如今长大了,越发的像花葬骨,心思深的连他都看不透了。
“非卿至今未归,应是与他在一起吧,这样也好。”
花问海想着销声匿迹一百年的花非卿,感慨了一声,他希望花葬骨还活着,但更希望他不要再出现在修真界,薛槐明里暗里与九幽阁过不去,私底下更是疯了一般的寻找花葬骨,可他面上仍是一脸冷漠,不漏痕迹,花问海只担心要是被薛槐找到了花葬骨,免不得又是一场风波!
兄弟二人秉烛夜谈,余下的便是些家族琐事,花非卿在院子里听了许久,才转身离开,如今的他对这个所谓的家没有丝毫留恋,他来只是取回一些东西,回到镜湖的时候,疏星已经在等他了。
“你准备什么时候让他下界?”
花非卿被疏星这一问,问的愣住了,没有说话,径自朝里走去,花葬骨把自己缩在被子里,瑟瑟发抖,花非卿忙上前掀开被子把人搂进怀里,花葬骨虽然复生,可神魂残缺难以拼凑,时而清醒时而如幼童懵懂,这才是他迟迟不愿让花葬骨下界的原因,疏星也走了进来看到这一幕,错愕之后,便是了然。
“我去九幽阁取回了他的琴,却不知要不要物归原主。你说他现在这幅样子下界,会有多少算计等着他?”
花非卿娴熟的拍着花葬骨的后背哄他入睡,自顾的说话让疏星无言以对,他又何尝不是担心这个,可这么拖下去也不是办法,他们又能关他多久,一百年已经够久了。
“要不然我跑趟极天关,你我不宜出面,可那人却是可以的。”
花非卿闻言抬头看疏星,现在看来似乎也只有这个办法了,不过在那之前,他还是要去趟未雨绸缪与师尊说一声,想到这里花非卿就觉得心累,自家师尊的情商堪忧做徒弟也很捉急啊!
未雨绸缪,倾天在厨房里洗手羹汤,明臣坐在大树下的秋千上,有一下没一下的荡着,一双眸子黯淡无光,一头白发和花葬骨如出一辙,明臣无论如何如何都没有想到他竟然会用自己的命分享给倾天,纵然这让他付出了很大的代价,可是百年的安稳却让他感觉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当然,这要忽略那些蠢蠢不安的暗潮涌动!
极天关,幽昙湖旁,温酒一身红色长袍坐在一片优昙花海之中,幽昙湖中,贺兰兮和巫徒并肩而躺,神情安详如同睡着了一般,百年前他将傀儡巫徒抢了过来封印在这幽昙湖下给贺兰兮作陪,一百年了,贺兰兮迟迟不醒,他也快没了耐性,风扬起他的头发,将他的声音带向远方。
“一百年,足够久了……”
第133章 满庭芳·流去几时回
三月春,芳菲庭,浪蕊如潮,闲来笔墨旧时画,懒了琴铮倦倚榻,臣简从海市蜃楼回来,身子越发的虚弱,近百年深居浅出,修真界的玉公子早被世人遗忘。
“这幅画你若喜欢便送与你。”
臣简将视线从画上转移落到孙策身上,锦州臣氏和黎川孙氏无甚往来,今日这人带着一幅画上门寻他,不是有求便是有谋,臣简重新将视线放回画上,黎川孙氏的画师们皆可画骨描皮,画中人栩栩如生仿若真人,是故人也是仇人。
“你该知道,如今的家主是惜之,这样冒失的来找我,并不能给你带来什么帮助。”
臣沦,字惜之,锦州臣氏的四公子,臣氏家主,七宗宗主之一,孙策自然知道臣简的意思,却没有要走的打算,翻了手掌,掌心躺着一枚琥珀琉璃,流光溢彩,煞是好看,臣简原是躺在榻上的,却在琥珀琉璃出现的一刻坐了起来,深褐色的眸子瞬息之间风云变幻,待他重新躺下时,唇边已然有了笑意。
“琥珀琉璃怎么会在你手上?”
“恩师所赠。”
一问一答,孙策答的痛快,臣简垂下眸子,思绪有些恍惚,九州之中有不少的神尊在这九泽隐姓埋名,坐等时机浑水摸鱼,可要说擅长画骨描皮的也无需猜想,翻遍九州也找不出第二个无聊神尊了,本以为他藏的够深,不曾想是给他人做了嫁衣。
“东西留下,你可以滚了,要是被惜之看到你,剥皮抽筋我可是帮不了你的。”
臣简挥了挥手像是在赶一只苍蝇,孙策也不在意,墨笔在空中一扫,那枚琥珀琉璃径直飞到了臣简面前,看臣简用手接了这才转身厉害,师尊叮嘱他,不宜与这人纠缠太久,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想当黄雀也要掂量下自己的分量,不然被串起来做成烤雀,可就不太好了。”
琥珀琉璃小小的一枚在他的指尖画作粉末,落在他的衣服上,轻轻一扫,不留痕迹,看着孙策离开的方向,臣简勾了勾手指,那副画在空中自燃起来,赤紫色的火焰跳跃着,像极了百年前花葬骨焚魂的一幕。
花葬骨是被饿醒的,一如往常他是躺在最高的楼阁里,他的房间是暖的,却不是最大的,用花非卿的话说,就是一个人住那么大的屋子冷冷清清的,太可怜了些,对此,花葬骨不发表意见,反正睡在哪里都一样,梦里的他总会给自己找一个舒服的地方躺着,甚至某天醒来他是趴在温泉里泡着的,浑身光溜溜的,衣服也不知去了哪里,一个不小心沉进水里,呛了好久口水,还是花非卿给他找来衣服将他捞了出去。
时间一长,也就习惯了,毕竟醒来以后,梦里做了什么事他全然是不知道的,只是每次醒来花非卿看他的眼神都格外的温柔,温柔的让他感觉毛骨悚然。
摸着肚子望了眼厨房的方向,黑烟滚滚,偏给这仙境一般的镜湖添了些凡俗气息,花葬骨起身下地,没有预料中的冰冷,脚下毛茸茸的,不知什么时候铺满了毯子,暖暖的,软软的,让人爱不释脚,花葬骨一小步一小步的挪到楼梯,楼梯上也都铺满了毯子,当花葬骨磨蹭到一楼的时候,花非卿正端着一碗黑乎乎的粘稠液体朝他过来,逃跑失败的花葬骨不情不愿的往地上一趴,把脸埋进毛绒的地毯里,他才不要喝苦苦的药!
“喝了这碗药,我陪你下界玩一段时间。”
花非卿从来都知道如何让花葬骨乖乖喝药,这是百年间积累出来的经验,都是血的教训,花葬骨抬头偷偷看眼蹲在他面前的花非卿,下界的诱惑好大,他已经在动摇了。
“送你去淅河看顾谦。”
花非卿说出来的条件,花葬骨根本拒绝不了,尤其是第二个,二话不说的爬起来,接过碗一口气喝了个干净,好苦!!比以往的药都要苦,看着花葬骨皱着脸,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花非卿将一枚冰果子抵到花葬骨嘴边,结果……
“不要动不动乱咬东西,不干净。”
花非卿一脸无奈的把手从花葬骨的嘴里抽出来,一边擦着手一边挨着花葬骨坐下,等着花葬骨靠在他的肩上睡着,百年前他虽然借助天道之力让花葬骨复生,可世上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死而复生是要付出代价的,花葬骨本是魂魄有缺,如今倒好,一体双魂,善与恶两个极端,各占一半。
“三哥,见到我你不开心吗?”
花非卿面无表情的看着凑到他颈间轻嗅的花葬骨,如果说善是如白纸的简单纯粹,那么,所谓的恶更像是一个妖孽,勾魂夺魄的妖孽,莫说他了,就连顾离都被这妖孽引诱过,这也是一百年来他不曾让花葬骨下界的原因,放下去祸害苍生吗?
他和疏星也商讨过,暂时决定将这妖孽留在镜湖祸害他们,至少要等到这妖孽将一切的记忆都消化了,才可以下界。
“开心。”
“是啊,今天是个值得开心的日子,我感觉到另一枚琥珀琉璃了。”
“在哪里?”
花葬骨漫不经心说出口的话,却是花非卿最在意的,花葬骨神魂不全更多原因还是因为他的一双眼睛,本是一对的琥珀琉璃如今一枚在在薛槐的眼眶里,另一枚至今下落不明。
“莫急,时机未到。”
花葬骨倒是不在意自己的魂魄如何,伸手打个哈欠,困倦上头,力量太过强大被身体排斥,有的时候他还真的挺羡慕另一个无忧无虑的自己。
“万事莫急,是狐狸总会漏出尾巴的!”
一语双关,花非卿点头,接住睡过去的花葬骨,让他躺在自己腿上以指成梳给他梳理这一头白发。自从百年前夙九将息泽挽强行掳走,音讯全无,至今未有消息。如果说夙九是狐狸的尾巴,那么狐狸就是在这背后暗中推动一切的人,看来花葬骨已经知道始作俑者是谁了,让他不要轻举妄动是准备自己亲自复仇吗?
如此,倒也有趣!
疏星没有直接去极天关找温酒,还有一人知道花葬骨复生之事,百年前从镜湖离开便再也没有出现过的权瑟,疏星觉得有必要去见见这少年,说不定能促成一段师徒情深,温酒想来也会喜欢这满身鬼气的少年吧。
权瑟躺在大树下的藤床上乘凉,一旁的石桌上摆满了各类的水果,都是被冰镇过的,他修鬼道改变了体质,极阴极寒,一点热都受不了,权烨见他如此也劝过他莫要继续修炼,权瑟笑嘻嘻的答应着,回头该如何还如何。他若不修炼,如何替权烨摆平那些乱七八糟的麻烦,如何让江南权氏站稳七宗之名,百年匆匆,白云苍狗,他早已不是当初跟在花葬骨屁股后面的权瑟了。
亲眼目睹花葬骨焚魂自决,又看着他在漫天星辰之中复生,失而复得的喜悦让他喜极而泣,也是这样的大悲大喜让他变得沉稳,纵然表面上他仍是张狂少年,恣意妄为。淅河顾氏可以没有顾离,江南权氏却不能没有权瑟,他修鬼道不知有多少人在背后指指点点,兄长为了维护他已经耗费了太多心力,江南权氏本就因七宗之一备受压力,若非他学那顾谦,孤身一人闯坟山,镇万鬼,一战成名,如今还不知是何光景呢。
“好久不见。”
因着花葬骨,权瑟与疏星也算是相熟,看见疏星从天而降,权瑟随手丢了一块冰镇西瓜过去,疏星伸手接过,尝了一口,略享受的眯起眼,清甜爽口,这人也惯会享受的。
“你不在镜湖守着他,来这里做什么?可别说顺路,这里和北阳南辕北辙的,一点都不顺路。”
权瑟对疏星日常顺路顺到他家这点已经很习以为常了,再者他也不觉得疏星很闲,跑这么老远就为了跟他说一句好久不见,骗鬼都不信!
“初雪之前,他会回来。”
“他要回来了……”
此言一出,权瑟坐直了身子,好半晌才喃喃了一句,他自然知道疏星口中的回来是什么意思,一百年了,他从未有一日忘记等待,如今花葬骨就快回来了,从天而降的喜讯砸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你知道,他不会就此沉寂的,所以,我来是想问你,愿不愿意随我走一遭,赌一个机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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