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江南身子一颤,被林呓触碰到的地方就像是被火烧过一般,灼热感从皮肤表面的细胞一路朝着心口蔓延去,一下一下的牵动着他最敏感的神经。
他情不自禁的抬起了自己的手,紧紧的贴在林呓的后脑勺上,另一只手则是揽住林呓的腰,一使力,恨不得将其塞进自己的身体里面才肯罢休,他试图让自己的声音温柔一些,却不是在什么时候声音已经不受控制的有些沙哑,“不会,我不会不喜欢你,只是你真的想好了?之后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我自己也不清楚,你这次要是真的愿意和我在一起,以后我便不会在放开你,你逃都逃不掉。”
林呓没动,用着耳语似的声音说:“逃不掉就逃不掉,况且我也从来就没有想过逃,你长的这么帅,能力有这么强,在外面打着灯笼找都找不到,我为什么要逃?”
气氛随着林呓的这一番话刹那间缓解了下来。
沈江南似乎低低的笑了两声,用着鬓角蹭了蹭林呓的额角,轻声说:“好,我知道了。”
林呓从沈江南的颈窝抬起脑袋,有些不大能理解对方是知道了什么,此时他的眼眶还有红,瞳孔似乎还氤氲着些许水光,带着疑问的眼神打量着沈江南,刚刚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却被对方一把抓住了腰……
沈江南准确无误的印上了林呓的唇。
林呓睁大眼睛,知道筠连几人还在不远处看着在,下意识的就想要推开沈江南,但是他越推,对方就搂的越紧。
很显然是反抗不了,但是他又做不到心里坦荡荡的在几人面前享受,一时之间脸色迅速的红了起来。
其实沈江南也不知道自己是这么了,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他像是着了魔一般,难以遏制似的拼命采撷对方的嘴唇,里里外外的想要将怀里人的唇舌尝个遍。
“嗯、唔……”
林呓的脸红的滴血,整个人渐渐的就软了下来,半瘫着似得往沈江南怀里倾倒,两个拳头还抵在沈江南的胸口,俨然一副美人投怀送抱欲拒还迎之姿态。
……“嗐!两位大兄弟、老铁、哥们?你们亲完了没有?人家残忍都已经亲自迎接出门了,你们两个还要耳鬓厮磨多久啊?!”
筠连用小拇指掏着耳朵,揶揄的还在不远处喊着,“我们都晓得你两人恩爱哦,这波优质狗粮我给你们一百零一分,多一分不怕你们骄傲!”
夜琰似乎也是察觉到了一些乐子可寻,本能的跟在筠连后边调侃,说:“现在立刻马上,组织让你们迅速互相放开,像你们这种破坏单身狗社会稳定和谐的存在,应该直接拖出去给枪毙了!”
李茜茜迅速补充:“对,应该直接枪毙!”
筠连闻言,讨好的看了夜琰一眼,跟变戏法一般的变出了一把枪递到了夜琰的跟前,施施然的一笑:“喏,用这把枪,我最新设计出来的,顺手好用威力管够!”
夜琰面无表情的打量了筠连一眼,也没搭理他,只是自顾自的收下了那杆枪。
沈江南和林呓自然能听见几人的呼声,当下委实也是一阵哭笑不得。
***
林呓到底还是脸皮薄,他敛着眸子,又使力的用拳头在沈江南的胸口怼了两把,沈江南笑着一松手,这才挣脱了桎梏。
沈江南没有去看其他人,只是笑着打量红着脸的林呓,一顿之后,才又接着说:“小呓,我发现我越来越喜欢你了。”
林呓瞪了沈江南一眼,揉了揉自己被亲的又红又肿的嘴唇,想到夜琰他们还在后边调侃,是以方才所有的旖旎情怀全部消失的烟消云散,没好气的说:“你是属狗的么,又舔又咬的。”
沈江南笑了笑,不以为意,他上前一步牵起了林呓的手,侧目一笑,道:“你开心就好。”
林呓一时语塞,他委实是第一次见识到有人被骂是狗,还能欣欣然的回上一句‘你开心就好’,实在是又一次的被刷新了脸皮厚这三个字的认知度。
林呓被夜琰几人看得不甚自在,试图挣开沈江南的手,却发现对方又是紧紧握着他的手,怎么也挣不开,他嘴唇上下一翕动,刚刚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却突然想起了沈江南刚刚说的那一番话:
……你想好了么,你要是想好了的话,以后我便不会在放开你,你逃都逃不掉。
林呓心里怔了怔,不在想要挣开了。
“怎么,你们刚刚再说些什么?”筠连饶有兴趣的从头到尾打量了两人一眼,揶揄的笑着说:“刚刚那一幕吻戏,说实话,我给满分,一言不合就强吻,这跌宕起伏的场面,厉害!”
林呓:“……”
沈江南:“……”
“呵,这么多年没有见,你却是已经找了恋人?”
残阳的身后传来了一道温润的嗓音。
林呓循声望去,只见说话的男子一袭月白长袍,衣襟上用着紫金色的线绣着一株翠竹,看起来又给他平添了几分儒雅,颇有一种公子芝兰玉树的既视感。
残忍果然‘名不副实’,活像是从古画里走出来的人物。
筠连从兜里摸出了烟盒,38" 造梦师0 ">首页40 页, 瞄了一眼朝着几人走过来的残忍,点了一根烟,当机立断的切入正题:“残忍,有什么事赶紧说吧,别再浪费时间了。”
“这么多年,你们无非是想揪出当年一手操控鲛人阖族被灭的那个人,对不对?”残忍有意无意的一笑,将视线落在了沈江南的身上,轻声接着说:“我和你们一起。”
“你和我们一起?”沈江南倏地一挑眉,似乎是在奇怪白行说出了这样的话。
“哈哈哈……”
筠连像是听见了什么极大地笑话,当下倒也是没有避讳些什么,挑明了话头,懒洋洋的说:“残忍,别忘了你自己的身份,你也是律界的人,不是么?”
残忍勾起了唇角,慢条斯理的整理了下自己的衣袂,不紧不慢的说:“是,你说的不错,我确实是律界的人。”
说罢,稍稍一顿,话锋一转,又看了筠连一眼,道:“但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筠连轻嗤了一声,淡淡的说:“那就表明了,你刚刚说的那件事,你也是逃不了干系,你也是有嫌疑的!”
“十几年不见,你的怀疑能力依旧是十分的别具一格。”残忍岿然不动的掀了筠连一眼,当下也不再多说一些什么,只是领着几人又朝着木屋里走去,说:“有什么事情进屋再说吧,一直站在门外,也说不了什么。”
几人闻言,互相对视了几眼,也不知道心里是在想些什么,竟然都没有动作起来。
林呓一时之间也是不太能摸清此时事情的大致发展方向,是以只是犹疑的看着沈江南,也没有出声打扰什么。
顿了顿,沈江南先是看了筠连和白行一眼,沉默了一会,方才又接着说:“既然来都来了,先进去看看,没什么重要事情的话,我们在走。”
白行到是无所谓,轻一点头,说:“成,进去吧。”
筠连叼着一根烟,不说话。听了沈江南的发话,竟然也头一次的不再发表自己的感言,跟着就一同走了进去。
众人见状,也是一并跟着进了屋子。
屋内的摆设依旧是古色古香的,厅堂的黄花梨木案上还镇着一尊鎏金的瑞兽香炉,白烟自炉嘴升腾而上,空气中带着一丝淡淡的沉香味道,十分舒缓神经。
第120章 律界岳不群
“骆一隅是被白云峰派人接了回去。”
堂前,残忍坐于主位,接过残阳递来的一盏茶,他揭开青花瓷盖,拂了拂茶面上翠绿的茶叶,漫不经心的说道:“所以,如果你们是为了骆一隅赶去东城的话,现今大可不必如此焦急。”
沈江南侧目看了残阳一眼,默了一会,若有所指的说:“那如果,不是全是为了骆一隅呢?”
残忍将茶盏放在一边的檀木茶几上,挑眉道:“如果是因为傀儡客的话,就更加不用这样着急了。”
残忍的身后立着一块巨大的屏风,屏风上的画的是一处接天连叶无穷碧的风景图。
那幅画色泽温暖、线条柔和,看上去像是刚刚画好不久,河面上几株亭亭玉立的荷花,花蕊部分的颜料并为完全干涸,莫名的衬着花儿艳丽了几分,仔细的打量一眼,红褐色的线条色泽,就像是半干不干的血迹一般。
律界里的情景果然与众不同,不光几大城的环境压抑,就连这画盯得时间久了,也是给人一种淡淡的压抑感。
“小呓,你说这屏风上面的荷花,不会是用人血画出来的吧?”有同样见解的果然不单单只有林呓一个,夜琰有些不舒服的将视线移开,凑到林呓的耳边,小声的说:“我怎么感觉就这么不对劲呢?”
林呓赞同似得颔了颔首,亦是小声的回了夜琰一句,道:“你别说,其实我也觉得有些怪怪的。”顿了顿,补充道:“你说,这北城城主看起来儒雅秀气,但是他既然取了残忍这个名字,肯定是有他的道理在里头的……”
夜琰一点就通,福至心灵的接过林呓的话:“你的意思是说,这个残忍表里不一,可能就是类似于岳不群的那种人物?”
林呓一点头,赞赏的看了夜琰一眼。
站在几人身后正准备递茶的残阳同学完完全全的将夜琰和林呓之间的窃窃私语听到了耳朵里面,登时满心的不爽几乎要从眼眶里钻出来一眼,他瞪着两人,重重的将茶盏搁在两人之间的小桌子上面,愤愤的道:“你们两个简直够了,我主子才不像你们说的那样不是个东西!”
两人被残阳一声吼吓了一跳,活像是做了什么坏事被捉了个正着,一时间讪讪的连手都不晓得往哪搁。
残忍闻言单手支颐,挑眉打量了残阳一眼,对着他招了招手,笑着说:“怎么了小阳子?莫名其妙的发什么火?”
残阳‘嗯哼’了一声,自觉的朝着残忍走了过去,一边走一边哼唧道:“我才没有莫名其妙的发火,主子,这两个嘴碎的家伙竟然说你是律界岳不群!”
夜琰连连摆手大喊冤枉,义正言辞的为自己辩驳,学着残忍的称呼,说:“小阳子,你可别乱说话来冤枉好人,我什么时候说你主子是律界岳不群了?!”
残阳反驳:“就刚刚,你敢说不敢认?!”
“我怎么不敢认了,”夜琰一推眼睛,带笑不笑的冲他弯了弯眼角,不温不火的说:“不过话说回来了,小孩子就要有个小孩子的样子,要实事求是不能无中生有,我刚刚明明说的是,你主子可能是类似于岳不群那样的人,其他的我可没说了,这个什么律界岳不群明明是你给自个儿冠的外号,和我们没关系。”
自从林呓认识夜琰以来,就没见夜琰吵架失败过,这一会儿自然也是三下五除二的堵的残阳哑口无言,顺带的还不忘又盖了一个大帽子过去。
残阳气的大有和他决一死战的趋势,奈何在场的人有些多,无法,只得咬牙切齿的说:“你放屁,我和你说了这么多回,我已经三百六十一岁了,不是小孩子!”
“哦,”夜琰面无表情的应了一声:
反正残阳自己说他有三百多岁了,是以他这一时之间也没有什么以大欺小的压力,语气淡然的继续嘚啵:“但是你看起来就像是个小孩子啊。”
残阳抽了抽嘴角,嘚啵功力果然是不如夜琰深厚,当下就要耍起好孩子脾气来,他倏地凝幻出一柄长剑,直指夜琰,愤愤的都:“我给你放一大缸子血来给我主子画画!”
夜琰:“……”
“好了!”
残忍皱了皱眉,屈指一弹,见又一道华光闪过,原本还在残阳手中的长剑,几息之间就已经落在了残忍的手中。
“我……”
残阳气的一跺脚,冷着一张脸瞪着夜琰,纠结了一会,还是躲到了残阳身后去了。
夜琰撇了撇嘴,不以为意的把玩着方才由筠连上供的枪,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筠连见状,乐了,他侧身往夜琰跟前凑了凑,嬉皮笑脸的说:“夜琰,厉害!”
夜琰瞥了筠连一眼,依旧是没有和他多说一些什么,显然是那阵气劲还没下去,不过眉宇间却还是闪过了一丝转瞬即逝的嘚瑟,扬了扬眉。
小闹曲过后,几人又回归到了之前的那个话题。
沈江南搓了搓手指,敛着眸子,也不知道是在心里想着一些什么事情,片刻之后,才说:“你知道些什么?”
残阳笑着抿了一口茶,答非所问:“知道你定是比你多就是了。”
彼时。
一直坐在一边静默不语的白行终于还是忍不住发话了,她若有所思的朝着残忍看了过去,意味不明的一笑:“要是我猜的不错的话,城主应该已经是晓得了傀儡客究竟是何人了吧?”
残忍不可置否的笑了笑,也没有明确的做出回答。
沈江南的皱了皱眉,眼风看了林呓一眼,他如今好些事情也是等于和对方坦白了,眼下倒也是不必再多加的隐瞒些什么,斟酌了一会儿之后,开门见山的就说:“你以为,傀儡客就是风剑?”
残忍面上的神色终于变了变,“要是我猜的不错的话,你对风剑,应该也是早就有过怀疑了吧?”
沈江南:“之前到是谈不上怀疑,只是觉得有些蹊跷而已,不过话说回来了,如今听你话里话外的意思,倒也确实是多加重了几分怀疑。”
白行额上神经末梢挑了挑,像是意会了些什么的,嘴唇上下一翕动,想了想,终究还是没有说出话来。
“其实你不必套我的话。”残忍的目光在沈江南无波无澜的脸上逡巡片刻,拍了拍有些微皱的衣袂,说:“你谨慎的为人我很清楚,如果不是你自己查询到了什么蛛丝马迹的话,就算我这一会儿和你说烂了这条舌头,你也不会相信什么,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