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个个都186往上,五官端正,气质硬朗,体格强健。
羊央坐在沙发里闭着眼,听着整齐的皮靴踏地的声音,莫名想起了他那个世界的仪仗队。
羊央有些好奇,连忙叫罗特拍了照存进他终端里了。
脚步声在他五步开外停住,然后是蒙塔的声音响起“一字排开,站着别动啊。”
稀疏的脚步挪动声后,和束的声音响起了“这是要做什么?”
之前星舰刚进行完最后一次跃迁,和束才从休眠舱里出来,还不知道那会训练室里发生的事。
古丽塔的声音带笑“一会你就知道了。咦,伯德呢?”
蒙塔“好像有点事,跟他说了,一会他就过来。”
古丽塔应了声“行,那也不等他了,开始。——羊央,先从和束开始。”
羊央无奈,只能照做。
根据刚才听到声音的方位,羊央侧了下头,保险起见,他低着头睁开眼,视线从地毯挪到脚上。
入目的是古丽塔“血管派”的脚,以及一双……
“咦?”
羊央一愣,然后脸上露出欣喜来。
——和束的脚依旧是和束的脚,唯一的不同就是他的身体表面漂浮着一层白纱般的魂力,那白色很淡,除了增添了一层朦胧美,再没其他的幺蛾子了。
接受过“抽象派”和“血管派”洗礼的羊央感动得快哭了“和叔,你真好看!”
和束“???”
护卫兵们“……”这人是在调戏他们的星球主夫人吗??
古丽塔见状,忙又打开记事本,问道“什么样的?”
羊央依旧看着和束,回答道“一层白纱,距离皮肤五厘米左右的高度,颜色很淡,不影响正常视线。”
和束被羊央看得有些不好意思,笑了笑,倒也没制止羊央的注视——主要这视线,跟看着救世主一样,他实在是不忍心让羊央挪开。
但古丽塔可没这么心软,他记录完后,就一指旁边站着的一群人高马大的护卫兵“他们呢。”
羊央“……”
羊央不情不愿地缓缓转头。
然后,窒息jg。
古丽塔看他这熟悉的表情,大概猜到了,饶有兴趣问道“也有跟我一样的?”
羊央点头,半眯着眼挨个点过去“毛细血管、毛细血管、毛细血管、有刺的大血管、白色皮肤。”
古丽塔奋笔疾书地记录着,被点了的护卫兵们一脸懵逼“???”
毛细血管??
而最后两个护卫兵更懵了——有刺的大血管?他、他难道得绝症了??
最后一个护卫兵偷偷瞅了眼自己引以为傲的古铜色肤色——白吗?不白啊!
但好在他们的专业素养都在,虽然都是一头雾水,但依旧个个站得笔直。
古丽塔记录完后,翘起腿说道“前三个就算了,后头这个有刺的和白皮肤具体是怎么个样子?”
前三个护卫兵“……”
为什么他们就算了??他们也想知道为什么他们是毛细血管啊!
羊央闭上了眼睛,一脸心累地说道“有刺的那个,‘血管’看着比较粗,而且贴近皮肤的‘血管’有刺状的凸起,不过没有刺破皮肤;白皮肤那个,像是涂了一层白色颜料,不过颜色还不够浓,就看着比较白而已。”
古铜皮肤的护卫兵更迷茫了,甚至想要向旁边的人确认一下我白吗?
不过他旁边那个快要哭了听着他好像真的是得了绝症了啊!
“你们在做什么?”
正这时,亚奇伯德走了过来,他脸色冷峻,视线轻轻扫过站着的一排护卫兵,护卫兵们脸上各异的神色立马就都收了回去,一个个精神抖擞地挺着胸膛,绷紧了皮。
亚奇伯德这才收回视线,一眼就看到了闭着眼,一脸生无可恋的羊央。
他猜到是发生了什么,于是嘴角又勾起了愉悦的笑容,“哦,是在让他习惯现有视界?”
古丽塔见亚奇伯德过来,兴致高昂“没错。羊央,来,看看伯德。”
亚奇伯德挑眉,站着没动,实际上他也有些好奇,自己的魂力会是什么样的。
羊央叹了口气,认命地朝着亚奇伯德的方向,缓缓睁开了眼睛。
——咦,腿是正常的。难道亚奇伯德这里看不到魂力?
羊央有些高兴,视线快速地挪到亚奇伯德的上半身。
然后“噗。”
亚奇伯德“……”
见羊央这反应,古丽塔跟蒙塔立刻凑了过来“他什么样的?”
蒙塔搓着手“是不是也跟我一样不像个人?”
亚奇伯德“……”
护卫兵们“……”他们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羊央忍着笑,一边比划着亚奇伯德,一边回答道“他,像是一个插着两根棍子、拖着一条尾巴的白色大。”
古丽塔跟蒙塔不约而同看了眼亚奇伯德的双腿,又看看那条尾巴,再把上半身替换成巨大的棉花团。
“噗。”
亚奇伯德“……”
和束很茫然“羊央在说什么?伯德怎么是了?”
古丽塔摆摆手,让那几个护卫兵先走了,然后才跟和束解释了前因后果。
听完解释,和束也来了兴趣“那怎么会这么不一样呢?”
羊央哪儿知道啊。
还是古丽塔解答道“我有个初步的猜测,那就是因为魂力的强弱。
以和束为基础的话,非战士的普通人魂力是溢散的纱状;然后我这样的就是血管状,随着魂力增强,血管也会加粗。再加强,血管就会连成一片,出现涂料一样的白皮肤。再加强,就是魂力溢出,比如伯德和蒙塔。
不过魂力溢出后,除了共有的基础形态——很厚的白色石膏状魂力,还会附加一些不同的特性。比如蒙塔表面跳动的水珠,还有伯德一样的丝絮。”
说完,古丽塔叹道;“魂力的特性问题,这个早就有论文掰扯了,没想到是真的啊,就是不知道是基于什么异化出的特性。”
没人接他的茬,羊央还盯着亚奇伯德看——没办法,在座的几个人里,古丽塔他看不下去;和束,老盯着看也不好意思;而蒙塔那一声蹦跶的跳跳糖,他看得眼花。
只有亚奇伯德圆润、蓬松、整洁。
完美的视觉体验。
亚奇伯德被他看得不自在,忍不住说道“你能别盯着我脖子看了吗?”
羊央一怔,然后把视线往上挪了几公分,真诚道“抱歉,我现在分不清哪儿是你的脖子。我现在看的位置可以了吗?”
亚奇伯德看着羊央专注盯着自己嘴唇的视线,忍耐道“你可以不盯着我看。”
羊央果断拒绝“那不行。”
亚奇伯德“……”
羊央看不到亚奇伯德的表情,但他看到亚奇伯德的尾巴绷起来——不高兴了。
于是羊央转移话题“说起来,为什么我看公爵的腿和尾巴是正常的?”
这次是蒙塔回答“我们的兽形鳞甲本就有隔绝魂力的能力,可以隔绝魂兽的侵扰,这也是与魂兽作战中,战士必须保持兽形、或者穿特制铠甲的缘故。”
羊央恍然,点头表示明白了。然后他的视线又落回了亚奇伯德身上,这次精准些了,他的视线落在了亚奇伯德的眼睛上,带着欣慰和喜爱。
亚奇伯德“……”
鸡皮疙瘩要起来了。
亚奇伯德几乎想要转身就走,但还有件事他要跟和束他们商量,于是他忍了。
亚奇伯德扭头看向和束跟古丽塔,说道“刚才我收到了安伯的消息,周化到旧帝星了,带来了宴会上的矿精,以及羊央的嫁妆。”
羊央一愣,然后两眼放光“多少钱?”
亚奇伯德“……”
其他三人“……”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年龄,是这样的
羊央30。亚奇伯德21。
羊央+亚奇伯德3岁不能再多了!
第23章 魂穿你的心
羊央和亚奇伯德的协议里,约定了要一份婚约,不需要扯证结婚,但必须要在一定的范围里对外公开。
这是羊央为自保的无奈之举。
但没想到,这一条还能带来意外之喜!
羊央期待地看着跟前的“棉花团”,追问道“说说啊,多少钱?”
亚奇伯德没说话,就看着羊央,企图用视线让羊央领悟矜持。然而羊央却像是没有看到亚奇伯德的表情一样。
哦对,亚奇伯德忽然反应过来——羊央现在的确看不到他的表情。
亚奇伯德有一种莫名的挫败感,淡淡道“多少钱也不是你的。”
羊央一愣“不是给我的嫁妆吗,怎么就不是给我的了?”
亚奇伯德的声音有些冷“周化就算准备了嫁妆,也是想借个名字献给道顿家的。”
羊央听出了亚奇伯德在生气,但他知道不是冲他的。
羊央稍微一想,明白了——样本的事有人帮周化抹去尾巴,人工代孕的事有前身的“遗嘱”,车祸的事更是和周化没有直接关系。
明明知道周化是最大的幺蛾子,但却没法将周化绳之以法、更不知道周化背后的大腿是谁。现在周化竟然还在装无辜、腆着脸来套近乎。——换谁都会觉得很窝火。
羊央在心里对亚奇伯德表示了同情。
但羊央的沉默却被和束解读为“被吓到了”,于是和束连忙打圆场说道“羊央你别在意,伯德脾气有些急,他不是冲你的。”
羊央回神,转头对和束笑了笑“没事,和叔,我懂的。不过——”
羊央话音一转,又看向亚奇伯德,说道“周化说是来送嫁妆,但咱收的可以不止是嫁妆啊。”
亚奇伯德抬眸看了羊央一眼。
羊央精打细算地掰手指“你看,咱们现在的剧本是,我跟你是多年网恋的伴侣,也约定好会跟对方结婚,因此我是不可能写要孩子的遗嘱的。——不管遗嘱是怎么来的,但一定是周化弄错了。所以,他有错。
其次我的车祸,周尼雅虽然是肇事者,但起因是周化要给我安排相亲,尽管对象是你,但咱们当时都不知道对方的身份啊。——枉顾我的意愿,强行为我安排相亲,加上家教不严、儿孙恶毒,从而导致了不幸的发生。所以,他有错。
最后,样本的事虽然没有抓到他的证据,他也可以装无辜。但是,他因为错误的遗嘱而去人工代孕,导致背后有心人的计划成功。——无心之失,但过失重大。所以,他有大错!”
羊央举起三根手指,露出一个愉快的笑容“因为自己的愚蠢,对子孙的管教不严,造成了我和道顿家的损失。那么理所应当要对我们道歉。——实际上这不就是周化藏着掖着的本意吗?
而既然是道歉,那怎样才算是诚意,当然要我们说了才算不是吗?——比如,那些公爵需要的矿精。”
古丽塔闻言立刻精神一振“周化那里还有多少矿精?”
羊央视线不动,回答道“我不知道,我只是一个思路。”
古丽塔有些心动,倒不是几块矿精的事,而是穆舒宜。
古丽塔看了和束一眼,然后顺着羊央的话说下去“这样做其实也不错,只是要撕破脸而已。”
和束听了,犹豫起来“这样不好?如果舒宜也来的话,她会为难的。”
果然。古丽塔叹了口气。
道顿家虽然有莫高荣誉,但却因为疾病子嗣单薄,所以格外重视家人。而和束因身体羸弱,自幼被保护得太好,单纯,且心软,护犊子这方面是最严重的。
但这一次,古丽塔没打算顺着他“和束,你还记得伯德破壳那次吗?”
和束的嘴巴动了动,神色沉了下去。
这是他心里的一根刺。因为没有切实的证据,所以没人告诉和束周化变卖矿精其实是在伯德破壳后。但和束虽然单纯,可他又不傻,这么多年怎么会没察觉到。
只是他一直认为,都是周化的错,穆舒宜还是无辜的。
古丽塔也没打算颠覆穆舒宜的形象——这不是一两天能做成的事。
不过,千里之行始于足下嘛。
古丽塔神色愤然地踏出了第一步“当初就是看在穆舒宜的面子上,才让周化到现在还能蹦跶。但是结果又怎样呢?——没有诚意的道歉,没有任何弥补的举动,最后穆舒宜还干脆减少了跟道顿家的来往。
不是我说,穆舒宜现在的魂怕都是姓贝肯的了。
而你们对亲人的宽容,只会被周化当做蹬鼻子上脸的梯子。如果咱还因为穆舒宜给周化留脸面、粉饰太平,让他轻飘飘把事情揭过去,那下一次,周化怕不是要道顿家的命。
——你别说他不敢,这一次他可是把手都伸到伯德的子嗣上来了。如果不是羊央自己发觉了不对劲,那等到羊央把伯德的孩子生下来,周化会怎么安排这个孩子,你有想过吗?”
和束是想过的。所以他已经跟亚伯和大哥提过这事,但穆舒宜,和束相信他的小妹妹是不知情的。
但不可否认,和束对周化的确是很生气。
沉默两秒后,和束看了看古丽塔,同意了“你们看着办,但不要太过了,别让舒宜面上难看。”
古丽塔咯咯笑了起来“你放心,我还能没分寸吗?”
和束笑了笑,当真放了心“嗯。”
而其他三人都听着那两声“咯咯”沉默了。——周化怕不是要从旧帝星横着出去。
不过,想想那个画面,还有点爽呢。
三人的脸上都带了些不可描述的笑容,羊央看不到,但羊央也很高兴,眼睛都笑成月牙了“那咱继续说。——虽然是要周化道歉,但我跟公爵的婚约也迟早要适度曝光,为免以后有人拿这事儿攻讦道顿家,我想我到道顿家来得也不能太寒酸,是。”
亚奇伯德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说道“你想要什么?”
羊央腼腆一笑“道歉礼你们自己琢磨,嫁妆我就收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