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女人。”华山疼得嗷嗷叫,连踹冯媛媛一脚。
卫北现在逮人就害,石琛在旁边看得犹豫,看不过他们欺负女人,可又怕是苦肉计,故意引他们上钩。
眼看着华山抓住冯媛媛,正要说话,广播又响了,电流音里发出止不住的笑声,格外的高兴,广播里的人好像就站在某个能看到操场的地方,欣赏了一场戏。
广播里的人还在那里拍手,乐不可支地说:“真是厉害啊,才多久已经狗咬狗了。很可惜,抓人游戏将在第五个小时开始,九个小时后结束。你们在任何一个地方,待超过半小时,就会暴露位子。希望各位玩的愉快。”
“草!”卫北分神之际,被冯媛媛用匕首划伤手臂。
冯媛媛见机拔腿就跑,虽然被人打了两下,她有点不是很清醒,但毕竟锻炼了很久,这点痛还是能忍受的。在卫北和华山反应过来后,她已经没了踪影。
而石琛三个,在他们扭打在一起时,已经悄悄地溜走了。
“……”石琛一口气上到顶楼,双手搭在膝盖上,喘着气感慨:“真是小瞧这个冯媛媛,看起来瘦弱,打起来架来也不是一般人。你们看到卫北和华山没?全挂了彩,关键还白费力气,估计这会儿正郁闷着。”
大曲累瘫直接坐在地上,喝口水说:“他们活该,对女人下重手,无耻。”
温学锁上门,从周一天的包里取出登山绳,在铁网外扣住,以备不时之需。
做好准备,他回到石琛身边,笑说:“你们猜,华山最后如果找不到人,会不会对付卫北?”
“难说,如果能找到冯媛媛的情况下,估计不会。”石琛稍沉脸色,认真分析:“毕竟他们两个心术不正,会觉得大家都是一样的人。所以害怕落单,怕成为那个被群起围攻的对象。”
温学点头赞成,“而且刚才,他们已经和冯媛媛撕破脸了,所以如果他们死一个。那下个牺牲的,肯定是他们其中一个。我们怎么做是一回事,他们怎么认为是另回事。”
石琛看了眼时间,前面休息的时间,加上刚才说了几句话,已经用掉一刻钟的时间。
想到整晚,他们得在猫捉老鼠的游戏中度过,石琛就感觉到头大。
二十九分的时候,他们赶紧离开顶楼天台,到楼下的教室歇脚。卫北似乎也没打算浪费体力,和华山合计后,决定提前半小时开始抓人。
这晚,大家都没的睡,除了华山和卫北休息了四个多小时。其他人只能到处逃窜,坐下好不容易睡着,浅眠十几分钟,又要换地方,如此往复。到后半夜的时候,大家的精神都很差。
“卫北来了。”石琛离开窗边,小声提醒。
两边楼梯,也不知道他们从哪头上,他们只能沉默地听脚步声。等卫北和华山从两头楼梯上来后,分头搜教室时,悄悄走下楼。
然而他们在一栋楼里休息不到半小时,卫北和华山又找了圈回来,似乎料准他们在哪似得,他们躲到哪里,两个人就跟到哪里。
“他们在跟我们玩消耗战。”石琛说:“我们中,迟早有个会被抓。”
温学见两人又走过来,眼神微眯,冷静地开口:“他们应该知道我们的位置,你看卫北在打电话,估计是有人在给他们通风报信。”
石琛探头张望,看到最高那栋楼的天台,黑暗中似乎有光线在闪烁。他取出望远镜看去,发现是冯媛媛。
意料中的事,石琛唾弃地说:“死性不改。”
温学拿过望远镜,注意到冯媛媛的手,很不自然的贴在铁网边,在朦胧的月光下,闪出银光,看形状似乎是手铐。
“她好像被抓住了。”温学喃喃道:“看样子,是被威胁协助的。”
大曲听到脚步声在往楼上走,有些急道:“那怎么办,难道我们要坐以待毙么?”
动粗温学倒是不怕,只是幕后的人没出来,他现在动手,六天后找人会更麻烦,还容易让石琛受伤。他想了想,没有什么好办法,见石琛站在窗边,看着外面发呆,若有所思,似乎在想什么。
石琛盯着学校周围一圈的树林,忽然灵光一闪,暗骂自己在梦里变得很笨,到现在才想到。
“我有地方去,而且保证他们找不到,那冯媛媛也拿我们没办法。”石琛说。
第62章 第62章
卫北和华山在几栋楼里团团转,冯媛媛拿着望远镜到处找人,可她始终没找到,明明见到石琛几个进了一栋楼,可通知卫北去找,却再没见人出来过。
冯媛媛找不到人,急得头上冷汗直冒,她太清楚卫北的性格,趁卫北在搜楼的没注意这边动静,她试图挣脱锁住自己的手铐。
“你别在那儿耍花样。”卫北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我在这盯着你,快点找到那三人。否则,等下死的人就是你。”
卫北在的楼,离这儿不远,冯媛媛拿起望远镜看眼,发现卫北同样在拿望远镜监视她。
冯媛媛尝试几次,没能挣脱开,绝望地两手捂住脸,擦干眼泪。
“我刚看了圈,都没看到他们人影。”冯媛媛拿着对讲机的手,不停在发抖,带着哭腔道:“卫哥,我真的找不到。”
卫北看眼远处树林,若有所思会儿,忽然眉目一挑,似乎是猜到几个人躲藏的地方,回头喊了声在其他教室的华山。
“那死女人说看不到人,我怀疑石琛几个,大概在冯媛媛那栋楼里,所以她找不到人,我们去那找。”电话里的卫北又说:“对了,一路搜下去。把搜过的地方,灯都打开。房门统一打开,这样哪个地方房门关了,很容易看到。”
华山点头说:“我们没多少时间了,再找不到,就先解决那个女人。”
“你轻点。”卫北看眼对讲机,确定是关着的,才点头说:“先去找,我们还有两个小时,应该能找到人。反正那女人被我们锁着,身上□□也在我们这,不怕她逃跑。”
冯媛媛屏息听着对讲机那边声音,她包里的对讲机,有个是她特意准备的,是个坏的,用来监听用,以防队友在背后算计自己。她之前几次遇到的队友,都比较讲诚信,没想到最后次派上用处。
听到别人要杀自己,冯媛媛看眼时间,拉开发带,从发饰里取出根细小的铁丝,在手铐的锁口捣鼓会儿,顺利的取下手铐。她脚底下穿的是软底鞋,本身脚步就很轻,再刻意减缓步伐,在万籁俱寂的环境下,很难听出她的动静。
卫北和华山从底楼往上搜,吸取了之前的教训,用的步伐也不响。
不过冯媛媛在对讲机里装了特殊装置,她在差点和卫北撞上时,果断躲上拐角,等人消失在房间里,迅速离开。
可惜她的运气很差,快跑到对面楼时,身后传来华山大喊:“卫北,那死女人跑了。在那儿!”
冯媛媛闻声已经没其他办法,咬紧牙往前冲,跑到楼上,躲进教室把门窗关上。
躲在小树林的好处,无论呆多少个半小时,都不会被人围堵。
石琛靠望远镜目睹了全过程,噗嗤笑出声,“这卫北偷鸡不成蚀把米,把手上的保命符给弄丢了。”
“他活该。”大曲的包是百宝袋,她拿出张折叠椅。
现在应该是夏令时,天色亮的比较早,刚过五点半,天已经蒙蒙微亮,温学看眼还有两个小时能休息,坐靠在树干上。想到接下来卫北找冯媛媛都来不及,目测暂且没精力再找他们麻烦,疲倦地松口气,样子看起来有点萎靡。
石琛回头看了眼温学,脱下外套,给温学披上,放低和大曲嘲讽的笑声。
温学靠着树干睡得迷迷糊糊,忽然学校方向传来几声惨叫。
哀嚎里有男有女,似乎有三个人扭打在一起,谩骂咒怨声声不息,还有每栋楼天台,孩子的笑喊声,像在为几个鼓劲欢呼。
温学睁开眼,看到石琛和大曲不在。
“怎么回事?”温学走出树林,见石琛在那儿挥手,而大曲更夸张,还在边上欢呼。
石琛指着比较远的地方,有三个人被孩子们围着,在那儿撕扯。冯媛媛的脸已经破了相,不过卫北和华山也没讨到多少便宜,两人身上小腿都有不同程度的受伤,大部分是要出来的口子。
冯媛媛没命地扒在卫北背上,死咬住卫北的耳朵,疼得卫北嚎叫,用力把人甩出去,与此同时他的耳朵撕裂出道口子。
“臭三八。”卫北摸到耳朵后的血,连踹冯媛媛好几脚。
这般市井流氓的打斗作风,温学头一次见,有些新奇,围观了半天,才想起问:“丝带既然在冯媛媛身上,她抓住卫北不就行了?”
眼看胜负已分,大曲拉了两人躲到冯媛媛看不见的角落。
石琛点开手机看了看,解释说:“他们早就设了计,是卫北抓的冯媛媛,看样子就是料到对方会回手,提前做准备。”
温学提醒说:“还有半个多小时,我们待这儿安全么?”
石琛探出头去了眼,操场的孩子还在,围着冯媛媛拍手,而冯媛媛似乎被卫北踢得重伤了,趴伏在地上一动不动。
“奇怪了。”石琛说:“不是这世界伤人,伤人的人也会遭到相同伤情么。”
大曲刚就觉得哪奇怪,连忙拊掌道:“对哦,大概这世界的规则不同?”
依冯媛媛的情况,即使爬起来也难以脱困,离九个小时还不到十分钟。料准冯媛媛这点时间起不来,石琛闻到食堂传出的早饭香味,大大方方地露了脸,三个人直接到食堂去找早餐。结果刚进食堂,就看到坐在正中央的两个人。
卫北耳朵的伤还没好,被打的鼻青脸肿,而华山小腿被咬了两口,走路有点跛。
两人见到石琛三个进屋,冷笑了声,继续埋头吃早饭。
“我们坐那边。”石琛端着餐盘,坐到窗边,看了眼窗外,感慨道:“也是可怜。”
卫北闻言笑说:“觉得可怜,你过去帮她。让她抓你下,替她去死。”
大曲把筷子往盘子里一砸,鄙夷地回头骂道:“没见过这么无耻的,两个大男人欺负个女人。”
卫北不以为然的耸肩,懒得耍嘴皮子,主要是他熬了整晚,现在已经非常累,完全是强打精神的状态,多说容易暴露出来。
对于石琛来说,看出卫北的弱点也无所谓,即使下个是他们中的一个,也没打算去抓卫北做替死鬼。只是这话说出来,就算态度再坦诚,对方也不会信他们,所以也懒得解释。
冯媛媛的死像是落进水里的小石子,连水花都没激起,起了两圈涟漪,就恢复了平静。她死的时候是准点,尸体瞬间消失,被挂在学校钟楼里,随报时的钟声敲击那口古钟,撞的头破血流没消停。最后大家听到砰的一声巨响,像是有什么东西爆裂而至。
“五个小朋友敲大鼓。”石琛默念了句。
知道了游戏玩法,大家也懒得继续找无谓的线索,吃过早餐先找个地方休息。卫北和华山还比较紧张,生怕错过广播,所以硬生生强撑,轮流休息。
石琛三个找了个寝室,把几张床拼在一起,倒头就睡。
等他们一觉醒来,已经是天黑,他们足足睡了十几个小时。窗外的天色漆黑,看不到点光亮,操场的灯光似乎坏了,只能勉强看到模糊的光景。
“有点不对劲,外面看上去和平时感觉有变化。”石琛探出头,发现灰褐的墙砖很新,像是重新修缮过般。
温学跟到窗边,窗外的味道闻得他连咳,“好大一股味,下去看看。”
“早上我们没锁门吗?”石琛走到门边,手刚搭上门把手,身背僵直的回头,用手机光仔细照了照,惊诧道:“不对,这不是我们之前住得房间,门锁和房间的布置都有变化。原本床单不是这颜色,还有衣柜和书桌,都不同。”
温学拿手机照过周围,手揽上石琛的肩往外推,又抬头看眼房门号,门牌号没变,变得只是环境。
“房间还是这房间,其余的,下楼你就知道了。”温学边说边带石琛下楼。
住宿楼里的结构没变化,只是楼梯布置看起来比较新,楼里四处飘着黑粉,三人戴着口罩到楼下,石琛顿时傻了眼。确实学校确实还是之前的寄宿学校,却回到了几十年前,空气里弥漫着煤灰,孩子们都是烧焦的模样,只有那眨巴的眸子和白牙在黑暗中格外显眼。
他们下到底楼,刚巧遇到两个这样的孩子,石琛感到生理不适,撇过头皱了皱眉。
温学转身挡在石琛眼前,“这里是五十年前的孤儿院,那些孩子都是当年的受害者。他们不会拿我们怎么样的。”
“他们不是加害者?”对温学的话,石琛没任何质疑,好奇地问:“谁才是?”
温学凑到石琛耳边说:“被害死的几个老师有关,可能是和他谈好条件,找替死鬼呢。”
石琛听到这话犯起糊涂,百年前的学校,照理说,这些老师早死绝了,找什么替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