鳌湛能有什么办法,只能威胁道:“要是找不回来,我就上告天宫,让玉帝撤了你的职位。”
花田笑盈盈的朝鳌湛点头,心里大骂:你大爷的,老子求着给你破案了!
兼坚几个收好龙鳞,来至花田身旁,兼坚见花田露出和善的微笑,便知道又吃瘪了,上前拉起他的手,花田低眉对望,心性平复了大半。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报!”一声急呼穿过一众鱼役,传至耳旁。
“什么事?”鳌湛隔空大喊,声音浑厚有力,压制了一切声音,众群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看向前来报告的鱼役。
鱼役来不及跑到前方,隔着一众吼道:“龙王,太子的尸体不见了……”
“什么!”鳌湛与花田一同惊诧。
面面相觑一番,两个急步走到后头,众群让开道路,很快便与鱼役对头。
“你说什么!”鳌湛抓紧鱼役的衣领,将他拎了起来,面朝他喊道。
鱼役眯着眼睛不敢看鳌湛,嗫嚅道:“太,太子的尸体消失了。”
鳌湛放下鱼役,大步离开。
花田示意兼坚几个,跟了上去,蚌珠尸体不见了可以说是意外,鳌璟的尸体一同不见,就太蹊跷了。
凶手在几个眼皮底下将尸体偷走,可见功力一般。
来至存放尸体房间,花田将鳌湛拦下,兼坚先溜了进去,兰子君与钟离紧随其后。
“你拦我干嘛?”鳌湛推搡花田,急着进屋。
“哎呦!”花田顺势扑倒在地,抱住鳌湛的大腿,叫嚷着,“我脚扭了,起不来了。”
鳌湛甩腿,花田跟个狗皮膏药似的,死死抱住大腿不放,鳌湛无奈,不敢下重脚,只能这样僵持着。
兼坚快步来到房内,一入眼便见到了悬在房梁上的金龙鳞。
空荡荡的屋子里,龙鳞反着光,耀的几个睁不开眼。
钟离移步上前,一个起跳,将龙鳞摘了下来,交给兼坚。
兼坚拿着薄如蝉翼的龙鳞,对比袖中的那个,一模一样。
“看来此人有意要告知鳌湛。”钟离看着龙鳞,莫名的熟悉。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兰子君感叹道。
“走吧,我们回去再探讨”兼坚急着去找花田,将龙鳞一齐装进衣袖,急步出了房。
房外,鳌湛已经放弃反抗,任由花田抱着,艰难缓慢的移步。
兼坚出门便撞见了这一幕,用眼睛示意花田。
花田领会,麻溜儿的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对鳌湛道:“走吧,我们进去看看。”
鳌湛目瞪口呆的看着花田利索的身影,这他娘的脚扭了?
花田来至兼坚身旁,兼坚耳语道:“有一片龙鳞,我已经收好了。”
花田微微将兼坚一楼,带着他进了屋。
看了一圈,毫无收获,鳌湛坐在床上,暗自伤神。
花田盯着鳌湛看了一会儿,心有疑惑,还是得问一下这条老龙。
走上前,花田直接问道:“龙王,你二子的龙鳞是什么颜色?”
鳌湛抬眼,满是疲惫,听花田这么问,眼中多少起了点波澜,无力道:“璟儿离宫时,还未长出龙鳞,我也不清楚。”
这次换花田伤神了,坐在鳌湛一旁,双手捧着脸,蔫了下来,头绪又乱了。
无人说话,气氛一度陷入了沉默。
兰子君上前来,问道:“退了龙鳞是什么样子?”
鳌湛蓦地抬眼,惊诧的看着兰子君。
“退了龙鳞是极其残忍的刑法,至今没有龙族受过这种惩罚。”鳌湛疑惑的看着兰子君,一个外族人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个。
“你只管告诉我退了龙鳞后是什么样子。”兰子君不耐烦道。
鳌湛瞪眼,加重语气回道:“没了龙鳞的龙,比抽了龙筋还惨,不能长寿,听龙族的长者说过,会全身褪皮,血肉模糊,活不过百年。”
“这就对了!”花田跳了起来,手一挥,召唤几个,“走走走,我们去妖界。”
几个跟上花田,急匆匆的离开。
鳌湛看着几个绝尘而去的背影,一头雾水。
走至一半,花田瞅了瞅四周,总觉得少了点什么,疑惑的看向兼坚。
兼坚疑惑的看向兰子君,兰子君再看向钟离,眼波在几个之间传送。
“卫雉!”
几个同反应过来。
“这小子怎么还没回来!”花田叉腰跺脚,问向钟离。
“我这就叫他回来,你们在这儿等我。”钟离大步离开,不时回头叮嘱几句,“我会叫他回来的,你们别跟着。”
“谁要跟着!”花田吼向钟离,转身跟兼坚抱怨,“怎么神神叨叨的。”
“他今天是不怎么正常。”兼坚同感。
兰子君也配合的点了点头。
花田望向钟离离去的背影,期盼着些什么。
钟离随着老路寻卫雉,刚巧卫雉取完画像往回走,与钟离撞了个满怀。
卫雉地盘不稳,勿的倒在地上,手中拿着的画卷甩了出去,一个抛物线,落在了钟离脚边,画卷大开,画像中的人展露在钟离眼前。
第一百三十一章 躁动的海洋
蝓姬落落大方的坐在凳子上,笑靥如花,媚眼中透着笑意,在她身旁,八岁小童害羞的躲在蝓姬的衣袖后,遮挡住大半身子,抻出脑袋,小心翼翼的探看。
虽是八岁小童模样,钟离一眼便认出了此人,正是在海底画像中的人,也是……
“师傅,摔死我了。”卫雉爬起来,半蹲在地上收拾散落的画像。
钟离猛地蹲了下来,将卫雉手中的画像夺了出来,三雪一挥,卷轴四分五裂,只留下中间一截的画像,钟离卷起,收到了怀中。
“走吧,都在等你了。”一气呵成,钟离扭头便走。
卫雉看着地上的碎片,愣在了原地。
“还不走?”见卫雉迟迟没有追上来,钟离转身吼道。
卫雉收敛心神,跟在后面紧追着问道:“师傅,蝓姬好生漂亮,跟在她后面的女娃娃是谁?好看的不得了,长大后定是个美人胚子。”
钟离忽的挺住脚步,卫雉来不及刹车,撞到了钟离后背,捂着脑袋,巴巴的望着钟离。
“好看吗?”钟离笑脸盈盈的问道。
“好看。”卫雉媚眼弯弯,笑容灿烂,看到美丽的事物,格外的欢喜。
钟离面色一沉,伸手呼向卫雉的脑袋。钟离躲闪不急,挨了重重的一拳,委屈愤懑的等着钟离。
“让你看了吗?”钟离恶狠狠道。
卫雉倔强的反击道:“你又没说不让我看。”
钟离动了动嘴,无力反驳,扭头走掉了。
钟离带着满头是包的卫雉与花田会合。
花田双手抱胸,颠着脚,一动不动的看着前来的卫雉。
卫雉往钟离身后靠,不敢瞧花田的眼睛,小声对钟离道:“师傅,待会儿你可要帮我说说好话,不然花大人又要将我赶出地府了。”
钟离重重的点了头,卫雉松了一口气。
来至花田面前,钟离将卫雉推到了前面,在几个的围观下,卫雉觉得自己矮了半头,转头像钟离求救。
钟离视而不见,指着卫雉道:“大人,卫雉在麻姑哪儿偷喝了几口酒,昏睡过去,没有取到画,这才回来晚了。”
卫雉回头,震惊的看着钟离,怎么跟说好的不太一样,钟离朝着卫雉狂眨眼,卫雉徐徐回头,郑重的朝花田点了点头。
花田双眼微缩,半信半疑的看着钟离和卫雉,这假动作要不要太明显。
钟离见花田不信,将卫雉的脑袋按了下去,指着头上肿起的大包道。:“我已经教训他了,你不要责怪他了。”
说毕,看向花田,等着他的反应。
花田放下手,点了点头,冷淡道:“我知道了。”
反应不太对?
钟离做贼心虚,眼神偷瞄着花田。
“走吧,我们去妖界吧。”走至最前头,蹬脚游离了龙宫,朝海面游去。
钟离心虚,走近兼坚,问道:“我刚才的回话有问题吗?花大人……”
“没有问题,非常棒。”兼坚捂嘴偷笑,追随着花田蹬脚离去。
钟离更加没底,看向兰子君。
“别问我。”留下草草三字,兰子君离开了。
钟离一头雾水看向卫雉,吼道:“是不是你小子暴露什么了!”
卫雉可受不了这委屈,回吼道:“我什么都没干!”
吼完钟离,头也不会的走掉了。
钟离忐忑的跟了上去,不安的游在最后面。
轻车熟路的来到妖界,穿过热闹的市井,花田几个直奔顶层。
门口的两只熊役撤离,踏入顶层,不见一个人影。
“怎么回事?”花田自觉的带着兼坚来到钟离身旁,有了这个大保障,心里放心了不少。
钟离谨慎的盯着四周,好像并没有什么危险。
“大人,这儿好像没有人。”钟离回头与花田道。
花田探出脑袋,望了望周遭,静悄悄的,却是不像是有人的痕迹。
“难道是幻觉?”有了小赛仙的先例,花田都要怀疑人生了。
“不是幻?1" 一觉醒来我成了阎王0 ">首页33 页, 酰 崩甲泳岫ǖ溃及鸦堑劬戳耍趺纯赡苁腔镁酢?br /> 花田孤疑的看着兰子君,问道:“你怎么这么确定?”
兰子君含糊一顿,不知怎么解释,便强硬道:“我说不是就不是,问这么多干嘛!”
见兰子君扎了毛,花田没再敢问下去,点了点头,来至钟离面前,问道:“你那日是怎么找到沈长流的?”
钟离恍然大悟,这可是他亲自找的路,不会忘,怎么不早些想起来。
“在一个冰池中,我带你们去。”钟离转身带路,比任何人都期盼着见到沈长流。
几个随着钟离来到冰池。
三雪按捺不住的抖动,钟离有了丝希望,此刻的心抖的比三雪还厉害。
兼坚盯着钟离看了许久,头一次感到钟离的认真与期盼,人总得有个盼头才能活下去,锁在马厩中,被命运打压,没有反抗的机会,这才选择了入阴,到了地府,又承受着同样的命运,人生没了乐趣,只剩一副笑着的皮囊。
还好,在彻底失望之前,遇到了花田,生命中第一次有想活下去的念想。
兼坚看向花田,无比的幸福,嘴角不自觉的上扬。
感受到灼灼的目光,花田扭头,与兼坚对视,透过神情的目光直击花田的心房,心脏跳动起来,带动全身的每处。
“有什么开心的事,说来我听听。”花田搂紧兼坚,低头俯视,这张脸已经变的平平无奇,花田透过皮囊,看到的是深处的灵魂。
“没有比见到你还开心的事了。”情愫暗流,兼坚一句甜言蜜语成了感情的催化剂,花田眼底尽是柔情。
身体在感情的催动下,慢慢的靠近。
“到了!”兰子君推开两个人
,从中间挤了进去,大庭广众之下,愈来愈放肆了。
花田将兼坚捞了回来,跟在兰子君身后挤眉弄眼,跟兼坚小声嘲讽道:“他这是嫉妒。”
兰子君耳尖,回头等瞪了一眼。花田嘴巴,朝兼坚吐了吐舌头。
一向喜欢插嘴玩乐的钟离,此时没了心情,越靠近冰池,心情越紧张,沉闷的走在最前面。
转了一个弯儿,钟离大步跨了进去,倒吸了一口凉气。
第一百三十二章 躁动的海洋
沈长流依旧位于冰池中央,只不过这次却大不相同,背着身子,如墨的发丝染上了冰霜,长发白丝垂直的落在腰间,发梢沁入水中,挡着若隐若现的臀瓣。
花田几个跟在钟离身后进了冰池,看到了池中的一幕,不无惊诧。
“沈长流!”钟离大喊一声,跳下了冰池。
水中的人没有回头,仿佛是冻在冰池里的雕塑。
花田几个阻止不及,只能在岸边看着钟离移动。
钟离快速来到沈长流面前,脱下衣袍,遮拦住一池的春光。
“沈长流!”钟离对着沈长流的头顶,愤怒的喊道。
沈长流揽上衣袍,回吼道:“知道了,耳朵都快被你喊聋了!”
转身的同时,眼睛瞥向花田几个,上下打探一番。
花田几个齐齐注视着沈长流,钟离这小子眼光不错。
钟离沉着脸,手伸到水底,打横抱起了沈长流,沈长流双手揽上钟离脖颈,全身放松,疲惫的依靠在钟离胸膛,双眼暗淡无光。
找到沈长流,钟离不再需要守着回忆度日,彻底放开了回忆,沉陷在百年前的大战中。
那日也是这样,钟离抱着受伤的沈长流,穿过刀枪弹雨,走向了死亡的深潭。
钟离的刀法日益成熟,在江湖打出一片天地,在江湖逐渐崭露头角,人称“鬼手”,日后愈来愈膨胀,挑衅江湖几大部,皆败落在他的手下,势力大到控制全江湖,又因其凶残暴虐的统治引起了全江湖的不满,几大部结成联盟,商讨如何歼灭钟离。
鬼手配上三雪,一众不敌,不敢轻易动手,便将矛头指向沈长流。
江湖皆知,沈长流生性乖戾,依傍着钟离各处作怪,一壁又怂恿钟离消灭不听从命令的部落,几场腥风血雨的掀起,沈长流脱不了干系。
筹划多日,几大部决议在钟离与沈长流大婚时动手,将钟离引开,没了钟离的沈长流,必会成为刀下魂。
婚期将至,计划出现了大变,全盘皆乱。
沈长流生性好玩,婚期前三日,不知从哪儿淘来了醉凝草,偷摸着给钟离下到饭中,钟离不察,还在跟沈长流探讨婚事细节。
饭后,钟离一头倒了下去,沈长流只觉好玩,将钟离安置好,便出去游乐,想着三日后再回来完婚。
这一份醉凝草,彻底改变了两人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