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美貌平山海完本[灵异甜文]—— BY:歌者行梅

作者:歌者行梅  录入:05-08

以他现在的修为,别说杀天帝,伤怕是也只能对他造成皮外伤,鸢曳紧握的拳松开一些,若想复仇,还要从长计议。
“……东海罪孽深重,然今俱已伏罪。东海龙帝下落不明,长子已逝,故此,着……”天帝的声音明显顿住了,他望着鸢曳突然露出来的面容,喉结动了动,掩在衣袖下的指头尖在帝椅扶手上狠狠划了一下。
众人不明所以地悄悄抬头看向天帝,复又顺着天帝的视线看向鸢曳,皆是一怔。
也就是东海那样灵气盛极的地方,才能养出这样皎然飘兮的美人。似乎只需他挑一挑眉梢,山海都会随之颤动。
天帝身边目不斜视的近侍轻轻咳了一声。天帝回过神来,继续宣判:“着龙帝次子鸢曳即位,继任东海龙帝,岁献九千斛元珠。鸢曳虽年幼,但罪责难脱,罚……罚三道雷刑。”
继任东海龙帝?鸢曳掩去眸中杂色,听着阶下朝臣直呼天帝仁慈,心中冷笑。
宣判结束,天帝宣布散朝,鸢曳被人拖去刑台受刑,朝臣一哄而散,唯独天族太子立于阶前,神色空茫不知在想什么。
“太子殿下,”一位仙风道骨的长须仙君朝太子拱拱手,笑道,“散朝了,太子还不走吗?”
“这便走。”太子朝长须仙君颔首淡笑,他长相俊朗,是天族拔尖的相貌,仪表堂堂,脾性温和,并没有一点储君的架子。
长须仙君捋捋胡须,点了点头便离开了。
太子见殿上人都走了,才移开脚,仿佛下面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其实除了一层不薄不厚的烟雾,什么都没有。
他移步到鸢曳方才跪的地方,手指隐在袖中虚虚一握,手中就多了一块雪白的纱巾,上面还洇着一点湿漉漉的咬痕。
·
鸢曳汗湿重衣,不能说话不能动的咒术解了,他一下子脱力,跌在了冰冷的地面上,紧抿着唇瓣,一言不发。
四皇子是监刑使,他素来不顾名声,急忙扶起鸢曳,让他坐在一张小凳子上。
鸢曳一手扶在凳子上低低喘息,因为倾着身子的动作,发丝从一侧散落下来,遮住一半面颊。厥川绕到鸢曳另一侧,一双眼都要长到鸢曳脸上,殷勤地问他疼不疼,难不难受。
鸢曳眸光闪了闪,他掀起衣摆,露出两条光|裸着的纤长小腿,他指着右腿上缠着的锁龙链,冷笑道:“我又不是父神,没什么能耐的,拿这些东西捆缚着我这条小龙,天族是有多惧怕我族。”
说这话时,鸢曳微微撅着嘴,明明是刻薄尖酸的话,色迷心窍的厥川听着却像是在撒娇。
鸢曳一身肌肤白的耀眼,看上去如脂如膏,鬼铁打造的沉重锁龙链环绕其上,不像刑具,倒像是一件别致的饰品。
“嘶……”锁龙链锁着龙魂,时时刻刻都是折磨,鸢曳不再忍耐,疼的低叫。
厥川只觉浑身都是酥的,蹲下去握住鸢曳腻白的足踝,咽了咽口水道:“我给你解开?”
连自称都忘了,果然是个草包。鸢曳哼了一声权当回答,抽回足尖,放下衣摆掩住小腿,冷下脸色:“你念咒解开便是,动手动脚做什么。”
厥川只当他在调情,依言念咒解开锁龙链,咒一念完,锁龙链果然噼里啪啦地掉了出来。
鸢曳闭目调息,一眼也不肯多赏厥川。
厥川只能看不能吃,心里痒的很,让人又是拿仙药又是端仙琼,企图讨好,可惜鸢曳兀自一句不理。
在一旁侍卫着等候施行的天将等不下去,轻咳一声出言提醒道:“四殿下,时间到了,该施刑了。”
三道雷刑,罚的并不算很重。雷刑伤不到筋骨,但是对于鸢曳这样修为不高的小神来说,只要一道就足以让他卧床半月。
厥川似乎笃定了鸢曳会害怕,心痒难耐道:“父神罚你三雷之刑,只要你乖乖让我亲一下,我立刻放了你。”
鸢曳蓦然睁眼,赤瞳中寒意湛湛,写着不可能三字。
厥川被这样的眼神盯着,仍色心不死道:“只要亲一下,你都不肯?”
鸢曳嘴角弯了一下,那是个笑容,如同风之回雪,艳骨无方。厥川愣了一下。
然而下一刻,眼前美人瞬间化身为一条赤龙,腾空而起,顺带拿尾巴狠狠甩了厥川一下。
厥川一下子被甩到了地上,脸被锋利如刀的龙鳞刮出几道血口,狼狈不堪。
“你亲啊。”鸢曳腾在空中,以龙首相对,看不出表情,只有声音里是不加掩饰的嘲讽。
厥川被几个亲信扶起来,气的浑身发抖,大喊道:“施刑!快给我施刑!”
天空立时轰隆隆作响,一道一道惊雷劈下来,鸢曳身如一道红色的闪电,躲避着雷击。
这是天族独创的刑罚,将犯人曝于刑台上,使道道惊雷劈下,唯有劈中三次,惊雷方停下。
鸢曳一边闪躲,一边扬声龙吟:“我没有犯错!龙族没有错!这凭什么称作刑罚,分明是你们不要脸!”
厥川一边生气,一边极度后悔,雷刑一旦开始,便如同机械上了弦,除非有人帮忙挡下,否则在犯人被击中规定数目的雷刑之前,天雷滚滚,永远也不会止息。
他狠狠抽了身边亲信的脸一巴掌,恶狠狠道:“你为什么不拦着我!”
一道雷刑下来,鸢曳闪避不及,被劈到了台上,坠到地上时闷哼出声,赤色眼眸一翕一合,不待第二道雷劈中就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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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的时候鸢曳已经身处龙宫,在属于龙帝的的寝殿中。
是啊,鸢曳眨眨眼,自己已经是龙帝了。
不过一天,自己就从获罪被软禁的小皇子,变成了东海的傀儡龙帝。
他就静静地躺在床上,睁着眼睛,很长时间才眨一下。
“陛下醒了!”拿着南珠粉来给鸢曳敷伤口的小丫头叫了一声。
“别喊。”鸢曳认出这是东海的旧仆,撑着床沿勉强坐起身,肩头一阵剧痛,应该是被雷劈中的部位。
“是、是,”捧着南珠粉的小丫头几乎要哭出来,“陛下,您都睡了七日了。”
“不算久。”鸢曳撑着要下床,小丫头连忙扶住他。
“这里只有你一个在伺候?”鸢曳走到桌边,被小丫头扶着坐在凳子上。
“回陛下,还有一个,我这就叫他过来。”
“嗯。”
被小丫头领进来的是个男子,长的很俊,就是肤色有点黑,一见鸢曳就低下了头,手臂僵直地垂在身侧,一副十分紧张的模样。
鸢曳能感到他的灵脉也是火相,不是很强,也不是很纯,却看不出他是什么族类。据他自己说,他是无父无母的人,天地造化才有了他,无处可去,恰逢东海龙宫招人伺候,这里刚经战乱,没人愿意来,他就捡漏来了这里。
无父无母,天地造化。鸢曳咂了咂这几个字,抬眸问:“你有名字吗?”
“有,阿福。”男子抬起头看了鸢曳一眼,又立刻垂下脑袋,眼中分明亮起了什么。
别的问题都支支吾吾,只有这个回答的干脆,鸢曳觉得这人有点怪。
“阿福……”鸢曳觉得有点土,但他没说,问道:“谁给你起的?”
“我……”阿福又支吾起来,半晌,脸都红了,才吭哧出一句,“我喜欢的人。”
“哦,”鸢曳突然觉得没意思了,也许就是个傻乎乎的小仙吧,敷衍道:“这名字很好,给你起名的人一定是希望你多福多寿。”
第3章 东海破3
“为什么我只有肩膀痛?”按理说,自己受了三道雷刑,也应该有三处伤口。
小丫头为解开鸢曳衣带,剥落下一侧衣襟,轻手轻脚地解开纱布,一道骇人的疤痕横亘在雪嫩的肌肤上,狰狞外翻,还在往外渗血。
小丫头心疼的边抹泪边道:“听说、听说有位祸斗大帝帮陛下挡了两道雷。”
鸢曳拧了拧眉:“祸斗大帝?我并不认得,也从未听说过呀。他为什么要帮我挡雷?”
小丫头拿着掺了伤药的珍珠粉为鸢曳涂伤口,抽噎道:“我不知道……据说,祸斗大帝说自己是路过的,无意间帮陛下挡的。”
“无意?”鸢曳微讶,摇摇头,“哪有路过也能帮人挡灾的,我不信。”
“也许是真的。”一直没有张口的阿福突然发话,见鸢曳看过来,他脸都涨红了,因为脸黑,不细看还看不出来。
阿福似乎在犹豫什么,半天又解释了一句:“听说祸斗大帝很善良。”说完低下了头,像是刚才夸的是自己一般。
鸢曳眯眯眼,不解地看了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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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东海招婢选臣,恢复了几分往日的兴荣。
“陛下,各族都送了礼来。”
礼官垂首施礼,双手捧着一份礼卷呈给鸢曳。
“嗯。”鸢曳接过来,动作间肩膀上的雷伤一痛,险些将礼卷跌到地上。
有眼色的鱼倌立刻将礼卷接过,平铺到桌子上,给鸢曳看。
“蛇族……”鸢曳看着礼卷上用金字描着的蛇族礼单,轻轻道:“我记得,来攻打东海的,也有蛇族。”
“岂止呢,”近前侍候的鱼倌是刚招来的,心直口快,不通礼数,她的家人在上次战争中死光了,是故恶狠狠地说:“蛇族是开路先锋,往咱们海里投了剧毒,不单将士死伤无数,许多鱼民也惨死于此。”
鸢曳点点头,敛了神色不知在想什么,半晌才对一旁侍立的礼官道:“我上次出海,并没有见到蛇帝,听说他是新帝,想来我也没见过他。”顿了顿又道,“既然他送礼来,必然是想化干戈为玉帛,几日后的飨宴,也给蛇族发一道请帖吧。”
鱼倌撅了撅嘴,见鸢曳向来脾性温和,从不苛责下人,忍不住掺和着说:“陛下,蛇族可是咱们的仇敌呀,宴请他们做什么,万一他们又趁机下毒呢。”
鸢曳听罢,皱起好看的眉头。
大宫女蒡静察言观色,柳眉倒竖,呵斥道:“放肆!陛下说话哪里轮得到你插嘴,还不滚下去领罚!”
鱼倌立刻就被训哭了,眼睛红彤彤的,她脑袋上因为灵力不足,而化形不完全的两根鱼须也耷拉下来。
“罢了,”鸢曳止住蒡静的呵斥,好脾性地对鱼倌解释道,“我初登帝位,本就坐不稳东海,是万万不能再与它族结怨的,否则再度引来祸事,东海可承受不住了。”
“是,陛下。”鱼倌扁着嘴,委屈地施了礼,抽抽搭搭地退了下去。
“除了天族四皇子,其他的礼都收下吧。”鸢曳捻起一颗莹润的珍珠,边看边道,“对了,飨宴也不必请他。你下去吧。”
“是。”礼官揖礼离开。
蒡静见礼官离开,悄声问鸢曳:“陛下既然说了不欲结怨,为何又单单不承四皇子的情?”
鸢曳勾勾唇角,面上鄙薄冷淡,缓缓道:“一则他是个贱骨头,就爱贴人冷屁股。二则……”他将珍珠投入一丈远的一个小篓子里,眸中闪过寒光,“我很恶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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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福站在后厨门口,他身材高大,手里却提了个小小的木盒子,显得有些别扭好笑。
厨房的人却不敢笑他,他面色总是沉沉的不爱笑,虽然长的俊,但身上总有一股煞气,直挺挺的往那里一站,明明是个灵力低微的小精怪,却慑人的很。
一个小白虾被厨房的人推过来与他交接,吓得结结巴巴的:“你、你是来给陛下取吃食的吗?”
鸢曳天生就是龙神,平日是不需要进食来维持周转的,但龙宫依然会摆着新鲜的糕点小吃。
“嗯。”阿福将木盒递给小白虾,吩咐道:“多放些蟹黄酥,陛下喜欢。”
“晓、晓得了。”小白虾逃也似的进了厨房。
阿福看着他的背影,有些疑惑,难道自己很吓人吗?没有吧。
厨房的南侧殿里,有几个虾厨闲着没事在谈天。
阿福耳力极佳,等待取食的同时,毫不困难地听到了那几个闲虾聊的八卦。
“哎,你们听说没,咱们陛下本来是要受三道雷刑的,可是只受了一道,只昏迷了七日就醒过来了。”
“怎么只受一道呢,天帝后悔了?”
“天帝是个狠心贼,他巴不得咱们东海无主呢!哪能后悔?!据说啊,是祸斗大帝救了咱们陛下!”
“祸斗大帝?哪个祸斗大帝?”
“还能哪个?就是泑山的祸斗大帝啊!整天吞火吐火,山海中谁都不敢靠近的那个!”
“哎,那祸斗大帝为什么救咱们陛下?”
“这我就不知道了,据说是路过……”
“我可不信!那可是雷刑,了不得的,要我说,那祸斗大帝不会是瞧咱们陛下好看,怜爱心起……”
听墙角的阿福脸色陡然红了,像是被人揭破了面目一般。
“别瞎说!”有人呵斥了一声,接着低声道,“咱们陛下最不爱听这话,最忌讳有男神男仙喜欢,要生气的。”
还有人应和:“是啊是啊,那四皇子对咱们陛下说了句喜欢,就被甩了一尾巴,那可是龙尾,听说四皇子现在还鼻青脸肿地躺天宫里养伤呢……”
阿福脸色一变,心虚又后怕地攥住了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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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族。
“哥,你陪弟弟去一趟吧,求你了。”厥川死皮赖脸地抓着太子天衡的胳膊,求他陪自己去东海。
太子手中还握着竹简,被他摇晃的一个字也看不进去,只得无奈地叹口气:“本君实在还有事,你自己去吧。”
“弟弟若是自己能去,肯定就自己去了,”厥川满面愁色,“去了好几次,那小鸢曳都避而不见,连门都不给弟弟开,没法子了才来找哥哥的。”
太子天衡拿手中竹简敲了厥川脑袋一下,半是苛责半是宠溺道:“那是东海龙帝,你怎可直呼人家姓名,不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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