嘆哈哈哈哈!
殊曼华拍着桌子笑起来,“艾玛阁主你这想法真不错,不过你真的以为什么东西都能做成 戒指,所以两只手能戴满吗?哈哈!真要这样的话十根手指头都不够戴的!其实基本上也就这 两样东西了,一个装活物,一个装死物,最多就是有些人的法宝是戒指样式的,可以放在外面 戴着。其实有些修士不喜欢储物戒,更喜欢项坠或者手镯、臂钏一类的,当然这些东西没有储 物戒那么常见,真想要的话得有门路,想要在市面上买的话也不是没有,但会特别贵,不过若 是有相熟的炼器师就会方便很多。”
敖钦看了一眼殊曼华,“你会炼制储物袋,也是炼器师?”
殊曼华身子一挺,一脸正色,“炼器师?我怎么会是炼器师?我是炼器大师啊!这一字之 差还是有很大差别的知道吗?炼器、铭文、炼丹、阵法,我什么不会啊!要不说阁主你运气好 ,能招到我这样的下属我都羡慕你!”
被羡慕的敖钦笑了,用那双坠入深湖的星子专注地看着殊曼华,一动不动,就像一场虔诚 的朝拜。他把殊曼华看在眼里,刻在心里。如果可以的话,他可能希望就这么地老天荒地看下 去,然后以在那人的眼中找寻自己为乐趣,找到后在从自己的眼中找寻对方。这是一个在摒除 了客观条件限制后便可以循环往复、永无止境的过程,长久而令人心动。
殊曼华不自觉地收住了即将脱口而出的打趣的话,眼神明亮地对应着敖钦的目光,一点点 闪动。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敖钦看向自己的眼中充满了镌刻到灵魂深处的浓情,如目荡流霞 般光彩奕奕。
可是下一刻,当他聚精会神地准备回应的时候,却又看到了那个冷静自持的敖钦,那双眼 眸就如同原本映满了星辉的湖面,只因为一个简单的黎明的到来,就让那一池的光彩不复存在
冷静理智的人是值得被欣赏的,当初敖钦身上的这种特质也一度非常吸引殊曼华。但是这 会殊曼华却开始希望敖钦能不这么理智,然后说不定就在某个有特殊气氛地契机对自己表白了 呢!
叹息一声后,殊曼华搓了搓脸,又露出了和平时一样的笑容,眼里的失望因为眯起的眼睛 被遮住了大半,“阁主,你是喜欢储物戒还是还是储物镯?男用的臂钏也可以啊!从前我因为 一时兴趣还跟做饰物的匠人学过一段时间的手艺,打造一些别致的小饰物很简单哦,也能根据 你个人的喜好给你设计一个。”
敖钦仰头认真地想了想,“还是戒指吧,戒指比较好,可以做成男款对戒,你一个我一个
”
殊曼华怔住,“我、我一个?”
敖钦还是很平静地看着殊曼华,“怎么?你难道不需要?你的原身已经不存在了,以前的 东西应该也没有了。储物的法宝肯定还需要一个。你也说储物袋是粗制滥造的,等以后回了修 真界要再好好炼制一个。”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太过激动让殊曼华的伶牙俐齿没能像以往一 样发挥出来,甚至舌头都开始打结了,直到咽了口吐沬长长抒了一口气之后才又说道,“我说 你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对戒?”
敖钦真低头喝着茶,连眼皮都没抬一下,“知道,就是一对的戒指。”
“呼! ”殊曼华揉了揉脑袋,最后带着一种认命般的无奈说道,“行吧,我也觉得你就是 这种理解了,那等回到修真界之后我给你炼制一枚储物戒。”
“给我们俩。”敖钦又强调了一遍。
殊曼华笑得特别无力,“对,给我们俩。”
距离吃饭的时间还有一会,殊曼华拿出了棋盘,说要跟敖钦来两局。他之前听神九说过, 敖钦的棋艺特别棒,阁里没有人是敖钦的对手不说,就是京城里被尊称为棋圣的方启荣方老都 败在了敖钦手下,而那之后几乎每半年都要来阁里找他对弈一次,大有不赢回来不罢休的意思
当然结果就是屡败屡战、屡战屡败,相当有持之以恒的精神。
殊曼华以前在修真界的时候除了是鼎鼎大名的第一妖修之外,还有一个贯穿四海八荒响当 当的绰号——臭棋篓子!
他在第一次看叶凉跟人下棋之后就深深喜欢上了这么一项非常益智的活动,之后就开始向 叶凉请教怎么下棋了。叶凉还问过他为什么会突然喜欢上下棋,毕竟殊曼华的性子不是那么安 逸的,难道是因为下棋可以修身养性?
然而殊曼华的回答……可以说非常的本色了。他就是觉得比起其他很多活动,下棋是最舒 服的,可以一动不动地坐在那,一手执着棋子一手摇晃着酒壶,两不耽误,而且还能显得自己 特别有气质。
不过没多久叶凉就发现殊曼华没有那个下棋的天赋。
叶凉的棋艺精湛是公认的,教殊曼华的时候也很有耐心,但是很无奈,殊曼华似乎跟叶凉 走了一个相反的极端,棋艺差到让人怀疑人生,不管叶凉怎么用心教,他还是一点长进没有, 除了对下棋的规则很熟悉之外,基本都不能说他会下棋。
然而那时候的殊曼华就像凡界的方老一样,越是输就越要下,甚至有段时间都荒废了修炼 每天追着叶凉要他跟自己下棋,并坚持说只要多多练习他的棋艺肯定能上去。但是叶凉并没有 答应,因为他觉得以殊曼华的尿性就是为了能够有一个可以光明正大偷懒喝酒的机会。
于是在得知敖钦也会下棋并且非常厉害之后,就想着要找个机会跟敖钦切磋一下,当然主 要还是期望敖钦能帮助他提升一下棋艺的。
在饭前两人一共下了六盘,毫无意外的,殊曼华输了个底儿掉。
在殊曼华要求下第七盘的时候,敖钦不干了,“这种没有一点悬念的棋局没意思,浪费时 间。”
殊曼华一边收拾棋子一边笑容勉强地说道:“别啊别啊!怎么就没悬念了?没准我下一盘
就棋艺爆发了呢?”
敖钦不为所动,“这话你已经说了四遍了。”
殊曼华嘴一撇,“那你说怎么办吧?反正我一定要再来一局!实在不行给你添个彩头,输 的一方要答应赢的一方一个要求。”
本以为这样敖钦应该同意了,但谁知道对方还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之前我在你预计 的时间之内达成了筑基修为,你就欠我一个要求了。”
“嘿你怎么这么死心眼呢? 一个要求一件事,两个要求两件事,这能一样吗?多给你个机 会你还不乐意啊?”
□作者闲话:
第96章 ?够玩儿一晚上的
敖钦居然还顺着殊曼华的话慎重点头,“够了,我会认真对待这次机会。”
很好,没法沟通了,殊曼华把最后一颗棋子装了进去,然后就活像一个被长辈教训了的毛 孩子,坐没坐相地堆股那,就等着三月叫他们吃饭了。
看着殊曼华这样敖钦竟然还笑了出来,嘴角浅浅地勾动了一下,用独独面对殊曼华时才有 的柔和的声线说道:“我再陪你下一盘,但真的是最后一盘了。你想要提高棋艺可以,以后有 时间我教你,但是不能太着急,你越是这样急着通过这种以量取质的方法来提升就越是困难, 反而是浪费时间。”
敖钦的耐心感染到了殊曼华,原本往下垂着的嘴角一点点翘上去了,心头缓缓流过暖春的 溪水,柔柔软软的,还带着一点清甜。
其实殊曼华从来不是一个不讲道理的人,只要跟他好好讲了,那就没什么事是不能商量的
敖钦和叶凉最大的区别就在于,叶凉会自以为怎样对殊曼华是好的,然后擅自替他做下决 定,从来不问殊曼华的意见看法。而敖钦,他也不是一个多有耐心的人,却能把为数不多的耐 心都用到殊曼华身上,不吝啬那三言两语却很有必要的解释。
语言的作用就在这里,两个人心意相通确实在很多时候可以不需要言语上的确认就能知道 对方的心思,但并不意味着所有的事情都能凭着自己对对方的了解而想当然地做出决定,也不 意味着语言的作用在两人之间就消失了。
沉默能诞生心照不宣的情动,语言也能成就天地可鉴的柔情。
“好,听你的,最后一盘。”
因为有了限定,这一盘殊曼华格外认真,再加上之前那几盘,敖钦都有给他分析失败的原 因,这一次他用了比之前六盘都更长的时间才输了。这就是进步嘛!
殊曼华可高兴了,三月进来告知他们膳食已经准备好的时候他那笑眯眯的表情都把三月给 吓着了。
殿下对他是不错,但也从来没有对他这样笑过。
三月瞧了一眼边上正面带着浅浅的微笑专注看着主子的宁王,慢慢低下了头。也只有这人 ,能让主子露出这样的笑容。
殊曼华和敖钦在偏厅用晚膳,四菜一汤,算是比较普朴实的,像二皇子五皇子他们,一顿 饭一个人吃少说也要七八个菜。
炭烧蒜蓉白菜、三香烤鸭、西湖醋鱼、水晶肴肉还有飞龙汤,都是敖钦喜欢的菜色。
殊曼华扫视了一圈,满意地点点头,“恩,三月你的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 ”一闻这味道 ,殊曼华就知道是三月亲自下厨。
敖钦闻言抬头,“什么叫越来越好?难不成你平时的吃食都是他做的?”
三月下意识地攥紧了手,不知怎么的,刚刚在宁王殿下问这句话的时候他居然有种脊背发
凉的感觉。
殊曼华笑着握住了敖钦的手,“不是,三月是掌事官,又不是厨子,我只是偶尔嘴馋的时 候会让他给做点点心吃。三月的手艺很好,不管是烧菜煲汤还是做小点心都很在行,只不过平 日里宫中的事情就已经很繁多了,三月上上下下打理就很忙。今天是你来了我才让三月下厨的 ,换成是别人,可没有这个福气。阁……宁王殿下,我是不是特别贴心?”
敖钦有些阴阳怪气地应了一声,“你的三月倒是全才,这样的人你是不是希望多几个?”
殊曼华刚想说希望,但很快觉出敖钦的语气有点不对劲儿,是不是吃醋先另说,他直觉要 是自己回答“是”的话可能就不太好。
“也不能这么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位置,不是说多了这样的人就是好的。我就觉得你很 好啊,可是我不希望有太多的你,独一无二,你就是我一个人的,多好。”
三月一直站在旁边听着,本来听到主子在宁王面前夸自己还稍稍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当主 子说宁王是他一个人的时候他就开始为主子捏把汗了。
他倒是能理解主子对宁王的亲厚感,虽说宁王对主子也不错,但是毕竟直接说出这种话也
不是什么人都能接受的。
三月小心翼翼地看着宁王的表情,将后者非但没有生气,就是之前略微冷淡的脸色都有暖 化的迹象,放心之余不禁感慨,宁王对他九殿下是真的在意。
殊曼华对敖钦的反应不意外,还乐呵呵地觉得离他预想的结果越来越近了。吃饭的时候敖 钦也一直在给殊曼华布菜,鱼给挑了刺,烧鸭专门夹连皮带肉的,酥脆的皮味道很香。
被照顾得很妥帖的殊曼华就又开始“蹬鼻子上脸”了,趁着酒劲儿耍无赖让敖钦今晚留下 来,就在九华宫过夜。这么长时间了,敖钦还一次都没在这过夜。
敖钦义正言辞地拒绝,并且从殊曼华手里抢走了酒壶交给三月,让三月拿走,坚决不让殊 曼华再喝了。
殊曼华一开口就是扑鼻的酒气,再加上被敖钦拒绝了心情不好,愣是要把酒给抢回来,还 嚷嚷着这才哪到哪啊!他在修真界的时候不用动手光是喝酒都能干倒一片,能动手解决的事就 不要动嘴,能喝酒解决的事就别哔哔。
三月听得云里雾里,殊曼华说话有点大舌头,也不知道是真的醉了还是故意不想让敖钦以 外的人听懂他在说什么。
最后吃完饭还是敖钦亲自把殊曼华送回的卧房,三月提前准备好了洗澡水,喝醉的人不能 立刻洗澡,敖钦就给殊曼华脱了衣服,拿着帕子沾水擦了擦。三月本来想接手的,这下人干的 事怎么能让王爷干?但敖钦没理会他,甚至更冷淡些了。三月畏惧敖钦的其实不敢再插手,但 心中很是感动,堂堂王爷能为了他们主子做到这个份上,以后宁王就是他的半个主子了!恩… …少半个!
深夜,原本躺在床上的殊曼华睁开眼睛,明亮的眼眸里没有醉意也没有睡意。小半个时辰 前三月做了最后一次巡视,这孩子认真负责,每晚睡之前一定要到殊曼华这看看来。要是殊曼 华睡了就睡了,他在门口转一圈就走,要是没睡就问问有没有什么需要的,妥帖得很。
没一会,案几前窗户的方向传来响动,殊曼华没起来,甚至都没觉得警惕。当那跳窗进来 的人走到床边掀开帘子的时候,殊曼华看着对方的眼睛笑了, “我就知道你会来。”
敖钦一身夜行衣,没有宽大的衣袍遮掩,这高大健硕的身材一览无余,宽肩窄臀大长腿, 殊曼华觉得光那肩膀就够自己玩儿一晚上的!
“知道还生气,喝那么多酒?”
殊曼华坐起来翻了个白眼,“我不是指望着你看我生气了能稍微心虚一点然后能让我多喝 点酒吗?最后还不是被你把酒壶抢了去!其实平时我也不会这么喝,这不是今天你在,我这一 局兴才贪杯了。”
殊曼华一边说着一边拉着敖钦的手让人坐在自己床头,结果看到盘在枕头边熟睡的青蛇, 另外一只手伸手一抓就给丟到了不远处铺着棉垫子的软榻上。
青蛇醒过来,眨着瞳孔变圆了的眼睛委屈地看着殊曼华。
殊曼华眉梢一挑,“看什么看?大半夜的有人抹黑跳窗进来你一点反应都没有,做蛇做得 这么失败,你说你能顶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