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赵元彬呢,他气定神闲地揽着马郊,像是揽着一只发脾气亮爪子的猫?4" 我的cp竟然是0 ">首页16 页, 劬聪蛭战羧啡床桓腋允拥穆碓叮菩Ψ切Φ厮担骸拔一沟蹦阏娴母耐坊幻媪耍职胩欤故歉鲋桓冶澈笸钡蹲拥呢帧!?br /> 马远把牙咬得咯咯响,仍然没动。
他没动,马郊却急了,他更用力地推搡赵元彬,嘴里怒骂:“你神经病啊,到底想干什么!?我们已经把东西还给你了,你凭什么骂我哥!?”
“凭什么?”赵元彬腾出一只手抓着马郊的手去摸自己的后腰——那里有个狰狞的疤——冷笑着说:“就凭你哥曾经卧底到我身边,狠狠地捅了我一刀,带着沈老三的人端了我的老巢!宝贝儿,我没杀你哥,已经够大度了。”
马郊惊住了。他虽然知道马远混过帮派,在外面游荡数年,却并不清楚“混帮派”意味着什么。对于他这种乖乖牌来说,厮杀、打群架、帮派斗争,都只是香港电影里才会出现的情节……直到他摸到赵元彬的伤口,感受到对方身上的杀气和恨意,才清晰地意识到,他跟马远之间阻隔了多少过去和鲜血。
这个前两天刚与他和解,站在身后一步之遥的男人,已经不是他记忆中那个淌着鼻涕在村里作威作福的小孩,而是一个背负过鲜血甚至人命的……混混。这样的一个人,我真的该带他回家吗?他真的能摆脱过去的暴虐吗?我们真的可以尽释前嫌吗?
似乎是为了加深马郊的动摇,赵元彬还在继续说:“你知道你哥是个什么东西吗?他根本是个猪狗不如的畜生。你还记得老七吗?就是那个在游戏厅里给你带路的小子,你知道他现在怎么了吗?呵呵,你哥到他面前装可怜,说被我赶走没人收留。老七心软,就把他偷偷藏在自己家里,帮里的事儿也都没瞒你哥……可后来呢,他的一片好心换来什么?换来我腰上的这一刀,换掉了他自己的一条命!马郊,老七是被马远引去的人害死的,马远他身上背着人命!”
马郊禁不住浑身发抖,连挣扎都忘了。他回头,不可置信又惶恐地看向马远,后者对上他的视线,露出痛苦的神色,双手抱头跪倒地上,发出了压抑的哭声。
见他这样,马郊顿时心软了。他把刚刚萌生的芥蒂压到心底,推开赵元彬蹲到马原跟前抱住他:“没事了哥,一切都过去了,咱们以后会好的……我们马上就回家,你以后就本本分分地过日子,咱们都会好的。”
赵元彬发出一声嗤笑,不再搭理马家兄弟,侧头对另一个手下说:“去,请上那尊关公像,明天找人把它带到老七坟头供上。”
手下应声,刚要动手,却见马远突然从马郊怀里抬起头来。他的表情迅速扭曲,脸颊血红,眼睛里充斥着血丝,猛地推开弟弟从地上站起,咆哮一声:“不行!”形态举止,竟像是突然间变了一个人!
一时间,屋里其他几人都被马远的巨大变化震住了。
马郊被他推坐在地,瞠目结舌地看哥哥狂叫着扑向赵元彬。赵元彬的手下立刻护住老板,一拳将马远揍倒在地。马远倒地,嘴里顿时一片红,却像感觉不到一样再次跳起来,嘶吼着扑上去:“谁也不准动关二爷!赵元彬,孙子,我今天跟你拼命!”
赵元彬的手下再次把马远击倒在地。可当这个过程重复到第五遍时,那壮汉似乎是被马远的异常震慑了,竟然被他扑得倒退一步,让马远摸到了赵元彬的衣襟。
马远眼中冒出凶光,突然从腰里掏出一把弹簧刀——马郊根本不知道哥哥身上藏了刀——抡起胳膊就朝赵元彬的胸口扎去,却被后者一个窝心脚踢开,他摔倒在地,还想再动,却被回过神来的壮汉踢掉了手里的刀,紧跟着,被冰冷的枪口顶住脑袋。
赵元彬的眼中一片冰冷。他看着双目赤红的马远,神态中没有一丝一毫无惧,就像在看一坨腐烂的死猪肉。对视三秒后,他毫不犹豫地拉开枪栓……
“不,不要!”被惊呆的马郊总算从突如其来的变故中回神。他连滚带爬地跑过来,替马远挡住赵元彬的枪口,整个人抖得像只濒死的兔子:“不不,不要杀我哥。对不起,对不起赵哥,我替我哥跟你道歉,你不要杀他……关、关公像是不是,你要关公像是不是,我们给你,给你!”他说着,匆忙站起身,拿起了神台上的陶瓷人像,就要递给赵元彬。
没等赵元彬说什么,马远又发疯。他扭头,像看杀父仇人一样看着马郊,野兽般嘶吼:“放下,小畜生我CNM,你把关二爷放下!”
马郊也急了:“我不放!妈的,连命都要没了你还要这关公像做什么?发疯发够了吧你!”
马远见他不听,咆哮一声扑了过来,抓住弟弟,狠狠咬住他的腰侧。马郊被咬得大叫一声,这一疼,竟把胆色和怒火都疼上来了。他举高手里的关公像,心说:都是你这祸害!我干脆将你砸了,免得你引得我哥疯疯癫癫!如此,心一横,将关公像用力掷向地面!
眼看着陶瓷像就要碰撞地面粉身碎骨了,却在最后一息间,马远松开马郊伸出手,愣是接住了那陶瓷像!蛮有重量的陶瓷像击中男人的手,带来一声微弱清脆的骨头碎裂声,完好无损地落地了。
马远趴在地上,松了一口气,甚至露出一丝笑容……笑容立刻僵住了。
因为赵元彬走过来,一个用力踩碎了他的腕骨,从他手里拿起来那个关公像,脸上挂着讥讽的笑:“行啊马远,就你这接飞盘的绝活,到哪里都会是条合格的狗。”
他把关公像递给手下,重新拉上枪栓把手枪收起来,一派轻松地拍拍双手:“好了,我的东西都拿回来了,咱们暂时两清。还是那句话,看在你弟弟的面上我留着你的狗命~我发现,让你活着卖丑比让你痛快死更让我开心。”
赵元彬走了。
马远趴在地上,无声无息,像是死了一般。马郊按按被哥哥咬过的侧腰,疼得嘶了一声。他叹口气,走过去扶马远:“哥,起来吧,结束了,我带你去医院……”话还没说完,就觉胳膊一阵剧痛,血立刻染上了他的外套——马远不知何时摸到了先前被踢开的弹簧刀,正用腕骨没碎的那只手握着,凶狠地看着马郊。
马郊被吓坏了。他坐倒在地,护着伤口,挪动着后退:“哥……?”
“哥什么哥,我不是你哥!CNM,有娘生没娘养的小畜生,我最大的错误就是听了你的鬼话!什么我们是一家人,什么回去好好过日子,都是坑我的,都是为了骗走我的关二爷!好啊,我知道了,你是赵元彬派来的,你就是赵元彬派来的对不对!怪你,都怪你,都是你的错,都是因为听了你的话,我的关二爷才会被抢走!”马远语无伦次,挥舞着弹簧刀砍向马郊。
马郊还想再解释,他想说那关公像本来就是属于赵哥的,想说我没骗你我的确想带你回家、虽然怨恨你但我始终把你当成我哥,想说你现在的精神状态很不正常……可当马远的第二刀落在他的小腿上,他什么都说不出了,只想着要逃。
马郊带着两个流着血的伤口逃出了马远的出租屋,一出门就被人用乙醚帕子捂住口鼻,很快失去了意识。
第42章 啰嗦的关二爷:赵元彬
讲到被马远用刀划伤又被人迷晕,马郊心有余悸地摸着自己的胳膊,陷入回忆。
桌边的游方跟林曦对视一眼,大概明白了为何马郊能唤出《雪国》书虫:他从小就生活在极其压抑的环境中,饱受虐待,心中充满孤寂、愤怒和无助……也难关他能跟川端康成的灵魂达成共鸣。
路遥却更关注马郊话语里透露出来的异常。他用眼神询问《山海经》的书虫:马远表现得那么疯狂,是不是跟着关公像有关?
老先生模样的书虫捻捻胡子,一脸凝重:“如此说来,情况比我想象得还要严重。”
JOJO的注意力也集中到书虫身上,眼里闪着好奇的光,就听《山海经》老爷子说:“就像我先前推测的一样,这关公像被赵元彬的帮派供奉,终日受香火灵智渐开,又因为染了周围人的煞气左了心性步入魔道。后来,马远从赵元彬那儿夺走了这关公像,日夜供奉。他那是年纪尚幼,心性还不坚定,再加上离家在外、诸事不顺、内心空虚,所以整个人都被关公像的煞气污染了……可以说,彼时,这关公像就是马远的半条命,这陶瓷像,真是害人不浅。”他说着,扭头看了关公像一眼。
关公像似乎还没从JOJO给他带来的伤痛中缓过神,接收到众人谴责的视线,只是有气无力地“哼”了两声,语气里,竟然还有一两分锐气。
JOJO便向还在出神的马郊求证:“马郊,回神啦。继续说吧,后来怎么样?赵元彬取走了关公像,马远是不是就表现得更异常了?”
“比如说,”林曦根据自己写灵异小说的经验补充,“他的身体变得很虚弱,精神变得极差之类的?”
“在那之前,”游方温和地拍拍马郊,“先说说是谁把迷晕带走的吧。”
“嗯?哦。”马郊终于回神,露出复杂的神情:“把我带走的人,是赵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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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郊从昏迷中醒过来,感觉到胳膊和腿上的刺痛。他睁开眼,推开不属于自己的蚕丝被,发现自己睡在一张陌生的大床上。他查看自己的伤口,发现两处都被包扎起来,衣服也被换过了。
他揉揉昏涨涨的脑袋,觉得嗓子干得难受,左右看看,发现一边的床头柜有水,就拿杯子给自己倒,刚倒了半满,就听赵元彬的声音带着笑响起:“醒了?”
马郊一惊,手一抖把杯子掉在地上。杯子撞上厚厚的地毯弹跳两下,其中的水弄脏了床单和地面。他又惊又窘,惶恐地看向自窗边站起来的赵元彬。
赵元彬对他微笑,走过来,打横把他从床上抱起来放到长沙发上,又倒了杯水递给他,最后按动茶几上的召唤铃,对迅速出现的手下说:“把床单和地毯换一下。”
马郊战战兢兢地抱着杯子坐在那,不敢喝,不敢动。
赵元彬被他惊恐的样子取悦了,走过来坐到他身边,揉他的脑袋:“喝水啊。”
马郊“咕咚咕咚”把水灌了下去,小心翼翼地把杯子放在茶几上。
赵元彬随意地搭着他的肩:“有什么想问的,问吧。”
“赵、赵哥,我、我怎么在这?这里是哪儿啊?我哥,我哥怎么样了?”
“你哥在你离开之后突然口吐白沫陷入昏迷,我的人把他送到医院,医生说他有严重的贫血和心力衰竭,他现在正在接受治疗,医药费和住院费我都替他垫上了。”
“贫血和心衰?”马郊吓坏了,“怎么会呢?前、前两天他还没这个毛病……至于医药费和住院费,我会还给你的。”
“还?”赵元彬好笑地扬眉,报出一个四位数,“你一个穷学生,还得起?”
马郊当然还不起,他不安地攥起拳头,指甲狠狠抠住掌心的肉,咬咬牙说:“请你让我分期还……等我毕业工作了,一定会加倍换给您的。”
“不用等你毕业,我现在就给你一个还的机会。小家伙,我们做个交易吧。”赵元彬探过身,坏心眼的轻轻咬了咬他的脖子,“这是我的一处私人房产,你呢,以后每个周末都来这里陪我聊天。如果你能做到,我就保证一直供着你哥的医药费,等他的病好了,如果他想回家,我就给他一笔路费让他走;如果他不想走,我就帮他办个身份证帮他在京城立足,怎么样?”
马郊咬住了嘴唇。毫无疑问,他被这个条件优渥的交易吸引了,却没忘记“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彼时,同性恋在国内还是一个相当禁忌的话题,类似于包养的行为在马郊的意识中,是年轻的女郎才会遭遇的尴尬。面对赵元彬的提议,马郊简直无所适从,他忍不住问自己:为了马远,我有必要做出那么大的牺牲吗?以及——
“……这、这算是包养吗?为、为什么是我呢?”
“噗!”听了马郊的话,赵元彬竟然喷笑了。他有些蛮横地把马郊揽进怀里,指指不远处的大床说:“小朋友,包养可是要上床的~怎么,你希望我包养你?”
马郊的脸顿时红透,把头摇得像拨浪鼓。
“至于为什么是你……从第一眼看到你,我就觉得你像一个人。”赵元彬收住笑,回答了第二个问题。他的情绪变得有点低落,审视着马郊的眉眼说:“我年轻的时候,有个从小一起长大的邻居。他跟你一样,乖、软、怂,却又莫名其妙地倔强。他念书很好的,学校里的老师都喜欢他,他却特别喜欢跟着我。每次我出去跟人打架,他都会喋喋不休地劝我,让我跟他回去好好念书、好好做人……”
“那时候,我嫌他烦,嫌他蠢,总是对他爱答不理。可他总是跟着我,拉着我给我补课,帮我包扎伤口……在我父母都不管我的时候,他是唯一对我好的人。”
马郊被赵元彬的情绪触动了,他不禁在心中描绘那个“他”的样子:那肯定是个乖巧温润、有着和善眼眸的少年吧?如果能见一见就好了。于是他问:“那个人现在在哪?”
“他死了。”赵元彬说,像孩子抱玩具熊一样抱住马郊,“有一次我被人围住,他来找我也被抓住。对方让我服软,我不肯,他们就在我面前用木棍打他……等他家长找来,他已经不行了。我怕极了,后悔极了,背着他就往诊所跑,一边跑一边哭,他就在我耳边对我说,他喜欢我,如果他死了,要我别难过——这是他留在这个世界上的最后一句话。”
马郊瞪大眼睛,说不上是惊异少年对赵元彬的情感,还是同情赵元彬暴露出的柔软悔恨,亦或是缅怀那个永远止步于赵元彬记忆中的如玉少年。想着年少的赵元彬哭泣的样子,以及那少年在心爱之人的背上停止呼吸的表情……他的眼睛微微湿润,忍不住抬起手抱住赵元彬的后背,安抚地轻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