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诅咒。”虞西若有所思道,这次她没有用疑问的语气。
霍璎并不是修士,心魔誓对她没有任何约束力,那就只有一种方法,诅咒她倘若说了不该说的话就会七窍流血而死。
但是诅咒这种古老又邪恶的东西,已经很久都没有人用过了。
也不知道大祭司从哪里把这门老黄历翻出来,她明明记得当初那些会诅咒的修士都被她杀干净了才对。
“你想要解除诅咒吗?”虞西看霍璎顺眼,随口问道。
没等霍璎回话,她自顾自地说道:“解除诅咒需要下咒人的心头血……对你来说应该不难吧?”
霍璎沉默了半晌,随后摇了摇头。
虞西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
“我要走了。”留下这句话后虞西就径直离开了山洞,霍璎犹豫了不到半秒就抬腿跟了上去。
而在她动身的时候,身上携带的前几日谈少淮因为愧疚给她的传音符突然亮了起来。
“霍璎,你在哪?来祭坛。”谈少淮阴沉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在场的两个人都听见了。
虞西的脚步不变,霍璎也毫不犹豫地掐断了传音符的连接。
二人继续往前走,无人提起那传音符的事情。
另一边,谈少淮拿着已经失去作用的传音符,眉头充斥着不可置信。
霍璎居然敢掐断他的传音符?
不过一个婢女,救了自己一命是她的荣幸!
“他们都瞧不起你。”一个声音对他说。
“杀了他们。”
对,杀了他们……
谈少淮不知道,此时他的眼睛已经变成了猩红色。
但此时,在场无人把注意力放在他的身上。
大祭司说出那句话并没有让储家主放松警惕,此时一种浓浓的不安已经席卷了储家主。
“你先停止阵法再说。”他坚定道。
大祭司眯了眯眼,按兵不动道:“可家主,倘若现在停止,我此前做的一切都将没有意义。”
“而且,你当真不想听我的解释吗,家主?”大祭司面上十分诚恳,放在之前储家主是绝对不会怀疑这张脸的主人会做出伤害储家的事情,并且大祭司之前就发过心魔誓。
但是,本来坚不可摧的念头却在大祭司旁若无人地说出那句话后陡然崩塌。
“大祭司,无需废话,我以储家家主的名义要求你现在立刻停止阵法!”储家主怒目而视。
大祭司嘴角的笑意不变,似乎一点都不着急:“家主,我知晓你因为清见的事情怀疑我,可储家灵脉恢复属实,我并没有骗你——”
“我可去你的!死不要脸的,还敢顶替别人的功劳?”三长老震怒的声音响彻整个祭坛,大祭司眉头一皱,察觉到了一丝不妙,果然下一秒三长老提剑飞来的身影吸引了所有的注意力。
三长老一剑将祭坛的一角劈开,刚好破坏了阵法的一边。
储家主心都快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三长老这番举动虽然成功阻止了大祭司的阵法,但是同时也让破坏了储家的宝贝祭坛。
三长老向来是不把这些东西放在眼里,连守护储家的大妖清见他都敢跟他大家,还会忌惮这区区一方死物?
三长老拿着剑站在祭坛上,对上目光沉沉看着他的大祭司,嘴角勾起一个熟悉的嘲讽的笑。
“祭司大人,把别人的功劳据为己有,你可还真是无能呢。”
作者有话说:
浅浅的加个更。
以及,今天的MVP仍然是嘴强王者三长老,让我们恭喜他!(鼓掌)
还有大家收到我的红包没有……我怎么又看不见评论(挠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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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气死
大祭司脸上常年带着的微笑终于消失了。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此时非常的生气。
“三长老这是何意?”他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说出来的话好像真的似的:“我素来知道你蛮横不讲理,如今居然毫无证据的事情都要拿出来嫁祸我吗。”
“我呸!”三长老向来是不知道给别人留情面是什么东西,“我求你要点脸吧, 你好意思吗?一把年纪了还撒这种谎, 你都不脸红吗?”
三长老虽然也算不得年轻, 但是对大祭司的确还是能说出他一把年纪这种话。
在储家这么多年来, 大祭司还从来没有被人这么指着鼻子骂过,一时间大祭司的呼吸都急促了许多。
三长老见他还想腆着一张老脸撒谎, 也不多废话,直接揭穿他。
“灵脉的恢复根本与你没有任何关系对吧。”三长老直勾勾地盯着大祭司, 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个变化。
“还有, 清见醒过来也与你没有关系。”三长老几乎是笃定地说。
“这些事情根本与你无关,但你却说是自己做的。”三长老目光灼灼, “你想做什么?”
大祭司目光沉沉,他知道自己根本无法说服三长老,只好把目光转向储家主。
可储家主却惊疑地开口朝三长老问道:“三长老,你是不是知道这到底是何方神圣的手笔?”
三长老没有说话,但是他没有否认的态度就已经说明了一切。
“倘若不是我,你觉得还有谁?”大祭司的脸上仍然看不出任何的心虚, 也毫无谎言被拆穿的慌张。
三长老心道家主被他骗得这么惨不亏, 这厮简直把不要脸贯彻到极致了。
他面带嘲讽, “我为何要告诉你?”
三长老不说, 可大祭司的脑海里在迅速找出可能的人选。
大祭司能打了这么多年的算盘不被人发现, 其心性自然是常人不可及。再加上这些年来他虽然不显山露水,但是储家的一草一木都在他的掌控之下。
不然也不能在虞西一行人还没有到储家的时候就让霍璎去接近他们。
这人必定不是常年呆在储家的人, 不然他不可能不知道。最近才来储家的人就只有……
排除了不可能的几个人, 那人的名字在大祭司的脑海里浮现出来时他嘴角下意识地再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
“是那个叫虞西的女修吗?”他话锋一转, 语气突然柔和到近乎怜悯。
在场所有人都脸色一僵。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谈少淮,他听了这话只觉得荒谬,验证带着一丝荒唐地看着大祭司:“怎么可能?”
师姐就算在医修之道上有几分天赋,但是也绝对不可能做出什么修复灵脉的事情。
谈少淮觉得这句话过于荒谬,还有一丝不明不白的恐慌,他甚至还替大祭司朝储家主解释道:“家主,绝对不可能是我师姐,我一向了解她,她绝不可能有这般能耐。”
谈少淮声音十分笃定,三长老心想看来大人并未将他放在眼里,这小子什么都不知道,跟个傻子一样。
三长老当场就原谅了他此前自私到只顾及自己的行为。
储家主的选择是扭头看向没有任何表示的三长老:“……是大祭司说的那样吗?”
大祭司现在倒还期望真的是虞西做的那件事。
三长老也不是什么蠢人,看见大祭司这副模样瞬间就明白了。
“是你让人把她带走的?”三长老眯起眼睛。
大祭司嘴角的笑容逐渐扩大。
二人都没有否认的意思,即便是再蠢的人都能听明白。
让灵脉恢复的确不是大祭司做的,而是虞西!
“不可能!”谈少淮下意识反驳。
“定然是你们搞错了,绝对不可能是我师姐,她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医修而已。”
储家主此时忙着后悔,根本无瑕顾及区区一个谈少淮的话。
谈少淮觉得这一切都十分荒谬。
师姐?师姐能让储家干涸的灵脉恢复?
怎么可能!
她怎么可能有这种能力?
大祭司笑了笑,这次没有接谈少淮的话。
就连三长老都懒得去讽刺他了。
愚蠢之人,多说两句都嫌浪费他的口水。
众人齐齐无视让谈少淮感到一阵阵被羞辱,同时一个在他看来越发荒谬的结论在心里形成。
储家的灵脉恢复,真的是师姐的手笔。
两种感觉在他心中交织,谈少淮此时像被人架在火上烤,十分煎熬。
而这时,他心中的阴霾再次扩大,而被他牢牢攥紧的剑根本无法再次提醒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主人逐渐走上一条不归路。
大祭司此时突然笑出了声。
三长老死死地皱着眉头看着他,“你在发什么疯?”
大祭司脸上的笑并不是他平常惯有的淡笑,而是十分嚣张,带有一丝挑衅的笑。
“我笑你们,居然把希望放在一个已死之人身上。”他笑得十分猖狂。
“你对她做了什么!”三长老脑子里“嗡”的一声,一根名为理智的弦断掉了。
大祭司被他揪住衣领的时候还在笑,甚至有闲心调侃他:“你这么着急做什么,没看见人家师弟都没急吗?”
谈少淮的确没有三长老那般冲动,他牢牢地站在原地,双眼充血,声音有些干涩地说:“你的话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大祭司面露得意,“你去找过她吧。”三长老能这么快的反应过来是他动了手必定是去见过空无一人的院子。
“说不定,你去找她的时候,她就已经死了。”大祭司嘴角的笑容逐渐扩大。
-
“阿嚏!”
虞西转过头,看向好像打了个喷嚏把自己打懵了的霍璎,善解人意地问:“是不是风有点大?”
霍璎下意识地摇了摇头,但是下一刻她突然感觉打在自己身上的风小了许多。
是错觉吗?
二人此时正在往山顶走去,仍然是之前虞西来过的灵脉,因为她要沿路查看灵脉的状况所以选择步行上去,霍璎自然是在她身后默默跟着。
二人走走停停,速度却并不慢。
虞西突然停下了脚步。
前方,隐隐有二人说话的声音传来。
“储勉哥哥,这个东西根本没有办法靠近,怎么办?”
“砍都砍不断,卧槽怎么这么硬!”
“储勉哥哥!”
虞西和霍璎走近了刚好看见储勉摔倒在地上,一旁放着一把剑,而詹灵清正着急地想要去扶他。
二人看见虞西也是一愣。
“虞道友!”储勉看见虞西像是看见救星一样,都不需要詹灵清扶,一溜烟就从地上爬了起来。
詹灵清扶了个空,看着储勉的背影心里很不是滋味。
储勉自然是不知道詹灵清的想法,他急切地对虞西说:“虞道友,你快来看看,这个东西像是长在这里了,根本砍不掉!”
储勉手指的方向,能看见仍然有灵泉的灵脉上方悬浮着一颗黑色的珠子,而此时这颗珠子正在疯狂吸收灵脉里的灵气,灵泉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
虞西和霍璎顺着灵脉走上来,能清楚地看见山脚的灵脉明显比接近山顶处干涸得更加严重。
而此时这一点灵脉,或许是仅剩的还有灵泉的灵脉。
倘若灵脉彻底干涸,那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不回来。
虞西看着那颗珠子,与她上次来的时候想必变大了不少,“我也没办法将它移开。”
储勉脸上露出十分明显的失望,“……连您也没有办法吗?”
怎么办?为何会发生这种事情?
储勉求着储夫人将自己放出去,他似乎感到有一种力量在指引着自己来到这里,储夫人在听了他的话后十分干脆地将储勉放了出去。
储勉顺着指引与詹灵清一起来到山顶,果然发现了让灵脉干涸的始作俑者,但是他却并没有能力将这个威胁灵脉的东西移开。
“那我现在去找父亲……”
“来不及了。”虞西平静地说。
“它现在吸食的灵脉,是在为一个阵法提供灵气。倘若阵法大成,不说干涸,这一片的灵脉都会消失。”
“消失……?”储勉怀疑自己听错了。
“不过毁掉它的办法倒是有。”虞西话锋一转,面带淡笑地看着储勉。
储勉回过神来,强打精神道:“您说。”
“用你的血滋养它。”虞西拿出她刚来储家时曾经拿出来过的小药鼎,面色诚恳地像是再说“倒一碗水就可以了。”
储勉和詹灵清都还记得当初她似乎往里面放了一株……杂草?
储勉咂舌:“这、这需要多少血?”
虞西笑而不语,直接打开小药鼎,里面一片虚空,明显还有另一个空间。
储勉面露绝望。
“只需要一滴心头血就可以。”戏耍够了,虞西的话让储勉回过神。
储勉的大脑在这一刻开始飞速转动,“……为什么一定要我的心头血?”他谨慎地说道,并不是因为怀疑虞西,而是心头血对于修士来说十分重要,他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居然需要他心头血才可以使用。
“自然因为你是储家下一任的家主。”其实储家主的心头血也可以,但是一来储家主不在这里,二来储家主如今的身体状况恐怕都没有储勉好,倘若取他的心头血无意于要了他的命。
“我、我是下一任家主吗?”储勉愣神,他怎么不知道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