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了吧应该,我们去把任务结束掉?不然他俩正浓情蜜意的啥时候才能想起来我俩。”孟馥悠摸了摸吃撑的肚子,询问南景诚的意见。
“走吧。”
小亭子里,阿兰听到身后的动静回过头来,在看见孟馥悠的时候开心的跑了过来,拉起她的手激动地说:“谢谢你,好姐妹!”阿兰迅速的解下自己手上的手环递给她,“我要把这个送给你!”
“谢谢。”腊梅花手环躺在孟馥悠的手心里,还带着淡淡的幽香。
阿邺也同样的将手环取下来送给了南景诚,二人的任务就算是都完成了。
大沙漏里的沙子还剩下约莫三分之一,时间还早,孟馥悠和南景诚找了个暖和的地方坐下,孟馥悠刚才吃得太饱了,现在精神一松懈下来就开始犯困,百无聊赖的打了个哈欠,眼皮子开始打架。
“困了?”南景诚视线低垂轻轻睨了她一眼。
“还好。”孟馥悠打起精神,双手撑住自己的脸颊挤了挤。
南景诚看了眼沙漏的状态,“估计还有二十来分钟才结束,要眯一会吗,时间到了我叫你。”
“算了,坐着我也眯不着,还不如回去再睡。”孟馥悠又打了个哈欠,坐直了身子,开始观察场中其他玩家的任务情况,想要集中一下打瞌睡的注意力。
她注意到,一个戴着眼镜的圆脸男人身边跟着的NPC非常眼熟,赫然就是开场的时候来找过她说孩子丢了的那个妇人,很显然,这个圆脸男人接了她的任务。
孟馥悠的视线落向妇人的手背,上面画的确实是个十字交叠的叉,她之前没有看错。
这个圆脸的眼镜男是五号位,他带着妇人往篝火堆的方向走,看起来有条不紊的,估摸着是已经找到了线索,快要完成任务了。
没过一会,陆明衍找了过来。
三双眼睛视线交错了一瞬,陆明衍靠近前像模像样的大声说了一句:“咦,你们两个动作好快啊,已经完成任务了吗?我们是在这里集合?”
孟馥悠看陆明衍的样子似乎是有话想说,神色淡定的回他:“做完了,你也完事了?来坐一会吧,估计还剩十来分钟才能回去吧。”
“好嘞好嘞,累死我了,一直在转悠,屁股都没落板凳。”陆明衍刚过来坐下,正想开口,那边却又过来了两个人。
因为借了衣服的缘故,八号位的男人和九号位的女生像一对连体婴,二人怕一个不留神超了距离,是牵着手过来的,“你们都在这啊,大家任务还顺利吗?”
陆明衍的话咽回了肚子里,只能先应付道:“挺顺利的。”
这两个人打过招呼后就直接过来坐下了,五个人围着一张桌子。
八号位的男生搓了搓手,“赶紧结束了回房间去吹空调吧,这种室外的随机场景任务真的是折磨人,希望我下次别再碰到了。”
陆明衍笑了两声,然后意有所指地说:“跟你们说个稀奇事,刚才我接任务的时候,有个NPC居然是主动跑过来找我寻求帮助的,向来不都是咱们费尽心思的去套话的嘛,这也太邪门了,你们有碰到这种情况吗?”
陆明衍说这话时眼睛一直在孟馥悠和南景诚之间转,明显是说给他俩听的,孟馥悠明白过来他真正想说的是什么,回答道:“我也碰见了,但是那个NPC给的任务太难了,我没接,主动上门的,肯定没什么好事。”
陆明衍松了口气,点头附和着:“我也是这么觉得的,肯定没好事,啧。”
看着陆明衍这个状态,孟馥悠心道自己果然是没猜错,这个场景里存在一些特殊的任务NPC,接了恐怕就会出事,这很有可能就是南景诚之前提过的那个所谓的‘负面状态’。
八号位的男人显然是没碰见过类似的情况的,有些惊讶地说:“还有这种好事?自己送上门来的啊?那他的任务是什么呢?直接告诉你们了吗?”
陆明衍只想确认孟馥悠和南景诚有没有事,对其他人就略显敷衍了,说:“嗯,直接跑来说要我帮他劈柴磨刀,我嫌累得慌。”
“那这个我能做啊,我小时候就老帮家里干活。”八号位的男生表现的很有兴趣,想把自己明天的任务给提前准备好,毕竟现在身边跟着一个不能离开十米的小姑娘,时间还是很急迫的,于是问陆明衍道:“兄弟,那个NPC在哪个方向?你不做的话能让给我吗?”
陆明衍随便指了个方位,“就那边,不过不知道明天还在不在。”
十几分钟很快就过去了,沙漏中最后的沙子落下,所有人都准时被传送回了莫斯特林城堡之中。
孟馥悠检查了一眼自己手心中的腊梅花印记,确认无误后回了房间。
夜深,外面又起了风雪,北风拍打在窗户上,发出呜呜的声音,十二点时,城堡中的所有人陷入了沉睡中。
孟馥悠于梦中看见了所有人的身份牌。
一号位甜点师(凶)、二号位双面镜(凶)、三号位守护者(灵)、四号位发明家(隐)(酒鬼)、五号位医师(隐)。
六号位共情者(灵)、七号位圣女(灵)、八号位圣枪(灵)、九号位圣徒(隐)、十号位恶鬼(凶)。
冬天里的天色都要亮的晚一些,清晨七点孟馥悠被规则唤醒的时候外面天还是昏暗的,她眯着眼在床上继续躺着,一则是在回忆昨晚看到的身份牌信息,二则也是实在不太想离开温暖的被窝。
屋外的雪已经停了,地上铺了厚厚的一层积雪,淹没到了脚踝上方。
十名玩家准时被人偶执事带进了玻璃会议室中,此时外面的天色方才朦胧渐亮。
外面的树冠上都被压满了雪,会议室里的墙壁全是玻璃,上面盖满了白雾,可视空间基本被全部遮住,就像是置身在了一片白茫茫的世界中,虚幻得极度没有安全。
九号位的女生小小的一团缩在摇粒绒套外里,她在不停的打喷嚏,即便是借到了外套,她晚上睡觉时也没有准备厚被子,开了空调也还是感冒了,喉咙肿痛的很严重。
三号位的男人摸着自己的小胡子,语气有些新奇地说:“这种大冬天,那条蛇应该冬眠去了吧?”
仿佛就是为了回应男人的这句疑问,他话音刚落,顶上传来‘啪’地一声闷响,一个巨大的蛇形黑影盖在了天窗上,隔着一层朦胧的白雾看不真切,蜿蜒着往前爬。
“我就随口问问,没有质疑你的意思,呵呵。”三号位男人干笑了两声。
旁边的四号位男人觉得有些毛骨悚然,“它难不成能听到我们说话?”
三号位抿着嘴,无语道:“我就开个玩笑,真听到了它也不可能听得懂啊,你真当是白素贞成了精的?”
四号位男人朝他翻了个白眼。
“那就开始了。”孟馥悠脱下一只手套,指节在桌上敲了敲集中大家的注意力,“首夜顺位发言,我是占星师,昨晚验到的消息是八号和九号里有恶鬼,完毕。”
作者有话说:
第42章 负面状态
第二个是陆明衍, 接着道:“二号巫师,下一个。”
三号位:“我是守护者,完毕。”
四号位:“我是发明家, 昨天得到的消息是, 恶鬼在我的右半边。”
发明家这张隐牌的能力是, 能够在首夜验出恶鬼的方位,分成以自己为视角的左半边、右半边、以及正对面三种答案。
比如四号位的右半边就囊括了五号到八号, 左半边则是三号二号一号, 再加上一个越位过去的十号, 而正对面就是九号位了。
发言尚未结束,接下来轮到了五号位。
这个男人的状态看起来有点焦躁,迅速地说:“五号共情者,昨晚得到左右没有凶牌。”说话间一直在挠自己的手臂,他也穿着羽绒服,这个动作压根就挠不到肉上,于是他越发的用力,改成了用力的掐自己。
接下来轮到了六号位, 男人蹙着眉头斜斜的看了眼,说:“我才是共情者, 昨夜得到的消息是左右没有凶牌,但是五号身份存疑,完毕。”
七号位:“我是圣女, 完毕。”
八号位接着道:“我是圣枪,完毕。”
下一位就是九号位的女生, 她嗓子哑得厉害, 不住的搓着手取暖, “九号圣徒, 完毕。”
最后一个就是南景诚了,清冷淡漠地道:“十号敲钟人,一四出占星,完毕。”
“来,我先说一下思路。”四号位的发明家率先举手示意,“可以说是很清晰啊咱们首夜的线,第一点,我的消息是我右边的五到八这四张牌里有恶鬼,跟一号占星师的消息就正好契合上了,八号有可能就是大鬼牌。啊,这是一,那第二点,五号和六号两个共情,里面必然起码有一张是假的,要么凶牌,要么骑士或者医师,你们两位有没有要二跳的?”
视线集中到了二人身上,四号位的发明家敲着桌子提醒道:“已经撞身份了啊,骑士医师该跳的赶紧跳不要憋着,以我以往的经验来看憋死的情况还是蛮多的啊。”
六号位坚持道:“我没问题,我真共情。”
孟馥悠视线看过去,五号位就是昨天接了妇人NPC任务的那个圆脸男人,他看起来状态明显不太好,频繁的挠着自己的胳膊和肩膀,出了一头的虚汗,摘下眼镜扔在了桌上,也没了再藏下去的心思,承认道:“我医师,骗刀来的。”
七号位拍着手道:“那这样看来三隐配置就齐了,没有酒鬼,少了个搅屎棍真是棒极了。”
基本是没有人喜欢酒鬼这张牌的,四号位男人也深以为然的点着头,继续说道:“那现在有用的就是我和占星师的信息,八号有什么想说的吗?”
八号位圣枪就是昨天借衣服给九号女生的那个男人,他条理清晰地道:“我觉得分两种情况走,第一,场上三张隐牌都是真的,本场确实没有酒鬼,那么还剩一条毒蛇的可能性,假设毒在占星师身上,那么四号发明家的信息保真,五到八号出恶鬼,这四张牌分别是医师、共情、圣女和圣枪,医师和圣女都有共情的消息作保,确实嫌疑最大是我,那我认可圣女牌的身份,我来撞圣女自证。”
这是目前的最优解,无人有异议。
八号位:“还有第二种情况,隐牌里有一张是假的,本场其实存在酒鬼。”八号束起两根手指,继续道:“发明家的消息指向也囊括了医师,所以他俩肯定不是一伙的,那么我认为在这种情况下,隐牌中医师的嫌疑比较大,毕竟撞过身份二跳出来的。”
“那这种情况下吃毒的肯定就是共情了,其实医师已经二跳过了,大鬼也不会再刀他,留着也没啥用,要不让五号去撞圣女吧,枪再留一晚?”四号位发明家提议道。
六号位共情者反驳道:“但是就算隐牌有问题且毒在共情身上,也还是存在一个酒鬼可能在一号占星和四号发明家身上,其实跟第一种情况还是重叠的,八号根本擦不干净,还不如一次到位让他去撞,隐牌可以先放一放,毕竟只是个猜测没有实证,八号明显嫌疑更大些,假设说五号位撞死了,要票的还是八号,那时候他就没有自证的机会了。”
九号位的女生心里有点发怵,抓紧自己的外套,如果八号倒牌了,不管是被带回房间还是被票决喂蛇,都会离开十米远,她的衣服也就没了。
八号位圣枪等了几秒钟,见再没有人出声反驳,“行,我来撞,八号位提名七号位。”
人偶执事:“八号位贵宾提名七号位贵宾,从七号位贵宾的右手边开始,同意票决的请举手示意。”
撞圣女无需举手,投票走过一圈之后,八号位的圣枪牌像是忽然失去了意识,‘咚’地一声嗑在桌子上。
人偶执事遗憾地说:“八号位贵宾可能是被圣女牌反伤了,我先带他回房休息,请大家继续讨论。”
八号位一出会议室,九号位女生身上的外套就消失了,里面剩下一件单薄的夏装,但还好会议室的空调已经比较暖和了,她搓了搓胳膊,勉强还能坐得住。
“现在情况分两种了。”孟馥悠一手支着额头,一手转着笔,说道:“既然交叉点八号是张真灵牌,那么我和四号发明家的消息肯定有一个是有误的,假设四号有误,我的信息正确,那大鬼就是九号喽。假设我有误,四号信息正确,那按刚才八号的第二条逻辑分析,隐牌中的五号位医师有嫌疑,总之两条线顺下来,都表明隐牌有问题。”
“没错。”四号位接在孟馥悠后面继续说道:“现在假设一号的占星信息有误,五号位医师的嫌疑,那也就是说六号的共情者信息也是有误的,对吧,他给的是左右无凶牌,那这样就也能说的通了,本场的三隐是存在酒鬼的。”
五号位的医师一边忍着身上的怪痒,把自己脖子挠出了一道道的红印子,一边烦躁的反驳说:“你的意思也就是说占星共情一个吃毒一个酒鬼呗,凶牌配置大概是一张甜点师一张毒蛇,没有双面镜首夜盲咬能咬得这么准?”
陆明衍转着笔,漫不经心地道:“都到六层来了,就别讨论概率这种低级问题了吧。”
孟馥悠蹙着眉头意有所指地说:“反正现在焦点落在五号和九号两张隐牌身上了,啧,大意了,刚才应该让八号先朝九号开一枪的,圣徒可不太好处理,那现在只能先出五号了。”
七号位的圣女牌摇头说:“打死了还好,要真开了没打死,估计咱们也是不敢认的,毕竟八号撞死之前自己的身份都是存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