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哥走了,还有首长呢,“……噫,跑哪了?”
四周看了眼,影子都没了。
京有匪去找同在老城区的黄莺了,烤鱼没了,去两脚猫家里蹭...给对方这个荣幸接驾。
正常穿街走巷的过去需要半个小时,猫道走直线奔跑只需要五分钟,这还是慢悠悠的步速。
老城区没管制,流浪野猫很多。
京有匪再次在墙头狭路相逢到了一只橘猫。看身形像是只奶猫,又瘦又小也就成人巴掌点大。
两双蓝色的眼睛互相凝视。
不欺负小猫。
京有匪打算跳起来跃过小猫。谁知道他起跳的瞬间,一点大的奶猫竟也开始跳跃,两道身影从空中一上一下的擦过。
他跳的更高!
京有匪回首,得意的昂着下巴。
不过奶猫面对他这个王没有退让,反而选择前进的勇气还是值得赞扬一下下的,“幼崽,不错喵。”
肚子饿。
京有匪掉头继续走,没有注意到奶猫眼里闪过一抹憋屈之色。再回去争辩,只会更加的扎心。
橘猫一路跑酷般的狂奔发泄心中的郁气,跑出老城区最后跳进路边一个唇边有美人痣的黑长直女人怀里。见橘猫神色不对,她浅笑着摸摸猫猫的脑阔问道,“这是怎么着了?”
成年了还被当幼崽,说出来太丢猫了。
橘猫闷闷的道,“没。”
应该是发生了丢脸的糗事,正好过来接她们的车子来了,女人就没在追着问了。上了车,问开车的男人,“今天诊所很忙?累么?”
“嗯。”男人把脸凑过来撒娇,“要夏末亲亲才有力量。”
孩子还在呢,女人伸出手指把他脑袋推过去,嗔怪道,“别贫了。路边不能停车,小心贴罚单。”
这边的插曲京有匪不知道,黄莺这里也正上演着一出大戏。
屋内除了黄莺外,还有两个中年男女。
“你只要把产权过继过来,我会给你养老送终。看在你一直替我爸守着的份上死后也让你进祖坟,就不计较你克死我爸的事情了。”说话的男人整体长相还行,能看出年轻时也有一副好容貌,只可惜败在一双写满算计的眼睛上,气质上也透着股奸猾小人的气息。
女的瘦长脸有点刻薄相,说话也尖酸,“这房子是公公买的,你只是公公半路娶来的,我老公才是公公的亲亲儿子,这房子该是我们的!”
她嘴巴像是机关枪。
“将来,小心死了没人给你摔盆捧幡,披麻戴孝,变成孤魂野鬼。”
“公公都没了,你还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别不是给公公戴绿帽吧,你这种女人就该净身出户。”
“你识好歹一些,我们还当您是妈。将来但凡病了走不动了,我这个儿媳妇也会伺候你。”
黄莺全程像是按下‘暂停’键般安静的坐在椅子上当个倾听者,低垂着头没反应,辛辣到能骂哭泼妇的嘴巴此时也紧紧的抿着不开腔。只有捏着帕子的手因为用力而泛白的关节,能显示出她此刻的内心并不平静。
“啧,跟死人一样……”女人好话歹话说了一堆,也没见这个继母有什么反应,当即也不耐烦了,“你把房产证藏哪了?”说着就直径走向玄关的柜子那里试图翻找想要的东西,还泄愤般的把台面上的一个东西扔地上。
那是墨团的玩具。
重新按下‘播放’键,黄莺猛地站起身。
作者有话说:
夏末,隔壁《来饲养次元桌宠吧》女主客串。
第9章
黄莺突然站起来。
被惊到无意识退了一步,觉得怪没面子的张桃花阴阳怪气的讥讽,“不愧是曾经的窑姐儿,年纪一大把了,还穿红戴绿的不嫌害臊。”
都六十五岁的老太婆了,看脸比她还要年轻个十几岁。女人没有不在意容颜的,心里嫉妒不舒服的又低声呵骂了句,“呸,老妖精。”
捡起地上的逗猫棒。
黄莺脸上没有丝毫怒容淡淡的道,“窑姐儿光明正大的做生意,总比良家妇女偷人的强,至少我不立牌坊。”
“你说谁偷人了!”声音尖锐到破了音。
“你心虚什么?”
夫妻俩前段时间才得了第一个孩子。钟强眼神阴沉的看向色厉内茬又心虚的妻子,四十来岁的老来子他相当的宝贝,喜悦大过怀疑。
当面质问太没脸,回头就做DNA检测。
如果儿子不是自己的,直接踹了这个上不得台面的老娘们,拆迁款足够换大房子再娶个年轻的女人给他生儿子。
黄莺嗤笑出声,“呵呵,这大概就是因果报应。”
妈偷人,娶的老婆也偷人。
自己不是亲生的,钟强心里有逼数。只是没想到这么丢人的事老头子也透露给了这□□。今个绝对要把房子拿到手,以免夜长梦多。
“那老子也姓钟,子承爷田天经地义!房产证你今天交也得交,不交也得交。”钟强隐藏忍耐的凶相顿时毕露。
用强硬的手段,拿捏个六十五岁的老婆子还不简单。
这也是之前不做声的原因。
这个继子就是个流氓地痞。本来打算忍到他们走,直接卖房子搬家。看到墨团的东西被糟践,也气到极点就没忍住。
钟强眼里闪过一丝阴狠和施虐前的兴奋,捏着拳头朝黄莺逼去。把她打怕了就乖了,这是家务事警察也管不着。
黄莺退避。
张桃花也下意识的退缩到门口,没生孩子前她也经常被打。现在医院一查就门清,趁这王八蛋打人的时间先回家带儿子跑路。只要降低要求,多的是没儿子的老光棍愿意和她做买一送一的买卖。
下一刻就有惨叫。
是男声。
准备偷偷跑路的张桃花条件反射的回头看了眼,就看到钟强的拳头鲜血淋淋的。有只很凶的黑猫挡在黄莺面前,喉咙发出呼噜的警告声。
手上的疼痛让钟强更加暴怒了,伸出脚就踹了过去,“死东西!”凶狠的力道,如果换成普通猫被踢中了当场就会死亡。
京有匪跳起来踩着他的腿二连跳,爪子这次挠在对方的面皮上。这等欺凌弱小的乱臣贼子,不需要给他留面子。
一击得中。
不给对方喘息的机会,连续出爪攻击。下爪也不狠,就钝刀子割肉般只追求增加数量。
对方是人,罪不至死。
打疼到他怕了。
这个方法也适用在动物世界里,猫咪打架一次被打怕了,再遇到了就会夹着尾巴远远跑走。
猫的身体小巧反应又很灵活,反击根本打不中。每每想跑,又会被堵回来被迫在原地挨打。跟人较量被打输的是力量,当对手换成一只猫仿佛婴儿撂倒大汉,还是只邪乎的黑猫时内心陡然产生一股恐惧感。
他的恶和狠都是对人。
钟强怕了。
连反抗都不敢了,抱着头脸蹲在地上被动防御,疼的杀猪般的叫唤。他这幅凄惨的模样没引起任何同情之心,甚至张桃花心中还暗爽不已。
不是仗着身强体壮总喜欢动手吗?
连只猫都打不过,废物!
嘴上这么贬低,张桃花也怕黑猫等会继续挠她,拉开门就跑了。心里还暗自恶毒的祈祷最好直接被黑猫给挠死,这样她和儿子的日子就更好过了。
人在惊恐下会失禁。
突然的恶臭让京有匪嫌恶的停了爪,在空中一个反折直接跳入散发着素雅香气的黄莺怀里。
从沦落欢场没人救她的那刻起就不再哭了,现下眼泪刷的一下就大颗大颗的掉。不论什么年龄段的女人,在心里都会隐隐期待着一个盖世英雄,在危难时刻突然从天而降来拯救自己。等不再期待了,自身就成了英雄。
黄莺一直自己做英雄,但真被英雄拯救了还是会感动。
“墨团,我的好墨团。”
京有匪有些麻爪。
他猫生中最不会应付的三件事情就是:发.情期求偶的母猫,恐怖的人类幼崽,两脚母猫的眼泪。
伸出爪子帮她擦眼泪,“喵。”
眼睛怎能流这么多水?
这个安慰让黄莺的眼泪掉的更凶了,不过也只任由自己脆弱了一分钟就自己收敛了情绪。用手背抹干了眼泪踹了钟强一脚,恶狠狠的威胁道,“下次再敢上门。”她捏着黑猫的肉垫,尖锐的指甲弹了出来。
钟强本能的瑟缩了下。
脖子上的伤口霎时间也更疼了,眼里的恐惧之色还没褪去。家暴警察管不了,被猫挠了警察也只能调节医药费。
黄莺把心里的郁气都化为一个字:“滚!”
钟强连滚带爬的跑出门,远离黑猫后身上的疼痛感逐渐转化为怒火。单打独斗打不过可以群殴,弄死一只猫的办法多的是,还不犯法!
想到自己刚才被吓的尿裤子,更加恼火了。迁怒泄愤的踢翻了路边一个垃圾桶,哐当的倒地,有只在里面寻找食物的猫也跳了出来。他身上的暴虐气息让猫害怕的远远躲开,还有半条鱼在地上,不想放弃食物也没离开。
这才是普通猫该有的反应。
钟强决定弄死这只猫压下内心对黑猫的恐惧感。
“喵!”
一声极具穿透力的叫声回荡在夜里,声音有种鬼故事的诡异氛围,钟强刚上来的胆气又熄灭了。
沙沙沙,踏踏踏等不似人的脚步声不断传来。很快,巷子两头,墙头上出现了很多只猫。
滋啦,灯光明灭了一下。
钟强抬头看路灯,电线杆子上蹲着一只黑猫,脖子上系着红绳。蓝色的眼睛散发着幽光,仿佛修罗恶鬼王。
是那只黑猫!
滋啦,灯光彻底的熄灭。
“喵——”凄惨如同婴儿夜啼般凄厉的猫叫声此起彼伏的叫起来,被一双双油绿的眼睛盯着,如同在冥界被百鬼环伺。
钟强尖叫出声,“啊!”
也仿佛信号般,所有的猫都朝他扑了过去。普通的猫攻击不强,可野猫也没剪过指甲。钟强拼命的跑,但仿佛老城区所有的野猫都来了,走到哪都有猫扑挠他。每次前方的路灯下都有那只黑猫,所过之处光亮都会熄灭。
这不是普通的猫。
“妖怪,妖怪!”
逞凶斗狠的对象都是人,是人就知道怎么解决。面对未知又灵异的事情时他不知道怎么办解决,能招来这么多猫,肯定是猫妖。
钟强怕了,彻底的怕了。
钱财没有命重要。
一路夺命奔逃,钟强第一次清晰的认知到原来城里有这么多只野猫。直到逃回房屋内的也没安全感,屋外的猫没离开,一直在叫。
蜷缩在被子里,这一夜他都没睡。
同样没睡的还有蹲在垃圾堆里干瘦青年,电脑屏幕中刷过无数数据,无数弹窗跳出又快速关闭。
有实力不错的骇客侥幸的围观到猫王出没,不过也只来得及看到留下的一串串猫爪印,在瞬间又无影无踪。
“不愧是猫王啊,跑的真快。”有骇客感慨。
这位神秘的大佬每次出没留下的记号都是一只猫爪印,上加个W像是王冠一样的字母,实力也强,大家都尊称他猫王。
处理完痕迹后。
干瘦青年又蹲在垃圾场般的房间内发呆。有碟子凭空漂浮在空中放在他的脚边,模样像猫粮,其实是另类的压缩饼干和营养剂混合物。
就连房间内的垃圾看似乱,却没有食物残渣腐烂霉菌等脏东西。那双无形的手是宅灵,是京政找来照顾顶级骇客却生活十级残废的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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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有匪教训完乱臣贼子,满意的回到两脚母猫那里。他走之前,两脚母猫正在给他做鱼。
回来时鱼刚出锅。
黄莺如往常般笑着招呼道,“墨团,吃饭喽。”也没追究黑猫出去做什么,人活到这把年纪糊涂点生活才舒心。
“喵~”
美滋滋的吃着鱼,这才是王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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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晨。
京有匪被喵喵叫的手机铃声吵醒,接通后听筒那边公事公办的道,“出勤率太低,你被辞退了。”
眨眨眼,“唔喵?”
第10章
吃过早饭,午饭,黑猫还留在家里没有走的意思。放在往常这时候早就跑出去玩了。
——是不是怕钟强又回来找麻烦,所以守着她?
这么想着,黄莺心里又酸涩又暖暖的。真是人老了,内心都脆弱了很多,一点点温情都想落泪。吸了吸鼻子,声音加大了一些欢快的道:“墨团,等会出门买点小鱼,我给你烘焙点小鱼干储备着。”
京有匪声音懒懒的没提起多大兴趣,“准奏。”
搭理了一句,又揣着爪爪趴在兔毛软垫上面自闭。
没出去玩是被开除后心情郁闷,亲自守护什么的暖心举动是黄莺想多了。京有匪虽然能变成人,但行为上还是猫的思维,他不理解人心。
目睹到恃强凌弱,不需要法律制裁,那就当场教训一顿就算过去了。
就跟野猫抢食而打架,打完了还能凑在一起互相舔毛。
有仇另算。
也没有同情弱势群体的心理,对京有匪来说都是他天下需要守护的子民。黄莺若是干了违背律法的坏事,他也不会顾念每次周到的接驾之情。
“那就多做点。”黄听不懂喵喵的猫叫,只是对这种说话会给回应的反应感到开心。
好心情的哼着戏曲腔调回卧室换出门衣服了。
拾掇了一番,黄莺走过去把黑猫薅起来抱在怀里。京有匪懒得动,就任由她抱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