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行动都被赵秋晴一行人看在眼里,“秋晴师姐,她去了她去了……还说得自己多么高贵,切。咱们就照原计划行事。”
赵秋晴她们的原计划是将小果儿骗过去,而后小小给她一个教训。天元派的日升馆平日是存放一些不常用的东西,因此没什么人出入。她们已经给日升馆里下了法术,到时候她推开门,便会被关住,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出一口恶气。
“好了好了,秋晴师姐,咱们走吧,别管她了。”
赵秋晴迟疑了下,心想不过叫她被关会儿,料想也出不了什么大事,便与她们一起走了,没再管这些事。
瞧着她们的背影走后,明若从阴影处走出,眼神闪过一丝狠厉。正好,到时倘若东窗事发,也有人替她背锅。
明若收回视线,又令人给朝阳送了封信,说是小果儿出了些事,请她尽快过来一趟。待做完这一切,明若便起身赶往日升馆去。
日升馆内,小果儿站在门口,面对着如此寂静的氛围,有些狐疑。
“殷南……”她朝里喊了句,这看着也不像有人啊,难不成他是骗自己的……
她迟疑着,正要推门,忽然感觉后脑勺一痛,而后便失去了知觉。
明若深呼吸,将赵秋晴她们设置的法术解除掉,而后将小果儿搬进日升馆内一间幽静房间,见到小果儿晕倒,她定然会慌乱,到时候,她再找机会出手,除掉她。正好此时有李虚茂之事做掩护,即便赵秋晴她们不能背锅,还能推到李虚茂之事上去。毕竟朝阳也是宗主,又说出了合欢宗出事之事,被杀人灭口也不是没有可能。
明若最好一切,推门出去,查看朝阳来了没有。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走后,房间里又多出一道黑影。黑影看了看角落里的小果儿,无声地笑了笑,而后走向她。
明若等了等,果真等到了朝阳的身影,只不过她不是一个人来的,还有白虞朝。明若咬唇,她不可能打得过白虞朝,犹豫片刻,明若还是决定先走一步。
朝阳一收到信,,看见信上说小果儿出事,立刻赶了过来。在路上正好遇见白虞朝,白虞朝见她行色匆匆,便问她发生何事,朝阳将事情告诉白虞朝。白虞朝听罢,安慰她:“别着急,我陪你一起去。”
朝阳心中焦急,她已经将小果儿看做朋友,不能允许她出事。“也是奇怪,好端端的,小果儿怎么会出事?这送信之人神神秘秘,又是谁?”
二人说着话,抵达日升馆门口。
“小果儿……”朝阳着急地喊道,声音飘荡在空荡的房间里,只有微弱的回声回答她的话。
朝阳心始终提起,在凝滞的空气中,依稀嗅到些血腥味。她停下脚步,猛地一惊,心里已经有很不好的念头。白虞朝比她修为高,自然比她更敏锐,面色凝重,循着那血腥味传来的方向走去,没忘把朝阳护在身后。
朝阳推开他的手,猛地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一滩血,从门口位置一路到角落里。而角落里,躺着一个少女,正是奄奄一息的小果儿。
“小果儿!”朝阳朝她奔去,一时有些手足无措,也不敢抱她,朝阳急得快哭了,小果儿胸口有个窟窿,血正是从这儿流出来的。
“小果儿,你怎么了?”朝阳声音都在颤抖。
白虞朝比她冷静得多,“你先别急,朝朝,她还有救。你先稳住情绪,给她止血,带她回我那儿,我那儿有最好的医修。”
朝阳讷讷点头,手却在颤抖,白虞朝轻声叹息,让她在一旁休息,他替小果儿止血。朝阳半蹲在一侧,余光瞥见一张散落在地上的纸,正是先前小果儿收到的那张纸。
朝阳颤抖着手捡起,待看完纸上内容,怒从心头起:“殷南……好一个人面兽心的东西。”
她将染血的纸条收起,紧紧咬住下唇,看向毫无血色的小果儿,如果小果儿出了什么事,她不会放过始作俑者的!
待止住血,白虞朝抱着人,与朝阳一道腾云回蓬莱的住处。白虞朝名仁去找医修,医修来得很快,但小果儿本就底子弱,失血过多,医修也愁眉不展。看着医修都这么棘手,朝阳就更着急,拳头攥着,快把自己手心掐出血。
焦急等待了快一个时辰,医修终于出来说,情况已经稳定住了,小果儿暂时没有大碍。
朝阳松了口气,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但很快,她眯起眼,对白虞朝说:“帮我好好照顾小果儿。”而后便径直出了门,看她杀气腾腾的样子,白虞朝皱眉,总有些不放心。
朝阳去了松阳宗所住的地方,她站在门口,抿唇抬头,慢慢朝前走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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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坐实
“当年你说我意欲杀你,今日新仇旧恨,我便将此罪名坐实了。”
门口有负责值守的弟子, 平日里见到生人都会礼貌性问明身份,再行通传。朝阳在这几日算个风云人物,那几个值守的弟子也认识她, 远远看见时便在窃窃私语。
“哎,你看, 那不是合欢宗宗主么?她来做什么?”
“不知道。”
待人慢慢走近后, 值守的弟子终于看见了朝阳满身的杀气,显然是来者不善。二人愣了愣, 才伸手拦下她。
“止步,敢问有何事?”
朝阳斜睨了眼他们俩, 没有心思与他们废话,“找人。”
“找谁?我们可以为你通传一声。”值守弟子看她如此模样, 心中隐约觉得事态不妙, 不能随便放她进去。
“我找殷南, 叫他出来见我。”朝阳冷着脸,声音更冷厉。
那两位值守弟子对视一眼, 道:“朝阳宗主,殷南师兄今日不在,您还是改日再来吧。”
这话是真的,今日下午他们亲眼看见殷南出了门,到现在还没回来。但这话落在朝阳耳朵里,只是完全的敷衍, 她如今正在气头上,心里满是小果儿受伤九死一生的画面。
她也懒得废话,这两个值守的弟子修为尚且在她之下, 拦不住她。她便直接出了手, 将二人打得趴倒在地, 而后大摇大摆进了门。
她的脸,这一次来参加比试大会的松阳宗弟子多少见过些,即便没见过,也知道她不是松阳宗弟子,面孔很生。更何况她一脸凌厉杀气,实在很难不惹人注意。
有人拦住她,问她是谁,来松阳宗所为何事。朝阳一句话也懒得说,一路打过来。她修为是不算太高,但今日实在在气头上,连带着武力值也增强不少,竟是一路大败松阳宗弟子,走进了内院。
“殷南呢?叫他出来,我要问问他,小果儿做错了什么?他要这样对待小果儿!你们松阳宗弟子又是怎么教弟子的?这样的人也能要吗?你们不是一向自诩遵守正道么?难不成便是因为小果儿是妖与人所生,他殷南自诩正义,因此容不下她?”朝阳嘲讽地开口,她想不通殷南这么做的理由,思来想去,只能想到这个理由。
他们松阳宗确实如此,眼睛里容不下沙子。当年她身上带着一丝魔气,便得所有人白眼。九百年过去,想必这宗旨也是一脉相承,因此见不得一个半妖血统。
有人回答:“朝阳宗主在说什么?我们是在听不懂,殷南师兄做错什么,惹得朝阳宗主不快?”
朝阳厉声道:“无需狡辩了,殷南人呢,叫他出来跟我说话。”
他们道:“可殷南师兄的确不在……”
有人找茬的消息很快传遍松阳宗上下,赵秋晴她们原本还在房中说笑:“也不知那小果儿这会儿是不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定然狼狈至极,说不定还在等着殷师兄呢……”
忽地便听说有人上门找事,打伤了好多弟子。赵秋晴皱眉,“怎么还有人找事找到松阳宗来了?实在是不自量力,走,咱们去看看。”
赵秋晴领着几个跟班出来,远远地只看见一个背影,没认出这是朝阳。
赵秋晴现在心情还郁闷着,见有这种事意欲借机发泄,便冲了上去,骂道:“竟然撒野撒到我们松阳宗的头上来了,也不知是谁给你的胆子?”
话音未落,见到了朝阳的正脸,话音戛然而止。
赵秋晴有些心虚,嘴硬道:“朝阳宗主未免太过放肆。”
朝阳瞥她一眼,对她没有好印象,“我放不放肆,与你何干?你叫殷南出来。”
赵秋晴见到朝阳,已经猜到她来是为何,但此事与殷南本无关,赵秋晴自然不愿意把殷南牵扯进来。更何况,她心中还在想,不过是让小果儿被关了会儿,也值得如此大动干戈吗?
“此事与殷南师兄有何关系?”赵秋晴没敢看朝阳的眼睛。
朝阳看她一脸心虚的模样,冷哼道:“怎么?与殷南无关,那便是与你有关了?”
赵秋晴立刻反驳:“与我有什么关系?听不懂朝阳宗主在说什么?”
朝阳心念一动,这赵秋晴上一次便和小果儿结下梁子,趁机借殷南的名义骗小果儿去,伺机报复,也不是没有可能。朝阳眸色一凛,对赵秋晴出了手,赵秋晴修为不如朝阳,又惊慌失措,完全无法应对,三两招之间便被朝阳拿住。朝阳抓着她肩膀,逼问道:“你老实回答我,此事是不是你所为?”
赵秋晴还想嘴硬:“不是。”
朝阳冷笑:“我还没说什么事呢,你如此激动做什么?”
此刻众目睽睽之下,赵秋晴又觉得丢人现眼,又害怕事情被发现,有些语无伦次道:“我不过是小小教训她一下……她又不会掉块肉,朝阳宗主未免欺人太甚!”
朝阳听她说小小教训一下,语气轻蔑,似乎根本没意识到自己做错什么,朝阳火气更甚,手掐上赵秋晴脖子,声音冷若冰霜:“小小教训一下?你便是如此不拿人命当回事?”
什么人命?赵秋晴有些茫然,“我没有……我只是给她写纸条,叫她去日升馆,让她在那儿被关上一会儿罢了……怎么会扯上人命关天?”
朝阳不信她的话,“小果儿差点死了,你不知道吗?”
赵秋晴脸色苍白,摇头,有些慌张:“我……我不知道。我本来只是骗她去那儿,让她被关一下……我没有怎么她……”赵秋晴急得哭出来。她也知道,倘若小果儿出了什么大事,那她就不止被罚禁足抄书这么简单了。
“我们当真没对她做什么,日升馆内我们下了法术,因此只给她送了纸条,而后便没管了。有人可以作证的,当时……当时我们一路上遇见了好几个人,都可以为我们作证的。”赵秋晴着急道。
朝阳冷哼一声,又想起明若,明若当时不是也用的这办法么?只承认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最最重要的罪名,咬死不认,如此一来,便可以免去最重的责罚。因此她所说的话不可信。
朝阳道:“小果儿受了什么伤,我便要你也受同样的。”她说着,便要对赵秋晴动手。
赵秋晴闭上眼,惊声尖叫,忽地听见一声且慢。
朝阳循声看去,看见明若与藏星过来。
旁人在自己的地盘上大打出手,藏星脸色很不好看,明若跟在他身后,听见了他们的对话,心中一惊。小果儿她只是打晕了,可没对她做什么,怎么会受重伤?
明若看了一眼藏星,无论如何,她都要把自己从这件事里摘干净,不能让人发现任何破绽。朝阳此刻正在气头上,明若想了想,决定将此事推到赵秋晴头上。
藏星道:“朝阳宗主这是做什么?赵秋晴是我松阳宗弟子,不知做错何事?即便她做错什么事,也有我们松阳宗的戒律惩治。”
朝阳看着藏星,当年她与藏星一道修炼,藏星处处护着她,那时候的藏星……一去不复返了。朝阳将小果儿受伤一事道来,“贵派弟子的戒律如何,我管不着。我只知道,她心思歹毒,伤害了我的人,我便要她血债血偿。”
赵秋晴看见藏星,就像看见救命稻草,不停喊冤,说自己只是骗小果儿去了日升馆,别的什么也没做过。
藏星道:“朝阳宗主可有证据?”
朝阳将那张染血的纸条甩向藏星,藏星接住纸条,递给身边赵秋晴所属宫的宫主,认出这的确是赵秋晴的字迹。
藏星沉吟道:“这纸条也只能证实她确实骗了小果儿,证实不了她动了手。”
朝阳别过眼,手上的力道收紧,“那我可管不了,我只知道我宗小果儿九死一生,差一点死了。藏星宗主护短,我亦然。”
明若见朝阳认准此事是赵秋晴所为,松了口气,正欲再添一把火:“我记得,上一次这赵秋晴与那小果儿也起了冲突,莫非……真是她心生怨怼,痛下杀手?”
朝阳看向明若,皱了皱眉。明若这话显然是不打算维护赵秋晴,这可真是奇了怪了?她是松阳宗宗主夫人,赵秋晴是松阳宗弟子,在她这个外人面前,明若竟然不维护赵秋晴?
片刻后,朝阳明白了因果。
白虞朝见朝阳如此气势汹汹而走,心里实在不放心,小果儿没多久醒来,白虞朝便来找朝阳。
“朝朝,小果儿醒了。”白虞朝悠然穿过人潮,在朝阳身侧站定。
白虞朝视线定在明若身上,明若心中一跳。
朝阳听他说小果儿醒了,面色稍霁:“多谢,给你添麻烦了。”
白虞朝摇头,只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