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你娘的狗/屁,他要是都没资格参加,我看你们都没资格参加。”出声的是久未见面的孤帆山的孤枢怀,两柄弯刀在他在手上来回切换,速度快的让人心惊。
但此刻能站上这簪花台子的一百人,他们算是作为簪花大会来开场的第一场,众人皆是没担心他这两柄弯刀会伤到自己,更多的是对他多了几分忌惮。
“这位兄台,我说的也是实话,他当初在我们无垢山本来灵力就聚形失败,一个废枯藤还敢上来第一场,我要是他就该参加第五场。”
“真的假的,灵力聚形还有废枯藤这种啊。”
“我早些年好像听师尊说过废枯藤,还说可惜了先天满灵力呢,不会就是说的他吧…”
“管他真的假的…我看我们待会就先拿他开刀,将她打下去作为咱们簪花大会的开场人…哈哈哈…你们听我说…”
……
一时间容纳百人的台子上各有声音传来,但也有一部人仍旧保持静默的缄口状态,只是将眼眸视线来回的打量着周边的人,其中便有些泽阳派的人。
泽阳派的人站在台子边缘些,覃夙随意的扫了眼,其中并未见苏慕。
可能他故意没有参加这第一场,后边的四场会避免些强劲的对手,也就泽阳派是这届的主要持办者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改参赛选手的出场顺序了。
因为他十足的确信以苏慕的资质,当初报的一定是这第一场的选手,如今都不第一场上场了,看来是铁了心要和他来第二天的对决啊,想到此覃夙唇角轻啧了下。
“大师兄,他们说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苏燕儿见他不出声便以为他被他们话语影响到了情绪,便朝他轻声安慰了一句。
顾伽见他唇角那抹轻啧的笑意的看的分明,朝苏燕儿打开扇子摇了摇才轻笑道:“小师妹啊,我看你还是多担心担心你自己吧,你师兄他可不需要你担心。”
孟询听闻顾伽话后,担心的视线扫了眼师妹燕儿,的确,顾伽的话没有说错,这台子上的人都不是吃素的,比起师兄,师妹她会遭遇的危险会更高。
“我没事,待会开始后师弟你多看顾着师妹她些,我也会注意着些你们位置。”覃夙说着朝身侧的孟询看去,最后又还是瞥了眼正满脸带笑的顾伽。
“你看我干啥,你师尊说让我对你们出手轻点,可没说不允许对你们出手。”说着,他屈起手指将打开的扇面一折一折的合该了上去,眼眸里闪过一抹轻狂的笑意。
“我看你是因为她并不是你该喊小师妹的人,并不是让你不对我动手之意。”话毕覃夙便移开了视线。
他懒得和此人废话,反正师尊已经对他起疑心,这般一想他唇角微翘了下。
顾伽在他话下又对上了苏燕儿侧头扫过来的视线,摸了摸鼻头不自在的移开了视线,他也没注意到自个刚竟然说了句小师妹,虽不是故意的喊辞,但这也的确于礼不合。
但这小子,从槐安镇后也真是越来越不讨人喜欢了。
他视线朝对面的一众白衣弟子扫了眼,又朝覃夙扫了眼,也许这也是个机会。
这般一想他扇折合起随意的打量起对面白衫的无垢山弟子来,好像其中几人是有些斤两,看着也没那么草包,希望待会能别让他太失望。
孤枢怀在说完上边放你娘的狗/屁便朝他走了过来,将手上弯刀收了起来朝他笑了下才道:“覃夙,待会你记得和我打,我们来比过,咱们不要管他们这些草包。”
顾伽才打量完对面人,认定了没那么草包,这孤枢怀就这一句草包就好像给了他心里一击似的。
顾伽和被说草包的众人:“……”
最后他们一致的将视线怼上了孤枢怀身上,好像第一攻击对象就从覃夙变成了他。
这人当真是一如既往的嚣张和随性言论,但这种在这簪花大会第一场会格外吃亏。
“闭嘴,今天第一场比什么比,再说下去我看你没有明天的第二场了。”覃夙朝他淡漠的出声提醒道。
孤枢怀在他话下朝他挑了下眉头,仿佛这时候才注意到台子上气氛有些不对劲。
“嘭!”急速的击鼓声后这声铜锣的敲响了起来,簪花大会正式拉开了序幕。
作者有话要说:
加油加油!我给自己加油!
第53章 入鞘
由不得覃夙和孤枢怀他们再做何反应, 因为周围的一群人朝他们这方向涌了上来。
一时间台上灵力互相碰撞起来,因属性灵力颜色五花八门的都有,最显眼的还是当属顾伽的猩红色。
他扇子只是随意的一挥, 上赶着来的十来人便被屏退了下去, 这些人后退到台子边缘才稳住了身形, 几人朝身后台下瞟了眼, 脸上都带了些后怕的神色。
他们自身也算是近年来各门派中资质上佳的人,但此人, 也绝不是现在的他们能对上的。
众人都不约而同的在心下发出疑问:此人是谁,这一身红衫也没见是什么门派的服饰啊。
顾伽的旁边,覃夙身子一个凌空翻转避开了几人剑气的进犯,落地时候将最靠近身侧的一个弟子直接踢了下去, 算是为这簪花大会做了个开门秀。
被踢下去的蓝衫弟子只能暗自咬了下牙, 下一瞬他人便自动被弹到了灵力加固的台子外,灰头土脸的走向了自己的师门。
覃夙他这一踢也将准备拿他开刀跃跃欲试的人打下去了一半, 各自找了身边的人打了起来。
但也有几个仍旧不改初心的朝他攻了过来, 因为他们发现这台上的确就他还没灵力聚形, 手上剑还是把没任何灵力的剑。
他们暗自估摸着大概也就是个废枯藤了,这时候哪还有什么顾忌欺负不欺负的,反正打下去一个对手便少一个。
但……为啥他们在狠厉的攻击, 但就是连对方一片衣角都没沾上,别说凌厉的剑锋将人伤到了,就是众人挥舞过去的灵力也没人伤到丝毫。
众人过了几招后心下都冒出一个疑问, 他这剑招都什么路数啊, 反正就是几个轻易的挽剑便将他们的攻势化了下去, 还坏心的让他们将剑朝彼此对了过去。
对上了吧,下一瞬彼此间便也开始打了起来。
因为他们也不是永久性的同伴, 师门之间可能在才开始还顾及着一致对外,但簪花大会第一日的就是百人大乱战,台上余十人止,五场后留下的五十人便是晋级第二日的参赛者。
所以,这台上除了自己就没啥同伴之人。
下一瞬,孟询出声道:“师兄,小心!”在他视线中有四把凌厉的长剑正朝着覃夙而去。
四人在他出声后直接避开了孟询搭剑的纠缠,径直将剑锋朝着他身侧的覃夙而去了。
这四人里也正有早先出言挑衅说覃夙一个废枯藤的无垢山门弟子,此刻他们竟然不先对着其它门派攻击,倒是直接开始攻击同门派的覃夙起来了。
妤蓼在台子上方将里边的情况看的分明,这四人中以裴子辉攻击最为凌厉,几招剑招下来,很容易便看出他是无垢山弟子中修行最为高深的,又搭着无垢山另外的三个弟子。
他们四人和覃夙逐渐在台子上打出了一片属于他们的小场地,别的弟子想进去也进不去他们四人的灵力场地。
覃夙在他们四人围攻的剑阵下明面上看着逐渐落了下风,但在妤蓼眼中却并不是这回事,虽然比试台上覃夙的确是在他们的攻势下招招后退,此刻更是被对方四人逼得将剑换到了右手。
但她极为熟悉他的剑招,这十余招下来,他剑招之间收放自如且还未将手上剑以灵力聚形覆盖上,是以他这更像是单纯的用剑招在试探对方四人的剑阵。
底下,覃夙见四人将剑招在他身上怼了个干净嘴角轻扬了下,下一瞬他眼皮轻掀扫了眼打头的裴子辉,手中长剑在他漫不经心的一个紧握一挥下,四人便被他手中灵力聚形的剑气波及到,退了好几步才堪堪稳住了身形。
台上这骤现的微蓝灵力使得众人都停了一瞬,各个握着武器朝他们几人看了过来,有的人心下暗想这人明明哪来他们所说的灵力聚形失败……
没动手的好些弟子都在那刹感激了自己没挤进去拿他开刀,这般一想,好些弟子都对裴子辉几人投去了鄙视的目光,竟然在这台上用如此下作手段骗人,真是卑鄙。
四人感受到台上诡异的气氛,裴子辉尤其恨透了这种目光,这些目光打在身上就让他想到了五年前,覃夙也是这么漫不经心的,没用灵力聚形拖着他比着剑招,最后他迫不得已下被逼得他弃了剑……
最后,他还被掌门以比武台上都能直接弃剑,来日和妖魔对上又当如何的理由贬出了内门弟子之位,从那以后,周围众弟子的目光就再也不是将他当无垢山里才资质上乘的弟子来看待了。
他咬了下右槽牙双眸带着满满的怒恨朝覃夙看去:“覃夙,你是不是觉得很好玩?五年前戏弄我还不够,如今还要在这簪花大会来!”
话落,他将手中剑柄握的更紧,边步步朝对面覃夙逼近,边将手中磅礴的灵力也覆盖上了剑身。
五年前他在无垢山是如此戏弄自己,簪花大会他临时又要来参加,参加不说还是如此这般戏弄自己,五年里,好不容易他才爬上无垢山内门弟子里,好不容易才得到了掌门一点的看重,他不想再失去这些……
一时间,周遭弟子感受到他手中剑灵力的强大,均是不触霉头的让出了位置,楞是在这激战中的台上给了两人一个很大的空间。
“哪里好玩?我只是稍微上点心你们的剑阵就散了,真是太没意思了些。”说着,他唇角微扬的弧度更甚,此刻台上的他不再是如一把入鞘的剑,此刻的他更像是一把在月光下脱鞘而出的凌厉长剑。
少年人身量修长着一袭看似寻常的白衫,手中漫不经心的握着柄长剑,整个人懒散又让人不敢将他手中长剑忽视去,手中长剑仿佛在下一刻便要将周遭的人全部清理出台子,看着懒散肆意极了。
台上还有一红衣人也如他这般肆意,将这台子各门派上所谓的资质上乘的弟子当玩耍一样过着招数,此人便是一身红衣的顾伽。
此刻顾伽正用合上的扇抵住一人长剑,下一瞬还朝人露了个颇为好看的笑意,在对方怔然的一瞬间便将人甩出了台子。
等那弟子反应过来时,他已经是被弹到了台子外了,失去了明日参赛的资格。
裴子辉在听覃夙话便气极,此刻又见他径直将视线落在了远处的红衣人身上,他怒目:“你!…所以覃夙你是承认五年前也是故意没聚形灵力耍我是吧。”
话毕,裴子辉便直接将手上剑挥刺了过去,他仿佛并不需要等到覃夙的回答。
覃夙朝他凉凉的看了眼,在无垢山比试时当初明明白白的告诉了他自己灵力聚形失败,他五年前不信五年后还是不信,且如今还将他当做五年前的自己,此人当真是愚不可及。
他也不和他废话,径直将长剑一握便朝他对了上去,两人长剑在手灵力微白和微蓝的灵力彼此相互碰撞起来,也在这时候覃夙才仔细扫了他一眼。
没想到他灵力还挺深厚,比他先前和那三人合力的剑阵来的有趣,这般一想他左手微抬,手心中骤然聚起了灵力,一股藤蔓朝着裴子辉方向而去。
这下,不光是裴子辉惊诧,台上观看的众人都将视线聚集在了覃夙身上,比起台上观看者的闲适,台上所有弟子边应付着对手还边将眼眸的余光看向了覃夙。
这骤然出现的藤蔓攻势直接便打在了裴子辉握剑的上手臂上,使得他和覃夙对峙下手上灵力不稳了一瞬,也就是这下一瞬的留白,下一个抬眸对面覃夙便将剑架在了他脖颈之上。
“我再和你重申一次,五年前我的确就是个废枯藤,灵力也是你们口中聚形不上的废物。”说到此,覃夙抬首朝师尊方向扫了眼,见师尊也正盯着自己这方向他便朝她轻笑了下。
众人都觉在那刹少年脸上先前的戾气感消了个干净,此刻的他仿佛从出鞘的长剑成为了一把入鞘的剑。
“我是得我师尊亲自教导才将这废枯藤养活了,你若还不信我也没办法了。”说着,他微抬左手上的枯藤,藤蔓随他意念微微收敛了些攀附之意,朝台上师尊方向比了个心的形状。
妤蓼见此,脸上朝他浅笑了下心下朝他回了句幼稚。
她旁边的师姐将两人的互动看在眼里,将她宠溺的表情看透。
清涯道人摇了摇头便朝自己徒弟看了过去,单绾在这中遇到的人并不强,以现在台上的人来看,她明日的参赛资格是稳了,这般一想她朝徒弟看过来的视线弯了下唇角招了下手。
台上的单绾也回了她个手势,下一瞬她又将朝苏燕儿攻击过来的剑拦了过去,这是师尊说的要保护她师妹的弟子,所以她在台上便一直注意着苏燕儿的方向。
苏燕儿几次三番得她和师兄的帮助,所以应对的基本是同她旗鼓相当的对手,这场给她更是种学习些招式翻转的机会,所以她的胆怯在越来越多的过招下逐渐淡了下去,也开始主动去和台上的其它人对战起来。
三炷香过后,此时比试台上约莫从百人中余下了四十来人,但从台子上方看去仍旧乌泱泱的一片人头。
“师妹,你三个徒弟各有所长,尤其这大弟子覃夙,我算是知道你当初为啥直接将他收为嫡传弟子了。”说此话的人是她二师兄,说此话的人是她二师兄,摇着扇子的青年指着台上将裴子辉甩出去的覃夙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