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子,他明明已经够喜欢她了,但她总还在吸引着他给予她递增爱意,就算让他倾尽世间所有的欢喜爱慕之词,也表述不出他对她的爱慕。
“师尊放心,师弟师妹他们没事的,我刚刚在上方已经看到了。”说着,覃夙将怀中的她轻柔的放置在了床上。
“他们也被老魔尊混迹在了那群干尸中,师尊在这乖乖待着,我这就去将他们带出来。”
妤蓼看着覃夙点了点头,为让他放心还扯过床上的薄被盖了上来,意思她会乖乖的等着。
对她这一举动,覃夙唇角也绷不住,在走时微抿下也留了个少见的笑意。
关门声响起,床上女子的笑意渐渐淡了下去。
妤蓼将手从薄被中伸出,颤抖着朝另一手的灵脉把去。
稍顷,她眼睫微眨下,面上算是平静的放开了把向灵脉的手。
‘十一’果然不愧是无垢山被称为禁术的剑法。这一剑下去,她使剑的手灵脉断裂,就连灵田中此刻也几尽虚无。
她好像是要成为一个废人了,这般一想她脸上泛出个略显悲伤的笑来。
稍顷,房门处便传来了声响。
妤蓼以为是覃夙回来,脸带欣喜探头朝外看去,在下一瞬她脸上的笑僵了下来。
回来的不是覃夙,竟然是苏慕父子。
“临界道主,你这么漂亮的脸蛋怎么不笑了,啊,给我笑啊,哈哈哈哈…”苏慕步子踉跄的朝她靠近着,面上带着些癫狂的笑意。
妤蓼只扫了一眼便发现了这二人的不对劲,这面上时不时扭曲的抽搐样,他们显然是也服了所谓的仙丹。
“站住,再过来休怪我手下无情。”说着,妤蓼手上做了召唤木剑的手势。
然而,桌上的清尘剑只在剑鞘中轻微颤动了下,在她下一个召唤中,径直蔼然不动了。
那父子二人自然也看到了桌上的剑,二人对视下露出心照不宣的笑来。
苏慕几个大步上前,抢先妤蓼一步拿住了桌上的剑。
他将剑扔给远处些的父亲,这才蹲下身朝前方翻倒在地的妤蓼看去。
看着她咬牙还想起身的动作,他直接嗤笑出了声。
稍顷,苏慕见她双肘几个支撑还是没能起来,他又朝近走了几步,视线开始在她身躯挪动下的曲线扫了起来,他眸子逐渐染上了丝贪婪的欲/色。
“道主你后退些什么,本公子是想扶您起来啊。”苏慕说着便又要朝她伸出手。
妤蓼扫了眼他这神魂不清的样子,看着眼前还要朝着自己身上袭来的爪子,她稳住眸中慌乱,抬首朝远处看戏的苏子阳厉声道:“苏掌门,你若想你儿子全须全尾的活着,我劝你还是做个人。”
苏子阳在她的清斥下,眸子清醒了些许,但还是浑浊不堪的很。
“慕儿,少生些是非,我们现在是赶紧将她带走。”苏子阳话落朝苏慕身前的妤蓼扫了眼。
这临界道主果真是有些姿色,不然也不至于迷得她那徒弟五迷三道的。
但,谁让她挡住了他们的路了呢。
既然这些所谓正道,不给他们父子二人生路的机会,那就休怪他们走听命于魔尊的路。
只要将这女子带着,也算是给他父子二人多了张护身牌。
得亏他在要救儿子苏慕时,观摩了这女子和魔尊的一战,知道她受了重伤被她徒弟带着在此,此刻一看没想到是如此的重。
不过这样也好,会咬人的猫留在身边也危险,最好是将她给废了。
这般一想,苏子阳的眸子里染上了些癫狂之意。
“道主,听明白我父亲的话了吗?我劝你乖乖的和我走。”说着,苏慕站起身一只脚踩上了她手背,他微碾下接着道:“否则我就断了你这如玉的手,那就可惜了啊。”
妤蓼的手在苏慕微施压的力道下,血色逐渐从他的鞋底蔓延开来。
“道主真是好有骨气啊,一声不吭是吧!”说着,苏慕扫了眼她倔强的脸,将脚下力道越发加重起来。
他讨厌这女子微瞪向他的视线,她这双眸子在告诉她看不起他的样子。
那么,一向清冷示人的她,凭什么覃夙和苏慕就能入她眼,先前她就能对着他们温温柔柔的笑……
这般一想,苏慕脚下的力道越发加重,逼出了妤蓼一声轻哼。
须臾,苏慕脚的力道施压下,下方传出指骨断裂发出的脆响,女子唇齿上亦有血色逐渐蔓延开来,合着她微蹙的眉目,令人见之心生疼惜。
然而,此刻这间屋子没有人,有的之只是两个披着人皮的恶魔。
苏子阳此刻上前,扫了眼她这惨兮兮的样子,眉头一皱到:“慕儿你快点,打晕她我们直接带走就是了,待会她徒弟要回来了。”
妤蓼闻言后,越发挣扎起来。
但只恨她此刻身上毫无灵力,又加上身上的伤势,此刻的她还全然不如一个普通的女子。
妤蓼最富的视线便是苏慕伸向她脖颈的手刀,拖延时间看来也不行了呢。
昏迷过去那瞬她想的是:待会覃夙回来该多难过啊,还有燕儿和孟询他们……
须臾,屋子便成为了空屋,只余屋中纱幔因窗户大开而四处飞扬。
不多时,门又响起了三声轻响。
似乎在给屋内人准备时间,稍顷外边的人才推开了门。
进屋后,覃夙眸中的欣喜止于视线扫向的空塌。
怎么会,怎么会没人……他压住心头此前一直的不安,又朝里中走了几步才喊了两声师尊。
喊了两句,他身后跟着的师妹似乎明白了什么,眸子也开始在这房中扫视起来。
然而,没人的。
“大师兄,师尊她…”苏燕儿的话止于前边人的蹲下身,大师兄的面前有滩新鲜的血迹。
覃夙攥紧的手发出清脆的声响,一个极快的起身视线朝大开的窗户扫去。
“你就留在这休息,我去带师尊回来。”这段极快的叮嘱声后,苏燕儿身前便没了大师兄人影。
苏燕儿扫了眼远处无风自动的窗户,知道大师兄这是直接去追人了,她对着那方无声地点了点头。
平日时常泛着明媚笑意的女子,从覃夙带她进来便一直神色萎靡,恍若换了个人。
良久,苏燕儿才收回看向窗户的视线,蹲下身来将手指停在了这滩血液上,眸子里开始冒出些水意来,再接下来便是如断了线的珠子般,从眼眶里噼里啪啦的砸了下来。
她仿佛撑不住般的,直接抱膝坐地嚎啕大哭起来,口中还时不时抽泣地唤着师尊,师尊,师尊……
这边,覃夙循着窗户压倒的痕迹一路追踪而去。
那些压倒的植株在告诉着他不幸的消息,师尊是被两个人带走的。
而且,他去了关押苏慕的屋子看了,人没了。
也就是说,师尊极有可能是被他和另一人带走的。
无论此人是谁,师尊现下都有危险。
光是一想到屋中的那滩血色,覃夙的眸子便顷刻染上了血色。
是他的大意才让师尊陷入了危险,是他轻易离开师尊身边所铸下的大错,他最不该原谅的是眼前的自己。
但此刻还不到他自责的时候,此刻重要的是找到师尊人。
覃夙边在心中默念着师尊,等我,一边是脚下如影的瞬移,多段不停歇的瞬移下,令他冷白的脸色比雪色还要透白起来,额上的点滴水意也在提醒着他身体发透支。
但,他微闭了下眸子摇了摇头,下刻还是一如既往的御剑朝前扎去。
作者有话要说:
只虐一下下,就一下下!当然可能连一下下都没!
第96章 诱辞
天色破晓下, 林中树荫茂盛,偶有清脆鸟声吱吱叫。
然而下方,一男子从半空御剑掉落瘫倒在地。
男子眸中血意浓烈极了, 配合着他狭长的凤眸, 本该是邪魅猖狂的一张脸, 然而此刻男子脸上却是一脸挫败。
在下瞬, 男子执剑撑地半跪,一手握拳捶向了地面。
此男子正是追寻了一夜的覃夙。
断在了这, 他在这里从无数个方向追寻而去,他找不到师尊的方向了。
伴随这鸟声的鸣叫,覃夙扫了眼四周,眸中焦躁更甚。
额上冷汗在他执意起身的动作中砸落在地, 就在覃夙压住心中的翻江倒海, 准备再次御剑寻师尊时,他手上链子骤然发出闪烁的青色光芒, 这让他眸子中划过一丝欣喜。
然而, 他眸中的欣喜随着闪烁的链子沉灭了下去。
这链子他和师尊手上的本为一对, 平日也可用来千里传音。
但他静候良久,手链里中也未传出半点声息。
此刻这急促的闪烁的更像是在告知覃夙,师尊的处境很危险, 是连同他传音也不行的危险。
他也不敢贸然开口,因为他深知如若师尊已然陷入了困境,这贸然发出的声响只会令师尊陷入被动的局面。
覃夙手指轻抚过手链, 微闭了下眸子睁眼后是一片的血色, 也更是一片坚定之意。
下瞬, 他控制着脚下夙清剑腾空而起,一手抚着手上的手链感应着灵力的强弱。
他就凭着手链上这虚虚实实的感应, 多次重复绕着周遭路段确定着前进方向。
远处晨光渐烈,覃夙微掀眸子扫了眼远处波澜起伏的群山,没想到这兜兜转转下竟回了他们的无垢山地界。
手链中的灵力正逐渐加强起来,在告知着覃夙他没有寻错方向。
就在他要进入无垢山地界时,一股无形的屏障令他止住了前进的脚步。
如今他身带魔族戾气,这般的确也入不得山。
微皱眉目后,覃夙手上起了股灵力,竟是直接朝这屏障而去。
这般波动显然是惊扰了底下守界之人,下瞬便有两个弟子腾空而起。
二人扫了眼覃夙便直接执剑而对,两弟子同时出声呵问道:“身负魔族戾气也胆敢擅闯我无垢山地界?”
“我师尊是无垢山临界的挽清道主,我是她的弟子覃夙,近日入无垢山的都有哪些人?”说着覃夙微敛眸子,扯过腰间的无垢山玉牌朝二人递去,话毕还颇为恭敬的行了一礼。
听了覃夙说辞,其中一人接过了他这雪色玉牌打量起来。
雪色玉牌的确是真无垢山弟子令牌真品,但他们早在去年入春之际便换了一批玉石而制,且上方名讳应是有金箔镶边,此为旧腰牌令。
覃夙见他面上表情,知晓这人是没信任自己。
果然,下刹那人便直接将他这玉牌朝下一抛,哈哈哈大笑起来。
这两弟子显然都年岁尚轻,另一弟子比起这还在笑的男子沉稳些。
临界的界门也并不是一般弟子便能守得,此二人也需唤妤蓼一声师叔,自然知晓师叔带着门下三个弟子云游未归,这人冒充谁弟子不好冒充这师叔的?
在二人心中,这玉牌也可能是真正的覃夙所丢,此人还一身的魔族戾气,那么他们直接杀了也行。
其中一弟子捂住笑得有些发疼的肚子,良久才直起身反讽道:“你说你是谁弟子?我说这位,你也不低头瞧瞧你身上的魔族戾气有多浓郁,简直可笑!”
话毕,此弟子直接召出了法器,一把二胡在手。
“还胆敢冒充我派挽清师叔的弟子,敢情你这是在拿我们当消遣着玩?”
他握住二胡刺啦一下的声响便从手下传出,惊起了这无垢山中的一片群鸟。
他边往后退边朝另一弟子道:“此人身上魔族戾气不可小觑,雪升你小心着应付。”
覃夙皱眉扫了眼正朝他举剑攻击来的雪升,无垢山既能放任这两弟子守此界门,便说明了他们二人都非池中物。
果然,这一剑令灵力虚弱的覃夙后退了几步才稳住身形。
而且,还有远处一片片飞快掠动的白衫,这便是这二胡一声的召唤。
“住手,我无意与你们动手,我师尊有危,山门中现由谁人把守?”覃夙咬牙举剑将他的剑逼退。
话毕覃夙还朝后退开了些许距离,微垂的眸子瞥了眼还在闪烁的手链,只要,只要出来个长老或者四峰的峰主,便能确认到他的身份。
不能在此耽误下去了,只要动手便是拖延时间。
“此地不是你能来的地方,既然胆敢闯,那就死在我们无垢山弟子的剑下。”随着远处众位弟子的就位,他们执剑将覃夙围住在中心,面上皆是一副对他除之而后快的表情。
最先攻击的雪升松散着握剑,一步步朝中心覃夙逼近。
覃夙握剑扛住了这三十六剑,抹过唇边溢出的血色,唇角微扯道:“既然诸位不听言辞非要动手,那便来好了,我若真以魔族戾气动手,尔等又能奈我何!”
众人在这话下停住了攻势,的确此人一直便是使得灵力。
雪升扫了眼这高挑的男子,他握剑的手已然在颤抖,一剑剑的灵力也是越发虚弱至极,但胜在剑法诡异,令他们一时也无法将他重挫。
还有便是,此人在不要命的打,宛若一个疯子。
就是最后一剑,雪升便差点砍断了他一臂,但这人仿若无觉,仍旧在破碎的时间里将灵力用在朝屏障的攻击上。
而且,他手上的藤蔓,逐渐令雪升开始怀疑自己判断错误了。
或许,此人便真是师叔的大弟子覃夙。
“师弟们先住手,此人手上藤蔓有异。”雪升说着拧起眉头再次朝覃夙看去。
如若此人真是覃夙,那这身形也上蹿地太快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