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7:【?】
苏青喻拿开皇上手里的书,面对面坐到他腿上,“皇上不会不知道臣的腰围是多少吧?”
他本来还想多说几句,可当皇上抬头看向他,看到他的眼神,感受到腰上的力度,他就知道什么都不用说了。
皇上抬头的同时,苏青喻手撑在他肩膀上俯身。
然后就发生了527看不到的事。
527:【……?】
你们这对狗男男,光天化日之下就敢让它看马赛克!
还看了20分钟!
你们不是上午刚亲完吗!
20分钟后,他看到宿主完好无损地坐在皇上身上,还没看清他们的眼神,它刚要说话,皇上一抬头,眼前又变成了马赛克。
527:【……】
这种事又发生了一次后,527离家出走了。
它抱着牛头,愤愤地去找它的小伙伴八卦去了。
苏青喻自然留在皇上这里用晚膳了。
很契合秋猎主题,晚餐有很多烤肉,尤其是鹿肉。
“……”
苏青喻看了总管一眼,总管对他笑笑。
苏青喻说:“王总管太贴心了。”
总管心里骄傲,表面非常谦虚地说:“都是老奴该做的,皇上和小师大人多吃点,尤其是这鹿肉,三皇子下午特意送来孝敬皇上的,极为鲜嫩。”
“……”
苏青喻夹了一块鹿肉放到嘴里慢慢嚼,不忘给皇上夹一块,笑盈盈地说:“皇上多吃点,鹿肉大补。”
薄云意:“……”
总管功成身退,站在角落里看着他们吃。
皇上身体不好,一开始他也有所担心,可是今天看到皇上翻身上马的姿势,看到皇上打回来那些猎物,他才知道他想错了。
人逢喜事精神爽,皇上身体比之前好多了,怪不得民间有“冲喜”之说。
但是作为一个总管,他还是要照顾好皇上和小师大人的身体。
这不,今天下午三皇子刚送来一只小鹿,他就让御厨做了,精神了,也不能忘了补身体。
一起吃了晚饭,苏青喻该离开了。
他其实不太想离开,但他晚上从来不轮值,这又是在行宫,师家父子就在这行宫的院子里,没有不回去的道理。
离开的时候,苏青喻又亲了一下皇上的脸,“皇上,我走了。”
皇上“嗯”了一声,亲了一下他的手指,才把他的手放开。
苏青喻没走多久,感觉身后有人跟了上来,他转头看过去。
换了身衣服的皇上,脸在灯笼下越来清晰,他看过来的眼睛幽深又明亮,久久落在他脸上,低声说:“我送你回去。”
苏青喻一整天嘴角都没怎么落下来。
皇上屏退了所有人,独自一人出来,拉着苏青喻的手,送他回去。
两人在夜色里安静地走着,可惜路太短了。
行宫远不如皇宫大,师家人住的院落又是很靠近皇上的。
在即将走到将军府护卫守卫范围时,苏青喻感觉手上的力道忽然加深,他被皇上拉到了旁边的墙角。
墙角这一处,远离灯笼和火把,暗淡的夜色里,苏青喻描摹着他眼里明明灭灭的情绪。
“皇上,你不想臣离开?”
一个“嗯”字泯灭在两人的唇齿间。
527刚回来,又看到了一片马赛克。
【……】
你们得了亲吻饥渴症是吧!
这日子没法过了。
苏青喻还是走了,最后一小段距离,他一个人走回了将军府的院落,在走进大门前,回头看向某个角落。
他知道那里有个人还在看着他。
苏青喻笑着踏入大门。
527受不了地说:【宿主,你知道你现在像是什么吗?】
苏青喻:【像什么?】
527:【第一次谈恋爱的中二少年。】
苏青喻:【……】
527去跟它的小伙伴8921聊了一会儿宿主在任务世界恋爱的事,8921和它宿主去过五个世界了,比它有经验多了。
8921的宿主是个中二少年,它说人类第一次恋爱时,脑子会变得不正常,它拿它的宿主举例,说他时不时就傻笑,行为更加中二可怕。
527觉得他宿主此时也差不多,即便他是个拈花惹草的渣男。
苏青喻:【不可能。】
527哼笑一声,它已掌握所有证据。
这样的事又持续了一天。
在527的视角里,这一天是这样的:
白天有其他人在时,两人视线在别人不知道时不清不白。
没有其他人时,它时常看到系统不宜的马赛克。
明明白天已经有那么长的黏糊时刻了,晚上皇上还要送宿主回去。
就缺那几分钟了是吧。
又这么过了一天后,秋猎终于结束了,他们要回去了。
回去和来时一样,苏青喻的马车在皇子行列,单纯的路程就是三个时辰,也就是六个小时他们无法见面,再加上途中休息的时间,差不多要八个小时。
苏青喻本来想早早起来去见一见皇上的,可他一直睡到二哥来敲门,队伍要出发了,他才到。
苏青喻只好跟四皇子一起坐到马车上。
一开始四皇子是好奇喜欢慕川,后来苏青喻也不知道他是喜欢慕川还是喜欢他了,总喜欢跟在他身后,像个小尾巴一样,他见几个皇子时,也跟在他身后。
马车离得很近,休息时,几个皇子都来看过他,三皇子甚至上过他的马车。
皇上把他的天子剑赐给师无霜后,最开心的就是三皇子。
皇上那句话,他反复揣摩过,越揣摩越心惊,他关心的不是“外斩敌军”,而是“内斩反贼”。
父皇死后,如果其他皇子想和皇上指定继承大统的人争抢皇位,那也是反贼。
这无上的权力,没有一个皇子不心惊,而将军府目前最亲近的是他,将军府最在乎最愧疚的小儿子,深爱他。
虞景安这一天一夜一直在想这件事,他终于恢复到过去的信心。
最近这段时间,他第一确认了师故息对他纯粹的爱,第二意识到一个将军府抵得过千军万马,何况将军府本身就有千军万马。
他更要好好抓住师故息。
他仔细分析后,甚至想过可以娶师故息。
他娶了师故息,将军府当然就站在他这边了,就算将军府的人还是不帮他,外人也一定认定将军府站在他这边了,他就可以非常简单地拉拢其他势力了。
父皇那么宠信将军府,一定也会多少向他倾斜一点吧。
他没那么多时间了,这确实是一条可以考虑的路。
怀着这样的想法,他上了苏青喻的马车,看到上面不仅有慕川,还有四皇子。
“……”
有两个小家伙在,苏青喻热情地请他上来,“三皇子愣着做什么?上来啊。”
三皇子维持着脸上的笑容上来了。
苏青喻说:“上次三皇子不是说要跟慕川多亲近亲近吗?现在就是个好机会。”
“……”
苏青喻说:“三皇子难道还不喜欢慕川?”
虞景安:“当然不是。”
谁敢不喜欢皇上的狗。
“那是?”苏青喻疑惑地问。
四皇子眨了眨眼,问:“三皇兄是怕吗?别怕,慕川不咬人的。”
说着他伸手摸了摸慕川的头。
“……”三皇子在两人的注视下,慢慢伸手靠近慕川。
这只狗还在对他发出低吼,虞景安真心怕它把他的手咬断,可是为了更亲近师故息,顺利发展接下来的事,他还是硬着发麻的头皮,浑身紧绷地把手放到了慕川头上。
“慕川是小息喜欢的,我当然也喜欢。”说这话时,他额头都渗出汗了。
527:【宿主,悔改值+2,31了。】
苏青喻满意地笑了笑,又跟他说起了慕川的趣事。
虞景安上来是想跟他亲近的,结果他一直在讲慕川的事,关键还有个四皇子,一直直勾勾地看着他们。
他心想,他多坐一会儿,总能等到机会,谁知道他坐了一个时辰,四皇子也坐了一个时辰,直到进了皇宫。
虞景安心情阴郁地从苏青喻的马车上下来,他心里莫名生出一股不安来。
他向来敏锐,仔细回想,才发现最近每次他想跟师故息亲近都失败了,这全是巧合吗?
虞景安决定,今天不管怎么样,他都要好好跟师故息说说他计划里的事,并好好跟他亲近亲近。
一路走走停停,天已经快黑了。
加上路程一共五天的秋猎结束,御安司的统掌们要聚在一起开个例会。
御安司在皇宫的值班处在皇宫的西北角,离后宫很远,前面有一座观星台,虞景安就在那里。
他不知道师故息什么时候才能出来,干脆在这里等着,在他出来的第一时间下去找他。
有了娶师故息的计划,他也不太“避嫌”了。
他一直等着,过了半个多时辰,天已经黑透后,他才看到师故息从御安司走出来。
他刚要下去,忽然停下脚步。
皇上的龙撵竟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这里。
龙撵后面没有多少人,只有抬撵的护卫静默地守护着里面的人,如同死士。
在师故息经过时,黑色的龙撵中伸出一只显眼的苍白的手。
距离有些远,虞景安看不清那只手的细节,但他知道,那就是他父皇的手。
师故息握住那只手,被拉进龙撵之中,在夜色中,悄无声息地被带进了后宫。
第64章 帝王宠妃
虞景安坐在摘星台上, 冰冷的夜风阵阵吹在他身上,久久没回过神。
他很失形象地揉了揉干涩的眼,大脑艰难地开始运转。
师故息和皇上走得很近再正常不过, 他是御安司统掌, 御安司就是贴身保护皇上的部门, 何况他还是皇上最宠信的师家小公子,皇上看着长大的人。
可是, 他们走得近归近, 皇上要亲手把拉入龙撵吗?
那龙撵,别说他母妃, 连皇后都没坐过。
更何况, 是皇上亲自来接他。
他们走得近,正常来说,应该是皇上夜里去哪里, 师故息跟在他龙撵外陪着, 而不是皇上在深夜亲自来接师故息, 把他拉进龙撵, 带入后宫。
虞景安胸口起伏得越来越剧烈,望着龙撵的眼睛越来越红。
他知道, 他清楚地知道, 他此时应该冷静地站在这里, 看着龙撵走远。
那里面坐的是一国之君, 他的父皇, 掌管大晟所有人生死荣辱的人。
他要权力要皇位,都要靠他的态度。
可是他的脚已经走出去了, 越走越快, 直奔龙撵, 难以控制。
他疯了般地想知道,龙撵里的两人是什么距离姿势,又在做什么。
他离龙撵越来越近,他看到夜风吹起龙撵黑色帷幔,差一点就能看到里面的人。
他的脚步不由加快,又一阵秋风起,他这次能短暂地看到一两秒龙撵里面,可是龙撵里面没有灯笼,也没有蜡烛,在黑夜里朦胧模糊,难以看清。
眼睛看不到,他专注于耳朵,努力地倾听里面的声音。
“三皇子。”一个护卫挡住了他,“您有事找皇上吗?”
皇上没有特意带护卫,只有抬龙撵的,他们抬着龙撵向前走,不能抽身挡住他,直到他即将走到龙撵后方,才被其他守卫挡下。
“是。”三皇子跪在地上,他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嘶哑难听,像是和着血,“儿臣有事找父皇。”
龙撵停下了。
他紧紧盯着龙撵,恨不能盯透那黑色帷幔。
里面一开始没有动静,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听到他父皇的声音,不知为何低低哑哑的,“何事?”
三皇子胸腔的怒火灼烧着他的大脑,他无法思考,一时想不到拿什么事出来说。
他不该来的,他到底为什么要来?
可是他非但不想退下,还有一股要冲上去掀开帷幔的冲动。
皇上好像连一刻都等不得,他还没开口说什么事,皇上就又开口了,声音比刚才还要低哑:“如无大事,改日再说。”
龙撵又被抬走了。
三皇子指甲抓进了青石板缝隙中,他红着眼看着龙撵越走越远,一遍遍告诉自己退下。
只是一个师故息而已,就算师故息真的和父皇有什么,三个皇子中,他依然和自己关系最好,说不定还能有更好的机会帮助自己。
如果父皇看出什么,他才是真的完了。
可是,他胸腔内愤涨欲裂,眼睛都要滴血了。
他猛地起身,走向和龙撵相反的方向。
他绕了一圈,从另一个方向绕到皇上的寝宫中乾宫的后面,带着两个心腹太监和侍卫。
前面守卫重重,他自然不敢从那里进去,后面也有守卫,但是他带人从那里经过,自然没人说什么。
他知道中乾宫的布局,顺着那条路走到皇上睡觉那一间房的后面,假装有什么事要跟太监交代,停在那里小声地跟他说起了什么。
究竟说的是什么,太监听不懂,他不敢说也不敢问,连虞景安自己都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他所有精力都放在耳朵上,绷起全身的神经来捕捉那间房里的细微声音。
他绕了一大圈,即便脚步飞快,也比皇上回来得晚。
他模糊听到了王总管的声音,应该是他带着宫人们退下了。
接下来每一秒都特别紧绷煎熬,师故息传出来的细微声音也刺激得他敏感的神经猛地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