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师尊不想洗白 完结+番外[玄幻科幻]——BY:羽霜

作者:羽霜  录入:01-15

  容华默了默,哭笑不得地点了点头。
  君寻轻笑,动作干脆利落,直接起身将火苗向着青年眉心一按!
  金焰入体,容华浑身一颤,面具承受不住神火威力,登时碎裂坠落,露出青年满是灼伤红痕的面容。
  君寻眉头深锁,强行让自己沉心定神,开始专心操控火焰为容华锻体。
  这缕赤金神焰融入体内后,倒是让焦躁的紫焰安分了许多。
  此次他也只是想试试,却没料到将神火提纯而出竟如此简单,甚至只需心念一动,那感觉……就仿佛这火焰本就是他的一部分,自然如臂使指。
  君寻暂时摒弃脑海中纷乱的思绪与念头,灵识顺着指腹与容华眉心相接处探入,想要在金焰灼烧下护住容华神识,谁知甫一探入对方识海,竟好似坠入深海漩涡,被一股磅礴深沉的力量刹那席卷包裹!
  君寻:“……?”
  他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无意义的闷哼,整个人便直接失去意识,一头栽入容华温暖宽阔的怀抱之中。
  这一次,他看到的场景似乎与从前的有所不同。
  眼前仍旧是太清无上境的莲池,却格外空旷,除了那片邻水圆台,竟只有无穷无尽的接天莲叶,悠远寂静。
  圆台边缘,本该有莲君那抹飘逸柔软的白衣,此刻却被一袭朝霞般骄扬妍丽的红取代。
  那人姿态懒散,一头长发灿金耀目,点缀着少而精致的金饰紫晶,仿佛天际洒落的温暖阳光。
  他斜斜倚着靠椅扶手,一手拈着枚精致小巧的金盏,另一手却闲闲探出,食指与中指轻而随意地勾过莲池边缘,一朵盛放的莲花花萼。
  众多莲花之中,唯有这一朵清光熠熠,花开千重,最中心九枚分外绚丽的晶莹花瓣,气息清幽渺远。
  被人随手一勾,琉璃质地的花瓣甚至泛起了一丝旖旎的浅淡绯云,微微收拢,竟似有些羞赧的意味,颇具灵性。
  一声轻笑响起,伴着云雾般缥缈缱绻的嗓音,缓缓道:“万年时限已至,今日许是最后一次来看你了。”
  他顿了顿:“观你模样,大约也快化形了,便预祝你一切顺利。”
  莲花微微摇曳,不知究竟听懂与否。
  而那人也不多说什么,语毕直接一仰头,将盏中酒液一饮而尽。
  “……你珍重,我走啦。”
  那人随手一拢快要滑落肩头的飒飒红衣,又伸了个长长的懒腰,旋即缓缓回身——
  君寻猛然惊醒!
  辛凉温柔的莲香充斥鼻尖肺腑,他意识到自己是躺在某人怀中,直接腰身一动,翻身而起。
  再抬头,却正巧与一双美丽剔透的青碧色玉眸相对。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成年容华的全貌,青年月眉星目,高鼻红唇,姿容出尘绝世,仿佛一尊精雕细琢的玉像,生来便该端坐神龛,高贵无瑕,接受世人叩拜。
  可在与君寻对视的瞬间,那张脸上却缓缓浮现出一抹柔和亲昵的笑意。
  有如春风拂过万年雪峰,刹那间冷雪消融,吹开了漫山遍野靡靡桃花,灼灼却又含着一丝冰雪经年浸润的澄净清冷,教人一时竟有些移不开视线。
  见师尊直勾勾盯着自己不说话,容华有些茫然无措,下意识想要去摸坠落的面具,却被君寻一把按住手腕。
  “……做什么?”
  容华微微垂眸,视线落在裂成几块的玉质面具之上,嗓音微哑,小声道:“我吓到师尊了……”
  君寻有些无奈,视线又在他低垂的眉眼间游走几遭,忽然玩心大起。
  容华被师尊蓦然膝行爬过来的行为下了一跳,第一反应便是抬袖遮住面容,无措道:“师尊,您别过来——”
  “与我相处,你不必如此小心翼翼。”
  君寻一把抓住他袖角扯下,眯眼凑近,呵气如兰:“要什么河清海晏,世间靖平?”
  容华想躲,却又不敢动,闻言瞳孔微缩,唇瓣微动正欲说话,却被前者一指按上唇珠。
  “那些都不好看——”
  君寻笑吟吟道:“看你就够了。”
  容华彻底愣住。
  一双剔透玉眸倒映出师尊笑意嫣然的脸,眼圈却飞快泛了红。
  见他这般,君寻眉头一蹙,有些茫然。
  按常理来说,听到他这番话,对方反应无论如何也不该是哭吧???
  容华这个哭包,没想到这么多年了一点没变。
  他摸不着头脑,又一向头疼对方这般,下意识轻“啧”一声便要抽身回到原本位置,却被青年一把扣住手腕,直接扑倒在绒毯之上。
  君寻:“……?!”
  他着实没有防备容华这一手,整个人直接向后倒下,直接被按在松软绒毯之上,动弹不得。
  “师尊!”
  容华蹭着怀中人纤细精致的肩颈,声音都有些发颤,却还是一声一声地唤着:“师尊,师尊,师尊……”
  君寻哭笑不得,只是双手被他按住,只好偏头躲开前者的呼吸,扬眉道:“……你叫魂呢?还不起来!”
  容华恍若未闻,视线落在师尊冷白色肌肤下隐约显现的青色血管上,忽然埋头下去,细细啄吻起来。
  绵绵细雨般密密麻麻的吻落在颈边,竟比被容华握住手腕还要让人麻痒难耐,君寻肌肉紧绷,却仍旧半边身子都麻了,竟比落凤山被少年容华咬的那一口还让人难以接受。
  “容华!”他挣动手腕,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话,“你……发什么疯!”
  放在从前,见他佯怒,容华定然会立即起身退开,同时垂首道歉。
  可如今却不知怎么了,听见君寻出声,青年反倒用力啄吻了几下,唇瓣几乎是贴着师尊微微颤栗的肌肤,缓慢开口道:“师尊……您总要熟悉的。”
  ……熟悉?
  熟悉什么???
  君寻忽然有种不太妙的预感,颈边却蓦地一凉。
  他穿衣一向不喜束缚,是以偏爱衣领宽松的款式,谁知如今倒是给容华提供了便利,竟让他咬着领缘扯开了半边衣襟。
  君寻从未陷入如此被动的局面,一时间甚至忘了自己还能解开六道封神印,只能僵着身体挣扎。
  容华也早就发现师尊在这方面似乎毫无经验,联系从前每次无意触及时对方的反应,恐怕师尊连身体几乎未曾被人触碰过,这才会连被他握住脚踝都浑身僵硬。
  可是这样……更好。
  师尊的身体,只有他一人能碰。
  光是想到这里,容华便觉有源源不断的暖流涌上心头,几乎快要将他本就在艰难维持的理智冲散。
  “……容华,”君寻自然不知道对方脑子里都转过了什么小九九,拼命忍着麻痒,强自镇定道,“你现在放开我,我还能放你一马——?!”
  颈侧传来一阵疼痛,直接将他的话打断,如此熟悉的感觉,君寻几乎立即猜到发生了什么,连嗓音都高了一个调子:“容华!你……唔??!!!”
  伤口处似乎被什么温软湿润的东西扫过,微妙感觉登时将君寻的话都堵了回去。
  他瞪大双眼,便见容华缓缓抬起头,舌尖舐过唇角一点被血迹染上的殷红,眉眼弯若弦月:“师尊,落下印记,就是独属于容华的师尊了。”
  印记??
  他弟子契是拿来摆设的吗???
  君寻瞪着他,唇瓣翕动了半晌,竟半个字都没憋出来。
  容华头一回见师尊吃瘪,略感新奇的同时,又好似悟到了什么。
  ——其实他想落印记的地方并不在此,但没关系,时间还长,他有的是机会慢慢来。
  他眸光愈加温柔,垂首下来,在终于停止挣扎的师尊唇角落下一枚轻如落雪的吻。
  抬起头来,却见怀中红衣美人神色不知何时已然恢复如常。
  他衣襟散乱,肩颈处还落着一枚分外显眼的殷红牙印。
  与之相对的,是师尊靡艳无双的眉眼,与深邃眸底,那抹似笑非笑的玩味神情。
  “师尊……”
  容华下意识觉得似乎有些不对,正欲发问,却眸光一凝,直接翻身一闪——
  不知何时破空而来的赤金剑芒险险擦着脖颈掠过,直直刺入雪白长毛绒毯,力道之大,剑身都已近半没入甲板,却犹在震颤不已。
  容华直起背脊,抬眸望去,但见师尊边将衣襟拉好,边缓慢起身。
  柔软红衣垂落,被他周身流转的剑气掀起层叠红浪,荡人心旌。
  见容华望来,君寻面上笑意愈加灿烂,右手轻抬,隔空一握,濯心立时颤动着脱出甲板,倒飞入主人手中。
  君寻握住剑柄,手腕轻转,笑得要多慈祥有多慈祥:“……好徒儿,准备好了吗?”
  容华抬眸看他,清澈眼眸中尽是茫然无辜:“师尊在说什么,弟子不懂。”
  “没关系,”君寻耐着性子,缓声道,“你马上就懂了——”
  话音未落,濯心剑身光芒大盛。
  无尽剑意磅礴如海,直接向着仍旧坐在绒毯之上的白衣身影席卷而去!
  反观容华,却仍旧是眉目温柔,神情含笑。
  就在含着灼灼烈焰的剑气接触他雪白衣角的刹那,青年身形刹那化作云气,凭空消散。
  “……还敢跑???”
  君寻一脚踏上船舷,垂目望下。
  一望无际的绵延海域之内,绵延千里的大阵自如流转,内中隐约流露出丝丝缕缕的金色光华。
  他冷哼一声,紫眸运转,视线直接穿过大阵遮掩,落在了一片面积堪比陆地的群岛之上。
  虚无缥缈,烟涛微茫。
  隐于碧浪氤氲,青冥浩荡之间,正是仙门四宗之一玄极宗所在之地——世外岛。
  君寻凤眸微眯,轻笑一声,却是直接脚蹬船舷,一跃而下!
  一向隐世不出的玄极宗而今忽然广发名帖,邀请碧霄诸仙门前来参加老宗主寿宴,又是仙门四宗之一,以卜卦玄医立宗,能医卦并行,窥探天机,此番开放自然拥趸众多,连前门广场都人满为患。
  门口负责迎宾的弟子忙得脚不沾地,换了一拨又一拨,而负责统筹弟子的大师兄刚一抬头,便见天际似有一道清光闪过。
  本欲向他汇报情况的弟子见他一直仰着头,也好奇地抬起头去,却只能看到一片湛蓝天穹:“思辩师兄,你看什么呢?”
  被唤作思辩的少年猛然回神,有些狐疑地又望了一眼浮云掩映的天际,却同样没有发现任何异状。
  “……没什么。”
  思辩摇了摇头,心道大约是累出幻觉了吧,又转向身旁的师弟:“师弟找我有事?”
  后者点了点头:“今日上午前来赴会的宗门与人员皆已登记造册,由思明师兄做主安排到了生洲、元洲两阁。”*
  思辩接过他手中厚册,翻看了几页,又忽然想起什么,反问道:“圣宫来客呢?”
  弟子略一思索:“思明师兄说圣宫人多,所以单独安排到了祖洲阁。啊还有还有,太华宗的客人安排到了离祖洲阁最远的流洲阁,思明师兄让您注意些,别叫这两拨碰见了。”
  思辩点点头:“知道了,我去把册子送给师尊,你们注意些,不要懈怠。”
  周边众人一起行礼:“是。”
  思辩挤出人群,抱着册子一路穿过正殿回廊,却是脚下一转,向着后山走去。
  ——师尊这几年日日都要往后山跑,这个时间想必是那人起身的时辰,想必师尊还是在后山守着的。
  果然,才拐过山路一道弯,便见一袭苍蓝色道袍立于风中,正是面朝那人居住的山居小筑方向。
  他想不明白师尊为何如此执着于那个人,可身为弟子,也无法左右师长想法,只得顺从。
  思辩定了定神,双手捧着手中厚册上前,跪地正欲开口,却有一阵山风乍起。
  草木香气中,掺杂着一丝清幽辛凉的莲香。
  思辩眨了眨眼,便见山间云雾汇聚,眨眼之间凝成了一袭长身玉立的无瑕白衣。
  那人面容被玉质面具遮掩,唯有一双青碧色的清冷眼眸在阳光下折射出绚烂瑰丽的光华,看得人心跳都要漏下半拍。
  怀惑原本深深望向山居小筑的神情微怔,视线落在面前负手而立的白衣身影之上,却似乎早有预料般,向着那人垂首一礼:“……圣人。”
  无论曾经称呼为何,在如今的悬殊地位面前,即便怀惑年长许多,也只能低头。
  思辩一惊,想起传闻中那位这两年横空出世的新圣与其事迹,直接吓得一瑟缩,连头都不敢抬起来了。
  谁知那人却并不似传言中冷漠无情,只是微微抬手,便有清风携袅袅云气席卷二人周身,将怀惑与思辩都带了起来。
  怀惑早已恢复原本青年模样,眉眼深邃,竟有些异域风格,只是瞳仁仍旧蒙着一层灰翳,眼珠黯淡,没有光彩。
  怀惑起身,开门见山地开了口:“圣人此来,是为了阿鹿?”
  白衣人嗓音清冷:“玄极宗主当知,何必再问?”
  怀惑默了默,终于道:“圣人要做什么,怀惑不会过问。只是……能否容家师过完寿诞,再动干戈?”
  圣人似乎笑了一声:“自然。老宗主闻名碧霄,容某早想拜会讨教一二。”
  怀惑似乎松了口气,他沉默了一会,似乎又想说些什么,却蓦然神情一凝,猛然抬头!
  与此同时,一股磅礴锋利的剑意从天而降,风压席卷,将花草压弯的同时,又有一股极为炽烫的气息,几乎半座山都顷刻失色,花红柳绿转瞬脱水萎靡变作枯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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