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梁不正下梁歪呗!
反正他现在是帝后,就算不站在司栖尘结契道侣的层面上,他也得站在正义的层面,玉帝给邪教诸多灵力就是不对,他不管什么原因。
所以他命令运势阻挡了玉帝飞冲而来的玉如意。
玉如意砸在坚硬的运势墙上,发出尖锐的剐蹭声音。
小狐狸和蟒蛇灵力低微,受不得天威影响,纷纷退后老远。
苏见深却丝毫未被影响。
玉帝和司栖尘皆是一惊。
一个凡人之体,就算明知道他是神明转世,也不会能承受得住玉帝天威的!
除非,他官职比玉帝大!
那就得往三清上猜测了。
可三清并没有转世的任务啊!
“我真的很好奇……”
司栖尘想不通,苏见深是哪路神。
玉帝没有冲破运势,有些急眼:“我也不想跟你们动真格的!司栖尘,我查过天庭所有下凡神官,包括问了三清身边小童,以及鸿蒙始祖衍生而出的上古真神里,皆没有转世成苏见深!我怀疑,他才是最大的邪祟!”
既然不是神,那便是鬼了!
“我……”苏见深点点头,“你说到我心坎里了!”
司栖尘:“苏见深,他在骂你!顺便给自己一个和我动手的垃圾理由!除掉你!”
苏见深又点点头,“我听出来了啊,但是我真的有想过我这么招鬼,是不是的确是挺邪性的东西夺舍了这个叫苏见深的身体!”
夺舍分两种,一种带着记忆,一种宛如新生,没有记忆。
前者一般有仇怨,后者一般就是想重新活一次。
司栖尘揉了下眉心:“别乱说!运势们是不会听从邪祟的命令!”
“可苏盛海就能利用邪术吸收多人运势!苏见深怎么就不会是邪祟!”玉帝眼里咄咄逼人。
“唔!”苏见深不慌不忙,“那你亲口承认苏盛海是玩邪术的坏人了,现在证据确凿,你的这么多灵力在苏盛海一手撑起来的归墟教里头!人赃并获!玉帝有什么脸面说我一个一心为正义的邪祟呢!”
“你!”玉帝双目圆睁,气得不轻,“倒是伶牙俐齿!”
“司栖尘,我告诉你!归墟教你可以剿灭我不干涉,但苏盛海你绝对不能杀!”玉帝满眼心疼看着司栖尘继续抵消他的灵力,试图把剩余灵力收回。
但与他实力相当的司栖尘并不给他这个机会,“你现在收了回去,转头直接渡给苏盛海?你是被什么迷了心窍?”
司栖尘眉目间充满了对好兄弟的不解和痛心!
“如果你还认我这个兄弟,就不要再管!我保证这是我的私事!不会对任何人有影响!”玉帝也松了几分态度。
司栖尘有些心软。
“归墟教存在了几千年,其中对人间的影响还不够大?”苏见深气势凌人,反问玉帝,“你不要拿着私事来博取酆都大帝的同情!你的事,他同情不上!天地互相制衡,不就是以免你们之间出现任何差错!玉帝有错,酆都大帝便可以查处你!酆都大帝有错,你就能查处他!我们学道的都知道这是默认的规矩!”
“但是现在你错了!”苏见深一字一句地说!
“如果酆都大帝和你讲情分,那是他的事。但,我可以收回属于你的运势!”他语出惊人!
说完这句话,他自己都惊了!
这不是他要说的,这句话并不受控制,直接冒出来了!
玉帝听见这句霸然之语,脸上表情十分愕然。
他本该不屑一顾,却发自内心地觉得苏见深有这个本事!
这个年轻人的眉宇之间带着他一个玉帝神明都无法直视的气魄。
神官最重要的不仅仅是修为,不是信徒的供奉,不是香火的焚烧!
还有更重要的就是运势!
换句话说,就是气运!
一个神官的气运也是由自己的功德转换的,功德功绩越高深的,气运会更加卓盛,气运也会更加辅助修行者和神官提高神格!
那他的神力就会更加精准的可以传递给信奉者,可以护佑天地道法!
玉帝不能失去气运!他对苏见深的态度不仅没觉得冒犯,反而还有种弟子见了尊长的拘谨和惧怕,却很不情愿的质问。
“苏见深,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自己是什么!”能召唤天地日月同辉的神,怎么会是三界之内的神!他也许!玉帝面色一变,“你是隶属于宇宙洪荒的神祖?”
苏见深呵呵一笑,“这么大么?听起来好牛啊!”
司栖尘又揉了揉眉心,看他这反应,就是还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啥。
他又看着玉帝信誓旦旦:“反正一定不会是邪祟!”
“我们跑题了,跑题了!”苏见深把他们思维拉回,“不要讨论我了,现在有问题急需解决的,是玉帝。”
“对啊,你这个神经到底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事啊,让我帝后给你解决!不比苏盛海那邪教头子好使?”
玉帝猛然惊醒,但却不确定,“大概!也许!可能!是可以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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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谈崩了
“那我们先处理好归墟教总据点的事, 再解决玉帝您的事行不行?”苏见深问。
“呃……”玉帝有些犹豫,“我得先见到苏盛海。”
司栖尘「啧」了一声,“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你地下情人!这么急!”
苏见深看着司栖尘一副凶巴巴的模样, 再看看玉帝贱不兮兮的讨好表情,这两人,的确是很亲密的兄弟关系。那种放狠话也不会在意的氛围不需要言语。
“我得知道他进展到哪一步了!”玉帝着急。
“憋着!”司栖尘就不信玉帝偷鸡摸狗地和归墟教暗中联系, 能干什么好事!
玉帝还想说什么, 就被匆忙现身的阎王痛哭流涕的声音给抢先了。
“大帝啊,大帝!我冤枉!”阎王脸色煞白,神官形象全无。
“谁冤枉你了?”司栖尘叉腰看他一眼。
“宿天池!”阎王卑躬屈膝的模样登时变了一副生气模样, “宿天池他冤枉我,他胡说八道!”
“宿?天池和苏天池有什么关系吗, 还是单纯撞了名。”苏见深问。
“帝后, 宿天池就是苏天池。他感恩苏盛海的提携,和运势续命, 就改性苏, 以表达自己对归墟教的衷心!”阎王拿出来平板,点开生死簿那个文件夹, 点点划划几下后, 调出来一份记录。
上书:
宿天池, 1782年卒。
“1782年?”苏见深掰着指头数了数,表情鄙夷, “这些教徒是偷了多少人的运势, 才得以活到现在,还能保持年轻容貌的?这太可耻太可恶了!”
刚才他在黑蟒和小灵狐的帮助下, 稍微大了点花架子后, 发现司栖尘不见了, 并且通过婚契感觉到他老攻的灵力在急速波动。他心下着急怕司栖尘遇到危险,就赶紧命令运势们离开疯狂和他们对打的教徒们,没有运势加持的诸多教徒竟然直接化成干尸,干尸又化成粉末消失不见了。
那时候苏见深就明白了,归墟教很多教徒都是岁数不小了,之所以这么难以追踪如此衷心,都是因为他们早就是灵魂被控制,借着别人运势得意不灭的活死人了!
只是他没想到,这个岁数之大,超越了他的预期。
“我还以为只有苏盛海是个老怪物,原来苏天池,哦不,宿天池也是几百岁了!”
苏见深好奇,他问阎王,“你身为神官,怎么会看不出他是个夺取他人运势的怪物,你还欣赏他,重用他!”
“帝后!冤枉啊!我就是冤枉啊!”阎王又开始一把鼻涕一把泪,“我今天才第一次见到宿天池,它死了几百年虽未见过它的魂魄,我还以为是它消散了。生死簿上很多过世之人,并不是每一个都机会能轮回。有的鬼执念太深不愿入地府,它们去报仇,如果遇到不测被厉鬼吞了还是被道士收了,我们都是不记录在案。宿天池就死后杳无音信的鬼,要不是今天您把它扔下地府,我都不知道它是方的圆的!”
阎王这才发现玉帝也在,赶忙抹了一把脸,带着哭腔给玉帝行个礼,又继续跟苏见深哭诉,“我也是听黑白无常它们小心翼翼问我怎么处置宿天池才觉得奇怪。”
阎王说:“一个犯了罪业的人,还能躲过生死簿的记载,已经是不允容忍的存在。它还在归墟教作恶多端,犯下不可饶恕的罪业!这必须去极刑地狱啊!我不明白一向明白地狱刑法的黑白无常为什么会那样问我。”
“然后我就在它们震惊下的夸奖中懵逼了。”
“它们夸我铁血无私!公私分明!从我的眼神里丝毫没看到对苏天池的惋惜和想要给补救的机会,是个明官!”阎王不服气,“难道我在阴差眼里,会是个徇私的作风?我好痛心啊!”
“哈哈哈,我知道了,”苏见深问,“是不是除了你和大帝,几乎是整个地府和城隍都知道你特别欣赏苏天池,并且要在苏天池死后任命他做大官?”
阎王拼命点头:“是是是!我随便问了问一些孤魂野鬼,就连它们都这么一致地认为,苏天池是我罩的!我冤不冤呐!”
司栖尘冷哼一声:“胆子也够肥的。”
“就是啊大帝,”阎王赶紧凑过去,“苏天池的确有能召唤小鬼和城隍的能力,并且对它们大肆炫耀说它受命于我,但是为了低调,还不能暴露,让小鬼阴差城隍们绝对不能在我面前提到我刻意照顾它的事。”
“它就靠着一张嘴,久而久之,说得多了,信的人也就多了,就连我师父都觉得苏天池真的被阎王重用!”苏见深明白了苏天池的把戏。
“我应该先审问一下宿天池,问问它知不知道你长什么样。”司栖尘并没有马上相信阎王。
他曾经就是被最信任的手下给坑了,阴差神官勾结常云天里应外合将他酆都大帝险些害死。
就算是过了千年,司栖尘都很难在真的毫无戒心的相信任何一个人。
况且,眼跟前就有个玉帝让他也处于白跟他称兄道弟这么多年的后悔情绪中。
阎王满脸伤心:“大帝,我是真的第一次见它!”
“不重要了,眼下归墟教完了,你俩到底怎么回事,也不会影响我护佑生灵。”司栖尘这番话颇有些不近人情。
阎王重重叹了口气,眼巴巴看着苏见深,希望帝后能让大帝相信它,它的确忠心耿耿啊!
可苏见深对阎王摇摇头,小声吩咐让它回去地府做事。
虽然他跟司栖尘认识的时间还很短,也就半年多的时间。但是他知道司栖尘之所以不愿意松口说他相信阎王,是之前的那道坎太难跨过去。
因为他的信任,导致了自己被常云天坑害,为了挽回轻易信任带来的损失,他亲手毁灭了地狱里所有的鬼才能杀了常云天。
这种代价,他不想再承受一次。
司栖尘现在有把握彻底剿灭归墟教,有信心控制苏盛海,他没有对阎王明确说明相信两个字,有他自己的考虑。
有时候,真真假假,只要都还在控制范围内,就不在意手下的忠诚度到底有多少。
因为他可以随时翻天覆地。
苏见深忽然心疼起来司栖尘,他当年也是单纯的吧,也是把很多事情都往好的地方想的吧。
一个人的成长往往会遭遇苦难,神何况不是呢?
他们遭遇的东西,怕是人类难以承受一星半点的痛苦。
阎王是陪着司栖尘从地狱空荡荡的时候熬过来的,它又怎能不懂上司心里的那根刺。
它听了苏见深的话,隐去了身影。
苏见深快步追上司栖尘,回头瞥了一眼赶忙把剩余灵力收回的玉帝。不知道是不是眼花,他好像在昏暗的地下空间里,看到玉帝悄悄抹去了一滴泪。
什么事会让玉帝黯然伤神呢?
这些灵力,他给到苏盛海又不让他挪用飞升,那到底是用来作什么?
这件事好像,对玉帝来说,真的很重要。
但是,在他心里,还是司栖尘最重要。
他颠颠颠地追上司栖尘,从后边跳上男人坚实的后背,双腿夹在他劲瘦的腰间,手楼上人家脖子,故意做出来轻松的语调:“我家神明大人怎么气呼呼的呀,是不是想不到怎么追我呀。既然神明大人想不到,那我自己送上来,你开不开心呀!”
司栖尘反应敏捷地稳稳拖住苏见深的大腿,耳畔传来小道士带着凉气的哄劝声,心尖上开出幸福的话,真的是所有的不开心都飞了。
他微微侧头,「嗯」了一声,“都怪归墟教,我都没时间追我的帝后。”
然后他声音低了很多,“你说,阎王说的都是真的吗?”
“真的假的你是有办法验证出来的,你是酆都大帝,想要知道阎王的记忆易如反掌,你没有这么做不是已经表达了你的判断。”
“我不是……”
司栖尘想说自己不敢看阎王的记忆,万一,万一他再一次遇到了属下的背叛?
他不想说自己一个神官会害怕,但是他一想到这些,就心如刀绞。
“阎王敢过来在这不要形象地闹,就说明他没做对不起你的事。”苏见深不想揭开司栖尘的伤疤,留给他足够的体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