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洗完头,吹干头发。
司遇舒服的睡着了。
顾致远很佩服司遇的睡眠质量,能随时随地睡着,好像没太多烦恼的事。
已经习以为常,顾致远收拾完之后,就下楼了。
不知过了多久,司遇醒来。
无意间,看到桌子上放的一把大剪刀,他想到顾致远的话。
拿起了剪刀,做出“咔嚓”的动作。
脑子想象各种血腥可以打码的画面,嘴角勾出了狠厉的笑。
“司遇哥哥!”
厉可安不合时宜地从隔间出来,抱着司遇的大腿,甜甜说:“安安饿了。”
这张与某人有几分相似的脸,触发了疼痛的记忆。
司遇像拎小狗崽一样,拎起厉可安的后领,“先从他最亲的人开始。”
厉可安还没反应过来。
脚尖不时擦地板,领口太勒脖子了。
厉可安嘟囔着,“好难受喔。”
司遇一手拿剪刀,一手拎小胖子。
很快。
来到院子,他看了看手里的剪刀。
又看了看小胖子脸上挂的泪珠儿,心里非常痛快。
忽地,厉可安感觉两腿一凉,垂眸,裤子被扒下来了。
司遇看着蔫吧的小揪揪,脸上露出坏笑。
看到司遇手上明晃晃的剪刀,厉可安颤抖着。
“司遇哥哥,你是想让安安变成小太监吗?”
“不然你觉得呢?”
厉可安抖抖抖抖,“不要,我还要娶媳妇呢。”
树上的小红花也来凑热闹,爬在厉可安脚下,仰头看小安安。
好小啊,都没它的头大。
肥肥一小截。
咬起来口感应该不错吧?
小红花猛地抬起身体,朝小安安咬去。
霎时,一把大剪刀啪在脑门上,小红花晕乎乎地趴在地上。
厉可安则吓得尿尿了,“呜呜呜呜……我要回家,太可怕了。”
正此时,门铃响了。
司遇去开门。
门一打开,看到一个身着黑色西装男人手捧一束红色的玫瑰花站在门口,俊酷的脸没有一丝神情。
但在两人目光对视后,男人眼睛微亮。
司遇胸口猛地腾出一股火,“你来干嘛?”
“呜呜……哥哥救我,司遇要把我变成小太监。”身后传来厉可安哇哇的声音。
他咬着唇,拉着小手,因为抽泣,肚子一缩一放。
可怜极了。
厉雍寻此刻才注意司遇手里拿的一把剪刀。
而自家弟弟,裤子堆在小腿下,裤子还湿湿的。
“你……”厉雍寻严词厉色,“自己回家把裤子洗了。”
厉可安还以为哥哥会帮他,结果哥哥叫他回家。
泪如雨下,厉可安忽地冲出家门,往对面的别墅跑去,“呜呜……安安好可怜,安安没人爱,呜呜……”
司遇注意到厉可安熟练地推开对面房子的院子门,然后有一个女人抱起他,还安慰他。
他记得对面的房子不住人,怎么厉可安往里面跑?
厉雍寻马上给出了答案,“我刚搬来对面。”
司遇:……
正要关门,厉雍寻急声问:“我可以进来坐坐吗?”
“不可以。”
与此同时,顾致远从屋内走出来,轻声喊着,“司遇,吃饭了。”
他的声音毫无疑问地吸引众人注意。
司遇扭头看他,顾致远穿戴围裙,两手微微弯在身前,分明是做饭的样子。
不过他以为顾致远回去了,想不到去做饭了。
也不奇怪,每次顾致远来,都会给他做饭。
司遇故意用让人误以为同居的话语问:“今天吃什么?”
话音一落,他感觉到身旁男人的低气压。
顾致远也注意门外的厉雍寻了。
他们互相对视。
两人的眼底都带着几分审视,还有显而易见的挑衅。
顾致远收回目光,温声对司遇道:“今天吃豆腐皮包子,藕粉桂花糕,清炒秋葵,酸笋鸡皮汤。”
司遇看着厉雍寻,勾唇一笑,“不错,你做的菜一直很好吃。”
把门关上,“吃饭!”
一只大手挡住了门,厉雍寻面无表情,“我也想尝尝。”
“没有你的份。”想到所谓的嫂子,司遇冷讽道:“你家自有人做给你吃!”
司遇欲要关门,但是某人力气比他大,霸道地走进来。
厉雍寻径直走到顾致远面前,表情倨傲,“带路吧,这位…厨子!”
司遇:……
顾致远无奈地和司遇对视。
他们的对视自然让厉雍寻看在眼里。
瞬间,他想到司遇夜御十男的豪言壮语。
厉雍寻思索,眼前这个男人,到底排第几?
如果把前面那十个男人杀了,那小天师是不是就属于自己了?
第48章 吃饭
司遇家的餐厅设计简约,靠后花园的窗户边上,放置一个青釉花瓶,里面插有两支玫瑰花。
已是黄昏,外面天色微暗,两盏橘黄色的长方形石云纹吊灯透出灯光。
其下,木质的长方形桌,摆有四菜一汤,全都是素菜,除了备受争议的鸡蛋西红柿汤,算半个荤菜。
厉雍寻面无表情地扫了眼桌上的菜。
素炒藕片、清炒青瓜黄、清炒空心菜、茄子熬豆腐。
他盯着顾致远,灵魂发问,“你是和尚吧?”
对方正在给司遇递白米饭。
猜得真准。
顾致远含蓄一笑,“带发修行不算和尚,可以娶妻生子。”
“你最好娶妻生子,不肖想的别想,否则……”厉雍寻眼神露出杀机,周身散发威压。
桌子发出了震动,顾致远放在碗上的筷子跳跃了几下。
“哒……”掉落在地上。
顾致远始终是个普通人,扛不住鬼王的戾气,脸色瞬间如同白纸,额头汨出细汗。
他单手抓住桌沿,强忍不适,“从来没有我得不到的东西。”
“狂妄自大。”厉雍寻蹙眉,煞气注入桌子,猛地,朝顾致远穿流而去。
司遇踢了厉雍寻一脚,瞪了他一眼。
顿时,逼入顾致远的煞气消失。
顾致远缓缓松了一口气。
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人?
顾致远看着厉雍寻。
而对方正和司遇对视。
顾致远目光穿梭在司遇和厉雍寻之间。
他看到。
司遇对厉雍寻释放警告的眼神。
顾致远略微一愣。
司遇带情绪的眼神是他不曾见过的模样,此刻,司遇像是在外人面前暗暗教训不听话的丈夫。
这不该是司遇的反应。
他认识的司遇应该是对任何事都很平淡,那双邪魅的眼神蕴藏的是淡雅、高傲。
但是,在厉雍寻出现短短十分钟的时间,他就感觉到了司遇前所未有的情绪波动。
不过。
他不信他们近二十年的交情比不上眼前这个男人。
顾致远用公勺给司遇舀了一勺豆腐。
“吃菜,你不是最喜欢吃我做的茄子熬豆腐了吗?”
“嗯。”司遇平淡回应,用筷子夹小块豆腐放入口中。
厉雍寻目光阴沉。
就你会夹菜是吧,本王也会!
厉雍寻抬着筷子游在四盘菜上方,无从下手。
全都是素。
索性,夹了一块不绿的藕片放入司遇碗里。
“司云,先将就吃点,待会我再带你吃好的。”厉雍寻的声音温柔得可以滴出水。
司遇嚼饭的嘴一顿,默不作声地盯他:……司云是什么鬼?
不难想,是司遇和百里边云的结合。
厉雍寻不太会笑,但是他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平易近人,“你喜欢这个名字吗?还是喜欢司司、遇遇、又或者百百、边边、云云?”
司遇:……你是不是漏了‘里里’?
厉雍寻盛了碗汤,亲自尝了尝,“不烫,正好喝,来。”
把自己喝过的汤推到司遇面前。
顾致远看得傻眼。
他敢肯定,司遇肯定不会吃别人筷子碰过的食物,更不会喝别人喝过的汤。
但是,司遇埋头吃下了厉雍寻夹的莲藕片,而且耳朵还有点红,因为吃得太快,被咽了,他又端起碗把汤喝了。
厉雍寻倍感欣慰,胆大地抬手拍他的后背,“慢点,别急。”
“把你的爪子放下去!”司遇凶恶恶地瞪他。
顾致远握紧了放在膝盖的手。
他和司遇从来没这么亲密过,除了按摩!
司遇只是觉得被某鬼王这样盯着有点受不了,所以吃东西掩盖情绪,谁知道吃了他碰的东西。
心口堵得难受,顾致远站起来,“我还有事,先走了。”
“慢走,不送。”厉雍寻回答。
司遇抬头看他,“下周不用来了,我要出趟远门。”
“好。”顾致远提包离开,走之前,看到窗台上的青釉花瓶里插有两支玫瑰花。
玫瑰花是那个男人带来的,青釉花瓶以前没见过,但是莫名地和玫瑰花很搭。
顾致远暗自冷笑,离开了。
屋子里只剩司厉二人。
司遇放下筷子,以掌做刀朝厉雍寻脖子砍去。
厉雍寻身体后倾。
躲过。
司遇又踢翻他的椅子脚。
厉雍寻急忙闪开身,同时抓住即将翻倒的椅子,“怎么了?”
司遇用筷子扔他,“你说呢?”
厉雍寻两指夹住射过来的筷子,“不知道。”
司遇索性把碗扔过去,“我在别人面前喊你厉厉、雍雍、寻寻,你觉得怎么样?”
厉雍寻眸光微亮,“很好,我很喜欢。”
“你!”司遇长臂一挥,桌子上的饭菜全部朝厉雍寻砸去。
厉雍寻单手运气,登时,所有的饭菜冻结在半空。
没撒、没泼。
打了个寂寞。
司遇食指指着门口,“滚出去。”
“你下周要去哪里?”厉雍寻问。
“关你什么事。”司遇怒气冲冲地往卧房走。
厉雍寻跟在他身后,正要进门,“嘭”的一声。
门关了。
厉雍寻敲了会门,被骂了几句。
又等了一会,里头的小天师根本不搭理他。
烦躁间,余光瞟见飘在半空的饭菜,乱七八糟的桌椅。
脚步一转,往餐厅走。
或许小天师喜欢家庭主男。
第49章 打扫卫生
把碗筷全部收拾到厨房。
厉雍寻站在水槽旁,无从下手。
剩饭剩菜怎么处理?
盘子怎么洗,用什么液体洗?
拿出手机,网上查一下。
卧房内。
司遇侧耳静听门外的声音。
好像有盘子“噼里啪啦”的声音?还有自来水“哗哗”的声音。
打开门,脚步轻轻地往厨房走。
某人忙碌的背影撞入眼帘。
厨房的灯照在他身上,影子投在地面,动作凌乱,抓不住手中滑溜溜的盘子。
“啪……”盘子摔在地上。
碎了一地。
某人弯腰,掌心对准碎盘施法。
四分五散的碎片,自动往中间靠拢,组成完整的圆盘。
某人捡起地上的盘子,但是手太滑。
“啪”
盘子滑落下来。
又摔碎了。
哼!笨蛋。司遇冷笑。
厉雍寻听到身后的声音,扭头。
小天师抱臂靠着雕花镂空木隔,脸上带着细微的笑意。
厉雍寻还以为对方又会训斥自己,谁知听到对方说:“弄完厨房,把你弟弟撒的液体也清理了,还有,把我的房子,全部打扫了。”
“好!”像是得到了巨大的恩赐,厉雍寻刷盘子刷出的挫败感瞬间被喜悦填充。
司遇转身回房间,心想:上一世在军队的时候,本天师没少给你干粗活,现在让你也尝尝本天师受的苦。
明明只是干家务,但是司遇感觉外面好像发生了激烈的战争。
那家伙没少摔坏本天师的宝贝吧?
虽然很担心,但知道对方会复原,那也就放心了。
司遇坐在书桌上,戴上银色边框眼镜,拿过桌子放的旧书和一本笔记本。
持笔在笔记本上做记录。
许久,电话铃声响起打断了司遇的思路。
拿起手机,显示一串陌生号码。
没有任何犹豫地挂掉。
没几分钟,电话又打过来。
司遇不耐烦接听,“哪位?”
电话那头是男人的声音:“您好沉渡天师,我是黄有余,南……”话锋一转,“我是做房地产的。”
司遇推了推眼镜梁,“有事?”
黄经理:“是这样的,我们有个地下停车场有脏东西,想请天师帮忙处理一下。”
司遇:“请联系我的助理!”
话毕,挂了电话。
终于打扫完卫生,天已经黑了。
厉雍寻下楼,看到卧室半敞开,透出曦黄的暖光。
他走过去。
推开卧室的门。
卧室的摆设很简单,一张宽大的秋千床,木质地板比外面的颜色要深一些,偏暗黄色。
墙上贴着暖色墙纸,北墙挂的一副冰山油画,东北面有一扇玻璃门。
正东面有一扇窗户,窗户是开的,正对外面的小花园,有两株波斯菊从窗户伸进来,似乎要探探主人家书桌上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