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楼完全不诚心,兄弟们走了】
唐年:【???我是来求助建议!】
他愤愤不平,见大家没当回事,索性把自己的心情也说了,他说自己此时的心情很复杂,不能说是被骗吧,但是很别扭,总觉得很不好意思。
【多简单啊,你多玩几个游戏冷静几天不就好了】
【+1,一看就是小年轻,经历的架势太少了吧】
【就是,多放置一下算了】
【什么?放置play……斯哈斯哈】
唐年忽略掉其中混进来的奇怪回复,继续进一步和大家剖析自己。
毕竟唐年是真的很纠结,多玩其他游戏又没什么兴趣,不上线又做不到,毕竟感觉对方好像也没做错什么,要是不理会对方好像也不行。不过唐年还是很谨慎的,依旧强调是自己有个朋友。
虽然这种话大家都知道我朋友即我,可有着这么一层皮套着的时候,心理感觉好像更好受一点,好像羞耻也不会羞耻到自己身上上去。
然而唐年这么回复之后,大家沉默了好一会。
【所以,你在意的完全不是对方欺骗隐瞒你这件事?】
唐年很错愕:【他没骗我啊。】
兴许是因为唐年删减了太多导致误会了,唐年又解释了一遍,总是是个误会,对方绝不是主观上想隐瞒的。
唐年说着说着,甚至在解释的话里,逐渐把对方身上可能出现的过错点都拦在自己身上了。
大家就这么眼睁睁看着这个笨蛋楼主在解释着的过程中,解释着解释着,就自我攻略+自我pua成功了。
【楼主,你实话实说,那个对象好看不?】
唐年想了想,【好看!】
毕竟平心而论,阿尔弗雷德的样貌确实可以说是独一档的,要是把猫猫滤镜套上去的话——
【世界第一好看!】
【性格呢?】
唐年同样夸得无比真诚:【可靠、冷静,还很会撒娇,同样是世界第一好!】
【哦,那在你所有角色之中,嗯,算了,连现实一起算吧,对方是你最喜欢的那个不?】
唐年仔细思考了一下,然后有些不好意思地回复:【……算】
不过唐年有些疑惑,【问这些干嘛?】
大家再一次沉默了。
有人根据唐年的ID把他以往的帖子挖了出来,并艾特了唐年。
【这个帖子是你发的么楼主?】
唐年愣了愣,虽然一头雾水,但还是老实承认。
知道前情的人沉默了,不知道前情的人好奇地点开那个帖子看完也沉默了。
毕竟不得不说,唐年先前的那个帖子实在太有小情侣互有好感准备要谈恋爱的暧昧氛围了,那时候的唐年滤镜已经很厚了,无数看过那个帖子的网友都觉得唐年那会就要栽倒,现在看来,这个帖子完全就是后续了。
只不过,当时那个笨蛋楼主,现在看来好像也依旧是个笨蛋。
他们明明感觉都已经快要结婚了,但从唐年纠结的语气看,这两人好像都不知道自己完全是可以和对方谈恋爱的。
但凡给别人,孩子都能出来打酱油了。
简直恨铁不成钢!
【走了走了】
【大家散了吧,这个楼主一看就是来秀恩爱的】
【结婚了么你们,没有的话记得给我留一份喜糖】
【唉,现在这个年头,诈骗手段已经这么高了吗?躲过了上一个,没躲过这个】
还有更过分的人,又翻出了唐年方才看过的水贴,建议唐年去里边发言,别在外边霍霍大家,毕竟没有对象的人不和这些有老公老婆的狗玩。
一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玩家甚至在下边刷起了百年好合。
一时间,唐年的视线全被“百年好合”这四个字占据满了。
唐年彻底红了一张脸。
胡说八道!
简直就是胡说八道!!
他和阿尔纯洁得很!哪像这些人说得那样奇奇怪怪的!
唐年很想要忽略这些人的话,可羞恼的同时,他的思绪却完全不由控制地盯向了那些刷百年好合的字眼。
……什么啊。唐年想,耳根不住发烫,奇奇怪怪的。
就和变成人类形态后的阿尔一样奇怪!
奇怪得唐年先前好不容易冷静下来的,可现在因为这些字眼被迫回想起先前的事情,整个人又烧起来了。
游戏太真实了,真实得唐年有时候会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另一个世界中。
太过真实,总会产生各种各样的问题。
就像是,和阿尔猫猫相处的时候,唐年把对方真的当成了自家的猫猫,各种亲亲抱抱,感情越来越深。
即便对方在记忆世界中变成了一个少年人的模样,唐年眼中也依旧给对方戴上了十米厚的猫猫滤镜,依旧把对方当成猫猫看待,同样各种亲亲抱抱。
他发誓,他那会是真的没什么旖旎的心思的!
唐年完全没把对方当成是什么可以暧昧的对象……
然而没有人告诉唐年,他家的阿尔猫猫,原来真的可以变成阿尔啊!
要是这真的只是个游戏那肯定无所谓,但是就是——
——太真实了。
何况……
唐年明明把自己的脸捂住了,可是手心里依旧感觉到自己脸上的热度在上升。
他完全无法控制地回想起阿尔、或者说,现在应该叫做,阿尔弗雷德的脸。
比起猫猫形态的可爱,少年时期的精致,成年姿态的阿尔弗雷德面容俊美,神色冷淡锐利,他的气质就像是摇光星凛冽的冬雪,可当他垂眸静静地注视人的时候,那对冰绿色的眼睛就像是冻在湖泊里的宝石,无法形容的美丽。
他比唐年要高出大半个头,却并不魁梧,显得挺拔修长。
在唐年躲避的时候,对方嘴角弯起的弧度似乎更明显了。
因而当他轻笑着说:“……你的求婚,我答应了。”的时候,唐年那时候才那么惊讶。
唐年那时本是想要赶紧逃离社死现场,和外边下线时唐年多为睡觉表现不同,在碎片世界时唐年下线登出时,是有旋光亮起时,唐年能看到自己的脚变成星光散开,碎片一点点往上攀岩,大约只四五秒的时间,他就能从这里脱离。
可这么短的时候中,阿尔弗雷德却说出了让唐年这般无比震惊的话。
唐年甚至都还没来得及问对方这是什么意思,“等等”两个字卡在嘴边里,最后的视野只剩下被光点模糊的对方的身影,看不清对方的神情,只有那唇角微微翘起。
“摸了我的尾巴,就得对我负责。”
带着点难得的恶趣味报复一般的恶作剧。
又像是借着玩笑话说出的真心话。
但这么简短的时间,唐年已经无法去辨明了。
他只能睁大眼睛,错愕地望着对方。
明明一开始唐年想要主动逃离,现在也是唐年想要赶紧冲回去问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唐年再一次捂住了自己的脸。
求婚什么的……
他真的不知道是这个意思啊!
纠结之下,唐年试探着去询问官方为什么阿尔会说出那么奇怪的话时,却被对方告知,在瑰月帝国中,摸尾巴就等同于求婚这件事——
摸过对方猫猫形态无数次尾巴,又在对方人类形态时询问对方可不可以摸尾巴、被别扭着应允的唐年:……
唐年窒息,唐年爆炸。
唐年感觉此时的自己简直可以把自己炸掉了,尤其是回想起咋瑰月帝国,他摸对方尾巴的举动是在求婚这个事情,让唐年现在完全涨红了脸恨不能直接埋进地里边。
唐年此时陷入了深深地纠结之中。
现在显然阿尔已经误会了,哪怕唐年试图解释,但唐年试想了一下,如果是现在的他,但凡一对上对方那双若有所思的绿眼睛,唐年感觉自己甚至还没开口就会落荒而逃。
这个方案先pass
唐年知道自己很怂,但是现在怂总好过当面怂。
而且唐年莫名其妙有种预感,哪怕他去解释,解释不清楚说不定还能糊里糊涂地得到点相对而言好一点的结果,要是解释清楚了唐年绝没有哪个意思后,他总觉得自己很可能会打出什么奇怪的结局……
但是如果不解释的话——
唐年深深吸气。
不到三秒,接着泄气。
因为面对的对象现在是一个人类,而不是一只可爱的猫猫,所以面对面的时候回想起社死的场景时会更加尴尬,唐年哪怕在多年社交中锻炼出来的厚脸皮,面对阿尔时,却不知为何半点也起不了作用。
明明按道理来说,只要唐年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以前很多时候唐年都是这么过来的。
然而这次,偏偏这条定律就是起不了作用。
每每回想起对方的脸,哪怕已经冷静下来了,不过几秒,又会重新面红耳赤。
唐年试图找出原因,好让自己不再陷入这种整个人仿佛高热一般的状态中。
是因为对象很特殊的缘故吗?
好像确实有点……
唐年把自己倒进沙发里。
毕竟在此之前,唐年一直把阿尔当猫猫看。
在猫猫的时候,唐年就很喜欢阿尔了,在他变成人类的模样后——
嗯……
唐年面红耳赤得又想把自己埋进地里了。
先前有提到过,被很多人喜欢的这幅模样,唐年其实对自己并不是很满意的。他总感觉自己长得太乖太稚气了,他的审美是那种俊美得几乎偏于危险和锐利的,那种凛冽的五官,往往显得过于艳丽,而深受国人折中思维影响的唐年,又不喜欢太过锋芒的感觉,所以在气质的偏好下,他就喜欢那种清冷淡漠的大美人。
很不巧,长大后的阿尔的长相完全踩在唐年的审美上。
唐年做梦的时候都不一定能脑补出那么让自己满意的一张脸,然而阿尔弗雷德竟然就能长成那样。
在电视里粗略一望时,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
哪怕那张脸很赏心悦目,唐年也只当好看的纸片人看,顶多多瞧两眼。
可当这个长得很符合自己审美的人,偏偏又承载起自己最浓郁的感情后,那种感觉就截然不同了。
唐年清楚地记得他抚摸阿尔猫猫耳朵时的每一次触感,对方毛绒绒的耳尖敏感地在手心下微微颤动,却又无比信赖地依偎在他怀里。
猫猫喜欢在阳光下睡懒觉,但每次唐年靠近的时候,哪怕还闭着眼睛,处在睡梦的状态中,却下意识地嘟囔一声,然后敏锐地朝唐年靠近,贴在唐年身旁。
可靠的样子,思考的样子,撒娇的样子……
一切被唐年好好珍藏在脑海中的回忆,慢慢从猫猫,变成了猫猫化成的人类模样。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唐年再一次深深地捂住了脸。
停住!不能再想了,再想就要往变态的方向发展了。
唐年从来没有想过,明明对自己的猫猫有好感这种原本是很正常的事情,就是因为那个可恶的游戏,竟然有一天,会变成一件会被拷问“你做不做人啦”的令人羞愧的事情!
唐年清醒一点!!!
阿尔天真单纯以为摸尾巴就要求婚是一回事,你自己知错还犯又是一回事!
不能当变态的!!
唐年立马去卫生间泼了两把冷水让自己冷静一下。
可恶!
到底要怎么办?
本来是想要入睡过去让自己醒来后能够好好思考的,现在倒好,别说睡着了,唐年连维持清醒的理智都做不到。
怀着种种思绪,唐年翻来覆去,终于把自己弄失眠了。
殊不知,就在唐年辗转反侧纠结的时候,与此同时,他为之烦恼忧愁的对象,心情却格外明朗。
辉煌的大殿里,宝座上的阿尔弗雷德明明还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但每个来到大殿汇报的人,都能敏锐地感知到他们的陛下现在的心情很好。
这可是非常难得的事情,毕竟因为一些不为人知的原因,阿尔弗雷德哪怕不是那种很喜欢发脾气的暴君,可他身上随时都笼罩着乌云,没人能和陛下那双看透一切又冷淡无比的眼睛对视超过三秒。
这些天有好几次,大臣们来和阿尔弗雷德陛下汇报事物的时候,总是能看见这位向来面无表情显得很冷酷的陛下走神。
他看上去依旧神色冷淡,但注视人的视线仿佛最冷酷的捕食者还不到几秒,就会忍不住涣散几秒,然后让人心惊的气场慢慢消退,换成另一种叫人不知如何去形容的微妙氛围来。
黑发绿眸的青年抿着冷薄浅淡的唇,像是陷入了某种柔软的情绪,那双平日里总叫人害怕的冰绿眼睛被浓密长睫半掩起来,阴影垂落,看不清冰潭里边的情绪。
即便偶尔会抬眸起来和人对视,大臣们却惊恐地发现,向来按捺着暴戾情绪、但总不经意流露出几分不耐烦的陛下,此时的目光竟然变得软和了不少。
那软和并不是对着他们的,更像是思绪陷在某种甜蜜的回忆中才抽离出来不久,以至于眉眼眉梢都跟着像是枝头的春雪般软化了下来。
一次两次还好,但最让大臣们觉得古怪的还是在某次会议上。
而坐在最上方的阿尔弗雷德陛下,不仅没有生气,反而垂着眼睛不知道想些什么。
那总随时笼罩着阴霾和冰霜的脸上,偶尔竟然也能窥见细微的笑意在眼中浮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