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先找了宣宴。
毕竟他敢肯定宣宴会忍不住逗他,然后他只要装作生气了宣宴就肯定会提前告诉伯德这个事儿,然后让伯德把怒气都发泄在宣宴身上他再去说的时候就能轻松很多——
谁说军雌都只有武力?
柏少将今天也觉得自己的智商非常在线。
伯德并不是不知道他这点儿小心思。
笑话。
柏霖是什么样的虫他会不知道?
要是柏霖真的有心跟宣宴斗的话他的脸皮宣宴根本支撑不住。
别问他是怎么知道的,问就是亲身体验过。
但伯德确实也需要一个发泄对象,所以他默认了柏霖的行为。
毕竟小孩儿不想挨骂也属于正常,再说了,宣宴难道不是活该被骂吗?
两只虫心照不宣,算计宣宴算计的心安理得。
然而宣宴傻吗?
那肯定是不的。
所以靠着一顿骂和一顿冷眼就解决了第二军团分裂的隐患以及把伯德对自家儿子的仇恨值转移到自己身上的宣宴也觉得很值。
所以说,永远不要想要算计一只老狐狸。
毕竟,谁知道是谁算计了谁呢?
反正目前看来三方都得偿所愿,这就够了。
……
柏霖一点儿不心虚的算计完自家老丈人,然后就去抱自家雄主。
柏霖把头埋在顾的颈间轻轻嗅着。
他很喜欢顾熙身上的味道。
不全是自家香氛的味道,而是一种混合着淡淡的阳光暴晒后的树林的味道,很特别,并且非常受柏霖青睐。
顾熙感觉到柏霖的触碰,微微侧着头蹭了蹭他的银发。
“唔——”
顾熙孩子气的咕哝了一声什么,柏霖没听清,但不妨碍他会心一笑。
过两天就要去帝校入职了啊。
这几天就带着雄主好好玩儿一玩叭。
柏霖一边儿费劲地回想着主星有哪些好玩儿的景点,一边儿非常顺手的把要滚到旁边去的顾熙抱了回来。
柏霖轻轻的眯起眼,长吸了一口气,享受着被顾熙的气息完全包裹的感觉。
刚刚被标记了雌虫都会需要这个来获得安全感。
这样的浓度和距离都让柏霖感觉到非常安心。
柏霖低低地打了个哈欠,伸手把顾熙搂在自己怀里。
出去玩儿也不着急,明天再说叭。
实在不行网上找份攻略,出去玩儿还能不会了是怎么的。
柏霖清空思绪,慢慢地陷入了沉睡。
柏霖睡得很熟,所以他并没有看到他睡熟之后顾熙温柔地看着他的样子。
顾熙轻轻的笑着。
作为雄主他怎么能比自己的雌君睡得还早呢?
网上说那是不行的表现。
顾熙并不能理解所有,但一点儿也不妨碍他胡乱理解。
顾熙有一下没一下地顺着柏霖的长发,摸出通讯器给自己雄父去了个消息:
【波罗】:有主星的游玩攻略吗?发我一份。
第18章
老父亲的怨念
维莫斯公爵看着自家虫崽儿理直气壮的消息,忍不住扶额。
骄傲的维莫斯公爵第一次开始想要正视自己在虫崽儿心目中的形象。
其实就是没有形象。
维莫斯委屈啊。
他已经知道了虫崽儿要去帝校任教的事儿了,还有虫崽儿想要给自家新过门的雌君设计一个办公室。
然而去帝校的事儿虫崽儿是找的宣宴,改办公室的事儿柏霖也是找的宣宴!
维莫斯好生气。
军部少将的办公室在哪儿他确实管不了,但是明明他对帝校的掌控力应该更强才对,为什么要去帝校任教的事儿虫崽儿不找他呢!
维莫斯觉得自己可他妈委屈了。
当时维莫斯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愤愤地揪秃了一瓶他本来想要送给宣宴的花。
然后等他气消了又自己去摘了一束。
当然,伟大光辉的维莫斯公爵做的傻事儿暂且不提。
但维莫斯实在是难受啊。
凭啥正事儿都找了自家宴哥出来玩儿的事儿就找自己啊?!
他不配吗?
如果顾熙知道他的碎碎念,可能会告诉他,你确实不配。
但是顾熙毕竟正在抱着自家雌君睡觉觉,所以他也不会知道。
是能说,维莫斯公爵,乃的幸运值很高,逃过一劫-_-
维莫斯正委屈着,一个带着凉意的身子贴上了他的后背。
“又怎么了?”
宣宴向来回来的很晚,自然,维莫斯也会等他回来。
看着宣宴这幅疲惫的样子,维莫斯有再多的抱怨和别扭也只能憋在心里。
维莫斯赶紧转过身来,轻轻推了宣宴一把:“没事。你身上怎么这么凉,快先洗个澡去。”
宣宴稳稳当当地抱住他,声音很低很沉,却又带着点儿笑意:“说什么傻话呢?我刚从外边儿回来,身上可不得是凉的。”
维莫斯又好气又好笑,伸手把他从自己身上扒拉下来:“快行了你。这会儿倒腻歪上了。快去洗洗,不然不能上床。”
“啧。”宣宴心不甘情不愿地把手放下来,“你哪儿那么多事儿啊——”
拉长的尾调非常充分的表现出了宣宴的不满。
但宣宴也知道自家这位是个什么德行,慢慢悠悠地也就晃荡去了浴室。
维莫斯看着他的背影,心里被柔软地填满,早就忘了自己刚才的怨念。
维莫斯看着顾熙发来的消息,禁不住叹了口气。
真的是,他觉得他就是来还债的。
维莫斯跟自己秘书要了份主星的卫星地图和各个地方的大体评价,自己趁着宣宴洗澡这会儿开始给顾熙小两口儿的约会做攻略,越做他越酸啊。
他和宣宴结婚这些年来也还没有什么好好约会的时间呢,反倒是让这俩小孩儿抢了先了。
维莫斯愤愤不平地戳着光屏,满脸都是遮掩不住的浓重怨气。
宣宴洗的很快,毕竟是在军部呆惯了的虫。
宣宴一边儿擦头发一边儿靠进自己明显在生气的雄主。
看着维莫斯光屏上的约会攻略,宣宴实实在在地吃了一惊。
这怎么回事儿?
自家作了这么多年的小雄主怎么突然想起玩儿浪漫来了?
还主星的约会攻略,难为他能想得到了。
不过……
宣宴一边儿偷窥一边儿窃喜一边儿叹气。
这开窍的也太不是时候了。
这种多事之秋,自己身上的事儿都干不完少盯着一秒就怕局势出了变故的时候他们去约会那也不合适啊。
宣宴忧愁地想着。
这可怎么办啊。
这家伙好不容易开一次窍,这怎么拒绝才不会伤到自己吧雄主脆弱的小心脏呢?
维莫斯的感知力实在不足,对上宣宴更是基本想当于没有,所以他压根就不知道自家雌君在他后边儿看了他半天了,甚至还脑补好了前因后果和一万字的拒绝兼安慰大长文。
当然也亏得他不知道,不然宣宴这么多年在他面前努力经营起来的强大可靠偶尔皮皮虾的人设肯定要崩。
虽然,双方可能本身都不怎么在意╮(︶﹏︶)╭(人设:喂,你们就不能尊重我一下吗!)
知道宣宴想的出神太过投入没注意擦头发让一滴水珠“啪嗒”一下滴在了维莫斯的光屏上。
维莫斯正做的出神顺便和自己的嫉妒心作斗争,被吓得一蹦三尺高。
然后……他的脑袋毫不意外地磕在了宣宴坚硬的下颌上。
“啊——”
“嘶——”
两个人同时禁不住痛叫出声。
维莫斯麻溜地抱住脑袋,宣宴则是倒抽一口凉气。
宣宴还只是疼,维莫斯是整只虫被结结实实吓得一个哆嗦,下意识地往后一缩就靠在了宣宴的胸膛上。
知道感受到身后熟悉的有力的心跳声,维莫斯才安稳下来,他禁不住抱怨道:“宴哥你鬼鬼祟祟地干嘛呢,吓死我了!”
宣宴讪笑着给自己揉揉下巴,无力地解释道:“我就是想看看你干什么呢,谁知道你胆子这么小,在自己家里还会被吓到啊……”
维莫斯翻了个白眼,不想搭理他。
宣宴则不然,他刚刚发散完脑洞,现在继续发泄,比谁都活跃。
宣宴亲亲蜜蜜地贴在维莫斯耳边:“宝贝儿,你怎么突然想起整理这个来了?要约会吗?”
宣宴的声音里充满了诱惑。
说实在的他真的也很想约会啊啊啊!!
一份没有约会的感情是不完整的,更何况他们的婚姻还没有蜜月。
宣宴的怨念早就大过天了。
他恨啊。
怎么他就非得赶上这个时候结婚呢!
别人结了婚甜甜蜜蜜和自家雄主腻在一块儿,坏了虫蛋就直接请假在家待产,他们呢?
毫不夸张地说。宣宴和维莫斯结了婚以后就是感情上比谁都好,但生活上各自忙成狗,最开始的时候十天半个月见不着一面,哪怕宣宴怀着三个虫蛋的时候他也是除了最后一个月去医院准备剩下的时间一天假都没歇着过。
维莫斯因为是雄虫,一方面受法律保护一方面体质所限,比他过得稍微强点儿,但也强的有限,也是整天的连轴转就比宣宴落个晚上没事儿能睡个好觉,有个把节假日。
所以说其实是近几年这两只虫才刚刚脱离了聚少离多的状态,开始能够有时间腻在一块儿,之前那绝对是想都别想。
所以维莫斯的怨念和宣宴的猜测也就不难理解了。
但实际上,短暂的放松并不代表两只虫脱离了每天忙成狗的状态,这只代表着……他们已经习惯了╮(︶﹏︶)╭
所以维莫斯不敢想,他翻了个白眼:“美得你。想什么呢?可能吗?”
宣宴委屈啊。
“想想还不行啊……”
维莫斯白他一眼,斩钉截铁地说道:“不行。”
宣宴本来想咬手帕,但想想还是正事更加重要。
“不是咱俩的?那是给谁的?”
是的,宣宴快好奇死了。
他不觉得有谁能使唤动自己家这尊大佛。
维莫斯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幽幽地说:“最近结婚的,你说还能是谁,你的虫崽儿呗。”
第19章
所谓攻略
宣宴默默地反应了一下,瞬间回过神来:“什么叫做我的虫崽儿,你这个意思是怀疑熙熙不是你的虫崽儿?”
“维莫斯公爵大人,你好狠的心啊。”宣宴侧过头来直直地盯着维莫斯,眼中水光盈盈似有谴责之意。
这样的帝国元帅任谁看了都得心折。
然而维莫斯只暗道一声:完了。
果然。
他就知道!
【生无可恋.jpg】
维莫斯话刚一出口就想抽自己一巴掌。
为什么!
为什么你要跟宣宴说这个!
跟他会有羞耻心还是你戏精得过他一样!
维莫斯看着眼前已经果断开始装可怜的宣宴,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明明被他娶回家的应该是个硬汉军雌帝国战神才对啊,为什么到货以后却发现是个戏精本精皮皮虾男神呢?
这不科学!
维莫斯曾经无数次地想要活活切了这位帝国战神,好掀开他的天灵盖看看里边儿都装了些什么东西。
然而出去雄虫本能的责任心,未果。
当然啦,如果维莫斯真的这么干了,那就说不好被掀开天灵盖的是谁了。
看着正嘤嘤嘤装可怜装得起劲儿的宣宴,维莫斯决定采用最原始的方法来驯服他的雌君。
维莫斯看着宣宴,脸上流露出一抹微笑的笑容,他慢条斯理的把整理自家虫崽儿的约会攻略的任务扔给了自家快累成狗的亲秘书,然后更加慢条斯理的造成了包括脱睡衣关灯定铃等一系列睡前必须的操作。
宣宴看着维莫斯这幅样子,忍不住抖了抖。
哪怕他正在六亲不认的戏精状态都能够意识到自家宝贝儿现在都气场好像不太对。
“费德罗?”
宣宴都没注意到自己无意识地把这个有些示弱和威胁意味的名字吐出来了。
维莫斯听到自己名字,并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
宣宴看着他脸上平静的微笑,慢慢地向后缩了缩,没感觉到安全感,又把被子裹身上了。
宣宴用一双黑漆漆湿漉漉的大眼睛盯着维莫斯,他始终追随着维莫斯的一举一动,仿佛全身心都在这只虫身上了一般。
他;
宣宴感觉到了危险。
但很显然,他同样乐意接受后果。
关了灯以后的屋子里很暗。
宣宴抱着身上的人抱证自己不会掉下去,意识模糊地瞬间,他想到了他们在训练场上的时候,尚且年轻的军雌们更喜欢用冷兵器来完成自己一天的训练,他们觉得这样会很酷,他们的侧翅有的时候会插进对手的体内,然后又被残忍地,如此反复,知道另一个人完全失去战斗力。
同样他们也是很好的伙伴,会在战斗结束后帮助自己的对手清理身上的血迹,在此过程中同样擦干自己侧翅上被沾染上的污秽。
当然,这些都是插曲。
夜,还很长。
对两个家庭来说都是这样。
嗯……
我们是不是忽略了什么?
哦,那个可怜的心里掀起巨浪的秘书和不知道会用在谁身上的无聊的攻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