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华向来冷淡阴沉,不露声色。
仙藤林中千年,其他孩子或暴戾或黏人,缺陷却生动,只有承华……是尊无情无欲的冷玉娃娃。
可当下,这尊娃娃,眼神污热,愤怒在躯壳中撺攒,吞天耀日。冷淡被妒恨燎成疯火,污烟浓浊,十分腌臜。
玉衡踉踉跄跄,一直后退。
不能被他抓到!
会死的!
他会杀了我!
承华道:“躲么?”
玉衡小声道:“承华,承华……你清醒点……别这么看我……”
“你……呜!”
承华甩出一道灵光,直拍到玉衡腰腹,玉衡仰头倒下,头重重磕在身后门上,眼前乍一片黑。
不要这样……承华……
承……
不对!
他……不是承华!
他是……
他是……
这念头来的太过突然,一个名字本要脱口而出……
霎时,玉衡脑中嗡鸣剧痛。
那两个字在脑中碎成粉末,湮灭时,玉衡眼中映出承华如今模样,刹那间与某些隐秘、濡湿、腥黏的记忆碰撞重合。
玉衡站在云端,又瞧地下血池,恶鬼群生,人间炼狱。
他被人抱住,攥住腰骨,贴耳道:“十万怨灵,皆拜你所赐,坤泽一脉,自此绝世。”
“你怪不得别人。”
……
“啊!!!”
惨叫声后,玉衡眼前从血气冲天变成承华的脸,他恍惚着,拼命掰承华手指,试图离他远些。
掰不开就咬,玉衡一口上去,满嘴咸腥,抓着他的手被迫松开,玉衡跌在地上,抱着头往门边爬。
有什么东西要钻进脑袋,如同万千漆黑色的刀片,每一片儿都闪着锋利的碎光。玉衡伸出手,想要抓住其中一块,胯下猛然一痛,把他从碎影里拽出来。
承华的靴底踩在他双腿中间,道:“张开腿。”
玉衡抬头,脑中一晃而过的碎片散了。
屋中阴暗,玉衡看见眼神恢复淡漠的承华,也看见站在一角的铃兰。
“啊……”
玉衡双手抱头,咬着牙,握拳重重在头上锤了几下,方才脑袋里有什么东西,他没能抓住。
身体里似有烈火燃烧,他迫不及待想要记起那些东西。
承华脸色阴沉,忽一手抓住玉衡双脚间的链条,踹开殿门,拖着人往殿外走。
“呃……”玉衡又疼又急,手指在地上乱扣,划出几道血痕,被拖出门时,上身夹着手肘死死抵住门槛,道:“你做什么!”
承华道:“回栖凤殿。”
玉衡头皮一麻,脸色惨白,摇头道:“不,我不去……”
他此时衣衫不整,这样被拖过去,天界十三宫,谁都能瞧见他这不堪入目的模样。
天帝道:“不?”
玉衡盯着地面,道:“不……”
他松开手,玉衡腿上锁链垂在地上,玉衡心下狂跳,往殿中爬了两步。
承华掌心一亮,化出条捆仙索,叠了三折,玉衡爬进半个身子,重重一鞭夹着链风,雷霆般落下。
玉衡在地上滚了几遭,撞在门上,甚大声响。
铃兰腿上发软,往内殿中退了几步。
第二鞭落下,玉衡叫出了声,他狼狈不堪,在地上乱爬,躲着鞭风,却避无可避,一条闷青从后腰延至臀底。
一指宽的链条追着破破烂烂的坤泽,玉衡忍不住呜咽流泪,每爬一步,鞭风便追一步。
直到他散了所有力气,一身斑驳血污,赤身裸体趴在地上,如同滩烂泥,承华走过来了,踩住玉衡脚腕,道:“听话么?”
玉衡的手指几乎要抠进身下的玉石板,眼中所有羞耻哀求,都在承华再次抬手时碎了。
玉衡咳出一口血,崩溃道:“你打死我吧!”
“好。”
承华面无表情,几鞭下来,玉衡从殿门滚到内殿,身上一条条渗血的指头宽青淤,其中有一鞭落在腿间,玉衡身体僵硬,好半晌未能喘气,终于受不了这种折磨,用尽力气,哭叫道:“……我错了,我错了!我们回去……呜……”
承华居高临下,道:“回哪里?”
玉衡哽咽道:“栖凤殿。”
承华收了捆仙索,温声道:“好。”
……
玉衡连滚带爬,被承华拖回栖凤殿。
路上,倒是未遇到什么旁人。
那日栖凤殿中,承华膝盖抵开玉衡双腿,摘下头上桃木道簪。
簪子尖端划开玉衡腿根处的雪白软肉,一笔一划,横竖成字。
玉衡没什么力气挣动。
承华道:“你记不住凌云殿的主子,我帮你刻在身上。”
“若有下次……”承华三根手指插进玉衡肉穴嫩处,撑开褶皱,尖锐簪头抵上软肉,扎得玉衡抖如筛糠。
承华冷冷地道:“就只能刻在师兄身子里了。”
玉衡不得不点头,闭着眼睛哭。
承华抱着玉衡进了后殿圣水池。
凝雪脂玉的身子已青紫斑驳,双腿抬在承华肩膀,他身下一口软穴,却被凶狠的肉刃寸寸磨剐。
承华褪了外裳,雪白亵衣微敞,他动的铁马金刀,整入整出,热汗从强健的胸膛淌落。
玉衡赤身裸体,说不出的脏污下贱,躺在冷砖之上,被人操干。
承华问:“你喜欢谁?”
玉衡失神呜咽:“……啊……仙子。”
承华冷声道:“不对。”
“你在凌云殿中,叫出别人名字,已是数次。”
承华按住玉衡身子,摸出瓶恶药,掰开玉衡双腿,灌进这副早已难经蹂躏的破烂身子。
玉衡尝过这东西厉害,第一次用这物,从被人稍微触碰就热潮涌动,痉挛乱颤,到最后高潮不歇,刻刻层叠,身子快乐到崩溃痛苦,被榨干到昏厥脱水,几欲挛死于男人身下。
玉衡凄叫道:“我不想……饶了我吧……”
玉衡瞪大眼睛,拼命拒绝,却无力回天。
冷液卷起热潮,承华从桌前摸了支毛硬豪笔,探入玉衡已被打开的生殖腔,将情液一点点涂满整个内腔。
春情醉,天下第一恶药,这瓶是提了承华信香,纯酿而成,几滴便能叫贞洁烈妇浪荡流涎,淫液横流。
如此剂量,大约是要将玉衡这身枯骨烧碎成灰。
太过恐怖。
毫无自尊的哀求毫无效果,玉衡爬动身体,想逃,更想去死。
无路可退的坤泽被按下,拖回原处,因媚药已敏感到隐痛的肉体,困在承华身下。
承华又问:“师兄爱谁?”
玉衡不肯松口:“……仙子。”
承华摇头,叹道:“还是错的。”
话罢,玉衡身子忽而猛颤,身子不受控制痉挛。
玉衡哀叫出声,他不可置信低头,却见承华抽出光秃秃笔杆,竟是用了术法,将笔尖硬毛端散碎在了玉衡身子里。
软弱的生殖腔如同散了千万根粗硬尖针,玉衡在地上打滚痉挛,强烈至极的刺激逼他不断高潮,骚水不间断冲刷软穴,潮喷到动弹不得,身下水色黏液溅薄红,承华揉着玉衡小腹,又问“你喜欢谁?”
玉衡死一般开着眼睛,承华拉开玉衡玉腿,埋进去时,玉衡抖颤着,手指蜷曲,喉间压着血腥,崩溃大哭道:“……啊……救命……”
承华抚摸玉衡被冷汗浸透,黏在额角的乌发,道:“想清楚,该如何答我。”
玉衡便叫“救命”,边叫出承华完全不想听的那句:“仙子。”
……
第二日,栖凤殿门开时,逍遥仙被请到了。
铃兰跟进殿中,瞧见榻上好似已经被玩死的落魄仙君。
逍遥上仙嘴唇发抖,跪下把脉为人诊治,脸色越摸越白。他正要开口,却听天君淡淡道:“治好他。”
逍遥上仙面色微缓,道:“是。”
天君摸上玉衡脚踝,道:“今日,还要穿乌金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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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能 虐待 疼痛 慎入
第121章
逍遥上仙嘴唇蠕动,本有话说。
天帝冷淡道:“上仙若嫌麻烦,便叫他自生自灭。”
逍遥上仙嘴里的威胁噎进喉咙,一个字都吐不出。承华面无表情抱起玉衡,回了凌云殿。
狗可以牵出来教训,却还是要拴在自己家门口。
逍遥上仙咬牙,重重喘出两口粗气,等承华抱着人不见踪影,黑底官靴才踹上栖凤殿门,轰然巨响。
天帝将人用破褥卷起来,扔在了凌云殿口。
天魔交界有些摩擦,巨灵神把天帝请走,逍遥才赶过来。
玉衡趴在门口,外头风凉,他呛了风,小声咳得厉害,顺着嘴角往外淌着血沫。
逍遥上仙眼睛发热,喉咙发紧,抱起玉衡,踏入殿内,抬手将门掩了。
殿门闭合前,铃兰已站在屋中。
逍遥上仙抬眼看到来人,强耐住怒气,压低声音,道:“滚。”
铃兰涎皮赖脸,笑了一声:“呵,我就是不走,你又能如何?”
逍遥上仙看他一眼都觉得眼脏,磨牙道:“下作。”
铃兰的笑僵在脸上,慢慢冷了脸,道:“我是真不知,逍遥上仙与我有何不同,你我二人,皆是从他身上吸血……”
“不知上仙有何脸面,说我下作呢?”
最后一句,震得逍遥上仙身体僵硬。
被揭开伤疤,逍遥上仙勃然大怒,可张了嘴……却不知该说什么。
他该咬牙切齿,攥住铃兰襟口,一字一句告诉他,他从来都没有错。
他本就曾身是人人净重的药尊上仙,如今也只是归位!
他本就锦衣华服,是遇到这个自诩公道无私的蠢货,才害他潦倒落魄!
吸血?!
吸谁的血?!
他有什么错?!
逍遥上仙满腔怨愤,恶劣的话本要脱口而出,却听一声重咳,怀里的人呕了他满身的血。
逍遥上仙手脚发软,抱着人从怀中摸药,一瓶回魂丹都塞进玉衡嘴里。
玉衡咽不下丹药,逍遥摸着满手的血,心急如焚,情急之下用嘴含了,撬开玉衡的嘴,用舌头往里头推。
好容易喂进去几颗。
铃兰寻了把红木椅,冷眼看着逍遥上仙惊慌失措,翘了腿道:“呦,此时救起人来,倒显得情深义重……”
“可他有今日,不都因为你么?”
“再说,当初那颗灵丹可是玉衡仙君自愿赠我的,可逍遥上仙……您这……”
铃兰嗤笑一声,道:“才是背叛。”
背叛二字,如同尖刀,扎进逍遥上仙心头,潺潺往外流的,都是黑血。
“找死!”
逍遥上仙霎时暴怒,抬手间灵光爆涨,阵诀骤现,竟大别过往,颇有雷霆之势。
铃兰当即起身,惊道:“逍遥上仙如今恢复仙位,身上贬枷已解,还真是厉害,但我劝你还是不要冲动,我可是天君请来的上宾……”
逍遥上仙重重磨牙:“我管你什么上宾……”
眼看要动手,殿内剑拔弩张,灵波乱撞。此时,逍遥上仙怀中闷闷一点声响,玉衡睁了眼。
玉衡神志不清,看到逍遥上仙,似是不信,茫然且迟疑,小心翼翼道:“……逍遥?”
逍遥上仙忙道:“你怎么样?”
逍遥上仙下意识探玉衡手腕,却误触到玉衡手上钉环,玉衡身子弹动一下,脸色比方才还要白,胸口滞了好一会儿,才恢复起伏。
玉衡哭道:“逍遥……”
几颗药撑起的那点精神也就如此,一个名字嚼了两遍,人又昏死过去。
逍遥上仙无心再同铃兰废话。
……
玉衡昏睡了整日,逍遥上仙连哄带灌,给玉衡喂了满肚子汤药。
玉衡被拴在门前,自不能开门通气,殿内苦腥味甚重。
铃兰原身灵草,抽抽鼻子,心道,就这一碗不起眼的黑汤药,里头九品仙芝,赤金岁莲,玄武仙参……往往都是仙品。
铃兰心道,这位落魄了的玉衡仙君,迟早要将天界仙草阁都要搬空。
重剂之下,夜里玉衡睁眼,逍遥上仙早已退下,承华已归殿,换了衣袍。
玉衡人还发痴,铃兰抬眼看到天君眼神,便有眼力的退出去了。
晚上人睁了眼,隔日清晨又是昏的。
浑身是伤,不人不鬼。
铃兰往殿中扒了一眼,薄的跟张纸片儿似的人摊手摊脚,躺在地上,破毡盖在身上,像块裹尸布。
天帝冠正衣端的出了殿,刚踏出殿门,逍遥上仙就半步不差的进来。
今日与昨日并无什么不同,不过是玉衡中途再没醒过。
铃兰在一旁闲的心痒,凑上来问:“我有什么能帮上忙?”
逍遥上仙好似对他就只会说这一个字:“滚!”
铃兰置若罔闻,走到玉衡跟前,瞧见玉衡惨白腕上净是血孔。
约是这几日人昏躺着,甚少吃喝,人又薄了几分,钉环是摘下又重新往上挪到服帖位置,才又扣上。
铃兰盯着那皮肉外翻的黑红血孔,咧嘴道:“这疼不疼?”
逍遥上仙冷笑:“你来试试。”
铃兰连忙摆手:“算了,算了……”
饶是逍遥上仙虎狼之剂,今夜,天君归殿,玉衡仙君仍未能醒。
铃兰在殿外靠着墙角昏昏欲睡,夜中,却忽而惊醒。
殿门摇晃,混着避音咒都挡不住的凄叫,四月风寒,却吹的人十分燥热。
铃兰想,一连三日都是如此,这位玉衡仙君,大抵是抠着了天君逆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