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楚慕惊恐地注视下,肖笙的话如针一般字字扎在楚慕耳膜上:“如果不想让我把它交给秦煊,你最好老实点。但凡我再看见安佑不高兴,我第一个拿你开刀。”
“把它给我!”楚慕吼出声,他抬手抢肖笙手中,眸色猩红,“你这个卑鄙小人!你敢耍我……”
肖笙冷目以待,薄荷味的信息素顿时朝对方压迫下去。
楚慕即刻跌回座位,力气被抽空,肌肤恍若承载千斤重的铁,压得他血管膨胀,像要爆炸。
痛……
冷汗密密麻麻沁满额头,楚慕在发抖。
周围的躁动因感受到肖笙极其富有攻击性的信息素停下。
不住有人把目光投向此处,肖笙高挑的背影映入他们眼帘时,久居高位培养出的气势一眼便让人看出其来头不小。
尤其是,今天肖笙为参加安佑的婚礼,穿得很隆重。
修身的制服勾出他躯体线条,宽肩,腰带缠出腰线,其上的挂坠还镶嵌着钻石。长靴紧紧包裹着双腿,蓬勃的力量在皮革的装饰下蓄势待发。
浑身充斥着阴翳的杀意,仿佛稍微靠近便会被他一脚踩死。
他白皙的手端起桌上牛奶,放在鼻尖稍微嗅了嗅,比安佑的信息素差远了。
不满意,所以抬起胳膊,将杯子倾倒。
牛奶连成线自半空流落,一层层洒在楚慕面颊和头发上,炸出白色的花。
第129章 舔轻一点
“他的气味是香的。”肖笙凝视乳白的液体,想起安佑的气息,唇角挑出沉醉的弧度。
然而下一秒他就丢掉了杯子,俯身凑到楚慕面颊旁吸了口气。
不大好闻的气味钻入嗅觉,弄得他瞬间清醒,表情嫌恶:“你偏偏那么腥。”
楚慕在他嘲讽的言语中面色顿时煞白,连唇瓣都开始抑制不住地颤抖。
肖笙捕捉到对方的愤怒,恶劣的笑于面庞漾开,侮辱够了,他站直身躯,转身,朝门口走去。
围观的人不由自主给他让开一条路。
他的腰链碰击发出轻微声响,却将滔天音乐声都淹没,此刻酒吧静得像坟场。
手机在指尖转了个圈,肖笙恢复了那副玩世不恭的姿态。
酒吧的灯光没在他眸中留一下一点回忆,天空的星星也没能点亮他前行的路。
唯有街边扬起的风在吹过他面颊的时候,落了他满肩的灰。
灰尘在他回到王城,站在宴会大厅门口,看见高台之上秦煊为安佑戴上戒指,安佑露出笑容的那一瞬,呛得他眼眶都泛红。
醉了吗,醉了。
所以是梦……
梦醒后,安佑会背着单肩包重新出现在A级班教室的门口。
那是他们第一次见面。
肖笙保证,他一定不再以侮辱为他们的相识开头,他不想弄哭安佑了。
*
新婚之夜,习惯性搅毁安佑和秦煊好事的小家伙,由于一天都没怎么被安佑抱,伤心地哭了好久,后来自己把自己哭累,在外婆怀里睡熟了。
没有宝宝的打扰,安佑的夜晚清净许多。
秦煊敬完酒回到被装扮得格外喜庆的屋子里,从身后拥住正在脱西装的安佑。
“困了吗?”秦煊低头吻安佑的脖颈,“晚上看你一直打哈欠。”
“嗯。”安佑把外套丢在床上,点头,他抬手摸摸自己的肚子,“秦煊我好饿,你们都不给我吃东西,我下午就吃了块饼干。”
秦煊唇角露出丝微的笑:“给你准备了。”
安佑眼睛一下子亮了:“在哪儿?是什么?我要吃。”
“巧克力蛋糕。”秦煊特地让下属去买的,他引着安佑走到床头,把东西拿起打开。
纯巧克力奶油,照着安佑的喜好,没有一点其他装饰。蛋糕圆圆的,看起来只有手掌那么大。
安佑立刻从对方手中接过,迫不及待舀了一勺送进嘴里。
口感绵密,奶油纯正,安佑心情大好,还弄了一块送到秦煊唇边。
秦煊听话地张口含住。
甜腻的滋味伴着淡薄的苦涩于味蕾弥漫,准确概括了他与安佑的过去。
“你让人给我买这个,旁人会不会觉得奇怪。”安佑边嘬奶油边道,“我们有个巨大的婚礼蛋糕,在外面。”
“婚礼蛋糕注重仪式,颜色偏鲜艳,放了许多水果,不是你爱吃的。”秦煊把安佑抱坐在床上,伸手解对方的皮带,“再者,我给我的王妃准备礼物,难道还需要看别人脸色?”
安佑喜欢秦煊的话,所以配合他的举动,伸直腿让秦煊给自己脱掉裤子。
“要去洗澡吗?”安佑问。
“等你吃完。”
“那你可以先玩一会儿我的腿。”安佑舔干净嘴角沾上的奶油,“软软的,很光滑,手感好,我已经替你摸过了。”
秦煊总能因安佑自夸的话露出笑容,他大手覆上omega雪白纤细的小腿,轻轻捏了捏:“一点运动都不做吗?”
安佑把勺子插进蛋糕,郑重又心虚地纠正:“做了。”
“做了运动的腿是这样的?”秦煊拨了下他小腿和大腿根的肉,软到还能小幅度弹几下。
安佑话语被拆穿,立刻把双腿并起来,不给他碰了。
“我每天下午都带着宝宝在外面逛一逛。”安佑又往嘴里塞了一大口蛋糕,含糊不清道,“走好久的路,还是负重。”
“可真把你累坏了。”秦煊语气宠溺,俊朗的眉目因爱意显得柔和。
安佑罕见地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但他绝对不会承认自己懒。
“你不喜欢我软软的吗。”安佑说得很有底气,“我是为了你才不跑步的。”
“这理由我给满分。”秦煊抬手揉揉他的头,摸到了白日里安佑夹上去的小夹子,眼底的笑意愈发浓烈,“安安,你真的很可爱。”
安佑很喜欢听秦煊恭维他。
他眨眨眼,追问:“有多可爱?”
“可爱到我无时无刻不想标记你。”
说到了主题,秦煊站直了身躯,高挑的身姿几乎把落在安佑身上的光都遮住。
他利落地摘掉手腕的手表,开始解钮扣,在西装外套被丢落的那一瞬间,他垂眸扫了眼安佑,深邃的眼睛盯上逃不掉的猎物。
安佑穿着衬衫坐在床头,歪头看向秦煊:“我的处境好像有点危险。”
他连忙把剩下的蛋糕一股脑塞进嘴里,怕一会儿吃不成。
秦煊被omega逗笑了,他给予肯定回答:“嗯。”
“那该怎么办呢。”安佑一边将蛋糕尽数吞咽,一边苦恼地思索。
“还能怎么办。”秦煊俯身,攥住安佑还没来得及脱掉袜子的脚,一把将人拉到床边。他宽大又粗糙的掌心顺着安佑雪白的脚踝一直游移到对方的大腿根,柔软的触感引得alpha毫不客气地揉捏,“标记。”
安佑倒在床上笑弯眉眼,他从秦煊手中抽出腿,提出条件:“不要,我要你先亲我。”
“听你指令。”秦煊答应地干脆。
“亲脸,还有嘴。”安佑道,“不要亲得太凶。”
“好。”秦煊单膝跪上床,俯身,唇瓣贴上安佑白皙饱满的小脸。
安佑因此近距离凝视秦煊的面颊。
对方往常动不动就要拧一下的眉心如今在喜悦中舒展,睫羽很长,肤色偏白,轮廓还带着少年的青涩,却又因肩头承担的责任太多不得不提前成熟刚硬。
“秦煊你累不累?”安佑在秦煊含住他的唇瓣之前开口。
秦煊嗓音低沉且沙哑:“嗯?”
安佑又笑了:“是不是有我陪着,你就不累了。”
“嗯。”秦煊答案十分肯定。
安佑欢喜地抱住他宽阔的肩,腿也缠上alpha的腰。
“那亲完我的嘴巴和肚子后,就标记吧。”安佑噘嘴,湿软的唇轻轻碰了下秦煊的耳朵,“你也可以舔一舔我的肚脐,舔轻一点,我不怕的。”
秦煊怔了下。
“安安,肚脐受过伤吗?”秦煊诉说自己的困惑,语气关切。
“嗯。”安佑委屈地点头,“安夫人踩我肚子,高跟鞋把它戳破了,送进医院才止血。”
“我必须杀了她。”秦煊眸中顿时杀意四起,“明日便派人追捕,半日之内必将她带到你面前。”
“不要。”安佑摇头,狡黠道,“她断了一条腿,又没有奴仆照顾。我要她狼狈地活下去,狼狈地因王主一句人人弃如敝履的命令,在帝国如过街老鼠,承受往日施加在我身上的所有鄙视与憎恶。”
第130章 完结
“我会依着你。”秦煊认为安佑说得有道理,他把脸埋入安佑颈窝,深嗅安佑身上漂浮的奶香。
安佑仰起脖颈,接纳秦煊的亲近。
衬衫的纽扣解散了,安佑脖子上用来搭配西装的小领结也被摘落。温软的唇落在安佑孕育过子嗣的腹部,徘徊于肚脐周围的时候,安佑的身躯还是忍不住轻颤。
是害怕。
秦煊于此刻攥紧他的五指,安抚。
安佑偏过头,双眸缓缓闭上。心跳的速度没有消减,胸膛起伏的弧度越发剧烈。
他缓不过来,抽回手抱住秦煊埋于他腹部的头。十指伸进对方发丝,想抓牢,又怕弄疼秦煊。犹豫中,他听闻秦煊的声音:“安安。”
“嗯。”安佑睫羽轻轻发颤。
“你开心吗?”秦煊在转移他的注意,“你我成婚,往后你的时间都将属于我。”
“开心。”安佑笑了,“我有妈妈,还有宝宝。肥猪死了,老巫婆也不能伤害我。”
“或许你可以顺便强调下我的存在。”秦煊在他掌中抬头,表情无奈又期盼。
安佑笑出声:“哦,我有妈妈,有狗,还有狗宝宝,所以开心。”
秦煊满意了,面颊紧贴安佑温热的肌肤,他抱牢omega的身躯,不再碰触安佑受过伤的地方。
有些伤痕不一定要治愈,就这么脆弱下去吧。在每一个令安佑心惊胆战的黑夜,秦煊都愿意守在安佑身侧。
他已经为安佑把王城夜间的灯都点亮。
没有人比他更爱安佑。
洗完澡后,他们完成了标记。
犬牙扎破后脖颈,雪松味由安佑的腺体侵入,逐渐充斥安佑的每一寸骨血。融合的过程疼痛伴随没顶的欢愉,安佑眼眶湿了好几次,不知是喜欢还是厌恶。
秦煊的双臂自始至终没有忘记拥紧安佑,因此准确无误感知了安佑的每一次颤抖与啜泣。
他爱怜地亲吻omega漂亮的肩膀,吻omega纤细的胳膊,吻omega汗湿的掌心。
Alpha想哄好omega。
他成功了。
*
肖笙的录音经过处理,只留下了楚慕的话,发到了安佑的手机上。
安佑把手机丢给秦煊,将宝宝从摇篮抱起,道:“你看着办吧。”
秦煊就立刻去执行了。
他是要杀了楚慕,为了不让他的新婚omega生气,再多年的朋友情分都可以置之不理。
因为秦煊果断的态度让安佑感到了秦煊的诚意,安佑很高兴,考虑到大婚没几天见血确实晦气,手下留情了点,关了楚慕十年监禁,省的他还出来搞事情。
这天宝宝躺在安佑怀里,圆圆的眼睛总忍不住瞅着安佑,一瞅就是一上午。
因为安佑身上的气味发生变化,奶香夹杂雪松,甜腻中带着丝微凛冽,无形中加重安佑与其他人的距离感。
好在宝宝与秦煊相处了好一段时间,早已熟悉雪松信息素,并没有感到强烈不适。
他把手指塞进嘴里,对着安佑咿呀作语,见安佑垂眸看他,他又咯咯笑出声。宝宝似乎是确定了安佑还是以前的安佑,便一个劲往安佑怀里钻,玩得很高兴。
由于安佑身上带了秦煊的味道,宝宝对秦煊都亲近了不少。
秦煊碰他也不躲,甚至主动要秦煊抱。
Alpha成了最大的赢家。
*
肖笙他们走的那天,秦煊和安佑送他们到机场。
“标记了?”肖笙闻到了安佑身上复杂的气息,蹙眉。
“嗯。”安佑点头,“香吧。”
肖笙没有接话,他扫了眼秦煊,眸色是冷的。
秦煊看肖笙的表情亦不好,甚至主动抬手落在安佑腰上,宣誓主权。
肖笙不着痕迹地瞥开了视线,不再看这二人,眼底残留针对秦煊的不屑。
Omega的心思比alpha更为细腻,柏泽没注意,这一切却都被段情看在眼里。
他最后一次凝视秦煊的背影,面容安静到看不出情绪。
“他是个很出色的alpha。”坐上飞机,段情对身旁的柏泽道,“长得好看,很高,对人也很温柔。”
柏泽偏头看向段情:“秦煊?”
“嗯。”
这个“嗯”字带了轻微鼻音,段情发现自己的情绪外泄,不敢再与柏泽对视,故作掩饰地偏头观望窗外湛蓝空际的云海。
“他跟着你的那段期间,你们一起做了什么?”柏泽问。
段情闭上双眼,头靠在窗边回想。
“他叫我起床,但从不主动碰我。”
“洗澡的时候哪怕浴室门紧闭,他也会坐在床上背对着浴室,不会多看我一眼。”
“我拉他的手,他很不自在。我看出他在忍耐,可我又不想松开。”
“没什么事他就不跟我说话,晚间经常一个人靠在床头看书,我能看出他走神。”
“他在想安佑?”柏泽轻声叹息。
段情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