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笨的小狗,确实很讨厌。
第31章 咬痕
雪还在下, 时也原本冻得浑身都有些僵,但这样被贺临渊抱着又暖和了起来。
他们不是第一次肢体接触,以往打架的时候怎么样都有,骑在身上额头贴着额头都有。但以往的碰就碰了, 抱就抱了, 从没像这次那样……不自在。
也不是说不自在, 而是感觉很热, 彼此触碰到的地方像是都要燃烧起来了,引得心脏越跳越快。
时也贴着贺临渊的胸膛,贺临渊双手环着他, 把他给圈在自己怀中,像狮子把崽子护在肚皮下。
时也从未被Alpha这样抱过,除了他哥在小时候, 也没有哪个人这样对他,毕竟他给人的印象就是强悍与骄傲。
时也闻着贺临渊几近失控的信息素,听他急促的呼吸声, 低声道:“你……怎么了?”
贺临渊闭着眼,弯腰靠着时也语气微哑, “没事。”
两人呼吸交融,信息素交缠。
这样就够了……
贺临渊指尖掐入手掌心,他只需要闻着就好,不能再标记了,标记后会一次比一次更加让他依赖,到时候他就离不开时也了。
不仅他自己不能接受这样被人所决定生死,让一切都脱离掌控, 他也不想把无法预计的后果与风险让时也去承担。
时也的声音从他怀里传出来, 闷闷的。
“补标记吗?”
贺临渊垂眸, “不补。”
时也道:“那个佛跳墙,是我给你做的。”
“……”贺临渊微愣。
时也难得那么坦诚。
时也觉得丢人死了,耳朵红得滴血,心道还好贺临渊看不到。
“所以我也要礼物。”
时也觉得自己好霸道和不讲理,但不管了。
贺临渊:“……?”
时也努力把自己往里缩,像一个没脸见人的土拨鼠,“标记。”
“你……”
贺临渊愣了。
说都说了,人命要紧,时也破罐子破摔,挣脱贺临渊的怀抱把手凑到他面前,“伤了很多处。”
时也说话此刻有些颠三倒四,没有主语,看的出来慌了,但是贺临渊就是懂他要说什么。
贺临渊:“时也,我说过了,标记会带来后果。”
时也定定地看着贺临渊,“你现在说话都不稳了,还怕我被你影响?”
时也什么时候见过这样的贺临渊,造型都不凹了,逼都不装了。
虽然老说讨厌贺临渊装逼,但贺临渊真不装了,时也就觉得不对劲。
这可是天之骄子啊。
凭什么就要被信息素折腾呢?
明明有个很简单的治疗方式,还是个双赢的办法。
“算了。”时也把瓦罐放下,
时也直接伸手一把拽住贺临渊的衣领子,用力往下扯让贺临渊低头,一把咬住他的后脖子,动作有些粗鲁。
贺临渊此刻没什么力气,被动地被时也摆布。
Alpha不能被标记,后脖子的腺体不似Omega那般凸起,较为平坦,但怎么都是敏感的,被时也这么猝不及防地咬,贺临渊原本就没什么力气,这会儿人都傻了。
小狗疯了?
贺临渊拽住时也后脑勺的发,呼吸急促双目赤红,每一个字都从牙缝里挤出来,“你在干什么。”
时也看着眼前支离破碎的贺临渊,只觉得口舌干燥。
时也觉得贺临渊很好看,漂亮这词用来形容男人,甚至是一个Alpha也许不合适,但对于贺临渊而言却是正好。
或者说漂亮这词不够,言语也不够用来描绘贺临渊精致但又没丝毫女相的五官。
只是每一个角度与曲线都恰好到处,像是被精心雕刻过。
他也一直在追逐贺临渊,想要赢过这个骄傲而自负的男人,贺临渊能随时让他上头。
贺临渊后脖子上还有时也的咬痕,他喘着气只觉得脑内那根弦被拉扯到了极致,只要轻轻一碰,一滴水,一口气就能折断,让他陷入疯狂。
时也深吸一口气,又一用力拽,踮脚再次咬住贺临渊的腺体。
酥麻的感觉一瞬间传遍全身,贺临渊觉得他要疯了。
小狗在疯狂地挑衅他,而他招架不住。
“啪。”
那根弦断了。
“时、也。”贺临渊直接抓起时也后脑勺软乎乎的发把人给摁下,抱着时也和他一起滚落到了雪地上。这一连串动作贺临渊其实做起来力气也不大,但时也故意任之由之,或者说……这正是他的目的。
时也闭上眼睛。
砰——!
雪地被两人砸起,与此同时,贺临渊把时也摁在雪地里,揽在自己怀中咬住时也的腺体。
“唔……”
时也手下意识地抓住了一捧雪,脚无意识地在雪地上上下踩动,留下了几道痕。
这一次的临时标记又比上一次的感觉更加深刻了,时也只觉得有什么东西进入了自己身体,超载的感觉让他想尖叫,但他没有力气,只能将手搭在贺临渊的背上紧紧地抓着他的衣服。
贺临渊捧着时也的后脑勺,咬了一口还不够,又狠狠地多咬一口,像是要报复时也之前的那两口,疼得时也眼角沁出生理性的泪水。
随着信息素的灌入,时也从一开始的紧绷到逐渐舒服的放松,整个人没什么力气的靠着贺临渊。
贺临渊在那两口之后还不松嘴,却是温柔地用牙齿摩挲他在那块软肉上留下的咬痕,咬痕很深。
“别,别磨。”时也气喘吁吁道:“松嘴,不是标记好了么。”
“好了么。”贺临渊咬字不清,低声道:“不清楚。”
时也脚趾蜷缩,手指狠狠地掐入雪地里,浑身发颤道:“已经好了!”
狗逼!他在做什么啊!
时也觉得这下轮到他快疯了,贺临渊此刻用牙齿在仔仔细细地勾勒他的腺体,所到之处皆让他颤栗。
“不是你让我标记的么。”贺临渊没力气,但此刻刚被标记的时也亦然,因此也没办法反抗。
狼狈的两人被抽干了力气窝在雪地里,冷飕飕的,积雪很快覆盖在他们身上。
时也吸了几口凉气,“你在报复我?”
“嗯。”
贺临渊扣住了时也的脖子。
其实比起报复,他更想多接近时也一点。
这一次标记和上次完全不一样,上次是一瞬间的上头与冲动,被渴望狠狠地冲上劲头,不顾一切破釜沉舟的标记,像是要把对方这个宿敌给撕碎。
这一次,更多的是和雪地融在一起的温存与缱绻,冗长,不舍。
两人周身的雪都融化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贺临渊才撑着地起身。
时也愣愣地躺在雪地上,已经有些失神了。
贺临渊……
时也抬眸看贺临渊。
贺临渊把时也拉了起来,但两人发现他们根本没力气站起来,只能坐着靠着彼此。
“噗。”时也挑眉道:“你好菜啊,贺同学。”
贺临渊脸上慢慢恢复了血色,信息素也平缓下来,“你不也是。”
时也取过瓦罐,“吃了呗,把你毒死。”
贺临渊接过,佛跳墙还剩下一点余温,“哟,这是狗跳墙?”
时也咬牙切齿,“狗急了跳墙。”
贺临渊轻笑,勺起一口汤喝,味道鲜美浓郁,一口就能尝出那被精心准备、辛苦熬制的荤香,荤而不腻,唇齿留香。
时也不动声色地观察贺临渊的表情,随后松了口气。
看来是好吃的!
贺临渊见时也耳朵与鼻子有些红,联想到小狗怕冷,便勺了一口递到时也嘴边。
时也下意识地“嗷呜”一口炫掉。
炫完了发现,草,这是贺临渊用过的汤匙。
还是贺临渊投喂的。
时也耳朵更加红了。
干,干嘛啊,这样好怪啊。
他们是宿敌诶!
时也信誓旦旦,觉得这样达咩,于是道:“你自己吃,我不吃。”
贺临渊挑眉。
三更半夜,夜黑风高,两人就这样坐在雪地里看对方。
“少爷。”
贺临渊转头就见程千语站在一旁,面色担忧,而他身后跟着一位中年男人。
男人一头好看的灰白发,身上穿的是整齐的军服,看着已有了年岁,但丝毫不显老。
是上将夫人沈辞。
程千语道:“抱歉,少爷您病情严重还跑了出来,彻夜未归,我实在担心出状况,就通知了夫人。”
沈辞笑盈盈道:“现在看来是病好了。”
沈辞和时也对上了目光。
贺临渊常说时也有狗鼻子,敏锐得很,小狗虽然笨但直觉很准,此刻时也看着眼前温和有礼,外表看着没什么攻击性的男人浑身一颤。
倒不是说戒备还是害怕,只是时也清楚的知道眼前这位可不能以他柔弱的外表定义。
对方很强,无论是气场还是实力。
贺临渊和沈辞其实气质上还挺像,都是外表温和文雅,内里深不可测的类型,但贺临渊和他是同年龄,还对他有致命的吸引力,但沈辞经过岁月的沉淀,那可就不一样了。
时也看出对方是个Omega,心里不由得有些艳羡。
好厉害……!
沈辞看着时也温声道:“初次见面,时也,今晚真的谢谢你。”
时也忽然有些紧张,下意识地把衣角拉好,“您好,我是时也。”
“不用紧张。”沈辞轻笑,“说起来还没和你说声抱歉,你和阿渊领证后我也没什么时间和你正式见面。”
“没,没事。”时也欲哭无泪,草,怎么就忽然见家长了呢!
他特么现在好狼狈啊,头上还有积雪呢!
更重要的是,他后脖子上都是贺临渊的咬痕。虽然可以用衣领子遮盖,但时也还是觉得羞耻。
这怪,怪不正经的。
作者有话要说:
贺狗:丑媳妇还是要见公婆的。
第32章 贺家
贺临渊和时也刚完成标记, 沈辞自然看得出来,两人的神色都还残留着余韵呢。
时也脚趾蜷缩感觉可以给贺临渊抠出一个顶级皇陵。
贺临渊倒一副坦坦荡荡的样子。
沈辞定定地看了贺临渊片刻。
他的儿子他清楚,他从未见过他这样任性过。
之前还说什么契约婚姻,强扭的瓜不甜, 和他表示不愿。
现在这不是还挺甜的么。
沈辞哭笑不得。
“阿渊, 你现在还病着, 先回去。”
说着就见程千语把飞行器开来了。
贺临渊看了眼时也, “回去了。”
时也呆呆道:“哦。”
毕竟贺临渊总不可能跟着时也回Omega的宿舍,时也也不能跟贺临渊在雪地里待一晚。
时也努力地撑着地摇摇晃晃地起身,伸手想要扶贺临渊, 结果自己力气还没完全恢复,贺临渊现在又站不起来,两人一个踉跄就要摔。
沈辞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两人身边, 伸手一手捞住一个,笑道:“站好。”
扶着两人看着完全不费力。
时也紧张兮兮地赶紧松手站好,站得活像摆军姿似的。
沈辞忍不住轻笑, 随后道:“小时,过两天来我们家吃个饭?一起庆祝生日。”
什么?什么生日?
贺临渊的生日他记得, 肯定不是两天后,那应该是沈辞的。
军方大佬,上将夫人的生日会……雾草!
时也虎躯一震,他真的配吗?
不对,好像他是以家属身份去的。
草!四舍五入……啊不用四舍五入,他就是沈辞和上将的家属啊!
泪目了家人们!
和贺临渊这货撕逼太久了,导致时也其实对贺家已经不像其他人那般觉得距离遥远而让人害怕了, 即便是之前领证时, 时也同样没有太大的感觉, 直到现在,沈辞站在他面前和他像是和无比熟悉的人那般说话,时也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好的。”时也郑重道:“我会准时抵达。”
沈辞像是觉得时也很可爱,又笑道:“只是我们几个人的家宴,随性一点。”
沈辞将贺临渊交给程千语搀扶,转身上了飞行器。
时也抱着已经空了的瓦罐,顿了顿然后打了个喷嚏,赶紧就转身回宿舍了。
回到宿舍成枝正熬夜打完游戏准备睡,拿着牙刷看见时也随即贼兮兮道:“哦吼,空了哦罐子,小老公喜欢吗?”
时也拒绝回答。
时也越遮掩成枝越来劲儿,总觉得他错过了什么很重要的八卦,凑上前道:“待到这么晚,你和小老公去哪儿了啊?”
“卧槽!”
刚说完成枝就后退了好几步,“你们……又标记了?”
时也:“?”
时也感觉怪难为情的,“闻得出啊?”
成枝捏着鼻子,“虽然这么问很不礼貌,但你小老公到底谁啊!我不记得我们院校有哪个A这么厉害,能在你身上留下那么碾压人和攻击性的信息素啊!不会是校外的吧?”
时也装死,低头洗瓦罐。
成枝哇哇大叫,“你说话啊时也!我要好奇死了!呜呜呜呜到底是哪个能够带你过法院测试,信息素那么强悍还把你这刺头收得那么服帖的A啊?”
时也:“……”
他什么时候被收服帖了!
时也手臂被成枝拉着疯狂晃,被闹得实在烦了,破罐子破摔道:“贺临渊,是贺临渊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