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还是领证后的第一天同房呢,这位Alpha是不是要和我贴着睡啊?”
贺临渊举起手中的小仪器,“再说一次?我考虑考虑。”
时也:“……?”
时也:“!”
淦!
见贺临渊不知道什么时候拿著录影设备,时也觉得他裂开了。
这个狗逼!
“还给我!”时也起身去抢,贺临渊动作极为敏捷地躲开了。
“贺临渊!”
“你说让你那些小弟看见,他们会不会裂开?”贺临渊笑嘻嘻的,“性感校霸,在线暖床。”
贺临渊心道,时也这傻逼样他当然不会给别人看,但看他炸毛的样子还真有趣。
贺临渊天生就爱掌控,不仅是对自己,对别人亦然,无论是大事还是小事,即便挑衅人、和人争执也想要主导。
从和时也结婚那一刻贺临渊就做好了玉石俱焚,时也拿信息素搞他的准备。阻止不了就互相伤害呗,反正欺负时也可好玩了。
时也咬牙切齿道:“你不讲武德!”
“我什么时候讲过?”
“你还知道啊!”时也因为贺临渊的面皮而大为震惊,“还给我!”
两人在房间里开启了追逐战,时也为了追贺临渊从床上跳到了床下,又从床下蹿到了床上。
“贺临渊你个傻逼!”
碰!
灯被撞翻了,柜子被踢开了,地毯被掀了。
时也气喘吁吁地看着对面优Hela哉游哉站在床边,始终和自己保持着恰好距离的贺临渊,心生一计。
时也跳到了柜子上,从上往下跃,猝不及防地直接扑到贺临渊身上挂着。
时也像只树袋熊那样挂在贺临渊背后,双腿缠着他的腰。然而,接下来出乎意料的事发生了——因为时也像个小炮弹那样朝贺临渊撞去,没有防备的贺临渊就这样和时也一起砸到了身后的床上,只听见“咚”一声,床它……裂了。
陷落在断木中间,趴在地上的贺临渊:“……”
骑在贺临渊身上的时也:“……”
贺临渊语气幽幽:“小狗,你今晚别想睡了。”
“什……”
贺临渊直接一个翻身反客为主,将时也给摁在身下,眼疾手快地取了床单把时也的双手给捆了起来。
时也:“贺临渊!”
时也还沉浸在把别人看起来很昂贵的床给砸烂的心情中一时没反应过来,就被贺临渊得逞了。
贺临渊冷笑,“你今晚别想作妖。”
时也抬腿直接狠狠踹了贺临渊,贺临渊更狠,硬生生地接下,闷哼了声也要继续绑时也。
时也急了,“贺临渊!!”
一分钟后,时也的手脚都被床单给束缚住了,绑得结结实实。
贺临渊做完这一切,起身从柜子里拿出了两张床单铺好,把时也给顺势滚到了其中一张。
“睡觉。”
时也面色涨红,“那你把我松开!”
贺临渊挑眉,“求我。”
“……”士士士士可杀不可辱!
“那晚安。”贺临渊笑盈盈地拍了拍时也的发顶,自己转身也在另一张床单躺下。
时也:“……!”
时也:“QAQ”
狗逼!大狗逼!
时也大声道:“贺临渊我告诉你,我讨厌你,就算我们结婚了我也会离你远远的!咱俩势不两立!”
他时也就算死,死外边也不会靠近贺临渊!
贺临渊冷笑,“订协议的时候我就告诉过你,离我远点。”
他贺临渊就算死,死外边也不会靠近时也!
……
两个一个目光深沉,一个面色狰狞地看着对方片刻,最后都累了,顺势睡了。
房间安静下来。
睡前的吵闹和争执都沉入夜色了,此刻四周阒然无声。
贺临渊因为信息素紊乱的关系一向睡不熟也睡不好,但今晚……他休息得比以往好。
贺临渊因为这病的关系,平时的状态要么是一般紊乱,要么是随时毫无预兆地陷入易感期,别的Alpha一个月或者几个月一次易感期,他一天好几次都不离谱。
前者时也的信息素会让他兴奋,后者则能够治愈他。
例如此刻,淡淡的信息素温柔地环绕着他,在这个房间里弥漫着,像沙滩接纳海水、土地承载雨水那般,润物细无声。
贺临渊轻轻叹了口气。
时也的信息素于他而言就是毒药,会上瘾,会让人忍不住沉溺。
“呼……”
时也刚睡着没多久就皱起了眉头,看着却是有些不舒服。
时也也被信息素困扰,分化的后遗症时而不时就出现,像白天那样,时也在睡梦中似乎都觉得很冷。
床单很柔软,捆着时也不会让他觉得不舒服,此刻反而还被他用力地拥入怀中,整个人蜷缩在厚厚的床单里试图取暖,脸颊还无意识地蹭了蹭。
——床单上有贺临渊的气息。
一百分契合的Alpha同样能让他觉得舒服。
贺临渊呼吸一窒。
贺临渊上前想把床单从时也怀里拉出来解开。
“唔……”
时也却是紧紧地抱着床单不撒手。
贺临渊哭笑不得,低声道:“笨比,别抓。”
时也因为不舒服,身体忽冷忽热的意识也不清明,半睁开眼看了眼贺临渊嘀咕了句“走开”后又睡过去了,顺带把被贺临渊扯出一点的床单又给梭了回去。
贺临渊和床单拉扯了一阵,见实在是拉不动就只能作罢,躺回自己的被窝里去了。
随着夜色逐深,时也似乎越来越冷,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贺临渊悄无声息地释放信息素。
时也似乎有所察觉,身体下意识地往贺临渊那边靠拢。
时也和白色床单一起蜷成个饺子,贺临渊闭着眼,纵容着时也一点一点地往他这边蹭。
最后两人睡在了同一张床铺上,时也不动了,眉头也展开了。
时也就这样躺在贺临渊身侧,两人没碰到对方,但气息与信息素却在偷偷交融。
贺临渊留意到时也在低低地梦呓,思索了片刻,还是凑了过去偷听。
“狗逼……”
“还给……我。”
贺临渊哭笑不得,把那个仪器从口袋里拿出来,放在了时也枕头边上。
时也:“贺临渊……”
贺临渊竖起耳朵。
时也:“萎死……他……”
贺临渊:“。”
贺临渊心想,睡着的时也看着还挺乖的,睫毛垂落在饱满而无辜的卧蚕上,被几缕发丝掩盖,看着就让人很想rua。
但嘴上还是不饶人,啧。
贺临渊不听了,闭上眼也继续睡。
……
隔天早上,比较年长的男观察员在管家的带领下敲了敲时也和贺临渊的房门。
敲了片刻都没反应,管家有些讶异,他知道贺临渊一向没办法熟睡,这是怎么……?
难不成真的如贺家所预料,一百分契合的Omega能够治愈贺临渊?!
老管家眼睛一亮,“少爷!天亮了,我们可以进去吗?”
“嗯!”是时也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一推开门,男观察员直接裂开,颤抖着退了几步。
现,现在的年轻人啊!
但这是好事,好事!
年轻的女观察员则是直接眼睛一亮,“哇哦!”了一声,好养眼!
管家则是热泪盈眶,老泪纵横。
他们的少爷啊!贺家主家唯一的孩子啊!终于开窍了!
贺临渊难得睡了好觉,起来时舒服得很,惬意得继续闭眼休憩,并思考着待会儿和时也商量商量,要怎么装成很恩爱的样子让观察员满意。
于是贺临渊就这样来不及起身收拾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时也应声,大门打开,并对上门口几道炽热的目光。
……时也这个笨比。
时也也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不对劲了。
草!
——此刻,房内原本结实的床已经宣告阵亡,破成一堆断木,时也和贺临渊窝在一张被单里,时也手腕和脚腕被床单绑着。
画面看起来略有些不对劲。
时也瞳孔地震,他是被敲门声吵醒的,此刻看着和自己一个被窝的贺临渊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怎么就和贺临渊睡到一窝里去了?!
“恩爱!他们真的很恩爱!”观察员激动地盖章,“满分!”
“对!爱是无法掩藏的,他们看着对方的眼神是如此地炙热与激动!昨天当我踏入这个房子时就感受到他们之间的热情了。”
“我也感受到了,他们俩的眼睛都要长在对方身上了,即便是在公众都无法掩藏小眼神与小动作,是如此地亲昵。”
“昨晚这房里传出去的动静都让我害羞了。不愧是一百分契合的AO,是帝国的新希望啊!”
观察员唏嘘道:“听说一直以来你们都在秘密恋爱,在学校还要装成宿敌,真是辛苦了。”
时也:“……”
贺临渊:“……”
作者有话要说:
贺狗你行不行。
第9章 真爱
所谓的婚房观察其实也不会太苛刻,毕竟所有人的生活方式都不一样,每一对恋人也有他们自己的相处方式,恋人真心爱着彼此,但不怎么一起生活,婚房没什么生活痕迹也是有的。
因此时也和贺临渊只要不出大错就可以了。
吃完了早饭,在两人出发去上课之前带着观察员参观了一圈。
贺临渊发动技能,直接闭眼吹,不忘阴阳怪气一波时也。
观察员来到了客厅,贺临渊站在沙发边上,语气温柔地诉说他和时也不存在的绝美爱情故事,“我和阿也经常在这里一起追剧,阿也胆子可小了,看惊悚片总是吓得屁滚尿流缩进我怀里,真可爱。哦,沙发上的零食是之前给阿也添置的。”
时也:“……”
来到阅读角落,贺临渊:“这里是我们的小秘密基地,阿也喜欢靠着我,缠着我给他讲解题目,唉,希望阿也下个学期的高数能及格。”
贺临渊拿起桌上写到一半的作业本,摇了摇头。
时也:“……”
来到厨房,时也马上就抢答,势如疾风抄起摆在一旁摆满食材的篮子,“这里!!是我的秘密花园。我天天给老公做饭做甜点,他可贪嘴了又不爱动手,害,我就辛苦一点吧。”
看了眼篮子里的食材,时也当即就拿起里面的核桃,“核桃好啊!我天天给老公做,补脑,壮阳,哇,真适合他。”
说到补脑和壮阳的时候,语气还特别加重了一下。
贺临渊被那声“老公”震得一时间没有接话,即便他面上依旧优雅自得。
老公……
啧。
贺临渊细细品味着,脑海里就像被病毒入侵那般,循环播放着时也明亮的声音,放任时也在那头绘声绘色,含沙射影他的好吃懒做。
那位年迈的男观察员推了推眼镜框,点头道:“这很好,你是Omega,原本就要负责家务做饭,给你的丈夫准备好吃食,照顾他的饮食。”
法院负责这块区域的职员,尤其是年长的都是封建思想,时也并不意外,笑盈盈道:“嗯哼,我的厨艺可好……”
贺临渊打断道:“阿也虽然是Omega,但他很擅长军事作战,做饭嘛……我看还没我做得好呢。”
这话不是编造,贺临渊确实对自己的厨艺很有信心。贺临渊对口腹之欲没有什么兴趣,但他喜欢做饭时极度的掌控感,火候、食材、分量,由他之手,决定这些平凡而千变一律的食材能变成什么,因此外人并不知道,其实贺临渊的厨艺师出帝国星级大厨,水平非凡。
观察员蹙眉道:“贺先生,你是Alpha,做饭这种事应该交给时先生。”
贺临渊挑眉笑道,“可我做饭做得比阿也好吃,阿也开机甲比我还厉害,这可怎么办啊?”
时也一愣,转头看贺临渊。
贺临渊依旧从容地看着观察员,没有任何惧色、生气抑或急迫的情绪,就像是在温和地讨论一件很普通的事。
贺临渊心道,他小爸治理军部的手腕连帝国上将都为之折服,自叹不如,掌管着军务却是困难重重,万人置喙;时也作为前线军人的实力,面对深渊时诸多A都为之逊色,为了继续修读军系却还得找人结婚,真是可笑。
贺临渊天生倨傲,凌驾于人,瞧不上那些指指点点的跳梁小丑,不过是弱者因为害怕的跳脚。
观察员道:“各司其职,本不该僭越。”
贺临渊耸肩,“我天生擅长什么,喜欢什么,我能控制吗?我为什么要控制呢?我不能做我自己喜欢的事吗?”
——阿也,你可以做你自己喜欢的事,无论你将来分化成什么。
时也眨巴着眼看贺临渊,忽然想起时宜对他说的话,时宜总和他说,别怕、别退缩、别妄自菲薄。
只要不害怕拥有,世界都是他的。
这一刻贺临渊就像是和时宜重叠了一般,时也看得都呆了。
年轻的女观察员见气氛有些紧绷,随即打圆场道:“哎呀!这不正是说明两位先生很恩爱,感情很好吗!贺先生愿意帮时先生分担。”
“不是分担。”时也听了贺临渊的话,不知道为什么也想说自己的想法了,“这不是我必须做的职责,我不是生来给他做饭的。我可以做家务,他可以做饭。”
时也没想过结婚和恋爱,但此刻他想了想,理想的,拥有伴侣的生活应该是一起分工合作干活,他害怕像时宜那样的伴侣,一想到这个他就犯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