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临渊眼角有些赤红,“你说呢。”
他能有感觉么。
贺临渊不愿意在时也面前失控。
时也把头埋在贺临渊颈窝子里蹭了蹭,“贺临渊,贺临渊。”
贺临渊声音沙哑,“下去。”
“贺临渊贺临渊。”时也抱得更紧,疯狂蹭蹭贴贴。
“……时也。”
“干嘛。”时也抬头咬住贺临渊的耳垂,大胆地学了之前贺临渊做的事,但他还是不太敢上手,只是互相蹭。
“时也!”贺临渊目光一凛。
“凶什么凶啊你TM想和我打架吗这时候。”时也气得,直接咬住了贺临渊的腺体。
时也想起了上次被贺临渊揉后脖子腺体到失守的经历,想着他是不是也可以学一学。
于是时也直接上手,一边按住了贺临渊的后脖子一边磨针。
然后时也几乎要哭出来了。
贺临渊不是不行,只是可能对他不行而已,严刑逼供一下还是有救的!
医学奇迹,TM医学奇迹啊!贺临渊他站起来了!他崛起了!
贺临渊双目彻底变红,咬牙切齿道:“时!也!”
时也挡住了贺临渊的攻势,两人过了几招,但也不能真把人扔下河里,反倒是让实验更加激烈。
就在这时,时也奇怪的胜负欲突然起来,因为实验型号比不过人家有些气愤,那只好在别的方面取胜了。
时也其实快失守了,但只能拼命憋住。
已经到这种地步,克制似乎也没意义了,贺临渊拽住时也后脑勺的发,惩罚般怼了怼。
时也咬着牙颤声,“你干嘛!”
贺临渊冷声道:“哦?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时也脚趾蜷缩,手没什么力气去摁贺临渊的后脖子了,只能趴在贺临渊身前喘气。
呜呜呜,他要输了。
贺临渊凑到时也耳边,“小狗,好玩么。”
时也眼角沁出泪,最后还是认输了。
贺临渊亲吻时也的唇,两人再次深吻,只是这次的吻和之前品茗那般不同,这次的激烈而热情,像是要把对方给撕裂。
时也因为最终还是没能让贺临渊失守而觉得不甘,亲吻时带着愤怒和怨怼,像只小狗那样疯狂咬贺临渊。
贺临渊忍得也够呛,眼见小狗越来越生气,拽住了贺临渊的手贴上……
时也一愣,“喂……”
贺临渊冷着眼看时也,“时也,造成这种情况,你没资格说不。”
“……”
时也接着想要钻进地洞里,因为他看着眼前的画面自己又支棱了,还和贺临渊一起二次交代。
贺临渊眼睛不似平时那么疏离,因为刚发生的事还在喘气,性感得让时也久久不能平息。
贺临渊在时也耳边道:“小狗很有精力啊?”
时也咬牙切齿,抱住贺临渊骂道:“你怎么那么狗啊!你TM才是狗!”
贺临渊抱着时也一起在木舟上躺下,两人枕着星星与月亮,贺临渊道:“嗯好,我是狗。”
时也靠着贺临渊的手臂,被圈在他怀中。
“哼。”
月色如许,小舟轻轻在湖面上漂浮移动,时也能听见林中的蝉鸣声。
耳边则是贺临渊均匀的呼吸。
时也贴着贺临渊的胸膛,点了点贺临渊道:“睡觉。”
贺临渊垂眸,“不舍得。”
时也啧啧道:“黏人。”
贺临渊:“那你起开。”
时也瘪嘴,“小气。”
“嗯呐。”
时也眨巴眼道:“不过你真的行诶。”
贺临渊:“……”
时也笑眯眯道:“那是不是下次得揉你后脖子的腺体才行啊?”
“……”
时也完全误会了。
后脖子的刺激除了让贺临渊更加烦躁外,和别的没什么关系。
贺临渊沉默片刻,道:“我不讨厌你的信息素。”
时也一愣,“真的吗?”
贺临渊道:“讨厌就不会和你这样一起了。”
时也心道,他才不信。
肯定是因为他人太有魅力,贺临渊被他迷得不要不要的,连大萎哥信息素都不在意了。
嘿嘿嘿。
时也已经从“贺临渊会不会因为信息素而不那么喜欢我”变成了“我那么□□贺临渊肯定会因为被我迷得不要不要的而忽略信息素”了。
如果被贺临渊知道,也不知道他会高兴还是不高兴。
时也一样不舍得睡,但是他实在是有些累了,标记了他的Alpha怀里也很温暖,时也低声道:“贺临渊,能不能再亲我。”
贺临渊低头亲吻时也的额头,吻慢慢往下移,鼻尖、唇角、下巴,时也闭着眼,抱着贺临渊含含糊糊道:“晚安哦。”
时也在贺临渊怀中蜷缩成一团,心满意足地睡了,就像是得到了安全感,找到了自己小小的窝。
是属于他的。
那对银色的戒指在两人的无名指上熠熠发光。
第71章 晚期
时也迷迷糊糊睡到了将近凌晨, 凌晨贺临渊就要走了。
贺临渊把人打横抱起跃上了岸,时也察觉到也没说什么,环着贺临渊的脖子任由他抱着。
贺临渊轻声道:“我把你送到林子入口。”
毕竟不同队,贺临渊也不方便直接这样闯进他们的驻扎地。
“嗯。”
分开前, 时也忽然开口, “你刚才说我们漏掉的结婚流程, 其实还有很多哦。”
贺临渊挑眉, “我知道。”
时也轻笑。
但是没有人说出来,就像这是一个心照不宣的小秘密。
——婚礼。
他们没有过婚礼。
贺临渊道:“走了。”
时也点头。
片刻。
时也歪头轻笑,“怎么不走?”
贺临渊垂眸, “你先回去。”
时也抱胸道:“贺同学,在这里也要和我比一番吗?”
贺临渊挑眉,“时也同学的胜负欲才是最重的那个吧, 快回去。”
时也哼哼唧唧道:“那你也赶紧回去啊。”
贺临渊叹了口气,转身道:“照顾好自己。”
语气很轻,就像是不经意那番。
时也愣住了, 可能是完全没想到能从宿敌口中听到这句话。
时也下意识道:“你好肉麻。”
贺临渊走了。
时也呆呆地对着空气说,“你也要照顾好自己。”
当晚, 时也做了一个羞耻到他一边睡觉一边抠城堡的梦。
但是他很喜欢。
梦里是他和贺临渊的婚礼,时宜和沈辞站在前侧笑盈盈地看着他们,两双眼睛就像平时看时也那样,温温柔柔。
时也视线穿过他们,看见站在最末端,手捧鲜花逆着光的贺临渊。
贺临渊的眼神并没有很温柔,甚至带着点倨傲。
但那双眼睛里的是他。
……
隔日, 沈辞和贺行川也抵达前线。
每年风暴行动的直播沈辞和贺行川都会作为军方代表给予将士鼓励, 也会在沙尘暴圈外坐镇指挥。
这次的风暴行动和往年不一样, 因为深渊之王的关系深渊没有进入休眠状况,于是军队没有余力再进入沙尘暴圈了,将抵御和风暴行动合并了起来,但往年的流程没有变。
时也和周礼驻扎的地点就在城市外围,恰好是沈辞和贺行川的第一站。
时也看到沈辞就想到了之前偷的药,这么久了也没消息,时也随即给他那位老同学发了消息催一催。
沈辞做了些常规工作,快速地直播完后就来找时也了。
“在这里还住得习惯吗?”沈辞来找时也的时候,时也正在战舰舱房里检查机甲。
说是营地,但不是真的风餐露宿,而是住在战舰或者飞行器里,装着机甲和武器、食物供给等的战舰在中央,飞行器作为居住的营地排列成阵,四面防御。
时也点头,“挺好的,现在还没打起来,住宿比之前出任务的时候好多了,吃得也好。”
“那就好。”沈辞笑道:“我给你布置的功课怎么样了?”
时也喉头一哽。
唔。
出任务了还要被查岗呜呜呜呜。
离谱的是,之前沈辞教他的是账目和管家,虽然时也不擅长数学,但至少还是学生可以接受的范畴。
但自从他逐渐掌握了这些后,沈辞开始甩他科研和RS资料了。
时也学习比较一般,尤其是化学、数学,但如今却被迫深入学习,一看到沈辞就像看到了小学班主任,直接虎躯一震。
时也干笑道:“做好了,但是还没检查。”
沈辞伸手,“我看看。”
时也心虚地把报告交给沈辞。
沈辞虽然一直温柔和气,但气场还是让时也这个偏科学霸瑟瑟发抖。
沈辞之前还捏着他的成绩单语气柔和地说,时也不笨,只是不愿意花心思去琢磨不感兴趣的科目罢了。
沈辞看了片刻,微微蹙眉。
时也咽了咽口水。
沈辞放下报告,有些讶异道:“不用紧张,我觉得……你做得很不错。你的解题思路很有趣。”
科研研究项目没有准确的答案,实验充满未知与不确定的因子,但时也给的答案总是有很多新鲜和特别的思路,沈辞看得津津有味。
很有启发性。
“你的思维很适合做实验。”顿了顿,沈辞纠正道:“你的思维,适合做任何事。”
时也眨巴眼。
真的吗?
沈辞把公文放到一边,“这样我就放心了,聊些放松的话题吧,走,去吃……”
沈辞话还没说完,就见程千语大步走了进来,“沈先生,周教官那边有事找。”
沈辞顿了顿,无奈道:“晚上有机会再一起吃饭吧。”
沈辞和程千语离开了,时也顿了顿,决定找徐献里他们一起吃。
“叮咚。”
那位朋友在时也的催促下终于回复了。
[抱歉抱歉!我之前在考试,医学生的痛苦你知道的,考完后我这就给你化了]
[是压住癌症症状的药哦,药效很强,是帝国的禁药,我化了后花了很长时间销毁痕迹,所以现在才回复,你怎么拿到的?]
[算了,帝国现在对这个管制不严,商会也一直钻漏洞,我们什么离谱的药也见过了,你不方便说就别说了吧]
时也一整个愣住了。
啊……?
癌症?
禁药?
时也手心有些凉,随即回复。
[可以说得再详细一些吗?怎么就癌症了??]
[准确来说是器官衰弱,具体原因有很多,主要是长期暴露在辐射之下,其他原因可能是生活不规律,例如三餐不固定睡眠不足,还有情绪问题。]
[一般服用这个药,就表示已经到晚期了,这个药主要是用来止痛和保持器官运作的,否则连饭可能都吃不下。]
时也不敢置信。
怎么可能?
沈辞看着除了偶尔很累之外,平时并没有什么问题,甚至也可以一直高强度工作。
会不会是搞错了?
时也面色有些苍白,手指也在发颤。
要么是化验错误,要么是沈辞并没有在服用这个药,只是恰好出现在他桌子上而已。
对面见时也久久没回复,大约猜到了什么。
[抱歉啊,但这就是事实。你……做好心理准备。]
[晚期的话,寿命可能所剩无几了]
时也回过神,给这个朋友打了句谢谢后随即联系纪闻戈。
接通后,时也有些控制不住情绪,“教官!”
纪闻戈大约猜到了什么。
“……你也知道了?”
时也没说话。
纪闻戈道:“那天我回去找人化验得出结果后,就想办法从沈先生的治疗机器寻获情报,资料不多,但足以让我去和沈先生对峙。
……沈先生确实有在服用这个药,他身体实际上已经不行了,而且……”
纪闻戈沉默了许久才找回情绪,“我之前不愿意和你说,但如今不得不说。”
时也怕自己控制不住,找了个椅子坐下,调整了情绪深吸一口气道:“您说。”
纪闻戈道:“沈先生的寿命只剩下月余了。”
纪闻戈一向严肃冷淡,但时也听出了他语气里的颤抖、愤怒和不甘。
不是难过,是不甘。
怎么会这样呢?
这本不该是这样的结局。
“……”
一阵沉默,纪闻戈等了片刻后问道:“时也,你还好吗?”
时也低声道:“嗯,挂了,谢谢教官。”
“嘟——”
通话结束后,时也蜷缩在椅子里,把头埋进自己的臂弯里。
除了他和纪闻戈,也许还有程千语,可能没有人知道这个事,贺临渊也不知道。
难怪沈辞那么着急地教导他。
时也又拿起终端,这次他打给了时宜。
“怎么了?”
听见熟悉的声音,时也眼眶随即红了。
“哥……”
听见时也语气里的哭腔,时宜随即着急了起来,“怎么了?阿也怎么了?”
“哥,我……”时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他吸了吸鼻子道:“我昨晚本来已经想好我的婚礼要怎么办了。”
时宜:“嗯?然后呢?”
“我不知道……”时也一抽一抽道:“哥,我不知道。”
时也语无伦次,时宜也不逼问,只是就这样陪着时也,耐心地哄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