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觉得这个人怪怪的,给我的感觉很不舒服。”秦炎见他感兴趣,就回忆道,“其实我在很久以前见过他几次,那时候还没有这种感觉,就去年的时候,在一次饭局上跟他碰上了,他一见我就凑过来。”
说到这里,秦炎脸上做出了一个难以忍受的厌恶表情:“对着我的脖子一个劲儿的吸来吸去,还露出享受的表情,好像我是一盘新出锅的菜。”
景澄:“……”这个形容,没错了,就是那只狐狸精。
“他经纪人说他喝多的认错人,让我别介意。我后来才知道他酒精过敏,那天他根本就没喝酒!”
秦炎一脸不痛快地说:“神经病一样,据说还托人打听我的下落,被我叔叔拦下了。”
景澄心想那是因为你身上的阳气旺盛,所以才会引起它的关注。
“算了不说这些了。”秦炎道,“那俩人要过来了。”
景澄回头看去。
傅乐和陈知易正朝着这边走来,两人把行李在后备箱里放好,一左一右的打开后车的车门,上车。
“好久没有体验炎哥的车技了,真是倍感怀念啊!”傅乐一上车就装模作样地感慨,可惜配上他那斜眉弄眼的猥琐表情,生生破坏了他那张还算帅气的脸。
秦炎:“……你闭嘴。”
景澄仿佛这时候才注意到秦炎坐在驾驶座一直没动弹,惊诧道:“你来开车?”
秦炎挑了下眉:“不行?”
“你有驾照?驾龄几年?”景澄担心地问,“我听说开车不熟练很容易引发车祸的。”
傅乐在后面“噗嗤”一声乐了,笑得浑身一抖一抖的,“橙子你不用担心,咱们炎哥十几岁的时候就玩车了,跑车都开的贼溜!年龄一到就拿驾照了,是能飙车的老司机。”
“老司机?”景澄莫名觉得这个词语很耳熟,但他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见秦炎满脸自信,也不好打击对方,想了想道,“那我也体验一次你的车技吧,老司机。”
“卧槽——”傅乐直接喷了,嘎嘎直乐,“你是要笑死我么?哈哈哈哈。”
秦炎:“…………”
坐在后面的陈知易,听到这里后终于忍不住开口了:“你们真是太污了。”
景澄愣了愣。
他一头雾水地想,我说什么了,车技,老司机?这话有什么问题吗?不是傅乐先开口的么?
陈知易推推眼镜,脸色通红地看着景澄道:“真没想到景同学也会说这样的话。”
景澄一看陈知易的表情,突然想起他之前补充的网络知识,“车技”和“老司机”似乎还有特殊的含义,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得话有问题。
之前傅乐一直插科打诨,他差点忘了这一茬,不过他向来脸皮厚,到也不觉得有什么,反而意味深长地看着他们:“啊……你们几个人啊……”
陈知易面皮薄,脸上一阵一阵的燥红,头几乎要埋进自己的胸口。
傅乐不敢置信地道:“你别告诉我你才反应过来?大哥!你是古代人吗?”
景澄斜了他一眼:“不比你们这些污合之众。”
傅乐:“……”你强。
秦炎无辜举手:“我不是,我没有,我什么都没想。”
景澄笑眯眯地看着他:“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秦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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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立个flag,争取这个月底前完结!
与本文无关的小剧场:
秦炎(脸红红.jpg):间接打啵,get!
景澄(脑海中泛滥出一片黄色的海洋):醒醒!他是你的徒弟!
突然发现我的攻好受啊。。。
第55章
秦炎的车技自然是极好的, 一路平稳没出过差错。
景澄刚开始还坐立不安,时刻观察后视镜,生怕有人追尾。一旦后面的司机有超车的意图, 他立马要求秦炎减档放慢速度, 给后面的车让道。
对此秦炎哭笑不得。
他对自己的开车水平有信心,但景澄一直紧绷着神经,搞得他也跟着紧张起来, 仿佛自己开得不是旅游适用的普通私家车, 而是通往战地的坦克。
坐在后面的傅乐看见这一幕, 忍不住嘲笑道:“你这心理素质也差的太远了, 景二那个家伙可是热爱飙车的主,你俩不是双胞胎么?”
景澄:“……”谁跟他是双胞胎?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难怪他会霉运缠身, 就冲这个嘴贱的毛病也合该他倒霉。
车内后视镜里面,景澄的脸色实在是不好看, 陈知易抬头瞧见后, 以为他是想起亲人的死而难过, 就小声对傅乐劝道:“死者为大, 傅同学还是少说两句吧。”
傅乐撇撇嘴,小声嘀咕了几句,然后不说话了。
秦炎开车间隙, 偏头看了看景澄,试探地问:“心情不好?”
景澄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没有。”他为什么要心情不好?
“什么时候举行葬礼?”秦炎只当他是嘴硬,说话的语气超乎寻常的柔和。
景澄这才意识到他们误会了什么, 但是他跟景家的关系就是一团剪不断理还乱的乱麻, 解释起来太过麻烦,思考片刻, 道:“没有葬礼,已经入土为安了。”
回答完,他又若无其事地转移话题:“还有多久能到古城?”
秦炎低头看了一眼导航:“前面要是不堵车的话,应该还有不到一个小时。”
还有半个时辰的路,景澄在心里自发翻译出来。
他点点头,扭头朝车外看去。
景澄来到这个世界后还是第一次坐车出远门,看什么都是新鲜的。不过高速公路上委实没有什么好景致,左面是一辆运货的大卡车,右面又是大型旅行巴士,他们的小型suv只能在夹缝中求生存。
景澄想要看点景色只能斜仰着头朝天看。
古城距离上京市不算远,而南城区距离古城就更近了。
大家早上九点半快十点才启程,不到中午就到达目的地了。
开车的确是个耗费心力的事,秦炎短短两个小时里喝了好几瓶能量饮料。
好在少年人精力旺盛,秦炎的脸上从始至终都没有露出丝毫的疲惫之色。
傅乐一路上吃吃喝喝,攒了一肚子的垃圾,而陈知易也跟着他吃了不少零食,所以一到车站,车内的几人挨个下去上厕所。
只有景澄留在车里。
他是修道之人,身体内的浊气比正常人要少很多,
平时就很少上厕所,所以大家也不意外。
在车里呆了一会儿,景澄觉得车里有点闷,就打开车门走出来,好奇地四处张望。
他们现在已经到达了市区,距离古城的景区还有一段距离,然而古城的面貌已经清晰的展现出来了。
古城不愧它的名字,景澄刚一下车时险些以为自己又穿越了。
这里没有上京市里那种现代化的高楼大厦,放眼望去,最高的房子不过三楼,大多是低矮的平房,青石板路,类似于百年前的建筑风格,重檐飞角,雕梁画栋,充满了古意的味道。
车站里人来人往,到处都是旅游团,中老年人占多数,戴着同一个颜色的小红帽,手里拿着小彩旗,模样很好认。
一群人呼啦啦地从他身边穿过,景澄不自觉地后退几步给他们让道。
不经意地一回首,景澄发现不远处居然还有几个穿着道袍的人,从一辆巴士车里下来。
道士?
景澄惊讶地望过去。
为首那人是个二十出头的短发年轻男人,身材修长,一身青色道袍,面容清俊,嘴角带着一丝笑意。
他一手推着皮箱,皮箱上还放着一个长条状的红木盒子,看形状,景澄猜测那里应该装的是一把剑。
站在他身边的男人略矮一些,看样子还很年轻,戴着眼镜,穿着普通的卫衣牛仔裤,一手抱着笔记本电脑叽叽喳喳的不知道在说什么,似乎很兴奋的模样。
后面下来的几个道士神情严肃,年龄看上去应该很大了,有一个甚至头发花白,不过精神矍铄,有点仙风道骨的意思。
前面两个年轻人对后下车的几个老道士很尊重,躬身帮他们拿行李,尤其是那个穿道袍的年轻人,居然能一只手拎起好几个看起来沉甸甸的袋子,还面不改色。
看样子是有内家功夫的,景澄心想,应该不是假道士。
就是不知道是哪一派的传人?
张今准正在帮师长们拿行李,原本这次古城之行他只准备和张宝豆一起来的,但是他师门的人得知他要亲自来古城,纷纷坐不住了。
古城现在这么危险,就两个人去怎么能行?
倒不是他们怀疑张今淮的实力,张今淮如今已是这一代道门的领军人物,他们对这个未来不可限量的小辈是很有信心的。
当然了,他们不得不有信心,张今淮可谓这一代道门的希望,若是张今淮也不行,道门就彻底绝望了。
但是张宝豆是个空有理论的技术宅,武力值基本为零,让他去杀只鸡都要鬼哭狼嚎半天,这回面对的是穷凶极恶的妖魔,张宝豆去了不是送死吗?
于道家协会的几个长老级人物全都跟过来了。
“我来之前卜算过,此次有惊无险,我们会有贵人相助。”一个面白有须的老道士遗憾地说,“但是这个贵人究竟在何处,我水平不够,还未能测算出,唉。”
站在他旁边的老道士不赞成地说:“天机不可泄露,若是什么事情都能卜算出来,那怎能称作是天机?”
张今淮对他们口中的“贵人”不以为意,反而道:“兵无常势,水无常形,咱们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张宝豆:“害!有师叔在,什么妖魔鬼怪统统不在话下,担心什么?我之前在网上查了,最近这里有拍真人秀节目的,我们还可以过去看看哎呦——”
他话还没说完,后脑勺就挨了一巴掌,那个头发花白的老道士恨铁不成钢地瞪着他:“顽劣!不学无术!”
张宝豆委屈地摸摸自己的后脑勺,心说难道他说的不对吗?这个世界上若是有连他师叔都解决不了的问题,那谁还能解决?
但是他不敢反驳,见师长们神情严肃地讨论,张宝豆百无聊赖地左顾右盼,一个扭头却对上景澄还未来得及收回的视线。
张宝豆:“……”这个人是谁?居然敢偷窥我们!
景澄:“……”看着挺傻的,没想到还挺警觉。
对视片刻,两人不约而同地向对方露出一个友善地微笑,然后互相点头,转头。
景澄转头是因为他心里大概有底了,论坛里写得很清楚,古城最近比较乱,有妖魔在此地作祟,这些道士打扮的人应该是来解决麻烦的。
可他刚才观察了一下,除了那个为首的年轻人,其余人脚步虚浮,也就是看着精神比较好罢了,尤其是那个戴眼镜的,明显没有半分武力,脸上还挂着黑眼圈,一副熬夜过度的肾虚表现。
找来这一群虾兵蟹将能顶什么事儿?
景澄不以为然地摇摇头,心说还是得看自己。
而那边张宝豆转回头后越想心里越不得劲儿,总觉得对方最后的那个笑容有古怪,仿佛在讽刺着什么。
于是他赶紧抓了一下身边人,紧张道:“我发现有人在窥视我们,小师叔,你看看那个人,是不是有问题?”
张今淮愣了一下,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那里正站着一个少年,年龄看着不大,眉清目秀的,正和一个跟他同样大的少年在说话。
他心里一动,莫名有种熟悉的感觉。
奇怪,他们应该没见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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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乐是第一个回来的,他回来的时候又拎了一袋子零食和饮料,见景澄站在车前等他们,扔给他一瓶椰奶,笑嘻嘻地说:“呶,炎哥特意让我给你买的。”
难怪这么半天才回来,原来又去买吃的了。
景澄接过椰奶,到了一声谢,又问道:“他们呢?”
傅乐拧开一瓶可乐,猛灌了一口,满足的咂咂嘴:“唉,这一路上零嘴吃太多了,渴死我了。你说他们呀?炎哥正在找人问路,陈知易正给他家里打电话,估计要和咱们提前分开了。”
景澄点头,见他几口就喝完一瓶可乐,皱眉道:“渴了你不喝水,喝这个?”
“喝水怎么能解渴?我从来不喝水。”
“你这个生活习惯……”
傅乐连忙摆手,做出一副“我受不了你”的表情道:“你怎么跟我妈一样,老年人思维。”
景澄看了他一眼,慢吞吞地说:“我先前在网上看了一个新闻,说渴了以后不喝水,用饮料止渴的人最后得了糖尿病。”
傅乐噎了一下:“……网上的信息都是夸大的,在网上看病,癌症起步,做不得真的。”
景澄意味深长道:“呵呵。”
傅乐:“……”总觉得他不是规劝,而是诅咒。
这时,陈知易不知道从哪里跑过来,气喘吁吁地说:“我得走了,管家来接我了,你们正好跟我一起吧,省得还要找地方住。我们家很大的,绝对住得下。”
景澄无所谓,便看向傅乐。
他原以为傅乐会一口答应下来,毕竟是同一个班上的同学,两人一路上还聊了很长时间,交情应该不错,而且傅乐这个人一向讨厌麻烦。
熟料他犹豫片刻后,一口否决了:“还是不打扰你们了,炎哥在来之前就订好宾馆了。”
景澄心想我怎么不知道他定好宾馆了?明明刚才在车上等红绿灯时,还在搜古城有名的宾馆住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