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喉结滚动,微掀眼皮对上冬灼凝视着他的目光,深沉如墨的眼神透出难以言喻的被吞噬感,是在躁郁上加剧的情绪波动,有种下一秒就能被这只狼生吞活剥的危机感。
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冬灼捕捉到苏隽鸣这个动作将他用力拉过来。
他猝不及防被拉了过去,肩膀与胸膛相撞的瞬间腰身被掐住,有些愕然的看向冬灼,这个力度让这个动作染上其他意味。
“就像你说的,想让儿子参与我们的婚礼,让他有参与感,让他能跟其他小朋友不一样,我也这么做了,想留出最有仪式感交换戒指环节给他。最后戒指是找到了,也给你戴上了,但是我毫无体验感,你感觉呢?”
这句话的语气如常,苏隽鸣却听出了冬灼的意思,带着几分轻哄,握了握他的手。
“对不起,下次我补偿你好不好?”
冬灼听到苏隽鸣又是这种哄他的语气,无奈道:“我不是要你哄我,而是要你批评陆宴礼。”
苏隽鸣知道他的意思:“我知道,你想要满足我的想法,是觉得我想让儿子参与我们的婚礼给他一个仪式感会让他记忆里留下美好,但如果他现在并不具备这个能力,还没有明白责任感是什么时候搞砸了交换戒指环节,这个意外就真的只是意外。其实也不一定要他拿戒指的是不是?”
四目相对,都没再说话,在孩子的教育这个问题上他们或多有一些偏差。
这是难免的,他们也知道。
“对不起大爸爸爸……”
小宴礼一直瞄着身旁的大爸爸爸,感觉到他们两个好像因为自己在吵架,低着头走到他们,拉着他们的手,掉着眼泪道歉道:“我知道错了,你们不要吵架。”
苏隽鸣低头看着走到他们中间的儿子,见他哭,下意识看了眼冬灼。
“哪里错了。”冬灼开口问。
“……就,就我脑子不好,把戒指给弄丢了。”小宴礼呜呜哭着抬头看向大爸,但又被大爸的眼神吓到扭头抱着爸爸的大腿:“呜呜呜要不你们给我换个脑子吧,我这个不太好用。”
苏隽鸣被小宴礼这话弄得哭笑不得:“你以为换脑子那么容易,要打针的。”
“啊?”小宴礼哭到一半抬起头,他一脸恐惧:“要打针啊?”
苏隽鸣看着小宴礼听到打针的反应仿佛看见了过去的冬灼,连怕针都遗传得那么像,他见冬灼就这样看着他,仿佛在等他下一句是什么。
想着松开冬灼的手弯下腰跟儿子说话。
手是不让他放开,那他没办法只能由着冬灼握着,弯下腰对小宴礼说话,声音温柔:“坨坨,你知道大爸为什么那么生气吗?”
“因为我丢了戒指吗?”小宴礼哭得声音瓮瓮,不敢看大爸。
“不是因为你丢了戒指,而是大爸相信你把戒指交给你,可你还是在大爸的多次温馨提醒下弄丢了,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里。虽然你现在只有一岁半,但是在大爸心里你是很棒的才会把这个重要的小任务交给你。”
小宴礼呆呆的看向大爸:“我在你心里很棒啊?”
冬灼:“……”听你爸胡说吧,他想着不回答,就看见苏隽鸣看过来的眼神,他只能咳了声:“还行吧。”
苏隽鸣顺着这个回答继续对儿子说:“对,在大爸心里我们坨坨是棒的所以才把这个任务交给你的对不对?今天不是爸爸的生日,今天是爸爸跟大爸的结婚纪念日,代表着我们在一起了才能有你,所以你是不是很重要?”
小宴礼听得一愣一愣的,像是懂了,又像是没完全懂,但他还是双手捂脸有点害羞:“原来我很重要呀。”
说完用力抱住爸爸的大腿,仰头望着他笑得又甜又灿烂,奶声奶气道:“所以爸爸超级爱我的对吗!”
又伸手握住大爸:“大爸也超级爱我!”
冬灼被这只软乎乎的小手握住,对上这小家伙哭得眼皮发红却笑容灿烂的模样,再怎么郁闷的心情也稍微压了下来,再怎样都好毕竟是自己的孩子。
他伸手捏了捏小宴礼的鼻子:“你就知道惹我生气。”
“我以后肯定不这样啦!”小宴礼听到大爸的语气就知道他不生气了,这才敢去抱抱他:“对不起啊大爸,我以后会记住你说的话了。”
冬灼似笑非笑:“我这次能信你吗?”
“当然可以!”小宴礼立刻站好,挺起圆滚滚的肚子朝着大爸竖起两根手指发誓:“我,陆宴礼,保证以后认真完成小任务。”
冬灼看到这竖起来两根手指觉得还是有点不靠谱,但也觉得苏隽鸣说的对,才一岁多的孩子能指望记得住什么,本来就是爱玩的年龄,而且他们也从没有要求过陆宴礼要很乖。
他握住儿子两根小小的手指,另一只手给擦掉他眼角的眼泪:“那大爸再交给你一个小任务,完成了有奖励。”
小宴礼听到奖励眼睛瞬间亮了:“什么什么!”
“转身。”冬灼说。
小宴礼立刻转身。
冬灼:“然后走出门,站在门外。”
小宴礼乖乖的跑出卧室门,扶住门框扭头:“然后呢大爸?”
“关门。”
小宴礼伸手抓住门把手,听话的关上门。
房门轻轻合上,只听见门外小宴礼的声音传来:“然后呢然后呢!”
“然后你自己回去睡觉,今晚自己睡明天大爸给你一个大大的奖励,你想要什么都可以,今晚自己想好明天告诉我。”
“好诶!”小宴礼一蹦一跳的跑回自己的卧室,心里已经想好了明天的礼物,他想要小雪瑞那颗粉色的钻石!
房门关上的声响不大,此时卧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冬灼这才站直身,而后看向苏隽鸣,朝他伸出手:“过来,我抱一下。”
苏隽鸣这会才笑出声,他走向冬灼跟他拥抱,将下巴搁在他肩膀上:“你也太坏了,让儿子去关门。”
“你还敢笑,我还没说你。”冬灼直接单臂将他托抱了起来,往浴室走去。
苏隽鸣感觉自己脚离地的瞬间惊呼出声,他立刻抱住冬灼的脖子:“你要做什么?”
“做什么?”冬灼走进浴室将这男人直接放在洗手台上,双臂撑在他腿侧:“你说呢,一个星期都没有给我,今晚是不是怎么样都得哄我一下。”
两人放在洗手台上的手不经意触碰过指尖,无名指上一模一样的戒指在灯光下折射着璀璨的光泽,时隔了一年半才戴上的婚戒,偏偏今晚还出了状况。
苏隽鸣对上这道幽深滚烫凝视着自己的眼神,有种被烫了一下的感觉。
确实是一周都没有了,每一次都被他忽悠过去。
就是因为越频繁持久的时间越短,他还是得要考虑到自己的身体情况,每一次冬灼全力以赴他都无法招架,所以就总是忽悠,但今晚肯定是无论如何都忽悠不掉的了。
还没等他说话就感觉到圈着自己的臂弯稍稍收紧,属于这个高大青年身上强烈的荷尔蒙顷刻间入侵了所有感知觉,朝气蓬勃的,强有力的,难以抵抗的,铺天盖地的覆盖而下。
随后就感觉到腰身被掐住。
“今晚我想使出五分力,好不好?”冬灼将吻落在近在咫尺白净的耳朵,声线低沉暗哑,话语带着请求,却让苏隽鸣瞪大眼。
“五分力?”苏隽鸣像是想到什么,那他之前都能哭是用了几分力,推开冬灼的肩膀,欲言又止问:“那你之前……几分?”
那样的程度不是全力的吗?
他也不是没在镜子前看过自己的样子,糟糕成那样还不够狼狈吗?……才三分吗?
“三分吧,你每次都受不了我能怎么办。”冬灼握着苏隽鸣的后颈,另一只手勾下他鼻梁上的眼镜,笑着低头吻上他。
亲吻温柔缱绻,是循序渐进的节奏。
苏隽鸣被吻得脖颈后仰,只能够顺从的闭上眼。
而心里十分郁闷,那他还沾沾自喜以为自己有进步了,谁知道他压根就是还没开始就结束的典型代表。
“这次试一试好不好?”冬灼离开唇,垂眸看着在怀中呼吸紊乱被吻得双眸迷离的男人,怕他往后摔扶住后腰,掌心顺着腰窝的弧度:“苏教授,想挑战一下吗?”
苏隽鸣别开脸深呼吸思考着,脑海里回忆起每一次,几乎是每一次都没有不痉挛的时候,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就是完全控制不住的。
而且脑海一片空白有时候甚至是意识模糊,过后都是需要缓一下才能够缓过来。
他不是疼,而是这种难以自控的边缘感会直接扯断他的理智。
如果是五分,他又会怎么样?
比糟糕还要糟糕的是什么样吗?
如果是全力的话……
他还能活吗?
全然不知道自己越想耳朵越红,脖子都跟着染上红晕,惹得面前这只狼再也忍不住的吻上脖颈落下细碎的亲吻。
……
事实证明,在浴室是根本不可能承受得住五分,因为站不住,而身后的冬灼连一分力都还没开始就已经让所有感知觉逼近临界点。
于是换了位置。
可就算是回到卧室里也是这样。
冬灼有意识的想要帮助苏隽鸣延迟,可是这男人还是无法承受这样的程度,哭得小小声呜咽着的,又不肯说不要,看得他有些心疼,怎么会有那么敏感的男人呢?
所以在这几个小时里,他几乎是一边哄一边帮忙顺着痉挛的腰腹,让他不要太难受。
主要还是怕他抽筋。
……
直至深夜,声响才消失。
冬灼抱着已经昏睡过去的苏隽鸣,脸色透红,身体疲惫,手抚着他满头的汗,他眸底尽是无奈宠溺:“算了,三分力就三分力吧。”
估计都不用全力五分力就有够受的。
他也不舍得让苏隽鸣吃苦。
于是把人抱起来去洗澡。
第156章 奶狼156
依山傍水的苏家庄园落地窗外, 可以看见天际即将破晓的微光,躲在薄雾下渐渐透出光亮。
要天亮了。
苏隽鸣窝在身后这个宽厚的胸膛里,觉得有些烫, 抱着他的手臂又那么紧, 明明是初冬却热得出汗了。他醒了没有动,就望着落地窗外的破晓, 昨晚没有拉上的窗帘, 在这里也做了一会。
但他真的站不住,几乎每一次都站不住。
不是因为他觉得累,而是站着完全没有支撑点,加上这家伙太用力了,叫他怎么可能站得稳,就算是撑着墙又或者是抱着他的肩膀腰也会控制不住往下塌。
所以昨晚他应该是能够承受得住五分力了吧?
“怎么在笑?”
就在他暗喜的时候, 头顶传来刚睡醒时的惺忪暗哑嗓音, 环着他腰身的手紧了几分将他完全抱入怀中, 又是带着几分依赖的将脑袋埋入他的肩颈里,迷恋的在他脖颈上落下亲吻。
这一声低沉暗哑惹得耳畔酥麻。
苏隽鸣觉得有些痒笑了出声, 而后转身面向冬灼, 睡意早就无了, 他对上冬灼刚睡醒的懒懒模样,抱上他问:“你还困吗?”
冬灼把苏隽鸣圈入怀中,闭上眼‘嗯’了声:“困, 再睡会。”
他可不像这男人那么享受,昨晚结束后帮着洗澡又是吹头发的, 结束过后还得换床单换被子, 能够躺下后也得帮着看看有没有受伤, 这些事情做完都已经凌晨四点。
“那我昨晚厉害吗?”苏隽鸣见他还没再入睡, 凑到他耳畔带着几分期待的问了句:“五分了吗?”
冬灼原本是准备再睡会的,听到耳畔怀中的男人这么问,他睁开眼,正好对上近在咫尺这双满怀期待的浅琥珀色双眸,就好像得到肯定后就会乖乖继续睡觉。
于是他敷衍的点了点头,闭上眼:“嗯,五分了,好棒。”
三分都没有就已经痉挛得不行他不说。
“那你现在还要睡吗?”苏隽鸣听到自己已经可以遭得住这只狼的五分,有一种跃跃欲试的挑战。
“不睡做什么?”冬灼的睡意被这句话驱散了些许,他又睁开眼,然后就看见这男人掀开被子,腿一迈,坐到他身上撑着自己的腰腹。
“我想挑战一下七分。”苏隽鸣塌下腰,手肘撑在冬灼的胸膛上,询问着他:“可以吗乖乖?”
冬灼:“……”三分都不行别说五分,五分都还没尝试过就想要七分这是要起飞吗,他握上这男人的腰笑出声:“你确定?”
“嗯。”苏隽鸣认真点头:“昨晚不都可以了吗,我觉得我还是可以尝试挑战一下的。”
冬灼别开脸抿唇笑着。
“你笑什么。”苏隽鸣见他在笑,以为是他不相信自己,便握上他扶着腰的那只手往下,勾住他睡裤边缘:“要不然你睡吧我自己来。”
“突然瘾那么大?”冬灼挑眉。
“那我不是做到了五分有点成就感,想着再试试看。”苏隽鸣凑近冬灼的脸,含笑凝视着他:“你夸我我开心啊。”
话音刚落就被放倒在床,后颈被护住,他猝不及防对上冬灼深沉的眼神。
“好,那我多夸夸你。”
冬灼心想看来以后多夸夸还是好的。
天灰灰蒙亮还未破晓,卧室里响起微弱的声响。
……
两个小时后——
“……不要了,好累。”
只听见一声无奈暗哑的笑意:“祖宗,是你惹我让我试试五分的,现在连昨晚的程度都还没到就不要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