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苏隽鸣带着他的手又动了动。
掌心与手背相贴的温度,还有一起动的触感和声音,彼此都能听得到的呼吸,这比拥抱只要亲密,这真的是在挑战他的忍耐力。
这一瞬间,好像终于要来了。
苏隽鸣还没反应过来,只听到头顶上传来一声不知道是痛苦还是解脱的沉闷声响,然后就感觉什么溅到了脸上,热的,他表情顿时怔住。
冬灼喘着气,微微垂肩,双臂撑在身侧,额头滴落的汗没过眼皮。
他已经无暇顾及,眼里只能看见怔怔跪坐在自己身前的苏隽鸣,他抬起已经脏了的手,耳根泛红,神情与双眸透着措手不及的诧异,以及脸颊上,唇上,额前的发丝,甚至是眼皮都沾染上他的气味。
这就是像是一幅重彩的油画,本身的色彩就已经很美丽,而画中的男人却被无意间再沾上了几笔意外颜料,让整个画面变得强烈而旖旎,光看着就开始呼吸急促。
冬灼压下所有情绪,想着这男人脸皮那么薄肯定会生气,他正想对苏隽鸣说抱歉。
谁知这男人竟然淡定的抽过旁边的纸巾开始擦手,擦脸,漫不经心道:“没事,我擦擦就好,你别有压力。”
说完,苏隽鸣就看见那东西又复活了。
擦手的动作戛然而止。
他迟疑的抬眸看向冬灼,就发现这家伙看自己的眼神炙热而滚烫,一幅要把自己给生吞活剥的样子,有种不太妙的感觉。
“……”
下一秒他就被摁倒在床,手被扣在脑袋上,被半个身体圈在了身下。
他猝不及防的对上冬灼,见这人就盯着自己,呼吸声有些急促。脸上的汗滴在了自己的脸上,没过唇缝,他抿了抿,这汗是咸的。
冬灼看着苏隽鸣所有的表情跟动作,甚至没有错过自己的汗滴在他唇缝间还抿了抿的细微末节,他低下头,也不顾及自己浑身是汗,抵住苏隽鸣的额头,喘气着笑出声。
“苏隽鸣,你真的不怕吗。”
“……怕什么?”
“不怕疼吗?”
苏隽鸣忽然像是听懂了冬灼的话,想到刚才那个尺寸,思索几秒,如实道:“怕。”
冬灼听着他的回答,别开脸,深呼吸一口气,下颚线绷紧,他想笑,又无奈,完全是被这男人惹得无可奈何。
最后还是不舍得。
知道这男人怕疼。
他松开抓着苏隽鸣的手腕,大手捏住他的下巴,捏着往上抬了抬,自己低头亲了口:
“怕就别惹我,不然弄哭你。”
作者有话说:
后来,冬灼借此继续装不懂。
苏教授拿出自己做研究的习惯,两人就真的有空就研究怎么做,甚至苏教授画功不错,还能画出来。
冬灼:我这不是自找折磨吗?
第85章 奶狼85
最后冬灼还是没舍得再动, 自己去浴室解决。
还被苏隽鸣担心了两句。
“你真的会学了吗?”
冬灼:“……”他当然会,要不然这么忍下去命都没了,真的是自找折磨:“你再躺会, 等我出来再帮你揉肚子。”
再被这男人摸一下他今天不用下床了。
苏隽鸣见冬灼走进浴室, 听到浴室门关上的声音,他这才收回视线低头看自己的手, 有种后知后觉的害羞。
半晌后, 他直接趴到床上,把脸埋进被子里,攥紧手,耳朵爆红。
他竟然真的帮冬灼……
这个进度是正常的吗,会不会太快?
他坐起身,想着下床回房间洗漱, 然后找找相关资料学习一下, 结果脚落地, 准备站起身时心脏骤然跳漏了一拍,脸色刹的白了, 四肢有些发麻。
身体失重的跌坐回床边。
心脏开始缓慢而沉的跳动着, 伴随着发麻的感觉, 他感觉到有点呼吸困难跟精神恍惚,这种心跳缓慢跳动的不适感让他弯下腰,手揪住胸口的衣服。
他尝试大口喘气, 一遍又一遍的深呼气,吐气。
这种好久没出现的心脏不适让他意识到刚才太兴奋了, 这种心悸很有可能是受到刺激, 引起交感神经过度兴奋。
浴室里隐约还能听到淋浴的水声, 他的手撑着床沿, 脸色还是有些白,手抓得稍稍用力,想着借力缓解着心脏的不舒服。
侧过眸,盯着浴室门,知道这个让他兴奋的人正在解决着迫切问题。
这让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这个身体,真的能够承受得住冬灼吗?
刚才明明什么都没有做他就这样了,是不是有点太没用了。
他没谈过恋爱,没尝过这样的滋味,但现在他尝到了就开始上瘾,就算现在他还不熟悉两个男人之间该如何进行,未来肯定是要有的,如果单单只是用手,事后他就开始没力气,那怎么行。
察觉到浴室的水声停止,他撑着床沿站起身,想着去吃药免得一会吓到冬灼,起身时心脏还是有些拉扯感,好在不是很难受。
看来还是得先做手术,还要养好身体。
现在他是有对象的人,总不能再因为身体原因吓到对象了。
苏隽鸣扶着楼梯扶手下楼去吃药,正好听到客厅电话响起,先走过去接起,然后拿着电话走去客厅拿药。
电话那头传来他堂哥苏珂意的声音:“怎么不接电话,手机没放在身边吗,睡到现在?”
“嗯,睡到现在。”苏隽鸣坐在沙发上,去拿茶几下的药盒,药盒里全部都是分装好的药,早中晚都已经分好,他拿起写着周日的药盒站起身,走去厨房装水。
“昨晚你喝了点红酒,今天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爷爷早上给你打电话你没有接,他有点担心,估计一会顾医生会去给你检查。”
“虽说后来我们吃饭的时候给你喝的已经是葡萄汁,但前边你喝了几杯我们也不知道,还是有些担心你,又不肯留在家里休息,非要回家陪你那只狗狗,不都说了不要养这些带毛的,你也不是不知道你现在的毛病,宠物细菌多……”
苏隽鸣听着他哥的唠叨,手想拨开药盒盖,或许是站着有些恍惚,又或者是没戴眼镜有点看不清,拨了两次都没有打开盖子。
他放弃了开药盒,撑着台子边缘,低头眉宇紧皱着。
厨房饮水机开着水,玻璃杯里头的水已经满得溢出,开始往下淌,打湿了衣角跟裤子都没有察觉。
“……顾医生说你又想着推迟手术,这个手术不能再推迟,不要总想着你的工作,如果真的这样我就只能按照爷爷的意思安排你进集团坐办公室了。”
电话里头说话的人声音也越来越飘渺,好像带着回音,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
他身体晃了晃。
恍惚间,他感觉额头被身后一只手抚上,顺势着整个人被从身后拥入怀中。
“怎么了,不舒服吗?”
头顶传来冬灼的声音。
苏隽鸣的意识立刻被拉回现实,他下意识的摸过旁边的电话,挂断了他哥的电话。这会才发现旁边玻璃杯里的水都满得漏出来,连忙伸手去关。
但身后的手比他快了一步把饮水机给关了,随后握住他的手,将他转了个身。
冬灼刚洗完澡,穿着黑色背心跟宽松五分裤,肩膀上还搭着毛巾,刚沐浴完的热气透过皮肤靠近时还能感觉到热度。他低头看着苏隽鸣,手覆盖在他额头,没发烧,见他脸色有些白:
“心脏不舒服还是肚子不舒服?”
正想抱苏隽鸣,就发现他衣服湿了,看了眼溢到桌面的水,药盒的底部都被浸泡着。知道这人要吃药,他先把药盒里的药倒出来,喂到他嘴边。
再拿水给他。
苏隽鸣低头把送到嘴边的药给吃了,就着递过来的水低头喝了。
冬灼察觉到他不太对劲,怎么也不说话那么沉默,明明刚才还好好的。在喂人吃完药后赶紧把他托抱起来,抱起来明显感觉到这男人四肢都是软的。
“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你要告诉我。”
苏隽鸣趴在冬灼的肩膀上,开始觉得有点晕想吐,忽然胃部上涌强烈的不适,‘唔’了一声。
冬灼眸底倏然一沉,赶紧把人抱去一楼的洗手间。
这一吐胃酸都几乎吐出来了。
苏隽鸣弯腰撑着水箱,他低着头,胃部翻江倒海又紧缩,难受且折磨。
突然来这么一遭,隐约想起了昨晚好像也吐了,但好像是在卧室里吐的。
……卧室要是现在没收拾的话估计臭了吧。
站在身后的冬灼已经准备好漱口的温水跟毛巾,见这男人又吐,还吐得那么难受,他恨不得替他吐了。
见苏隽鸣摁下冲水键,他立刻把杯子递过去:“来,先漱口。”
又想起了什么:“别再把水喝了,得吐掉。”
苏隽鸣站起身接过杯子,听到冬灼这话迟疑看了他一眼,仿佛是在看傻子。
冬灼看懂了他的眼神,也担心他站不稳站在身旁扶着他的腰身,挑眉道:“你昨晚吐完我让你漱口你就喝了,还问我不能喝吗?”
苏隽鸣:“……”不可能吧。
“没见你这样,挺可爱的。”
苏隽鸣看了眼冬灼,躲开他抱着自己的手,没回答走到洗手台前去漱口,殊不知发红的耳根已经暴露了情绪。
相比较刚才跳慢的心跳,现在的心跳又开始不正常的加速。
明明他们就还是像是平时那样,但又完全不一样,确认关系好像让所有的话语跟动作都带上了心动的因子,这就是恋爱的感觉吗?
漱完口他就拿过旁边的一次性牙刷开始刷牙,想着也懒得再跑上二楼,将就着用。
在刷牙时,他瞄了眼镜子,见冬灼靠在洗手台旁,就一直盯着自己,还是勾唇笑着的,这种感觉更让他有种难以对视的讪讪,甚至说不出的身体发烫。
他有点受不了这种难以言说的燥热,咬着牙刷,直起身抬手把冬灼的脸别开一边,含糊道:“别盯着我,你去做你的事。”
手顺势就被对方握住。
被宽大温热的手掌包裹着,体温与触觉的感知,同比与视觉,又是另一种不同的悸动。
还没等他将手抽出来就看到镜子里头,冬灼走到他身后,将他环抱入怀里,他还保持着刷牙的动作,握着牙刷,唇角沾着牙膏泡沫,怔怔地看着镜子里头他们抱在一块。
镜子里,两人身高的差距倒映在上头,体型差,力量差,肤色差,彰显的淋漓尽致。
身后高大的雪狼穿着黑色背心露着结实强壮的臂膀,双臂环抱着怀中清瘦男人的肩膀,只见他把下巴抵在肩膀上,露出某人难以招架的黑色狼耳朵,恶劣的抖了抖,眸底尽是含笑的狡黠。
“我刚找到老婆,不看着跑了怎么办?”
“咳咳咳——”
苏隽鸣被这声‘老婆’呛了个正着,咳了几声,慌乱的低下头漱口,然后开始快速刷牙,没再抬起头。
老婆什么的,这样喊实在不太好吧。
全然没注意到自己弯下腰时撞到身后不能随便招惹的野兽,就他还沉浸在能不能喊老婆的称呼时,冬灼已经侧过身仰头扶额隐忍着无声抓狂。
才刚从浴室出来的,不想再进去了。
三四分钟后,苏隽鸣刷完牙,洗完脸,感觉到无比清爽,也没刚才那么难受了。正当他准备擦脸时整个人就被带着转了过去,没等他反应过来就被掐腰抱到了洗手台上,接着就看见冬灼挤进了腿间。
他被迫打开了些许。
然后脸就被温热的毛巾盖上,轻轻的擦拭着。
从额头,眼皮,再到鼻子,双颊,最后在脖子上,从后颈帮他擦到前边,有一种被伺候到毛孔全部舒张开的享受。
苏隽鸣闭上眼,由着在毛巾擦拭的过程中仰头低头,偏过头,这只手要他脑袋怎么动他都乖乖的顺从着。
直到毛巾从脸上滑下,他舒服的发出一声叹息,结果叹息声还没收尾就被堵住了唇。
坐在洗手台上的男人被强迫抬起了下巴,慌乱‘唔’了一声,迎着这道乱无章法又野蛮的亲吻,上唇,下唇,口腔都被掠夺着,甚至是霸道得呼吸都要掠夺。
连换气的机会都没给他留下。
被亲得腰身发软还得被拉回去继续亲。
厕所里回声很好,所有声响都无限放大在耳畔,被吻的人在接受着唇上的野蛮时,连听觉都是被掠夺的,尤其是这只狼的呼吸声,暗哑低沉,毫无遗漏的传入耳里。
拉拽着让人陷入意识流的陷阱中。
从愕然失措,到试图抵抗,再到完全放松沦陷也不过是短短的十几秒的时间。
然后便是沉沦的十几分钟。
最后两人分开,抵着彼此的额头,喘息平复着心跳加速。
“乖乖,能让我喊老婆吗?”
苏隽鸣低头喘着气,身体发软的由冬灼抱着,他听到头顶暗哑的询问,意识渐渐从刚才的气氛中抽离:“……你不是都喊我乖乖了吗?”
冬灼垂眸看着被自己吻得脸色红晕的苏隽鸣,绯红染着面颊,实在是太好看了,喉结滚动:“喊乖乖老婆不也可以吗?”
“不可以。”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你不是教授吗,怎么就说不出为什么?”
苏隽鸣抬眸看了他一眼:“就不可以,就没有为什么。”
冬灼单臂环着他的腰身,另一只手撑在身侧,他勾唇笑着,将这男人要发火的模样尽收眼底,被他这一眼瞪得受不了,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很想逗这男人生气,因为表情实在是太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