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雷这可太双标了,他跟越金儃就不能是纯洁兄弟情吗?!
夏雷:“你自己问越金儃,是不是喜欢你。”
荆戊:“问就问,越金儃你说,我们是不是纯洁兄弟情?”
“不是。”越金儃。
荆戊:“???大兄弟你咋回事?”
越金儃:“我确实喜欢你。”
荆戊:!!!
说好的见色起意,说好的只是玩玩而已,你还来真的???
荆戊突然有点慌。
更可耻的是,他的心跳的十分快,就像传说中的小鹿乱撞。
他感觉自己脸颊发烫,耳朵滚烫,他的大脑如同火山爆发,岩浆喷涌出火山口,往下流淌,从头部往下蔓延,脖颈也在发烫。
见色起意还没来得及实施,突然变成了真心实意,荆戊的心态还没转过来就迎来了越金儃的表白,有些手足无措了。
可是越金儃偏偏不给他太多的思考机会。
表白已经脱口而出,虽然与他原本的计划和安排不一样,可是他的心意真诚不变。
越金儃也不再搭理旁边巨大的电灯泡,深情地看着荆戊:“所以,你愿意接受我吗?接受一个厨艺还不错,愿意为你一日三餐□□心餐的男朋友?”
夏雷悲愤呐喊:“你们要表白要考虑先把我挖出来啊!!!”
两人齐齐沉默了,一起扭头看向夏雷。
接着,若无其事的继续扭过头,商量两个人的终身大事。
荆戊越想越纠结。
越金儃的厨艺的确还不错,很符合他的胃口。
越金儃的长相身材也不错,一开始就是冲着这些才主动撩的。
可是真要正式谈恋爱吗?
要负责任那种?
荆戊有些犹豫。
不是完全不喜欢,是他的秘密太多,而他还没做好对越金儃敞开一切的心理准备。
他目前把越金儃当做好搭档,好同伴,愿意一起进领域解锁任务,但是还没到愿意与他朝夕相处在同一个区域,什么隐私都对他公开。
虽然荆戊没有直接拒绝,但是这份犹豫看在越金儃的眼里,已经知道了他的答案。
越金儃眼里期待的光芒肉眼可见的慢慢黯淡下去,他不理解,荆戊明明最初还是他先主动对自己示好,为什么现在自己表白他却不想答应?
荆戊看到越金儃的脸色变了,自己犹豫一番,迟疑地开口:“我可以只接受爱心餐,不接受男朋友吗?”
这种想白嫖的话语让夏雷在一旁听了都想喊一声渣男!
鉴于现在说风凉话可能会被揍,夏雷明智的没有开口,只是继续被埋在土里,抬头看热闹。
越金儃皱了皱眉,直接问道:“你就这么不喜欢我?”
“也不是。”荆戊苦恼地挠了挠头,虽然他性取向弯了,但是在性格方面还是很直,于是直白地说出自己的感想:“其实我还是挺喜欢你的。”
喜欢他的脸,喜欢他的身材,直白地说:垂涎他的美色已久~
越金儃长松了一口气,嘴角忍不住翘了翘,心情愉悦了许多,又问:“那你为什么要拒绝我?”
“也不是拒绝。”荆戊一摊手,脸上带着几分无奈,“我虽然确实一直想睡你,但没想到你突然给我表白,有点不适应。”
说到后面,荆戊顿了顿又补充道:“而且我以为是你不喜欢我来着。”
听到荆戊直白地说想睡自己时,越金儃微微羞涩的同时,脸上的笑容更大了。
“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你。”越金儃看着荆戊,眼神深情而专注。
他黝黑的瞳孔仿佛一片深邃的小宇宙,而这份独属于越金儃的小宇宙里,只有荆戊一个人。
荆戊被看得脸上微微火热,听着如此直白的示爱,感觉胸口的心跳再次加速,嘭嘭嘭的几乎要从胸口跳出来了。
原来,这就是被爱的感觉吗?
荆戊一只手捂在心脏的位置,眼眸微微垂下,略带几分思索。
所以,他要不要答应呢?
似乎答应了也不亏?
荆戊在心里盘算着,如果答应了他会得到什么。
得到一个手艺好的私人厨子,一个身手好头脑好的搭档,一个有身份有地位的智囊,一个无私还免费的酒店经营助手,一个脸蛋好身材好的床伴……
想到最后面,荆戊忍不住老脸一红,在心里暗自唾弃自己:
呸,色批,你果然还是垂涎他的美色!
越金儃见荆戊脸上一片纠结之色,久久不言语,柔声哄道:“不用急着答应或者拒绝,既然我们彼此有意你又还没准备好,我们可以先试试。”
荆戊一抬头,老脸更红了:“试什么?”
该不会是试……
“试着当情侣相处一下,你若是不满意,再拒绝我也不迟。”越金儃的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声音软的仿佛生怕惊跑了荆戊,“我保证不纠缠。”
荆戊认真地看着越金儃,看到他眼里专注而深情的模样,最终还是点头了。
“行吧。”
反正他也不吃亏!
至于他的秘密,既然只是试试,那当然还是继续保密了。
夏雷冷眼旁观,看到这一幕心里呵呵。
还是越金儃会忽悠,什么试试,不就是还是答应下来交往?
所谓的不满意再拒绝不就是合不来再分手?
荆戊一看就是个恋爱新手,也不知道会被怎么忽悠。
荆戊对夏雷的吐槽自然一无所知。
对自己突然脱单的状态,荆戊也没什么太大的感觉。
他有限的人生还没来得及爱情上开窍,就躺在病床上当了多年的植物人,还没苏醒,又进入无限世界各种厮杀。
这样的大起大落下来,让荆戊校园时代哪怕有一点旖旎想法,经历生死后也几乎全没了。
看到越金儃是自己喜欢的类型,荆戊只想下手不想负责,到底也还是受到了无限世界的影响。
在那样朝不保夕充斥着生死离别的世界里,荆戊见多了生死,也见够了离别。
成功离开无限世界后,荆戊从来没想过去找在无限世界里的同伴或者朋友,因为一路同行的人几乎都死光了。
到了后来,荆戊不想再继续面临朋友的死,选择了做独行侠。
——那时他才明白,为什么无限世界里的许多资深大神都是独行侠。不是自己甘愿,是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只剩下自己。
想起往事,荆戊眼里一阵恍惚,情绪有些惆怅了起来。
很可惜,那些朋友们没能一起活下来,如果能活到离开游戏,是不是也会得到一个大礼包,重新过上和平幸福的生活?
越金儃得到荆戊的应许后,开心地笑了。
他美滋滋地走上前,想要牵起荆戊的手,正在思考严肃的人生问题的荆戊感受到手边的触碰,猛地一惊,“啪!”的一声拍开越金儃的手,警惕问道:
“你干什么!”
越金儃:“……”
夏雷:呵呵,看来忽悠恋爱新手也不是那么简单,他有好戏看了。
月牙黑猫在试验田到处刨土,把几乎所有植物刨完一遍土后又重新绕了回来,绕着夏雷的脑袋转了一圈,不客气地一屁股爬到夏雷的头顶,当猫窝蹲起,弄得夏雷十分无奈却又没有办法。
“我只是想牵手而已。”越金儃收回手,手背到身后甩了甩,荆戊可真是不留情,下手还真狠。
“不好意思,我的手套不能碰。”荆戊反应过来尴尬地连忙道歉并解释,“除了我以外,碰到了都会受伤。”
越金儃叹息一声,从荆戊条件反射的动作,仿佛看到了二人漫漫无期的磨合路。
“对不起,也是我太唐突了。”
荆戊尴尬的完全不知道怎么再继续解释,一扭头,发现地上还有颗脑袋,脑袋旁边还有只黑猫,连忙转移了话题:“这里还有个人,我们先把他挖出来吧。”
夏雷幽幽道:“你们总算想起我了。”
荆戊拿起甲壳虫翅膀,挖土时一个“不小心”,把土扬到夏雷的嘴里,惹来他一片嫌弃的“呸呸——”。
越金儃不动声色,脚把土往夏雷那边一踢,浇了夏雷一脑袋。
“你们够了啊!”夏雷怒了,“自己不会谈恋爱关我屁事,迁怒我有什么用,还不如去多看几部爱情电影多看几本爱情小说!”
这一次,两人都没生气,同时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荆戊摸着下巴:看电影,看小说,似乎挺不错的建议?自己还是第一次谈恋爱,的确需要一些参考书。
越金儃同样心动:情侣看电影似乎是必做的一项,一起看电影还可以当做约会增进感情?
“我们看电影去吧!”两人异口同声说道。
说完之后,又为彼此的默契同时笑了。
夏雷心累:“你们是不是得先把我挖出来再说?”
“别急,你这一刻胡波肯定想看,先给你拍个照片。”荆戊笑嘻嘻的拿出相机,给夏雷一阵拍。
照片立刻就被洗了出来,夏雷看着荆戊玩闹的态度十分无语:“你们是不是赶紧把我挖出来一起跑路比较好?而且植物园的主人还没解决,我们还能不能平安离开都是回事,你们哪里来的心情看电影?”
荆戊洗出一叠照片,看了一番又递给越金儃看。
夏雷突然觉得有些奇怪,刚刚荆戊拍照有拍很多次吗,为什么洗出很多照片?
荆戊看完所有的照片,笑眯眯地举起甲壳虫翅膀:“稍等,我这就来挖你。”
荆戊扬起甲壳虫翅膀,朝着夏雷挥了过去,黑猫快速闪开,眼看甲壳虫翅膀锋利的边缘就要切割到夏雷的头部,对方突然埋头缩进了土壤里,消失了踪迹。
而在植物馆的四面八方,有“夏雷”已经变了腔调的声音从广播里传出来:“你是怎么发现的?”
荆戊抬头看向头顶的监控器:“感谢你的猪队友,已经把你要用的招式用过了。”
蜂鸟先生说,吃下某个人的生命果实就可以变成他的模样。
夏雷之前没因为吃水果怀孕,但是在他变成化石的这个阶段,荆戊他们并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
被强制吃下水果,或者是以怪奇植物馆其他的手段制造出生命果实,也不是不可能。
没有谁规定,植物园里只能有一个主人。
也没有谁说,果农只是一个人。
首先不对劲的,是越金儃弄死果农后,蜂鸟先生夫妻依然针对他们二人,并且依然畏惧怪奇植物馆。
他的态度不像是畏惧怪奇植物馆本身,更像是畏惧怪奇植物馆背后的主人。
其次是怪奇植物馆里各种植物的状态,并不像失去主人没人打理的模样。
荆戊在挖鹅卵石时特意感受过,土壤是湿润的,而且是刚刚浇过水的那种湿润。
蔷薇花墙上的花朵也是刚刚浇过水,花朵叶片上还有露珠。
已知这里的植物对所有会动的物体都有攻击性,这里也没有安装什么自动喷水管道,那么除了还有另一个主人,不做他想。
并且已知果农为了对付荆戊,调查了很久准备周全才下手,对荆戊和他身边的人都有一定的了解,知道他们的感情纠纷并不奇怪。
最后是黑猫月牙,它在诡怪餐厅时就表现过态度,前期一直神隐不知道躲哪里玩去了,到了结尾的时候才出现,并且挡在餐厅门口拦住想要跑路的采姑娘的小蘑菇。黑猫似乎只对大BOSS感兴趣。
结合这一次黑猫主动跳出来刨土,甚至蹲到夏雷头上的态度,荆戊没拍照前就已经在怀疑这个夏雷了。
拍照过后,更加确认了荆戊的猜测。因为两次拍照后显示的人生内容果然不一样。
面容可以仿造,但是人生并不会完全不一样。
谁也无法完全复制别人的人生。
越金儃同样如此,不然他们不会真为了表白不管同伴。
“找到我又如何,你们能把我怎么样?”那个与果农的声音十分相似的声音在电子广播里带着几分傲慢说道,“我可不是那个傻子,轻易被你们解决。”
“解决你,不需要我们。”荆戊竖起食指摇了摇,站在原地没动,嘴上只大喝一声:
“月牙上!”
黑猫甩着尾巴慢悠悠走第一次刨土的菊花旁边,眯起眼睛,撒了一泡尿。
“滚!”
菊花开始剧烈摇晃,土壤往上拱起来,闷闷的声音变成从地底下传出来。
猫尿,可真特么骚臭!
菊花下的头颅骂骂咧咧,愤怒的几乎头顶喷火。
湿漉漉的脑袋从土里刚刚冒头,荆戊的甲壳虫翅膀等待着时机成熟,毫不犹豫一铲子划过去——
“噗——”
仿佛破布的声音,绿色的鲜血溅出去,在空中飞射出一道血线。
一颗头颅咕噜噜滚到地上,连带着头顶上的菊花幼苗一起在地上翻滚。
而刚刚被猫尿浇过的菊花幼苗,竟然开始快速地腐蚀,枯萎,发黄,变黑。
头颅在地上翻滚着,惨叫着。
他之前待过的土壤下同样传来腐臭味,有黑色的液体不断翻滚冒泡,迅速朝周围的土壤蔓延。
黑猫翘着尾巴从荆戊腿边走过,顺便蹭过他的小腿,喵了一声。
荆戊听到黑猫月牙在说:“走了。”
两人一猫刚刚走上试验田的变田埂上,眼睁睁看着一片田地开始腐烂变化。
空气中的腐臭味越来越重,重到荆戊都开始怀疑空气会不会也变得有毒时,黑猫又提醒荆戊放火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