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聪与丁雀连麦,看他这状况就知道没怎么管直播,连麦冲他喊道:
“镜头,看镜头,你忘记你开直播了吗?”
丁雀嘴里叼着一只鸡爪:“直播?什么直播?”
丁雀被这么一提醒,才有空去看弹幕,密密麻麻的弹幕晃得他眼花,他随意一扫而过,看到了一条质疑的。
“主播这样会不会太浪费粮食了?”
“浪费?不可能!我一个人可以全部吃完!”丁雀直接拿起一卷卷纸,撕下一条嘴巴一擦。
“你们等着!”
“一晚上我吃不完这些,我给你们直播倒立吃翔!”
许聪哭笑不得:“你冷静点。”
“不,我无法冷静,你不知道我出来后多久没吃过这么正宗的火锅了。”丁雀感动地快哭了,“它甚至让我吃出了妈妈的味道,嗷,真好吃!我一定要全部吃完!”
丁雀说完,快乐地投入到美食之中,完全不管其他人怎么看。
他又不是专业直播,开这个直播纯粹为了出口恶气,现在快乐就完事了。
丁雀吃得香喷喷,勾起了看客肚子里的馋虫,一个个大晚上的感觉到了饥饿,有些想吃烧烤火锅了。
有的人已经开始下单点起了外卖,有的人则是轻手轻脚奔向冰箱,还有人打开了某橙色软件,一连下了好多单。
荆戊原本也在看直播,正思考着是去厨房自己动手,还是直接写个饕餮盛宴过过眼瘾,突然听到了细微的动静。
门外再次开始有绷带悄悄地溜了进来。
而这时,满屋子的荆戊齐齐扭头,盯上了那根绷带。
这一次,是荆戊在主动写得故事。
他的故事,便是分裂出了无数个自己。
床底下,屋顶上,房门后,床头上,到处都是荆戊。
团结的荆戊们已经不满足于看直播,正在打架,彼此过于熟悉彼此的套路,打得不分胜负,现在终于有了新乐子。
荆戊继续播放着直播,然后,等待着鱼儿上钩。
绷带吃亏多次后,这一次没有选择偷袭,绷带往上打开了门,门外是一群鬼怪。
再对上了一群荆戊。
白乐远和绷带男齐齐一阵傻眼。
妈的,这玩意竟然升级了!
已经不满足做人的荆戊这次书写的故事,是机器人荆戊,幽灵荆戊,僵尸荆戊,黑暗邪神荆戊,蜘蛛怪荆戊,人首蛇身荆戊……总之没一个正常,看了就掉san。
犹豫只犹豫了一秒,下一秒,两人对视一眼。
隔壁就是越金儃,柿子捡软的捏,明知打不过为什么要打这个!
绷带快速勾住门把手,绷带男和白乐远前所未有的有礼貌。
绷带男:“对不起,打扰了。”
白乐远笑眯眯:“我们是来提醒老板晚上注意睡姿,别落枕了,再见!”
然后两人齐齐一鞠躬,不等荆戊反应过来,门“嘭”的一声关上,两人消失了踪影。
荆戊:???
现在胆子这么小了,吓就给吓跑了?
他这满屋子的荆戊岂不是白写了?
……
晚上,隔壁房间的越金儃还是被吵醒了。
听着隔壁传来的吵闹声音,越金儃无奈地睁开眼。
704房间里,越金儃躺在一张巨大的蛋糕床上,身上盖着一层香喷喷的松饼被子,原本睡得十分香甜。
字面上的香甜……
但是被荆戊吵醒后,越金儃痛苦地咬了一口毛巾卷蛋糕枕头。
难怪荆戊这么快妥协,原来是根本没打算让他睡个好觉。
门外传来密集的脚步声,在走廊上跑来跑去,动静很大,人数很多。
然后是敲门声,开门声,砸门声。
电话鬼和绷带鬼一定是又来偷袭荆戊了,打得动静太大,吵死了……
荆戊一定是故意选择他隔壁的,就是为了吵他。
而且好像是把什么鬼按在两间房相邻的墙壁上打,震动的墙壁嗡嗡的,似乎随时会被打穿墙。
越金儃痛苦地用松饼被子捂住头:啊!吵死了!
然而,他门外,也响起了敲门声。
越金儃痛苦地起身去开门,门外什么都没有。
他一愣,再看走廊上,空荡荡的。
隔壁房间安安静静,根本没有打斗声传出来。
空气中突然变得极为安静。
吵闹声打斗声,墙壁的震动声,敲门声开门声,什么都没有。
越金儃特意走到荆戊门外,侧耳倾听,里面安安静静,只有直播的声音和荆戊的笑声。
“咚咚咚”,越金儃主动敲响了门。
“怎么了?”很快荆戊就过来开门,穿着白色的睡袍,手里拿着手机,看到门外是越金儃相当意外。
“晚上睡不着,想我呀~”
“想多了。”
越金儃透过打开的门往房间里面看过去。
房间里空荡荡的,只有开着的电视在放着背景音乐,荆戊手里的手机开着直播,正看得起劲。
房间布置整整齐齐,没有打碎的家具,也没有他听到的激烈打斗后乱糟糟的场景。
真没打架?
那打架声从哪传来的?
越金儃的眼神重点关注了与他相邻的那面墙壁,墙壁上什么裂痕都没有。
他嘴上很不客气:“没什么,我看看你死了没。”
荆戊嬉皮笑脸:“想我就直说,这里又没外人。”
“想多了,我是来提醒你的。”
荆戊:“嗯?”
“晚上睡觉不要憋尿,男人憋尿容易得前列腺炎。”越金儃一本正经说完,主动把荆戊推进屋,帮他带上门,关门,走人。
荆戊:???
一个个的,大晚上都来关心他的睡眠问题,什么毛病?
床底下,一个两个荆戊滚出来:“啊,挤死我了!”
荆戊去浴室把门打开,又一群荆戊赶紧出来透气,互相抱怨。
“机器人个头太大了,好占位置!”
“还说我,明明是章鱼最占位置,黏糊糊的好恶心!”
“能有蜘蛛怪恶心吗?那么多腿,还有腿毛!”
一群荆戊又开始吵架。
荆戊揉了揉太阳穴,手机放在一边,没去管他们。
“越金儃不是那么无聊的人,所以他是听到什么动静才来找我的?”
“白乐远两人相当记仇,不可能被我吓到就罢休,所以,他俩去哪里了?”
稍作思考,荆戊就明白越金儃是被什么惊动了。
要不要去英雄救美呢?
荆戊觉得,越金儃也不一定需要。
但是白乐远和绷带男还是欠教训,不如……
“别打了,给你们找了点乐子。”
荆戊神秘一笑,召过众人就开始吩咐……
.
越金儃回到自己房间门口时,定了定,低头看到了地面上。
地毯上有一条毛逆着了,是什么东西从门外往内拖过去的痕迹。
他刚刚往外走,绝对不是他的行踪。
越金儃波澜不惊,如常走进了房间,反手把门关上并且反锁。
房间里似乎什么都没有,又似乎多了很多东西。
一切吵闹声都已远去,变得安安静静,适宜入眠。
但是离开前掀开的松饼被子被摊开,里面鼓鼓的,似乎躺着一个人。
床上多了东西。
越金儃脸色一冷。
他缓缓地走了过去,站在床边,就是不掀开被子。
他看了许久,看到被子下纹丝不动,缓缓掀开了被子。
鼓鼓的被子里,只有一个枕头,并没有人,仿佛只是一个无聊的恶作剧。
越金儃拿起枕头放回原处,自己掀开被子躺了下去,闭上眼睛继续睡觉。
“嘿嘿,我就知道,他姘.头好搞一些!”
白乐远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趴到床头的天花板上,头朝下倒悬着,肆意打量着越金儃。
“看起来果然很弱!”
一屋子的甜品,啧,荆戊原来喜欢的是这样的甜心男孩。
之前还以为这人气势吓人多可怕,原来不过如此,缺点如此明显,比荆戊好对付多了。
白乐远声音荡漾,还伸出手,用手挖了一块毛巾卷枕头吃了一口,挑衅地看着越金儃:“让我来帮老板□□□□对象~”
越金儃睁开眼,与头顶倒悬着的白乐远四目相对。
白乐远:“咳咳!”
差点没被呛死。
越金儃突然感到脚边一阵凉飕飕的冷气从下往上窜,被子的底部似乎有东西钻了进来。
还在蠕动着,一路往他腿上爬。
越来越紧,勒进了他的皮肤里,仿佛是什么是吃人的蟒蛇。
越金儃冷静的表情炸裂了。
原来,更痛苦的还在后面。
光听吵闹声还不够,还要挨打。
不过是谁挨打,那可不好说了……
.
荆戊埋伏在七楼的走廊上,等待着越金儃的房间门被打开。
剧烈的动静响了不到半小时,房门没有打开,门缝下一条绷带慌忙的扭着爬出来,动作稍微一慢,就被什么东西钉在地上,然后被拖了回去。
门被从里面慌乱打开,白乐远捂着眼睛骂骂咧咧跑出来,一边往走廊跑一边骂:“妈的,骗子,什么鬼甜心男孩,分明是个腹黑鬼!”
白乐远赶忙跑回了自己的六楼根据地,绷带男后面穿着假人,拖着破破烂烂断成一节节的绷带跑回了自己五楼根据地。
然而,这一切并没有结束。
黑暗中,早有危险在等待着他们。
走廊上的天花板上,透明的幽灵荆戊半隐在消防栓上,看到两鬼一前一后狼狈逃走,瞬间隐身飘下去通知其他人。
白乐远敏锐地感觉自己仿佛从七楼下楼时就被跟踪了,他进入了电梯里,但是那种跟踪的感觉又消失了。
回到自己地盘上时,果然安心了许多。
还是六楼好。
白乐远放心地回到自己的房间,突然眼前一黑,有什么东西从天花板上降落,将自己罩了个严严实实。
有人在黑暗中等待着他,等他一回来,就套上垃圾袋,暴打!
.
越金儃刚刚睡下,就听到门外被粗鲁的一脚踹开的动静。
“又来。”越金儃有些厌烦。
白乐远也很生气。
进屋来挨打就算了,回到自己的地盘上还在挨打,还是被套垃圾袋打,太丢人了。
各种尖锐的金属扎他,肯定是那个擅长使暗器的甜心男孩!
阴险小人,竟然还扎他屁股!
“我跟你拼了!”
白乐远气急之下,甚至直接不掩饰,直接踹开门,进去就是干!
紧随其后的是绷带男,这一次两人没有商量,完全是出于个人愤怒。
绷带男在五楼面临了同样的遭遇,回到自己老巢刚刚放松,就被套垃圾袋揍了。
不就是被他的绷带捆了一下吗,竟然还反过来用脏兮兮的绳子捆他,黏糊糊的,绷带男被恶心坏了!
两个难兄难弟,被打得一个比一个惨。
以往荆戊打归打,从来不搞埋伏报复这一套,两人想当然认为是越金儃干得。
绷带男赶上来时,白乐远已经跟越金儃开打了。
越金儃手影快到空中出现了残影,他千手观音似的,甩出无数飞镖,在看到绷带男也过来了时,突然伸手拽出绷带男偷袭的绷带,废物利用地把白乐远给捆成了粽子。
一看到越金儃捆人的熟练手法,绷带男就想到自己被黏糊糊的东西捆住的滋味,瞬间愤怒:
“去死吧!”
.
这个晚上,越金儃很忙,忙着跟不断跑回来报复的白乐远和绷带男打架。
荆戊也很忙,一边忙着看直播,一边忙着让荆戊们两面撩拨,让双方不得安生。
白乐远和绷带男打输了就逃跑,一逃跑荆戊们就去偷袭。
两人无法忍受回去报复,次数多了之后,越金儃也不坐以待毙,直接不睡觉了,两人一逃跑追上去就是干。
整个晚上,白乐远和绷带男被追的到处逃窜,加上荆戊们暗中的不断偷袭,被两鬼误认为是越金儃的暗器偷袭,对越金儃恨得牙痒痒。
这记仇小人比荆戊难对付多了!
打起来就完全没有中场休息,不被打死也得被累死!
两鬼累得气喘吁吁,假人身体都给跑散架了,后来直接拿着躯体当暗器反过来偷袭越金儃,砸得越金儃越发生气。
这还是他修补好的假人身体,现在被祸祸了,明天还得是自己修复,这两祸害纯属是故意坑他!
等两鬼露出原本的躯体,越金儃下手越来越狠,打得整个走廊回荡着两鬼嗷嗷的惨叫。
惨叫声一直持续到了天亮。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酒店,郑戈揉着饥饿的肚子赶紧出门,准备去厨房做早餐。
他倒也不是工作积极,实在是晚上没忍住跟着看直播,硬生生看了一晚上,看着丁雀真的把房间里所有事物吃完,看得自己馋死了。
郑戈刚下一楼,就看到越金儃手里提着一捆绳子从地下室走出来。
郑戈连忙打招呼:“啊,越神!”
他看了看越金儃手里的绳子,实在不敢想睡个觉为什么需要用到绳子。
但是越金儃看起来好疲惫,一晚上没睡似的,精气神都快抽干了。
昨晚发生了什么?
“没事。”越金儃虚浮无力的语气显然让这话没什么说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