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么的,谁稀罕他,莫名其妙的傻逼。
许淼啃脆脆鲨啃的来劲,可是这时候他似乎听到顾燊在整理什么东西的声音,眨眨眼,又听了听,他惊讶地赶紧站起身,冲到顾燊房间里一看,发现顾燊正在整理衣服。
“你,你在干嘛?”许淼走进去,不敢置信地问,他之前饿了三个月,唯一安心的就是顾燊不会搬出去,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总之不搬出去,他就能想办法和他套近乎。
可是为什么……
许淼看着床上的衣服和地上的行李箱,都说不出话。
他又要被丢下了。
“这两天,我会到别的地方去住,在没有复职前,我接触他们是不合规的,给你报了三天伤假,这三天你可以,和他们好好相处,冰箱里我准备好了一些菜,应该足够撑几天。”
“什么什么什么?搬出去住?”顾燊说了一大堆,许淼只听到这几个关键词,他一把拉起顾燊的手,让他离那该死的行李箱远一点。
这事有一就有二,他连0.1都不想!
“为什么?”
“我刚才说了。”
“我问你到底为什么!”许淼气的要命,冲着顾燊喊,他知道不能接触小孩都是借口,顾燊连那功劳都应下了,项圈也打碎了,怎么可能是为了这个。
他难以置信,他掏心掏肺的第二天,顾燊就要丢下他。
顾燊看着他愤怒的脸,似乎也止不住地愤怒,他转过脸,许淼看他抬手,以为是要开门走掉,刚想一把抓过手腕,但是顾燊却重重地把门推上了,许淼看着关上的门,愣愣地眨眨眼。
“许淼,我知道你听了那个电话。”
许淼翻翻白眼,心想果然。
“所以呢?你因为这个要走?”许淼没好气地说。
顾燊不说话,像是默认了。
许淼垂着头平平心中的怒火,才抬起头来,“你到底答应了什么,告诉我。”
“这不重要。”顾燊冷着脸,想一如既往地搪塞过去。
“这重要!这不重要还有什么重要!”
“……”
“你昨晚,醒着吧?嗯?”许淼伸手掰过顾燊的脸。
顾燊似乎无可辩驳,但是表情很痛苦,侧着头沉默了一会儿,他转过头来,脸上的表情,许淼看不懂。
“为什么,非得是我?”
“什么?”
“你应该,可以找别人吧?很容易就能找到。你去再找一个年轻漂亮的,不行吗?”顾燊红了眼眶,咬着牙。
“你当我跟你开玩笑呢?你觉得我的爱特别儿戏是不是?”许淼不知道顾燊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回答,明明他就是还喜欢他,为什么又要拒绝他的爱?
顾燊的沉默总让气氛变得让人容易瞎想,有时候在沉默中,许淼觉得他在羞耻在伤心在开心,但是此刻,许淼只觉得他在默认他说的话。
“你他妈的!”许淼一下子血嗡嗡地往脑袋上涌,不行不行,许淼甩甩头,他不能对顾燊生气,对不对,他和他好好说,顾燊这个人,吃软不吃硬。
可是他喘了几口气,都没消火,只是觉得自己气的发抖,他低着头,这个视线刚好可以看到顾燊的腹部。
“你他妈是不是早就有人了?嗯?”许淼盯着顾燊的眼睛。
“你在说什么?”顾燊声音有些抖,表情很疑惑。
“不然为什么就是不能接受我,你就是有别人了对不对!”
“我没有。”
“你说谎!”许淼动手去拉顾燊的衣服,顾燊换回了他的白衬衫,可是此刻他对那布料一点兴趣也没有,他只是把他们扯开,不管顾燊的挣扎。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许淼掰过顾燊要阻止他的两只手,他死死地盯着顾燊腹部上的图案。
“你干什么!”
“你知不知道!”许淼看着顾燊的眼睛,死死盯着,顾燊的眼里,自己可怕的要命。
“这是师傅留给我的惩罚。”顾燊回答。
“嗯……”许淼冷笑着点头,“你师傅是个兽人是吧,你是不是当我是傻逼?”
“你在说什么?”顾燊似乎很不解。
“这特么是兽人情咒!”
第42章 独一无二
“你在说什么?”顾燊一脸不可置信,可是从他的眼神里,许淼能看到慌张。
许淼愤愤地举起他的手,让那个图案对着顾燊,那是他现在最大的耻辱,他实在不愿意给顾燊看,可是他气急了,他想要一个答案。
“被拷住的第二天早上,我就发现我手上有这个图案,这玩意儿,只有碰了身上有情咒的人之后才会有,我不知道是从哪沾的这东西,知道你要复职,我都一个多月没碰别人了,唯一碰到的人,就是你。”
“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我还是能管住我自己的好不?”
“我说那不可能是兽人情咒。”顾燊快速地说完,想要离开,但是许淼伸着手,把他禁锢在墙壁和自己之间,顾燊也没法推开,许淼大手一摁重新把顾燊摁回门上。
“那就是!我之前见过这个东西,我兄弟沾上过,那时候,我们一帮人为了好玩,特意去研究了这个。”
“别说了。”
“你肚子上的图案,就是一个情咒,而且特别古老复杂,这玩意儿只有被兽人咬过脖子,才会留下。之所以给你的抑制剂这么好用,就是因为这玩意儿有抑制情咒的成分,所以你用完了,才会觉得……”
“许淼!”许淼正解释着,顾燊打断了他,许淼看着顾燊一脸怒容地看着他,“别说了!”
“不要说了。”他重复道。
许淼失望地看着顾燊的脸,即使他这样说了,顾燊还是不愿意告诉他发生了什么,这个人就这么不相信他。
“好……”许淼冷笑着点点头,“行,既然如此,那老子也不干了。”
“你去哪?”顾燊丢了魂似地问。
“关你屁事!”
许淼一把拉开顾燊,那力道重的他都害怕,他回头,看顾燊扶着墙,似乎撞得很疼,许淼表情挣扎了一下,可是他眼神一冷,微微抬起下巴,“你特么以为你是谁?想甩了我?你给我记住,是老子甩的你!”
“啪”的一声,他甩上门,气冲冲地冲到自己房间,打开门他愣了一下,房间里一下子散了很多玩具,在床尾,耷拉地躺了一个小狗玩偶,许淼看着那个玩偶,金色的背毛白色的腹部,两只耳朵都耷拉着,应该是一条金毛之类的狗,许淼攥着那个狗气不打一处来,气的都笑出了声,顾燊特么的为什么会给买这种玩具。
“你干什么呀!快放下小黄!”小小冰走进来,蹦蹦跳跳地想要抢他手里的玩具。
“这是你的?”
“对呀。早上叔叔开车去我家拿的。”
“早上他出去过?”在他做春梦的时候,顾燊就盘算着离开他并且开始做准备了,真特么可笑。
“对呀,这个别的地方都没卖呢,我的小黄是独一无二的。”
许淼皱皱眉头,把玩偶给了小小冰,小小冰拿过小黄后,抱在怀里摸了摸,就继续跑出去玩了,这几个没心没肺的孩子,完全没意识到两人正在经历一场生离死别。
许淼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继续开始整理自己的衣服,他没什么东西,用水桶包装了衣服,他就走了,顾燊也没来拦着他,许淼心里空空的,愤怒也填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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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很久没有回到自己的小窝了,那个只有一个房间一个厕所的出租房,唯一的好处就是有个朝阳的大窗户。
处理完书精的事情,他们正式入住公会给的房间,许淼想着把这个房子退了,刚好也省下一点钱,可是顾燊让他继续租着,租金他来付。
当时他还很不理解,都有复式大房子住了,他还留着这个房子干嘛。
感情是为了这一天做准备。
“你可以离开。”许淼想起顾燊昨天说的话,但是一下子,他甩甩头,他他妈再也不要想起那个傻逼了!
许淼咣当一下打开门,里面一下子涌过来很多灰尘,他连连打了好几个喷嚏,随手丢下背包,许淼直接就躺在了床板上,他摸出口袋里的烟,点了一根,然后就是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烟雾慢慢地往上升腾,天花板空白一片。
许淼发了一会儿呆,觉得怎么这么热,转身摸索起空调遥控器来,滴的一声,冷气吹出来,房间成为了一个逐渐降温的小水泥匣子,与外界的联系渐渐切割,烦恼各不相同,温度也各不相通。
抽完烟没多久,许淼就睡着了,躺在光板上,他也不觉得膈应,因为他小时候天天睡公园的长椅,那玩意儿比这可难受多了,这一觉睡的很不舒服,许淼感觉自己时不时惊醒,但是又没能醒过来,等到他真的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蒙蒙黑了。
许淼觉得没意思极了,翘起二郎腿,翻了翻手机,他看到顾燊给他发了条消息,许淼没点进去看,但是他能看到消息是什么,“速回。”
妈的……
许淼滑掉微信界面,翻开通讯录,叫了几个兄弟。
“诶,晚上过来喝酒啊,对对对,钱也还你,嗯,过来哈。”
“就是我原来那个屋子嘛。”
“别整那些有的没的,赶紧滚过来。”
不一会儿许淼的小破屋子就变得特别热闹,一个两个,都如约而至。
“哟哟哟,你个老婆奴,终于知道还有这帮兄弟啊?”张晖是最后一个到的,抱着他的小黑猫一身酒气,一进门他就现出了原形,一个体态壮硕的大黑熊。
“别说那个。”许淼叼着烟,开始支桌子,“玩牌?”
“整点呗。”张晖把猫放到一旁的地上,小猫立刻开始舔毛,张晖神神秘秘地凑近许淼,“诶,吵架啦?”
“别逼我揍你。”
“你不说跟那个姓顾的要本垒打了吗?不会中途被他踹下床了吧?”周维分着牌,不依不饶的,许淼有点后悔一下子把周维和张晖都叫来,这两人最会套人话,一个捧一个逗,不给他们点东西他们是不会罢休的。
“他有啥好的,老男人一个,我这叫浪子回头,你们懂不。”许淼搬出一箱子啤酒,看了眼日期,好像过期了,不过他撇撇嘴,准备就给他的怨种兄弟喝这个。
“哈哈哈哈,你就是被人家赶出来了嘛。”张晖笑的直拍桌子。
“是我甩的他!”许淼摁灭一个烟头,继续点了一根,房间里一下子烟雾缭绕,酒气冲鼻,几个人嘴碰了酒瓶,开始叫骂着玩牌。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周维开口了。
“诶,你也不让嫂子给我们做顿饭吃,我还想着以后你们俩在一起了,能吃嫂子做的饭呢。”
“吃他做的饭干嘛?他做饭难吃着呢。”许淼一想到早上没迟到顾燊做的饭,就气不打一处来。
“哎呀,你不知道啊。”周维眨眨眼。
“知道什么?”许淼皱眉。
“啧,这就说来话长了……我表弟,就去外地那个,前几天不是有那个啥,额……”几个人都喝的很醉,讲的人也醉的不行,“就是C市不老高贵了嘛!他们有那个异常生物进公会的项目,我表弟去应聘监狱的的看守,哈哈哈哈,你们说奇不奇怪。”
张晖和另外几个兄弟一下哄笑起来。
“然后呢?”许淼醉醺醺的,听得入神。
“然后他还真应聘上了,先是实习期,关键来了,他在那个监狱的厨房名录本里,看见了一个人的照片,他之前小时候不是还和你玩过嘛,他见过那姓顾的……”
“然后呢。”
“然后他一问别人才知道,那家伙在牢里的时候被分在厨房,不过有个犯人告诉他,那是因为当时的看守为了方便诬陷他偷刀具。”
许淼数着牌,一脸心不在焉地听着,他不想听,他不想听这些,他不想知道顾燊做了什么,这都是他倔强的后果,是他应该的!
许淼想起那天自己躲在树后面,看着顾燊背对着他擦眼泪。
一个他觉得世界上最不易碎的东西,露出了易碎的模样。
烦躁地啧了一声,许淼用手指摸了一圈自己的牌,“真他妈烂,这把我输定了。”
“哎呀我还没说完呢,结果姓顾的不知道怎么做到的,不仅没被搞死,还学会做好多菜,后来看他做的饭好吃,那些犯人对他才好一点,从那以后他的日子才好过点。”
“卧槽……”张晖感叹着,“真狠啊,这家伙,咱嫂子是个狠人,不过他为啥要去外地服刑,一般不是就近安排吗?”
“谁知道呢。”
许淼不愿想这些破事,他好不容易给自己组了个同花顺,一张张抽出来,就要打出去,这时候他突然抬头,皱着眉头看着门。
迷迭香的味道,就在门口,停步了,却不敲门。
“出牌啊。愣着干啥呢?”张晖催着。
许淼想着,既然他愿意在门口呆着,那就让他在门口呆着好了,他嗤之以鼻,重重地甩出同花顺。
“二到九!”
“咚……咚咚。”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门才被敲响,第一声敲得很迟疑,后两声像是心虚似的,敲的很快,周维喊了一声,“谁呀?”
门外的人也不回答。
“妈的,不会是推销的吧。不理他。”张晖骂了一声。
“打开吧。”许淼抬抬下巴,低头继续看自己的牌。
“万一是推销呢?”
“开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