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坐在秋千上啃笋的祝小熊煞有介事举手:“至少得有两个吧,我放进去的一条鲈鱼也被吃了,住单间的话两种鱼该在他胃里打架了。”
宋承欢:“…………”
实不相瞒,胃就一个,还是我的。
徐云是那种特别能在吃饭上逞强的人,食欲大但胃口小,自己吃不完的都丢给黑猫。
两个池塘的草鱼他吃了两条,宋承欢吃了两池塘,再吃下去也不用往池塘里防水了,直接把他埋里得了。
一想到这宋承欢就悲从中来,有苦难言,看着坐在莲塘边努力钓鱼的老婆,十分想把他的鱼竿折断,但不敢。
他只能转头继续问正事:“饮食方面不用小心的话,那生活习惯呢?我们最近还能同房吗?我可以对他做临时标记吗?做临时标记的话怎么咬可以减轻他的痛苦呢?”
祝时序一口老茶喷出来,伸手一左一右捂住游京和小熊的耳朵:“这段不许听!你俩可还小呢啊。”
他俩原本都竖着毛茸茸的小耳朵认真偷听,现在被祝时序一只手就给压趴在头顶了,不约而同翻了个白眼。
祝星言:“小个屁喔,我都结婚了。”
游京比他乖一点:“我不听,我等你教我。”
祝时序被他那炽热的眼神看得忍不住清了清嗓子,季临川面色也不太自然:“生活习惯无需改变,可以同房但要节制,临时标记至少一周后才能做,至于怎么咬不痛苦,你俩自己研究吧。”
宋承欢丝毫不觉得自己的问题羞耻,听到他说让自己研究还挺发愁:“可是我查资料说如果第一次临时标记方法不当的话,会让omega觉得委屈,以后就害怕被咬了。”
他转头看向小熊和小猫,客客气气道:“能请祝总把他们的耳朵放开吗?”
祝时序谨慎地一个人放开一只耳朵:“你又要问什么?”
“小问题啦。”
宋承欢举着本子问:“请问祝小熊,你觉得委屈过吗?”
祝星言满脸幽怨:“……我还没被咬过。”
说完自己把那只耳朵“闭”上了,真烦熊。
“呃……”宋承欢尴尬一秒,不死心地转头问游京:“那请问您觉得委屈——”
不等说完小猫咪直接把耳朵闭上了。
现在就很委屈。
“……”
“敢情你俩都没有被咬的经验啊!”
宋承欢挠挠头,发愁地问季临川和祝时序:“那你俩有咬人的经验传授给我吗?”
季临川气得想用翅膀扇死他:“你觉得他俩都没经验,我俩的经验能从哪来呢?我俩alpha互相咬?”
宋承欢个什么都不懂的二百五还当真了:“啊,原来还能这样练吗?那你俩能不能加我一个?我也想练。”
两个一米九的alpha对视一眼,同时站起身慢条斯理解开袖扣:“来吧,你确实是短练了。”
远处假装钓鱼实则偷听的徐云实在憋不住笑了,在宋承欢挨揍前把这只傻猫带回卧室:“别问东问西的了。”
他解开领口两个纽扣,露出后颈稚嫩的腺体,附在宋承欢耳边一字一句道:“纸上谈兵不如自己实践。”
于是作为三人中最晚拥有omega老婆却最先咬到腺体的alpha,宋承欢第二天起来觉得自己牛逼大发了,路都是横着走的。
*
他是春风得意了,撩得别人也心痒难耐了。
这天晚上祝星言刚洗完澡就去衣柜里找了件季临川的衬衣,宽宽大大的罩在大腿根上面,底下挂空挡,浑身上下都被浴室的热气蒸得粉粉的,像块刚出炉的奶糕。
季临川刚洗完澡出来,准备帮他吹头发,祝小熊就啪嗒啪嗒跑过来,特别殷勤地拿过吹风机:“我吹好了小季哥哥,今天我帮你吹。”
季临川点头,“嗯”了一声,走过去坐到床边,祝星言站在他对面,被衬衫包裹住的小腹正对着季临川的脸——那里有两颗扣子没系好。
“又穿的我的衣服?”alpha的手指从敞开的缝隙里探进去,摸他腰腹上的软肉。
祝小熊气息不稳,拿着吹风机的手也开始发抖,头顶饼干小耳朵抖啊抖的,“你的穿着舒服,嗯……我最近长胖了一点,睡衣穿着紧了。”
“是吗。”季临川也不拆穿他的谎话,手臂环过他的腰拥向自己,把脸埋进omega软绵温热的小腹里,闭着眼大口大口沉醉地嗅闻,鼻尖时不时蹭开衬衫。
不管是人形还是小熊,他都喜欢这样吸。
祝星言被蹭得脸红心跳,下意识收紧小肚子,皮肤被滑得麻麻痒痒的,腰椎处被季临川的手掌覆盖的地方窜起一股股细小的电流,噼里啪啦涌向四肢百骸。
“你等、等等,我帮你吹头发呢……”
季临川轻笑一声,大手向下摩挲他的腿:“穿着我的衬衫挂空挡,扣子都不扣好,你就是这样给我吹头发的?”
祝星言撇撇嘴:“增强用户体验感嘛。”
“那所幸再增加一点?”季临川已经解开了他的衬衫扣子,细细密密的亲吻慢慢落上去,大手拽着他的手腕一把将人扯坐在自己腿上。
“我明天就出差了。”
祝星言点头:“我知道啊。”
季临川抬眼蛊惑地望着他:“今晚用腿?”
“靠……”祝小熊用力搓了搓耳朵,脑袋里像是陡然炸起一层烟花,把他所有的理智都炸崩塌。
“哥,你饶了我吧……”
结婚半年了,他还是受不了季临川这样说话。
狡猾的alpha似乎把他的嘴笨寡言全都用在了床上,每次求爱都大胆直白,他总是面无表情地抱着祝星言认真地说出自己的渴求:我想吻你、我想抱你、我想在浴室、我想坐着来……
明明是那么涩qing甚至粗俗的话,被他贴着耳边说出来却总是炸得人浑身发麻,祝星言每次都扛不住。
他不说话,季临川就以为是和之前一样默认同意了,从床头柜翻出一瓶用掉大半的软膏往他腿上抹。
这套流程祝星言简直不要太熟悉,闻着空气中愈发浓郁的清酒味浑身发软,不受控制地想要配合他,但还有一丝理智尚存:“等、先等等!小季哥哥!”
他虚软地抵住季临川肩膀:“我还有事要说……”
季临川低着头,手上动作没停:“说。”
祝星言知道这是他留给自己最后的时间了,现在不说一会儿根本开不了口。
季临川每次的准备工作都做得很充足,抹油、抹药一个不差,细心体贴到极致的地步,从来都没让他疼过,某种意义上来讲祝星言获得的享受要远远大于他。
但有一点,他很讨厌中途暂停。
或许是所有高阶alpha的通病,病态的占有欲让他极其厌恶亲密时被人打扰,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会使季临川立刻警惕起来,仿佛有人要把他的omega抢走。
就连祝星言在中途表现出一点想要逃跑的意图,他都会难受,如果正值易感期,还会因此发狂。
所以季临川一旦开始,不足意基本就不会停。
“你先别抹呢,听我说。”
祝星言抓住他的手,丢掉吹风机坐在他腿上,软软的手臂圈住他脖子,瞪大眼睛暗示:“我洗完澡了喔。”
季临川明知故问:“嗯,所以呢?”
祝小熊吃瘪:“脖子也洗了喔。”
季临川装听不懂:“这没法避免吧。”
祝小熊再次吃瘪:“腺体也洗了喔。”
季临川终于憋不住笑了,一把将他抱过来,面朝下按到床上,在那一小点腺体上落了个吻:“我知道你想要什么,明确告诉你,不可以。”
“嗷呜……”小熊猫哀怨一声:“可我也想要临时标记。”
不能做全套就不能做了,他都忍了,可哪有结婚半年了连个临时标记都没有的啊,都让宋承欢那只黑猫显摆到脸上来了,这绝对不能忍!
“不行。”
在涉及他身体的事上季临川比谁都严厉,治疗进行到哪个阶段就做哪个阶段的事,快一天都不可以。
“最少还要一个月。”他亲了亲祝星言的小耳朵,和人承诺:“一个月后腺体抚触就结束了,发育得好的话就可以承受不激烈的标记了。”
“喔……”祝星言像拱地的小猪似的闷闷不乐趴在那儿,掰着指头算:“一个月,还要好久啊,那我岂不是最后一名了?到时候云哥和小游估计都有标记了,就我结婚早,就我没标记,太丢熊了……”
男孩儿莫名其妙的胜负欲再次开始作祟,他已经想象到以后宋承欢朝他炫耀的丑恶嘴脸了:“不是吧祝小熊,不是吧不是吧?没得x生活就算了,连临时标记都没有啊,你们在结一种很新的婚喔。”
越想越生气,祝星言顶着床板捶胸顿足,两只小耳朵都压趴了:“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我输得彻彻底底啊!”
季临川哭笑不得,乐了足有半分钟才给他支招:“崽崽,想法不要太局限,我确实不能让你做第一个被标记的omega,但你可以让我做第一个被标记的alpha啊。”
祝星言茫然:“什么?”
季临川抖开衣领露出自己的腺体:“咬我一口吧,我明天就去和他们炫耀,说我被你标记了?”
“啊……啊?还、还能这样吗?”
“为什么不能。”
季临川一本正经地把他往自己后颈腺体上按,边按还边还掰他的嘴。
被迫把自己的小虎牙刺入alpha腺体的祝小熊还不忘嘱咐:“那你记得和他们说我咬得特别厉害哦。”
第56章 所有人都圆满【完结章】
祝星言的腺体在这一年里恢复得非常好,前半年季临川严格按照医疗方案帮他疗养,信息素和腺体抚触都给得很及时,程度也把控得非常好。
一开始腺体的发育并不明显,只有季临川每天晚上轻吻那里时才能感觉到原本干瘪的地方像努力汲水的细胞一样慢慢充盈了起来,变得饱满、健康,粉粉鼓鼓的像个夏天被咬的蚊子包。
等第二阶段开始后腺体大小就有了明显的增长,就连祝小熊那原本再也不会长大的本体都偷偷长高了三厘米。
这还是季临川先发现的。
那天晚上他在医院加班,徐云有事来找他,正好把祝星言一道捎过来。
刚吃饱饭的小少爷犯食困,本来捏着一根春山笋坐在椅子上乖乖啃,啃着啃着身子就歪了过去,像不倒翁一样四面八方转圈儿磕头。
季临川看得想笑,给他偷拍了一张照片放进私密相册里,然后走过去弹了弹他钻出来的桃子尾巴,“醒醒。”
“唔……小季哥哥……”
祝星言睁开惺忪的睡眼,里面含了一包泪,抬头看过来时正好滚出来。
季临川抬手帮他抹了:“困成这样怎么还出来了?”
祝星言又点了下头,抱着他的腰贴上去蹭了蹭,闭眼又要睡:“你不在,我老是睡不好。”
“不是戴着坠子呢吗?”季临川拨他耳朵上晶莹剔透的琥珀珠,修长的手指又绕到颈后,按揉他腺体。
祝星言至今都不知道这两颗珠子是他的触须,但季临川送给他的东西他都很爱惜,为此还专门打了耳洞,每次出门只戴一边琥珀坠,怕两个一起丢了。
“嗯呜……”祝星言被揉得舒服,小声哼唧着,浓密的睫毛在眼下落了片小刷子似的阴影,看上去很稚气,
“不是因为没味道,珠子上的味道一直都很浓,越闻和你的信息素越像,我就是想抱着你……”
他直白地撒娇,毫不保留地表达着自己的依恋,头顶两只小耳朵隔着衬衫在季临川衣服上犯规地蹭啊蹭的,蹭得人心尖直颤。
“明天就不加班了。”季临川俯身吻着他的唇瓣,说话时气息都挨在一起,羽毛似的:“等处理完手头的事,接下来一个礼拜都不加班了,周末带你去酒庄玩?”
祝星言点头说好,被他抱着去小床上睡,滚了一圈缩进靠墙的角落里时才发现自己的安抚小枕头不见了。
“坏了,可能是忘在云哥的车上了……”
他在陌生的环境依旧睡不着,戒了一年也没把小枕头戒掉,但好在现在有了高级平替——季临川拍拍自己的大腿说:“变回去,来我怀里睡。”
“嘿嘿,好!”
祝星言抖了抖耳朵就原地变回小熊,四爪并用地扑腾着从帽衫里钻出来,结果没掌握好平衡直接从床上翻了下来,脑袋着地摔了个七荤八素。
他本就困得睁不开眼了,晕晕乎乎的,好半天才翘着脚艰难地爬起来,却搞错了方向,背对着人愣了好几秒才转过身,看到季临川的那一刻瞬间笑开了,抬爪挠了挠自己的饼干小耳朵。
“嗯呜嗯呜!”我来啦!
小胖熊甩着肥屁股啪嗒啪嗒跑过来,季临川长臂一伸直接把他捞起,往空中抛了一下再稳稳接住,亲亲他炸毛的脑瓜,让他躺在自己腿上,给他放信息素闻。
经过季临川大半年的努力,他已经基本取代了小枕头,只要祝星言躺在他身边,有没有信息素闻都能睡很好。
然而睡太好了也容易出丑。
一觉醒来,呼呼大睡的祝小熊又流了季临川一裤子口水,大腿那一片全都给沾湿了。
他暗道糟糕,偷看了一眼赶紧闭眼装睡,季临川惩罚似的拍拍熊屁股:“起来,我去换裤子。”
“汪!”小熊一脸窘迫从他腿上出溜下来,自发贴着墙面壁,季临川换完裤子看了他一眼,突然说:“站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