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月血祭(穿越 FZ)上——令狐妹妹

作者:令狐妹妹  录入:03-18

 文案:

 前世在枪弹中讨生活 今生却要在刀剑中游走 欠了谁的? 不爱你时,死缠着我 爱上了,你却要死了 我告诉你 你敢死,我就要这整个世界陪葬。 父子!强强!~ 当极品腹黑 遇见 智商超高情商弱智的清冷极品杀手~ JQ、狗血、无处不在……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江湖上那点破事也就这么点儿事儿~ 打着武侠文的旗帜,玩一把江湖恩仇录~ 内容标签:强强 不伦之恋 关键字:主角:慕容越 ┃ 配角:慕容子,西门剑秋,秦慕,上官明珠等 ┃ 其它:穿越,父子,强强,1vs1 第一章 在这个异空间生活了五年了,这个身体  岁了。想起当时醒过来的时候,以为自己在做梦,整整半个月不能够接受这个事实。 从原本  岁缩小成八九岁的小孩还不算,还莫名其妙的到了这个历史上根本就不存在的朝代。真的很想回现代去,即使做雇佣兵很危险,但是能和燃在一起,什么都无所谓。对了,只记得自己替燃挡了一枪。所以自己死了吗?有些记不太清楚了。 在自己失去意识之前,燃冷漠的脸还印在脑海里。是的,他对于燃来说,什么都不是。 燃不喜欢男人,更加不会喜欢长相清秀作为同伴的自己。即使为了留在他身边,受尽了折磨,满身伤痕。燃只喜欢任务带来的金钱,同时也很享受在任务中的血腥暴力。 “小越。”一声沙哑低沉的呼喊声打断慕容越的思绪。 “我在这里。”越出声让人确定他的方位。同时收起鱼竿,一条鲜活的鱼咬上了饵,带着水珠,在湖面上划过一道弧线准确的落到了岸边的水桶里。 是,在这个世界里,他叫慕容越。上辈子他叫新月,是个雇佣兵的成员。头儿叫燃。是他上辈子到死还爱着的人。 这辈子他一定要为自己而活。看着向自己走来的穿着单薄的男人——慕容子岚。自己唤他爹,是他救了自己,不对,是救了这个身体,让他可以依附。他说慕容越是他最爱女人的儿子。所以他可以死,但是慕容越绝对不能死。 慕容越,是这片大陆上四大家族之一的慕容家嫡传继承人慕容子衡的儿子。 据慕容子岚说,慕容子衡  岁的时候和  岁的洛雪生下了他。当时洛雪难产,在生下慕容越之后便香消玉陨了。慕容越着实有些胸闷。  岁就生了他,古人的的确确是早熟了点。 当年慕容家的长子慕容子卿为了夺权,不惜联合外人暗杀慕容子衡和当时在权的父亲。 慕容越那时只有八九岁,混乱中慕容子岚便抱了他逃了出来。 之后,慕容子岚便带着慕容越住在山谷中。直到慕容越八九岁那年,练功走火入魔。慕容子岚将全身功力过给了慕容越,才勉强救回了他。而他自己,原本俊秀的面貌在短短五年中迅速老化,身体一年不如一年,才八九岁,却已经有灯尽油枯的迹象。 “爹?你怎么不在家休息?”虽然不是这个身体的亲爹,但是有什么关系,自己只是一缕游魂,他救了自己,自己给他亲情,很公平。越从来不想欠别人人情。 “出来走走,对身体也好些。”慕容子岚站在慕容越身边,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慕容越搀扶住他,“还是回去吧。这么冷的天,你已经没有内力了。” 慕容子岚怔怔的看着他,眉如墨画,面如桃瓣,肤色白皙,眉宇间越来越有洛雪的影子。 可惜自从慕容越八九岁那年走火入魔之后,整个性子都变得冷清,眼神一直平淡如水,甚至怀疑他是不是还是原来那个小越。时不时的能感觉到慕容越的冷淡。 “爹?”越知道他又看着自己出神了。 “不碍事。小越,你也八九岁了,当年我向洛雪保证过,一定好好保护你。我真的做到了。咳咳咳……咳咳……”慕容子岚摆了摆手。 “爹,我扶你回去。”一手拎着装着鱼的水桶,一手去扶慕容子岚。 推开了慕容越伸过来的手,“你该回去了。我不知道当年慕容家到底最后如何,但是你是慕容家的嫡传子孙,一定可以……” “爹,我们回去再说。” “不行,我答应过洛雪的。而且你现在有了我全部功力,这五年来也一直不疏于练功。你回去我也可以安心了。”慕容子岚坚定的语气不容反驳。 慕容越心中暗暗叹了口气,更本没打算和慕容家有什么瓜葛。好不容易有了个崭新的人生,怎么会这么傻重新找个圈囚禁自己。 但是慕容子岚时日不多了,这是他欠他的。虽然不会实现,但是他不介意说谎。 “我知道了,爹,等再过阵子,山上的积雪融了,暖和点,我就准备下山去。” ****** 果真,慕容子岚,没有挨过这个冬天。 在他断气前,直直的看着自己,慕容越知道,他透过自己看的是那个名叫洛雪的女子,那个当年整个江湖为之惊艳的武林第一美女。 慕容子岚说过,自己有七八分像洛雪。 不知道是不是命中注定的,上辈子长着一张秀气的脸,这辈子换了个身体还是这样。一直很厌恶自己的长相,因为那是燃嘲笑自己的笑料。 慕容子岚留下了一封信和一个配件还有些银票。 那封信是给慕容子衡的。慕容越拆开看了一眼,无非就是证明他是慕容子衡儿子之类的话。不过也终于知道了慕容子岚的身份,是慕容家的二少爷。自己也应该叫声二伯。 古代庶出的孩子都是没有地位的,即使是儿子也很悲戚,慕容子岚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心爱的女子嫁给嫡出的弟弟。 用内力震碎了那封信,这种麻烦自己怎么会去惹。至于那个配件,是鲜有的玉石,纯白色,里面有个越字。难得能入自己的眼,就挂脖子里了。 除此之外,慕容越在慕容子岚的房里翻到了一张皮,因为前世的经历,他一眼看出了那,是一张人皮。经过特殊的药水泡制,不会腐坏。 上面刻着一张详细的人体穴位图,之后就是密密麻麻的字。粗略的看了一眼,似乎是武功秘籍之类的。慕容子岚没教过他。 看那张穴位图,慕容越不禁冷哼了一声,有些穴位都偏离了正确位置。 在燃的手下做事,不仅要身手好,还要不断学习各种杀人技巧,有时候必须像杀手一样悄然无息的杀人,否则最坏的结果就是全组人死,任务失败。 所以燃对手下的严苛是没人比的上的。不断的练习用各种工具杀人,练习在没有工具的时候,徒手秒杀对方。对于人体的穴位,骨骼,越都了如指掌,也许比有些医生都了解的更为透彻。 慕容越在加入燃的小组之前,就是个杀手。所以他对杀人的技巧,就像拿筷子吃饭一样的熟练。 越顺手将那张皮收了起来,藏这么好,肯定有一定价值吧。无聊的时候,自己也可以练练打发时间。 将慕容子岚安葬后,慕容越就收拾了东西离开。 自从来了这个世界,见过的人只有慕容子岚,呆过的地方也就只限于这片山谷。平日中对这个世界的了解都是透过慕容子岚。 慕容越回头看了一眼生活了五年的地方,毕竟自己从没有在一个地方呆这么久。 这五年真的很安定,让自己的心很平静。没有任务,没有枪林弹雨,不用杀人,也不用担心被杀。 这个世界也没有燃,所以自己已经没有什么牵挂,也没有弱点。 越看了一眼天空,嘴角勾起了一个浅浅的微笑,是时候出去看看这个将自己灵魂拉扯来的世界到底是怎样的。 走了三天,才发现人烟,走了五天,才进了一个小城镇。真的很像电视里上演的古装片。 小镇青砖、粉墙、黛瓦,错落有致。高不过两层。 街上人来人往,男子长袍加身,女子罗裙飘逸,越头一次有了身在古代的感觉。 越当下挑了一家干净的客栈住下。 和慕容子岚隐居了这么久,身上穿的衣服实在是有些破旧。 在客栈吃饱喝足后,越才悠闲的出了门。虽然越身穿着已经残旧的粗布衣裳,但那清冷的气质没有办法掩盖,引的路人频频侧首。 在这么个小地方,民风朴实,突然见到了个衣着普通却又相貌出众的少年,难免会好奇的多看上两眼,一些个情窦初开的姑娘也是偷瞧着,又欲加掩饰,好不娇羞。 越皱了皱眉,在众多目光注视之下进了最近的一家成衣店,随意选了几身衣物,便回了客栈。 在人多的地方,越浑身不自在。也许是上辈子习惯使然,自己不喜欢成为焦点所在。 回了客栈,却不回房间,也不换身干净的衣服,只是在角落里坐了下来,叫了一壶茶。客栈人多嘴杂,想必能听到些有趣的事情。到时候越再决定之后的行程也不迟。 果然,与越隔了一桌的几个男子聊的起劲。 “听说,南宫家准备和上官家联姻,一起对付慕容家。” “南宫家自从十多年前过半的家业被慕容家重挫后,一直想要卷土重来。” 一个留着小胡子的男子明显对南宫家嗤之以鼻,“要不是南宫家不自量力联合慕容家的叛徒先动手,哪会那么惨。我看这次也没戏。” “没错,上官家要是识趣,就该和西门家一样,置身世外。” 越背对着他们坐着,冷冷的一笑。 四大家族还真不是盖的,主导着整个江湖。小门派,小帮派都是依附着他们,果真是这样。四大家族各自有门徒,小门派为了有依托也是自己投入个家族门下。 正当这会儿,住客的后院走出了两人。一男一女。 越扫了一眼,那男子一看就知道是常年练武之人,身子挺拔腰佩长剑,国字脸,剑眉,星目,显得正气凛然,炯炯有神。那女子年纪不大,一身红衣煞是惹眼,身材娇小,面容可爱,带着些许的婴儿肥,眉宇间还有着骄纵之气,只怕是被家里人给宠的。 越见那男人正好与自己视线相撞,便垂下眼睑喝了口茶。 “你们在说什么!”红衣少女冲到那桌聊的火热的桌边,手里提着剑。 “说什么?”那小胡子也不怕她,“说的是事实。” “你……你们休想侮辱南宫世家。” “你是南宫家的吗?” “关你什么事。” “那我说什么与你何干?” “你……”红衣少女眼见就要拔剑相向。 同行的男子衣袖一晃,将女子的剑逼了回去,低声警告道,“想让我送你回去吗?” “可是……” “各位,舍妹初出家门,不知礼仪,实有得罪。”男子有礼的拱手谦让道。 “哼。”小胡子脸一瞥,不予理会。在坐着的其他几个男人均怒目相视。 “哥,你看!”红衣少女跺着脚不服气。 “你给我闭嘴。”男子拉着她出了客栈。 越看了一眼他们的背影,心想,都是有武功的。不知道自己的武功能不能拿出手啊。古代就是这点不好,各个都会武功,光靠自己前世的生存技能在这里基本上没有什么用武之地。以后只能靠慕容子岚传授的武功了。 “还好。”与那女子起争执的小胡子拍了拍胸口。 “怎么了?” “你不知道?那是南宫家的少主。南宫俊熙。那女的是他妹妹,南宫婉仪。” “是吗?不过料他们也不敢动手。” “要是动起手来,我们不是对手!你个榆木脑袋。”小胡子拍了旁边人的脑瓜子一下。 第二章 对于越来说,四大家族,他的兴趣不是很大,不知道这片大陆之上有什么可以吸引他的。 看来,暂时还想不出来,不过他有的是时间。 岁的年龄,让自己多赚了十年的时间,越自嘲道。 有什么事情在这个空间里面是值得去做的呢。 越撑着脑袋,苦思冥想了半天之后,发现一时半会儿真的没办法将目标定下。反正有的是大把时间。不如先游山玩水,一边走一边观察一下这个世界。 上辈子,除了杀人,接任务之外,游山玩水这个字眼是绝对不会出现在越的字典中,没想到,现在会无所事事的想要去游玩了。人生真的很奇妙,越的人生更加的颠覆。 接下来的几天,越到处走了一下,发现这里的民风还算好。未出嫁的女子也都能在外抛头露面。但是面对那些赤裸裸的目光,越还真是不习惯。这时代也太放的开了。 这个城镇算是小的,几天下来,已经熟门熟路了。越收拾了包裹准备离开,听说这里离京城不远,越准备上那去看看。 刚踏出房门,便瞧见上次的见过的南宫家的一男一女。原来就住在隔壁,似乎也是收拾了包裹准备离开。 南宫俊熙正巧也看见了慕容越。迟疑了一下,便道,“这位公子,我们上次在前面大堂里见过,没想到就住隔壁啊。” 越皱了皱眉,没吭声。这算搭讪吗? 南宫婉仪这才瞧见慕容越,立刻面布红晕,害羞的低下了头,小声的对南宫俊熙说道,“哥,你认识他?” 南宫俊熙也没理会妹妹的话,向前一步,“你千万不要误会,我只是见公子面善亲切,所以才如此冒昧。” 越还是面无表情的看着南宫俊熙,不知他哪里看出自己面善了,半天才冒了两个字出来,“不会。” 南宫婉仪躲在她哥身后不时的看几眼,如此俊俏的人,除了西门剑秋之外,自己还没见过。 但是那西门剑秋是个痞子,虽然长的一副好面貌,在江湖上很是得女人欢心,但是名声很差,离经叛道,跟西门家的严谨门风完全背道而驰。 眼前这个,一股清冷的气质由内散发,眼神空灵清澈,长相细致的连南宫婉仪都妒忌。虽然表情过冷,又一副生人勿近的感觉,但是就是让人视线离不开。 眼见慕容越要转身离开,南宫婉仪扯了扯俊熙的衣袖,用下巴指了指慕容越要离开的地方。 南宫俊熙哑然,这小妮子是春天到了?也不点穿,只是跟在慕容越身后。 “在下南宫俊熙,这是我小妹南宫婉仪。请问公子如何称呼?” 越停下脚步,身后的南宫俊熙差点收不住脚步撞上。 “只是萍水相逢,何必执着于称呼。”慕容越连头都没回就径直走出了客栈。有些麻烦还是不要碰,越可不想和四大家族有什么瓜葛。 背后,南宫婉仪一脸丧气的踢了南宫俊熙一脚。 ****** 到了京城,才感觉到这个王朝的强大,九衢三市,马咽车阗,繁华似锦,好不热闹。 慕容越找了个两层的酒楼,在楼上找了临街靠窗的位置,看着楼下喧闹的街景。 前世不喜热闹,除了自己的个性之外,更重要的是职业。这辈子也不喜欢热闹,总觉得自己和这里有些格格不入,虽然换了个身体,但灵魂还是原来的那个。 看着窗外的熙攘的人流,其实自己是不是正在尝试着变化。想到燃常说的,对他来说,最享受的事情就是有足够的能力去控制命运,享受人生。 想到这里,越不禁嘴角扯动了一下,挂在脸上的是一个无奈的浅笑。在这里的五年,想了很多,再想起燃,心已然不痛了。 越前世一直受制于命运,从成为杀手,到燃的出现,越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想要的人生是什么。 五年前醒来后,曾经一度想要自杀过,因为身边没有燃,这个世界没有燃。是慕容子岚将自己一次又一次的救回。他以为慕容越只是因为走火入魔,其实越只是想要死而已。 看着左手内手腕上几道斑驳的伤痕,越嘴角撇了撇,既然死不了,那就享受在这个世界的人生吧。 越太过于沉迷自己的思绪,没有发现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落在了旁人的眼里。 越在京城买了一处居所,慕容子岚真的给他留了很多钱。 古代房子是真的便宜,只用了一百五十两就买了大概三四百个平米的居所,还带个前院后院。 其实可以买更加大的,但是越一个人住,大了也浪费。这种有院子的房子他很喜欢。 越不知道其实这一百多两已经是普通百姓数十年的积蓄了。普通的人一个月才赚几两银子而已。 越想在这个年代的有了居所。来了也可以有地方住住。虽然不会在这里久呆,但是人总得有个固定的居所,那离开了才找的到归宿的方向。 在古代这种社会,越除了看看风景,其实没有什么娱乐设施。唯一能娱乐的就是妓院了。以前虽然燃会带着他去夜总会,但是最后都是燃带着女孩子去开房,自己独自回去。 入夜了之后,街上就更加没什么可逛的了,除了酒家还开着门。 越不由自主的走到一家灯红酒绿的飘香楼前。只是路过而已,越在一阵香气浓郁的丝巾包围下就莫名其妙的被推了进去。 一个浓妆的女子拿着丝巾在越的脸上划过,“公子好俊那,第一次来飘香楼呀。找几个漂亮姑娘陪公子喝酒,怎么样?” 越看了一眼大堂内,有穿着暴露的女子也有一些化了妆的小倌。 身体换了,但是自己性向却没变。 “我要包厢,干净的小倌。”头侧了侧,避开那甩来甩去的丝巾。 “哇~公子好运气,最近正好有几个未开苞的。这边请。”浓妆下的眼珠上上下下看了好几遍慕容越,肯定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又是一副眼高于天的态度。大生意来了。 进了包厢等待,越看了看,所谓包厢其实就是四面挂了竹帘,里面看的见外面,外面看的见里面。大概是怕楼里的姑娘小倌没收钱就吃亏了吧。 自己其实只是找人陪喝酒,但是也不排除留夜,所以点个干净的小倌。 人总是有生理需求的。十七岁的自己正处血气方刚,如果到时候感觉还不错的话,一夜情也不错。前世有去酒吧找过一夜情,第二十天,大家各自回家。没有负担。 越身后的包厢里进了一个人,隔着层竹帘,清晰的听他用轻佻的口气说道,“听说你们来了几个新人,叫过来给爷瞧瞧。” “啊?那要稍等了。隔壁间的客人要先挑选。” “哦?” 第三章 慕容越可以感觉身后隔着帘子射来打量的视线,不予理会。 悠然地喝着酒。没等一会儿,只见几个青涩的小男孩被带到自己面前。 比十七岁的越还要小上几岁,有几个神色有些闪躲,慌张。 慕容越不由的叹了口气,完全没有了性致。随手指了离自己最近的一身红衣的少年,“就他吧。” 看着其他人陆陆续续出去,红衣少年有些神色紧张。 越觉得有些好笑,用眼神示意对面的位置,“坐吧。” 红衣少年战战兢兢的坐下,愣了半天,嘴巴一张一合想说什么又没说出口。 越径自倒了两杯酒,放在他面前,自己拿了一杯喝了。 “我……不会喝酒。”少年说完低了头。 “恩,那你会什么?”越把玩着手中的酒杯,做小倌居然说不会喝酒。 “我会……”少年看了越一眼,连忙又垂下了头,“我会……筝。” “哦?”越开始有兴趣了,自己曾经因为燃喜欢了一个会弹古筝的女人,也去学了古筝。 越面前的少年似乎有些拘束,手紧紧的抓着衣襟一角。 “你叫什么名字?” “香玉。” “我是说你本名。” “秦慕。”抬头偷偷看了一眼慕容越。 “恩,那下次,你弹琴给我听吧。” 秦慕不明所以的点了点头。 “不喝酒的话,这茶,要喝自己倒。” 越不再说话,偶尔看着杯中的酒发呆,很仔细的一口一口喝着酒。 秦慕也没有再说话。原本不安焦躁的心情完全被好奇替代。这个客人和别人描述的不太一样。 过了片刻,帘子突然被揭开。 越有些讶异,用眼神询问来者。 来人穿着上好的丝绸长袍,身形偏瘦却穿出了那股洒脱的意味,脑后有些随意的扎了一发髻,零碎的发丝顺着饱满的额边垂下,脸上带着不羁的笑容,标准的公子哥,显然不是这飘香楼里的。那就是客人了。 “得罪了,我就在你隔壁。”脸上的笑容不变,“只是我想要的人被你先挑了,等半天,也没见你有什么动作,所以想跟你要了他,价钱随你。” 指的是秦慕,但是看得却是慕容越。 慕容越看了一眼秦慕,见他神色又紧张了起来。淡然一笑,这人真的很容易受惊。 抬头看向依靠在帘门边上的男子,“他被我包下来了。” 秦慕睁大了眼睛,看着慕容越。 慕容越勾了勾嘴角,给了秦慕一个安心的眼神。 “看来有人存心跟我西门剑秋过不去啊。”西门剑秋吹了个口哨,他也不在意一个小倌,但是坐在这个人身后,真的引起了他莫大的好奇,来飘香楼怎么可以如此清冷以对。 慕容越抬了抬眉头,这四大家族真是无孔不入。 “你光喝酒不会觉得无趣吗?不如也算我一个。”西门剑秋不等慕容越搭话,就在慕容越身边坐下,引得秦慕眼睛瞪大大的。 慕容越看了一眼西门剑秋,也不再言语,自己一个人喝着酒,不去理会他。 西门剑秋见他不理会自己,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转而和秦慕搭话。 “你是香玉?听妈妈说,新来了几个,相貌清秀又听话。以你为最。” 秦慕低着头,不知道怎么回话。 “你不用怕我,这里的规矩我还是知道的,我不会和他争的。不过下次我来,一定会点你的。”西门剑秋喝了杯酒,拍拍秦慕的肩。 “是。”秦慕轻声应道。 “哈哈,我就是喜欢你这种。”转过头望向慕容越,“你真的不能割爱吗?” 慕容越看了看酒杯,叹了口气。 想起前世,有一天燃突然看了自己半天,说,新月,你知道吗?天蝎座的人对自己不喜欢的连假装应付一下都懒。那,就不用勉强自己应付眼前的西门剑秋了。 慕容越站起身,绕过西门剑秋,拉起一脸错愕的秦慕,只说了一句,“你在这里是心甘情愿的?” 秦慕的表情从错愕,到惊讶,到伤心欲绝,不停转换。 西门剑秋也忘记了慕容越刚才没理会自己,有些不明白他在做什么。 秦慕嘴唇有些颤抖,有些哽咽的说道,“我爹为了还赌债把我卖到……” “够了。”慕容越犀利的眼神看着秦慕,将他差点夺眶而出的眼泪给逼了回去。 慕容越拉着秦慕,再次无视身边的西门剑秋,从厢房走了出去。 西门剑秋一直拿着酒杯,一张俊脸呆愣了很久,“怎么会有人无视我到这种境界?果然很好玩。以后不会无聊了。” 回家路上,慕容越慢慢的散着步,偶尔抬头看看天空,这个年代的星星很干净,很清晰。路上人很少,没有路灯,但是夜晚却被月光映衬的很迷人。淡淡的一层光,居然让自己有一种安心的感觉。 “公子……”秦慕跟在慕容越身后,想开口却犹豫了半天,终于出了声,却又不知道要说什么。 慕容越缓缓转过身,一层月光洒在身上,脸上还是一副淡然的模样,但是眼神里却温和了不少。 “我缺个管家。”没有再解释什么,因为没必要。有时候想做的事情未必有原因。 秦慕愣愣的在原地半天,直到慕容越的身影走远了,才惊醒拔腿跑上前去跟紧慕容越的脚步。 “公子,我需要做什么?”秦慕不知道管家要做些什么。 “不用叫我公子,叫我越。”随手将卖身契当着秦慕的面撕了后,还给他。 看着他一脸的诧异。也许是这个孩子一直生活在惶恐中,似乎今天给他的惊喜太多了吧。“以后这个宅子就是你的家,我偶尔会来这里住住,所以你是这里的管家,但也是这里的当家,明白了吗?” 秦慕无意识的点了点头。 慕容越摇了摇头,看来要他慢慢接受了。 让秦慕打理这房子。免得以后回来小住的时候,了无人气,变成了危房。 几天之后,秦慕终于不再畏畏缩缩,本身的个性也冒了出来。很活泼的一个孩子。也就十六岁,许是家境不好,愣是看上去要比实际年龄小两岁。 在人群熙攘的城门口,越有些漫无目的的走着,身后跟着秦慕。 越看了看地形,布局似乎和中国古代的北京雷同。似乎每到一个地方他都会对当地的地形感兴趣,职业习惯吧。越有些自嘲,还是没办法舍弃一些习惯。 “越,你会在京城呆多久?”秦慕一边剥橘子,一边问道。其实他很想跟着越一起走。 “也许明天就会走,也许下个月走。”什么时候腻了就会离开,越不客气的接下剥好的橘子。 “我不可以一起去吗?一路上也好有个照应啊。” 越摇了摇头。秦慕见状只得放弃,虽然只相处了几天,但是越说一不二的个性他知道。 第四章 “好巧啊。” 越回头一看,这不是西门剑秋,还会是谁。越小皱了下眉头,这人似乎阴魂不散啊。 只见那西门剑秋,面带桃花,一把白玉骨架的折扇轻轻的握于胸前。 “我们很熟吗?”越毫不领情的回道。 西门剑秋一愣,“我们很有缘,你不觉得吗?”说罢还看了一眼立于一旁的秦慕。 秦慕往慕容越的身边靠了靠。 “在下西门剑秋,既然我们这么有缘,想与公子交个朋友,不知意下如何?”西门剑秋向慕容越拱了拱手。 再推迟似乎也显得矫情,越回了个礼,道,“在下辛越,不是本地人,也许以后大家没有见面的机会了。” 取了个和前世音同的名字。 故意差听了越的后半句话,西门剑秋笑笑说,“那以后我们就以名字相称吧,你叫我剑秋,我唤你越。既然有缘,相请不如偶遇,我们一起去喝一杯吧。” 越看西门剑秋也不会耍什么花样,又见秦慕早已经一副饥肠辘辘的样子,也不想再浪费口舌拒绝,不如就跟着去吧。 慕容越跟着西门剑秋进了一家装潢考究的酒楼,见店中的小儿掌柜和西门剑秋熟识的模样,看来这西门的确是个不羁的公子哥,而且武功似乎也不错,越从西门剑秋的悠长的呼气和下盘步伐推断出他武功还不弱。 据慕容越观察,一个人想要掩饰自己的武功,除非他已经是深不可测的高手,不然掩饰自己的实力是件困难的事情,练武之人的呼吸气息比不会武的常人要缓慢俑长平稳,加上内力,已经是体内的一股气,想要掩饰绝非易事。 西门点了满桌的菜,大大超过了三个人的量。慕容越本就胃口不大,喜欢吃清淡的东西,看了这些个大鱼大肉,突然之间胃口全无。但是身边的秦慕似乎不停的吞咽口水。 越夹了块酒鸭,放进秦慕的碗,“吃吧。”早点吃完也好早点走人。 秦慕本不敢动筷,但是见慕容越夹菜给他,也顾不上什么了,夹起便吃了起来。 这一动作看在西门剑秋眼里,却突然变了味。他来回打量着慕容越和秦慕。 眼见慕容越没有开口说话的想法,秦慕又在一边猛吃。西门脑子转了半天,终于想了个话题。 “越,看你的样子,好像武功不错。”西门为自己突然能找到个话匣子得意不已,“过几日,便是武林大会了,不知道越你有没有兴趣前往?” 不管慕容越说有兴趣还是没兴趣,话题都能进行下去。西门剑秋就是想要慕容越说话,见不得他一副想要将自己彻底无视的样子。 慕容越一边的眉挑了一下,武林大会?虽然对江湖没有什么兴趣,但是对这传说中的武林盛事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好奇。 看来自己还没有心如止水,不错,真的很怕自己无欲无求。那就真的是生无可盼了,早点死了算。 西门剑秋等了半天,见慕容越也没什么反应,又仿佛出了神。心下不由懊恼起来,这辛越到底什么做的,感觉自己在对牛弹琴,完全得不到反应。 西门剑秋正想着,突闻。 “西门公子,在下对武林大会不甚了解,可否……?”慕容越拱了拱手。 西门剑秋一愣,随即说道,“说了叫我名字的,不要再叫我什么西门公子了,听了怪别扭的。” 慕容越没应声,心想,自己实在没办法不熟装熟。 见慕容越没什么反应,西门便接着说了下去,“这武林大会啊,四年一次,所以每次都是趋之若鹜。好不盛大。” “四年一次?”慕容越再次挑了挑眉,“重点是……” “重点是,盟主的选举。和江湖上的排名。” 慕容越修长的手指敲了敲桌面,“排名?如何排?” 西门剑秋笑了笑,“排名,一,靠的是门派内部的切磋,二靠的是,武林大会上的比武。但是很多世外高手不屑出席武林大会。所以江湖上的排名有两个。一个是武林大会上产生的排名叫龙虎榜,而另一个是江湖人默认却不敢承认的排名叫做,血祭榜。” “龙虎榜?血祭榜?”一旁的秦慕已经吃饱了,认真的听着西门的话,“很奇怪。” “没错,一个明的,一个暗。也有人称之为龙虎光明榜,血祭暗黑榜。至少本少爷就不在龙虎榜上。嘿嘿。” “西门公子,那你就是血祭榜上面的?”秦慕很是好奇,毕竟从未涉及过江湖事非。 西门剑秋看了一眼慕容越,只见后者也是一脸的让他往下说的样子,“我的排名不便透露。呵,不过这血祭榜,可是有典故的。” 西门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相传,一百多年前,江湖还没有什么四大家族,派系宗别也不是很大。 那个时候有个人叫慕容止殇,武功很高,人也很独断独行,据说是个怪人。 他爱上了一个人。但是遭遇家族的刁难阻碍,无奈之下,只得带着爱人离开慕容家。 可慕容家对慕容止殇和他的爱人下了追杀令。 即使慕容止殇武功再高,也没有办法带着一个全无自保的爱人躲过不断来袭的暗杀。最后他活着,但是他爱的那个人死在他眼前。” 西门讲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看了一眼慕容越,说道,“慕容止殇爱的那个人是个男人。” 慕容越淡然的瞟了一眼西门剑秋,示意他说下去。 “之后,慕容止殇疯了,消失了十年。”西门剑秋眼神紧了紧,“十年后,突然出现,灭了慕容家。” 西门说完,眼神有些迷离,一个家族被灭门,而凶手是族人。普通人即使有再多的隔阂矛盾,断然不会因为任何原因轻易去灭了自己的家族。可是居然有人做了。 慕容越眯起眼睛,难道这个慕容止殇和现在的慕容家有所关联? 秦慕眼睛睁大大的,当故事来听。 沉默了片刻,西门剑秋才继续道,“那慕容止殇在十年中练就了一身绝世武功,后人命名为血祭文。之所以叫血祭文是因为慕容止殇杀了所有人来血祭他的爱人。而那血祭文就是刺在他爱人的尸体上。据说那张刺满秘籍的人皮至今下落不明。” 秦慕吓了抖了一下。 慕容越听到人皮,突然想到……这么巧?这么说来,自己身揣绝世武功?真是……越轻笑了下,这算什么?老天是要安排自己变成绝世高手? 西门剑秋见到越笑了,不禁呆了一呆,第一次见他这么笑。浅浅的,眼中带着笑意。不似之前,即使笑,也就扯动了嘴角,笑意没有蔓延到眼底,不是嘲讽就是无所谓的态度。 慕容越本就生的眉清目秀,这么一笑,隐隐的酒窝似有似无。冷清的气质荡然无存,看的西门剑秋愣了半响。 第五章 “我想问……”秦慕迟疑了半天,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那血祭文与这个江湖排名有何关系?” 西门猛的回过神,假咳了几声掩饰自己的失态,“血祭榜的榜首就是慕容止殇。其余都是从第二十开始排的。” “慕容止殇不是一百多年前的事情了。” “那个时候传说慕容止殇疯了,血洗慕容家之后,便失了踪。没人知道他死活,所以,既然没人知道他是死是活,当然榜首的位置还是留给他了。” 秦慕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都一百多年了,不死就变妖怪了。 “那……”越开口问道,“慕容止殇和现在的慕容世家是什么关系?” “好问题。慕容止殇并未杀光慕容府全部人。留下了自己早年生下的子嗣。经过数百年,慕容家就是现在的慕容世家!” “那慕容世家有了血祭文,不是能称霸武林了吗?” “至今江湖上除了慕容止殇之外,无人炼成血祭文。”西门摇了摇头,“但是也有传闻说,慕容家一直都有人偷练,但是最后不是暴毙,就是走火入魔。” 越心里冷笑,这是当然,那张人皮上面的穴位有错,练功时候稍稍有错,都可能会功亏一篑。 “听说血祭文早已经失窃了,虽然至今无人炼成,但是江湖上对于这种绝世武功皆是蠢蠢欲动。虽然现在流传在江湖上的有血祭文的手抄本。但是还无人敢练,或者说,有人练了,已经死了。”西门笑笑,武功这种没有止境的东西从来不是自己追求的。 “知道会死,还练来干嘛?”秦慕真的没有办法理解那些江湖人的想法。 “可以为了自己想要的而死,也算值了。”越放下手中的酒杯,看向窗外,心思开始飘渺。这个空间,自己可以追求什么,想要什么? 西门和秦慕不约而同的看向慕容越,可后者却已经将头转向窗外。 西门剑秋低下头,细细体会那句话,“为了自己想要的而死。”想要的,西门抬头看向脸侧着看着窗外的慕容越,眼中的焦距定在虚无缥缈西门剑秋看不见的地方。 感觉他随时都会消失,离自己远去,看着越此刻完美的侧脸,西门笑了。 想要的?西门剑秋想要的,一直都是主动要去拿到的。而且不会允许自己失手。因为他没有这么多时间让自己失手。 秦慕有些崇拜的看着慕容越,他就像是自己的救命稻草,在自己绝望无助的时候伸手拉了自己一把,给了自己以前想都没有想过的。如果说为了自己想要的而死,那他秦慕愿意为了越而死。 秦慕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在胡思乱想什么。什么死不死的,真是不吉利。 从京城去武林大会,只要一天半的路程,在西门剑秋热情的邀请和秦慕一脸向往的表情下,慕容越答应一起去武林大会。 ****** 果然武林大会是一大盛事,当地的客栈和酒楼都风风火火赚了不少钱。越站在街边,环着双臂看着街头,西门剑秋和秦慕在旁边的客栈询问有无房间。 这个离京城很近的城镇叫无欢城,城镇倚山而建,而山上就是南宫世家所在。 这个城镇名字先不说他奇怪,但是南宫世家居然独自霸占了一个山头,嚣张了点。 之所以在无欢城办武林大会,那是因为现任的武林盟主古萧冉是南宫派系的。似乎很有政治局面的味道,派系之间的争斗。分为执政党和在野党。 越看着来来往往的人流,手中拿着的不是刀就是剑,这就是所谓江湖。 “居然没空房间!”西门剑秋一脸挫败的出来。 “西门大哥,是你骂了人家,所以……”秦慕与西门相处了两天,称呼他为西门大哥,当然,这也是西门自己要求的。 “小慕,你错了。”西门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是因为那掌柜的欠骂,真是岂有此理,想我西门剑秋,居然在这种小破店栽了跟头。” 西门偷偷看了一眼慕容越,见他没什么反应,西门剑秋只好作罢,讲再多,他也不给个反应。什么叫做热脸贴冷屁股,他终于明白了。 西门剑秋从怀里掏了半天,终于掏出了一张皱巴巴的信。 “这是什么?”秦慕还真是个好奇宝宝。 “既然这里没地方住了,那我们就直接住进南宫世家吧。” 慕容越皱了皱眉头,“南宫世家?” “是啊,武林大会就是在他家举办的。只有拥有邀请函才能进去,你不要看这里聚集这么多人,多数都是来凑热闹的。毕竟在这里说不准能见到崇拜的高手一面。”西门剑秋得意的甩甩手中的邀请函。 “你怎么会有?”他毕竟是西门家的,但是这种邀请函也应该送到家主手中才对。 “俄……”西门剑秋一下子表情有些许尴尬,“我可是西门大少爷啊!请帖当然要送到我手里啊。” 明显在撒谎,越也不想揭穿他。 凭着邀请函进了南宫世家,由于是西门世家家主的独子,西门剑秋一行人被安排在东院一座独立的小院子。 刚坐定,就有人来邀请西门剑秋,说是南宫家主有请。西门剑秋看了一眼慕容越,刚想开口说什么。 “我不去。”慕容越知道他要说什么,“我只是不入流的角色,未必适合那种场合。你早去早回吧。” 西门剑秋一听他说不去,一张脸都耷拉了下来,但是听到让他早去早回又恢复了回去。一脸的讪笑。 “好,等我回来。”说完西门剑秋跟着随从走了出去。 看着西门剑秋出了门,秦慕问道,“越,你说武林大会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慕容越不解的问,“怎么会有危险?” “因为每个人都是舞刀弄枪的,随身带着各种利器,不危险吗?” “那是无能的人就怕别人不知道自己没本事。” “哦~~~~ ”秦慕一脸的明了,“高手都是深藏不露的。” 见慕容越看着他,秦慕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以前街边的说书都这么说。嘿嘿。” “有我在,你不用怕。”拍了拍秦慕的头顶,“我们是来凑热闹的,不会有什么事的。” 秦慕一脸崇拜的看着慕容越,虽然只是温温吞吞的几句话,但是却让人能够相信。 入夜,西门剑秋还未回,派了下人来告知会晚归,南宫家主南宫阙设宴款待四大家族的人。慕容越和秦慕都有专人送了饭菜来,跟着西门来可以沾点光。 饭后,秦慕被慕容越早早的打发了去睡觉。自己准备在南宫世家附近逛逛。 凭邀请函进入南宫世家之后,每个人都持有一个小玉牌,上面有编码。 慕容越拿着的是二二一,似乎是第二十百二十一个进入的人。之后出入南宫府都靠这面玉牌。因为上面有编码。 出入有记录,所以即使有人将玉牌卖给了外面没有邀请函的人,到时候一查便知是谁。 第六章 慕容越顺利的出了南宫府,虽然是晚上,但是天空无云,明月高挂,就算没有练过内功,也可以看很远,更不用说像越这种有内力的,夜晚对他来说也不算什么。虽然清晰度没有办法和夜视镜比。 越审视了一眼身后的山,南宫府是建在半山上。除了正门一个出入口,也没有偏门。 越冷哼了一声,连玉牌这种小细节都顾及的面面俱到的南宫家,居然只有一个正门出入吗? 越提了一口气,用轻功往山上掠去。夜晚,慕容越身穿深棕色衣裳,加上山上植物繁多,也不怕被人看见。 别人出南宫府都是去山下镇上找乐子,只有越往山上了无人烟处跑。 晃了半个时辰,也就是一个小时,越都没有发觉山上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算了,找到了也不能炸了它。 站在山顶,看着天空,越有一种伸出手就能摸到天的感觉。闭上眼睛,张开双手,感觉风拂过脸庞,甚至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 天地间,越感觉到自己,这么真实的存在,他,在这个年代是真实的。 睁开双眼,越眼角瞥见些许亮光。那是后山对面的一个小山谷。光亮很微弱,有些摇曳。还在冒烟? 越思量了一下,反正睡意全无,不如去瞧瞧。 站在这些温泉坑前,越难得的脸上露出喜悦的表情。天然的温泉。 估计这里白天是没人发现。山中雾气浓重,有烟雾袅绕也是常事。夜晚,有月光的时候,也以为是灯火,加上有烟,更加以为是山中农家。 越猜,这个藏在南宫家后院中的温泉,南宫家的人也未必发觉。毕竟自己用轻功这段路程也要一个时辰。越想来自己真的很闲,不过却意外的发现了个好地方。 来到这个世界,还没见过温泉呢。天然的前世也未必有泡过。 当下,越褪去了身上的衣物,走下了一个较大的温泉。 天然的温泉,一眼望去,大大小小十多个。都冒着淡淡的蒸汽。在月光下,越立于温泉中央,洗去一身的疲乏。 洗的差不多了,看了看身上被自己搓的有些泛红的皮肤,不由叹了口气。 一直羡慕那些有男人味的男人,该有的肌肉都很结实。反观自己,肌肉有,但还是很瘦。匀称的身体,却看上去很单薄。总之一句话,用燃的女友之一的话来形容,就是伪娘。那是异装癖,所以又被送了一句,就是娘。 越,伸出手,纤细的手指在水中划过,打散了自己的倒影。强壮是没希望了,只有在其他地方弥补了。握紧双手。他有力量,有头脑,有武功。 越浑身湿湿的走出方才的那个温泉,进了另一个温泉。习惯而已,泡温泉要先洗澡,规矩是不能在一个池里。 发现自己身上带着的都是些莫名奇妙的习惯。而有些习惯,他真的不想要。 越泡在一个小温泉中,靠在池壁上,突然感觉就像是在浴缸泡澡。越不由的笑出了声,在黑夜中,笑声清朗动听,没有任何杂质。越头后仰着,看着天空闪烁的星出了神。 温泉泡到意识迷迷糊糊,越突然感觉有人靠近。猛的睁开眼睛,从旁边摸了一颗石子扣在手中,转过身,面对来人。 也许石子不能致对方于死地,但是那个瞬间,他已经有足够的时间进行防备和准备攻击。 来人在看见他有所动作之后停住了脚步。 没有杀气,越心里松了口气,但是身体却没有任何松懈。虽然身体因为泡温泉而打了折扣。 “没想到这里会有人。”来人很温和的开口。似乎不想吓到温泉中的人。 越抬头看向于自己十步之遥的人,一身黑衣长袍,在这山里,长袍居然没有半丝折痕脏污,长袍下的鞋面也清爽干净。 对上了他的眼,一张棱角分明的脸,高挺的鼻子,凤眼。越扔掉了手中的石子。 从温泉池中爬了上来,越在这个男人的注视下大大方方慢慢穿上了衣服。 男人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看着他从水中出来,看着他一件一件的把衣服穿回去。 直到越穿回了最后一件衣服,男人才开口,“你是谁?” “与你何干?”越瞟了一眼这个出现在荒郊野外却异常出色的男人。 虽然表面上越没有任何表情,但是心里已经非常不爽。 很明显这个男人是个有武功的人,而且还是故意弄出脚步声音让自己发觉。 否则以他这身打扮如此干净,想必是用轻功在山中走动的,但是偏偏走到自己面前时,搞出了动静。换言之,就是他早发现自己了。 而越最为不爽的是,自己居然没有发现身边还有他人。这让他很没有安全感。很懊恼。作为曾经的杀手,他疏忽了,作为学武五年之人,功夫显然不到家。 男人愣了一愣,“是我唐突了。” 站在这个男人面前,越发现居然比他矮了半个头,叹了口气,这个男人有他没有的外貌不算,还比他高。越自嘲的勾了勾嘴角。今晚的好心情从这个男人出现就告终了。而且有越来越糟的趋势。连西门剑秋都还没有办法砸他的心情呢。 “慕容子衡。”男子自报了姓名,“你……” 越猛的抬头,他是慕容子衡?慕容子衡就是他?越直直的看着他,他就是这个身体的生身父亲?可是算来也有八九岁了吧。 越一脸怀疑的看着他,怎么看都像是二十五,六岁的样子。高颧骨,挺拔的鼻梁,使得整张脸立体了起来,一双凤目深邃幽长,此时正看着越,在月光下,瞳色显得浅褐透明。有些混血的感觉。 虽然是夜晚,但是越很肯定这男人没有皱纹,连鱼尾纹都没有。是因为练武的关系?还是因为古代吃的东西都是不带农药的? 不过重点都不是这些,重点是为什么慕容越这具身体完全没有遗传到这个男人的优点? 如果说眼前的慕容子衡是阳刚的,那么慕容越就是属性阴柔的。一张线条柔和的脸搭配越冷漠不屑的表情,有着说不清的邪魅感。 “你没事吧?”慕容子衡挑了一下眉,看着越。觉得他似乎不是很友善。 “没事。”越回了一礼,“在下辛越,没想到在此能遇见慕容庄主。有失礼之处还望见谅。” 虽然嘴上说失礼,但是却完全没有失礼之人该有的谦卑。 “辛越?”慕容子衡在脑海中搜索了一遍,发现完全没有这个名字的印象。 “我不是江湖中人。” 慕容子衡点了点头。 “不早了,我先走了。”越不给他说话机会,就施展轻功,瞬间就到了几丈外。见身后没有什么动静。便往南宫世家的方向飞身而去。 他不想知道慕容子衡怎么会在那里,也不想知道他任何事情。因为现在的慕容越不想与慕容家有所瓜葛。 越潜意识中,感觉到那个慕容子衡,不简单。 第七章 回到南宫府的时候,已经快丑时了,大约 点的样子。南宫府还是异常的热闹,各路英雄集聚一堂,喝酒喝一整晚也是常事。 回到院子里,居然发现西门剑秋和秦慕都在厅堂中坐着。 一见到越,秦慕就冲上前去,抓住越的袖子,“还以为你一个人走了,扔下我不管了。” “要不是出入都有录入,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呢。”西门口气不好的说道。 “我……” “你怎么可以这样。”西门剑秋站在越跟前说的愈加起劲,“说好了,一起来玩的。你居然撇下我和小慕两个,自己跑去玩。” 越知道自己理亏,“只是出去逛了一圈。消化一下晚饭。” “到底吃了什么要你消化到现在?”西门剑秋夸张的叫道。 “剑秋。”越今天晚上消耗了太多内力,不想再听他罗嗦了。 “什……什么?”西门剑秋还是第一次听到越直呼他的名字。 “很晚了。我们都去休息吧。” “哦……好。”剑秋表情怪异的应了一声便转身走了,临走还踢飞了一把椅子。 “越,我们真的很担心你。”秦慕有些委屈的看着越。 “我知道,以后不会了。出去一定会打声招呼。”越摸了摸秦慕的头,“去睡吧。” 打发了两个,越却没有进房休息,而是坐下发起呆来。想到今天居然会碰到慕容子衡。他应该也会在武林大会上露面吧。是不是需要回避呢。 ****** 武林大会的召开场地是南宫世家后院中的练武场,中间空地上搭了一个四方平台应该是比武场地了,正对着的是主席座位。反之是各门派的席位。 西门剑秋一行三人被安排在主看台的左手边,面前还放了果盆茶点。也算的上是VIP座了。 因为西门家除了西门剑秋之外未有人出席,所以,西门剑秋自然而然被当做是西门家的代表。 而剑秋本人似乎完全没有那种身为代表的意识,一刻不停的在慕容越身边说个不停。将在场的门派系别都说了个七七八八。 慕容越和秦慕也当是听说书,听的很是认真。 越就当做是武林大会之前的扫盲,一边喝着茶,一边听西门剑秋在旁边絮絮叨叨。 越也瞅见了几个眼熟的人,南宫家的南宫俊熙和南宫婉仪,这两人似乎也看到了他,但是有碍于自己身边的西门剑秋,不便上前来招呼。这样正和越的心意。 越看了一眼讲的起劲的西门剑秋,这家伙蛮好用的,一般人都不愿意和这个西门家的异类打交道。 谁都不知道这西门剑秋到底是不是和西门家脱离了关系,所以没人愿意和他接近也没人愿意得罪他。毕竟西门世家家世复杂。谁都不愿意得罪。 越瞟了一眼位于右边慕容家的席位,三个空席,似乎人还未到。是大人物都是最后才登场吗?架子都似乎挺大。就西门剑秋一大早的拉了自己和睡眼朦胧的秦慕赶了个早场。 又过了半个时辰,会场终于差不多都满席了。 江湖上能排的上名号有规有据的大致有八个门派,慕容世家派系的天龙教,玉山派。 西门派系的五行宫,天山派。上官世家旗下的唐门,琼花宫。剩下的就是南宫世家门下的灵山派,通天教。 除了五行宫和天山派的人同西门世家一样均未出席之外,其他门派都派了人参加这场大会。 磨蹭了些时间,终于会场满席了。 四大家族的人也各自在席位上就坐,越用余光扫了一眼才入席的慕容子衡,似乎他并未发现自己的存在。 武林大会有现任盟主古萧冉主持,古萧冉无门无派,无人知晓他师从何处,是一个数十年前出道的独行侠。也没有过什么被称颂歌赞的事迹,不知什么时候勾搭上了南宫世家,一举成就了盟主之名。 古萧冉在一一介绍了台下各门各派各位英雄之后,道,“江湖一直都是能者居,武林也需要有众人皆能臣服的人带领。” 接下去理所当然的,便是各门派推代表上台比武。 西门剑秋倒是没有什么兴趣,不过,越倒是想看看,他们的武功如何,除了慕容子岚,自己还未与他人切磋过。慕容子岚也无内力,所以自己也只是用招式和他过招,并未融合内力。 对于越,他很想知道自己实力如何。 第一场是由琼花宫对灵山派。相对而言就是上官世家对战南宫世家。 人在江湖,除了有高超的武功之外,也要讨生活。之所以,江湖上会有四大家族鼎立,是因为各大小门派都需依附于他们,光喊打喊杀不能解决温饱。有了靠山,才能有底气叫嚣江湖。 出席的各大门派,来的教众比较多,也有江湖上独门独派的,或者无门无派的。 四大家族只是观战,所以来出席的人都不多。对于下属的门派比武较量,也只是冷眼旁观。毕竟对于四大家族来说,江湖只是一小块利益。并不值得投入全部。 西门剑秋有些八卦的在慕容越身边耳语,说这琼花宫指不定是上官家的后宫。 琼花宫的人都是女人,都遮着面纱,越不屑的看了一眼,那透明的纱遮不遮有什么区别。还不是看的一清二楚。 这时,有两人跃上了练武场中央的比武台。 “琼花宫,姬无双。” “灵山派,许柯。” 两人各自报上名字,都握紧了手中的兵器。姬无双手中拿着的是鞭子,而那许柯则用剑。 “姬无双是新任的琼花宫宫主,以前没见过。许柯是灵山派的二弟子。” 西门不厌其烦的解释,秦慕倒是一脸的雀跃。 “西门大哥,没想到,我离江湖居然这么近。”秦慕很是激动。 “哎,小慕,你话说轻点,不然我很没面子的。”西门剑秋敲了一下秦慕的头。说是这么说,可是会场内人群为台上两人的呐喊声,早已经盖过这边他们小声的低语。 越坐在西门剑秋和秦慕中间,只是看着台上两人的动静,不去关心身边的两个活宝隔着他还在吵闹。 比武台之上,对战的两人注视着对方,连眼睛都不眨一下,怕一个瞬间,自己会处于劣势。终于姬无双先发起攻势。 姬无双手中翻着银白色冷光的鞭子犹如有生命般直冲许柯门面而去。 许柯大惊,身形一侧,用手中的剑将鞭子隔开,瞬间又向后退了一步。 姬无双一击未中,鞭子还未伸直,即刻间又被收了回去。在这个瞬间,许柯的剑已然攻了过来。 姬无双随即用鞭子和许柯的剑正面交锋,“呯”的一声,鞭子和剑之间居然崩裂出了火星沫子。 没想到那姬无双的鞭子外层包着的居然是金属。像鳞片一样包裹着整条鞭子。 顺着的鳞片也就只是金属片而已。然而那倒着的鳞片,可以说是层层刀刃。要是被抽中,必定是皮开肉绽的。 只见那姬无双手中的鞭子挥舞的好似群蛇乱舞,直指许柯。许柯的剑也不断的在空中变化,在自己的身前仿佛筑起了一层防护。 秦慕看的眼花缭乱,“好厉害啊。” 慕容越不置与否,低下头,喝了口茶。原来这就是这些门派武功最高的人了吗? 西门剑秋横了一眼秦慕,小声说了声,“没见识。”但见慕容越神色无半点异常,当下又来了劲。 “越,你觉得他们怎样?谁会赢?” 越也不是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只是真的不知道如何评价。 台上二人的招式,越看的一清二楚,甚至在脑海中,可以假想到如何下杀手置二人于死地。 即使不用慕容子岚教的武功路数,用前世的身手技巧加上体内的浑厚的内力,同样可以办到。 慕容越体内的内力可是慕容子岚的毕生修为,再加上这五年来自己的苦修。想必应该不赖,至少比眼前这两个要好上很多。 “你说呢?”把问题扔了回去。果然,西门剑秋一副想要长篇大论的架势。 “虽然,我觉得他们都不是顶尖高手。不过,还是可圈可点的。”西门剑秋还是有留了些颜面给台上的两位。“你看这姬无双太过于激进,以攻为主,似乎急于获胜。不过这也难怪……” “难怪什么?”秦慕很好学。 “新上任的宫主,怎么也要在琼花宫内树立自己的威信,不然难以服众。而那许柯嘛,我倒不是很清楚,不过据说灵山派也即将确立掌门候选。看他的样子,应该是派出来历练的,能有机会崭露头角最好,不行的话,灵山派还有他大师兄齐明文在。” “那到底谁会赢?”秦慕听了半天,最想知道的是谁会赢。 “这个嘛……”西门剑秋看了一样场上斗得不分你我的两人,“实力差不多,但是,似乎姬无双并未使出全力。” “她不是很想赢吗?”秦慕不明白了,想赢但是不出全力,这不是很奇怪。 “这可是武林大会,众目睽睽之下,漏出了自己的老底,不是以后没饭吃了?” 秦慕还是不明白,把自己的实力拿出来不是可以赢了吗,“那……” “她会赢。”打断了秦慕的话语,越开口说道。 “谁?”秦慕问道。 “姬无双。”越可以看到姬无双眼中求胜的强烈欲望,而许柯没有。 对于一个有强大执念的人来说,比平时的危险度要增加数倍。即使姬无双没有使出全力。作为琼花宫的宫主,想当然不能让人知道自己的底线在哪里,但是要赢,已经足矣。 “真的吗?”对于慕容越的话,秦慕一直都深信不疑。 西门剑秋一手撑着脑袋,笑嘻嘻的盯着慕容越,“越,我们打赌。如果姬无双赢了,今天我任你差遣,如果那许柯赢了,换你听我的。” “没什么需要差遣你的。” “越~许柯也有可能赢的吧,你别太自信了。”西门剑秋这会儿倒是希望许柯能赢。有西门家的大少爷给他差遣还被拒绝,真的脸上有点挂不住。 “随你。”越的视线落在了场上。 西门剑秋顿时大喜。 第八章 场上的刀光剑影却没有再能吸引到慕容越的注意。 越发觉主坐席上的南宫世家家主南宫阙似乎有些奇怪,其实从比武刚开始,南宫阙似乎就不在状态。眼神飘忽不定,时不时视线飘向练武场的偏门。 越对记事认人的本事很强,这也是他的习惯亦或是天性,对于周围环境和身边活物的观察入微是必须的。曾经在亚马逊原始森林中迷路了十天也没有绝望,即使小组中有人已经陷入癫狂的状态,最后还是靠越找到了河流,顺着流向出了丛林。 所以对身边事物细微的变化也了如指掌已经是越体内的本能。 姬无双与许柯已经打了大致半个小时,越有些不耐,对于这种没有效率光耗损体力的缠斗不再有兴趣,但是这个南宫阙似乎有点意思。 慕容家有三个人,慕容子衡自己已经见过了,越也不避讳的看过去,还有两人,一人较为年长一些,神情严肃,眉头习惯性的一直皱着,容貌倒是与慕容子衡有几分相似。还有一人似乎是侍从,没有就坐,站在两人身后,身穿黑色劲装。 上官家似乎来了一群女人,和琼花宫雷同,都是薄纱遮面。据西门剑秋说,那上官家一直都是女人掌权,现在掌权的是上官明珠。越不是很感兴趣。 顺势看了一眼,本想收回目光,却不料与那上官明珠的目光对上了。越也没有被抓到的惊慌,只是对看了数秒之后,将视线收回。虽然感觉的到那目光仍旧停留在自己身上。 正当越眼光四处飘忽不定的时候,众人发出了呐喊声。姬无双赢了。 “哇,越你果真猜对了,真的是姬无双赢了。”秦慕被会场的气氛传染了。 比武台中央,许柯捂着腰侧被鞭子扫到的伤口,直不起身来。一抹蓝色的身影飞跃上去,站定于许柯身边,眼中的怒火直射姬无双。 姬无双抱拳于胸前,“得罪了。”随即一个转身,跳下台子,立于琼花宫众人面前。琼花宫众人都面露惊喜。虽然……都带着面纱…… 蓝衣人扶住许柯,低声问道,“没事吧?” “大师兄……”许柯有些激动,血从他捂着伤口的手指缝中蔓延了出来。 “不要说话,我带你离开。”那蓝衣人便是许柯的大师兄齐明文。 半扶着许柯下了台之后,似乎跟众师兄弟们交代了些什么,便带着许柯从正门出了比武会场。南宫府有配备大夫,想必是处理伤口去了。灵山派这次武林大会是由大师兄齐明文带领,掌门似乎由于闭关练功而错过了这次的大会。 “他不会有事吧。”秦慕眼见许柯被人扶着离开场地,失了之前的兴奋,反而有些替那个许柯担心。 “放心。”西门剑秋一脸的轻松,“都是点到即止的,但是刀剑无眼,难免会有所损伤。皮外伤,不碍事的。” 秦慕很想这么想,不过好像刚才那许柯还是流了很多血啊。 “越,今天我都是属于你的。”西门一脸凑到慕容越面前,“嘿嘿,你想要我做什么?” “想到了告诉你。”越不动声色的身体往后靠了靠,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不管是什么,我都可以做到。”西门嬉皮笑脸对着越抛了个媚眼。 越选择无视他,西门剑秋这个人,你稍微对他好点,他就会得寸进尺。看来,大会后,还是找机会离开他的好。虽然一路上沉闷的时候,看看他制造出来的笑话不错,但是多了也会觉得是个麻烦。越比较喜欢安静。 西门剑秋见慕容越没有反应,便坐直了身子,越有心情的时候,逗他会给自己点反应,但是没有心情的时候,就如同他和别人之间有层屏障,没有办法捅破。 然而在越心情很差的时候,不会想要听到别人说话,更不会让别人轻易打扰他,稍稍靠近他就会感觉他周身的冰冷气场。自己还没有破过他的戒,西门剑秋托着下巴乱想,如果在越心情不好的时候,惹他,不知道会是什么下场。 接下来的较量是天龙教教主左青维和通天教教主向宇阳。 越只看他们对了百余来招,便不再看。他更想知道的是南宫阙在等什么。有什么比眼前的武林大会更有吸引力,让南宫家家主如此的心神不宁。 似乎左青维和向宇阳比之前的那对要有实力的多,两人互相试探对方实力,又不想让对方知道自己的真实底气。在旁观战的众人都看的十分之纠结。 这场比试看来要持续很久,已经耗时一个时辰了。一些没有耐心的观者,已经开起了小差。越已经将场上的众人都一一观察了一遍。看来这次的武林大会很有戏。手指轻叩桌面,越的嘴角勾起了一个浅浅的笑,反正自己时间很多,不如好好的看看这场戏。也算是入过江湖了。 “越,你在笑什么?”越的一举一动都在西门剑秋的眼里。 “武林大会很好玩。” “我说过的吧,越。跟着我肯定没错。”西门剑秋庆幸真的来对了。虽然自己本不该来的。 台上两位教主打的不分你我之际,越瞅到偏门进了一个人,走到了通天教跟前,这本不是什么奇怪的事,但是怪就怪在进门的时候,使了个眼色给主席上的南宫阙。 越脑中开始排列开数十种结局的发生可能性,最后还是决定按兵不动,不会波及到自身,就先静观其变。 看着通天教中小小的波动,有人上前禀告了南宫阙和古萧冉。 在江湖上混,迟早要还的,这句话越还是相信的。至于谁会倒霉到让南宫世家的家主亲自来设计,真的面子很大。 越突然有些蠢蠢欲动,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事态在自己的控制之下的感觉。不是自己主导,但是可以一目了然的很清晰,这是自己想要的某种安全感吧。燃要的感觉是不是也是如此?原来,燃要比他更加没有安全感。 将桌上的果盆推到秦慕面前,等一下有好戏看会不顾上吃东西吧。即使与己无关,但是气氛还是要配合的。 “我也要吃。”西门见慕容越对秦慕的暧昧态度,不由的不爽起来。 “西门大哥,给。”秦慕主动的端给西门剑秋。 西门剑秋有些不快慕容越一直把他忽视,有时候甚至感觉他是故意的。难不成,是欲拒还迎,欲擒故纵?想到这里,西门剑秋忍不住嘴角大咧,傻呵呵的自顾自笑了起来。 “西门大哥,你在笑什么?” “没事。” 正当这时,台上两人同时收手,向后跃开数步。台下众人才发现,刚才左青维和向宇阳身处之处有一片叶子插在地上。叶子一半嵌入了地面,还有一半却软软的伏在地上。可见射出叶子的人功力之浑厚。 左青维和向宇阳两人均不解的看向南宫阙。 南宫阙站起身,有些沙哑的声音用内力送了出去,“在下无意于打扰本次大会,但是刚发生了一件事情。不得不暂时停下大会。” 场内顿时人声鼎沸,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会在比武时候打断了公布? “安静。”南宫阙提升了内力,场内每个人的耳朵都被震的有些嗡嗡作响。 越没用任何内力抵抗,耳朵很不舒服,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身边的秦慕更是捂住了耳朵。 “会是什么呢?”西门剑秋有些摸不着头脑。 第九章 正当众人窃窃私语之时。 只见通天教一名衣着体面,身形魁梧有力,满脸络腮胡的大汉步上比武台前,向教主向宇阳汇报。 “教主,左护法昨晚在山下遇刺身亡。” 一句话惊起千层浪。在武林大会的档上居然发生这种事,即是说,在南宫世家庇护的无欢城内杀了人。 “这人是?”慕容越转过头,小声的问西门剑秋,只见西门剑秋听到事件之后茫然的表情。 “他是通天教右护法。通天教可是南宫派系的,这样做,分明就是和南宫家作对吗?”西门剑秋越说越小声,似乎也不解这件事情目的何在。 越点了点头,整件事情很简单,现在就看矛头指向何处了。 “你是说……”向宇阳一惊,一跃便到了那右护法身边。 越挑了一下眉,继续静观其变,和周围的人似乎格格不入。 “教主,昨晚左护法带着小韩去了山下,一夜未归,我也没放在心上。”右护法向后看了一眼,那被叫做小韩的走上前来。 “没想到,刚才小韩突然回来,说……说左护法遇刺……”右护法泣不成声。一个大男人做这种动作多少有些别扭的感觉。但是在场的武林人士都不然为之感动。 “小韩,到底怎么回事?”向宇阳不禁怒火中烧。 被点到名的男子身形怔了一怔,削瘦的身板在气势如虹的教主和魁梧的护法面前显的尤为不起眼。 “启禀教主。”小韩突然看向主席台的右边,指着慕容的方位喊道,“就是他,慕容子衡!是他杀了左护法。” 在场的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因为听到的这句话,他们一瞬间没有办法领会清楚。 越挑了一下眉,望向慕容子衡的所在,原来,这次的武林大会的目的就是他呀。看来慕容子衡得罪了不少人,或者说是慕容世家太招人嫉恨了吧。 在越心思转动的时候,整个会场沸腾了。有人开始声讨慕容子衡,也有人骂通天教含血喷人。 现场坐在位子上面没有动的也就是上座的四大家族了。上官世家纹丝不动,似乎眼前的更本不存在,没发生。慕容世家的三人,也没有动,不知道当众被指控,可有对策否。 南宫阙衣袖一挥,一股气散去,众人皆有感觉,瞬间收了声。 越挑了挑眉,这南宫阙似乎功夫很不错。这南宫阙看上去也不过四十出头的样子,留着一把山羊胡。神情严肃,一股唯我独尊不容侵犯的架势。 “在无欢城发生这种事,在下自然不能姑息。但是口说无凭,小兄弟,千万不要冤枉了慕容兄啊。”南宫阙好似在帮慕容子衡辩解,但也好像在催促捉贼要捉脏。 “南宫前辈,在下自知武功低微,在教中也只是个小人物,但是我绝对没有冤枉慕容子衡。” 小韩站到大家面前,一脸悲愤的开始指控,“昨晚,左护法说要去山下喝酒,小的就跟着去了。喝到子时,准备上山。没想到路遇慕容子衡在与人起争执。” 子时?越看了一眼慕容子衡,不想正好视线与之在空中相遇。越收回目光,将视线放于正在述说事情前因后果的小韩身上。那慕容子衡这个时候看他,难不成是想让他做人证,证明他昨晚在那个温泉那? 小韩用仇视的目光直直盯着慕容子衡,“左护法见是慕容子衡,本想向前调解纷争,毕竟今天就是武林大会了。” 顿了一顿,小韩接着说道,“没想到就因为左护法听到了他们的谈话,慕容子衡居然痛下杀手,将左护法杀害。” “什么谈话?”向宇阳问道。 “血祭文。”三个字从小韩口中蹦了出来。在场的武林中人再次硬生生的陷入沉默,悄然无声。 如果事情放众人身上,也许同样会杀人灭口。毕竟血祭文是武林中人趋之若鹜的秘籍。江湖上曾经有手抄本流传过,但是都是赝品。又听闻慕容家遗失了血祭文。这么多年,慕容家没没人练就过血祭文,所以江湖上便开始真的开始相信真的血祭文已经失传了。 现今,血祭文居然重现于世,一些原本站在慕容世家这边说话的人,也逐渐目露贪婪,倒戈相向。 慕容越冷眼看着场上的气氛变化,将血祭文都搬了出来,是不准备给慕容子衡活路吗?即使现在不整死他,以后慕容子衡也会因为血祭文成为江湖中人追杀的对象。 “慕容兄,你可有话要说?”南宫阙俨然变成了审理此事的人了。 众人均将视线转向至今未开过口的慕容子衡。 慕容子衡身边的年长者是他三叔,是慕容世家里唯一一个长辈级的了,他对于眼前所发生的事情只是显得有些不耐。并没有太多的担心慕容子衡。 慕容子衡终于站起身,浑身散发着一个世家掌权者该有的气势,冷冽而高傲。越看了一眼,有些赞赏,昨晚在温泉边碰到的人完全没有今天的气势,温和而无害。现在的慕容子衡就像是只优雅的豹子,危险但是不失高贵的气质。 “杀了又如何?” 磁性的声音带着嘲弄的意味,不大不小进了会场上所有人的耳。 越不禁挑了挑眉,开始对他产生了那么一点的兴趣。为什么没有拿出证据说自己不在场,明明自己这个人证就在他面前。 由通天教带头,声讨慕容子衡的人陷入了难堪。本以为他会反驳,没想到…… “慕容子衡,那你就是承认了?”小韩冲着慕容子衡说道。 慕容子衡抬起下颚,居高临下漠然的目光斜视着他。那浑然天成的气场,让人十分嫉恨。 小韩被慕容子衡的眼神看的有些挂不住脸。 慕容子衡以平淡的口吻,“说过了,杀了,你又耐我何?” 慕容越在一旁不禁叹了口气,这个人很任性。自己八九岁的身体真的是这个人生出来的吗? 南宫阙一脸的正气荡然,“慕容子衡,如果这件事情真的是你做的,你该知道是什么后果。” 慕容子衡轻笑一声,“我倒想看看有什么后果。” 因为慕容子衡不解释还一味的推波助澜,属下支的天龙教和玉山派只能消声在一边静观其变。 慕容越的食指扣在桌面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 “越,你在想什么?”西门剑秋见慕容越一脸深思的样子。 “在想,这场闹剧,如何收场。”慕容越嘴角扯动了一下。 这句话音量刚刚好,被主席座上的南宫阙听见,也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听的一清二楚。 “这位小公子,是……?”南宫阙脸色不佳的问道,殊不知西门剑秋身边这个穿着考究的少年是什么来头。难不成是皇室中人? 西门剑秋站起身来,正色道,“他是在下一个朋友,非江湖中人,有得罪之处还望见谅。” 原来西门剑秋也有正经不胡闹的时候。 古萧冉上前一步,道,“不是江湖人,不问江湖事。” 西门吸了一口气,这古萧冉很是不识相。 “原来江湖也不过如此。”慕容越冷笑。故意不去看西门剑秋向他使得眼色。 “你……”古萧冉顿时大怒。一个毛头小子居然在武林大会上撒野。 “盟主,何必跟个小辈一般见识呢。”南宫阙拍了拍古萧冉的肩膀,这人实在鲁莽。那西门家和皇室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难保和西门剑秋在一起的不会是偷偷溜出皇宫玩的皇亲国戚。 南宫阙对慕容越道,“不知道小公子有何见解?” “你们口口声声说那个慕容子衡杀了人。”慕容越瞟了一眼慕容子衡,见他饶有兴趣的看着自己,继续道,“但如此漏洞百出的说辞,居然全信以为真。不是闹剧,又是什么?” 怎么说,慕容子岚都是自己两世唯一的父亲,真心的抚养自己,让慕容越知道,原来有父亲是这样的感觉。那么这次,就为了慕容子岚一直念念不忘的慕容世家做最后一件事吧。 “你胡说什么?”小韩见这少年,年纪尚轻,但是目中无人到让人没有了好感。现在更加针对自己,“凭什么说我撒谎。” 慕容越停顿两秒之后,对着西门剑秋说道,“奇怪,我有说他撒谎吗?我不记得了。” 西门剑秋也愣了,立刻反应过来,“我没听见你说啊。怎么就有人对号入座了?” 西门剑秋恢复了嬉皮笑脸的样子,在慕容越开口说话的时候,他就觉得很奇怪。平时越能不说话就对不会开口,即使说了,也绝对不会多说。这一届的武林大会真的会很好玩。 “你们……”小韩有些恼羞成怒。 “小公子,有什么想法可以说出来。”南宫警告的瞪了一眼小韩,都是些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第十章 慕容越优雅的站起身,整了整衣裳。 西门剑秋一脸雀跃的看着慕容越。在场的各门派也不解的观望着,不知事态会如何发展。 “越……”秦慕扯了扯慕容越的衣袖。这么多武林人,他很担心。 “没事的,你只要坐在这里就好。”慕容越意识到自己居然也会主动去安抚别人了,是这五年来,自己改变了吗? ****** “首先,”慕容越停顿了一下,严肃的看着南宫阙,见他一副洗耳恭听,眉头紧皱的模样,才继续慢条斯理的说了下去,“请不要叫我小公子。” 很满意的见到南宫阙面部抽动了一下。身边的西门剑秋气息也随之波动了一下。 “在下辛越。”慕容越向南宫阙和场下的各门派拱了拱手。 “没听说过。”古萧冉没好气的拆台。他就是看着慕容越心里很窝火。 “你听过,那才奇怪吧。”慕容越从容的回答道,“刚才你没听剑秋说,我不是江湖中人吗?” 越回过头,轻声的对西门说道,“怪不得,要重新选盟主了。” 看似很小声,其实有点功力的人都听得到。 古萧冉不由气的一张老脸涨的通红,“你说什么?” 慕容越很无辜,“我说的口齿不清楚吗?” 西门剑秋忍不住在一边轻咳来掩饰他的笑意。 慕容越看着古萧冉一脸菜色,没想到自己有这方面的天分。是被西门剑秋同化了吧。看了一眼正在偷偷笑的西门,这个家伙。 “大家似乎都没见到那位护法的尸体,光靠一个人的片面之词,就能确定那护法死了?而且还是被杀死的,并且是慕容子衡杀的?”看了一眼全场的各路人士,越在心里不由的叹了口气,都是混饭吃的吧。 “左护法的尸体呢?”向宇阳问道。 “在外面。”小韩低头应道。 通天教的教徒将左护法的尸体抬了进来。越见状不由冷笑。在众人面前,这尸体的伤便不会再有所改变,如果不放在眼皮底下,随便怎么说就是可以的。 “现在物证也齐全了。”右护法恨恨的看着慕容子衡,“你不要想抵赖。” 越冷哼一声,不要抵赖的是谁还不知道。 慕容越也不想继续跟这几个人在口舌上纠缠,从席上走进了会场。身后跟着西门剑秋。秦慕坐在原位,一脸紧张的看着事态发展。 剑秋虽不知道慕容越要做什么,但是肯定的是,绝对不会叫他失望。 慕容越站定于小韩身前,虽然个子上,越要比他稍稍矮上一些,但是越的气场,让小韩感觉有些心慌。 “你说你看见慕容子衡杀了那个什么护法?” “是左护法。” 越不置与否,什么护法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看见了?” “亲眼所见。”小韩挺直了胸膛,一脸的正气。 “你怎么会看见?” “我跟着左护法一起下山的。”小韩有些不耐,之前都说过了一遍。 “那就是说,你之所以会看见是因为,”越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你和左护法在一起?” “没错。” “左护法怎么会被杀呢?”越看着小韩。 虽然小韩有些不耐,但是在越的目光之下,还是又说了一遍。 越点了点头,“原来是因为撞见了慕容子衡的秘密啊?” 小韩见越一脸的恍然大悟,不由道,“现在你明白了?那慕容子衡是杀人凶手。绝对不能姑息。” 众人也响起一片要讨伐慕容子衡的呐喊,其实以通天教为最。 南宫阙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但是又说不上来。 “辛公子,你还有何疑问?”通天教的右护法心想,这辛越是西门剑秋身边的人,瞧他那副非富即贵的样子,想也知道是对武林的好奇。满足他的好奇,也不用得罪西门家的人。 “恩,我想问,那是什么秘密啊?” “有关血祭文。”小韩瞧那辛越是不是脑子有问题,非要再让自己说一遍。 “你怎么知道是血祭文呢?”越一双通透的眼睛望着小韩。 “慕容子衡亲口所说,在下亲耳听到。”小韩将亲口二字讲的很重。 “原来是这样,那事情就是这样的。左护法遇见慕容子衡,不小心撞见了与血祭文相关的话题。慕容子衡见状,便将左护法杀害。是当场毙命吗?”越很顺口的问道。 “没错,左护法没有防备,一招毙命。” 越走进那具尸体,一个中年男子的模样。越蹲下,在他身上摸索了一会儿。的的确确是一招毙命。没有其他伤痕,唯一的伤口是致命伤。 越站直了身,很淡然的开口道,“刚才他的话,大家都听得仔细了。杀了这位护法的不管是谁,都是这位兄台嫁祸给慕容子衡的。” “什么?”向宇阳不解,“你不要随意诬陷我教中人,难道为了嫁祸慕容子衡,小韩会杀了左护法?” “这位大叔,请听清楚我的话好吗?”越就是不明白怎么这里的人都如此蠢钝,真的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吗?“我说的是,不管谁杀了他,凶手是谁,但是嫁祸这件事情的是小韩。” “你胡扯!”小韩怒指着慕容越。 西门剑秋挡在越面前,怕他对越不利。 “你那天和左护法在一起,为什么左护法被杀,你没事?” “我身份卑贱,所以左护法上前去和慕容子衡招呼时,我没有上前。” “你没上前?却清楚听到慕容子衡说的是血祭文?” “离的不远。” “不远到可以听见人家的秘密?不远到慕容子衡漏了你?慕容子衡要杀人灭口,岂会放过你?还是,你想解释说你逃得快,快到慕容子衡追不上你灭口?或者是,慕容子衡武功不敌你?” 慕容越走到小韩面前,冷冷的看着,“想现在改口供?来不及了。” 小韩脑子似乎有点转不过来。愣愣的看着慕容越。 “似乎,比起一招就毙命的左护法,你浑身上下都很健全啊。连个小伤口都没有。”越嘲讽的看了衣着十分整齐的小韩。 小韩脸色涨的通红,说不出一句话来。 “小韩,你说,到底发生了什么?”向宇阳一手抓起小韩的前衣襟,“左护法是不是你杀的?” “教主。不是的,不是的。”小韩面对向宇阳的怒火,有些语无伦次,“不是我杀的。” 慕容越冷眼看着,找小韩这种没有心计的人来做这种事,简直就是败笔。要反驳越说的话,有的是理由借口,可是小韩被越的淡定和气势骗到了,更本没有时间去想要怎么去圆谎。 谁杀了人,在越看来很显然,但是这种麻烦的事情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证明的。而且也不关越的事。 “剑秋,我们回去吧。”越一下子对这里没了兴趣。 “好啊。”剑秋靠近越,对于通天教一时的混乱也不是很在意,“越,你一开始就知道?” “瞎掰而已。” “不是吧。” 忽略剑秋在耳边的嘀嘀咕咕,越却没办法无视那双从头至尾一直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 越有点恼的看了一眼视线来源,只见那慕容子衡双手环胸,坐在那边好似旁观,眼中分明写着,我对你很有兴趣。 越移开视线,这慕容子衡到底是怎样的人。温泉边上的温和清雅,被诬陷后的狂妄冷傲,现在的痞子模样。 慕容越决定要离慕容世家远远的。 回到秦慕身边,比武场上格局已经发生了变化,通天教似乎要处理内务了。 那小韩被向宇阳抓着,慕容越冷然的看了一眼,这种不知死活的小角色,通常结局只有一种。但不知是被那一方灭口呢还是被这一方虐死。 剩下的各门派似乎都看了一场好戏,议论纷纷。相信不久之后江湖上这话题能嚼上一阵子了。 “小慕,走了。”越唤了一声。 秦慕连忙站起身,对于发生了的事情他实在是没搞清楚,但是越真的好神气啊。 “越好厉害啊。比那些武林中人都厉害。好有魄力啊。” “你懂什么,那是因为越在我身边,怎么说大家都要卖我西门剑秋一个面子嘛。” “真的是这样吗?西门大哥?”秦慕有些怀疑的口吻。 “哎!你这是什么表情啊!” 慕容越经过主席座旁边,向南宫阙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离席。南宫阙土灰着的脸,也不作任何反应。越冷笑,心下想,要做这种小动作,也做的太粗糙,太次了点。没有选对炮灰。 走出会场的时候,越知道很多双眼睛都看着自己。但,那又如何。他,对这里一点兴趣都没有。 第十一章 越,实是搞不懂,为何这西门剑秋这么悠闲。 难道是因为富家子弟,全职享乐游玩。在古代做个富二代,也蛮无聊的,不然他怎么会一直粘着慕容越不放。 离开无欢城两天了,但是西门剑秋一行三人还是没有回到京城。一路上吃吃喝喝,倒也不急着回去。 越本想一走了之,但是想想,没必要做的那么没人情味。毕竟大家相处了一段时日了。 “剑秋。”乘着秦慕去帮自己买点心,慕容越开口道,“你回京城的时候,把小慕顺便送回去吧。” “你不回去?”西门剑秋问道。 “恩。” “去哪里?”西门剑秋很感兴趣。 “不知道。”越真的不知道,只是想到处走走而已。 “我和你一起去。” 越抬头对上了西门的视线,他是认真的。 “不是很方便。” 西门剑秋一下子粘了上来,“怎么会呢,越,带着我有很多好处哦。你看,武林大会上面大家对你恭恭敬敬的,你千万不要小看我姓西门那……” 越后退一步,避开西门剑秋的亲昵。不再跟他说话,西门剑秋就是这样,有时候给他点好脸色,就开始说个不停。 “越,你真的要走吗?”秦慕目光有些黯然。 “我说过不是吗?” 最终西门剑秋还是没有说动越,反而慕容越拿出了武林大会那天,西门剑秋还未实现赌约来说事。不得已,剑秋只得答应送秦慕回京城。 “越,你到底去哪里?”西门剑秋还是不甘心。 “想到了,写信给你们。”越随口应付了一声。 虽然知道越是敷衍自己,西门也不好再说什么,反正他有的是办法。 在秦慕不舍的目光和西门剑秋有些哀怨的表情下,慕容越离开了。 越一个人上了路,虽然好像有些不是很适应一下子身边少了些什么。似乎时间久了,对于身边其他人的存在已经习惯了。 不过有些问题要先解决。没有想到,去了一次武林大会,就惹来了麻烦。跟踪他?还不止一个。没权没势没钱的慕容越有哪里值得跟踪的价值了? “跟丢了?”西门剑秋大为光火。 “是,少主。” “给我滚,继续去找。”西门刚到京城就收到辛越失踪的消息。 早知道,西门剑秋就绝对扒着越不会放手,即使要走也带上他一起啊。 另一方。 “主上,属下无能。” “下去领罚吧。” “是,主上。” 慕容子衡把玩着手中的玉石,这辛越的确不好弄。还好自己棋高一着。低沉的笑声轻轻的回荡着。 “该叫你辛越呢,还是慕容越呢?”慕容子衡看着手中那块剔透的白色玉石,中间嵌着一个衡字。 那晚,清清楚楚的瞧见了那人脖子上挂着的那块同这块一模一样。而且,他长的七分像洛雪。不会错,他就是慕容越。慕容子衡十五年未见的儿子。 自从慕容越失踪也已经几个月了,西门剑秋会时不时的去秦慕那里坐坐,看看有没有消息,慕容越会不会和秦慕联系。 第一次在越身上吃到鳖,西门剑秋感觉很不是滋味。 “小慕,最近北街上,开了一家新酒馆。不如我们去看看。”剑秋实是太无聊。没有什么朋友的他,已经当秦慕是好友。秦慕这人对于剑秋没有利益冲突,又只是个普通人,大家相交起来,气氛也算融洽。 “好啊。”秦慕除了每天吃饭,就是睡觉。除了睡觉就是吃饭。西门剑秋的来访已经是他平凡生活中的最期盼的事情了。“西门大哥,这次能不能不要喝醉啊你。” 每每想起西门剑秋喝醉的样子,秦慕不由心下一晃。太惊天地,泣鬼神了。自己就见了那么一次,但是绝对不想再见第二十次。实在是……太丢脸了。 “小慕,说了不要再叫西门大哥了,太生疏了。”剑秋不以为然道。他当然知道自己的酒品,跟他的人品同样,乱七八糟。 “剑……剑秋哥。”秦慕的脸有些可疑的红了。 “这才乖。”剑秋一把勾住秦慕的脖子,“走,哥带你喝酒去。” 西门剑秋,带着秦慕走进了刚开张的酒楼。 一进门,剑秋扫了一眼店堂内,突然变了脸色。 秦慕察觉到了,问,“剑秋哥,怎么了?” 剑秋忙恢复了脸色,仿佛方才那一瞬间的震惊只是秦慕的幻觉,“没事,看见了许久不见的老友。小慕,你先上楼找个空位。我去打声招呼,一会去找你。” 秦慕往刚才西门剑秋的视线落脚处看了一眼,见到一位玄衣带剑之人,侧对他们坐着。虽然那人只是很安静的喝着碗中的酒,但是他四周的空位无人就坐。 秦慕在剑秋的催促声中,上了楼,想想,也对,西门剑秋也算是武林中人,自己哪能站在他身边瞎搅和呢。边想着,秦慕的脸色黯然不少。 西门剑秋看着秦慕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尽头,才跨步向那玄衣人走去。 “你怎么会来?”一屁股坐在那人身边的空位,剑秋的口气非常不好。 “我还没找你呢,你倒是自己来了?”玄衣人无奈的笑了笑。 “什么事?”剑秋不耐的又问了一句。 “你这次私自离京,庄主很是担心。”玄衣人眼神复杂的看着西门剑秋。 “担心什么?”剑秋冷哼一声,“反正都是听天由命。” “少主!”玄衣人脸色一紧,“你可是西门世家的少主。不要再胡闹了。” 剑秋扭过头。不再说话。 “皇妃从宫中拿出来的药材,更本没办法再延缓少主你的毒。”玄衣人顿了一顿,“庄主最近得知,能解少主身上的毒,世上还有一味药材。” “哦?”西门剑秋突然来了精神,“是什么?” “是重山雪莲。” “什么?”西门剑秋不由的皱紧了眉头,那种仅止于传言的东西,真的存在? “十年前,的确有人有人得到了重山雪莲。这种两百年才现世一株的神物,当今世上仅存一株,但是现在到底在何处。庄主还未得知。” “冥叔,你就是来告诉我这件事?一个还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没有确定的事儿?”剑秋有些烦躁,“这么多年了,说不准人家早就用药了,还等着给我?” 冥叔是西门世家的管家,自从西门剑秋记事起,冥叔就在西门家当事了。大家都称他为冥叔,只有西门剑秋的父亲西门彦叫他冥。 “少主,其实我这次来,是来见大小姐的。”冥叔自己楞了一下,“不,是皇妃。” “找我姐干嘛?”平日里不都是找人传话给西门傲雪身边的丫鬟莲心的嘛。 “既然皇宫里的秘药不能治好少主你,那大小姐也没有必要再呆在皇宫中了。现在重要的是找到重山雪莲。” 西门剑秋听了后,有些默然的将视线放在眼前桌上的酒杯上。 西门傲雪是剑秋的姐姐,大剑秋三岁。因为西门剑秋娘亲在怀了剑秋时,曾被人下毒,虽然拼了命坚持生下了西门剑秋而自己香消玉殒,但是西门剑秋自出生之日起,就身带剧毒。 原本就是至寒的西域奇毒,名曰玄寒衣烈。是一种西域特有的植物,带有强烈毒性的地衣中提炼而出的。从母体转移到剑秋身上之后,药性起了变化,即使觅得了解药已然无效。每个月西门剑秋身上的毒会发作一次。发作之时,冷热交替。痛苦难当。 即使西门家请了人特制的缓解病发时候的药,但也只是稍加缓解。在忍受了十多年的折磨后。 西门家偶然听说皇室中有珍贵罕见的稀世藏药。几次暗探皇宫未果之后,西门傲雪竟一声不吭的离家出走。 之后不知用了什么手段,西门傲雪居然成了皇妃。极受皇帝宠爱。 皇宫中,果然药材良多,很多都是其他国家进贡的珍品。 剑秋有了宫内的药材的辅助,虽然毒性还是会发作,但是明显痛苦已经是可以忍受的,不会每每发作到自己晕厥。因为西门世家在北方,离京城有半个月的路程,为了方便取药,西门剑秋就在京城呆着。 但是对于自己唯一的姐姐为了自己,入宫当了妃子。一直都是耿耿于怀。 西门剑秋是西门家唯一的继承人,为了自己这身天生的毒,整个家族都低调行事,希望早日可以将剑秋一身的晦气去掉。 无奈的叹了口气,实则看似自由的生活,却不尽然。 为了去武林大会一事,西门傲雪曾亲自出宫狠狠的教训了剑秋一顿。要是在外毒发,遇到不轨之人,剑秋更本无力应对。 算了算时间,还有两天又该是那毒发之日了。 剑秋有些沮丧的上了酒楼的二层,与其让他知道这未知的救命稻草,不如就让他无牵无挂的活的逍遥自在。 见秦慕伸长了脖子等自己,剑秋不禁心情大好起来。 “小慕,怎么,不点着先吃?”剑秋当下叫了小儿点了几坛上好的女儿红,外加几个小菜,点心,让秦慕解解馋。 “剑秋哥,你不要喝这么多吧。”秦慕见他豪爽的叫了两坛,不由暗暗心慌。 “放心,我有分寸的。”拍了拍秦慕的肩膀,剑秋笑着说道。 第十二章 “哎~”在哀叹了无数遍之后,秦慕还是得把西门剑秋弄回去。而且是弄回自己家,一直都是西门剑秋上门来找秦慕,秦慕至今还不知道他住哪里。 “小慕,来。一起喝。”西门爽朗的声音在酒醉后一场高亢。引得四周客官频频回首,秦慕只得抱以微笑致歉。 “剑秋哥,我们回去吧。”秦慕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又看了看置于脚边的三坛空酒坛。外面的天早已经黑了,而西门剑秋还是喝个不停。 “回去做什么?”西门剑秋握着酒杯,眼神有些迷离,“小慕,我想喝酒,你不愿意陪着我吗?” “不是的。”秦慕连忙摆了摆手,“只是天色很晚了,剑秋哥,我们回去吧。” 费了番口舌,才将西门剑秋拖出了酒楼。秦慕一声长叹。 又是同样的场景,一路不停的跟打开窗户探出头来骂街的人说对不起。一边还要拉着胡乱嚷嚷的西门剑秋。 好不容易将剑秋安全的拖回了住处,一路上躲过了三盆洗脚水,五个鸡蛋,六只布鞋。这西门剑秋还是浑然不觉,叫嚣着要喝酒喝到天亮。 秦慕将西门剑秋坐在门边,自己将大门栓上。等回过头,却见人直挺挺的躺在了地上。 “剑秋哥,起来。不要躺这里,会生病的。”秦慕赶忙上前想要扶他。 剑秋愣愣的看着天空,秦慕一时也拖不起他来。 “小慕,你说,”剑秋一改酒醉模样,轻轻问道,“你怕死吗?” “恩?”秦慕一愣,半响没反应过来。放弃了拉他起来的念头,秦慕干脆坐在剑秋身边。 第一次见到剑秋露出带着淡淡忧伤的表情,平日里,一直都是风风火火的,很是潇洒。现在在月亮的映衬下,眼中明明是股化不去的哀愁。 “剑秋哥……”秦慕不禁心中咯噔了一下。 “你说死了的话,是不是就什么都没有了?”剑秋视线不知落在了何处,口齿有些不清,眼神也异常朦胧。 “剑秋哥,你活好好的,干嘛提死不死的啊?”秦慕看着剑秋的表情,忍不住心里也涌起一股悲伤。西门剑秋也是个有故事的人吧,否则怎么会有如此悲凉的眼神。秦慕心下泛起了心疼。 有些人的伤痛会表现在脸上,会说出口。而有些人的心伤埋在心底,日积月累,痛上加痛,这种人往往都是一边笑一边痛,心伤到糜烂。 “剑秋哥……”秦慕真的不知道西门剑秋有什么烦恼。如果可以,他愿意帮他分担。西门剑秋的脸只适合没有忧虑的笑。 剑秋久久的没有回应,只是看着一点发呆。突然他捂住胸口,开始粗声喘气。 “糟了。”只说了两个字,再也没有力气开口。剑秋全身缩成一团,抓着胸口衣襟的手逐渐泛白。 “剑秋哥?你怎么了?”秦慕一下子慌了,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间就…… “冷……”剑秋咬紧的牙关中迸出了一个字。 秦慕顿时手忙脚乱使出了吃奶的劲儿将剑秋拖进了屋子里。 好不容易将剑秋安置在了床上,给他盖上了两条被子,还是不见好转。剑秋不停的打着哆嗦,全身缩成一团。 秦慕去了慕容越的屋里,将能拿的被子都拿了来,帮他盖上。 现在可是刚出了夏,秦慕忙活了半天,身上早就一身汗,但见西门剑秋还是打着寒颤。露在被子外面的脸上竟然覆着一层浅浅的白色冰霜。 秦慕顿时大惊,当下要出门去好大夫。但是耳边传来一声轻轻的低呼。 “小……慕……” “剑秋哥。你怎么样,我去帮你请大夫。”秦慕跪在床边,急的眼泪都掉了出来。 “不……没……事……”剑秋的一张俊脸在挤出几个字后,皱在一起。 “剑秋哥……”秦慕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第一次碰到这种事情,没了主意。这时间去找大夫,也定然是请不到的。 “有……冰块?”剑秋的手将被子拽得死紧。 “啊?”秦慕点了点头,但是看他模样被冻成这样,要冰块何用。 “……要……”剑秋又摒出了一个字。身体不仅冰冷到没有办法动弹,而且体内犹如被万只蚂蚁咬噬。锥心之痛,难以言喻。 秦慕擦了一把眼泪,冲出屋子。这个时候西门剑秋说什么就是什么。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如果……如果慕容越在就好了。 从地窖中把所有的冰块都用水桶提了出来,这地窖可是越特地挖来存冰块用的。 将冰连拖带提的拎到屋里时,却发现西门将所有的棉被都踢到了床下。 秦慕差点没稳住手中的桶子,只见剑秋脸上泛着红晕,原本就是喝醉了,现在更是眼神迷离,没有焦距。一边扯着身上衣裳,一边喉咙中发出让秦慕脸红心跳的呻吟声。 西门剑秋身上的衣物已经半挂在身上,姣好的体格一显无疑。 秦慕有些不知道视线该往哪儿放,“剑秋哥,你没事吧?” “冰……呃……好热……”剑秋无力的垂下手,脸侧到一边,汗湿了发丝些许贴着脸颊。 “哦……马上。”秦慕这才反应过来,冷了,盖被子。这热的不行,当然是要冰块来降体温啊。 将冰块一股脑的倒在了床上。 “呜——”剑秋一碰到冰冷的冰块,身体急剧收缩,上半身一下子受了刺激,弓了起来。 秦慕吓得忘了反应,傻傻的看着,汗不断的从发髻淌下。 看着剑秋慢慢适应冰的低温,开始感受到身体的温度也被带走不少,痛苦的脸色不觉缓和了很多。 “慕……”剑秋看着秦慕。 秦慕顿了一顿,才反应过来,西门剑秋是要他帮忙。接过剑秋手中的冰块,手伸入他半开着的衣襟,按在火热的肌肤上慢慢揉搓。 西门剑秋真的浑身像火烧似的。冰块在秦慕手中很快变小,最后几乎是秦慕的手直接与西门剑秋的肌肤相接触。 秦慕开始觉得夏天很漫长,他浑身都是汗,喉咙干燥的快出火了。 剑秋时不时的呻吟,身体的不适让他不断的辗转扭动。 “呜……呜……”剑秋发出了类似动物的呜咽声。身体不断的往冰凉处靠近。 秦慕不断的吞咽口水,看着西门剑秋的脸,转移不开视线。 手中又摸了几块冰块,不断的在剑秋身上揉搓。 “剑秋哥。”小声的叫唤西门剑秋,见他神智已经处于迷蒙中,对于自己完全没有反应。 秦慕一只手抚上了西门剑秋的脸庞。西门剑秋一遇上冰凉的手掌,便整张脸往秦慕这边蹭了蹭。引得秦慕不自觉的嘴角上弯。 “剑秋……”秦慕轻轻的抚摸着他的脸。 现在的西门剑秋是脆弱的,却是如此的蛊惑人心。 之前还带着淡淡的忧伤,白天又是一副嬉皮笑脸蛮横的富家子模样。 西门剑秋,你到底心里面还藏了什么? 秦慕细细的看着他的五官,另只手中的冰块早已融化,但带着冰水的手仍旧不停的在剑秋光洁的皮肤上游走,经过胸前的敏感处,剑秋会舒服的地哼哼两声。 “剑秋……”秦慕低下头,离剑秋越来越近,唇轻轻的印在了对方的唇上。剑秋迷离中伸出舌头舔了一下。 秦慕一惊,连忙抬头,不想却被剑秋一手勾住脖子,拉了过去。 秦慕睁大了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带着诱惑的迷离眼睛。他在吻他? 西门剑秋舌尖轻易的顶开了慕的牙关,找到秦慕的巧舌,不断与之纠缠。剑秋疯狂的掠夺,似乎这样能让自己好受些,身体的不适疼痛已经到达顶峰,再找不到出口宣泄,就会被撕裂。 一个天旋地转,秦慕已经躺在床上,背后的床铺上是化了水的冰,有些凉意。 西门剑秋似乎体力一下子恢复了过来,一个翻身到了秦慕身上。 “唔……”有一个强势的吻。虽然有些粗暴,但是秦慕没有推开,原本身侧的双臂轻轻的环住了西门剑秋。 剑秋浑身的肌肉因为疼痛而处于紧绷中,现在终于找到了发泄的方式,可以转移对身体痛觉的感官,他不想放过。 “呲——啦——”秦慕身上的衣物转眼间被扯烂。衣不掩体的慕,虽然有些害怕,但还是坚定的迎了上去…… 这天,夜似乎特别的漫长…… 第十三章 秦慕动了动眼皮,挣扎着醒来,发现自己身体像被马车碾过一样,特别是下身。一动就是撕心裂肺的痛。 看了一眼四周,发现自己睡在地上,身下几条棉被铺着,身上还盖了一条。床上凌乱不堪,湿透了还未全干。 昨晚的记忆一下子全部浮现在脑海中,秦慕忍不住低声嘶吼了一声。将脸埋进了被子里。 被子底下,秦慕的脸涨的通红,他居然和西门剑秋做了那种事。 秦慕捧着脸钻在被子里,小心翼翼的回想昨晚发生的事情。自己居然会如此的……如此的……放浪不堪。 昨晚的一幕幕闪过脑海,自己不停的在西门剑秋身下辗转呻吟。 让剑秋不停的给自己。感觉的到剑秋身体的火热,肉体的交缠。 疯狂,直到失去意识,剑秋还在不停的在自己身上驰骋着。 哦,不。那不是自己,绝不是。秦慕狠狠的闭上眼睛,不敢相信那个人就是他。 咦?秦慕一下扯掉了被子,西门剑秋呢? 空荡荡的屋子里毫无波动的空气告诉秦慕,西门剑秋该是离开很久了。 颓废的再次将脸埋进被子中,西门剑秋该不是清醒之后后悔了吧。早早的离开了。 不过,身体的清爽让秦慕明白,西门剑秋有帮他清理身体。在妓院那段不长的日子也让他知道不少该知道的事情。 就在秦慕想这想那的时候,门被推开了。秦慕吓了一跳,从被子里露出了两眼睛。 剑秋推开门就见两只慌张的眼睛盯着自己猛瞧。 一人站着,一个躺着,就这样互看了一会儿。没人开口说话。气氛开始变得暧昧不明。 西门剑秋终于咳嗽了一声,打破了僵局,有些不自然的别开脸,“我……带了些药过来给你。” 秦慕愣了一愣,随即明白了过来,这药是用在……被子下的脸红的像熟透了的虾。 “你……需要我帮你擦药吗?”剑秋有些窘,自己在小倌馆里也不是没混过,但是现在的这个是越的人,也……算是自己的朋友了吧。搞成这样,真的有些难堪。不知道以后要怎么相处才好。 秦慕头摇的跟拨浪鼓似地,咬着牙不知道要说什么。 “那,你自己擦一下。”剑秋将一罐药放在秦慕脚边,“你那里,好像伤的挺严重的。对不起……” 秦慕又摇了摇头,终于轻轻的开口,说道,“不,是我自己,愿意的。” 西门剑秋身形一颤,转头望进秦慕的眼,见他虽然羞涩的脸都不敢露出来,但是眼底的坚定,却让自己看的一清二楚。糟了,西门剑秋暗叫不好。 “小慕,你,先擦药吧。”西门剑秋出门时显得有些慌乱。“我在门外,有事叫我。” 秦慕看着脚边的药膏,叹了一口气,果然,是自己妄想了。 门外。 西门剑秋靠在墙上,懊恼不已,没想到这次毒发居然会提前,是因为大姐提供的药,喝久了在逐渐失去疗效吗? 剑秋抬手狠狠的敲了一下身边的墙,没想到自己居然会这么混蛋,居然莫名其妙的把人家给上了。现在该怎样处理?当没发生过吗?怎么可能。是小倌也就算了,但是这是越的人。不管越有没有要过他,自己怎么能够碰他的人呢。 越呢,如果他回来,要怎么交代?说自己不仅上了他的人,还对他感兴趣?那不是把自己往死里整吗? 为什么昨天会意识混乱到做出这么禽兽的事情来。加上之前还喝了许多酒,早知这样,昨天就不应该出门。 正当剑秋万般后悔的时候,屋内一声轻声的叫唤拉回了他的思绪。 “剑秋哥。” 剑秋进去的时候,见秦慕正姿势奇怪的坐在桌边,不由皱了皱眉。又见屋内一片狼藉。 当下,西门剑秋一把抱起秦慕,往门外走去。 “啊~”秦慕低呼一声,抓住了剑秋的衣领。“剑秋哥?” “你睡越房间去,这里我会收拾。”西门剑秋脸色有些严肃,但是声音还是和平日一样温和,亲切。 “恩。”秦慕低头应着。 两人之间有种奇妙的氛围,谁都不知道该如何跨出这第一步。 秦慕在床上昏昏沉沉的睡了一天,还是发烧了。 半睡半梦中,见西门剑秋端了一碗粥走进屋子。但实在是无力,眼皮重的抬不起来,秦慕也就闭上眼睛继续睡了。 等到秦慕再次醒来,发现剑秋趴在自己床边睡着了。秦慕嘴角扬起了一个温暖的笑容。 手指沿着西门剑秋的脸的轮廓慢慢的勾勒着,却不敢有所碰触。怕他会突然醒过来。如果就一直这样看着他该有多好。 秦慕仔仔细细的看着,不敢眨眼,生怕一个眨眼会漏了些什么。 西门剑秋,这个男人,不管是放荡不羁,悲伤哀愁,或是情欲惹身,还是像现在一样像个孩子似地睡的没心没肺的。秦慕都瞧见过了。 慕有些自怜,到底是什么时候呢,爱上的西门剑秋呢? 是他厚脸皮的开玩笑要自己跟着他走,即使在和越说话也会顾到自己,还是回京路上对自己的体贴照顾,或者是这些日子的相处。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只需要知道,他,秦慕,喜欢西门剑秋。这就够了。 终于,剑秋动了动眼皮,有转醒的势头。 秦慕赶紧收回手,靠在床边上,等着他清醒。 剑秋眨了眨眼睛。花了点时间搞清楚自己在哪里,手臂也睡的麻痹掉了。不停的揉着。 “小慕,你醒了?”剑秋见秦慕靠在边上,一副醒了很久的样子也没说什么,当即收了桌上的粥和一碗药,“凉了,我帮你去热一热。” 看着消失在门边剑秋的背景,秦慕忍不住眼泪涌了上来。连忙用衣袖擦掉。 如果每天都能这样,那该多好。 很多年以后,秦慕还是忍不住回忆这段他记忆中最美好的日子,因为有西门剑秋陪在他的身边,只守护着他秦慕一人,眼中看到的也只有他秦慕一人而已。 第十四章 慕容越,面无表情的躲在暗处,看着那人无奈的离开时,才挑了一下眉。 其实,无须如此大费周章。看那跟踪自己的人武功绝对在自己之下,直接杀了便是。 但是宁愿躲起来也没有出手杀人,好像自己真的变了。 以往为了达到目的,采取的都是最有效率的方式,现在…… 越从暗处走了出来,看了看天色,还有几个时辰就天亮了。 从慕容越和西门剑秋分开之后,就有三方人马跟着他。其实也不难猜测是谁派来的。只是,在武林大会,这件事真的够的上引起注意了吗?江湖中人就是这样。什么事都是小心翼翼。但是做法欠考虑,没有技术含量。越讽刺的冷哼了一声。 其实如果慕容越管的是其他人的闲事,可能越未必能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但是他管的是慕容子衡的事,所以,不想引人注意也难。 现在只要是去了武林大会的人,都能把辛越的名字说出来。 即使没在现场的人,也能以讹传讹的将慕容子衡被人栽赃嫁祸的,幸得一少年相救的事迹说的天花乱坠。 慕容越在月光下悠闲的走着走着,嘴角便以奇怪的角度勾了起来,看来小尾巴还没有甩干净啊。那就看有能耐可以跟到几时了,越衣袖一甩,一个瞬间就移动到了几丈外。 轻功真的很神奇,越在轻功上面这五年来花的汗水可不是假的。 枪法最准的那个未必是最强的,同理,武功最高的那个,未必就是无敌的。 对战讲求战术,输赢往往会因为各种客观因素而改变。赢了,固然好,但是,输了,能够全身而退,这就需要实力和智慧。 越信奉的绝对不是什么输了任凭赢了的处置,这种瞎的。 所以一旦遇险,还保有体力,轻功好是保命的稻草。 越很享受练武带来的愉悦。身轻如燕,还能感觉到体内的真气流向。能够感觉身体是完全受到自己控制的。这种优越感是在现代所没有的。 半个时辰后,越发现,无论他尽全力还是保留实力,身后的人一直保持着一定距离。 此人的轻功居然在自己之上?亦或者是在一个水平。 但是他即使刻意的隐藏自己的行迹,越还是可以感觉到那股气息。会被发现,那说明此人武功比越差? 慕容越虽然练武有五年之久,但是用到的机率是零。突然脑中闪过一个念头,他停了下来,转过身,感觉的到几丈外的那人也停了下来。 “跟了这么久,不如出来认识一下。”越冷清的声音用内力送了出去,声音不大,穿透力却强的惊人。 感觉到不远处那人的气息颤动了一下。 那人没有动,越也站着没有动。比耐心,越相信没人能比的过他。 那气息似乎比之前的要弱一些。 越叹了口气,对方似乎和他卯上了。 几个步伐便到了那股气息面前。 挑了一下眉,越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 此刻站在慕容越眼前的人,在武林大会上见过。越记忆力很好,对见过一次的人,也过目不忘。 “目的?”越看着眼前被发现行踪之后,却还是不露一丝慌张的人。索性直接把问题甩给了他。 武林大会上,他就是站在慕容子衡身后的人,是属下或者是护卫之类的。 慕容越看着他,他一身黑衣,露在外面的就只有脸和手,五官很是普通,凑在一起却是十足的阳刚气,鼻梁很挺。感觉不到他的杀气,这种人适合做狙击手,在这古代,适合做暗卫。 可惜,这古代,武功决定一切,所以似乎这血祭文还是值得一练的。慕容越打量着眼前之人的同时,心中暗自琢磨着。因为轻功无法摆脱此人的这件事实让他有种危机感。 “保护辛公子。”男人犹豫了片刻还是拱手说道。 “名字?” “灵风。”灵风不多说一句废话,问什么就答什么。 越突然伸手抓向灵风的脉门。对方似乎早已防备,一招被隔了开去,落空。 灵风头一偏,瞬间避了过去。退后了一步。 越不想用慕容子岚教的武功招式,怕被看出,毕竟这灵风是慕容家的。越只得将以前的杀人技能配合内力又向灵风逼去。 果然正面袭击,对方又是会武之人,不管是使出什么招式,都轻易的被化解了去。 本是一招可以致命的杀手锏,却因为连对方身体都没有碰到而彻底变成了废招。 越看穿了他的无害,于是频频使出各种杀招加以试探,均被灵风以各种手段化解。 灵风面对看似平淡无奇的招式面露狐疑,似乎不解明明有着深厚的内力,却使出完全没有杀伤力的招式。 越试了很多次,终于停了下来。这在慕容子岚面前从来没有试过。 试过了一些越前世的格斗技能,也看清楚了能将之轻易化解的武功招式。 的确,现代的招式在普通人面前很少有人能招架的住,但是这里是古代,到处都能见着飞檐走壁之人。杀招就真的只能在暗杀之时才能用了。 明明只要让越触碰到身体,只要让他摸到身体的某处骨头或者脉络,捏碎,不是瞬间瘫痪就是瞬间死亡。人体是很神奇却又够脆弱的构造,只要了解的深入,杀人何须用武器呢。 可惜武功是个障碍。 “我和你们慕容世家好像没有往来,保护我这个借口似乎牵强了些。” 慕容越双手背于身后,侧着身偏着头,一脸不屑的看了眼灵风。 “灵风只是听从主上的命令。”灵风还是一脸的漠然。 “笑话。”早知道就不趟那趟浑水了,最想要避开的还是没有避开。 杀气?越猛的抬头,眼前的灵风还未有所反应。 “注意!”低声提醒了灵风,全身的细胞都活跃兴奋了起来,眼睛在四周扫了一圈之后,确定了一个位置,“你左后方。” 灵风原先一脸的不解,后闭气探查了一下气流波动后,顿时领悟。手紧握住腰间的剑柄。 “你说的保护,是这个?”越看了灵风的反应后,不由笑了笑。衣袖下,越扣了把匕首在手中。徒手杀人,对于慕容越的武功来说,似乎还不是时候。 没多久就快天亮了,都说太阳升起前是最黑暗的时候,的确,这时候,月亮不知道躲哪里去了。没有月光的夜晚,周围很暗。 灵风站在一边,神情严肃。越离他有几步远,除了观察四周的动静,还留意了灵风的动向。因为在这个世上,他谁也不信。越不是那种,说一句保护你,就真的相信人家来保护你的人。 等了片刻,果然从灵风的身后左侧冒出了两个暗影。无声无息的出现,动作迅速而敏捷,一看就知道是专门做这一行的,可惜,没有隐藏自己的杀气。 做杀手要低调,太嫩。 灵风早就留意着,两条身影闪到身边抽出剑想要砍到慕容越的身上时,被灵风一剑给挡了回去,三把剑碰撞在一起,火星四溅,声音清脆的刺穿了黑夜的宁静。 慕容越后退一步,似乎灵风对付这两个杀手,绰绰有余。 双手环胸,越站于一边,仔细的看那三人缠斗在一起。两名杀手身形很敏捷,不断的刺探,分工十分明确,一人虚招,另一人必定下杀招。好几次,剑擦着灵风的衣服而过。 眼见灵风衣服被划破了好几个口子,越也看了差不多了。 该看清楚的对方的弱点都注意到了,举起手,玩转了一把手中的匕首,还是一如既往的顺手。 看来,在这个世界要首度开杀戒了。 第十五章 那黑衣杀手急于将灵风解决,两人的攻势越发的猛烈。 在灵风同时挡住杀手的双剑时,一个人影迅速的出现在灵风视线中。 越瞬间闪到了一个高个杀手的左手边,杀手和灵风同时发现。 那杀手顿时大惊,右手的剑还在半空抵挡灵风的剑气,无法在瞬间转向站立在左后方的慕容越,下意识的想要抽回剑跳开,还没来得及动作。就感觉身体后背一阵疼痛,连个字都没喊出喉咙,身体就如同被抽走了骨头,软软的瘫了下来。 见身边的同伴倒下,另个杀手连忙退开数步,看清同伴原来是后背中刀之后,立刻又提剑上前,不顾一边的灵风,直接冲向慕容越。 越看了一眼手中带血的匕首,在手掌中翻转了一圈,反握住。 那杀手足尖一点,以飞快的速度对着灵风的方向虚砍了一招后,直冲着越而来。 “呲——”匕首挡住了刺向越胸口的剑峰,越紧握着匕首,刀刃在剑身上直直的划到剑柄根处,一阵呲啦,刺耳的金属声,仿佛划在心坎上,让人情不自禁的起了鸡皮疙瘩。 这种声音,任谁听了都会皱眉。却大大刺激了越的动作。 两件兵器在相交片刻之后,立即分开。然而在杀手准备出下一招的时候,却突然停滞了动作,露在黑色面罩外的双眼不可思议的睁到最大。 越直视那双眼睛,手掌中的匕首翻转了个身,正握在手中。 “呯——”剑从手中掉落到了地上,那黑衣杀手蹒跚的后退了几步,动作缓慢的低下头,有些迟疑的看向自己的腹部。黑色的衣服上似乎有一道划痕,慢慢的才感觉到了湿意。 “啊——”颤抖的声音从那黑衣杀手口中发出,带着绝望。 灵风本想提着剑救慕容越,但是看到那杀手的样子,便知道已经被解决了,虽然他没有看清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杀手突然抱住了自己的肚子,口中不停溢出痛苦的呻吟呜咽声。 灵风绕过那人,走到慕容越身边,也站到了那杀手的面前,这才看清到底慕容越刺中他哪里。 杀手的腹部被横向划开了一条口子,黑夜中看不清,但是那人双手不断的捂着肚子,想要把从那道已经崩裂的口子中掉出来的东西塞回去……满手满地都是液体。 灵风一向雷打不动的表情有些抽搐,连忙收回视线,看了一眼站在身边,手中拿着一把即使在没有月光的黑夜中也闪着诡异光泽匕首的人。 这个看似不沾尘世的清冷少年居然下此狠手而不多眨一眼。 越神情冷淡的看了一眼那杀手,缓步踱向他,一边低语道,“如果你像倒在那边的人弱点一样,我就不需要用两刀来解决你了。” 灵风愣愣的看着越走向那捧着自己器官,血流成河,似乎已经神智不清的杀手背后,抬起那人的下颚,颈部寒光一闪。那喃喃的悲泣声在那一瞬间消失。 黑夜似乎重拾了宁静。 那具身体缓缓的从那人的手中滑落,而那人从头至尾都是一副表情,漠然。 到底谁才是杀手? 灵风站在那里久久没有动弹一下。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越在那人倒下之前,从他身上扯了一片衣物,擦拭了手中的匕首。 果然用的最顺手的还是匕首,虽然练了五年的剑,但是对于上辈子连吃饭都用匕首的越来说,剑只是耍着好看而已。 越擦完了手中的匕首,随手扔掉了手中的碎布,看了看脚边的尸体,蹲下身在他衣服里摸索了半天,只摸出了一块玉牌。 “缥缈阁?”越将玉牌上的血迹擦去,正面是三个有些许扭曲的繁体字,背后是一条青龙的图纹。 “杀手组织。”灵风站在一边,看到那块牌子的时候,就清楚那是缥缈阁的人。 “然后?”越向灵风的方向瞥了一眼,是人都知道是杀手组织吧。 “玉牌后的图纹是代表所属缥缈阁的分坛。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个分坛。这应该是青龙的人,缥缈阁派出的杀手,大部分都是青龙的。只有特殊任务,才会派出玄武的人。”灵风一口气说了今儿个晚上最长的一句话。 “玄武?”越对于最后那一句话很感兴趣。 “派出玄武暗杀或者其他任务,从来没有失败过。”灵风顿了一顿,“因为玄武的坛主就是缥缈阁的阁主。” “缥缈阁……”越反复咀嚼这三个字,抬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灵风,“势力有多大?” “中原组织最严密,势力延伸最广的杀手消息组织。” “何时建成的?”古代不比现代,交通信息传送都有很大的限制,既然是这里最大的杀手组织,想必成立很久了。 “三年前。” 越滞了一滞,挑了下眉,三年? “缥缈阁的阁主叫什么?”越突然对这个世界的同行产生了兴趣。虽然才刚派了杀手来,目标是自己。 “洛城。”灵风停顿了一下,才从口中吐出了两个字。 越盯着灵风看了许久,终于站起身,拍了拍衣服,还好衣服上没有沾染到血迹,地上躺着的人四周几乎都是血。看来自己用的那把匕首还不错,刀刃薄到割开人的瞬间不会爆裂喷血。 越虽不喜自己沾染血迹,但是下的杀手往往会很血腥。不求完美,只求达到目的效果。 洛城,这个名字记住了。有机会,一定要见见。虽然机会不大。 “对了,缥缈阁的任务失败了,会如何?”越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地上两具已经开始变冷的尸体。 “直到任务完成或者买家喊停,否则不会停止。”灵风看着地上的尸体说道。 越将手中的玉牌收了起来,看了看天色已经有些泛亮,还有不多时就天亮了。 留下两具尸体,转身离开,身后灵风还是跟着。 居然雇了缥缈阁来,慕容越还真不知道自己有这么大能耐,只不过在武林大会出现了一下,就可以招来杀身之祸。 恨不得想要杀自己的人,想也知道是谁。但是,真的是南宫阙吗?抑或是通天教的人?还是……另有其人? 在带着薄薄晨雾的微蒙晨曦中,越的脸上带着一抹怪异的笑容,似乎这个世界要比他想像中的有趣许多。 有人要杀他,那……也要有那个本事才行啊。 第十六章 灵风经过了这件事,也就大大方方的跟着越,只是保持一定距离,也不会主动上前来跟越搭话。 越没有反应,但并不表示认同。在视线中多了那么一个人,很是碍眼。 但,越一反常态的没有做任何要甩掉灵风的动作,只是在这个人烟稀少的小镇上,住了一间客栈,一住就是好几天。 每天喝喝茶,闲时无聊就出去逛逛。 既然有人要对付越,失败了一次,下一次必定不会再这么容易解决。现下慕容越仅有的武器只有一把匕首而已。 这小镇小归小,但是药材铺,铁匠铺子却一个不少。就地取材,有什么就准备些什么了。 越突然想到身上带着的血祭文,那块皮一直被包着贴身放在衣服暗袋内。虽然知道这秘笈上有错,如果自己被杀,血祭文就横现于世上。 越眼中突然亮了起来。如果血祭文真的在江湖中出现,那会是什么场景?随即摇了摇头,不如自己先练看看有什么神奇之处好了。说不定还真能成为个一代……魔头? 大侠什么的,那是笑话。不如把目标放在成为江湖大魔头好了。似乎这个世界转不出江湖这个圈啊。 越想想就笑出了声,真的很好笑,如果让燃知道自己的念头,他肯定会劈头盖脸的猛K他一顿,然后说,你终于变态了吗,恭喜你。 坐在客栈酒楼的二楼窗边,撑着脑袋,眼神看着窗户外。 当一个人生无可恋死无可惧的时候,活着就是场游戏了吧。越闭上眼睛,感觉阳光透过窗台洒在自己身上,暖的。 灵风坐在慕容越身后的一张桌子,听到越的轻笑声时,不由一愣。 这么多天,一直跟在他的身后,已经习惯了他那张面无表情的清冷表情,绝对不会比他灵风多多少表情。今天似乎他的心情特别的好。第一次听到他的笑声,可惜在他的背后,看不到他的表情。 慕容越的桌子靠着窗边,他身子靠着墙,一只手托着腮帮,脸朝着窗外,似乎在发呆。 灵风已经习惯慕容越的习惯,经常会一坐就是几个时辰。只要灵风不在他的视野中出现,慕容越就会很随性的喝茶发呆,但是灵风坐在他的视野中,不到半个时辰,慕容越就会离开。 所以灵风都很配合的坐在慕容越的身后。 虽然看不见他的表情,但是灵风知道,越的表情此时肯定很柔和。阳光洒在他的身上,泛着温暖的光,仿佛那天晚上那个眼神冷漠,手握染血匕首的少年不复存在,或者那晚的记忆只是灵风的幻觉。 一个午后,一个小镇,某个酒楼的二层只坐了两个人。 一个少年靠在窗边,闭着眼感受阳光的温度。 一个青年坐在那少年的身后,用他自己也没察觉的温暖目光看着那祥和的一幕。 这样的舒适无人打扰的日子也就这么几天而已。 入夜,浅眠的越突然睁开眼睛,翻身而起,看着门被推开,出现的人是灵风。 灵风做了个手势,表示外面有人。越一个起身,顺势从枕下摸出匕首。坐在床边,凝神细听屋外的动静。 屋顶有两人,窗外一人,门外也有一人正在靠近。 灵风靠在窗边,手握着剑,一脸的凝重。 四面受敌,这次来了四个吗? 越摸了一把绑在靴套中的暗层,那里插了数十根长约 寸的长针,原本只是想要打铁铺的老板随便弄几支类似筷子长短的钢钉铁钉就可以了,没有想到去拿货的时候,老板拿出来的铁钉不但细长尖锐无比,而且端头还纹了些花纹。 也许,老板误解了越的意思,以为是要做发簪子。拿在手中把玩起来还算顺手,那花纹也正好增大了手握处的摩擦力。 时间关系,慕容越只要了十来支。匕首好用,但是有些穴位需要深深扎入才能达到效果。现在他还不能暴露自己慕容家的武功,但是真的不敌的话,只能全灭了。越扫了一眼窗边的灵风。 这次来的四人显然武功比前几日的那两人要好的多,人数也多。即使灵风帮他挡掉两个,慕容越也要同时对付两个。对于武力不能全开的越来说,速战速决是最好的方式。在对方还没施展实力之前就解决掉对方。 不过现在被伏击的是越,所以越凝神闭气的留意四周的任何一点动静。 在脑海中设想了几个方案之后,越瞟了一眼屋顶和灵风。先下手为强! 突然,空气一阵异动,灵风才回头,眼前便闪过一道银白色的光没入墙壁,窗外一声闷哼之后,门被踢开。 灵风没有细想,提着剑和冲进来的黑衣人对上了。 窗外那个不死也伤,死不了的话,越在那针尖抹了自制的麻醉药。短时间内就会全身麻痹,没有知觉,以往在野外受伤,这是用来急救的自制麻药。暂时解决了一个。 屋顶两个似乎不急着进来,越看了一眼被踢坏的门板,看着屋子中间缠斗的两人。 黑衣人武功的确比之前的要好,灵风一点便宜都没占,反而身上还挂了几处采。 正当越要动手解决眼前那个黑衣人的时候,头顶上的终于破屋而入。 灵风和黑衣人也因为顶上瓦片木屑掉落而不得不分开。 灵风退到慕容越身边,眼前是三个黑衣人。 “你能解决几个?”越开口问灵风,心里思量着如何解决眼前的麻烦,天时地利人和一样都没占。 五人挤在一间不大的房间里,显得空间异常狭小。 “不确定。”灵风看都没看慕容越,低沉的回答道。 越眼睑垂了垂。一丝寒光一闪而过,没人注意到越有什么变化,但是一股浓重的杀气在屋子里蔓延开去。 五人均站立着没有动作,全神的注视着对方。怕一个不小心,忽略对方的任何一个小动作。 越用余光扫了一下屋内,他和窗户间隔着个灵风,和门之间隔着三个杀手。想要转移地点,越过灵风比经过三个杀手要容易的多,但似乎为了防止他们逃,一个黑衣人离窗户很近,就差没直接挡着窗户了。 离慕容越最近的黑衣人突然发动攻势,一剑从左朝着颈项直接劈了下来。 越跨了一步,剑端擦着脸侧划过,没中。几缕发丝随着剑锋而断落。 越稍皱了一下眉,剑气?感觉到脸侧有温热的液体顺着脖子缓缓流下。 反握住匕首,挡下了第二十招。 靠窗的黑衣人似乎冲着灵风去了。只有离门最近的杀手似乎很是淡定。 越眼前的黑衣人出招迅速,来势凶猛。越只能步步为营,见招拆招。但是光是防守似乎快要被逼入绝境了。 黑衣人又是一个脚踢,紧接着一阵剑花到了眼前。 越眼前渐渐清明。原来如此。眼前之人武功未必比慕容越高强,但是武功再高弱点还是会存在。越的优点就是观察力一流,一些习惯性的小动作或者武功招式存在的细微漏洞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有些人武功不错,但是很遗憾,这人招式带着他自己的习惯性动作。 每一次出剑之前,剑柄都会在掌中紧一紧在出招。哪怕只是一瞬间,却是致命的。但是往往被人忽视,因为那间隙时间太短,对手往往注意的是什么时候出招什么时候接招。 越低头避过了迎面而来的剑,双手也同时隔开了快踢到腹部的腿。 黑衣人收回了剑,准备再出招的同时,眼前的慕容越一个晃眼,居然和自己眼对眼,鼻对鼻。 只相差了几寸。下意识的想要挥剑,顿感手腕一痛,剑离手。 黑衣人面罩外的眼睛瞪着近在咫尺的清亮眼睛。 转眼之间,峰回路转。黑衣人满眼写着不信。 越张开双手,慢慢的将已经插入眼前人左右腰间的匕首和剑抽了出来。那剑就是那个瞬间从对方手中夺下的。 余光扫到门口的黑衣人见到此景,身形一动,但没有上前。 越踢开眼前呆若木鸡的人,腰间被左右刺穿,对于越来说,这人已经是死人了。不差那一口气。 提着剑,对于旁边还在纠缠的灵风看都没有看上一眼,慕容越剑气一挥,破窗而出。 第十七章 窗外墙边,倒着一具尸体。尖钉刺入了他的脖子,只露出一小段在外面。 越顺手将长针拔出,在尸体上擦拭了一下便插入靴子内。 是夜,月亮在厚重的云层中,月黑风高杀人夜吗?越冷哼一声,站在屋外等待屋内的人出来。 绝对不会逃走,因为既然有把握解决了,就不要拖泥带水。 越甩了几下手中的剑,还算顺手。 就实战一下慕容子岚教的剑法吧。学了五年慕容家的天残剑法,今天试试实力如何。 天残剑法,耍起来发丝纷飞,衣袂飘风,身影迷离飘忽不定,很是洒脱。 剑势如虹,排山倒海,剑未点到,气先破空,剑气劈天盖地而来,使人眼花缭乱。 慕容家祖传的那把天残剑,在慕容子衡手里。 越拿着剑随手空劈了一剑,地面随即凭空出现了一道深深的划痕。谁说天残剑法就一定要配天残剑呢? 实战时候,百分之八十靠的实力本事,百分之十靠的是工具计谋,还剩下百分之十,那是运气。 慕容越看着地面上的那道剑痕,脸上浮现了诡异的冷笑。 片刻之后,屋内那名一直旁观的黑衣人从屋内一跃而出,对于一旁倒在地上的尸体视而不见。 屋内不时的传出打斗和金属碰撞的清脆声音。这么大的动静,居然没有引来任何人。 看来来者事前准备的很到位。 越与那黑衣人相距不过几步,黑暗中,即使那人背光,但是仍可以看到那双目中的闪烁。 黑衣人紧紧的盯着慕容越,越剑很自然的垂在手边,似乎毫无防备,但是刚才杀人于无形的一幕仍深深的印在脑海。甚至都没看清如何破的那剑招。 越突然倾身而上,剑身直冲黑衣人的胸口而去,剑气割开空气的低吟声,让越有种莫名的兴奋感。 黑衣人顿时提剑挡住,并在那同时偏了剑峰直指慕容越的咽喉。动作果断干净,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越一个后翻,躲过了那招,同时后退保持距离。 这人和之前的不是一个级别的。突然来了兴趣。来了个练手的好对手。 一个跃身,剑在越的手中,似乎变成了无数把锋利的利刃,有了生命,顿时,剑气从上方笼罩了黑衣人。 黑衣人似乎愣了一愣,举剑抵挡,剑气似乎避开了他,劈在了他周身的地面。交错的裂痕,一瞬间在他脚边尘土烟迷。 越一个回转,收剑立于一边。对于越来说,说是被暗杀,不如说是在比武练招测试自己的实力更加合适。 黑衣人的剑势收回,提着剑的手没有一丝颤动。但是剑身上有一道温热的液体顺着剑刃缓缓流下。越看到了,不由的勾起嘴角,虽然对方身手不错,躲过了攻击,但还是被漏网的剑气刺中了。 黑衣人似乎被激,突然足尖一点,像脱了弦的箭,手中的剑在越的门面虚挥了一招之后,下面直刺越的右腹而去。 慕容越提剑挡了一下黑衣人砍向自己门面的虚招之后,下一刻,便知道了他的用意。左手握着匕首从有些过长的衣袖中滑向自己的右边,惨白泛着冷光的匕首瞬间和离自己腹部不到半寸的剑身相撞。 “呯——”黑夜中,清脆的撞击声伴随着拼出的火花。越右手的长剑反向挥向对方的颈项。 黑衣人又是一个点足,借力移动了数步。 越挥空了一剑,不由挑了一下眉头。这人……对天残剑十分清楚,连剑法中的不足和弱点都很了解。看来绝对不能让他活着离开。 慕容越在黑衣人的注视之下,居然将长剑弃之一边。匕首也从左手移到了右手。既然对方这么了解天残剑,那就没有必要再继续测试自己的剑法了。 黑衣人似乎不解的看着慕容越,在应敌之时居然将武器丢弃。实难理解。 越反握匕首,隔空向黑衣人劈了一刀。匕首虽然比剑短,但是比长剑要灵活。而且加上内力,用匕首同样可以发出与剑相同的剑气,实则与长剑杀伤力同等。 一股杀气朝着黑衣人迎面而来,大惊之下,已然无力避开,一剑挥出,两股强大的气在两人中间相汇爆裂。 剑气爆裂后乱串的气流,使得两人都似在风圈中,衣襟飘动,发丝乱舞。 慕容越看着无形的剑气,即使知道这是自己使出的,还是不由的感慨不已,武功这种东西真的很神奇。 黑衣人似乎不再有所犹豫迟疑,提着剑便下杀招。 越不断的抵御,似乎眼前之人之前还有所保留。现在的剑法和气又提升了不少。 两人的身影在黑夜中交缠在一起,速度奇快。不断的有兵器相撞擦出的火星散落。 “呲啦——”一声。不知是谁割破了谁的衣裳。 慕容越的匕首突然反向砍向黑衣人的胸前,左手握住右手,一柄匕首突然变成两把。左手握着一柄突然向黑衣人腹部刺去。 “呯——”又是一声冰冷的金属的撞击声之后,两条人影瞬间分开。各自站立着,注视着对方。 对方的实力居然和他相当,越丝毫占不到便宜。刚才大腿被刺偏,虽然无大碍,但是足以影响到动作,加上身上多处被黑衣人剑气划开的伤痕,大大刺激了越的大脑。 慕容越双眼眼眶泛红,眼中血丝满布。平日中清平冷淡的表情不复存在了,清秀的脸上还带着未干的血迹,一眼望去,竟有些狰狞,气氛不由的诡异了起来。 此刻的慕容越带着原始的野兽气息,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危险的气息。 黑衣人见状,不由得后退一步,观察慕容越的下一步动作。脸上斑斑的血迹和眼中闪着的寒光,让黑衣人紧了紧手中的剑。 黑衣人紧握着手中的剑,刚才虽然刺中了慕容越的腿,但是偏了数寸,仍然无法制住他的行动。加上之后的反攻。 黑衣人左手摸上腹部。那里被刺中了,交手的时候,电光火石之中,匕首竟然突然变成了两把。即使立刻做出了反应,但是被刺中了。 幸好伤口不深,但如果那时反应稍慢。那么,靠着墙壁的那具尸体就是自己的下场了。 黑衣人的黑布面纱的表情沉重,慕容越有半数招式都是冲着要害而来,即使不是要害,也让人心惊不已。 (令狐表示,越的每一招都是冲着要害去的,古人毕竟对人体的要害不是最为了解。) 慕容越,将匕首重新合成一把。左手在身侧一张,运气,靴子中的长针顿时入了手。 嘴角若隐若现的冷笑,和渐渐泛红的眼睛,手中握着的长针,让黑衣人觉得异常诡异。 “你算是这个世界上的高手吗?”慕容越突然开口说了话。语调和他的表情极其不搭。 黑衣人一愣,没有反应过来。一直全神贯注在对方的身上,专心的应战,对方突然开口说话,他居然没听明白那句话的意思。 稍稍侧了侧头,想要听个清楚。 “你武功还不错,有想过要怎么死吗?”越的声音越来越轻柔,音调悠远而绵长。 左手开始玩转长针,越看着长针在指尖飞快的旋转,心情突然大好。上辈子是左撇子的新月,这辈子还是左撇子,这让他感觉很好。 但是平日里都是右手做事,因为相比较与灵活的左手,越想要做到左右手零差距。在应敌之时,这是个很大的缺点。至少,这个世界杀的第一个人,就是因为那个黑衣杀手左手完全无力,只是个摆设。光靠一只右手要护住全身的弱点命脉那简直就是妄想。 黑衣人听着慕容越突然轻柔的话语,却仍一脸漠然的表情,似乎只是在自己和自己喃喃细语。 越还是在把玩着手中的长针,但是空气中气氛却是越来越沉重。黑衣人似乎都不敢大声的喘气。怕一个换气,就是决定生死的瞬间。 越将手中的长针一抛,长针在空中仍然不停的旋转着。 左手心又多出一根长针,乘着黑衣人的视线跟随着抛到空中的长针的这个间隙,迅速有力的向着他的心脏直直射去。 一阵气流串动,指向黑衣人的长针偏离了原本的轨道,射入了黑衣人的手臂。 越伸手接住空中的下坠的长针,朝着黑暗处,射去。 那里,黑暗处煽出的掌风在片刻之前居然将慕容越的长针震偏了。 眼前的黑衣人已然没有威胁力,中了长针,片刻之后就会全身麻痹倒地。但是刚才用掌风影响了自己暗器方向之人,是个麻烦。 越皱着眉,看着长针破空射入黑暗,却再没有反应。 慕容越完全感觉不到那里有人,没有一丝杀气,没有一丝浮动的气息。仿佛刚才的那掌风仅仅只是不经意间吹起的风。 风过无痕…… 第十八章 越紧紧的盯着那黑暗处,感觉有些无力,这就是西门剑秋口中所说的绝顶高手吗?那连对方存在都感觉不到的慕容越,岂不是武功很差? 身前的黑衣人抓着自己的臂膀,单膝跪地,似乎还想有所挣扎,但显然麻药已经开始发生了作用。 慕容越扫了一眼那摇摇欲坠的人,手中又扣了一根针。随手一挥,朝着跪在地上的黑衣人的颈项而去。 “呲——”长针没入了黑衣人后方的树干。 又一次!这次针偏离目标的距离要比之前多出不少。 之前那次失误了?是因为刚才没料到慕容越会突然有所动作使出暗器的原故? 还是因为那人也受到了慕容越声音的蛊惑? 慕容越视线转向那掌风的出处,“不准备出来吗?” 无人应答。 越不会向前,因为那人比自己想象的要厉害,他不会做以卵击石的自杀动作。 心里准备了几个逃脱方案,但是均因为不知道此人的底线而作废。慕容越再次因为无法掌控眼前而感觉不安。 讨厌这种感觉,越皱起了眉。 屋内的打斗,似乎已经结束。 灵风跳出了屋子,站在慕容越身边。似乎对屋外的情况没有多大反应。 灵风对着慕容越说道,“我们赶快离开这里。” 慕容越还是面向着那个不知道还在不在的人站着。全身绷的紧紧的。没有理会灵风。 “辛越?”灵风见他纹丝不动,上上下下看了好几遍,还道是他受了伤动弹不得。 突然,一股强大的气直逼灵风和慕容越身后。 两人同时发现,都急忙避开。 越单手撑地,因为腿上的伤,他闪避的慢了那么半拍。没有正中越的背心,但是那个瞬间,还是被掌风扫到。 喉咙中有股腥甜的味道,越忍住,咽了下去。 越抬起头,只见又是个一身黑衣劲装之人,脸上还是蒙着黑布,站在刚才他所在的位置。肯定是他,让越的针射偏了。 与之前的杀手不同,他的气场足以让人感觉到危险。应该是缥缈阁中派了个有点分量的人来了吧。 之前丝毫没有感觉到此人的存在,不要说是气场了,连气息都没有一丝。 不远处,灵风同慕容越一样,单膝跪在地上,一手撑地。只是他面前的地上,一大口鲜血让慕容越知道,灵风也受了内伤。灵风嘴角挂着血丝,眼神怪异的看着黑衣人。 没有把握。第一次,越感觉自己的能力弱到如此地步。上辈子从小的试炼现在完全没有用场,这辈子练了五年的武功居然连对方的存在都感觉不到。 慕容越,面色凝重的看着眼前的黑衣人。突然笑了。越吸了口气,调整了一下气息,站了起来。与那黑衣人面对面,直视对方。 黑衣人也淡然的看着慕容越,连灵风放出了信号弹也没有反应。 越视线转移到了空中的信号弹,带着笑意的嘴角弯的更深了。 回过头,看着黑衣人道,“不动手吗?” 黑衣人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杀气。 “不动手...吗?”那以后你绝对会后悔。越在心里补充道。 越话音刚落,黑衣人一个闪身,便到了越的眼前。 动作快到慕容越根本没有看清楚,那人是用什么身法移动的。 慕容越的视线还仍然停留在黑衣人之前的位置,虽然大脑已经知道他移动了。视觉居然没跟上他的速度。 收回视线,对上面前近在咫尺的人,右手中的匕首换到了左手。反手紧握于胸前。 “你不是我的对手。”黑衣人终于开口说了话,以一种怪异沙哑的声音。 慕容越挑了一下眉,变声了? 黑衣人在慕容越一个闪神,只用了一只手,眨眼间,手中多了一把匕首。 越睁大了眼,眼中写着不信。低下头,左手有些颤抖,紧接着,左手酸麻的感觉才传入大脑。 越右手中扣了三枚长针,对准了黑衣人的双目和咽喉射出。顺势向后跃开了几步。 “叮——叮——”两枚长针插在地面,还有一枚被捏在黑衣人指尖。那人拿捏着那枚长针,细细的审视着。 慕容越看着眼前,左手在身侧不自然的下垂着,手腕以下,整个手掌都麻木了,细长的手指微微颤着。越思量着左手会不会被废。但目前似乎根本没有时间查看自己的伤势。 “很漂亮。”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暗器。” “哼。”越不禁冷哼一声,暗器?有见过这么长支的暗器吗?这可是慕容越前世除了枪支外最常用到的杀人工具,如果不是情势所逼,杀人技巧没办法用到,自己怎么会将特意打造的长针用来当做暗器用。 一阵凌厉的掌风,越的脸狠狠的侧到一边。 半响,吐掉了一口血,越慢慢的回过头,左边的脸已经开始浮肿了起来,眼中的血丝几乎充满了眼白,原本一张姣好的脸在夜色中,显得异常的诡异,某种气氛开渐渐始蔓延。 慕容越嘴角带着一丝冷笑。 黑衣人似乎很有兴趣,并没有急于动手解决他,反而好像很期待慕容越的下一步动作。 慕容越侧着脑袋,下巴稍稍抬起,刚才一个巴掌让他有些头晕恶心。 他不自知,这个动作在旁人看来是多么的傲慢。而慕容越只不过不想吐出来而已。 这个巴掌让慕容越思路突然之间开拓起来,之前一直局限在这个时空是以武功实力取胜。 没错,他的长处的确没有发挥的空间。 但是面对比自己强大的敌人,怎么可以用普通技能来取胜呢。 燃不是一直都有教他吗,毕竟就算自己再强大,还是会遇上更加强势的人,这种时候,绝对不是拼武力的时候。 越看了一眼天空,一直不肯露脸的那轮新月,此时居然从云层中探了脸出来。月光洒在慕容越那张肿了一半,腮帮处还有未干的血迹的脸上。 中了一巴掌之后,伤痕又开裂了…… 第十九章 越看了一眼天空,一直不肯露脸的那轮新月,此时居然从云层中探了脸出来。月光洒在慕容越那张肿了一半,腮帮处还有未干的血迹的脸上,似乎中了一巴掌之后,伤痕又开裂了。 越看着月亮,笑了,一张脸分成了两半,一半肿的没法看,另一半,原本冰冷的表情顿时绝色了起来,带着浅浅的酒窝,眼角细长。一时间雌雄难辨。没有女气的娇柔,也没有刚毅的线条。诡异而邪魅不已。 慕容越嘴唇微动,轻语道,“燃,你说的好像一直都是对的。” 慕容越宽大的衣袖在夜色中颤了一颤,几乎没人发现。 越血红的眼,重新对上了黑暗中淡定的黑衣人,月光似乎又消失了。 “有没有想过自己是怎么死的?”越轻柔的声音穿透了黑夜,“我好像不记得了呢。但是燃在身边。那样......够了吧......” 慕容越好似毫无意识的说着自己也不知道的话,视线的焦距透过了黑衣人,不知停留在哪里。 越的匕首已经失去,长针只剩半数,但是对眼前之人似乎毫无用处。 慕容越衣袖下右手手中握着的东西,虽然还没有试验过,但是只能拿来凑数了。刚才看到灵风发射信号弹的时候,就想到了自己还有最后一招。用来给自己足够的时间离开这里。 口中开始喃喃自语着,越会初级的催眠术,但是远距离的话,更本没有什么大用,但是稍微混乱一下敌人的思路也好。 继续咕哝着,近距离的话,除非意志超坚定的人,否则必定心智迷乱。 越脑海中将这几天对附近的环境和路线勾勒了一遍。没错,那里有条河。用片刻的时间,就可以到那条河。陆地上,即使用轻功,但是片刻之后还是会被追到。但是到了水下,慕容越对他的水性很有自信。 一声细微的断裂声夹杂在慕容越的低语中,虽然很清晰,黑衣人也听到了,但是却找不到是哪里发出的声音。黑衣人和灵风都似乎在仔细的听慕容越的低语,有时候轻柔到要凝神倾听才能听清楚。 似乎空气中有种说不明道不清的东西在蔓延。黑衣人终于收起了淡定的神情,有些防备的看着慕容越。 夹杂着话语声,似乎还有种细小声音在呲呲作响。仔细一听,却又好像只是幻觉,只有慕容越越轻柔的声音。 慕容越突然右手一挥,一枚长针对着黑衣人的眼睛射去,瞬间之后,又挥出。连续几个动作之后,越嘴角上扬。 黑衣人用匕首刚将到了眼前的长针打掉,又来了两枚。衣袖一甩,两枚同样入了土。紧接着眼前又是一花,再一枚。顺手用匕首打掉,后头紧跟上一枚,只得伸手一接,黑衣人动作一滞。 黑衣人在看到了慕容越的诡异笑容的同时,将刚接到一个小型球状物体扔掉。 几乎是在不明物体脱手的同一时间,爆裂声响起。火花在黑衣人身前近距离的绽放。黑衣人用手臂护住了头。 越皱了一下眉,火力还不够。这个小镇上的硝石中硝酸钾的含量似乎还不够分量,找了在这里能找到的所有能够充当火药的材料,硫磺和木炭可以随意找到,但是对于这里的硝石,因为没有提炼过,所以含量不能准备的估算。 越在自制的炸弹中还加入了一些河滩边捡到的碎贝壳。慕容越的冷笑有些邪恶,可惜这里还没有玻璃,不然那徒手接炸弹的人肯定死定了,不死也是个刺猬了。下次做个火力强大的,加点小钢珠进去。绝对够猛。 慕容越很清楚的看见黑衣人护在身前的双臂鲜血淋漓,心下想,你废了我一只手,还算公平。 动了动左手,似乎手指开始能够动弹了,看来之前黑衣人是用内力打进了了慕容越手掌上的穴位。 第二十,三掌骨之间,有个穴道。布有正中神经的第二十指掌侧总神经和指掌侧总动脉。大力按住会使整只手掌暂时麻痹。 这人的内力在慕容越之上,没有直接点越的点了他的穴道,而是将内力匀称的打进包含穴位的部位,使整个手掌因为被阻塞而麻痹这么久。 而且,是在瞬间,在慕容越防备之下做出的举动。 可想,那人武功到底有多高? 越皱着眉。似乎在想些什么。 越右手的拇指和食指指甲也因为要点燃自制的火药而摩擦断裂。但是看到黑衣人的双臂,似乎原本的郁结得到缓解,值了。 越没有耽搁,立刻转身提气,飞掠而去。寻着白天的记忆,那条河就在附近。入了水,就可以摆脱了。 原本以为万无一失的慕容越,身形迅速移动中,脸色却忽然大变。 还不到五秒的时间,此时身后已经多了一股气息。 越没有回头,即使知道已经追来了。 避免身后放暗箭,越不停的在建筑物之间穿梭。 “FUCK!”越从来没有这么想骂人,几乎可以感觉的到,身后之人和自己已经几乎没有距离了。就在身后,但是他不敢回头。 慕容越恨恨的想,千万不要给他机会,否者堵上两辈子的骄傲,也要那人付出这次给他耻辱的代价。 从没有人可以把他逼成现在这么狼狈的样子,即使是燃,也不曾。 身后的气流突然异动。 一股香气钻入了越的鼻腔。 不好。越急忙闭气,但是香味随着内力的流动,早已经迅速进入体内。 身体开始有些不稳,视线也变得模糊。这香味居然发作的如此之快?发现还有人在迅速靠近这里。但是大脑开始变得不听使唤,慕容越张开口,骂了今天的第二十句脏话。 “草!” 在古代,不止武功要好,还要防备这种烂下药的人。慕容越的步伐已然不稳。身体一软,即将跌落时,突然一股牵扯力,被人有些粗鲁的楼住。 越的视线开始模糊,有人来救?对,那信号弹。 有些吃力的抬眼望去,纵使不得力的视野模糊,但还是看清楚了来人。 慕容越在看了那人一眼之后,终是陷入了黑暗里。 第二十章 在意识恢复的一霎那,便想起了所有的事。 越强迫自己眼珠没有转动,身体的肌肉保持着原本的状态。 慕容越是个小心至上的人,以至于不管身处哪里,都是习惯性的警惕。 身体似乎被清理过,但没有增加伤口,之前大腿上的伤和身上,脸上的伤口都被处理过了。 四周没有人的气息,寂静的让越怀疑他是不是真的醒来了。 多年来养成的警惕性让他丝毫不敢有所懈怠。即使那时他被人救了。但是之后的事情他都不知道。难保发生什么意外。 维持着平躺着的动作,虽然好像没有危险,但是越还是闭着眼睛。 在昏迷的时候,尹饶在他脑海的,是前世的回忆。没错,他居然将前世的事情一并想了起来。 五年来,从来没有这么清晰过。一直知道自己是在任务中受伤死的,燃就在身边。但是记忆总是有那么一点模糊。原来那段记忆是被自己遗弃了。 因为,杀死自己的是燃吗? 前世的记忆犹如电影,一幕幕在越的脑海中浮现…… 燃被人出卖了,任务不但失败,杀手还不断地出现,明着,暗着,什么手段都使出了。 那天。 新月在解决了自己的对手后,看到正在和人贴身肉搏的燃身上有个小红点。 在燃解决对手的同时,新月扑倒了燃。 子弹贴着新月的心脏穿透了他的身体,新月倒在地上几乎已经说不出话来。 燃将新月拖到狙击手看不到的角落。确定不会再遭遇狙击之后,燃看着新月。 新月浑身抽搐着,嘴唇微微开合,但是没有一个字说出口,只是看着燃。想要一直看着他。这个从新月十岁开始就出现在他身边的男人,带着笑容对他说了第一句话,“你很特别。” 新月不知道自己有多特别,只知道从那一刻起,浑身都是血迹的他,就是组织年纪最小的杀手。要开始铁血般的试炼。 燃,新月生命中有一半的时间身边都有他。 现在,新月的视线越来越迷糊,燃只是冷静的看着他,没有说一句话。 新月很想触摸燃的脸,但是身体的疼痛让他无力。血不断的从口中溢出,好似坏了容器般,不停向外渗漏。 新月知道,燃也知道,他活不了。 新月模糊的视线中,看着燃从身后掏出一把枪,漆黑的枪口,对着的是……他的眉心。 新月看着燃没有任何情绪的眼睛,原来燃,一直都是那个教官夸奖的最优秀的杀手毕业生。一直都是。 一声枪声响起,余音久久不能平息。 缓缓消逝的残念,还依稀记得,那明亮的带着微笑的少年在满身血污的新月面前,温和的说,“你很特别。” 缓缓的睁开眼睛,新月已经不存在了,现在的是慕容越。 眼中带着一丝冷意,很好,他终于愿意面对自己了。 从这一刻起,他,慕容越,知道自己要做的是什么了。 他,想要变强,变得足够强。 他,讨厌那种没有把握的事情。 他,不喜欢那种生死掌控在别人手中的无力感。 越撑起身子,抬眼,看向靠在房门边的人。那人嘴角挂着温暖的笑容,眼中却找不到一丝笑意。他的手中拿着的是越的匕首。 虽然闭着眼睛感觉不到气息,但是能感觉到有人注视着自己。 果然,是他,慕容子衡。 在慕容越昏迷之前救了他的人就是慕容子衡。灵风的主子。 “你的匕首很特别。”慕容子衡对于越醒来无动于衷,反而把玩起那把匕首。 除了刀刃之外,这把匕首极其不起眼,黯然无光。却有暗扣能分成两把。 这是慕容越按照自己的习惯喜好在这五年里面自己打造的。没有华丽的外表,却将匕首的作用发挥到了极致。 “扯平了。”慕容越翻身下床。 “什么?”慕容子衡顿了顿,笑着问。 “你救了我。”越直觉这个男人很危险。在这里危险系数高的男人太多。慕容越在自己能力没有提升之前,不想再接触。特别是这个慕容子衡。 不但是慕容越的生父,还是四大家族之一。通常高调的人最容易变成众矢之的。越可不想成天被人找麻烦。 “没错,我救了你。”慕容子衡饶有兴趣的看着慕容越。 “和武林大会上,抵消了。”越走到慕容子衡身边。迅速的接住在慕容子衡手中上下抛掷的匕首。和这个人最好没有任何瓜葛才好,谁也不欠谁。 “武林大会?”慕容子衡轻佻的挑了一下眉。 看着慕容子衡近乎无赖的表情,越想到了西门剑秋。 居然不承认慕容越在武林大会上帮他解了围吗? “哦!”慕容子衡一脸的恍然大悟,“原来你是指通天教左护法被杀的那件事吗?” 慕容越冷冷的撇了一眼,还是不予理会,他是故意的。 “其实……”慕容子衡犹豫了片刻,继续说道,“那件事,我早就知道,有人想要嫁祸我,如果你那天没有出现,那我早就将幕后的主谋揪出来了。” 慕容越冷哼了一声,“那就是我多事了?” “呵,也不算。”慕容子衡突然贴近越,直直的看着他。 越想要后退,不想脚跟踢到了门板。拿着匕首的右手被慕容子衡握住。 越看着渐渐压近的慕容子衡,一种怪异感油然心生。 “儿子替父亲打抱不平,怎么能叫多事呢?”慕容子衡近在咫尺的脸,笑了。 一句话惊起了千层浪,越看着眼前被放大的笑容,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慕容子衡。 看着越脸上终于有了表情,爽朗的笑声从慕容子衡的口中溢出。似乎打破那张冷脸,很有成就感,“你不知道你和洛雪有多像吗?” 慕容越终于找回了一点意识。一把推开慕容子衡,“长的像的人很多。” “那这个呢?”慕容子衡抬起手,两个相同的吊坠在越面前摇晃着。 相同的玉石,不同在于玉石中镶嵌的字不同,一个是衡,另一个是越。 “辛越?或者该叫你慕容越。”慕容子衡看着越,脸上还是带着淡淡的笑意。 越,摸了一下胸口,果然那是他的。 “是慕容越的话,那又怎样?”越抬起头,大刺刺的看着他,丝毫不畏惧。 “跟我很像。”慕容子衡欣赏的看着越的表情,虽然长的有七八分像洛雪,但是时不时露出冷漠傲然的表情和慕容子衡很相似,连挑眉的动作也离奇的雷同。 “像你妈。”越被慕容子衡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激怒了。是这身体生理上的父亲,仅此而已。到底在得意些什么?也不过就三十出头,居然在他眼前吊。 即使知道控制不住情绪是件很危险的事情,但是越看着慕容子衡就是没有办法平静。 从这些天连续被暗杀,发现自己的能力有限,再遇见又一个深不可测难以捉摸的人,慕容子衡。 越几乎想要拿把枪崩了眼前这张不羁的俊脸。 慕容子衡听到越的话后,不由一愣。 “看来,没有父亲在身边调教,的确很成问题。”慕容子衡挑了挑眉,若有所思的看着越。 越,看着慕容子衡,突然感觉背上有着些许凉意。 第二十一章 “少主,主上说您受了内伤,请回。”身穿玄衣的护卫恭敬的低头向慕容越拱手道。 越对眼前之人看都不多看一眼,转身就走。这已经是今日第七十次了。 慕容越一边走,一边紧紧的握紧拳头,慕容子衡!你给我记着。 自从越醒来那天之后,慕容子衡便以给他养伤为由,封了他的武功。 而最搓的居然是越靠自己更本解不开。 越就这样被变相的囚禁了。 “你到底要留我多久?”越看着端着一碗汤药进来的慕容子衡。 每天三顿,慕容子衡都很准时的亲自端药来给越喝。 “你是我的儿子,以后当然是留在我身边了。”慕容子衡大言不惭的将汤药的热气吹了吹,端到越的面前。 “我想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越冷哼了一声,并不接下递过来的药,“站在你面前的人的确叫慕容越,也的的确确和你有着血缘关系。但是你要知道,即便是这样,那又如何?我从来不受任何人掌控。也包括你慕容子衡在内。” “不愧是我儿子。”慕容子衡笑笑,将药放在了一边,“很有骨气,但是你以为现在,可以凭什么来跟我叫嚣?” 慕容子衡淡淡的语气,平静的面容,在慕容越心中翻起了一阵浪淘。 越脸色难看的直直盯着那碗汤药,不再言语。居然被他说中了。自己的确没有能力跟他呛声。 回想起那晚,自己在黑衣杀手面前的无力。越突然之间做了个决定。 “那你又能给我些什么?”越抬眼直视慕容子衡,从这个深不可测的男人身上可以让他获得什么? “哈哈哈哈哈……”慕容子衡突然开怀的笑了起来,“越儿,我真的发现我很喜欢你。没想到我的儿子居然这么可爱。” 冷冷的看着慕容子衡,如果可以,越恨不得撕了那张脸。 “哎?”慕容子衡突然捏住了越的脸,满意的看到他惊讶的眼神,“越儿,不要摆出那么老成的表情,那不适合你。” “乃……”越一手拍掉了扯着自己脸皮的手,“不要叫我越……儿……” “怎么?越儿不喜欢我叫你越儿吗?”慕容子衡煞有其事的说道,“那,越儿,你希望为父叫你什么呢?” “慕容子衡!”慕容越不耐的低吼道。如果是西门剑秋早在看到自己不爽的表情就会停止胡闹了,这慕容子衡分明就是故意的。 “越儿,你怎么可以直呼我的名字呢?”慕容子衡有些怪责的说道,但语气中却找不到丝毫那个意思。 越伸手扶额,有谁可以来把眼前的人拖出去的话,他会很感激。 “怎么了?不舒服吗?是内伤还没好吗?”慕容子衡搭上了越的脉,想看看他的内伤到底如何。 “啪——”越随即反手拍掉了慕容子衡的手,一声突如其来的十分清脆的响声让两人同时呆了一呆。 越似乎注意到自己反应有些过了头。有些僵硬的转过脸,不再看慕容子衡。 慕容子衡一愣之下,也不计较。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 端了药递到越的面前,“快喝吧。药都凉了。等你内伤再好了些。我会带你离开这里。回慕容府。” 越接过碗,看着碗里的汤汁,道,“你还没有回答我。” “什么?” “跟着你,你能给我什么?”越抬头,又已经是一脸的漠然,没有怒意也没有不耐。 “你想要什么?我就能给你什么。”慕容子衡看着越,嘴角依旧挂着淡淡的笑容,眼神中却带着一丝锐利,“所以,现在开始,你要叫我爹。” “是吗?”越终于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既然能在这里得到想要的,那么委屈些时日又如何。越很有把握能够青出于蓝,而那时,想要离开,谁能阻止他? “千万不要怀疑我慕容子衡的能力。” 越看着他瞬间浑身散发出来的傲气,这个男人,的确不简单。比那些武林大会上的某些人似乎要深的多,或者说,在武林大会上看到的都是些人渣。 越开始对眼前的这个男人产生了强烈的兴趣,时而傲气凌人,时而温文儒雅,还时不时带着邪恶表情做着任性孩子气的事情。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爹。”越开口道。对于这个称呼,越叫了慕容子岚五年。既然慕容子衡要求,他也不会吝啬。称谓而已。 “真乖。”慕容子衡伸手摸了摸越的头,被越躲开了,无奈的一笑,“现在的孩子真的要好好调教调教。” 慕容越不置与否。就这样,又多了个爹。 一个月后,慕容世家昭告天下,慕容子衡找到了失散了十多年的儿子,慕容越。 虽然就仅仅公告找到了儿子,但是小道消息被挖的十分得力。 连慕容越是武林大会上面出现过,帮慕容子衡洗清嫌疑的事都被大街小巷传的头头是道。 由于慕容越是与西门剑秋一起出席的武林大会,使得江湖上都以为西门和慕容联手同盟了。 越没有反对公布消息,但是那些江湖上面的小道让他深感意外。看来,不管是哪里,八卦永远传的飞快。西门剑秋和秦慕应该也会很快得知他是慕容越,慕容子衡儿子这件事。 慕容子衡对于慕容子岚已经过世的消息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倒是特意问了一下血祭文的下落。 越告诉慕容子衡说,只要是慕容子岚的遗物他都存放着。哪天空了去拿。 对此,慕容子衡也仅仅点了点头。没有再提起过。 血祭文一直在越的身上。还好早有准备,本来那血祭文就是皮,正好将之填充进自己猪皮做的靴子表面。如果不将靴子破开,否则那根本没法子拿出来。 越问过慕容子衡,武功这种东西能不能速成。得到的答案,模棱两可。 武功靠的是根基,底子好,得道的方法合适,武功一日千里也是不无可能。 那如何才能练到和慕容子衡同样的水准,慕容子衡笑了笑,良久才很神秘的告诉他,如果能练成血祭文,就算两个慕容子衡也不是他的对手。 第二十二章 越在慕容子衡离开之后,淡然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寒光。那个深不可测的男人到底在想什么。是希望自己的儿子练血祭文吗? 越若有所思的看着窗外,轻轻的嗤笑了一声,可惜,现今的慕容越早已不是那走火入魔的慕容越了。在越的面前摆弄些小把戏,简直就是不自量力。 越手指在桌面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思量着慕容子衡为何想要他练血祭文。看来慕容越这个儿子的出现对于慕容子衡来说,即是血祭文的出现罢了。 “少主。”门外一声铿锵有力的声音传来。 “何事?”越连头都没抬便认出了这是灵风的声音,不禁挑了一下眉,随即又恢复了淡然的表情。 “主上请少主去书房。”灵风的口气已经完全将慕容越视为主子了。 越想了片刻之后,便站起了身,出门的时候,视线扫了一眼一边态度恭敬的灵风。 去书房的一路之上,越一直有意无意的观察灵风,同样受了伤,灵风并不比越好到哪里去。但是现在越的内伤却一直拖延着没有痊愈的迹象,反而灵风已经气息平稳,早已无碍的模样。 “灵风,你的伤全好了?”越忍不住问道。 “是,少主,属下的伤已无大碍。”灵风低头应道。 “那天,是怎么收场的?”越对于那个黑衣人一直都耿耿于怀,用炸药都没干掉他,还讲自己逼到绝境。 “是主上及时赶到救了少主。” “那缥缈阁的那些人呢?”越嘴角不动声色的抽动了一下,一直没有向慕容子衡询问那天后来发生了什么,是因为碍于面子,那天实在被逼的十分之狼狈。 “被主上杀了。” 越脚下一滞,杀了?知道慕容子衡武功肯定很高,但是能有多厉害,同样是慕容世家出身的慕容子岚哪怕没有将内力传与越,也只是个普通的高手而已。 越可以肯定慕容子岚也绝对不会是那天最后出现的黑衣杀手的对手。 难道说因为慕容子衡是嫡子,学的武功和慕容子岚的有所不同? 越突然感觉自己慕容越的身份也许可以让他得益不少。 走了半盏茶的功夫,才到了一个偏院的书房。 灵风在屋外禀告了一声之后,便领了慕容越进了去。 越井然发现屋内不止一人。 这书房走了进去,便将屋内的布置一目了然,里间除了书桌和满满一墙的书籍。靠窗边还有一张大大卧榻。 而此时那张卧榻上面正躺着衣衫不整的两人。慕容子衡趴在那人身上,见有人进来,也只是瞧了一眼。便慢悠悠的起身整了整衣裳。 慕容越此时完全无视了慕容子衡,当看清了他身下那人的面容之后,越就再也动弹不了了。 “燃……”越的嘴皮颤动了一下,几乎没人听到他说了话。 越紧紧的盯着那人自然的收拢胸前敞开的衣物,坐起身子,视进门的灵风和慕容越为无物。 是燃吗?越衣袖下的拳头已然捏的骨指泛白。既然自己能穿越,那燃也是有机会的。 那眉,那鼻子,那嘴唇,是燃吗?越还记的,燃第一次出现在自己面前时的温和笑容,将自己吸纳入雇佣兵之后,燃脸上目空一切,傲视天下的不羁,在面对敌人时候的冷酷残忍。 越直直的看着眼前那张面容,情不自禁的摇了摇头,不可能是燃的。 燃怎么会容忍被人压在身下做这种事,燃永远是那个有着主导地位的人。而自己站在他身后就好。虽然看不到燃看到的,但是可以帮他抵御身后的暗箭。 “燃……”越不由自主的向前跨了一步。 这次,有着和燃同样脸孔的人抬头看了越一眼。 越的身体一颤,那人眼中一闪而过的是……敌意。 “越儿。”慕容子衡自然是看出了越的异常。 “爹?”越在瞬间便找回了理智。他居然如此大意。那人绝对不是燃。燃的眼神有冷傲,有自负,有狂妄,但是看向越的时候,绝对不会有敌意。因为那个世界里,能让燃相信的就只有越一个人。 越的视线落在眼前的地面上,没人能看出他此时眼中是什么念想。五年了,被燃杀死后,已经五年了。已经放下了吧。越无奈的在心中叹了口气。 “怎么?你认识他?”慕容子衡的视线有些意味深长的在越和那塌上之人之间游走。 “与我小时认识的一个朋友有些相似。”越有些不明慕容子衡那些不加掩饰的算计表情是何意,“你找我来,何事?” “你毕竟是我的儿子,从今开始,我要好好教你。”慕容子衡嘴角勾了勾,“他是……然。你武功太弱,暂时跟着他学。” 越注意到那人淡然的眼神往慕容子衡那边瞟了一眼。 “然?是吗?”越面无表情的看着慕容子衡,他是故意的,之前自己喊了燃的名字,“那你现在可以解了我的穴道了。” “不急。”慕容子衡靠在桌子边上,双手环胸,似乎绕有兴趣的打量着越的一举一动,“你还有一服药没喝呢。” 慕容越努力的不让心中的怒气表现在脸面上,这对他来说,因为还不难,但是衣袖下的拳头,掌心传来指甲入肉的痛感。眼前这个男人是将慕容越当做玩物在耍吗? 越推翻了从第一次见到这个男人起,对他的所有印象。当初为什么还会觉得他温和无害? 难道……?越猛的抬眼正视慕容子衡,难道,从一开始,慕容子衡就知道他是慕容越,他的儿子? 这个男人,到底有多危险? 越看着慕容子衡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背后一阵冷意传来。看来要好好的计划一下,越还不想被眼前这个男人掌控。 “他是你的人?”越看了一眼然。心里已经将他和燃区分开了,不管他叫什么名字,他都不是燃。 “你喜欢,也可以送给你。”慕容子衡平淡的口气仿佛在说,这件衣服,你喜欢,就送给你。 一旁的然,一脸的无动于衷,仿佛他们在讨论的对象不是他。 “没兴趣。”越挑了一下眉。 “那你有兴趣了,再告诉我也可以。”慕容子衡温和的笑笑说道,“想要什么,都可以告诉爹。” 即使越很想知道那个然的真实身份,但是也不便再问。来日方长,迟早会知道的。 ****** 在喝完最后一副药之后,慕容子衡要替越打通任督二脉。 越突然很想笑。原来,封了他穴道让他喝了这么久汤药,是为了替他打通任督二脉啊。 慕容子岚曾说过,练武之人不可能没有止境,普通人练到一定的境界,就不会再有建树,除非打通经脉,内力运行畅通无阻,才有可能达到更高的层面。 对于经脉,越自诩还是有着些许了解的。但是他只是知道,哪条经脉断了,能造成怎样的伤害。而对于打通经脉,感觉很神奇。果真人体是个很深奥的构造,自己还了解的不够彻底。 “替我打通经脉,不怕损耗内力吗?”越不由的问了一句。 慕容子衡一愣,随即笑道,“你可是我唯一的儿子,为了你耗一点内力而已,我怎么会在意?” 越不置与否的挑了一下眉头,不再说话。 慕容子衡见越没有吭声,便道,“越儿,不管你怎么想,你是我慕容子衡的儿子。这一点,绝对不会改变。” 突然见他正了脸色,越有些不适应。这算是一个父亲对儿子的亲昵示好吗?还是说另有目的? 越无法将慕容子衡当做一个父亲来看,先不说他不是真的慕容越,他从来没有过父亲,除了这五年来与慕容子岚的相处,即使他将慕容越当做亲生儿子看待,但是越的身份绝对不会允许自己对别人敞开心扉。 人与人相处,越相信,都是有目的的,谁会对谁没有条件的好? “是。”轻声应了慕容子衡一声,越已经慢慢开始收起了自己的棱角。在这个越看不透的男人面前,越还是低调行事的好。过于引人注意不是越的作风。 “恩,明白就好。”慕容子衡摸了摸越的头,感觉的到越下意识的想要闪躲,但是又忍住了,只是脸偏向了一边。慕容子衡脸上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来,把衣服脱了。”慕容子衡拉着越到床边。 第二十三章 “来,把衣服脱了。”慕容子衡拉着越到床边。 “什么?”越打赌在这个男人脸上他看到了一丝恶作剧的邪恶表情。 “越儿,爹现在要帮你打通经脉。”慕容子衡已然是一脸的严肃,已经在床上盘腿坐下,用眼神示意慕容越在自己面前坐下。 “是。”越有些无奈的上了床,盘腿坐在了慕容子衡的对面。 “我封了你功力这么久,就是怕你这些天会动用真气。内力还未全然恢复,枉动会影响脉络。这些天给你喝的药不只是为了给你疗伤用的,对疏通经脉很有效用。” 说着,慕容子衡脱下了自己的上衣,一身精健的肌肉展现在越的面前。 越眯着眼,心下表示羡慕嫉妒恨。这男人真的有这么完美吗?一定会有弱点的。越暗自不爽。 “愣着干嘛?还不脱了衣服?”慕容子衡催促道。 越慢慢的解开衣服,其实穿不穿衣服都没差。但是一旦运功时候点的穴道有差池,会经脉逆行,真气内力倒灌。所以这种时候衣物的确是种累赘,但是越有些不爽的是,自己身无一两肉的身板对着一具身形健美形体完美的躯体。 那可是越妄想都得不来的。 半天,越才裸了上半身。这让他想起初次和慕容子衡在温泉边相遇。 那次,他就应该知道了他的身份了吧。 “不亏是我的儿子。”慕容子衡伸手将散落在越肩头的碎发拂去,指尖在越光洁的皮肤上划过,“将来不知道有多少人会为你倾倒。” 越皱了皱眉,没说什么。对于慕容子衡不按牌理出牌的脾气,越不想再做出什么反应。 正当这时,门突然被一脚踢开。 “衡!不是说由我来给他打通经脉吗?”然一脸的愤然,全然没有慕容越第一次见到时候的淡然。 慕容子衡看着越,对于闯入的然,连看都没有看一眼,轻声道,“出去。” 然一怔,慕容子衡轻柔的语气中带着浓浓的警告,他明白。然扫了一眼慕容越,恨恨的转身出了门,连门都没有带上。 越从然闯入时,视线就一直停留在他身上。这个长的和燃一模一样的男人,也许武功很高,但是和燃比起来,眼前这个差远了。 从第一次见到他,在越面前即使表现的再内敛,但是他对越的敌意却没有藏住。 不管是什么原因,那个男人讨厌慕容越。再掩饰,也被越一眼看穿。而且,他不善于掩饰自己的情绪,不然怎么会挑慕容子衡准备帮越打通经脉之时,闯进来。如果闯入之时,在运功呢? 这个然,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呢,还是故意挑了这个时机呢? 越嘴角上扬,看来在慕容家的时日不会太过于无聊。 “在笑什么?”慕容子衡手一挥,大开着的门即刻紧紧闭上,销子也因震动落了下来,进了凹处。门被锁了。 越的视线因门被关上而收了回来,淡然道,“随便笑笑。” “呵呵呵呵呵……”爽朗的笑声从喉咙中溢出。 冷眼看着眼前开怀大笑的男人,越不以为然,“我们可以开始了吗?” 慕容子衡渐渐熄了笑意,“有没有人说过,你真的很无趣。” “有。”越应道。 “哦?”慕容子衡眉头一挑,突然想起了什么,“是那个燃?” 越突然正视慕容子衡,却没有回答他的念头。 慕容子衡见状,也觉很是无趣,慕容越不是那种轻易肯说实话的人。 “那个然是什么人?”越一开口便是询问那人。 慕容子衡俊眉又是一挑,饶有兴趣的嘴角一撇,“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是。”越没有犹豫的回答,“回答我的问题。” “为什么要回答你。” “随便。”越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这个慕容子衡有时候真的很幼稚。这种问题不回答,自己也迟早会知道。那个然的身份不外乎就是他的男宠之类的。 “越儿。”慕容子衡一伸手勾住了越的脖子,“你真的很不可爱。” 越一下子被勾住,与慕容子衡眼对眼,鼻对鼻。 “我们可以开始了吗?”越选择忽略他的话。这个男人很喜欢来挑拨越的情绪。 慕容子衡也学着越耸了耸肩,松开了勾住越脖子的手臂。 慕容子衡伸出双掌,抵上越的前胸。越慢慢的闭上眼睛,他什么都不用做,只需静静感觉那股属于慕容子衡的内力在自己体内运行。 他人均是和二人之力,来冲破经脉。可见慕容子衡用他的全力来打通越的经脉,自视极高。亦或是他就是有这个本事。 一股浑厚的内力开始进入越的身体,感觉的到沿着脉络在流动。越有些吃惊,没有想到慕容子衡的内力如此之深厚。 当时在武林大会之上,见到南宫阙露了一手,越便知道自己的功力还不到火候。 之后又遇见了缥缈阁的杀手,才有了功夫不到家的紧迫感。 现在面对着慕容子衡,不过三十出头,如果越的内力用小溪来比喻的话,那他的内力就是大海,让越看不到那尽头。 看来选择暂时留在慕容子衡身边,的确是个正确的选择。 感觉着体内流串的气流,越能感觉的到,一些脉络由不通到畅通的过程。经脉其实就是一系列的神经,穴位也就是神经末梢。 而内力则是一种在经络中存在的未知物质,具有力学性质,越无法形容。 半个时辰而已,慕容子衡就已经将慕容越全身的经络都过几乎过了一遍。 此时,慕容子衡的手移到了越的中脘穴和气囊穴,都在小腹的附近。 越猛的睁开眼睛,这两个穴道,如果慕容子衡此时运气的话,他就残了。越不习惯将弱点曝露在别人面前,还是这样赤,裸,裸的。 但是眼前的慕容子衡,双眼紧闭,眉头微皱,神情严肃。头有些微侧,似乎在用心的感觉着自己在越体内的气的动向。 算了,反正真的要他的命,越也没那个实力反抗。 越全身放松,感觉似乎和他没什么关系。看着慕容子衡一脸紧张的表情和自己犹如旁观的样子对比,有些滑稽。 越细细的观察着面前这个比他大了几岁却心安理得的自称他爹的男人。 此时的表情应该不是装出来的了吧,认真专注的做着一件事情,额头上布着均匀的细小汗珠。没有平时的调侃,也没有平日里的狂傲。 正当越胡思乱想之时,突然腹部一阵钻心之疼。慕容子衡突然收掌。 “哇——”越一个没忍住,一口血吐在面前的床单上。 越擦了一下嘴角,一口红到发黑的血。慕容子衡已经撤去内力,那么现在在自己体内流串的气流就是自己的内力了? 越抬头看向慕容子衡。 慕容子衡没有动,但是有些泛白的嘴唇证明他这次动用了不少真气。 “我解了你的穴道。”慕容子衡轻声说道。 越有些兴奋,能感觉到自己的气在体内畅通无阻,感觉的到身体轻盈了不少,浑身都有劲。原来打通脉络真的可以将功力提升这么多。 越有一种马上想要用轻功跑上一圈的冲动。他敢肯定,现在他的速度绝对一流,但是不知道和眼前这人比起来,是不是还有所差距。 越看了眼前的人一眼,发现他只是静静的看着自己,温和而无害。就像是温泉夜那晚,在身边静静的呆着,仿佛是怕惊扰了自己。 “你,没事吧。”越看着他几近无色的唇色。 “叫爹。”慕容子衡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眼中的焦距却有些涣散。 “你怎么了?”越伸出手想要摸上慕容子衡的手腕。 “啪——”清脆的声音,越的手被打到一边。 越楞了一楞,也是,是自己多此一举了。悻悻然的收回了已经红了一片的手。 慕容子衡盯着越收回的手,没有开口说话。 “你没事吧。”越按住开始肿起来的手背。 “没事,休息几天就好。”慕容子衡闭了闭眼,“我先睡会。” 也不管床上有摊淤血,慕容子衡便躺下,面朝里睡下了。 越本想阻止他,但看在是为了他才累成这样的,也就随他去了。虽然越不喜欢别人睡他的床。 越见慕容子衡睡下没多久,便似乎进入了龟息状态。明白这是他在自我治愈的状态。便开了门想出去逛逛。 一开门便见然守在门口,一见是越。便有些厌恶的转过头。 越带上了门,见然一副不愿搭理自己的脸。便抬步离开。 被慕容子衡限制了太久。现在内伤已经痊愈,功力也似乎进了一层。整个身体有些跃跃欲试的感觉。 不去理会身后的如针芒般的视线。越信步离开。 第二十四章 越在慕容府中转悠了一圈后,发现没人在意自己。看来慕容子衡很是笃定他不会擅自离开。 大咧咧的晃了一圈之后,确定无人阻止自己之后,越一个起身,便翻出了慕容府。确切的说,该是慕容家的别院。为了给慕容越疗伤,慕容子衡挑了个距离近的别院。 这别院建在镇外,背山临江。就地理位置来看,风水不错,但是太过于显眼。换句话说,过于高调。但是怎么说也是四大家族,不高调还能低调到哪里去。 越提气向镇上掠去。果真,速度是比之前要提高很多,心下惊喜不已。 风吹在脸上,有些刺痛,但是身体绷得紧紧的,都是劲。越感觉自己是满的,心是满足的。 怪不得,江湖中人对于武功的追求是没有止境的。 越迎着风,嘴角泛起了一个冷冷的笑。武功高不高,他不在意,但是绝对不能再出现缥缈阁那种事情。他的自尊不允许。 越进了城镇,便弃用了轻功,慢慢的在街上走着。 古代人比较早睡,但是似乎赶上了什么节日。一条集市灯笼满挂,小摊贩乐此不疲的吆喝着。 路人也时不时的停下脚步与摊贩说上几句。 越扫了一眼,都是卖些家常日用。 和四周热闹的气氛比起来,越周身似乎一直围拢着一股清淡的气场,将他硬生生的和周边的气氛中脱离开。让他在集市上十分醒目。 “你,你不是辛越嘛。”一个惊讶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越眉头有些不悦的一扬,不会有什么好事情发生的。 缓缓转过头,看到的是那南宫家的公子,南宫俊熙。 “我就觉得是你,看背影都能看出来。”南宫俊熙有些开心的立于越的面前。 越无语的看着他,和他很熟么?为什么这个南宫俊熙每每看到自己,都是一副自来熟的样子。 “哦,对不起。我听我爹说了。原来你是慕容子衡失散了十多年的的儿子啊。”南宫俊熙一脸的诚恳。 “俊熙。”一声低沉带有磁性的声音从南宫背后传来。 越一时间被这雌雄难辨的声音吸引,看向南宫俊熙身后,是她?上官明珠? “明珠,这是慕容越。你应该在武林大会也见过的。”南宫俊熙拉过上官明珠到越的面前。 越点了点头,“那不打扰二位游街了。在下告辞了。” “哎,难得遇见了,不如同行做个伴吧。”南宫俊熙提议道。 越看了看眼前这两人,这和南宫俊熙实在是不讨越的喜欢,而这个上官明珠,蒙着面的脸上现在肯定是在嗤笑南宫和他。 本想一走了之,但是上官明珠倒是引起了越的注意。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慕容子衡也躺着管不了自己。不如找点事情做。越突然发现自己不是普通的无聊。 “好啊。不如就听南宫少主的意见,一起吧。”越拱手应道。 “不用这么生疏,就和明珠一样叫我俊熙好,我们也直呼你名字可否?”南宫俊熙摆了摆手。 越点了点头,表示认可。 “越。”一边的上官明珠小声但清晰的唤了越的名字。 越看向她,只见她露在面纱外面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自己。越又看了一眼南宫俊熙,见他一脸的呆样,不由心里叹了一口气。南宫阙那愚笨的脑袋也只能生出这么迟钝的儿子了。总觉得南宫阙是那射雕里面的老毒物,而这南宫俊熙却是那傻愣愣的郭靖。 而这上官明珠,倒是值得让人寻味。 于是,三人结伴逛了一会街。醉翁之意不在酒,越只见身边这两人对于身边的热闹也仅仅是过眼即止,没人真的对集市有兴趣。 南宫俊熙对上官明珠倒是殷勤的很,时不时的问喜欢什么,想要什么。 但是这上官明珠似乎对越更加感兴趣,视线不断的在越身上游走。越最后还是选择忽略无视,不动声色的走到了南宫俊熙的另一边,中间隔着个南宫,这上官明珠也该收敛一下了吧。 三人最后还是十分默契的选择进了酒楼。顿时从喧嚷的街道上脱离,三人似乎均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选了个清静的角落,三人点了壶酒,叫了几个下酒菜。准备饮上几杯。 酒过三巡,越已然将南宫俊熙差不多摸了个透彻。初出江湖,满腔的热血,也许是因为南宫家的背景,言语中总不由自主的透着一股自负。 南宫俊熙对于越十分的热情,似乎很想结交。但是越对于这种青涩到不能的小孩没有多大兴趣。虽然已满二十,但是从小在世家长大,等同于一只井底之蛙。即使口吻再霸气,但是阅历不足是致命伤。 这样看来这南宫家的儿子连老爹南宫阙都不如啊。 相对于一直侃侃而谈的南宫俊熙,上官明珠一直静静的在一边悠哉的小口小口的抿着酒。每见她喝一口酒,便将宽大的衣袖将整张脸挡住。动作缓慢而优雅。为了喝那么一口,动作很是繁复。 她不觉着这么喝着累,在一旁的越看的都吃力。 “你们二人缘何会在此处呢?”越乘着南宫俊熙抒发自己远大江湖梦想的间隙,问了一句。 会有此一问也有必然的。这个小镇除了边上有慕容家的别院之外,着实找不出一个能来的理由。一不够富裕,镇上多半人家都是靠慕容家的救济才得以生存。二景致不够,说是来踏青看景的,那就简直是扯淡了。这里随便那块地儿都是未开发原始生态,很普通的山山水水,构不成游玩至此的理由。 那来此的目的很有可能是…… “是这样的。”南宫俊熙开口道,“上次在武林大会,因为误会,我爹觉得很过意不去,所以特地命我来请慕容前辈过府一聚。我爹将亲自宴请赔罪。” “哦,原来是这样啊。”越点了点头,看来这南宫阙不弄死慕容子衡是不会罢手的了,“那上官姑娘是……” “我是在路上凑巧遇到了俊熙,现下正好无事,便与他同行,也好看看沿路风景。”上官明珠终于开了口,双目直视慕容越。 扯淡!越挑了挑眉,这算也不算睁着眼睛说瞎话。 “风景可好?”越有些邪恶的瞥了一眼将脸遮着,但是朦胧中脸型轮廓还是一目了然的上官明珠。 “还不错。有俊熙陪着,看什么都好。”上官明珠突然看了身边南宫俊熙一眼,有些娇羞的垂了头。 一边的南宫俊熙忽然脸一红,竟然不知道该如何搭话。 桌面上一下子尴尬了起来。越嘴角勾起,拿起酒杯淡定的喝了一口,他竟然发现了竟想不到的事情。果然自己的直觉是对的。 越一边喝着酒,视线在上官明珠和南宫俊熙之间来回飘忽。这个上官明珠呀! 第二十五章 “慕容少主,你又为何一人在此闲逛呢?”上官明珠突然打破沉寂,发了话。 越即将触碰到嘴唇的酒杯一顿,抬眼看了上官明珠一眼。 “和上官姑娘同样,闲来无事,四处看看。既然俊熙要去见我爹,不如由我带上官姑娘看一下这个小镇,毕竟我住在这里有些时日了。比较熟悉。”越一如既往的清冷,却说着如此客套的话。 南宫俊熙不由来了劲,心想慕容越一副不待见人的样子,原来熟识了之后还是很热情的。那也只能说清冷疏远的气质是天生的。 “那敢情好,明珠的身份也不便前去拜见慕容前辈。有越你照顾明珠,我也安心了。” 上官明珠虽然年纪与俊熙,越相仿,但是已经是上官家的掌事,与慕容子衡可算是等同的地位,决不能屈就,同南宫俊熙一起去拜见慕容子衡。 “闲着也是闲着,能为上官姑娘效劳,也是美差一桩。”越手扶着酒杯晃了晃了杯中的液体,嘴上说着门面话,心里却有了另外的盘算。 三人商定了第二十天,南宫俊熙去慕容府,而上官明珠则交给慕容越,由慕容越带她四下游玩。 越告辞了二人之后,早已没有了闲晃的心情。立刻以自己最快的速度赶回了慕容府。 江湖啊江湖,在越去了武林大会,觉得很是无趣。但是自从遭遇了飘渺阁,上官明珠,又发现原来到处都是值得研究的地方啊。 回到住处,发现和离开时一样,然仍然守在门外。 然,一个人靠着墙蹲在门外,双臂抱膝,对这么晚才回来的越视而不见。视线紧紧的盯着自己眼前的空地上,仿佛能射出两个坑来。 越放慢速度,在然身边越过,进了房间。越收回投在然身上的视线。这个男人很悲伤,面部的肌肉很无力且下垂,视线中没有焦距,他在想心事。 每次看到这个与燃长的一模一样的人,心里就有一股怪怪的感觉,总忍不住多看几眼,虽然明知道他不是。燃绝对不会有这么悲伤的表情。或者说,燃不可能被人看到自己的弱点,哪怕是一个脆弱的表情。 而这个男人却用和燃相同的脸,在悲伤。为什么?越看向仍然在他床上自我疗伤的慕容子衡。 在床边站定,越细细的观察起这个感觉不到他呼吸的男人。 即使进入龟息状态也不能放轻松吗?慕容子衡的眉头微微皱着,一双凤眼紧闭,狭长的眼线到眼角稍稍翘起,闭上了眼才发现他的睫毛很长,睫毛投射下的阴影让人感觉他的眼窝深邃。挺直的鼻梁下,唇形姣好的嘴巴此时安安静静的,不会时不时再来挑战越的耐心。 慕容子衡这样安安静静地还蛮有看头的,越干脆双手环胸靠在床边,大刺刺的打量起他来。 没有平时那样狂傲,越点了点头。 没有平日里讨人厌,越又点了点头。 也没有偶尔露出的温和,越挑了一下眉,再也没有动作。 越看不透这个实际年龄比他大了那么几岁的男人。 夜,已是入了寅时。 夜幕下的某间房外,有个寂寞的身体苦苦的不知在守候些什么。房内,一人站着,若有所思的看着另外一人。 ****** 第二十天,慕容子衡还是维持原样,越自顾自的整理好自己,出了门。不意外的看见然还在那里蹲着,连姿势都没有变过。 越一个晚上就趴在桌上休息了几个时辰,虽然熬夜对他来说是家常便饭,但是休息的充足能保证他的精神力高度集中。越嘴角上扬,也许这个上官明珠能带给他意想不到的惊喜。 安排了相关事宜,到了午时,越才和南宫俊熙、上官明珠碰了面。 南宫俊熙似乎很信任越,和上官明珠恋恋不舍的寒暄了几句之后,便向两人告辞出发去了慕容府。 慕容子衡在昏迷中,南宫俊熙去了也是白去。当然,关于这点越不会透露。否则他怎么玩。 “不知慕容公子准备带我去哪里游玩?”上官明珠不等越说话就自己先开了口。 “在下当然都已经准备妥当。”越见那上官明珠在南宫俊熙走后,看向他的目光更是咄咄逼人。仿佛是有意挑衅。“上官姑娘跟紧在下便是。” 越从来不是一个惜香怜玉之人,一个转身便使出轻功飞了去,也不顾身后之人。 片刻之后,上官明珠便跟上了越。 上官明珠一身白纱裹身,迅速移动中,衣珏翩翩,煞是好看。 越未使出全力,但见上官明珠也跟的毫不费劲。看来伤势恢复的不错啊。越暗暗冷笑。 到了镇外的一处偏僻处,山脚之下,有一片湖,湖水环绕青山,湖中倒映着苍翠欲滴,湖面淡远宁静。实是一处幽静雅致的地方。 可惜越的心思早已不在这上头,见上官明珠眼露赞美之意,便招呼她上了早已在一旁守候已久的船坊。 船坊不大,只有一层,前后穿风无门,左右均有雕刻精致的窗户,里面已摆上小桌和酒菜。看来越是有特意准备过。 船头上站着一个摇船的老翁,身披蓑衣,手持烟枪。对慕容越点了点头之后,就再也没有说话。对于上船的上官明珠看也没看上一眼。老翁待两人上了船,便收起了烟杆子插在了后腰,熟练的操起船桨。 船缓缓的游入了湖中央…… “看来你倒是花了一番心思。”两人坐下之后,上官明珠看了看船外的风景,果真十分怡人。 “尽一下地主之谊而已,俊熙又是反复嘱托。”越将一杯倒满了酒的杯子放于上官明珠面前。 “呵呵。”上官明珠有些低沉的嗓音笑起来别是有番滋味,“风景不错。” 越大大方方的打量着眼前之人,居然还能迷住那个傻愣愣的南宫小子,看来这上官明珠还用了不少手段吧。 “美景配佳人,如此而已。”越举起酒杯敬上官明珠。 上官明珠愣是一愣,当即右手也拿起了酒杯,与越碰了杯,左手宽大的衣袖将自己半掩,于面纱下喝下了那杯酒。 越一口喝尽了杯中酒,很烈。但是……越看向对方,上官明珠已经将杯中的酒喝下,那杯中的药比酒烈的多。 越淡然的看着上官明珠,眼中没有一丝异常。心里却计算着时间。这药她能喝下,就能让自己的能力发挥到最大的效果,如果没喝下,那就希望她的精神力和越的要相差甚远才会有成效。 “这里的风景真的很美。”越的话语突然变得轻柔起来,似乎是怕扰了这美景。 上官明珠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窗外,湖面水平如镜,船身经过即泛起阵阵涟漪,山水相依,悠远静逸。 船身有节奏小幅度的晃动着。 午后,特有的懒懒气息从窗外扑面而来。上官明珠一时间看入了神。 “我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也是被吸引住了。”见上官明珠被眼前美景吸引,越继续道,“没想到这种无名小镇居然会有如此天籁的景致,是不是觉得很美?” 越的声音随着船身摇摆的幅度有着不易被发现的高低变化。越清亮的声音此时似乎被一层纱裹住,有着某种魔力,穿透了空间,在空气中弥漫着。 “一江烟水照晴岚, 两岸人家接画檐。 芰荷丛一段秋光淡, 看沙鸥舞再三, 卷香风十里珠帘。 画船儿天边至, 酒旗儿风外, 爱杀江南。” 越唇齿轻启,一首词从唇间溢出。上官明珠早已收回了视线,越独特的声音萦绕了她整个脑海。 上官明珠怔怔的看着越,耳中满是越娓娓动听的天籁之音。微微偏过头,想要能听清他的只字片语。 越见上官明珠眼神开始有些涣散迷离,紧紧的看着她,口中念了一首词。原本属于慕容越的声音很容易让越就进入状态,清明的声音很好掌控。 配合着船身很有节奏的摆动,和先前上官明珠喝下的减弱精神力的药,那是专门用来对付那类精神力强大无法顺利催眠拷问的药物。请来摇船的是个聋哑之人。 现在天时地利人和,越催眠的能力即使不是最强,但是却能发挥出超越平时的效果许多。 越紧盯着上官明珠的眼神越来越柔和,话语声越来越轻缓。 而上官明月的眼神越来越迷蒙,视野中只剩下慕容越的双眼,大脑中只剩下了慕容越柔和的话语声。 是时候了。 越凑近到上官明珠面前,“看着我,听我数到三,你就会睡着。” 上官明珠面纱外的眼睛无意识的眨了眨,头微微点了点。 “一,二,三!”越在上官明珠耳边响亮的打了个响指。 上官明珠眼一下子闭了起来,头无力的垂了下来。 平静的湖面上泛着一叶轻舟,船头的人专心的摇着桨,全然不顾船里发生了什么。 越嘴角上扬,这是他在这个世界第一次成功的彻底催眠了对方。 那天对战缥缈阁用过,但是那种情形之下,是迫于无奈才会远距离用催眠,效果可见一般。只是混淆了敌人一瞬间,但明显没有达到越想要的效果。虽然那天有一人中了招,即使被人救了,但还是手臂还是中了越的针。 越抓住上官明珠的白色衣襟,往两边一扯。 上官明珠的衣物瞬间轻易的被褪到肩膀,衣物松散的搭在手臂上。 越脸上的酒窝若影若现,果然和他想的一样。 “你,叫什么名字?”越对着眼前进入深层催眠的上官明珠问道。 第二十六章 这是越在这个世界第二十次使用催眠术,却是第一次成功。 那次险些达到自己的目的,但被人破坏了,虽然射出的针还是射中了那黑衣杀手的手臂。和自己预期的结果不同,由于空间和环境的客观因素,躲在角落里的那人没有被他的声音给迷了心智。 而这次,还是同一个人,第二十次中了同一招。这次被越彻底催眠了。 没错,眼前的上官明珠就是那晚中了越一针的黑衣杀手。他没有躲过那长针,是因为浅显的中了越的催眠,神经对于外界的反应有延时。所以当他有意识的时候,身体未必能做出准确反应,而那个瞬间,让越有机可趁。 上官明珠半褪了衣裳,裸露的左臂上有个刚长和的新生伤口,即是被越的长针留下的。 越脸上此时带着难得的得意之色。 原本对这上官明珠仅止于武林大会一群蒙面女故装神秘的印象,但是她这次跟着南宫俊熙一同前来,对越表现的暧昧神色很是露骨。 越对女人没兴趣,但,即使有兴趣,对蒙着脸的女人也应该不会有所感觉。 喝酒的时候,上官明珠用左手来遮掩自己的喝酒动作,手臂弯到一定角度,会有一个不协调的细微停顿动作。 而这绝对不是习惯性动作,因为往往手臂抬到了那个特定的角度,上官明珠才有些不自然的反应过来,所以有所停顿来减缓动作对伤口带来的牵扯。 种种迹象说明她左手臂有伤。 而“她”上官明珠还是个不折不扣货真价实的男人! 越瞟了一眼上官明珠平坦的胸口,冷哼了一声。装什么不好,装女人。 声线中性低沉算不上理由,但是男人和女人的身形骨骼有着细微的区别,就算再女相,男人也还是男人。算不上高挑的上官明珠,双手骨指却十分纤长有力,骨节分明。加上衣裙下偶尔露出的鞋。和半透的面纱下若影若现的脸部轮廓。 越敢百分之八十的肯定“她”是个男人,而“她”对越似乎有着很浓厚的兴趣,眼神也故意暧昧飘忽不明。 手臂有伤,再看身形的相似度,越敢百分之九十的肯定“她”是那晚缥缈阁的杀手。越的记忆力很强,过眼不忘。 越不相信巧合,他信事情发生的概率。每件事情的发生都是有原因的。 这上官家的掌事上官明珠居然是男扮女装,还是缥缈阁的杀手。 除非他不是上官明珠,否则这该是件很有趣的事情。 “你,叫什么名字?”越对着眼前进入深层催眠的上官明珠柔声问道。 “上……官……明珠。”上官明珠低垂着头,口齿有些不清的回答道。 越挑了挑眉,双臂抱胸,侧着头思量了下。看来他的确是上官明珠本人。但这不是他想知道的重点。虽然能算上一件挺爆炸的实情。 “你是缥缈阁的杀手?”越一针见血的问。 “是——”上官明珠无力的脑袋点了一下。 “缥缈阁的阁主是谁?”越想了想,接着问道。 “洛城。” “是谁派你们来杀慕容越的?” “洛……城……” 越皱了皱眉,“是谁雇佣缥缈阁和洛城杀慕容越的?” “洛……城……” 上官明珠反复着洛城的名字。但是越可以保证,他除了在武林大会上出现过之外,不可能和江湖有任何牵连,这个缥缈阁的阁主居然这么大动干戈,派出这么多杀手来杀一个未曾见过面的人?还是见过面,但是这洛城有其他身份做掩饰? “洛城是谁?”越一时间联想不到自己接触的人中有符合缥缈阁阁主身份的人。 “洛洛……”上官明珠口中喃喃的咕哝着。 越闭上眼睛想了会儿,还是不得要领,看来要揪出这个洛城来,需要花些时间。 突然一个灵光闪过,越想起了一些事情。 “那晚双手被慕容越炸伤的人……”越才刚开了口,突然发现了什么,视线猛的看向船外。 只见一个身影在湖面上几个点足,瞬间便接近了越的船。 越皱着眉头,拉上了上官明珠的衣服。 “我数到三,你便会慢慢的醒来。一,二,三!”越伸出手指在上官明珠耳边打了和响指。便不再管他。不出五秒,他会从混沌中慢慢清醒过来。 越在自己的位置坐下,看向湖面已经差不多要跃上船的慕容子衡!不管为何而来,来的可真是时候啊。 越又倒了一杯酒,猛的灌了一杯。对已然上船的人视而不见,这慕容子衡不好好在家养伤,跑来搅他花了一早上布置的局。 给上官明珠吃的药可是他好不容易配出来的。 “你……怎么……”上官明珠双眼恢复了清明,但是第一眼便是看到慕容子衡,一时大惊,又发现自己说话有些迟钝,“你怎么会在这里?” 越见上官明珠脸上带着迷茫,便也和着说道,“爹,你怎么会在这里?” 慕容子衡对二人笑笑,“越儿,我记得我说过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准离开慕容府。” 越停下到唇边的酒杯,抬头看向慕容子衡,“你躺着的时候,我问过你,你没回答,以为你是默许了。” 慕容子衡一挑眉,笑了。 越如果知道之后慕容子衡要怎么整他,他打赌当时不会这么跟他呛声。当然了,这是后话。 上官明珠面纱后的眼中隐隐的透着一丝惊恐,到底发生了什么?之前还在……之前是在做什么?上官明珠一时间居然不记得之前在做什么,在喝酒,对!喝酒,然后看……风景……再然后……慕容子衡出现了? 上官明珠感觉自己额角出了冷汗。 越看到上官明珠的表现,心想,以后再想对他下手,恐怕难了。心有防备了。即使这次他找不到被暗算的证据,但是空虚无助的迷惑感和记忆残失会让他下次对慕容越这个人有所戒备。 这次机会算是被慕容子衡毁了,难道原因就是来抓他回去? 越突然想到了什么。看了一眼船外仍然淡定的在划船的老汉,这人怕是慕容子衡的吧。还是算差了一招。在慕容子衡地盘上做事,以后做事需更加谨慎才行。 “这不是上官姑娘嘛,多日不见,越来越标致了。”慕容子衡这才将注意力从越的身上转移到上官明珠身上,客套的奉承了几句。 越感到自己有翻白眼的冲动,这慕容子衡就是有本事将死的说成活的。隔着面纱说一个男人越来越标致了,越敢打赌,慕容子衡这老狐狸肯定能看出上官明珠是个男人。 如果说西门剑秋喜欢拿事情来开玩笑,那慕容子衡是将玩笑拿来当话题严肃的讲,讲到你忍不住想要抽他。 越忍不住白了一眼慕容子衡。 “越儿,原来你偷偷溜出来,是和上官姑娘有约啊。”慕容子衡看着越的眼中闪过一丝戏谑,“你大可告诉爹啊。爹可是个开明之人。” 上官明珠眯起眼睛,似乎在隐忍着什么,半响才从牙缝中蹦出了话语,“慕容前辈,请自重。” 慕容子衡突然严肃的面向上官明珠,“上官姑娘,可是觉得我哪里不自重了?” 越在一边看着这两人,他们……绝对关系匪浅,这上官明珠的身份都可以这么匪夷所思,那再多几个身份,慕容子衡也同时有好几个隐私,也不是没有可能。 但似乎这两人之间有纠葛,上官明珠对于慕容子衡十分的不待见。 “你又何须曲解了我的意思?”上官明珠连前辈都懒得喊了,直接用你我相称。 “越儿,跟我回去,你伤刚好,我还需要帮你调理身体。”慕容子衡不再搭腔上官明珠,甩了句话之后,出了船舱,站在外面等越。临走,深深的看了一眼上官明珠。 越突然发现,慕容子衡身上的秘密也许会比这上官明珠的要多。当然不能是女扮男装来的。 “上官姑娘,抱歉,家父见我伤势未愈,才会有此举动。”越抱拳表示歉意,“上官姑娘既然喜欢此处美景,不如多游玩一番,船家绕上一圈便会将你送回去的。” 也不管上官明珠作何反应,越便钻出了船舱。 只见慕容子衡立在船头,面向青山,风吹拂的发丝飞舞,十分得见。 “爹。”越喊了一声,虽然此时此地觉得称呼这个男人为爹还是怪怪的,也只当做称谓而已了。 “离这上官明珠远点。”慕容子衡没有回头,但是话语中的肯定不容置疑。 越撇了一眼他背影,管的真宽,“知道了。”越随口答应道,对这个男人还是顺从比较识相。 “没有我看着你,真叫人放心不下啊。”慕容子衡面对着湖面,懒散的口吻似乎只是他的自言自语,“把你交给然,我实在放心不下。看来还是我亲自教你吧。” “不要勉强。”越淡然的说道。 说完,越便提气,脚尖一点,身形犹如上了弦的箭,在水面一个蜻蜓点水,往岸边掠去。 慕容子衡看着越的身影,不由嘴角有了笑意,这儿子说无趣挺无趣的,说有趣也似乎有那么一点意思。 “衡……” 慕容子衡没有回头,但脸上的笑意瞬间全无。 “记住你自己的身份。”慕容子衡没有回头,冰冷的声音让身后之人着实倒吸了口气。 没有迟疑,慕容子衡突然身形一晃,已然飘出船坊几丈,速度竟楞是比慕容越要快上许多。 上官明珠看着远去的身影,不由的双拳紧握,指甲紧紧的掐进了掌心而不自知。 “衡……”低沉略带着沙哑的空洞声音在空荡的湖面上散去,带着些许的惆怅。 第二十七章 “我不会离开的。”越有些不爽,他的一举一动好像完全在慕容子衡的掌控之中。 “爹只是不希望你交友不慎误入歧途罢了。”慕容子衡并不在意越的不满。 “上官明珠是哪里不值得结交呢?”越随口问道,心里暗自揣测两人的关系。身为两个家族的最高统治者,他们之间能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关系? 慕容子衡没有立即回答,只是看着越,越不畏的回看他,论气势,越不以为他会输给谁。 慕容子衡看了许久,突然笑了,阳光下,这个眼神深邃的男人笑了。 越看着他的笑容越来越大,只是觉的这个男人越来越让人不懂。他的思维方式,越摸不透。 “越儿,你是伤势还没好吧。上官世家现在可是和南宫世家处在慕容家的对立方。”慕容子衡伸手摸了摸越的脑袋。 越头一侧,避开了慕容子衡的手,“我把他拉拢过来,不是更好嘛。” 慕容子衡看了看停滞在半空中的手,也不觉得尴尬,“回去吧,你朋友来找你。” 越一愣,“朋友?是……西门剑秋?” 越认识的人也就没几个,能上门来号称是他朋友的除了厚脸皮的西门剑秋外,越想不出有第二十个人选。 慕容子衡挑了挑眉,“看来你们关系不错。” 越不甚在意的回了一句,“普通而已。”实在没有想到西门剑秋会找上门来,即使有相处过些时日,但是一直都是温温火火。这西门剑秋又是来没事找事的吧。 “越!”远远的看到慕容越,西门剑秋就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全然不顾一边坐着的慕容铮。而那慕容铮就是在武林大会上露过面的慕容家长辈,慕容子衡的三叔。 “剑秋。你怎么会来?”越才刚踏入门槛,就见西门剑秋向着他冲了过来。 剑秋冲了上来,没有说话一把抱住了越。剑秋实在是没想到原来越是慕容子衡的儿子。当他知道了这个消息的时候,给秦慕留了个口信说会离开京城些日子便马不停蹄的来找越来了。 不止是想要见越,也想给自己找个理由离开秦慕。 对着秦慕那温婉如女子的性格,对剑秋千依百顺,毫无怨言。剑秋实在没有办法再呆着了。他内疚,他有错,但是对秦慕他没有多余的感情。所以面对秦慕,他实在是无言以对。 见到越,剑秋一时百感交集,想也没想就忍不住抱住了他。 越被抱住的瞬间,眉头皱了一下,稍稍握了握拳,忍下了想要将他摔出去的反射条件。让人如此的近身,他不习惯,以前的他也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剑秋。”越任由他抱着,拍了拍他的肩。对于他,越已经够放任了。 剑秋没有说话,只是抱着。 才没几秒的时间,一阵掌风从旁边袭来。越的一条手臂被紧紧拽住。 掌风来势不小,电光火石之间,剑秋松开了越,将越推开,自己也顺着推力反退了几步。 越看着慕容子衡出手,也没有想要防御的念头,剑秋一个力推,慕容子衡借力一扯。越很无力的被慕容子衡拉进怀里。 越顿时有种挫败的感觉,真的难道是他太弱吗?感觉自己就是一个玩具。 越挣开慕容子衡,完全不顾西门剑秋和慕容子衡两人之间的对视。 剑秋有些不爽的看着慕容子衡,虽然不爽他,但身份和武功的悬殊让剑秋只能以眼神表示不满。 好歹他是越的朋友,上门是客,且他还是西门家的大少爷。 慕容子衡则是一脸的淡定傲然,似乎没有意识刚才虚发的那一掌不是他干的。这个宝贝儿子可是让慕容子衡寄托了很多期望的人,如果被西门剑秋这纨绔子弟给带坏了,那可就伤脑筋啊。 “剑秋,你怎么会来?”第二十次问他,越加重了口气。 “我……”剑秋的视线从慕容子衡身上回到了越的身上,“自从你离开后,我和……小慕就一直想要找你。最近才得知原来你是慕容家的少主。” 剑秋的语气突然变得有些兴奋,忘了几秒前他还和慕容家的大当家的“怒目相对”。他只是单纯的觉得越和他的距离变得近了。越不再是一个猜不透摸不着的没有身份背景没有来龙去脉的人。不再是遥不可及的。 现在至少知道越是谁。这让剑秋觉得他又多了解了越一些事情。 “我也是最近才知道自己的身世。”越顺口说到,不想对自己的身份再多加解释。 慕容子衡瞟了越一眼,见他一脸的淡然,完全不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反而准备一笔带过应付了过去。似乎当他这个做爹的不存在。 “越……”剑秋才刚开了口。 “西门少爷。”慕容子衡打断了剑秋的话,不客气的说道,“你来找越儿,所为何事?越儿伤势刚愈,需要静养。” “受伤?”剑秋大惊,“越,你受伤了?” “无碍。”越摇了摇头,“小伤而已。好了。” 剑秋上上下下将越打量了好几遍,没发现有什么异样,有些担心的表情才渐渐放轻松了下来。 慕容子衡见状,嘴角微微扬起一个不易被发现的笑容。看来,他的宝贝儿子绝不是省油的灯。从第一眼见到慕容越开始,慕容子衡就知道了。 虽然这西门剑秋一直玩世不恭,但看的出来,他对越还算是用心。不过不似那上官明珠,有暧昧不明的目的,让西门剑秋在越儿的身边,说不定也有好处。毕竟他是姓西门的。 慕容子衡当即叫人去准备客房,让西门剑秋住下。 剑秋见状,大为惊喜。 越实在看不懂这慕容子衡,眨眼前还是冷淡的口气,暗示他打扰了。后一秒就让人住下了。这思维跳跃的太大了。还是说,慕容子衡另有打算。 越很想知道,慕容子衡是不是也像上官明珠那样,有着特殊的身份。 ****** “什么?你说你是被飘渺阁暗杀?”剑秋听说之后,不由激动的站起身来。 越摆摆手,示意剑秋淡定些。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可是,飘渺阁一直都是不杀死目标不罢手的。”剑秋过于激动,杯中的茶水晃了些出来。 “你的茶洒了。”越好心的提醒道。 “越~!你到底在想什么啊!那可是飘渺阁啊!你得罪过什么人么?飘渺阁不轻易接活的,要是接了,目标人物必死!”剑秋认真的看着越。还是一张平静到冷漠的脸,似乎在谈论的事情与他无关。 “我还不是好好活着。”越帮剑秋把杯中的水添满。早知道他这么啰嗦,就不告诉他这茬事了。但是剑秋他了解越所不了解的。 越如果直接去问慕容子衡,未必能轻易得到他想要的答案。 “你要知道,他们即使失败了,也不会放过你的。”剑秋一脸的严肃。 “呵。”越还是第一次看到西门剑秋这么慎重的表情,“我爹会搞定的。” “你爹是你爹……”剑秋突然想到了些什么,话说了一半没再往下讲。但眼珠子却转了几转。 剑秋的举动都被越看在眼里。越说的慕容子衡会搞定,是因为那次自己遇袭是被慕容子衡所救。那剑秋突然之间动了的心思,到底是……? “也许也不是没有可能啊。”剑秋突然眉开眼笑。 越挑了挑眉,示意剑秋说下去。 “听江湖上传言,说慕容子衡,哦,就是你爹!”剑秋想到当着越的面直呼他老爹的名字似乎有所不妥,“和那飘渺阁的洛城有……” 见剑秋“有”字拖了老长,越开口道,“有一腿?” “对!”剑秋嘘了口气,为什么在越面前他有所顾忌,这可是听说的“事实”,不是在嚼越老爹的舌根啊。 “慕容子衡和洛城?”越一手撑着脑袋,一手有意无意的在桌面上敲着毫无章法的节拍,口中念念,“他们……有一腿……” “越,这只是江湖传言呐。你可别当真啊。”本来有可能还是真的,可是现在越可是慕容子衡的儿子啊。老子要杀儿子?还是十几年未见面的儿子?没道理啊。 “恩,还挺有趣的。”越眼底闪过一丝顽皮的光,很好,现在算是挑起了越为数不多,却已经是全部的好奇心了。慕容子衡!就知道你从一开始就不简单。到底在玩什么?奉陪到底。 “的确。江湖嘛,什么乱七八糟的八卦传闻都有。”剑秋松了口气,毕竟当着人家的面讲人家老爹的八卦事,有欠妥当。而且还是失散十几年的父子。 “没事。我知道。”越拍了拍剑秋的肩膀。虽然有时候觉得剑秋很多事,有些烦,但是似乎他对自己还是不错的。 “小慕怎么样。”越转移话题,不想再讨论慕容子衡这个人。隔墙有耳。这件事需要慢慢来,不明确的事还太多,而且不需要剑秋的介入。 “啊?”剑秋一愣,眼中闪过一丝慌张,但瞬间就恢复了正常,“他,很好。” 越停顿了一下,为自己倒了一杯茶,不想去揭穿他的异常。 “越。”剑秋原本以为越会继续问小慕,心下很是紧张。但见他不问了,心里又是一阵瘙痒难耐。 “怎么?”越喝了口茶,应道。 “我……”剑秋虽然平日里放浪不羁,但是风流不是下流,他有他的原则。剑秋咬了咬牙, “我碰了小慕。” 越看着剑秋,花了两秒钟,才明白了他的意思。 “哦。”越眨了眨眼睛,见剑秋一直看着自己,就应了一声。剑秋是不是误会了他和秦慕的关系,所以内疚了?来找越忏悔? “越……”虽然剑秋明白越对他没有其他意思,但是看了他的反应,还是很失落,心口很沉闷。 “虽然小慕是我买下的,但我们很清白没什么,我只是买了个管家而已。”越解释说,“所以你不用忌讳我。” “越!”剑秋拍案而起。一对好看的眉毛现在正紧紧的纠在一块。 “?”越的视线随着剑秋站起而上移,又是什么情况? “你!”剑秋看着越一脸无辜的看着自己,“算了,不早了,回去睡了。” 越看着剑秋有些幽怨的跑出了自己房间,耸了耸肩。 “不知爹,深夜造访,有何要事呢?”越举着茶杯抿了一口茶,很是怡然的开口。 自从打通了经脉,越不仅轻功提升了很多,五官的感官能力也增强了。越看了一眼半开的窗户,月光洒入,似乎很宁静。 第二十八章 “不出来吗?”越继续饮着茶,这个年代的茶很幽香,味道纯正干净,越每次喝都会有所感慨。 “不错嘛,功夫比我预想中的要好。”人影一晃,窗台上多了一个人。慕容子衡坐在窗沿上,似笑非笑的看着越。 “你可以走大门。”越看都没看一眼,仔细的研究着杯中泡开的茶叶。 “你这是跟爹说话的口气吗?”慕容子衡口气忽然变的有些不快,下巴微抬,毕竟很少有人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他的威严。 “你这是做爹的该有的行为吗?”越放下手中的水杯,视线与慕容子衡对上,平静的看着他,不卑不亢。 慕容子衡笑笑,一个翻身进了屋子。径自在越的身边坐下。无视越微皱的眉头。 “不然你告诉我,做人家老子该怎么做吧?”将西门剑秋用过的杯子随手放于一边,自顾自的拿了个未用过的杯子倒茶喝。 “自重。”越头都懒得抬了,看着眼前杯中漂浮着的茶叶,淡然道。 越话音刚落,眼角瞥到影子,反应过来时,桌上的烛火已被掌风吹熄,和他脸紧贴着的是慕容子衡的手掌。 灯火熄灭了,黑暗中,越低垂的脸不知是什么表情。 “是不是我太过于宠你了?”慕容子衡悠悠的开口道,停在半空中的手转而抚上越的脸颊, 感觉到越身体有那么一瞬间的僵硬。“舍不得打你呢。” “灯灭了。”越站起身点灯,自然的躲开了慕容子衡的手。 “明天开始,每晚子时,到后门来等我。”慕容子衡说完这句话,忽的又从窗口掠出。 “为何?”越停下手中点火的动作,问道。 “练功。”两个字传来,窗外已然不见了慕容子衡的身影。越也不再能感觉到他的气息。 手中的火石被捏碎了,黑暗中,越的眼神有些阴沉。 适才,慕容子衡想要挥他一巴掌,让越想起了那晚自己毫无招架之力的被飘渺阁的杀手掌掴。那人的双臂被他炸伤了,如果以后碰上了,越发誓定要叫他付出代价。 而这慕容子衡……居然也想要打他,居然沦落到别人想打就能打的境地吗?越伸出手,将火石的碎末从手上吹尽,就让慕容子衡在自己面前嚣张段时间吧。 黑暗中,越的眼中闪过一丝诡异的光。 第二十天,剑秋一大早就来找越。 “越。你不打我吗?”剑秋跟在越身后,看着越给他院中的花草浇水。 自从受伤被慕容子衡监禁的那段时日以来,由于太过于无聊,每天一早给院中的花草浇水已经变成了越的习惯,虽然因此有五株兰花,八盆仙人掌死于非命。但是越还是雷打不动的每天起床就来浇水。 “打你作甚?”越专心的每棵植物都不遗漏,有些漫不经心的回应着剑秋的话。 “我……是我不好,酒醉之后对小慕……越你原谅我吧。”剑秋一脸的纠结,就怕越不原谅他。 “小慕原谅你了吗?”越有些恼他,一直跟着他,有点碍到他浇水。转身就撞到。 “恩。”剑秋小声的应道。 浇完一盆花,越一个转身又撞上。越有些无奈的绕过他,继续找下一盆还没顾上的花花草草。 “既然当事人都原谅你了,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和小慕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越,我只是想让你原谅我。”剑秋一个箭步挡在越和即将受摧残的花之间,“你,能原谅我吗?” “恩?”越有些不快,抬眼看他,但见剑秋一脸的正经,不似玩笑,“好,我原谅你。” “真的?”剑秋双目放光,“你真的原谅我,我知道我对不起小慕,以后他有什么需要,我肯定会照顾他,但是我对他真的没有感情。” 越突然明白了。 “这些话你对小慕说过了吗?”越抱着水壶,想了想。 “我……没有。”剑秋又是一脸的颓败。 “剑秋,我原不原谅你真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小慕……” “重要!”剑秋一把抓住越的肩膀,双眼直直的看着他,“你原谅我就够了。” 越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也不想说什么,剑秋将话说到这份上了,难道越还会不懂吗。 越低下头看身上,水壶洒出了大半的水都洒在了自己身上。西门剑秋这个人还是适合做他的浪子,认真起来真有点…… “哼。”清脆的声音在身边响起。 剑秋脸色大变,连忙将越拉于身后,他居然没察觉身边有人。 越脸色微变,看着然靠在不远处,为何自己感觉不到然的气息。昨天是慕容子衡放水,故意让越察觉的? “你是谁。”剑秋没见过此人,脱口而出。 “在别人地盘上,问这句话是不是有点失礼了?”然不以为然的回道,视线确是盯着剑秋身后的越。 越拍了拍剑秋的肩膀,示意他自己来解决。 “找我?”越看着那张和燃一模一样的脸,可以面对他,但是绝对叫不出他的名字。因为他怎么配叫ran呢? “南宫家少主在前厅,衡叫你过去。”然一脸不屑的开口道。说完便转身离开,和来时一样,悄然无息。 “怎么回事,越,你不是慕容子衡的儿子吗?他是谁啊,怎么用这种态度和你说话。你爹知道吗?”剑秋很是气愤,不管那人什么身份,怎么可以用那样的口吻对越说话。 “剑秋,你放心好了。我自有分寸。”给了剑秋一个放心的眼神,“你以为他能嚣张多久?” 越这样说完全是为了让剑秋安份些,他可不想剑秋一个冲动坏了大事。 “也对。”剑秋笑了,越那么聪明,那种小角色不在话下。剑秋似乎忘记了刚才那人的武功高出他许多。 “对了,越,他说南宫家少主,是南宫俊熙?”剑秋突然想到了些什么。 “是。”越的注意力回到了自己湿掉的衣裳上,在考虑是用内力烘干还是回房换一件。 “他来做什么?南宫家和你们家不是……”剑秋有些疑惑。 “南宫俊熙的老爹要来请我爹,说是为了武林大会上的事情设宴道歉。” “哦……”剑秋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南宫家?设宴?” “你想去?”越用内力将衣物上的水渍烘干,随口问道。 剑秋吓一跳,但见越连头都没抬一下。 “哦,你知道我喜欢热闹嘛。”剑秋胡乱的打哈哈。 “如果我爹带我去的,你就跟我一起去吧。”越满意的看着衣裳干了,抬头看着剑秋说道,“我去前厅看看先。” 剑秋看着越的背影消失在院子门口。心里不由一阵雀跃。原本还在为重山雪莲伤脑筋,没想有这么个机会。南宫家设宴,可以抓住这个机会,乘乱找到重山雪莲。 西门和南宫两家素来无交情,如果贸然去求南宫阙赠药。不妥。而且在武林大会上,越让南宫门下的通天教丢尽了脸面,剑秋站在越的一边,自然也是得罪了南宫阙。 以南宫阙爱面子的个性来说,去当面求药,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剑秋也拉不下那个脸。既然如此,那就来暗的好了。 剑秋脸上扬起了一个大大的笑容,如果能医好身上的毒,那他就有大把的时间,到时候拉上越一起去大江南北游玩,好不畅快。 ****** “爹。”越进了大厅,对上座的慕容子衡拱手道。在众人面前,还是要给他面子的。但是对于坐于一旁的慕容铮,越熟视无睹,慕容子衡从未向自己引见。越也就当不认识。 慕容子衡在上座,身边站着灵风。右手边一排座位上坐着的是慕容铮,慕容铮的儿子慕容子卿。 南宫俊熙坐在左边,见到进来的越,俊熙拘束的脸上才稍微有了点放松的迹象。 越对南宫俊熙点了点,便在最靠近门的座位坐下,自顾自的拿起手边的水壶给自己倒茶。 “想必南宫贤侄认识我家越儿了。”慕容子衡似笑非笑的看了会儿越,转头与南宫俊熙说道。 “是。”俊熙应道。 “那到时我定会带着越儿拜会的。”慕容子衡看了一眼喝茶的越。 “谢慕容叔叔接受家父的邀约。俊熙代家父谢过。”俊熙站起身来向慕容子衡道谢,“一个月后,俊熙与家父在家恭候。” 俊熙与慕容子衡寒暄了几句之后,便告辞。 越说了声送南宫俊熙,便有了借口和俊熙一同出了门。 “越,明珠呢?”俊熙其他没说,一开口便是问上官明珠。 “在客栈吧。”越怎么会清楚上官明珠的行踪。 “昨日,你爹似乎身体不适,所以我留宿一晚,也不知道明珠她……” “俊熙。”越打断了他的话,“那可是上官家的头儿,担心什么?” “可是,一个女孩家……”俊熙一脸的不放心。 “他好好的。”越大步往前走,受不了的翻了个白眼。这南宫俊熙是瞎的吗?相处这么久没发现那人是男人吗? 送走了俊熙,越没有回去见慕容子衡。而是去了香阁。那是然住的院子。 越站在香阁门前看了会,牌匾上藏进有力的两个大字是慕容子衡写的。香阁?这么女气的字眼也注定了这个然是被压的份了。 越耸了耸肩,大步凌云的走进了香阁。 进门的一刹那,闪过越脑海的思绪居然是,这,算不算是在找死呢? 第二十九章 刚踏进香阁没有几步,然就从里面一脚踹开了门,双手背于身后,一脸不快的走了出来。 “你来做什么?”然脸上带着不悦,没好气的说道。 越笑了笑,但显然笑意没有到达眼底。 和越想的一样。越故意隐藏了自己的气息,但是然还是能够觉察到他的存在。 然的功力比越要高出很多。 不知他和慕容子衡比起来,谁比较厉害呢。 “你到底来干嘛?”然看见越的这张脸,就觉得很碍眼。 “来拜会一下,你何必这么热情呢?出来迎接我?实在受宠若惊。”越看了看这香阁,果然布置的清新雅致,和慕容家大气的环境布置有区别。看来这然还是个细心的人那。可是……不怎么像啊。 “你!”然似乎被激到,但很快就冷静了下来,“少主,今儿个,我身体不适。少主您请回吧。” 恩,还不至于很差。虽不够沉着冷静,但,许是被训练过,很快就能将自己的情绪压下。 要是燃知道有个人长的和他一模一样的话,肯定会呕死,恨不得一枪崩了他。 “呵呵。”想到燃会有的表情,越不由得笑了起来。 “笑……什么?”然一愣,没想到这个看似冷冷清清的慕容越会突然对着他笑了起来。让他顿时有些不知所措。这对父子真的有些地方还是挺像的,喜怒无常。 “我很喜欢你。”燃。越心里默念着燃的名字。 越看着面前那张顿时呆呆的脸,不由笑的更欢了。原来燃的脸也很适合傻傻的表情啊。终于把上辈子没有说出口的话讲了出来,算是弥补了上辈子的遗憾吧。 “你……说什么?”然已经淡定不了了,背负于身后的双手也放下,垂于身体两侧。 然的样子让越有忍不住戏弄他的念头,从衣襟内掏了一样东西出来。 “算是定情信物吧。”对着十步以外的然,越将手里的东西扔了过去。 一个红色的物体在空中投出了一个抛物线,眼看就要然的面前了。 一个黑影一晃,接住了越丢出的东西。 见状,越有些不爽的撇了撇嘴。 “苹果?”慕容子衡将手中的红苹果抛了几下,“越儿,你何时看上了然?” 眼见然脸上顿时有了松一口气的表情,越对于慕容子衡的出现愈加不快。 “爹,你忘了?你说我对他有兴趣了,随时都可以要。”越可是记得十分清楚,初次见到然的时候,慕容子衡说的每句话。 “然,看来你越来越懂的勾人了。”慕容子衡对身后的然说话,眼睛却看着越。 “衡……”然顿时有些无措。 “看来,爹是舍不得啊。”越无所谓的耸了耸肩,“那就算了,天涯何处无芳草,我想我大概还是对姑娘兴趣比较大,上官明珠貌似还不错的样子。” 越转身离开,一边走还一边咕哝着。 慕容子衡没有跟上,只是看着越离开,然后转身面对身后的然。 “没有听我的话?”慕容子衡轻声道。 “我没有去招惹过他,躲还来不及呢。”然一脸的无辜,这慕容越到底是怎么回事,想害死他么?然对于越的嫉恨越来越深。 慕容子衡盯着然看了良久。 “不要做多余的事情。”慕容子衡丢下这句话之后,就离开了香阁。 然看着慕容子衡离开的背影,恨恨的转身进了屋子。 ****** 夜半子时,当越到了后门时,发现慕容子衡已经在那里了。 慕容子衡一身白衣,坐在墙头,一手抱膝,抬着头正看天上月色,月光洒在他身上,似乎有种淡淡的光晕。 完美的侧脸让越不禁又感慨了一下。 这个男人真的有让人转移不开视线的本事。越抬头看着他,不想开口打扰他,似乎打破了这刻悠长唯美的意境是种亵渎。 越站在墙角下,看着他不说话。他知道慕容子衡肯定知道他的存在。 “很准时。”慕容子衡终于开口道。 “恩。”越应了声。 “跟我来。”慕容子衡示意越跟着他,便消失在墙的另一面。 越见顿时消失的身影叹了口气,是慕容子衡对他的轻功有信心么?越跃上墙头,深夜中,见一条白色人影已在数丈之外。 越立马提气跟上,也明白了慕容子衡穿白衣的目的,是为了让自己能跟上他。 虽然心里有不快,但是越还是使出全力追赶慕容子衡。 大约半个时辰不到,慕容子衡带着越到了后山一处瀑布下。四下都被茂密的树木包围,不是附近的人是绝对找不到这一处人间仙境的。 月色下,水花四溅。四周印染上一片银白色。慕容子衡和越站立在瀑布边上的岩石之上,平坦光滑,越猜想慕容子衡会在这块天然的平台上教他武功。 越眯起眼看空中,身边咫尺就是哗哗的水流,时不时还有小细珠子飘到身上。瀑布下是个小水潭,应该是和地下活水源相连的。否则不断有水注入,这么一个小水潭浅则见底还能保持水质如此清澈。 水潭边上长满了白色的小花,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花香味道。有点像桂花香,但是没有那么浓郁。浅浅淡淡的香味很是宜人。 “那花有毒,叫双生花。切记不要误食就好。”慕容子衡见越的视线落在那些白色的花丛上。 越没有反应,只是呆呆看着,似乎没有听见慕容子衡的话。 等越将这里看了个够,慕容子衡便开口道,“记得路吗?明起,子时我在这里等你。” 越点了点头。 “你想学什么?内功?剑术?掌法?……”慕容子衡开口问道。 “当然是内功。剑术再花哨,遇见高手还是无用的。”越打断了慕容子衡,他虽然有慕容子岚的功力。也许和同龄人相比,越的内力要高上一截,但是和眼前这人比起来,简直就拿不出手。 当然,越还有自己的打算。他仔细的研究了一遍血祭文。经过自己对文中的一些穴位修正之后,发现那的的确确是值得江湖上争破头丢了命去抢的好东西。 但仅凭越现在的内力不足以修成血祭文。所以他需要修炼内功。其他武功不再是越考虑范围之内的东西了。 慕容子衡曾说过,如果能练成血祭文,两个慕容子衡也不会是他的对手。 让慕容子衡教他,结果除非是青出于蓝,否则越永远不敌慕容子衡。 既然这样,与其这样,还不如让慕容子衡教他内功心法,等越的内力成熟之后,修炼血祭文即可。 反正血祭文在他人手中无用,按照上面的来练,必定会走火入魔。还不如越自己近水楼台,秘籍在手中,不练对得起自己么? 到时候,是不是就能随便来个什么称霸武林的桥段了?越想想就不自禁的觉得有点好笑。 “好。”慕容子衡对于越的决定丝毫不觉的意外,“听灵风说,你的武功招式很奇特,看不出门派出处。” “是慕容子岚教的。”越看着慕容子衡实话实说,这辈子也就慕容子岚教过他武功。 慕容子衡也没有多加在意,“你的内力,有一部分是子岚传给你的?” 越应了一声。 “我记得子岚的内功只练到第五层。还有三层。”慕容子衡顿了顿,“然练到了第六层,我练到了第七层,除了百年前的慕容止殇,无人练就第八层。” 越垂下眼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从第六层开始,可以说是另外一个境界了。慕容世家不是每个人都能修炼的。就算被允许,也不是每个人都有那个天分可以练。”慕容子衡的声音在空洞安静的夜显的十分清亮。 “那……然是什么身份?”越抬起眼,有些恶意的故意问道。 “我的,影卫。”慕容子衡似乎不在意越问了这个问题。 “影?”越有些不以为然,“这个‘影’卫倒是十分高调啊。” 见慕容子衡脸色稍有变化,越撇了撇嘴。 “当我没说。”越决定无视那些小问题,“爹,你刚才说不是每个人都能练的。那我可以吗?” 慕容子岚曾经对他说过,虽然越是个练武奇才,但是自从十二岁那边走火入魔之后,没有再对越有所要求。 现在看来,那年慕容越之所以会走火入魔,是因为练了血祭文。 “你的资质不错,但能练到什么程度,要看你自己。”慕容子衡难得的正经口吻。 “那,开始吧。”越看看天色,再拖,天都快亮了。 “不急。”慕容子衡淡然的说道。 “恩?”越有些讶异的回头看慕容子衡,面前是他伸出的手掌。掌心中是一颗通体白透的药丸。 越用眼神询问慕容子衡,这药丸不会是什么增加功力什么的药物吧。 “这是增强内力的赤元丹,可以让你事半功倍。” 越看了看那颗药丸,接了过来。看慕容子衡一脸的严肃正经,不似有假。 但是对越来说,这种东西看多了。估计这赤元丹是含有某种刺激新陈代谢的药物。中医里面纯草药配方是做不出来这种能短期大刀效果的丹药的。那么就是含有某种金属物质。 在古代,金属炼丹很普遍。但是却不知虽然短期内可能会达到某种效果,但是相应的会有副作用。 越在野外做任务的时候,在缺乏食物水源,不得已的情况下有吃过军粮丸。 常见的有两种,止渴丸以盐梅干为主原料,解饥丸以荞麦面、山药为主原料。但是长期服用可能会产生一些副作用,不过作为临时应急的手段,非常行之有效。 越捏了捏手中的药丸,心里不由的冷哼一声。草药中毒还有解,在古代没医疗设备的情况之下金属中毒,那简直就是找死。 慕容子衡见越一直把玩着药丸而不吃下,“怎么?怕爹下毒?这可是赤元丹。十年才可提炼五颗。很是珍贵。” 越点了点头,看着手心中白色的药丸。咬了咬牙,往口中一送,喉咙滚动了一下,咽了下去。 慕容子衡满意的看他吞了赤元丹,那可是十分名贵的帮助内功修行的丹药,江湖上千金难买。慕容世家花重金也只弄到了三颗而已。 越吃下的是最后一颗,花在自己儿子身上,还是值得的。慕容子衡面带笑意。 越吞下了赤元丹之后,手自然的垂在身边。衣裳的褶皱正好遮住了越的手。 此时在慕容子衡视线看不见的死角,越的两指间正夹着一颗白色的物体,顺着衣物从越的手中正好滚落进了靴子内。等有时间,来研究研究这名贵的赤元丹有些什么成分吧。 他,慕容越。不需要依靠药物来提升自己的功力。 第三十章 天色渐亮,越回到慕容府。 第一个晚上,慕容子衡除了给他一颗药丸之外,就是测试越的功力。 越有些不快,毕竟现在他的老底都被慕容子衡知道了。当然仅限于内力。但是除了内力他也没有其他的可以隐瞒的了。慕容子岚教给他的,慕容子衡都会。 此后,慕容子衡便会开始传授第五层之上的内力给越。越不禁有些跃跃欲试,连慕容子衡也只练就了第七层的内功心法而已。那,第八层呢? 越对于自己的能力越来越期待。经脉已然全开,他只需要慕容子衡引入门,其他的越自身努力慢慢练,虽然他很想要马上提升功力,但是那种对人体有害的速成方法他不屑。 “越,一大早,跑去哪里了?” 越远远的看见剑秋站在他的门前来回踱步。一看到越回来,剑秋就一脸担心的上前询问。 “早上起来练功。”越很自然的回道。 “越,一个月后,我陪你一起去南宫家吧。”剑秋上前一把勾住越的脖子,“有我在,南宫老头也不会因为上次的事为难你了。我可是西门家的大少爷,我的面子真的很好用。” 越向前走,本想避开剑秋勾着自己的手臂,结果剑秋像是无尾熊似的,整个挂在了越身上。 “是,西门家的大少爷,我要去洗漱了。”越无奈道。 “好。”剑秋这才收回兜着越的手臂,“越,我离开几天,马上会回来找你。” 越点点头,怎样都好。 剑秋见越答应了,看着他进屋才离开。算算日子,快是毒发的日子了。 西门傲雪从皇宫中带出的药已经不足以压制他体内的毒。剑秋要找个僻静的地方等毒发。想到这么的狼狈不堪,剑秋不由的苦笑。 本该是天子骄子的他,为什么要承受这种痛苦。剑秋偶尔会有怨天尤人的情绪,但是想想人迟早一死,又何必在意那么多。开心一天是一天。 可是现在剑秋不想死,不想这么早死。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做,很多事还没有做。 ****** 自那天剑秋早晨来找过越之后,就消失不见了。慕容子衡白天也鲜少出现。但每晚子时都会很准时的在瀑布边上等着越。越试过几次提前到,但可以看到慕容子衡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慕容子衡已经将剩下三层内功心法、吸气吐纳方法和独特的修炼姿势都告知了越。剩下的时间,就是越开始自己修炼,慕容子衡在一旁纠正越的动作。 因越的悟性很高,慕容子衡并没有过多的干涉。只是在一边静静的陪着,看着。 越手枕太阳穴,双腿交叉横卧于岩石之上,体内的气按照心法口诀过了两遍。犹豫经脉皆已打通无碍,两个时辰内,能感觉到真气在缓缓运行中又衍生了新的能量。身体被这股暖暖的气流充盈着。越大喜。 越慢慢运气回丹田,才没几天,想不到效果这么明显。越运完气,翻身坐起。缓缓睁开眼睛,果不其然,慕容子衡盘坐在一旁。 这回慕容子衡没有用那张欠扁的笑颜看着他,而是盘膝闭目,也许也在修行内功,或者在养伤,毕竟他为了越损耗了不少内力,除了见他大睡了一觉之外没见他养过伤。但,也可能只是睡着了而已。 越撑着脑袋,看着身边闭着眼睛的慕容子衡。不知是夜晚的露水还是边上飘来的瀑布水,慕容子衡的睫毛上发丝上都沾着细细的小水珠,看着他,越下意识的擦了一下自己的脸。真的是湿的。 难道是睡着了?越不相信自己练完功发出的动静慕容子衡会不知道。但是见他一脸的平静,呼吸有条不紊,练武之人会睡这么沉?还是在练什么邪功? 越的视线在慕容子衡身上游走。此刻他的脸上,很安静,没有表情,比平日里的他要好很多。 越猜想是因为慕容子衡的颧骨比较高,不显老,所以看上去完全不像个有十七岁儿子的老爹。但三十二的年纪也没老到哪里去。至少眼前这一个,光看皮囊完全没看出来三十出头。 像南宫阙,儿子二十岁,但是一看就是个五十来岁的人了,迟暮之年的人还在那里勾心斗角也不知道为了些什么。越转了转眼珠子,自己是不是想偏题了?哎?主题是什么? 算了,什么都不重要。越看着一动不动的慕容子衡,除了内功心法之外,这个男人还能给他什么? 如果没有的话,是不是越可以离开他了?越皱了皱眉,不行,肯定会被他逮回来的。 不如乘现在干掉他?成功的几率不会超过99%。越举手放弃。 胡思乱想了许久,越得出的结论还是维持现状好了。 一片白色花瓣进入越的视野,从瀑布上方落下的吧。眼看就要落到慕容子衡的肩头。 越眼明手快的伸出手在花瓣碰到慕容子衡之前,接住了它。 当花瓣落入越手心的那一瞬间,慕容子衡睁开了眼睛。 越抓住了慕容子衡眼中一闪而过的戒备,没有说什么,对于这种站在巅峰之上的男人,对儿子有戒心又有什么呢,有些人为了达到目的连儿子的命都可以牺牲。眼前这个男人不过是对自己没有完全信任而已。 不过,越不需要他的信任,因为对越来说,慕容子衡,什么都不是。 越收拢了手,是白色双生花的花瓣,花瓣似乎是两片连在一起,呈心形状,连花朵也是一个花骨朵里面长出两朵,宛若双生。花小,一簇簇,远看一大片皆是。 很香,却有毒。 “今天都到这儿吧。”慕容子衡看了看天色,“越儿,明天开始你不用来了,夜晚睡觉时可以练。我可能会出去几天。” 越的视线从掌中的花瓣转移到慕容子衡身上,早知道这几天他很忙,不似以往动则就来骚扰一下自己,最近白天几乎不见人影。 “舍不得爹?”慕容子衡见越没有说话,不由调侃道。 “不要死在外面。”越淡漠的说道。说完便起身,舒展一下身子准备回去。 “哈哈哈哈哈哈……”慕容子衡楞了一楞,顿时大笑了起来,原本盘坐于地的他此时双手后撑在岩石上,仰面笑道。 越瞟了他一眼,难道慕容子衡以为他说的是冷笑话? “越儿,我发现你越来越有趣了。”慕容子衡笑了良久,“我可以当做是你在关心我这个做爹的么?” “可以。”越站着,居高临下的看了眼慕容子衡后,“但,不要自作多情了。” 越说完,便提气往慕容府的方向掠去。留下慕容子衡在那里。 越不喜欢和慕容子衡一块行动,因为有他在身边,越丝毫没有优越感。 而越喜欢那种飞檐走壁的疾速,有种快感,乘着风。 慕容子衡看着越的背影消失在树丛后,原本带着笑的脸渐渐的回复了没有表情的他。 “玄武。”慕容子衡的口中轻轻的说了两个字。 瞬间,一个黑影一晃,低着头半跪在慕容子衡面前,犹如鬼魅般凭空出现。 “这几天我不在,你盯着他。”慕容子衡看着自己面前从越手中掉落在地的花瓣,吩咐着眼前的人。 “是。” “你知道的,不要做多余的事。”慕容子衡突然目光凌厉,话中带着浓浓的警告意味。 “……是。” “回去吧。”慕容子衡衣袖一挥,示意眼前的黑衣人离开,“我还想在这里呆会儿。” “……是。” 一个转眼,慕容子衡眼前已无半个人影,似乎之前的那个也仅是幻影。 慕容子衡抬头看着瀑布飞流直下的源头,眼中没有焦距。 第三十一章 没有剑秋和慕容子衡在身边,越一下子就变得很闲,想找然,也突然发现找不到。不在香阁,询问下人,也无人说的清楚然去了哪。 既然这样,越晚上练功,白天就开始出门闲逛。毕竟他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去做。在这个世界,他需要依靠自己,即便是在慕容家,他也没有安全感。 越需要找人重新打造他的工具,自上次和飘渺阁交手之后,用尽了长针和麻药。连他制造的,还在试验阶段的手雷炸弹都用了去。 现在有的是时间,可以让他慢慢准备自己需要的工具和研制出让他在这个江湖上可以占据优势的武器。 这个时代制造的武器有好也有坏,好的是制造工艺讲究,赏心悦目,虽然精美对于讲求实战的越无用,不过毕竟也算是好处了,不好的地方就是能用来造兵器的材料有局限性,金属种类太少。 上辈子,越的武器都是轻质但坚韧无比的利器。 但,越发现,自从有了内力这种东西,物体的重量不再是问题。没有负重的压力了。 古人居然可以将人体开发到这种境界,这应该是个偶然。因为就医学上来说他们对人体的认知还不够,所以时代变迁,医学虽然在进步,武功内力这种东西逐渐被时间掩埋。 不过也好,几千年后,以人类进化程度的可怕来讲,不适合人人都飞檐走壁,飞刀暗器。 越在大街上逛了半天,进了一家炉火旺盛的铁器店。将自己手绘的草图拿了出来。那是形似筷子的长针,上端有着立体的雕文,这样即使有够坚硬的物体,手握之处也有足够的摩擦力将针扎入。下端是尖头。 “客官,这种簪子到处都有卖的。”铁匠是个老实之人,一看就直觉的以为是个簪子。 越稍楞片刻,的确是很像发簪。 “老板,但是我不想要金,银,或者铜做的发簪。”普通的发簪都是用软金属做的,“你这里最坚硬的金属是什么?” “客官,你这是……”老板虽是个赤膊满身横肉的大胡子,面相凶恶,但绝对是个单纯老实之人,“那些都是用来做刀具用的,您这个是簪子,不适合吧。” “你店里最坚硬的材料是什么?”越掏出了一锭金子,放在老板面前。 “是玄铁!给人打造刀剑用的。”大胡子想都不多想一刻,立即回道。 “我就要那个。”越满意拍了拍老板的肩膀,也不在意他身上的汗水,“给你十天,能做多少就多少。一枚……簪子五两银子。刚才那锭金子是定金。” 大胡子没想到,突然天上掉金子的事情。五两!五两能在外面买好多簪子了,用的还是银子做的簪子呢,虽然玄铁很值钱,那也没银子值钱那。 知道越离开店铺,大胡子还手捧那锭金子和图纸在那里发着呆。 搞定了长针,这是他最简单的防备工具,和匕首一样轻便灵巧。在这里,还能当暗器用。其次需要去弄的就是药。 越对于自己被迷晕的那次还是耿耿于怀。想不到最后居然狼狈到被人迷晕。看来以后要在别人迷晕他之前,先把对方给放倒才行。 迷烟什么的,越现在还搞不懂,但是麻醉药他很在行。 跟人打听了一下,这个小镇上面,就只有东街上面一家药材店。越从西街悠哉悠哉的开始往东街逛。 远远的就看见药铺的招牌挂在外面,但是吸引到越眼球的不是那块偌大的药铺招牌,而是从里面走出了一个人,出了门就急匆匆的往越相反的方向走去,以至于没有看到身后的越。 越想了想,还是跟了上去。 因为那个人是几日不见得西门剑秋。剑秋那张只适合不羁笑容的脸,现在居然是一副铁青,且低垂着头好似不想让人认出的感觉。 从药店出来,一脸病容,受伤了?越远远的跟着他。 受伤的话,没来慕容府找越?越有些好奇,剑秋一直都喜欢黏着他,现在受伤了居然不来找他? 不是剑秋的行事风格。 越一直跟着他,见他一个人进了镇外偏远处的一个破庙。越在外待了片刻,确认里面只有剑秋一人。排除了有他人受伤的可能,那剑秋抓的药材的确是他自己用的。 门外,越想了片刻,最后还是推门而入。 “越?”显然,剑秋被眼前的越怔住了。 “受伤了?”越环视了一下,发现剑秋应当是住了些日子了。但是听他的呼吸,不似内伤的样子。但是如果是外伤的话,需要内服的药吗?整间屋子里都是浓郁的药味。 “中毒?”越未等剑秋回答,径自又问道。 “越……”剑秋的脸色有些难堪。 “和我见外吗?”越看到剑秋的脸色,意识到可能是自己多事了,但是都出现了,总不能打声招呼立马消失吧。 “我……”剑秋嘴角有些颤抖,“我不想你看到我现在这个样子。” 越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对于剑秋,看的出来,他要比慕容家的那些人对他来的单纯。 “什么样子?”越看着地上的药罐,“西门剑秋还是西门剑秋,没有哪里不一样。” “越,你还是让我一个人吧。”剑秋转过身,背对着越,肩膀有些微颤。 越皱了皱眉,这家伙是不是有点矫情了,平时那股洒脱劲都是装的么? “会死吗?”越不客气的问道。 剑秋没有回答。 “有的救吗?”越没想到剑秋的情况会这么严重,什么时候中的毒?谁下的手? “……有……”剑秋想了想才回答,“重山雪莲,在南宫府。我会自己想办法。” “既然有,那就没问题了。”越稍稍安心了些,毕竟剑秋已经算得上是个朋友了吧。虽然从来都是剑秋一厢情愿的。“我会帮你弄到。” “越?”剑秋突然转过身,“我自己能搞定,我不想你介入。” “我说出口了。就一定会做到。”越在旁边的桌上拿起剑秋刚抓的药,用眼神瞟了一眼门口,“跟我回去吧。住舒舒服服的不好吗?” “不。”剑秋摇了摇头,毒发的时候不想被越看见。也不想越在身边,那次毒发自己强占了小慕一直让他心里不安,愧疚不已。 “选择。”越不喜欢和别人争执,还是为了这种不知所谓的事情。“一,我打昏你,把你弄回去。二,你自己乖乖跟着我回去。” 越直视剑秋,语气不容置疑。 “越……”剑秋愣愣的看着越,知道越很冷情,有时也会给人距离感,但是第一次感觉到越强烈的不容拒绝的强大气场。 剑秋最后还是跟着越回了慕容府。 越让剑秋住在自己的院子里,吩咐下人不准靠近,据剑秋自己说,他最近的情况时好时坏,因为药物已经控制不住,所以随时可能会毒发。 越对于医,仅略懂皮毛。会紧急救治,基本的急救措施和基础医理,对于剑秋这种,他无能为力。 “越,你让我一个人吧。” “你在怕什么?”越有些无奈,“到时候毒发时候,你忍受不了的话,我一刀杀了你。” “这样也好。”剑秋笑了,“如果真的能死在你手里,也不错。” 越见他终于会开玩笑了,应该是无碍了。 第三十二章 从剑秋口中得知他中毒是先天的,与其陪着他让他紧张到无措,不如让他自己处理好了。 越自己的屋子让给了剑秋,自己在慕容府中找了一把看似有些年数的筝。一入夜,便抱着琴往后山去了。 虽然慕容子衡对他说不必再去那个地方练功了,但越对那水流的声音和双生花的香味习惯了。有时候习惯也是件可怕的事情。 练第六层心法,需要的是绝对心静,有时候外界有节奏的声音反而能帮助人平静下来进入忘我的境界。很是安静的环境未必能达到最佳效果。 越不急着练功,他一直就有在这个没有人烟,只有花草树木流水的地方,一个人静静地弹琴的念头。有没有人欣赏没有关系,只是他需要清理一下自己的思绪。 一个人没有牵挂,没有追求,没有目标,没有畏惧的时候,他是强大的。 但是一旦有了想要得到的东西之后,思维就会变的有漏洞,会偏激,会想的不够透彻。 越已经有了想要得到的东西,他想要变强,不是思想不够,而是能力武功不够。所以他想要变的够强。 但是有了追求,越也开始渐渐的有些变化。为了那个想要达到的目的,他需要妥协的事情太多,需要顾忌的事情更加多。 越盘坐于大石之上,修长的手指在有些残旧的琴上拨了几个音,发现音色不错,也不需要调整音准。 天色已然变黑,月光十分明亮,越缓缓闭上眼,十指抚上琴弦。 当第一个悠长的音从指尖溢出,整个空间都仿佛变得不一样。空灵的音,一个个掺杂着水流声,越没有动用内力,所以水流声似乎都能盖过那缓慢悠远的音符。 这首曲子叫《平沙落雁》,曲调悠扬流畅,其实原本是一首古琴曲,现在越用筝来演绎,别有一番异样的情趣在里面。气氛更加鲜明,旋律起而又伏,绵延不断,优美动听。 此曲基调静美,但静中有动。很符合越的心境,他需要平和下来,他需要明净的心思来应对一切。 一曲奏完,越收了最后一个音之后,久久未动。闭着眼睛,静静的聆听着身边的一切声音。等睁开眼的时候,眼角带着笑意。 “如果你也懂音律,不如大家一起探讨一下。”越手指缓缓的在琴弦上似有意无意的拨弄着。一个个清脆的音符从微颤的弦下荡出。 “你居然能察觉到我。”有些不善的声音在越身后响起。 “你不知道你的衡正在用心的教我吗?”越侧着头好像认真的看着手下的弦,漫不经心的开口说道。 “你!”然瞬间被越的话激怒了。他在越身后跟着,没有想到会被越看穿,越的功夫一直就不被他看在眼里。 “呵。”越冷笑道,感觉到了杀意,果然没有猜错,这个然居然嫉妒突然出现在慕容子衡身边的儿子。为什么?是威胁到他的存在了?还是有其他缘由。 不管是什么原因,都不是越现在最想知道的,他最想要知道的是…… 越突然一个抬手,指尖不知道何时多了几片花瓣。花瓣似有生命一样,化为一道光直射然的门面而去,夹杂着一股劲风。 越很是得意,初见南宫阙在武林大会上小露的那招,自己还挺羡慕,没想到练了没多久第六层的内力,居然有了长足的进步。只要内力注入,柔软的花朵也能如刀锋般锐利,坚韧无比当做暗器使用。 越对于自己的内力一下子提升这么快,有些讶异,但无从比较,越也就不纠结在这个问题上了。 化为暗器的花瓣在即将射入然身体之前的瞬间,然忽的出手,衣袖轻抚,化解了去,只见那花瓣还未碰到衣袖,便遇到一股气流,顿时软化了下来,恢复回了原本娇艳的花瓣在空中飞舞了几下,便飘零于地。 “我爹果然没骗我,我打你不过。”越不意外,他的‘暗器’连然的衣服都碰不到。 “哼,你想赢我?下辈子吧。”然一脸的不屑。 “哦?”越一下子被然的表情吸引到了,此时的然和燃很像,可惜缺少了点霸气。眼前的这个人终不会成什么气候,只能躲在慕容子衡的背后。 “这几天都没见你。”越突然想戏弄戏弄他,“难道是因为那天我向你表白,你躲着我?” 然的脸色一下子变白,又变了红。 “你耍我?”然有些恼羞成怒。 “我是真的喜欢你,你为何这么说?”越一脸的无辜,然的底线在哪里,他想知道。 “闭嘴!”然低声吼道,“你没资格!” “怎么?这么喜欢慕容子衡?可是他说只要我喜欢,你!就是我的。”越有些得意的看着然。 “我叫你闭嘴啊!”然突然嘶吼道。 越将琴放于一边,拍了拍衣裳,站起身来和然平视。 “既然,慕容子衡不喜欢你……”越直直的看着然的眼睛,声音突然变得异常轻缓了起来,“有我喜欢你啊,不如你跟了我……” “啪-”清脆的声音夹杂着水流声,在寂静的夜里传了很远。 越偏着头,伸出舌头舔了舔,血的味道。这么大力,嘴皮都破了。低估了他对慕容子衡的执念,催眠术对他来说,无用。不过想要证实的事情,这一巴掌已经够了。 越吐掉了一口含着铁锈味的唾液。 当越再抬起头来时,眼中有着一丝令然背后毛骨悚然的颤栗。 “你......”然也没想到自己会突然出手打了他,看他已经开始红肿的脸,想到了慕容子衡对自己的警告。 “呵呵呵呵......”越对于自己的脸仿佛没有意识,他,已经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了。 “你到底想要怎样?”然突然想要杀了眼前这个令人不舒服的少年。 “我喜欢你啊。”越很满意的看着然一脸的不爽。 然脸色突然一变,藏于宽大衣袖中的手突然握着一把短刀对着越的心口而来。 越早已经感觉到了他的杀气,只是他没有动,也不想动。他想要知道,看了很久戏的那个人会不会来救他,不来救的话,那就再次死在‘燃’的手里也不错。 “呯-”越的面前,两柄兵器相交拼出了点点火星。 一股掌风在越的眼前拂过,带起了他几缕发丝。 “啪-”然手中的短刀早已被击飞,此时脸上正中掌风,整个人都被震了开去,倒在一旁,口一开,即吐了一口血。 “我没有警告过你吗?”有些懒懒的声音响起。 躺在地上吐血的然此时无力回答。 来者回头,看向越。 越看着他,几天不见,好像一点都没有变,慕容子衡还是一个难以捉摸的人。 “越儿。”慕容子衡的手轻轻的抚上越半肿的脸,似乎很是心疼,“你没事吧。” “你早点出来的话,大家都没事了。”越看了一眼伏在地上的然。 “越儿。看到爹回来了,不能说点好听的给我?”慕容子衡显然忽略了越话中的意思,的确,他在旁边看了很久,没有出来。如果不是然越来越不像话了,他也不必出手。 “不错哦,能活着回来。”越嘴角微微勾了勾,看了看他腹部,“能伤到你,看来不简单那。” 慕容子衡一愣,随即笑道。这小家伙真的很出乎意料,居然能知道他受伤了。 “不愧是我儿子。”慕容子衡深沉的眼光中带着赞许。 “这么大的血腥味,是人都知道。”越不以为然的挑了挑眉,抱起了一旁的琴。心想,如果慕容子衡没有为了他耗了那么多内力的话,不知道这次会不会受伤。 “没想到你会音律,有时间给爹弹几曲。”慕容子衡转移了话题。 “可以。”越撇了一眼慕容子衡和仍旧躺在地上的然,一脸的漠然道,“等我能打败他的时候。” 越不再理会身旁的两人,抱着琴独自离开,这次他没有用轻功,他想要走走。今夜,他证实了一件一直以来都在怀疑的事情,和自己想的一样,然的双手的的确确受了伤。 越抱着琴,缓缓的走在林间,扑鼻而来的是淡淡的花香,脑筋越来越开阔。在越的身边发生的所有事情似乎都有着联系,一个巧合可能会发生,两个就是刻意。 上官明珠是缥缈阁的杀手,而然居然就是那个让自己身为杀手尊严受辱的那个黑衣人。 越没想到被他用手雷炸伤双臂的黑衣人就是然。这个长着一张和燃同样脸孔的人,幼稚,受不了挑拨的然。 第一次见到然,越被他的长相惊到,而没有注意到他的双手。但在之后的相处之中,无论做什么,然能用脚做的,就绝对不会用手。开门,然从来都是用脚踹的。双手一直不自然的垂于身体两侧。 越制作的手雷中加了贝壳碎片,在爆炸中,他的双臂必定受伤很严重。越想到这里,嘴角不由扬起一个冷笑。怪不得然这么恨他。 看来事情没这么简单,或者就是这样的简单。 那么慕容子衡,你在缥缈阁中可有一席之地? 越嘴角的笑意加深了,也不去管身后一直跟着他的那人。似乎他的内力正在以一日千里的速度在进步。以前不能发觉的现在能感觉到了。 看来还是要抓紧时间练内功,有了基础,就能练血祭文了。到时候不要说然了,即使是慕容子衡也未必是自己的对手吧。 回到慕容府,见屋子里还亮着灯,越便推门而入,见一屋子的碎物。扫了一眼,只见剑秋缩在床角,紧紧的抱着自己,不停的颤抖着。脸上覆着一层薄薄的冰霜。 越皱了皱眉。上前握住剑秋的手腕。 越不会像医生那样把脉,那是他可以靠内力探知剑秋体内的内力和真气。 剑秋的身体犹如在冰窖中一样,冰冷僵硬,血液也因过低的体温而流动减缓。越输了一些真气给剑秋,他体内的气混乱,郁结成一团,似乎找不到出路。 剑秋感觉到越身上的体温,不由的靠了过来,贴近越。想要取暖。 越不会替人疗伤,但是似乎如果能将他体内的气顺畅,也许能将他的痛苦减半。越不敢肯定,看了看不断的贴近的剑秋。越伸出手点中了剑秋的穴道。 越看着剑秋,轻轻的在他耳边说道,“不如,让我来试试吧。” 让剑秋面对自己盘坐。越的手掌贴上了他的身体。让自己的真气缓缓的进入到剑秋的体内,慢慢的在剑秋体内沿着各经脉游走。指引着剑秋自身的真气游走。 越感觉的到剑秋的真气大部分的郁结在丹田之处。越使出七成的内力,准备打散剑秋纠结在一起的真气。 知道这样很冒险。但是,此时此刻,越居然停不下手。 越凝神,闭上眼,全力感觉剑秋的体内的真气走向。气走丹田,剑秋的气与越的遇上,纠缠在一起。越一个加力,剑秋的气瞬间在丹田爆发,顿时真气暴走。开始流窜。 越没想到剑秋的内力这么强大。此时撤手,不止剑秋死,越自己必定也重伤。 剑秋此时浑身发颤,体内真气混乱。开始浑身发烫。 越静下心,凝神,注入更多的内力,使出了十成的功力。 剑秋的体内,两股气。越的气缠绕着剑秋的,试图将剑秋暴走的真气平缓。 越额头上汗流不止,如果没有这段时日练了内力心法的第六层,这次,剑秋和他肯定都死定了。 一炷香的时间,越的衣衫全然湿透了。剑秋也平静了下来,体内乱窜的真气开始平稳。越的真气最后在剑秋体内游走了两遍之后,才收回撤手。 越收手之后,体力终是不支,一手撑在床上,竟是无力起身。 费力的让剑秋平躺下来,越自己也撑不住的躺下在剑秋身边闭上了眼睛。意识消散之前想到的竟然是慕容子衡为他打通经脉之后也是这样吗?不对,他好像还损耗了自己的功力来帮他。 第二十天,剑秋比越先醒来。 见到身边躺着静静沉睡的越,剑秋一下子想起了昨晚的记忆。虽然毒发时候他思绪很混乱。但是他清清楚楚的记得越出现在自己面前。 剑秋摸着胸口,好像还能感觉到越温暖的气在自己身体游走。让自己的痛慢慢减缓直到没有。以前爹也曾用试过同样的方式来帮他度过毒发时候,但是没有这次有效。他有感觉,知道那是越,知道体内多出来的那股温暖气流是越的。 剑秋轻轻的将越脸上的发丝拨开,没有醒,看来为了替他疗伤,越真的用尽了全力。 “越,你知道吗?”剑秋嘴唇微动,低语道,“只要你在身边,只要看着你,我就很安心。” 剑秋仔细的看着越的脸,睡着的时候,不会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也没有一副看穿世间置身世外的漠然,更不会有那种让人怜惜的寂寞表情。 是的,即使越再怎么冷漠,但是剑秋可以看到越的寂寞。从小因为中毒的关系,独自一人孤单长大,没有玩伴的剑秋再熟悉不过的寂寞感觉。 剑秋知道,这个少年,不知道经历了什么,无关与年龄,他有着很深的寂寞。 越的五官细腻精致,剑秋撑着脑袋静静的看着,还记得第一次在妓院见到越的时候。自己被他无视的很彻底,那时不由自主的被他所吸引,不由自主的希望他能正视自己。 剑秋想要那双空灵干净的眼中有他的存在。此刻紧闭着双眼的越,长长的睫毛微颤了一下。 “越……”剑秋唤了一声。 越眼皮下的眼珠转动了几下,慢慢的睁开眼。眼中有着片刻的迷茫。见到剑秋的一闪啊,眼中闪过一丝防备,但片刻之后,记忆涌上心头。想起了昨夜发生的事情。 剑秋抓住了那一闪而过的防备,眼神暗了暗。 “你醒了。”剑秋脸上不羁的笑容回归了。“本少爷的命被你救回来了,你有两个选择。” 越眉头皱了皱,刚醒来,他似乎还不准备说话。这一觉因为太累,睡的太沉了。 “一,本少爷以身相许,二,本少爷给你做牛做马。”剑秋不管越的反应如何,自顾自的说道。 “下次毒发,我会让你一个人的。”越有些吃力的起身,身体很酸痛,看来替人疗伤不是一件好事情,以后他不会再做这种事情了。 越原本只是想借剑秋来试一试自己的内功而已,没想到剑秋的功力高出自己的想象,如果越的功力还差那么一点,那么他们两人的下场会很惨。 谁会想到一个纨绔子弟的功力会这么高。越估计剑秋的功力要比原来的自己高,只能庆幸练了第六层。看来自己要抓紧时间来练功了。 “越,你不会这么残忍吧。”剑秋拉着越的衣袖,做夸张样。 “你不会第一天认识我吧。”越回头瞄了他一眼。 剑秋耸耸肩,“就知道,不过,越你肯定舍不得我死的。” “越儿......”门突然被推开。 进了门的慕容子衡见到的情景就是,剑秋拉着越有些松散的衣服,暧昧的笑着,似乎不愿意让越起床。而越此时脸色有些不好,很疲惫,衣服更是被剑秋一扯胸口露出了一大片光洁的皮肤。 慕容子衡脸色微变,他早知道越收容了西门剑秋,让他住在自己房间。但是亲眼看见又是另外一件事情。 慕容子衡不知道为何心下有些堵,毕竟眼前的是自己的儿子。虽说男风正盛行,但是自己的儿子被别人搞......慕容子衡心里这么解释着。 “整理一下,来书房见我。”良久,慕容子衡甩下这句话后,拂袖而去。临走时还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西门剑秋。 第三十三章 越见慕容子衡连门都不敲一声,就闯了进来很是不满,虽然平时也是这样,但是越由于为剑秋疗伤之后的疲惫和刚睡醒的起床气,一下子火气不由的上来了。 “出去!”越喝道。 剑秋知道慕容子衡进来了,但是瞬间感觉到了越的转变,一股冷冷的气场此刻围绕着越,虽然剑秋抓着越的衣襟,但是他却有种想要放手的念头。剑秋紧紧的抓着越的衣角,不想放,他不想放手。 慕容子衡看着越,没有说话,两人就这样直直的对望着。 越不悦的皱着眉,刚睡醒的迷蒙感在和慕容子衡的对视中渐渐的清明起来。 “整理一下,来书房见我。”良久,慕容子衡甩下这句话后,拂袖而去。临走时还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西门剑秋。 剑秋没有和慕容子衡对视,但是却感受到了慕容子衡那灼热的视线扫过自己。难道...慕容子衡是误会了他和越...剑秋突然发现他和越的姿势十分的暧昧,很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惨了,在人家老爹面前出糗了。是事实也就算了,可惜是误会...剑秋又是一叹。 越突然想到了什么,回首问剑秋,“你现在感觉身体怎样?” 剑秋一愣,没能从刚才的气氛中回复过来,“恩,没事了。如果不是你,可能我会发作一整个晚上。” 越眉头一挑,也算是测试成功了。 慕容子衡叫越去书房见他,越故意拖延了一个时辰才去。 越在书房门外的时候,就感觉到屋内有两人,想也不用想肯定是然了。越敲门的动作也省了,直接推门而入。 进去了才发现只有慕容子衡一人在书房,越撇了一眼开着的窗户,便了然于心了。可是,那不是然,会是谁?如果是然,必定不会在越进入屋子的刹那越窗消失。没有理由。 “爹,找我何事?”不再去想刚才的事,毕竟越的身边太多的谜团需要被揭开。 “你和西门剑秋关系非比寻常啊。” “你不会对我的私事这么感兴趣的吧。”越有些挑衅的看了慕容子衡一眼,管太多了。“到底有什么要事?” “好,言规正传。你知道我们慕容世家,做的生意范围很大。”慕容子衡坐在书桌后的太师椅上,一脸的严肃,“最近有单大买卖,和关外的香料商有生意上的往来。” “然后?”越挑了一下眉,不会让他接手生意吧。他一窍不通,也不感兴趣。 “今晚设宴招待。”慕容子衡顿了顿,看了一眼越,“越儿,需要你帮忙。” 越示意慕容子衡继续说下去。 “请来演奏的艺妓昨晚感了风寒,今天卧床不起。越儿,你的琴艺不错,就弹你昨晚的那首曲子也成。” “拒绝。”越想都不想,开口道。 “是吗?”慕容子衡似乎料到越会有这种反应,脸上露出了一个邪恶的笑容,“想不想知道,第八层内功心法的最后一段?” 越脸色一变,的确,慕容子衡给的内功心法,到了第八层,总有些怪怪的,仿佛缺了一段。原来是他有所保留。 “你耍我?”紧握拳头,居然耍他,越觉得他那张笑脸意外的碍眼。 “那一段太深,怕你之后会练到走火入魔。爹可是用心良苦啊。”慕容子衡脸上找不到一丝用心良苦的样子。 “今晚弹琴,剩下的给我?”越不介意在人前弹琴,又不会少块肉。他比较在意那剩下的心法。 “是,只要你乖乖的听话。”慕容子衡刻意的加重了最后两个字。 “好!”越爽快的答应了。 听到了越的回答,慕容子衡不由的扯开一边嘴角,笑意带着邪魅。让越更觉得碍眼,“最后再提醒你一句,和西门剑秋保持点距离。” 越对于慕容子衡的警告不置与否,他的确管太多了,从上官明珠到西门剑秋。 当越看到了慕容子衡派人拿来给他的衣物,越才明白书房中,慕容子衡那个带着嘲弄的笑容所为何意。 越两根手指夹起那木托盘上的衣物,有些不齿的看了两眼,就扔在一边。 就是人穿的吗?想必是之前的艺妓穿的吧,里衬是白色肚兜式,带些小绣花,白色长裙,还算干净,但是这显然是女人穿的,外层是半透明的白纱,还没有扣子,披在肩上即可。 慕容子衡是在整他吗? 一整个下午,越都坐在一边,看着那衣服。 “越。你确定要穿这个嘛?”剑秋时不时的拿起衣服看了半天,然后又看了看越拉长的臭脸,最后把衣服放了回去。 “没想到那丫这么变态。”越考虑了半天,想要内功心法,但是也不能这样被慕容子衡那丫耍。 “越......”剑秋虽然很是同情越有这种老爹,但是他还真的还蛮想看看越穿上这衣服是怎样一副光景。 “我搞的定。”越从剑秋手中将衣服接了过来。既然慕容子衡这么想玩,就陪他玩玩。“剑秋,这里女人用什么东西化妆?” 剑秋顿时石化了,越......他想怎样? 入夜,慕容子衡派了人来通知越,一个时辰后,要越准备在客人面前演奏。 越看了一眼桌上一堆叫剑秋弄回来的女人东西,和一旁的衣物。淡然的喝了一口茶,打发了下人,带话给慕容子衡说会准时表演。 “你还不准备?”剑秋看着越还一副笃定的样子,丝毫还没有开始准备的样子。 “急什么?还有一个时辰啊,我只需要半个时辰就搞的定了。”越上辈子年幼时接受的杀手训练包含了各种,其实就有化妆。毕竟杀手,有时候出任务需要乔装,不能显眼。各种化妆技巧和改装,他都很在行。 越看了桌上一堆东西,虽然和现代的化妆品有所不同,但是大约也能猜出是用来干嘛用的。 越看了一眼旁边有些莫名兴奋的剑秋,心里叹了口气,“剑秋,你出去。” “什么?”剑秋一愣。 “我要准备了,你回避一下。” “有着必要么?”剑秋很想看看越到底要干嘛,“我就呆在旁边,不妨碍你。” “你在旁边,就是妨碍到我了。”越站起身将剑秋推出了门外,“无聊的话,去晚宴上面逛逛,看看有没有妞可以泡。” “什么?泡什么?”剑秋眼看着门当着他的面关上了,越还真是小气啊。不过等他出来,看他到底是不是穿上那件......撩人的衣裳。剑秋一屁股坐在门外的台阶上,抬头欣赏刚露出头脸的星星月亮。 第三十四章 将剑秋赶了出去,越也不急着化妆摆弄,又喝了一杯茶之后,才开始抓起桌上的各种女人东西开始将脸当成了画板。 虽然不知道古人的审美观如何,但是越的重点是眼妆,看来,古代没有眼线笔什么的,所以只能用眉笔替代。 越将上下眼线都画上了,睫毛本来就长而浓密,越用指腹拿捏住睫毛,用内力使睫毛卷翘。这样,睫毛膏都不需要了。原本一双干净清澈的眼睛瞬间变成了妖艳的媚眼。 越的皮肤本来就偏白,对于那些像面粉的粉,越能扔多远就多远,有一些颜料,也许是时下的女人用来在脸上点美人痣用的。在街上偶尔能见到在眉心正中或者眼角点上朱砂痣的女子。 越左手拿了一支小楷的毛笔,沾了红色的颜料,对着镜子,在自己的右眼下眼角,开始描勒。 片刻,一朵血色的双生花栩栩如生的绽放在越的眼角,原本是纯白的花,现却是妖艳异常的纹在越的下眼角。 越满意的看着自己的画工,也是临时想到了双生花,喜欢它的香味,所以下笔时居然画成了双生花。 越见妆搞的差不多了,便拿了那件衣服,将里面那件肚兜抽了出来,扔于一边。越在自己的衣服里找了一件白色的贴身衣物穿上,松松的系上,下身换上了那条飘逸的白色长裙。 这样上半身原本贴身的衣物胸前变得有些松散,领口大V字露出了锁骨和胸口。越照了一下镜子,此刻镜中之人,真的是雌雄难辨。 越皱了皱眉,将一边的绣花肚兜撕了一块布下来,蒙住了脸。这个装扮让越想起了上官明珠。 最后挑了几束头发至发顶,拿了个发簪在头顶做了一个简单的发髻。 越原本想要恶作剧的兴致居然在看到自己完成造型之后,消失殚尽了。这样,是不是有点过了。 越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难道是因为身边一直出现的都是不正常的人,所以自己也变态了? 越看了半天,最后还是决定,就是现身弹个琴而已。今晚之后,就能拿到剩下的内功心法了。 当剑秋看到从屋子里走出来的越时,他呆愣了半天没有说话。 这个月色下明媚如斯的人是...越?一袭白色裹装,显然越将里衣换了,但是这样敞开的衣襟下,更加让人想入非非,越修长的身子让本是女装的衣裙透着一股英挺。身披白纱,在月色下,更是朦胧异常。简单的发髻更显的脱俗不凡。 整张脸露在外面的只有越的眼睛,如魅如幻,眼角的鲜红花朵在纯白色的衣裙映衬下,显得格外的娇艳欲滴。 只有眼神,清冷的眼神始终没有改变。不管以什么模样出现,越始终还是越。 “越...”剑秋突然开口,想说什么。 “还能认出我?”越忽略了剑秋眼中的惊艳之色,玩笑道,“不错嘛。” “你这样……”剑秋很想阻止他。这身打扮实在是……太过招摇。 “怕什么。”越挑了一下眉,“你要么就呆着等我回来,要么就跟着我一起去凑个热闹?” “……”剑秋还能说什么,当然是紧紧的跟着越,免得被人看了去。 越抱着琴远远的就看到原本是花园的方向,现在正灯火通明,好不热闹。下人正来来往往,送茶倒水。 越看了看天上的明月,心想,如果能下个雨就好了,看慕容子衡怎么收场。 远远就见慕容子衡坐在上座,左后方站着灵风,身边坐着的是一个自己没见过的女人,虽说有别有一番风情,但还不如那然呢。总感觉和慕容子衡格格不入。他不会这么没眼光,喜欢这种庸脂俗粉吧。 主坐席下方离的最近是的贵宾席和他的随从,在下面坐的就是慕容家的慕容铮和慕容子卿。 越一直认为那慕容铮都是隐形人,似乎从来不在自己面前出现过,他这个慕容世家的嫡传子似乎不像慕容子岚认为的那么重要。 慕容子卿虽然和慕容子衡同辈,但是年纪看似与越相仿。 越走进了会场,便发现似乎场地早已为他准备好了。说是在歌舞之后,就是越的演奏,但是貌似现在歌舞早已结束多时的样子,慕容子衡和关外的香料商正在聊天。 越也不准备知会一声,便抱着琴走向临时搭建的舞台,舞台中央已然设好让越弹琴的琴案凳椅。 “越。“剑秋拉住越,总感觉让众人看见越这个样子,不妥。 “怎么?”越回首看着剑秋,疑惑道。 “你这样……”剑秋为难的说道。 “这样,谁能认出来?”越自嘲道。 剑秋松开手,说的也是,他在怕什么呢。都蒙着面呢,是怕人觊觎越吗?看着越清冷的背影缓缓的上台,那份淡然脱俗,不沾染凡尘的气息让剑秋有种近在咫尺,却远在天边的不真实。 越将琴放于面前的案上,发现身边的声音哑然嘎止。面纱下的越嘴角微微勾起。 慕容子衡从越上台的那一瞬间,眉不自觉的挑动了一下。众人停下嘴边的话题,视线都投在台上那一身白衣欲抚琴之人。 慕容子衡满意的看到越一出场便抓住了所有人的注意,对于眼前的越,倒是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 关外的香料商亦是被吸引住,“慕容当家的,中原真是好地方啊,连个弹琴的艺妓都这么气质不凡。不知道……那面纱下面是不是真的是天香国色。” 慕容子衡笑道,暧昧道,“严兄,要是想知道,等宴会结束。不如留宿一宿。” 越对听到的对话充耳不闻,专心的调好音色。 当指尖触碰到琴弦的时候,突然一首曲子跳进了越的脑海。 不如就弹这首吧,越指尖一转,一串急促的音律便从指尖下传到在场的每个人耳中,瞬间抓住了每个人的注意。 越用筝来弹奏的是琵琶古曲《十面埋伏》。直接从曲子的第二十段开始演奏,曲子原本描述的是楚汉短兵相接、刀光剑影的交战场面。它是乐曲的主体部分,音乐多变,节奏急促,来展现激烈的撕杀、拼搏,惊天动地、动人心弦。 越指尖在琴弦上疾快的拨动着,以至于手指仿佛有着叠影。 琴音一张一弛的节奏,造成了一种紧张、恐怖的气氛。一种夜幕笼罩下的阴森的感觉。气势宏大。 筝和琵琶不同,使琴音敛去了强烈的杀气,而加重了气势。有雄心,有壮志,能激发出人内心强烈欲望的感染力。 最后越选了一段描写项羽失败后在乌江边自杀的部分来结尾,低沉的音乐气氛与前面的高潮形成鲜明的对照。旋律凄切悲壮,似乎在暗喻即使再有雄心壮志,结局无非逃不过一死。 越手指没有带拨片,方才急促的旋律让他的指腹血迹斑斑。但仿佛毫无知觉,撩拨着这段悲伤,仿佛沉浸在某段回忆中。 琴音渐缓,直到越拨完最后一个音。现场的每个人仍停留在那段亦幻亦真的旋律中。是怎样的心胸能写出拥有这样气势的曲子。 明明看似与世无争,仿佛不在意身边一切的人儿,居然能弹出这么恢宏庞大的神曲。 慕容子衡手中的酒杯早已放下,若有所思的看着出现到现在,未看过他一眼的越。 良久,有人鼓掌,才打破了那一片沉静。 第一个鼓掌的人是慕容子卿。越抬头看了他一眼,便低头抱着琴转身离开。 慕容子卿不以为然的笑笑,他知道那是慕容越。只是没想过会以这种方式再次出现在自己眼前。 “啊!走了走了!”姓严的香料商见到越离开,便忍不住朝慕容子衡挥挥手。 “放心好了。”慕容子衡举起酒杯,敬道,“你等一会定能见到她。” 香料商一脸的横笑,满意的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慕容子衡见状,向身边的女子点了点头,那女子微微垂了垂头,便下榻到了那满脸横肉的香料商身边,帮他斟酒。 香料商有美女相陪,不由眉开眼笑,酒一杯接一杯的下肚。 慕容子衡的视线转向越离开的方向,越儿啊越儿,你越来越让为爹的舍不得你了。 “越,你的手?!”剑秋见越的白色的衣袖上都沾染了点点血渍。 “没事。”越轻描淡写道。 “我看看。”剑秋举起越的手,十指除了无名指和小指外,都血迹斑斑。“你疯了吗?怎么不用内力护体?” “忘了。”越也是第一次弹奏《十面埋伏》,以前只是听燃的女朋友弹过而已。 不能否认越弹的一手好曲,但剑秋宁愿他不会。十指连心,越,不痛吗? 抽走越怀中的琴,扔在一旁的草堆里。 “?”越不解的看着剑秋。 剑秋不理会越带着疑问的眼神,一把扯下了越的面巾,一撕为二,将越的两只手都粗略包扎了一下。随即一声不吭的拉着越的手腕直接往后院的住处走去。 越看了一眼身后的那把琴,又看了看拉着自己的手,有些无奈的被剑秋拉着,跟在他的身侧。 待越和剑秋两人的身影消失在花园的尽头,草丛中的那把古筝被人捡了起来。 慕容子衡抚摸着琴弦上还未凝固的血迹,看了一眼两人消失的地方,喃喃自语道,“西门剑秋,真的很碍眼。” 第三十五章 越摊开着双手,看着剑秋手忙脚乱的为他找伤药,擦药时候小心翼翼的怕弄疼自己,最后再用纱布不甚熟练的包扎。 看着自己的手被包的像个馒头似地,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伤。越有点想笑。本来他就不觉得受伤是件大不了的事情,只要不是关节要害受伤,其他伤对他来说,以往都是家常便饭。 剑秋见越看着自己的手发愣,以为是嫌弃他包扎的太丑,“好像是包的搓了点,但你的手指以后还要弹琴呢,你要做什么,我可以帮你做。” 越的视线从手上转移到了剑秋身上,这个男子还是当初见到的那个洒脱的公子哥吗?有些讨好的看着越,一副见不得他受伤的模样。 “你喜欢我?”越脱口而出,脸上丝毫没有尴尬羞涩之意,仿佛只是问他吃过饭没有。 剑秋呆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顿时有些手足无措,口中轻轻念着越的话,“喜欢?” 剑秋还没认真的想过这个问题,这么想要在越的身边,只要看着他就好,喜欢?曾经他以为他的生命里不会出现喜欢不喜欢这么奢侈的字眼。 那现在呢?如果他的命可以救回来,那他也有谈喜欢的资格了吧。 越包子样的手在剑秋呆呆的脸前晃了一晃,“不必现在回答我。等你想好了,再说。” 越不反对找个人在身边,剑秋为他做的事情,他不讨厌。和就在一起,不和就散。越的想法很简单。 剑秋刚想开口说话,越却已经转身走出了屋子。 “剑秋,我的手不方便,你来帮我给花浇水吧。” 屋外传来的声音让剑秋顿时眉开眼笑。他一定要找个好时机对越表白。越似乎对他也有好感。 “越,你确定要这么做吗?”剑秋一边迈出屋子,一边叨叨念,那些植物一半都已经死在越的手里了。 “你怀疑我?”越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水壶的方位,让剑秋去浇水。 “没有啊。哈哈哈……”剑秋一脸幸福在越的监视下给越院子里的植物轮番撒了一遍雨露……心中不禁忍不住替这么花花草草悼念。 越跟在剑秋的身后,看着他似乎很快乐的替那些濒死的植物浇水,即使是错的,但是只要是越想要的,剑秋就会想要去做。 似乎,还不错。越嘴角上扬。 下人来报,说慕容子衡要见越。 剑秋有些担心的看着越,夜宴上,那宾客的话他也听见了。什么贵宾不贵宾,休想打越的主意。 “你以为我爹是什么人,会让自己的儿子去陪那猪?”越对剑秋眨了眨眼,安慰他。 “是啊,让自己儿子扮女装……” “剑秋。”越打断了剑秋的自言自语,“我很快回来。” ****** “剩下的心法?”越推门而入就问道。 “这么急?”慕容子衡此时正拨弄着手中的琴。一个个杂乱无章的音符在他指下不停的被撩拨。 越瞧了一眼,就是刚才被剑秋扔掉的那把。他居然捡回来了。 “这么好的琴……”慕容子衡抬头突然看到越被包的十分夸张的双手,“你的手?” “无碍。”越不以为然。 “过来让我看看。”知道越手受了伤,但是没想到这么严重,慕容子衡有些不悦。弹首曲子而已,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越撇了撇嘴,听出了慕容子衡口气中的不容反驳。有些不情愿的走近他身边。 “做什么?”越不解的看这慕容子衡将他的包扎解开。 “还算好。”慕容子衡自顾自的看了看越的伤口,“以后弹琴记得用拨片。” 将越的手重新包扎了一下,手法比剑秋的可好多了。想必是时常受伤吧。越忍不住看了一眼他腹部,以他这么厉害的人,居然也会受伤。 “我会受伤,是因为替你打通经脉时候,损耗了太多内力。”知道越在看哪里,慕容子衡解释道。 “我不会内疚。”越挑了挑眉,想他内疚?如果慕容子衡因他而死,大概越也不会有什么感觉的吧。 “真是冷血啊。”慕容子衡笑了笑,“我可是你亲爹啊。” 越心里冷哼了一下,如果慕容子岚说是他亲爹会比较有可信度。 “那就等你伤好了,我再将心法给你吧。”慕容子衡眼中带着笑意,看着越盯着自己帮他包扎的动作目不转睛。 “耍赖?”越挑了一下眉,当下也不去研究他娴熟的包扎技巧。 “呵。”慕容子衡抚弄着琴弦,发出无节奏怪异的声音,“为了你好,练功切忌不能求速成,过于激进。你第六层还未练成。” “我只是想要剩下的心法,并没有求速成。”越不赞同的反驳道。 “那你挑衅然出手,是为了什么?” 越没有说话,只是回看慕容子衡望着自己的眼睛。 慕容子衡收回视线,越的眼中没有半丝情绪,不得不承认他很会隐藏自己的情绪。有时候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一个十七岁的少年,到底他在想些什么。 叹了口气,慕容子衡不由换了个话题,“还有些天,要去南宫世家。也许仅仅是个圈套。所以,你最近少出门。江湖上都知道我找回了儿子,要对付我,很有可能会找上你。” “你仇人很多吗?”越不以为慕容子衡这个人会怕这种事。 “你觉得呢。”随即将问题丢了回去。 越耸耸肩,“我只要那你答应给我的心法。” “你能在和南宫家的邀约之前练完第六层,我就给你。” 越冷笑一声,这算是激将法吗?是不是太小看他了,不过看慕容子衡这么嚣张,忍不住就想要杀杀他的气焰。 “希望你这次守约。”想要剩下的心法,不过是为了离开慕容府做准备而已。 越不想多争执,第六层,越即将炼成,这些天慕容子衡不在的时日,他兴许不知道,越练到了哪种程度。他能理所当然的去挑衅然,当然是因为天时地利人和,真的以为他是不自量力以卵击石吗?太小看他了。 “没事的话,我先走了。”越转身离开,慕容子衡也没加阻拦。 才走了几步,身后传来了悦耳的琴声。越脚步一滞,有些诧异的回头看。 慕容子衡坐在书案边,原本溃不成调的杂乱琴音居然转眼间变成了那一首今晚他刚弹奏过的《十面埋伏》片段。 越注视了片刻,见慕容子衡神情专注在琴弦上,便自行离开了书房。 越一出房门,就将手上的绑带扯掉了,站在门外听着那和自己弹的如出一辙的曲调。只听过一遍,就记住了,还能弹奏。 真的很不爽他。慕容子衡,你是在炫耀你的记忆力还是琴技呢? ****** “在生气?” 越将脸转向马车窗外,不想理会他。 “我是说过你练成第六层就给你心法的,但是没说什么时候给啊。” 慕容子衡欠扁的话语在越听来格外的刺耳,懒得理他,就算不给。第六层的内功也足以他练血祭文了。 越已经很清楚慕容子衡这个人了,你正经跟他要,他不会给你,你不要,说不定哪天他自己犯贱会给你。越准备等在南宫府拿到重山雪莲,还拿不到剩余的心法,那就放弃。 “剑秋呢?”赶了几天的路,一路上都坐着马车悠哉悠哉的。但今天出发到现在都未见剑秋。平日他都骑马跟着他们,因为慕容子衡坚持,所以越只得跟着他一起坐马车。 “他的事情,我以为你会比我更清楚才对。”慕容子衡见越转移了话题,便拿出一本古书,读阅。 越看了看慕容子衡,发现他最近遇见自己也只是关心一下他练功进度,似乎也在忙于什么要事。连那个然,自从上次见他被慕容子衡扇了一巴掌之后,再没见他出现过,似乎也不在府内。 越视线回到窗外,这几天大家都很奇怪,剑秋时不时的会消失一阵。虽然他一直说雪莲的事情无须自己插手,但是……越嘴角有了一丝弧度,这么有趣的事情,他怎能错过呢。 “在笑什么?”慕容子衡令人生厌的声音再次响起。 越不满的回头,但见他似乎正专心的看书,“太无聊了,所以随意笑笑。” 慕容子衡抬起头,正视越,神情有些严肃,“越儿,到了南宫府,不要做多余的事情。一切事情都要听爹的吩咐。” 越垂了眼睑,嘴角带笑,“是,爹。” 这次,也许会很热闹。要不要乘乱离开慕容子衡?越思量了一下,也不是不可行。到时候就看剑秋了,能不能拿到重山雪莲。但是离开的话,要不要带上剑秋呢? 越头靠在窗边,本来还想着有个剑秋陪着自己,但是他可是西门家的少爷,怎么可能跟着自己离开。但换个角度说,剑秋跟着越,或许也是他的一个包袱。 越抿了抿嘴唇,也不是很喜欢带着剑秋一起浪迹天涯的念头。 闭上眼睛,还是养足了精神,到南宫家去好好玩上一玩好了。 轻轻的合上了手中的书,慕容子衡静静的看着靠在窗边闭目养神的越,久久…… 第三十六章 到了无欢城,似乎慕容子衡也不急着进南宫府。在城里找了一家还不错的客栈投宿。 夜,越坐在窗沿上,突然嘴角微微勾了勾。 “不错哦,居然还记得回来。”看了一眼屋檐之后,越轻轻开口。 一个黑影突然从屋檐上倒吊了下来,身体一个回旋,动作煞是好看。转眼间那人稳稳的落在了窗沿上。 黑影半蹲了下来,蒙着黑布的脸和越近在咫尺。 “我想你了。” 越愣了一愣,看着黑衣人将脸上的黑布拉下,露出的正是剑秋那张脸。自从越主动问了喜不喜欢他的问题之后,似乎剑秋那张扬的个性又发挥到了极致。 越不加理睬的将视线转向了窗外。 “越,你不理我?!”剑秋有些夸张的叫道,“是不是生气了?我不是故意两天不回来的。” “回来就好。”越平淡的应道,按照剑秋说的,他的身体差不多又该是毒发的时候了,“我还以为你毒发,死在哪个地方了。” 剑秋原本还想装可怜讨同情的脸,瞬间停滞了一下。再开口时,眼中带着欣喜,“越,你,是在担心我吗?” 剑秋一把抓住越的手,有些激动,跟之前的不同,没想到性情冷淡的越会在意自己的身体,还记得他毒发的时间,即使如此淡然的口气,但,越真的是在担心他。 越抽了一下被剑秋抓住的手,居然没抽回来,也就任他拉着。 “不喜欢等人,以后离开记得告诉我一声,什么时候回来。”越看着剑秋的眼睛,如果说自己没有担心过他,他一定会很失望吧。 越头转向一边,这种气氛,自己不适合。 “越……”剑秋呆愣了半响,才反应过来。 猛的将越拉进了怀里,剑秋脸上除了笑容还有着坚定,一定要将雪莲拿到手,想要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 被剑秋拉着的手突然被大力一扯,下一刻越便被搂的有些气闷。有些莫名想要推开,无奈剑秋居然这么大力,也不好用内力。越放弃推开他,不明白他到底在感动些什么,自己只是不介意剑秋在身边而已,那如果自己真的如爱燃那么爱他,是不是剑秋就可以为了他去死了? 越的胡乱思绪被剑秋的喃喃自语打断了。 “越,我答应你,我不会再随便离开你了。”剑秋的脸颊在越的肩膀上蹭了蹭,“你知道吗,一出生我的命就注定了好了的,早死晚死,都一样。这么辛苦的活着也只是为了让家人安心而已。” 剑秋说着说着,有些哽咽,“知不知道,知道自己命运结局是件多可恶的事情,我只是个人,是西门剑秋又怎样,我也会怕,怕哪次毒发时候,坚持不了,会自行了断……” 越垂于身体一侧的手轻轻的环住剑秋,眼睑垂下,看不到眼睛,一脸的漠然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越,你知道吗?我现在更加害怕了,不是怕死,而是怕我死了,再也看不到你了。”剑秋紧紧的抱住越,仿佛要将他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越轻轻的拍了拍剑秋的后背,安慰道,“不会,剑秋你不会死的。有我在,你不会死的。” 轻柔的话语似乎让剑秋渐渐的放松了下来。 “剑秋,你累了吗?休息一下好不好?”愈加轻柔动人的语调在剑秋耳边环绕着。越此时搁在剑秋肩膀上的脸,在月光下,透着某种邪魅。 “唔……好。”剑秋环着越的手松了。 越将剑秋从窗沿上拉进了屋子,剑秋脸上带着笑意,眼中却染上了一股迷朦。 看着剑秋安静的睡颜,越松了一口气,伸手拂去他额头的发丝,静静的看着他。 “剑秋……”越仔细的看着剑秋,手指拂过他紧闭的双眼,直挺的鼻梁,微张的嘴唇,这个如风般的男子其实并不像表面那么光鲜艳丽,心里有多沉重?越不了解,但是,“你为什么喜欢我?” 夜很深,开着的窗户吹进一阵风,将床边的幔帐吹起,却没有惊到屋内的那两人。 “喜欢我什么呢?”轻柔的话语带着无奈。 ****** 当慕容子衡一行人到达南宫府外,出门迎接的是古萧冉。 古萧冉看到越的第一眼,一张老脸就变了色。越站在马车上,嘴角挂着一丝冷笑。 “下来吧。”慕容子衡向越伸出手,似乎眼中带着笑。 越不客气的扶着慕容子衡的手下了马车,而剑秋早已经在一边等着越了。 “在下古萧冉替南宫庄主迎接各位。”古萧冉拱手道。 “这种小事居然劳烦盟主,怎么好意思呢?”话虽如此,但是慕容子衡脸上找不到一丝不好意思的表情来。 “毕竟上次武林大会,由老夫主持。对于慕容庄主被误会之事也有责任。” 眼看他们在大门前寒暄个没完没了,越有些不耐烦了,“怎么武林大会没有选出新盟主吗?” 古萧冉一张脸瞬间变了颜色。 “越儿!”慕容子衡带着警告意味的喝道,但是眼中却带着笑意。 越耸了耸肩,对古萧冉这种吃软饭的人,也不愿意再浪费口舌。一看就知道身无三两肉,无用之才,哪天南宫阙靠不住了,他就只有一个下场。 古萧冉看了眼慕容越,视线正好对上,越嘴角微扯。一个古怪诡异的笑容,让古萧冉不由的背后一阵冷意。这个少年,必定是个祸害。 待古萧冉将一干人等引进了府内,便将众人分开带去客房。对于西门剑秋的到来,居然也没人表示异议。 剑秋扯着越的衣袖,不想和他分开住,“我和越住一个院子就好。” “西门公子,慕容公子当然是和慕容庄主同住一个院落了,西门公子的住处就是上次您住过的厢房。” “有什么关系,反正房间很多。”越将衣袖从剑秋手中抽回,看着古萧冉道。 “这,不和礼仪,不能怠慢了西门公子。” “越儿。”慕容子衡说话了,“不要为难盟主了,这毕竟是南宫府。” “好吧。”越撇了撇嘴,回头对剑秋说道,“那你就和我睡一间房吧。” “?”剑秋一张俊脸,在遇见越以后,就经常遭遇这样的时刻,傻傻的看着越,不明他何意。 “越儿!”慕容子衡压着声音喝道。 “爹,”越一脸无辜的看着慕容子衡,看着他此时眼中带着些许惊愕,还蛮有趣的,“剑秋是我的入幕之宾,我当然是……和他一间房咯。” 看着慕容子衡表情变了变,越耸了耸肩,在别人地盘上,老爹,你还是悠着点吧。 “越……”剑秋到现在还没有反应过来。 古萧冉脸色涨成了猪肝色,尴尬的不知说什么好。 “不如,我陪剑秋去住东院吧。”越牵起剑秋的手,“盟主,我们认识路,不用招呼我们,招呼好我爹就行了。” 不顾脸色难看的慕容子衡,越拉着剑秋快步离开。 “越,你在搞什么?”剑秋忽视手中传来的温度,不解的问道。 “跟我爹住一个院,你要是毒发了怎么办?也不方便查找雪莲的下落。”越心里算计着怎么才能知晓雪莲的下落。 “俄,这倒是,我没自信能瞒着慕容庄主不被他发现。”剑秋有些高兴越替他着想,“但是越你为什么陪我一起……” 越突然停下脚步,剑秋差点没装上。 “因为等你拿到雪莲,我们要私奔那。” 剑秋看着越,他的眼睛清澈到没有一丝杂质。这么干净的眼神,仿佛不被世俗所沾染,这双眼睛以后只会看着自己吗? “真的?” 看到剑秋眼中的期盼,越很想告诉他是真的,可是……也许等拿到了雪莲,越会自动消失,也有可能,越一时兴起,拉着剑秋一起跑。 “等拿到雪莲再说。”越回过头,拉着剑秋继续走。没有看见身后的剑秋眼中一闪而过的失望。 晚上,众人都应邀出现在宴客大厅中。 越坐在慕容子衡身边,剑秋不得已坐到了越对面。 扫了一眼全场,这架势很是奇怪,越拿起身边茶几上的茶杯,悠悠的抿了一口,眉头不自觉的挑了挑。 南宫阙身边站着古萧冉和南宫俊熙,但是那个爱热闹爱出风头的南宫婉仪不在,上官明珠带着琼花宫的宫主姬无双坐在西门剑秋旁边,而西门剑秋不得已只得代表西门世家。 慕容子衡这次只带了越和几个下人来,而越带了个拖油瓶——西门剑秋。 人数不多,但很齐全。只不过是个致歉,却劳师动众的四大家族都在场了。 上官明珠仿佛从来不识越和慕容子衡,面纱后的眼睛未正眼抬起过。腰板坐的挺直,一副高不可攀的模样。 “这次,多谢慕容兄给老夫一个面子,大驾寒舍。”南宫阙依旧一副正气凛然,不容冒犯的模样。 “南宫兄,严重了。”慕容子衡回答的十分得体,神情傲然却不为过。 “原来这小公子就是慕容兄的儿子啊。”南宫阙捋了捋胡子,笑道,“果真是英雄出少年啊。慕容兄好福气啊。” 越对南宫阙的奉承话听而不闻,只是专心的捧着茶,似是在想什么心事。 “过奖了。”慕容子衡淡然的应了一句,似乎不愿意将话题放到越的身上,“对了,不知道通天教那件事,后来如何处理了。” 南宫阙敛了敛颜色,又捋了捋胡子,正色道,“听闻那左护法是被那陷害慕容兄的小子给杀害的。后来通天教教主向宇阳下令将那凶手处于极刑。” “极刑?真是可惜。”越看着杯中的茶水泛起的涟漪,感叹了一句。 “慕容公子,不知在为何而可惜。”南宫阙捋胡子的手顿了顿,双目精光看着那心不在焉的慕容越。 “恩?”越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南宫阙,满意的看到南宫阙一付正经危坐的样子。恩哼,还算有眼光,但是怎么还是这么不知进退,还是犯贱喜欢招惹他。 “越,不知你话中何意。”南宫俊熙也不解,见越没有开口说话,忍不住追问道。 第三十七章 越看了看众人,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不过是随口说说的,何必搞的气氛这么沉重呢。 “我的意思是,这么处理了那凶手似乎太便宜了。”越淡然的扫了一眼众人,“此人无德无能,吃了雄心豹子胆那,居然来陷害我爹。这胆子可是跟老天借的么?” 越顿了一顿,见没人说话,冷笑一声,“不说他陷害的是别人,现在可是我亲爹那。要是落在我手里,要死?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我会慢慢的,慢慢的,将他身上的肉,一片,一片的割下来。让他看着自己的肉被狗吃掉。 这种伤绝对死不了,但是可以瓦解他的意志,最后……将他剁去手脚,割掉鼻子耳朵舌头,放进瓮中,丢在猪圈里喂养。” 越想了想,对了,“这个叫人瓮。呵~~” 越拿起杯子,轻轻的抿了一口。似乎全然没发现周围没有一丝声响。 越抬起头,正好看到慕容子衡若有所思的看着他。 “越。”南宫俊熙很后悔自己问出口的问题。但是越怎么能用这么平静如斯的表情说出这么残忍的话。 “怎么?”越的视线越过慕容子衡看向南宫俊熙,“不过,有这么大胆子的人,不见得常常会出现。但是为了以后还会出现,我总得想好了要怎么处理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啊。” 一语双关,这么胆大的人必定是被人指使了,但是大家都似乎被越的酷刑怔到了。这个干净俊秀的少年用冷静平淡的表情和口气说着一件残忍血腥的事情。 慕容子衡淡然一笑,“越儿,我想不会再有人这么不知天高地厚了。” 越挑了挑眉,“就算有,估计也落不到我手里。”估计那人过不了慕容子衡那关,到不了自己手里。 “咳咳……”南宫阙咳了几声,正言道,“时间差不多了,估计也准备的差不多了,不如都移驾到后花园,边吃边聊。” 一行人都从大厅缓步踱到后花园中,越就不明白了,是不是宴请宾客都是这架势。上次那什么关外商人,慕容子衡也是这么弄的。带着几分记仇的眼神看向慕容子衡,不想正好和他视线相撞。 越想的太入神,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皱了皱眉,慕容子衡在看什么? 慕容子衡没有过多留恋,找到位置,便入了座。越不由有些懊恼,似乎自己的戒心有些下降了。居然没有察觉到他的视线。 越没有过多表情的面孔下,心思转了好几转。早就觉得南宫阙搞这一遭,必然有什么阴谋。还是小心为妙。 越回首找剑秋的身影,只见他在身后不远处,见越回头看他,便挥了挥手,笑了笑。 越点了点头,便到慕容子衡身边坐下。总有种奇怪的感觉。在这种时候,只能希望剑秋不要过早有什么行动。 毕竟,不认为剑秋能在南宫世家肆意妄为而不被发现。 众人面前都是一张案几,上面上了各种食物。众人面前一片空地,许是有歌舞助兴。 “哈哈哈哈哈……”南宫阙一阵长笑,“各位,千万不要跟老夫客气。今日,四大家族也算是齐了。” 越看了一眼面前的食物,没有一点食欲,便伸手替自己到了一杯茶水。 慕容子衡见状,不由的皱了皱眉,“怪不得这么瘦。吃点东西。” 越看着慕容子衡将碗里盛满了食物,放到了他面前。都是荤菜。越不满的挑了挑眉,无言的看着慕容子衡,他不会吃。 “想要第八层剩下的心法吗?”慕容子衡凑到越的耳边,用只有两人听的到的声音说道,“乖乖吃掉。” 越额头上的青筋跳动了一下。连忙垂下眼帘,他怕自己控制不住,会……忍不住给慕容子衡一拳。他居然威胁他?!还真的有人可以挑起他的情绪,慕容子衡!算你狠! 慕容子衡满意的看着越拿起筷子,夹了一块水晶鸡块,塞到嘴里。 越慢慢的咀嚼,眼睛一抬,看到对面坐着的剑秋有些神色怪异的看着自己。剑秋见越看着他,深锁的眉头顿时舒展了开,对着越笑了。 “如此良辰美景,老夫准备了歌舞,舞者可是老夫近些日子收的一个戏子。绝色倾城。想必不会叫在座的各位失望的。”南宫阙此时脸上带着笑意,胡子更是捋的顺畅。 绝色倾城?收的戏子?越有些奇怪,为何道貌岸然的南宫老匹夫会将这么不入流的事情拿到台面上来说。 一阵琴音传来,众人都被吸引了去。一个火红的身影出现在众人视线中。 是个男子。越也被那抹火红吸引了,但总觉得哪里有些怪。 那一身红裳的伶人,身材削瘦,宽大的衣袖将他衬的更显瘦弱。脸上蒙面的面巾也是红色的。远远望去,就是一团火在舞动。 红衣伶人跟着琴音的节奏舞动着身躯,琴音时而欢快,时而平缓,但不知为何,越能感觉到那舞者沉闷不快的氛围。 舞者一个转身,正好蒙着红丝巾的面貌正对着越。越一杯茶不由一晃,溅出了几滴。 越不敢置信的看着台前的红衣舞者,怎么可能?! 有些木然的转头看向剑秋,只见他也一脸的不可置信,惊讶的一直看着正在跳着舞的红衣伶人。 剑秋也认出来了,那就没错了。越放下手中的茶杯,替自己满上了水。余光扫到上座的南宫阙似乎很是兴奋。 南宫阙,你这算是挑衅本大爷吗?越一只手撑着脑袋,一只手在桌面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面,似乎是跟着琴音敲打着节奏,又似乎是杂乱无章。 余光扫到对面的剑秋有些坐不住了,将两杯酒倒下了肚。越将视线放回到了正在跳舞的秦慕身上。 没错,那是秦慕,肯定是秦慕。几个月不见,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他。剑秋说来找他之前,秦慕还好好的呆在京城,那这么短时间内,怎会入了南宫府? 越的手指还是断断续续的敲着桌面,虽在武林大会上得罪了南宫阙,但南宫阙有必要这么大费周章的把小慕给弄到手,让越颜面扫地?南宫阙还不至于这么幼稚吧。 更何况,越和秦慕之间也没什么断不了的关系,倒是秦慕和剑秋之间似乎……越看了一眼剑秋,剑秋正好也看向他,随即,剑秋垂下头。 这家伙,不知道在内疚些什么。越无奈的叹了口气。 想不明白,秦慕为何会出现在此处,但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坐观其变了。不知道这南宫阙想做什么。不过肯定的是,南宫阙想要对付慕容子衡。越不知道想要置身事外的愿望能不能实现,不过百分之九十的可能都会殃及他这个池鱼。 一曲完了,秦慕欠了欠身,准备退下。不想…… “慕儿。”南宫阙开口道,“过来我身边坐。” 秦慕身形一颤,有些木然的站在台上。 越看了看剑秋,只见他低垂着头,手紧紧的抓着手中的酒杯。 “那人。”慕容子衡似乎已经觉察到不对劲,“越儿你认识?” “不紧要。”轻声的回道,如果南宫阙是用秦慕来扰乱越的话,那就大错特错了。而且还要为了这个行为附上点代价,谁不好动,偏偏来挑衅他呢。 慕容子衡不胜在意的点了点头,也不觉得越会和一个伶人之间能有什么。 “过来。”南宫阙话中带着不容抗拒。 秦慕努力的忍住不颤抖,直直的僵着身子缓缓的走向上座。经过众人面前,头低垂着,似乎不愿被人看到。 越看着秦慕从自己面前经过,剑秋和越面对面正对着。 秦慕一袭红衣经过两人面前,两人就这样看着对方。剑秋看着越的眼神里带着内疚和某种痛,越定定的看着剑秋,眼里没有一丝感情。 南宫阙在红衣佳人站立在他面前想要行礼之时,一把将人儿拉进了怀里。惹的秦慕一声惊呼。 听得秦慕一声惊呼,剑秋猛的转移视线看向上座,眼中透着担心。 越淡然的喝了一口茶,是秦慕没错。 “慕儿,这碍事的面纱,谁给你带上的。”南宫阙伸手就想要扯下怀中人脸上的面纱。 “不要……”秦慕一惊,一双大眼泫然欲泪。 “哈哈哈哈哈……”中气十足的笑声传入众人耳中,“害羞么?没关系,老夫在。” “啊!” 面纱在惊呼中被南宫阙扯了下来。 “小慕……”剑秋不由脱口而出。 秦慕低垂着头,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恩?”南宫阙此时和平日里道貌岸然的严肃劲不同,眼中闪着精光,“西门公子,你认识慕儿?” 越看到剑秋眼中一闪而过的痛,不由暗自叹了一口气。 “南宫庄主,你可是真是有幸啊,得了这么一个可人儿。”越在剑秋开口之前先发了话。 南宫阙眯了眯眼,一脸让人看不清的深邃。 “庄主怀里的人儿,和我同剑秋认识的一个旧人很是相似啊。” “哦?”南宫阙似乎被挑起了兴趣,低头对怀中的人儿说道,“慕儿,没想到还有人和你神似啊。抬起头来让慕容公子瞧瞧,有多相似。” 南宫阙看似温柔低语,但口气中带着浓重的警告意味。 秦慕有些晃神的缓缓抬起头来,但是眼睛始终不敢看向在座的人。 越笑了笑,没想到小慕打扮一下,还真是不错,以前居然没发现。 “果真绝色。”越称赞道,“我们那朋友万万比不上庄主的……人。” 南宫阙神情高深的看着越,捋了捋胡子,道,“慕容公子,秒赞了。如果慕容公子喜欢,不如,老夫将此绝色送与你。” 剑秋突然抬头看向越,而在南宫阙怀中的秦慕闻此言,也猛的将惊恐的视线投向越。 “晚辈如何能夺人所爱呢。”越嘴角带笑,余光可以看到剑秋有些失望的身体垮了下来。 “南宫兄。”慕容子衡一脸的高深莫测,“你的宝贝也不过如此嘛,看来你眼光也一般而已。” “慕容兄,此话怎讲?”南宫阙也不介意慕容子衡打断了他和慕容越的对话。 “我家越儿,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比起你的那什么,倾国倾城的在这里。”慕容子衡有些恶质的看了一眼越。 越不由的翻了白眼,拿儿子和别人家男宠比?他是没事找事做吧。 “哦?”南宫阙不由来了兴致,“不如请慕容公子小露两手,让我慕儿也学个几手。” 越有些头疼,口气有些不爽,道,“又说是露‘两’手,那还能学‘几’手啊。” 南宫阙听的一头雾水,不明越在说什么。慕容子衡眼中带笑,喝了口酒掩饰自己的笑意。 “那就露个‘两’手把。”慕容子衡定定的看着越。 越看向剑秋,见他视线还是在秦慕身上。不由的叹了口气。该拿他怎么办。 “好。那就露‘两’手吧。”越赌气答应道,小声的对着慕容子衡哼了一声。这爹是怎么做的,专门拆儿子的台吗? “越儿,是想弹琴吗?”慕容子衡眼中带着笑意,学越之前一手撑着脑袋,看着越。 “听多了,不腻么?”越突然嘴角一弯,瞟了南宫阙一眼,“这次,变个魔……变个戏法吧。” 第三十八章 “戏法?”慕容子衡似乎被越挑起了兴趣。 “变戏法?”南宫阙也诧异的摸了一把胡子,这慕容越怎么不按照牌理出牌呢。将秦慕推至一边。想看看这慕容越到底是有多大能耐。对身边的秦慕低语道,“滚,回头再找你算账。” 秦慕低着头,瘦弱的身子瑟了一瑟。正欲退下。 “哎?”越开口说道,“美人,这么快就想走么?南宫庄主是怕人觊觎你的宝贝吗?” 秦慕呆愣在南宫阙身边,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我要变的戏法,需要有人来帮我。”越看着南宫阙,带着一丝挑衅意味,“不如,让你的美人宝贝来帮我完成这个戏法啊。” “呵呵,好啊。”南宫阙衣袖一挥,“慕儿,你就去帮慕容公子变这个戏法。” 秦慕有些紧张,有些犹豫。 “既然这样,那我去准备点戏法用的上的东西。很快。”越撇了一眼秦慕后,就离开了坐席。 正在找道具的时候,身后多了一个人,不用猜,越也知道那是谁。 “越……”剑秋轻声唤了一声。 没有理会剑秋,一伸手,越将一匹帘子布给扯了下来,连带着掀翻了很多瓶瓶罐罐的东西。 这么大动静,剑秋怔了一怔,“越,你在生气?” “居然被你看出来了。不错哦。”越回过身,静静的看着剑秋,对自己的情绪丝毫不加掩饰。 “我……”剑秋没想越是这个反应,愣是说不出话来。 “知道我为什么会生气?”越双臂环胸,其实也没有生气这么严重,因为没必要,只是看不得西门剑秋一个人在那边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 “我……” “你在内疚?”越一针见血的问道。 剑秋猛然抬起头,对上越的双眼。 “是,我对不起小慕。但是我不知道他怎么会在这里,我答应过他,会好好照顾他。”剑秋有些心急,“越,对不起,我曾经答应过你,会好好照顾他。可是没想到会发生这么多事。” “剑秋。”越打断剑秋,“首先,你没有对不起我,秦慕不是我的谁。至于你对不起对不起他,不在我考虑范围内。其次,你关心他多过我了。” “啊?” 剑秋傻愣的模样,让越有种想要抽他的冲动。越很小气,以前见到燃对别人感兴趣,都会默然走开,但是现在不存在这种问题了。喜欢他就不可以喜欢别人!越想要的是全心全意。 也许是因为前世在燃身边,受的伤太深,这辈子,他想要对自己好一点。 “懒的理你。”越拿了一推东西,推开剑秋,自顾自的跑了出去。 “越。”剑秋突然反应了过来,心情大好,“我帮你拿。” 看到剑秋这个样子,越不由笑了,原来有个对自己全心全意的人在身边,感觉还不错嘛。 “剑秋,你放心好了。小慕的事情,我会处理的。”越将手中的道具一股脑的扔到剑秋手中,“毕竟他可是我雇来的管家啊,有人居然敢光明正大的来挖我的墙角,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剑秋咧开嘴笑了,越说能搞定的事情,他就不会怀疑。 “慕容公子,这么快?”南宫阙一脸怀疑的看着剑秋手中一推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 “没错。”越看了一眼南宫阙身边的秦慕,“只要南宫庄主的美人来配合我一下,就完美了。” “还等什么?”南宫阙十分期待,推了秦慕一把,“快去啊。” 秦慕悻悻的走到越身边,低着头,没有说话。 让剑秋回去坐好,越拉着秦慕到了表演的空地上。将一个好似是什么木桶上拆下的圆形铜箍叫秦慕拿着。之后也不知道摆弄些个什么。 “说是变戏法,但是戏法未必就是假的。”越一边摆弄手中的布匹,一边说道,“知道什么是诡异的灵异事件吗?” 越顿了顿,扯了扯一边的嘴角,放缓了语调,悠长的话语继续道,“如果不知道灵异事件,没有关系,但是,一定知道什么叫鬼魅吧?” 感觉的到身边的秦慕身形一颤,越眼中的得意一闪而过,因为场地大的关系,越说话时,带了内力,声音可以传送很远。 “知道鬼魅还不够,有遇见过闹鬼吗?”越原本清亮的声音被他故意压的低沉,似乎整个晚宴上弥漫起一股诡异的气氛。都静静的看着越,等待着什么发生。 “没有的话,想不想看呢?”越抬起头,眼睛直直的看向五米开外的南宫阙。 布帘被固定在铜箍上,将铜箍举起,就像是个简易的换衣间。越让秦慕拿着铜箍举过头顶。 “记住,这不是戏法。也不是表演。”越还是直勾勾的看着南宫阙,“我不是魑魅魍魉,也不是鬼魅,但是马上,你们就会知道我是……” 说完,扫了一眼在座的众人,觉得差不多了。 “南宫庄主,待我进去之后,请您从一数到十。你就会知道我是谁了。” 满意的看到南宫阙点头后。越掀起帘子,闪了进去。 “一——二——三——四——……”南宫阙开始数数,只是语调间有着浑浊,带着些许不自然,但是似乎无人察觉。众人都看着秦慕身旁的布帘,不知道数到十之后会发生什么。 “……八——九——十。”南宫阙数完十之后,众人皆看着那布帘子。 秦慕慢慢的将帘子放下,眼中带着奇怪不解。当秦慕将布帘子全部放下之后,那里空无一人。秦慕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 一阵风吹过,没人说话,没人敢第一个说话。 南宫阙对于眼前发生的事情,有些莫名,但也不知该说什么好。突然南宫阙感觉似乎有人在耳后吹了一口气。头皮一阵发麻,背脊一阵冷意。 南宫阙慢慢转过头,一张人脸居然近在咫尺,和自己眼对眼,鼻对鼻。 “啊!鬼啊!”一声惨叫,将众人的视线从秦慕面前拉回到了南宫阙的上席。 眼前的一幕虽然诡异,但是却让人忍俊不禁。 南宫阙一反常态,此时正一脸惊恐的从椅子上跌落,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一手指着面前带着邪笑的慕容越。 “你……你……”南宫阙指着越,话不成语。 越无辜的笑了笑,挺直了原本趴在南宫阙椅背上的身子。 “不知南宫庄主觉得我这个……‘戏法’如何?”越走到南宫阙面前,居高临下一脸正色的问道。 毕竟是黑夜中,从南宫阙的角度看越的面孔,一张清秀的少年脸孔此时居然让人无故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南宫阙身体不由自主的往后一瑟。 “越儿!”慕容子衡唤了一声,示意他适可而止。 越最后看了一眼南宫阙,便转身向慕容子衡身边走去。对着同是一脸疑惑不解的剑秋笑了笑。看来,所有人都被骗到了嘛。 南宫阙,这次让你小小的丢一下颜面,谁让你存了心思,想搞到本大爷头上呢。越心情大好的走到慕容子衡身边。 看到慕容子衡皱着眉看着自己,越不由的更加得意。他料到慕容子衡也许会防着自己,毕竟施展催眠术的时候,自己用了内力。像慕容子衡这种人,怎么看不透呢。 但是越用上了内力,只不过是为了效果更加给力罢了。看那南宫阙吓的屁股尿流的样子,越就忍不住想大声笑出来。还真的有如此愚昧的人。 “南宫兄,越儿年轻不懂事,冒犯之处还望见谅。”慕容子衡对着从地上坐回座的南宫阙拱手致歉道。 “不会。”南宫阙似乎对刚才只是还心有余悸,“没想到慕容公子,变得戏法如此了得。” “是戏法吗?”越冷不防的插了一句。 一股冷风从众人之间穿过,一阵冷颤。 “越儿。”慕容子衡口吻中带着浓浓的警告。 越耸了耸肩,反正目的达到了,估计南宫阙对他的恐惧对持续一段时间吧。看了一眼还愣愣的站在原地的秦慕,想必被他吓坏了吧。 走到秦慕身边,见他似乎有些害怕。越不由的玩心大起。 “怕我?”越眯着眼,慢慢靠近秦慕,“要不要……” 突然手臂被拉住,越转过头,是剑秋。 “不要开玩笑了,小慕都快哭出来了。”剑秋轻声道。 越笑笑,表示不玩了。 “真的是戏法。我不是会武功的嘛。”越对秦慕解释道。 “恩。”秦慕低着头,不敢看剑秋。 “小慕,我会再问你的,到时候,你再给我答案。”越用只有秦慕听得到声音说道。 剑秋在身边也听到,奇怪的看着越,视线在越和秦慕之间飘忽。 看着秦慕一身红裳走远,越拍了拍剑秋的肩膀,“回去我再告诉你。” 自越表演了那诡异的节目后,晚宴就一直被笼罩在一股怪异的气氛中,南宫阙的脸色一直没好过,一直心不在焉的模样。 最后晚宴草草的结束,众人也无所留恋的赶紧离开,看到越,眼神都有所避闪。 越认真的想了想,原来只是自己一时兴起的玩闹,没想到效果这么给力。 “越,来我房里一下。”慕容子衡脸色严肃的甩了一句话后,连给越说话的时间都没有,就转头离开了。 挑了挑眉,越转头无奈的对剑秋说道,“等我回来。” 仔细的看了看剑秋的眼神,越捻起双指,清亮的在剑秋耳边打了个响指。满意的看到剑秋的眼神恢复了清明。 “你干什么?”剑秋对越的动作有些不明白。 “没有啊。”越打马虎眼道。让剑秋的神志完全清明,否则明天清醒后会觉得今晚犹如做梦一般,不似真实。 “喂,我等你。”看着越的背影,剑秋喊道。 越伸出手摆了摆,没有回头的脸上泛着笑意。 第三十九章 “忘记我跟你说过的话了?”慕容子衡背对着越,让人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 “什么?”越大方的坐下,自己动手到了杯水喝,抿了一口,喝了这么多,还是慕容府的茶比较好喝。 “装蒜?”慕容子衡回首皱眉道。 “爹。”越又抿了一口茶水,似乎小心翼翼的品尝茶的味道,“这可是你要我表演的,怎么你一下子失忆了吗?” “你不觉得这么做,过分了?” “过分吗?”越不以为然,“难道我打草惊蛇了?” 慕容子衡眉梢一挑,没有说话。 “爹,放心好了。我有分寸的。”越最后抿了一口茶,决定还是放弃好了,质量太差,不是他好的那口。 越站起身,拍了拍衣裳,淡然道,“没事的话,我先走了。不早了。” “你怎么做到的?”慕容子衡一脸的高深,让越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原来,爹你没看出来啊。”越能肯定的是慕容子衡没有像南宫阙那样中自己的催眠,毕竟那是浅层面的低级催眠。不能控制人思想,但是能暂时浅易的迷惑一下人的心智。 只能用来骗骗人,那次上官明珠中了自己长针也是同样道理。不过……越看向慕容子衡清明的眼神,这个男人居然完全不受自己催眠术的影响。间接也说明了一个问题,他对越完全没有信任可言。 越有点心动,很想知道催眠到底能不能对眼前这个男人起作用。 “其实只是小把戏。”越笑笑,对慕容子衡催眠的话,直觉告诉他,就算是他儿子,下场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慕容子衡挑了挑眉,示意越继续说下去。即使在现场,但是他居然也没有看穿越的把戏,当所有人都在为那空荡荡的布帘子里了无一人而惊讶,他居然出现在了南宫阙身后。 看到南宫阙那狼狈的模样,慕容子衡连一点想笑的感觉都没有。越居然可以骗过所有人,包括他,悄然无息的到南宫阙身后,那是不是代表他的武功造诣已经到了他所不知道的境界?如果越有心的话,南宫阙那时死一万次都够了。 慕容子衡对于眼前这个儿子,需要重新审视。 “说了是小把戏啊。”越耸了耸肩,魔术师自己揭穿自己,那以后要怎么混呢。 “剩下的心法。”慕容子衡带着有些危险的眼神。 “……”越真的很想将眼前这个男人狠狠的揍一顿,“看到我衣裳的颜色了么?” 慕容子衡看了一眼,不置与否。 “不觉得和台上的背景布幔是一个颜色吗?”越嘴角撇了撇,和人家的背景布撞色,还令他满不爽的,这件衣服回去就丢掉。“那背景布被我在后面划开了一个口子。那个布帘子前后都有开口,我故意就站在背景布幔之前。所以我只要快速的从布帘子后进到幔布后,坐在前面的你们不易发现。再绕到南宫阙身后不就好了?” 慕容子衡看着越云淡清风的解释了一遍,知道除此之外,越还隐瞒了一些其他。但也没有加以揭穿。 待越离开后,慕容子衡拿起越喝过的杯子,指尖划过杯口,眼中带着邪媚,“越儿,你当爹是这么容易哄骗的吗?” “越,你回来了?”剑秋一直在等越回来。 越没有说话,明明已经给剑秋解除催眠了,为什么脸色会这么……难道是…… “剑秋,你不舒服吗?”越问道,要是提前毒发倒也不是坏事,至少不能在弄重山雪莲的档口发作就好。 “我……还好。”剑秋楞了一楞,没想越一开口就是问他身体。 “要是不舒服的话,告诉我。我带你去偏僻点的地方。”越突然想到一个地方,就算为了防止剑秋毒发而拉着他两人同住,但是毕竟是别人地盘。 “恩。”剑秋眼中多了一抹颜色。越总是在不经意之间关心他,那,越其实也是很在乎自己的吧。 “对了,这是南宫府的地图,能够藏匿雪莲的地方,都被勾出来了。”剑秋从衣襟里拿出一张手绘的地图。 越看了一眼,眼神暗了暗。这张地图所画的,在武林大会的时候,他就已经全部摸清了。但是这上面的字迹,让越有些意外。 “谁给你的?”越不动声色的问道。 “是安插在南宫府的卧底送出来的。”剑秋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你直接和卧底联络咯?”越似乎漫不经心的问道。 “当然不是。”剑秋有些诧异,随即咧嘴一笑,又是一副不羁的公子哥模样,“我可是西门大少爷啊,这种小事怎么可能本少爷亲自出马?” 越嘴角动了动,现在他终于明白了秦慕为何会在南宫府了。也终于明白了在变戏法的时候,他暗地中问了秦慕三个问题,他给越的回答。 那时,在他们准备道具的时候,越用只有秦慕能听到的声音问了他三个问题。 “小慕,我只问你三个问题,回答是,就眨一下眼睛,不是,就眨两下眼睛。” “南宫阙准备拿你来牵制我?”秦慕犹豫了一下之后,眨了一下眼睛。 越见他犹豫了片刻,当即问了另外一个问题,“你是自愿来南宫府的?” 秦慕没有多加考虑,便眨了一下眼睛。 “我离开的时候,带你走,愿意就眨一下眼睛。” 秦慕看着越整理手中的布幔,眼睛眨都不眨一下。眼中带着某种坚定。 越现在终于明白了,秦慕在此处的目的,越看了一眼剑秋。剑秋正正儿八经的研究地图中勾勒出的地方。想必剑秋不会知道秦慕是为了他才进南宫府的吧,也不会知道手中拿着的地图是秦慕亲手绘制的。 没想到那个羞涩胆小的秦慕,会为了剑秋,冒着大险来做卧底。居然还拿越做挡箭牌。可惜南宫阙失策了。 秦慕的目的不在于越而在剑秋。想必越不在的日子里,剑秋把人家的心给偷走了。可惜的是,秦慕所做的好像没有什么大用。越瞟了一眼那地图。不认为那有什么价值。 “怎么了?”剑秋见越似乎看着地图有些发愣。 “在想,会藏在哪里。”越不打算告诉剑秋。否则以他的个性,不内疚到死就是立马去抢人。 “……”剑秋突然神色有些不对。 “我说了,不舒服就告诉我。”越皱了皱眉头,不喜欢剑秋强忍着不适,因为那更本不能解决问题,还可能会导致更糟的结果,“身上有药吗?” 剑秋点了点头,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是几天前和闵叔见面的时候,闵叔从西门傲雪那里拿来的。虽然已经压制不了剑秋体内的毒,但是稍微减缓一下疼痛还是可行的。 越倒出一颗碧绿色的药丸,不由一怔,怎么会是这个颜色?但剑秋额上的汗珠提醒他,还是让剑秋赶紧服下会比较好。 “这药最多能撑到明晚。”剑秋服下药后,暂时缓解了体内的毒。 “放心吧。有我在。”越拍了拍剑秋的肩膀,安慰道。 “恩。”剑秋点了点头,从来没有过这么安心的感觉。 越突然察觉到了什么,看向半开着的窗,身体却突然被抱住。 “越,你会一直在。对吗?”剑秋一把抱住越,想要回答,因为时常感觉越是那么的遥不可及,似乎抓不住摸不到。 越收回视线,嘴角扬起一个诡异的笑。 “我不是一直都在?”越有些心不在焉,想要推开剑秋。 剑秋抱着越,不肯放手。有些自嘲的笑,该说越不解风情吗?还是天性就这样冷情。但是偶尔给他的关心让剑秋欣喜很久。 越瞟了一眼窗外,走了么?心里不由冷哼,三更半夜老子来窥视儿子,好玩吗?又看了看抱着自己不肯放的剑秋。算了!越不由叹了口气。 伸手捋了捋剑秋背后散着的长发,“剑秋,你在担心什么?我不是说过,有我在,你什么都不需要担心么。” 剑秋没有出声,紧了紧抱着越的双臂。是的,不担心,只要有越在身边,就可以什么都不用担心。越,你不会离开的,对不对?剑秋紧紧的抱着越。放不开,他已经放不开了…… “?”越楞了楞,秀眉无奈的皱到了一块去,是不是对剑秋太纵容了点? 在剑秋睡着了之后,当然是被越点了睡穴,似乎吃了药还是十分不适,一直缠着越不肯睡觉。无奈之下,越一个隔空弹指,点中了剑秋的睡穴。 越将剑秋搬上了床之后,拿起那张地图看了看,喃喃道,“我都练到第六层了,应该不成问题吧,刚也被催眠到了。” 南宫阙的武功,越不甚清楚,但是直觉告诉他,南宫阙绝对不如慕容子衡。以刚才越轻易的绕到南宫阙身后,却不被发现来看,越的功力已经够他做想做的事情了。 “那……就从今晚开始吧。”越将那张秦慕费尽心力描绘的地图随手扔于一边,一个眨眼,屋子里只剩下陷入沉睡的西门剑秋,哪里还有越的身影。 第四十章 以南宫阙这种个性,家里的宝贝应该会放在哪里呢。越在偌大的南宫府里转悠了一圈之后。突然灵光一动,这种老顽固,缺心眼,不搞死别人心里不安的人,当然是把宝贝藏在自己身边才能感觉安全吧。 越正准备朝南宫阙的住处去,忽的,一个黑影挡在越的面前。 定睛一看,还道是谁呢,“灵风?好久不见。” 灵风面无表情的拱手道,“主上命令,少主请不要到处乱跑。”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不乱跑,实在找不到好玩的事情做呢。”越挑了挑眉,为难道,“不如,你陪我?” 灵风的脸色一丝未变,“请少主回去休息吧。” 慕容子衡怎么教的手下,喜怒都不行于色,很有一套。越心想道。 “好,你回去告诉你主上,抓得住我,我就不乱跑。”尾音刚落,越一个跃身,消失在灵风面前。 越看不到,被留在原处的灵风脸上的惊愕。 灵风看着瞬间消失在屋檐那头的黑影,怎样都不会想到,短短时日之内,慕容越的功力会差这么多。 越在接近南宫阙的寝居时,便翻身下了屋顶。看着那一片片的瓦砖,他可不认为自己的轻功可以高到不让这些松动的瓦片不出任何响声。 屏住了呼气,越敛起了自己的气。让自己融入了这夜色里。他一直都是个优秀的杀手。 按照这个年代的建筑特点,从大门开始,摸到估计是寝室的墙外,摸了摸墙,越满意的嘴角上扬。如果是铜墙铁壁的话,他就无力了。 越从护腕中抽出了一片扇形的金属片。这是让打铁铺的老板顺便打的。金属片呈扇状,揭开,其实是有两层。展开后就是一个漏斗的立体形状的金属筒。 越用内力将金属压进石灰泥的墙壁。缓缓的,没有一丝声响。口大的一端在墙外,越小心的将金属筒中的石灰泥和砖片拿走。没有完全打通,但是隐约的透出一丝光亮来。 “啊——” 一声惨叫从漏斗形的金属筒中传出进入越的耳中。 越眉头皱了皱,这是……秦慕的声音。 “不要……不要啊……”秦慕带着哭腔的声音中有着恐惧,“求求你,放过我吧。” “恩?放过你?你不是自愿跟了我的吗?美人儿。哈哈哈哈哈……”一阵淫笑,“慕容那对可恶的父子,一而再,再而三的戏弄于我。你不是说,你和慕容越关系匪浅吗?哈?!看我怎么收拾你。” “啊!~~~~”又是一阵惨叫。 越背靠着墙壁,若有所思,笑的如此淫荡的正是南宫阙。也许是平日道貌岸然装着装着,人格分裂了吧。越如是想着。 “啊——不要,不要,求求你……不要啊。啊——”一阵凄厉的喊声嘎然截止。不知是遭受了什么。 “废物!不尽兴的东西!” 越看了看天空中被云遮住的月亮,撇了撇嘴。秦慕,这都是你自找的。越将墙面稍加修饰之后,转身便见到一个鬼魅般的人影站在离自己一米开外。 越吃了一惊,差点破了功。 黑影在越转身的瞬间就点了越的穴道,一伸手,搂住越的腰。 月亮终于摆脱了云层,淡淡的光晕笼罩着夜色,南宫阙的屋内不时还隐隐传出抽泣声,而屋外空无一人,也无人敢在入夜后接近南宫世家家主的寝居。 “放手。”越咬着牙恨恨道,身体被制住,正此刻软软的躺在慕容子衡怀里,但是哑穴未被点住。 “确定?”此刻慕容子衡抱着越疾走于屋檐上。 “解穴!放手!”越口中蹦出两字眼。 “哎~越儿,该拿你怎么办呢。”慕容子衡并未理会越的话。直接回到住处,门口站着灵风。 灵风见到慕容子衡抱着越从屋顶上跃下,便拱手向前,“主上。” “回去吧。”慕容子衡一挥手,摒退了灵风。 灵风避开越的视线,在越冷冷的目光中,回去了。 所幸,慕容子衡是一只手将越搂在怀里,如果慕容子衡敢将越打横抱起。越发誓,一旦解开穴道,第一杀掉的就是他,第二十个再杀掉灵风。 慕容子衡不急着给越解开穴道,将越放在床上后,也不去理会。 “喂!”越不由怒火中烧,不明白自己为何冲不开那穴道。 “越儿,你这是叫谁?”慕容子衡带着威胁的口吻似笑非笑的看着越。 越不能动,眼珠子不停的乱转,“爹,放开我。” 慕容子衡不由叹了口气,“早知道,我绝对不会带着你来的。” 越翻了个白眼,“放开我再说。” 慕容子衡坐在床沿边上,低下头,和越面对面,没有扎进发髻的散发直直的垂了下来。有些发丝落在越的脸上,有些痒痒的。 “老天是派你来坏我事的吗?一直跟我作对。”慕容子衡手指沿着越的额迹缓缓的向下慢慢移动,划过越有些微皱的眉头,他的眼睛,细致高挺的鼻梁,由于有些气愤而没有合上的双唇,因为他此时的举动而,有些尴尬的脸庞,“呵呵呵……” “够了。慕容子衡!放开我!”越看着他有些恶质的笑脸。 “你胆子越来越大了,是不是需要为爹的来调教一下?”慕容子衡此时几乎是半趴在越的身上,“啊!不如跟南宫阙这老头学几招好了,你觉得呢,那红衣少年不是被调教的很好吗?” 越干脆闭上了眼睛,也不准备再说话。真的受不了他,年纪一大把了,还这么幼稚。不理他,没人配合他,看他怎么自己玩下去。 “看来,越儿,你是同意咯?”慕容子衡捏了捏越的脸颊,看他紧闭的眼睛,想必是打定了主意,不理会他了。慕容子衡嘴角扬起了一个邪恶的笑容。 越半天也没等到动静,但是感觉的到慕容子衡没有离开,还是很悠然自得的趴在他身上。正在奇怪,他在搞什么花样。 突然嘴唇上的异样感觉,让越猛的睁开了眼。 越睁大了双眼,映入眼帘的是慕容子衡眼睛,和他眼底得逞的得意。 “喂……唔……”越不敢置信的感觉到,慕容子衡他……不仅亲了他,居然还…… 尽在咫尺的眼睛闭上了。越还是睁大着双眼。 慕容子衡原本只是想让越给点反应,看他不断的被自己挑起情绪,是一件很有乐趣的事情。可是刚亲到,这青涩柔软的双唇似乎有点不同。看着越眼中的错愕,慕容子衡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不管是不是儿子,最好都不要挑战慕容子衡的耐心。 乘着越开口说话,慕容子衡的舌灵活的侵入…… 越眼珠直直的瞪着,下巴被慕容子衡捏住,连想咬他都做不到。 越强忍着不发出声音来,慕容子衡娴熟的技巧,差点让他沦陷。但是越就是越,不是普通人。强迫自己不能回应。 也许是感觉无趣,慕容子衡终于结束了这个吻,越松了一口气。 也许是感觉到越全身肌肉一下子放松了,慕容子衡唇贴着唇,说道,“越儿,现在你该明白,以后绝对要听爹的话,记住了吗?” 越的下巴还在慕容子衡手里,所以眨了眨眼睛,示意自己知道了。 慕容子衡满意的起身,笼罩着越的气息终于消失了,让他不由轻松了不少。 “今晚你就和我睡吧。我们也该好好培养一下父子情。”在外间的慕容子衡飘进来的一句话让越额迹的青筋不由跳动了几下。 越在慕容子衡回来之前,一直尝试用真气冲破被封的穴道。实在不明白,慕容子衡用的是什么手法,居然冲不破。就常识来说,普通的点穴,看对方功力深浅,但是没有冲不破的穴道。 “FUCK!”越开口骂了一句,那常识也是慕容子衡教自己的。现在不适用,可不可以投诉? 等慕容子衡回来,只见他换了一件白色的绸缎长袍。头上的发髻也松散了下来。一副慵懒的模样。 越眨了眨眼,不会是真的要一起睡吧?! “爹,我内急。”越心思一转。 “我帮你。”慕容子衡一笑,一脸的温和。伸手就向越的裤腰伸去。 “慢、慢着!”越疾呼道,慕容子衡一脸的温和儒雅在他看来简直就是恶魔。 “怎么?”慕容子衡像是不解的问道。 “我突然又没感觉了。”越嘘了一口气,道。 “好,想的时候告诉我。”慕容子衡的手掌放在越的小腹上,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可是语气里却含着浓浓的暧昧。 越忽视从小腹传来的温度,还是学乖不再提什么要求会比较好。 “为什么我冲不开穴道?”越平躺着,问已经在身边躺下的那个恶质男! “冲不破吗?”慕容子衡顿了一顿,“那就乖乖睡觉吧。” 慕容子衡侧着身子,头靠在越的肩窝上,手臂一伸,环住了越半个身子。 “……”越感觉自己的血管有爆裂的可能性。 “你心跳很快。”慕容子衡低沉的声音在越耳边响起。 “你手臂压在我胸口。”越没好气的回道。 “呵呵……”慕容子衡欢快的笑声在越听起来,十分刺耳。 慕容子衡手臂果真移动了一下,这次却是搂住了越的腰。 “你太瘦了,以后多吃点饭,别让人以为我虐待你。”慕容子衡轻轻的在越耳边说道。呼出的口气让越感觉耳朵很痒。 慕容子衡不再说话,呼吸渐渐趋于平稳。 越无奈的平躺着,心里暗暗发誓,绝对要甩到慕容家,绝对不要呆在慕容子衡身边,绝对不要! 估计被慕容子衡气的不轻,虽然冲不开穴道,但真气也用了不少,所以越的意识也渐渐的涣散开去…… 第四十一章 睁开眼睛的瞬间,记忆回到脑海中。昨夜发生的事情一幕幕在眼前晃过。 “慕容子衡!”越咬着牙。 动了动身体,没有一夜不能动弹的僵硬和不适。屋内只有越一人,慕容子衡似乎早已不在。居然没有发觉慕容子衡离开的动静。 刚走出房门,就看见守在门外的灵风。 “请少主千万别再擅自行动,误了主上的正事。”灵风正色道。 “什么正事?”越来只不过想要帮剑秋拿到那个雪莲,他们家族间的恩怨,在他看来简直就是笑话。不知道在争些什么。还不如两大家族联手,联盟之后好处不是更加多吗。 “少主!”灵风似乎打定了铁称心了,在越的面前一直低头拱手请求道。 “放心好了,我不会妨碍你们办事的。”慕容子衡手下的人还满忠心的,越也不想为难他,“怎么说我也是慕容家的少主,你们这么防着我,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主上说,少主玩心重。很有可能会坏事。” 越看着灵风一脸严肃的说着这么一件可笑的事情,想发个火似乎也没有理由。玩心重?慕容子衡这厮还真是…… “好,我不玩。我回房去。”越准备绕过灵风。 “少主。”灵风伸手拦着越,“主上的意思……意思少主您以后住这间屋。” 越感觉这几天,他一直处于很想要爆的边缘,慕容子衡是故意跟他作对的吧。做人老爹的是这样子的吗?虽然越活了两辈子,也只有拿他跟慕容子岚作对比。人家爹都做的很好啊,为什么慕容子衡这个就让人恨的牙痒痒。 “好!那我去把随身衣物拿来。”随意的应付灵风一下,找到剑秋,计划一下如何取得雪莲。其他事情都与他无关。 回到剑秋的院子里,就看到等着他的剑秋。 “越!”剑秋似乎脸色不是很好,“昨夜你没回来?” “是,我爹找我有事。”越顺口答道。 剑秋的脸色又难看上了一分。 “你身体无碍吧。”越转移开话题,“我想我们要早点找到雪莲才行。” “越,你不用担心。”剑秋很笃定的说,“我爹早已经派了人卧底这里,雪莲的收藏位置,也摸的差不多了。到时候我家的管家闵叔会来和我接应。” “是吗?”越挑眉道,如果卧底是秦慕的话,估计离拿到雪莲还差点,越不以为光凭秦慕就能拿到雪莲。 “恩。”剑秋很肯定,“所以这次南宫阙邀约你爹来,也是个机会。不过可能雪莲失踪,南宫阙怕是会怀疑到你爹头上。” “有什么关系,我爹不会在意的。”越打消了剑秋担心的念头。 “越!”剑秋一张俊脸有些扭曲,怎么会没关系呢。 “西门剑秋!”越站定在剑秋面前,看着他,“你的命要比这些无聊的事情重要的多。” 越说完,自己也不由的一愣,什么时候开始他觉得人命是重要的了。有多少人命曾经葬送在他手中,割断敌人活生生的咽喉的时候,他不曾有认为人命是重要的。 “越。”剑秋眼底的是满满的感动。 越有些不自然的移开视线,“什么时候会有消息?” “最迟今晚,我家的闵叔定会和我联络。”剑秋感到,他想要的已经离他不远了,似乎一伸手就能得到了,还差一点点。 ****** 夜,三个黑影出现在南宫阙的寝居之外。 “少主,我说过,我会顺利拿到雪莲的。”一个故意压沉的声音,透着一股风霜。 “闵叔,南宫阙不是好对付的人。”剑秋可不是那种乖乖听话的人。 越跟在他们身后,没有说话,思量着这闵叔混在南宫山庄几个月,居然没有被发现。是这闵叔身手好,擅长伪装呢,还是这南宫府实在是太容易混了。 越总感觉有着一丝不对劲。想那时,武林大会之时,都人手一个小玉牌来管理参加的武林中人。对人员的布排更是严谨,怎么轻易的被人潜入浑水摸鱼呢。 “少主!”闵叔似乎很愿意剑秋跟着他去偷重山雪莲。 “好了!”剑秋不悦道,“你是想大家都知道我们在这里吗?” 闵叔不再说话。 越探视了一下南宫阙的寝居,似乎今晚南宫阙和慕容子衡要看戏。经过昨晚越的一场戏法,慕容子衡也不愿意再带着越一起出席了。 “闵叔,你确定在南宫阙的寝居里?” 闵叔有些犹豫,但还是应了一声,“是,少主,不管发生什么,雪莲到手,请少主即刻离开南宫府。剩下的,属下会安排妥当。” 这闵叔肯定有些事瞒着剑秋,越抱着看好戏的态度跟着。 三条黑影,悄无声息的进入了南宫阙的寝居。 客厅与寝室中间隔着个偌大的屏风。 ‘有人?’剑秋察觉到寝室内有人,打了个手势。 闵叔挥了挥手,让剑秋不要紧张。 越已经明白里面的那人是谁,听他的呼吸,似乎昨晚的凌虐还不轻。瞟了一眼剑秋,希望不要坏事就好。 闵叔绕过屏风,大步踏入内室。 “啊?闵叔?”一声惊呼从内室传来。 剑秋吃了一惊,连忙跟了进去。 “小慕?”剑秋看到眼前的这一幕,大吃了一惊。 只见秦慕身上只盖着一件撕破的衣裳,裸露在外的皮肤上,伤痕累累,有些已经愈合,但是新伤又是血迹斑斑。下身……两腿间还有白浊的液体掺杂着血。 似乎施虐的人离开不久,秦慕更本无力动弹。 “剑秋……哥?”秦慕没料想到,剑秋会在此时出现在他面前,眼中满是惊慌和不堪。他不想被剑秋看到这个样子的他。 “怎么会这样?”剑秋从床上一把将被单扯了下来,盖在了秦慕身上,“是谁?是不是南宫阙?” 秦慕眼中含着泪,直摇头。 “少主!”闵叔拉起剑秋,不想让他跟着来的原因就是如此。当初闵叔找上秦慕,是因为看的出来,这个少年对剑秋情根深中,本来只是想要利用他,现在看到此情此景,不由的也同情起这个无辜的少年。但是对闵叔来说,西门剑秋的命更重要,不管需要利用到什么人。他都要完成西门彦交代的任务。 “放手。”剑秋眼底有股怒火,这南宫阙居然这么变态。 “小慕!雪莲在哪里?”闵叔冷静的看着还躺在地上连动一下都很困难的秦慕问道。 “闵叔?”剑秋一脸的不敢置信,看着闵叔那张冷淡的脸。 “在厅堂的正中挂着的那张画像,后面是个密室。”秦慕小心翼翼的回答道,事到如今,让剑秋拿到雪莲才是最重要的。 “小慕?!”剑秋的视线在闵叔和秦慕间转换。 闵叔当下就要走出内室,却被剑秋一把拉住。 “说清楚!”剑秋显然已经明白了所有,压制着怒火。秦慕居然是那个潜进南宫府打探雪莲下落的人,但是代价……剑秋实在不忍心看秦慕身上交错的伤痕。 “少主!时间紧迫,找到雪莲要紧。”闵叔一脸的严肃。 “小慕到底为什么会在这里?!”剑秋吼道。 一片寂静中,“是我自己要来的。”秦慕小声的说道。 “小慕?” “少主!”闵叔甩掉了剑秋拉扯着自己的手,去找那密室。 越一直站在旁边看着。早就猜想到了,也早就料到了剑秋会这样,毕竟他是个重情义之人,即使平日里脸面上一副笑傲江湖的不羁,但是却是个被世俗所缠身,放不下七情六欲的性情中人。 “小慕……”剑秋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剑秋哥。不要怪闵叔,和他无关。是我自己要来的。”秦慕趴在地上,头低垂着。 “没人告诉你,你怎么会知道雪莲的事?”剑秋为此懊恼不已。 “真的没有关系,反正……反正我本来就是沦落风尘,从烟花之地出来的。”秦慕顿了顿,咬了咬嘴唇说,“我已经习惯了。” “小慕,我不准你这么说。”剑秋眼睛红了红。 “剑秋哥,如果你、你能解了你身上的毒,那小慕做什么都是值得的。”秦慕拉着身上被单的手紧了紧。 越终于觉得有些看不下去了。这演的是哪出啊。秦慕貌似眼中除了西门剑秋之外,完全无视越这个前任主子,毕竟聘请他当管家,擅自跑去做人家男宠不算,还这么无视他的存在。 “剑秋。”越喊了一声,“小慕的事,我来处理。你跟闵叔去找雪莲。” “不,我在这陪着小慕。”剑秋将秦慕扶上了床。 越不满的撇了撇嘴,这算是重拾旧欢吗? “随便你。”越出了内室,反正对找密室的兴趣大过于他们那点事。 闵叔已经将画布揭下,但是除了发现墙是中空的,没有找到打开密室门的机关。 越走近观察了半天,在密室门周围细细的看了一会。发现左右两个花瓶,一个周身布满了浅浅的一层细灰,另外一个瓶颈处的一圈光洁不沾染灰尘,说明瓶颈处有人经常碰到。 越上前握住了那圈不沾染粉尘的瓶颈,试着转动。花瓶果真沿着顺时针转动了半圈。而那密室的门也紧随着打开了。 “有了!”闵叔一脸的兴奋。往里面瞧了瞧就进了密室。 越看了一眼内室,无奈的叹了口气,跟着闵叔入了密室。 进了密室之后才发现,这能叫密室吗?应该叫宝库才对吧。 越看着偌大一间房,摆满了架子,上面都放满了奇珍异宝。闵叔已经开始翻箱倒柜的找寻雪莲的藏身之所,对那些价值连城的宝物瞧都没瞧上一眼。 越看了看所摆的各种稀世珍宝。各种分类。越查看了一下密室的四周,发现其实室内的照明都是靠墙壁四周放着的夜明珠照亮,但是通风系统值得好好检查一下,因为收藏这么多珍贵的药物,势必需要良好的通风。 “在这里!”闵叔一声惊喜的低呼。 越转头望去,只见闵叔手中捧着的盒子中躺着一棵雪白色晶莹剔透的雪莲花。梗叶皆苍绿,根须竟是梗的五倍之长。的确是一株难得可见的植物。 “走。”闵叔合上了锦盒,对越喊了一声。 越看了一眼密室,便跟着闵叔走出了密室。 “少主!拿到雪莲了。”闵叔带着些许欣喜,回报剑秋。 剑秋嘴唇动了一动,没有拿到雪莲后的惊喜。 “小慕,我带你走。”剑秋准备抱起秦慕。 第四十二章 既然已经得到了雪莲。“小慕,我带你走。”剑秋准备抱起秦慕。 “不行!”秦慕向后瑟缩了一下。带着他,剑秋绝不可能顺利出去。他不会武功,只会拖累他。 “剑秋。我说过小慕的事情,我会处理。”越终是看不下去。 “越?”剑秋似乎这时才想起越在身边,深深的内疚让他没有办法原谅自己。 秦慕看了一眼越,没有说话,他似乎不知道该跟越说些什么。以前秦慕一直都依赖越,甚至将越视为神,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开始嫉妒,嫉妒越在剑秋心中的地位,永远都要比他高,比他重要。 “剑秋,你和闵叔先离开,我有办法把小慕带出去。”越淡然的看了一眼秦慕。 “越?你不和我一起走?” “我们要私奔,我也得跟我老爹交代一下吧。”越嘴角上扬。 秦慕的身体颤了一颤,头低的更加深了。 “不行,我不能留你和小慕在这里,小慕还受了……这么重的伤。”剑秋实在不忍。 “小慕受了这么重的伤,所以才不能和你一起走。”越突然之间觉得剑秋真的很拖泥带水,“南宫阙之所以会收了小慕做……男宠,是因为我的关系。南宫阙斗不过我的,所以你现在走,我和小慕后走。” “越……”剑秋有些犹豫。 “乘南宫阙没有发现雪莲被盗之前,你最好离开。”越皱着眉,如果能打昏剑秋直接解决问题,他绝对会那样做,“你现在不走,会连累我。” “少主,我们走吧。”闵叔催促着。 剑秋终于恋恋不舍的跟着闵叔离开了。 “值得吗?”越看着浑身满是伤痕的秦慕。 “恩。只要剑秋哥能活下去,我做什么都愿意。”秦慕坚定的眼睛看着越。 越双臂环胸,无奈的耸了耸肩,“我带你离开吧。” 虽然带着一个人离开有点难度。但是看秦慕的伤,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好,择日不如撞日,现在就将他带出去。 “可以吗?”秦慕知道自己不会武功,又一身的伤,不跟着剑秋一起走,就是为了不想连累剑秋。 “放心好了。”越一脸的淡然,“被发现的话……我会把你扔下的。” 秦慕看着越没有波澜的眼睛,分不清楚他是说的玩笑话还是讲正经的。 突然越的眉毛皱到了一块去,出手阻止想要开口说话的秦慕。头微侧细听了下,打斗声?糟了! “你待在这里,南宫阙应该不知道你的身份,不会为难于你。”越点了一脸茫然的秦慕穴道,让他睡了过去。 该死的,越就知道,雪莲太容易得手。定然有诈。 拉起了耷拉在颈上的蒙面巾,冲出了南宫阙的寝居。果然在院子里,闵叔和剑秋正和一群黑衣人交手,可奇怪的是,黑衣人似乎有两拨。一波应该是南宫府的人,不停的向剑秋和闵叔攻击。还有一拨人,似乎很专业,有组织有阵型,进攻闵叔手中的锦盒和扰乱南宫府的人。 三批人的目标竟然都是那雪莲。 剑秋显然有些力不从心。越观察了一会,突然运气从靴子里抽出了一根长针,朝那一堆人群中射去。一个人影应声倒下。 剑秋听到声音,向后看了一眼,原本看向他脖子的刀停在半空,举着刀的蒙面人低着头看着自己流血的心口。慢慢的倒下。 越飞身到剑秋身边,“主攻那些拿着剑的。” 虽然都身穿黑衣,但是拿着剑的都是有组织的,拿着刀的都是南宫府的废物。很容易一眼看出两拨人的不同。不如先解决掉难解决的,那群废物还能挡一挡。 剑秋听闻之后,便一见挥向眼前纠缠在一起的两个黑衣人中的一个。 “多事。” 一个轻轻的带着沙哑的声音飘进了越的耳朵。越眉头皱的更是紧了,但是手中的匕首没有停下来,连续砍了两个人之后,黑暗中又闪了一个黑衣人出来。 越站定了,除了拿着刀的人,似乎拿剑的黑衣人也不攻击他。 越定定的看着从黑暗中走出来的黑衣人,刚才说话的人就是他了。 冷哼了一声,越匕首一挥解决了身边一个不自量力想砍他的人。视线却未离开眼前的那名黑衣人。 “好久不见。”越在拔出匕首的同时在那名黑衣人身上将血迹抹净。 黑衣人似乎怔到了。没有搭理。 “怎么?上次被炸的双臂复原了?”越冷笑,感觉到一瞬间黑衣人身上散发出的杀气。 “这么想死吗?”黑衣人怪异的带着沙哑的声音响起。 “杀了我,你怎么跟你主子交代呢?”越突然很想看他蒙面下吃鳖的表情,和燃有着相同的面孔的人。 “你说什么?”黑衣人手中的剑似乎蠢蠢欲动。 “我说的你不明白吗?”越挑了挑眉稍,“我以为上次我老爹给你的那巴掌很给力了才是。” 越突然觉得自己有毒舌的天分。 黑衣人握着剑柄的手指泛白,沉默了起来。 “怎么?缥缈阁的阁主居然被我给吓住了?”越并不确定,试探性的说了出口。 在场混战的人,听到了缥缈阁,动作都有些迟疑,缥缈阁就算了,还是缥缈阁的阁主出动了?那是不是代表在场的人,无人能生还? “青龙,听命!”黑衣人握着剑的手因为太用力,而有些颤抖,“杀!无!赦!” 听到命令的持剑黑衣人,下手突然狠厉了起来。 瞬间,倒下了两个拿刀的人。 剑秋脸色土灰的勉强应付着,闵叔一边保护手中的锦盒,还要一边顾上剑秋。两人身上都不同程度带了伤。 越听到然下了命令,不由脸色一变,“洛城!你会为刚才那句话付出代价的。” “如果你有这个能耐!”洛城不再用变声后的音调说话,直接用原本的嗓音轻蔑的口气说道。 现在终于确定了然就是洛城,就是那个缥缈阁的阁主,但是,慕容子衡到底是什么身份,居然能让缥缈阁听命于他?幕后的终极boss吗? 越说完,右手掌中就多了几根长针,左手使匕首。 加入到混战中,将档在面前持刀的黑衣人一脚踢到缥缈阁的杀手面前。似乎持刀的黑衣人也有了觉悟,相对于剑秋他们,缥缈阁是个问题。所有人都和缥缈阁的杀手对上了。 一根长针离手,刺穿了正背后偷袭剑秋的杀手持剑的手臂。越上前握住长针的根部,左手一挥,黑衣人另只手捂着被割开的喉咙,已经开不了口。 拔出那根长针,越不满的撇了撇嘴,长针还没用在该用的地方呢,只能暂时当做暗器使用了。 和剑秋背对背,和杀手过招。剑秋似乎越来越支持不住,力不从心。身上的衣裳被刺破了好几处。 越察觉后,觉得对战已经不是办法。然站在一旁还未动手,剑秋和闵叔就已经快招架不住,如果然出手的话,越未必能保全剑秋安全离开。 眼看除了越三人之外,拿刀的那些死的死,伤的也就差一口气了。 越用内力传了一句话给闵叔之后,满意的看到他点了点头。 “剑秋。跟着我”越突然在混战中,从衣襟中掏出了一个球形物体。 “快散!”观战的洛城眼尖,看到越拿了个球形物体出来,上次的惨痛教训让他念念不忘。手臂上至今伤痕还未全蜕。 越将手中的球形物体往欲退后的杀手中间一扔。同一时刻,洛城也撒了一把粉末。 “去死吧。”洛城冰冷的口吻中,听的出来,对越的恨意。 越三人均是处在下风口,闵叔狡猾的将剑秋一拉,两人均在越身后。越无意吸了一口那粉末,暗暗喊糟了。顺便将闵叔这老家伙也一起骂了。 球形物落在黑衣人中,一股刺鼻的气味带着浓重的烟雾随着物体爆裂而散开。 越在浓雾中拉过剑秋的手,疾速离开那战乱之地。 “小心有毒!”听到身后一群黑衣人乱作一团,越冷哼一声,嘴角挂上了一个得意的笑。只不过是用硝酸钾和白糖混在一起做的简易烟雾弹而已,再加点乱七八糟的在这里容易找到的作料混在一起制成的。 这是做雇佣兵时候的生存常识。在野外求生存,不仅要学会如何活着,怎么逃避别人追击也是活下去的一种求生方式。 越没有时间去想刚才那烟雾到底是什么,如果是毒的话,自己的内功修为应该已经够将毒逼出体外了。眼前最紧要的事情是离开南宫府,为剑秋熬过毒发。 剑秋被越带着离开了南宫府。因为受了伤,外加毒发的症状,使他没有多余的力气再开口说话。 越带着剑秋往南宫府的后山飞掠而去。那片后山上次武林大会之时,也算的上是来踩过点。 剑秋似乎发觉了只有越和他两人,不见闵叔的踪影。反握住越的手扯了一下。 越没有停下脚步,但是明白剑秋的疑问,“闵叔和我们分开行动,这样大家逃脱的几率会大一些。” 眼看剑秋的脸色越来越差。越停下脚步,看着剑秋已经有些直不起身的样子。 “我背你。”越开口道。 “什么?”剑秋的瞳孔已经开始有些涣散。 越不再废话,操起剑秋的胳膊,将他背到了身上。背一个人,不在话下,但是到达他想要去的目的地似乎还有些距离。希望能赶在剑秋毒发之前到达。 剑秋已经无力推脱,半趴在越背上。 背一个受了伤,神智开始涣散的人,就像背了一个酒醉的人,格外的沉。以前燃也经常喝醉,如果没有女人的话,越就要负责把燃背回去。往往背燃回去这件事情要比做任务难上很多。但是每次都很满足,看他毫无防备的在自己身边睡着,感觉很好。 一个多时辰,终于看到了上次来过的温泉边上,越感觉到背上的剑秋体温正在迅速下降,不是这个季节该有的温度。 将剑秋轻轻放下,果然,神智已经恍惚了。越运了气,周身游走了一圈之后,未必发现自己有中毒的现象,不觉有些奇怪。 剑秋低声的呻吟声转移了越的注意力。 将他衣物褪去,发现他身上和手臂上都有不同深浅的剑痕。还好都不是要害。让剑秋身无着物的坐进温泉,他已经开始浑身打颤了。 越也脱了衣物,下了温泉池。将剑秋的伤口用温泉水洗净了。虽然温水使伤口的血流速变快,但是伤口还是需要清洗。清洗伤口后,将伤口附近的穴道点住,减缓了血流速度。尽量让剑秋的伤口不要浸泡在水中,但是剑秋似乎处在冰封中,使劲的想要往温泉中钻,睫毛上一层薄薄的冰霜。和上次毒发时候的症状相同。 “剑秋。”拍了拍剑秋的脸,不见他有什么反应,只是冷的直哆嗦。 越叹了口气,还是要运气帮他度过这关。刚将手掌贴上剑秋的胸口,剑秋就贴了上来。 剑秋冰冷的身体一贴上,越打了个哆嗦。真的很冷。剑秋似乎很满意抱住了个温暖的身体,不断的在越身上蹭。 越眉头皱了皱。看了一眼温泉池边衣物内的雪莲,虽然乘着混乱,从闵叔手中将雪莲拿到了手,闵叔拿着空盒准备将缥缈阁的人引开。但是越不知道这雪莲该怎么疗伤啊。 直接吃了?炖了?煮了?还是外敷?越一头雾水。 抱着越的剑秋不停想要更多的温暖。越的脸色有些差,两人现在可算是坦诚相对,剑秋抱着他还不老实的乱动乱摸。越可不是圣人。 将扒着自己的剑秋从身上推开,“剑秋,现在我帮你疗伤。盘坐在水里,安静。” 越好不容易让剑秋安静了下来。看着剑秋的嘴唇都被冻成了深紫色。 “这到底是哪门子的毒。”越口中不禁抱怨道。 突然,越开始觉得身体变得火热起来。而且这股火是从下腹开始燃起。 “该死的。”越咒骂了一声。怎么也没想到洛城给下的居然是春药! 第四十三章 “该死的。”越咒骂了一声。怎么也没想到洛城给下的居然是春药! 越看着面前的剑秋,浑身已经蒙上了一层薄霜,嘴唇不断的打颤。加上自己下身愈发不能忽略的感觉。真的是火上浇油。洛城!你狠! 尝试着运功将药性逼退,无果。越额上开始冒汗。想了想,双手还是攀上了剑秋的胸,闭上眼睛,输送内力进入他体内疏通他的各大经脉。以越强大的自控力,应该还能替自己撑一会。 有温泉的助力,越进行的十分顺利,不过,这只是对于剑秋来说。对于越,非但没有减弱他的症状,让他浑身都染上了红晕,身体上布满了细细的汗珠,越勉强维持着自己的理智。 “呼——”越撤了掌,差点虚脱的倒下。剑秋已经靠在温泉池边,似乎陷入了昏迷的状态。应该无大碍了,越真的不想再碰到这种消耗自己大量体力的事情了。 越勉强攀到岸边,泡在池中的身体反应越来越强烈。能感觉的到自己的下身已经肿胀,想要…… 看了一眼身边瘫软的剑秋,越的理智告诉他,他承受不住自己的欲望。 虽然耗用了很多体力,在他还有理智的时候,一定要纾解掉。越一手攀着池壁,一手伸进池水中握住了自己的下身,开始弄了起来。 越已经有些站不稳脚,靠在池边,但是欲望似乎没有得到缓解,还有越来越控制不住的势头。攀着池壁的手指因为太用力,而显得十分苍白。 让自己往剑秋的反向移动了几步,不想一个忍不住就拿剑秋开刀。 “啊哈~”越咬着嘴唇的口终是发出了嘤咛声。脸上的细汗汇成一线,不断的淌下。握住欲望之源的手加快了速度,但,似乎不见成效。 越粗喘着,这春药到底是加了什么做成的?居然没有办法用意志力来控制。连用刑招供的药都对他无用,小小的春药居然让他陷入这么难堪的境地。眼前的视线愈渐模糊。手中的欲望似乎又涨了一圈。 “嗬——”越大口喘着粗气,得不到纾解,体内似乎被火烧似地,有一种被万蚁嗜心的难受。眼角瞟了一眼剑秋,是要牺牲掉他吗?越不能保证他能承受的住自己现在即将要爆发的欲望。没错,他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了。 鼻子有些痒痒的,越在手臂上蹭了一下,逐渐模糊的视线中,映入眼帘的是血。鼻血?真的有这种春药吗?会死?该对这么厉害的药表示敬佩吗?越有些自嘲的笑道。 身体已经接近瘫软,左手有些惯性的还在继续套弄,但是身体的无力让他有些力不从心。 越攀住池壁的手臂一个手软,差点整个人滑入了温泉池内。 眼睛逐渐的睁不开,全身叫嚣着的欲望已经替代了整个身体的理智。 “剑、剑秋……对不起……”越低语着。向着剑秋的方向沿着池水壁攀爬过去。脑子里唯一的念头就是想要纾解自己的欲望。强烈到,顾不上剑秋的安危。 在手触碰到剑秋的一瞬间,湿滑的池壁让越手一滑,整个身子都滑入了温泉池里。药性已经完全侵蚀了越的理性和思维,也耗尽了他全身的力气。 在越整个即将瘫软进池水中的一刹那,一只手臂将越捞了起来。拖上了岸。 还未完全失去意识的越,反抱住环住自己的躯体,想要发泄已经完全控制自己意志力的欲望。 池水边,越将拖自己上岸的躯体压倒在了地上,不断的在那温暖的肉体上探索,寻找能让他泄欲的出口…… ****** 在越醒来的瞬间,感觉到全身无力。习惯性的动了动身体,仿佛做了什么损耗体力的事情,肌肉很酸痛。握了握拳头,没有力气握紧。 越睁开了双眼,发现自己躺在野外。猛然间,记忆回到脑海中。猛的坐起身,发现身边躺着剑秋。越发现自己和剑秋衣冠整齐。可是昨晚…… 越有些头痛,不是中了春药吗?记得很清楚,自己没有办法控制那药性,脑海中最后的记忆是自己走向剑秋……记忆有些凌乱,有些模糊,只记得自己强压着那人,在他身上有些失控的不停的抽插。不知道自己持续了多久,之后完全没有了记忆。 这么不知节制没有措施的做,肯定剑秋伤的不轻。越看了看剑秋的睡颜,难道最后他自己善了后?越虽然做过之后,从来不帮别人善后,但是知道如果不将清洗干净会拉肚子。 看到剑秋干净清爽的样子好似无事了,但是不知道他后面是不是受伤了。越隐约还是记得自己丝毫没有节制的乱来一气,药性很强,越泄了好几次才完全得到纾解。 第一次,越发现做这种事很累。 “唔……”剑秋转醒。 越犹豫是不是要问他……昨天有没有弄伤他。转念一想,是自己做的,没有什么好退避的。 “剑秋,你怎么样?” “唔?”剑秋睁开一些迷蒙的双眼,看了看越,“越?” “昨晚……”越在想,算不算的上是自己强暴了他。 “昨晚?”剑秋似乎还没有清醒的样子。有些迷糊的脸,透着疑惑。 “剑秋,我……” “越!”剑秋似乎一下子清醒了过来,“谢谢你,又救了我一次。” “昨晚,我……不是……我也不知道中了的迷烟是春药。”越有些窘迫,不知道自己在解释些什么,但是至少要让对方知道真相吧。那么欲求不满,没有节制的绝对不是越!“所以,被迷了心智,动作难免有些粗鲁……你、你没事吧?” “什么?”剑秋有些说不出来。 “我强行要了你。”越的视线往剑秋的下身瞟了两眼,“你有没有受伤?” 剑秋的表情有些怪异,低着头没有说话。 “对不起。”越转过头,有些不自然。因为为这种事道歉还是第一次。 “越……”剑秋抬起头,“昨晚……” “弄疼你了?”越知道自己没有控制好。 “不是……”剑秋垂下眼睑,“我没事,真的。” “需不需要……我帮你看看。”越开口说,毕竟身上都没带什么伤药。也不知道剑秋是不是伤的严重,撕裂伤的话,很麻烦。 “我真的没事。”剑秋笑了笑说道,“不过,你会对我负责把。” 越愣了愣,没想到剑秋还开起了玩笑。那就代表没什么大碍吧。 “喂!”剑秋见越没有回答,“现在我可是你的人了,你可不要想着要甩掉我啊。” 把重山雪莲扔给了剑秋,还是早点离开比较好。 雪莲到手了,他也不想再回去慕容子衡身边了,那剩下的心法也不要了。不影响他练血祭文就可以了。但是让他一直耿耿于怀的是,慕容子衡和缥缈阁到底什么关系,是洛城潜伏在慕容子衡的身边还是、其实他们原本就是一伙的。 如果是潜伏在慕容子衡身边的话,那么一开始洛城和上官明珠来杀自己,就能解释的通。但看慕容子衡和上官明珠的样子,他们显然是认识的。 越一直被洛城嫉恨,这是越从始至终没有想明白的事情。那个有着一张和燃相同的脸孔的男子,为何每每看到他,都是一副想要他死的样子。因为什么? 无数可能性都被想了一遍之后,越突然发现,这些无聊的事情其实都与己无关。 “越!你不是在想要怎么甩了我吧?”剑秋嬉皮笑脸的蹭了上来。 “我们要赶快离开这里,这里虽然很偏僻,但毕竟离的南宫府不远。”越正色道。 剑秋扬了扬嘴角,表示赞同。 “你真的没事?”越伸出手,拉了一把还半坐在地上的剑秋起身。 “当然有事,不然你试试……”剑秋小声的咕哝着,“不过还算好,大碍是没有。最多我累了的时候,越背我?” 越转过头不再加以理会,早该知道剑秋的习性,稍微对他亲近了点,就不知个所以然来。 因为顾忌剑秋的身体,越故意放缓了赶路的速度。越自身也由于替剑秋过气和一整个晚上的折腾,体力大不如之前。 昨夜在南宫府内越告诉过闵叔大家的集合地点,现在只要带着剑秋去,就可以了。自然,可能到时候,就是和剑秋分道扬镳的时候了。 “是这里?”剑秋看着眼前的破庙,看上去凄凄凉凉的,了无人烟的样子。 “恩。”越看了看四周。 在无欢城城外五里处有个偏僻之处,被弃的一处小庙宇。越选择这里和闵叔碰面也是因为这里的环境。庙宇背后是个崖坡,即使被敌人追上,也不至于了无生机。在来的路上,越准备了钩索。绝处逢生才是最有效果的逃生方式。这是作为雇佣兵的逃生技巧,甩掉追兵的最佳有效途径。 但,还是希望不要有追兵。自己和剑秋都已经精疲力竭。 “吱呀——”破门被推开,带着难听的声响。 “闵叔?”剑秋有些小心翼翼的唤了一声。 越环视了屋内,破破烂烂,除了佛像后面,也没什么可藏身之处,但是,屋内没有人气。感觉不到有人。 “闵叔还没到?”剑秋脸色有些不好的猜测道。 “可能。”越应了一声。 谁都不愿去想闵叔极有可能发生了意外。毕竟那些是缥缈阁的杀手。能侥幸逃脱的越和剑秋已经算是幸运了。 “怎么办?”剑秋有些茫然,那可是从小看着他长大的闵叔,虽然自己有时候一直对他大小声呼呼喝喝,但毕竟有着很深的感情,就像家人一般。 刚想回答剑秋的越突然侧头避过一支箭。箭头在越耳边擦过,射中屋内的梁柱。 越一挥衣袖,门应然闭上,伸手拉过剑秋趴下,将身体尽可能的放低。 “谁?”剑秋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越摇了摇头,看了一眼插在梁上的剑,箭头扎穿了梁柱,从后面穿出。可想而知,那人内力有多深厚。只差一点,就可能避不过那支箭。 “不是缥缈阁。”剑秋也看了一眼那箭,“是南宫阙!” 箭头上刻着南宫两字的草书。 “两位公子,可将老夫的东西还于老夫?”屋外传来了苍劲有声的中年男子洪亮的声音。 越撇了撇嘴角。在想如何逃脱,这南宫阙比较棘手。武功在自己之上。大白天的,面对面,硬拼是绝对没有胜算的。 “我道是谁呢,南宫前辈,我们身上可没有你的东西啊。”剑秋对着外面吼道。 “哈哈哈哈哈哈……”一阵长笑,“西门公子真是爱说笑。” “南宫前辈真是抬举我了,本公子最不爱的就是说笑。” 越在剑秋和南宫阙对话之时,从门缝隙中,看了一眼门外,立刻皱了皱眉。 “是吗?慕儿,看来,你也不是很了解你的好友啊。”南宫阙极尽暧昧的说道。 原本还一脸嬉笑的剑秋,脸色一变,挤到了越的身边,嚣张的气焰顿时被打了回去。 越暗暗喊糟,原本打算和剑秋神不知鬼不觉的从庙宇后面攀崖而下,即使南宫阙在身后,也只能看着他们没什么办法。没想到南宫阙居然带着秦慕来,就算越想走,剑秋也不会留下秦慕不管。而且似乎,秦慕的身份已经曝露了。 “越!怎么办,小慕在他们手上。”剑秋一脸的焦虑。 “你喜欢他?”越一直很怀疑这件事,但是也懒的提。 “啊?”剑秋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愣了一下,“越?你想到哪里去了。” 越耸了耸肩。 “我只是……觉得很对不起他。” “啪!”越一巴掌过去。 “啊?干嘛打我?”剑秋抱着头,被越狠狠的拍了一下脑袋。 “能不能有出息些?是男人吧你!?”越斜着眼看着剑秋,“小慕又不是女人,他也是个男人,做事自己都有分寸。这些是他心甘情愿为了你而作的。” 剑秋的桃花眼眨了眨,没有说话。 “而你不喜欢他的话,只要知道他是为了你做的!这就够了!内疚这种东西,扔掉吧。”越转过头开始观察外面的动静,不再看剑秋。曾经,他也曾像秦慕一样,为了燃可以做任何事,燃都知道,全部!只要燃知道自己是为了他,那就够了,足够了。 爱一个人,只想要那个人知道,不需要回报。因为爱他,是自己的事情。 “但是,一定要救他。”剑秋眼中多了一抹坚定。 越心里又叹了一口气,还是不出所料。 “两位公子,不如出来相见,大家有话好说。”南宫阙说道。 “怎么办?”剑秋紧张的盯着外面,除了南宫阙之外还有南宫俊熙和南宫婉仪,一些佩戴刀的家丁。十多人,他和越两个人要怎么救出秦慕,然后逃离? “爹。不如让和慕容公子说两句?”南宫俊熙在一边低声道。 南宫阙想了想,手一挥,表示认可。 南宫俊熙走近了些,对着庙宇喊道,“越!你就出来吧,其实我爹只是想要……” “俊熙!”南宫阙严厉的打断了俊熙的话。 “对不起!爹。”俊熙一脸惶恐的回头向南宫阙说道。 “两位公子,你们都出来吧。我知道我儿同慕容公子有点交情。什么都好商量。”南宫阙瞪了一眼南宫俊熙后,对着庙宇喊道。 越饶有兴趣的看到了这一幕。这其中难道有所蹊跷?那重山雪莲,难道不仅仅是雪莲,还有些什么秘密在其中? 第四十四章 越突然被提起了兴趣,想要知道那雪莲之外的秘密,看样子似乎,南宫阙并不在意雪莲本身的功效。而是另有目的。 “剑秋!”越突然有了想法。“相信我吗?” “?”剑秋看着越,原本有些焦虑的脸上突然笑了,“相信!你怎么说,我怎么做。” 越从腰后解下了绳索,递给剑秋,“记得路上我告诉过你吗?这庙宇后是个断崖。” “我知道,你说那里实则不深,但是由于周围是山坳,所以掉下去也是有去无回。” “没错。掉下去是这样,但自己下去不然。”越笑了笑,这可是个好地方啊,武林大会后离开了剑秋他们,他曾经在破庙里住过一宿。而那时有遇见一个在后面的山坳断崖上采草药的老头,老头通常在白天顺着绳索下断崖里去采集草药,虽然山势险峻,但是由于山石有很多凸起,所以有很多落脚点。只要有绳索固定,下去可比一般的攀岩简单多了。 越将计划跟剑秋大致说了一遍。便想推门而出。最坏的打算也做好了,应该不会有事。 “越!”剑秋伸手阻止越的动作,眉头深锁:“你呢?我和小慕走,那你呢?” 越挑了一下眉梢,嘴角上扬,“你以为那个能神出鬼没出现在南宫阙身后而不被他发现的人,没有办法搞的定南宫阙这老匹夫吗?” 站起身,打开了吱呀作响的门,淡定的走了出去,身后跟着剑秋。 “剑秋哥!”站在南宫阙身边的秦慕不由惊呼道。 剑秋一怔,没有理会秦慕的喊声,只是紧紧的跟在越的身后。秦慕见状,眼色不由暗了暗。 “两位公子,识时务为俊杰,老夫也不想为难你们。免得被世人烙下话柄。”南宫阙摸了摸胡子道。 “越,把雪莲拿出来吧。”南宫俊熙在一旁给越使着眼色。 “南宫前辈!其实我们也是出于下策,你也知道,我从小不在我爹身边长大。”越正言道,“现今,我的养父身中奇毒,命不久矣,只有重山雪莲才能医治。所以,还请南宫前辈舍药。” “哦?”南宫阙眯了眯眼,也不知在想些个什么。 “越!”南宫俊熙则眼中带上了一抹同情。 “爹,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不妨……”南宫婉仪扯了扯南宫阙的衣袖。 “我自由主张。”南宫阙衣袖一甩,瞪了南宫婉仪一眼。 越眼帘垂了垂,就这仗势来看,雪莲是可以拿到手的,但是他们隐瞒的秘密是什么?难道自己想错了?不可能! “慕容公子,没想到你如此有孝心,慕容兄真是有福气啊。”南宫阙点了点头,似乎为慕容越的一番孝心感动。 “那——南宫前辈的意思是,雪莲能赠与在下吗?”越试探道。 “也不是不可,但是我想看一眼雪莲,不知慕容公子能否将锦盒打开让老夫看一眼?”南宫阙意有所指,“我怕你们是不是偷错了东西。因为雪莲失窃是属下告知,老夫还未查实。” 越嘴角略微勾了勾,那么严密的密室里缺了一样什么东西,属下如何得知?从昨天那些南宫府黑衣人的缥缈阁的杀手来看,似乎这雪莲除了有解除剑秋身上毒的功效之外,还有另外的秘密,而这秘密——就刚才南宫阙的话来看,似乎在那个锦盒中啊。 越直接从剑秋衣襟里将雪莲掏了出来,“这可是重山雪莲?” 只见南宫阙眉头深锁,脸色一沉,而南宫剑秋和婉仪却一脸的欣喜。 越拿着雪莲,拱手道,“晚辈谢过南宫前辈赠药之恩,以后定当会报答前辈。”会,才有鬼。 南宫阙还是眉头没有一丝舒展的势头,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 “慕容公子,请问,那放置雪莲的锦盒在何处?”南宫阙带着和善的表情,好似是不经意间问起,“雪莲就赠与你罢,但是这么珍贵的药材,一定要放置在锦盒中好好保管才是。” 越看着南宫阙的表情,就觉很有意思,“锦盒?” 越假意皱着眉,想了会,南宫阙屏住了呼吸,等着越的回答。 “哦!那个锦盒啊!”越拍了一下手,“因为觉得携带不便,被我扔了。” “什么?”南宫阙顿时大怒,“你扔哪里了?” 众人都被南宫阙突如其来的怒火无故受惊。 “爹?”站在南宫阙身边的南宫婉仪不解道。 南宫阙似乎也觉得自己有些失态,缓和了颜面说道,“这雪莲是百年难得的珍贵药材,用的锦盒也是价值连城的宝物啊,慕容公子,你到底扔在了哪里?” “好像就是在南宫前辈你的寝居院子里。” 南宫阙的面部突然放松了下来,“是吗?” “没错,反正那锦盒我也用不着,珍贵不珍贵,也不管我事。”越摊了摊手。 “呵呵。既然如此,”南宫阙突然脸色一变,“慕容越,你三番两次的戏弄于老夫,你以为老夫今天会放过你吗?” 越挑了一下眉,原本以为南宫阙会因为知道锦盒的下落放过他们,没想到结局还是照着自己一开始设想的那样发展。 “南宫前辈,此话怎讲?”越一脸的无辜。 “爹!”南宫俊熙也是一脸的不解。而南宫婉仪却有些担心的看着眼前还是一脸无辜的慕容越。 “我本也不想为难你,但是你却三番两次和老夫作对,甚至让老夫当众出丑!”南宫阙一脸的阴霾,“你以为老夫今天会轻易放过你吗?” “原来南宫前辈介意的是那晚变的戏法啊?我以为大家都玩的很是开心呢。”越冷笑道,“没想到,南宫前辈是个气量如此之小的人。” “越!”俊熙唤了一声,不停的给越使眼色,阻止他激怒南宫阙的言语。 眼见南宫阙的脸色越来越阴沉,有即将爆发之势。 “南宫前辈!其实你大可不必这么劳师动众的来要那个锦盒。”越很满意的看到南宫阙的脸色由阴霾变为了诧异,眼中一闪而过的是狠绝的杀意。 “什么意思?”南宫阙收敛了外露的杀气。 “我以为,南宫前辈应该明白我的意思。”越嘴角挂着冰冷的笑,“让秦慕过来,我便告诉那锦盒的下落。否则——你可能再也没办法看到那锦盒了。” “什么锦盒?老夫要那做什么?”南宫阙干笑了两声,“你不要愚弄老夫!” “是不是愚弄,南宫前辈自己看着办吧,半个时辰内,我们没有安全的到达某地,可能这辈子你都没机会看到那锦盒了。” “你!”南宫阙一时气结,说不出话来。没想到慕容越居然知道那锦盒藏有秘密,那慕容子衡此次前来的目的就在此了,让儿子来抢!慕容子衡,你这个阴险的小人。 “庄主,求求你,放过他们吧。”越眼见南宫阙的怒火越来越压制不住,秦慕腿一软,跪在了南宫阙面前。 “小慕!”剑秋忍不住喊道。 越皱了皱眉。 “滚!”南宫阙一脚踹了上去,“要不是你!老夫会站在这里吗?告诉你!晚点我会好好折磨你!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南宫阙原本的计划是好好利用秦慕,好好的磨磨慕容越的锐气!要不是慕容越,武林大会的时候,就早把慕容子衡给收拾了。还会花费心思摆什么鸿门宴?! 没想到秦慕这货居然倒戈相向。当初投靠自己时候,身上带着被慕容越弄的伤,现在看来都是为了潜伏在南宫阙身边所设下的陷阱。为的就是那收藏雪莲的锦盒中的秘密了。 南宫阙对被一脚踹的趴于地上直不起身来的秦慕怒目而视。 秦慕捂着肚子,嘴角溢出血丝,已然说不出话来。 “与他无关!”剑秋吼道。想要冲向前的身体被越拦下。 “有关,无关。你以为还有什么关系嘛?”南宫阙吸了一口气,平息了一下怒火,又是一副江湖前辈的姿态。双手背于身后。“你们三人今天都得束手就擒。” “似乎……”越一脸淡定的说道,“你不怕两大家族来围剿你吗?” “怕?”南宫阙摸了一把胡子,哼了一声,“你以为我真的要杀了你们吗?一个是西门世家唯一的继承人,一个是慕容世家失散了十多年,失而复得的嫡传继承人。你不觉得筹码分量很重吗?” “南宫阙!你别这么嚣张!”剑秋一脸的愤然,“你不知道我姐是谁吗?轮得到你在我面前大放厥词?” “怎么?你以为我会怕?”南宫阙冷笑,“只不过是一个妃子而已,能跟这个京城的经济商会都掌控我手中。就算是皇帝老子来,也要给我三分薄面。一个女人能跟天下比吗?” “愚昧!”越低叱了一声,这么狂妄不懂的收敛,要是越做的皇帝,这种人首当其冲的被做掉。在皇帝面前叫嚣,就是找死。 “慕容越,容不得你在我面前放肆。”南宫阙的耐心已经耗尽,举起手,身后的黑衣紧握兵器,准备上前。 “爹!”南宫俊熙急道,虽然知道他爹是做大事的人,轮不到他来说话。但是这样做,实在有所不妥。 南宫婉仪在一边不敢说话,南宫阙显然已经动怒。 “抓住他们。”南宫阙衣袖一挥。 瞬间,黑衣人以极快的速度向越和剑秋飞驰而来。 第四十五章 南宫阙一声令下,一群黑衣人迅速围了上来。 越扫了一眼,动手的有六个,还有四个留在南宫阙身边。 剑秋从腰间拔出一柄软剑挡在越的面前准备上前迎战。 越手掌一伸,手中多了六根长针,一把推开剑秋,便射了出去。 “啊——” “啊——” 也许是疏于防备,没有料到对方会突然使出暗器,黑衣人倒下了三个,还有一人躲过了要害,却还是被长针射穿了腹部。半跪于地上,直不起身。 “只放倒了四个吗?”越拍了拍手掌,受伤的那个差不多也要昏迷了,越似乎对这个结果还不是很满意。 还有两名虽躲过了暗器,却停下了脚步,手中拿住刀,全神贯注着越的行动,不敢贸然行动。 南宫阙在一边皱起了眉头,“都是些废物!” “越?”剑秋拿着剑,把越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原来越是暗器高手啊,怎么以前没发觉。 “记得我说过的话吗?”越左手已经手握匕首,准备迎战,黑衣人不是问题,怕的就是万一南宫阙动手。 以越在武林大会上面看到南宫阙露的那手用树叶当做暗器射入比武台,的确内力十分醇厚。虽然越练就了第六层,但是毕竟初练成,真气还未稳定。实力、内力和武功,南宫阙和越可能是天壤之别,但是越凭的是实战经验的话,南宫阙未必能胜过他。 “越!”剑秋有些担心的看着越,又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秦慕。不知道该作何选择。 “相信我。”越抓住剑秋的臂膀,认真的看着他。 剑秋深深的望着越的瞳孔,里面没有一丝犹豫和紧张感,只能看到他的淡然和……笑意?! 剑秋眨了眨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越对他笑了。这是不是自己第二十次看他这么笑了?没有漠然,冷意,也不带嘲弄,只是笑了。清澈的瞳孔中印着的是剑秋自己。 “越。”剑秋低语,这笑容是为了他,“我相信!” 越不由的松了口气,对战之时,最怕有拖后腿的人,眼前,剑秋不算,但是秦慕肯定当仁不让了。 当处于劣势时,最佳的方法不是硬拼,而是看准了机会溜。 现在只要剑秋和秦慕不在,找到间隙溜走应该不是不可行,毕竟就拿手的轻功而言,配合这里复杂的山形地势,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顺利逃脱。 而越给剑秋逃离的计划很危险,但是以剑秋的身手足以保命。越要剑秋带着秦慕跳崖! 越安抚了剑秋之后,嘴角又换上了一抹冷笑,匕首在手中耍了一圈之后,紧握。那么就开始吧。 两个围堵越的黑衣人显然不是越的对手,剑秋拿着剑虚砍了两下,一个闪身,到了秦慕的身边。抱起他就往后退。 南宫阙看着越的匕首割开最后一个黑衣人的喉咙之后,背于身后的双手不由紧握,发出咯咯的骨节声音。 “上!” 一声令下,本来立于南宫阙身后的那四名手下,两名冲着剑秋而去,两名向刚放倒一个的越而来。 越偏过身避过迎面而来的刀锋,气浪擦着他的身体而过,寒! 不由的挑了挑眉,越反握匕首挡住了另一人的刀刃。心想,比那六人稍微好点,早点派出来不行吗?那六个显然是来送死的。 越向后跃开一步,躲开两名黑衣人同时落下的刀。余光瞅见剑秋扶着秦慕,单手应付两名,似乎还有仍有余。 越瞟了一眼,南宫阙似乎蠢蠢欲动,有亲自动手的迹象。而那南宫俊熙和南宫婉仪似乎都紧张的看着这边的战乱。越加快了手中的动作。 匕首被越抛到半空,两只手同时握住!分开!一个低腰,从两名黑衣人中间的缝隙一闪而过。速度快到,那两人没能反应过来。 穿过两人之间的越,背对着他们,眼底闪着冷意。 越的双手各握着一把匕首,血红的液体沿着刀刃顺流而下,被血液洗涤过的刀刃闪着惨淡的冷光。 越没有回头去看背后那两人,直接向剑秋的身边而去。 南宫阙看着眼前瞬间发生的一幕,那两个手下转身之后,准备向毫无防备的越下手,手中的刀挥到半空中,似乎突然有了强烈的痛觉。低下头一看,衣服上一道口子,血开始汩汩的往外流。衣服上的开口不大,似乎以为割破的口子不大,实则不然。 两名黑衣人,突然口吐鲜血,腿脚发软,倒了下来。眼睛还睁得大大的,但是显然已经气绝。 南宫阙的眉头拧的甚是纠结,显然那一刀伤及内脏要害。 越闪到剑秋的身边,乘其中一名黑衣不查,眼明手快的将一根长针插入了他的背后,一个狠厉的扭转。一声清脆的骨骼爆裂声之后,那人犹如被抽走了骨,瘫软在了地上,眼中印着惊恐,口水开始外流,一股恶臭散开。再看倒在地上之人,原来是失禁了。 越撇了撇嘴,最麻烦就是这点,有效但是很……臭!长针插入第五节脊椎和第四十节的接连处,将链接处破坏,导致人瞬间瘫痪。对于偷袭近距离没有防备的目标人物,这乃是杀手锏。 剑秋的剑也刺入了另一人的腹部。 “快走!”越低声道,南宫阙已经忍耐不住了。 剑秋点了下头,便想抱起秦慕离开。 “呲——”一声细小的声音。 越暗叫不好! “剑秋!”秦慕无力的叫道。 只见剑秋半跪在地上,秦慕从剑秋怀里滚到地面上。 “我记得我说过,今天你们谁都别想离开。”南宫阙苍劲有力的声音带着得意之色。 越皱着眉,看到剑秋腿上插着三片树叶。又是树叶! “更何况,你们杀了我这么多手下。” “南宫前辈,跟我们这种小辈计较这些,不怕人笑话吗?”越开口道,心里思量着要如何脱险。 “哼!你真道老夫是和你们一样混江湖的吗?老夫是生意人!什么有好处就做什么。”南宫阙大言不惭的说道。 “爹!”南宫婉仪的脸色不太好,原本只是跟着爹和哥哥出来见识大场面的,但是现在不止有杀人场面,还一下子死了十个。虽然平日里南宫婉仪骄纵不已,也不觉得杀个人有什么。但如此场景看的娇生惯养的她想吐。 “闭嘴!”南宫阙最怕自己的子女不能学到自己的一半本事。特别是这个儿子,太妇人之仁。以后肯定要吃大亏。至于女儿,平日里实在是太惯着她了。 “可是……”婉仪底气不足的小声说道。“雪莲都拿回来了,爹真的不能放过他们吗?” 南宫婉仪问出了俊熙也想要知道的问题。 “啪!”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起。 俊熙不敢置信的看着妹妹被平日里最宠她的爹无故扇了一巴掌。 “爹?”婉仪捂着脸,满脸的委屈看着南宫阙,似乎不能相信那巴掌是南宫阙打的。 “没一个是争气的东西。”南宫阙瞪了一眼南宫婉仪之后,视线转回了越的身上,“不要以为今天我会放过你。” “我没指望过。”越耸了耸肩,“但是谁放过谁,还未定。” “哈哈哈哈哈哈……”南宫阙被越狂妄到极点的话惹的大笑,“好小子!够狂!” 越藏在衣袖下的手,已经握住了一个团状物,昨晚扔掉了一个迷雾弹,今天又要费掉一个炸弹。看来以后要得多做几个,在这个时代,用的上的地方多了。现在只剩了一个,一定要百分百的成功。 南宫阙握住腰间佩戴的剑,“让老夫来会会,慕容子衡喜爱的不得了的儿子到底有些什么本事。” 越双手紧握着匕首,暗暗运起了真气,糟了!内力耗损太多。只能使出七成。这样的话,匕首和南宫阙的剑比拼,自己在剑气上占不到优势,反而因为攻击范围缩小而吃亏。 紧紧的盯着南宫阙的一举一动。越浑身的肌肉都处于箭在弦上,一触即发的状态。等着南宫阙那老匹夫出招。 “怎么?都在这里呢。”突如其来的声音,让对峙中的两人均是一愣。 “慕容子衡?!”南宫阙恨恨的憋出了个名字。 越突然觉得舒了口气,紧张感一下子松缓了下来。不用搏命了。 远远的,就见慕容子衡被八抬大轿抬着来了,四名壮汉抬着,功夫底子都不错,轿子都没有怎么摇晃。但说是轿子,不如说是一张大床,没有顶棚,竖着四根杆子上垂着透明白色纱帐,白纱因风而时不时的飘起,现出里面逍遥的两人。 飘忽的纱帐中,慕容子衡半躺着,洛城靠着他,似乎在帮他捏腿。 “啧!”南宫阙一脸的不屑。 “怎么!南宫兄,在此是和小辈们切磋武功吗?”待轿子到了眼前,慕容子衡取笑道。 “切磋?”南宫阙一脸的阴霾,“谈不上!我只不过是……” 越突然眼前一花,脖子上一阵冷意。 倒吸了一口气,越不禁懊恼,不应该大意的。但是南宫阙的功夫的确很不错。跟慕容子衡有的拼。 “慕容子衡,你这次还不栽我手里。”南宫阙长剑抵着越的脖子。 “南宫兄。你是不是什么地方搞错了。”慕容子衡躺在帐子里,动都懒的动一下,懒懒的说道,“你以为用个儿子,也能威胁到我?” “哼!这可是你们慕容家的嫡传继承者。”南宫阙继续道,“我要你们慕容家在淮南一代所有的经济脉络网,和西域的商家名册,还有你的一只手!否则……” 隐约中,看的见慕容子衡沉默了一下。 “南宫兄!你是不是又有什么地方搞错了?”慕容子衡很是淡然,“首先,我的宝贝儿子就值这点?那也太不值钱了。要求这么低,南宫兄,你就这么点出息?白活这么大岁数了。” 越能感觉到南宫阙的气开始不顺畅,原来自己不是唯一的受害者,慕容子衡的确有让人气结的本事。 “其次,我不觉得你能拿我儿子怎么样。” 话音刚落,越脑袋猛的向后撞去,南宫阙的鼻子顿时被撞了个正着,抵在颈项上的剑松开了些。越是被南宫阙半圈在怀里的,双腿一曲,身体滑下,彻底摆脱了受制,同时手肘用力的击向注意力还在鼻子上的南宫阙的腹部。 在南宫阙的剑转向劈到他之前,越顺势降低了重心,就地翻滚了一圈,出了南宫阙的攻击范围。 整套动作瞬间完成,站起身后又向后退了几步。满意的看到南宫阙脸上流着鼻血,一手撑着腹部。简单的反擒拿格斗术。对越来说,这很简单。 “爹!”俊熙和婉仪都拔出了剑,站在了南宫阙身边。 “南宫兄,滋味如何?”慕容子衡带着笑意,“连我都要让我儿子三分,你居然还敢动他的念头?” “今天,你们一个都别想离开这里!”南宫阙勃然大怒。 “好大的火气啊。”慕容子衡还是一副悠然自得的态度。“南宫兄,年纪大了,还是悠着点。” “慕容子衡!”南宫阙额头上的青筋跳动,“我不杀了你,就污了南宫这个姓!” “我以为你姓了南宫,才是污了这个姓吧。” “啊——”南宫阙长啸一声,剑一挥,划破长空,直冲慕容子衡所在而去。 原本安静的待在慕容子衡身边的洛城见状,冲帐外喝道:“护!” 四个抬轿人,从轿子座下抽出长剑,与黑着面,一脸要将慕容子衡碎尸万段的南宫阙交上了手。 越也不管这些,看了看南宫俊熙和婉仪,似乎他们的心思都在他们爹身上。 越走到剑秋身边,见他已经自己处理了腿上的伤。便扶起他,“看来这里没我们什么事了,走吧。” “你爹他……”剑秋迟疑道。 “我爹能自己搞定。”越一边一个,拉起了剑秋和秦慕。 “越!”秦慕小声的开口,眼神有些黯然。 “我明白,不用解释了,离开这里以后再说。”越见不得这种,要解释要内疚要委屈,麻烦挑个好点儿的时间。 刚想带着剑秋和秦慕离开,没想到,又有不速之客到了。 越皱着眉,看到一伙人在唯一能离开这破庙的道路口出现。
推书 20234-03-19 :临安旧事+番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