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直直往会客室走,我知道这里的楼道监控室。但是我也没必要提防。我记得以前我还可以在楼道抓到个玩具就可以当场来的。不过那段淫
乱的日子,似乎过去很久了。被我玩过的人,最后总会陌名其妙在我的视线里消失。
我知道是谁搞的,但是就算知道,也没兴趣理。他们爱怎么搞就怎么搞去。不碍着我的事,怎么都行。我向来肆无忌惮,因为亚当森的纵容,我更加没有收敛的意思。
打开门的那一刻,屋里坐着几个人,我认识的就只有亚当森一个。
“你好,我是重饵先生的代理人,重先生身体不舒服,所以今天所有谈判,由我全权代理。”
“你有决定权吗?”一个女人问道。这个女人打扮得很时尚,很成熟的女人味。一个成功女士必备的气质,她都有,只是……年纪稍长了些。
“至少,我有先斩后奏的权利。”我从容地带上门。
我的预料中,现场应该只有两个人,为什么现在是一堆……
“有哪位,可以为在下介绍一下在座的贵客。”
亚当森盯着我就一直发呆,我话都说了好几句话了,他都没反应。傻不了是?
女人站起来,一派雍容。“我来吧,请问先生怎么称呼?”
“叫我BAO就好。”
“BAO……”亚当森低声呐道。我只是微微看了他一眼,笑了,那是一种无畏的笑容。
“原来,你就是组织里传说中的,只要被你看一眼就会怀孕的那个花花大公子。”
“……”那个……这么夸张的传说,哪来的……
“哼,又是一个冒牌的。原来重饵那小子也有这种嗜好。”席间一个人哼道,八成是刚才看见那个冒牌的了。
我靠,就算我是真的,也不会承认你口中的那个传说吧……
“您是……?”
“李燕。”
“哦,原来组织里传说中的只要被你看一眼,男人就会硬起的魔女师姐啊,当然,年轻的时候。”
“你!”
本来对于女人,我向来不会计较那么多的,哦,当然,对男人也懒得计较。但是人若犯我,必以牙还牙。
我看了看果然有一个空位置。大大方坐下来了。估计亚当森和重饵是全世界最倒霉的老板了。都摊上我这么个没规矩的属下。
“好,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我们来谈谈。组织要分家,财产的分配问题。”
“财产?我想在谈钱之前,我们应该谈一谈,别的事情吧。”
“你想谈什么?”这个李燕不愧是女王型的人物。这里几乎都是她一个人在讲话。八成是当权当惯了,才有那么霸道的作风。
“我想淡,万能社。”
“你!好,你想谈这个。我倒要问问你,当年是重饵提出要与我合作创办万能社的,组织的权力转移就要成功了。为什么出尔反尔!”
原来如此,组织里不是所有人都那么骄傲的,不是每个人都愿意听从别人的,尤其认为自己不比那个差的时候。不听话的狗,要来没用。原来我们这么多年人心慌慌的,竟然全是这些居心叵测的人搞出来的。我正说呢,真正的老板不在了,组织竟然还一切动作正常。重饵一个人是怎么顶下来的。原来从来都不是他一个人,而是一堆人。他妈的,这么好的事竟然不算我一份!
“为什么要杀掉BAO?”我不太相信重饵会下达杀我的命令。
“那个人是最难控制的,反复无常。我说过必须要除掉他。”
我反复无常?“那么李夫人的意思是,您是个守信之人了?”
笑话,这里任何人都不能保证能守信誉,凭什么就扯我一个。
“说起难控制,你的儿子不也很难控制吗?怎么不杀他?”当年逃到意大利,闹了不小的事,之后我还听说他被他老娘训了一顿。估计就是这个女人了。只是施奈安忍耐能力太差了点。估计也是被女人给宠出来的。
“怪只怪,你杀错人了。”我伸手进口袋里,保镖立刻行动,枪口就指过来了,“别紧张,拿根烟而已,”
“你的意思是,重饵想决裂了?”
“决裂?别,太严重了。”现在的她,还有资格和我们决裂吗?
我转过头对亚当森微笑致意,以意大利语,他的母语,问侯道:“保罗先生。相信你已经查到杀害BAO的幕后凶手了吧。就是这些人,合伙要BAO死的,你还想和敌人合作吗?”
“组织么。”他回过神来,冷冷地笑。呵,这个疯子。
我翘起二郎腿,动作利索地点了根烟。静静地等待将要发生的事。人人都知道亚当森到处有窝。也许不曾想过这个窝,除了有性
奴隶之外,还有军事装备也是一大特色。这里窝藏的枪支还有专业阻击手,也不容小看。
“很好,今天就来个了断吧。”他笑得很阴冷,我记得,他露出这种笑容的时候,通常都是激动过头的时候。
“难得在背后作案的人今天这么齐全。除了最大的BOSS不在之外。几乎所有股东都到齐了哈。”他拍了拍手,门被大力的撞开,一群穿着迷彩服的高大壮汉,扛着大支枪跑进来。瞬间把议会桌团团围住。
“亚当森,你想干什么?不是说分家分你一杯羹,你就把我儿子还给我的吗?。”
我倒觉得奇了,组织里出来的女人,竟然还保留着母爱这种东西……这个世界还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钱,权,对我来说,都不是重要的。你的儿子,或者你也有份,是你们亲手毁掉我最重要的东西。”
他蓦地站起来,两手支在桌子上,自信而霸道。看上去他成熟了不少。
“不过是个男宠。玩物。奴隶,亚当森,你不会学人家当情圣吧。”一个老者说道。一把年纪了还贪钱。都不知道他是不是想把钱带进棺材里。
他边走,边向我这边移动。轻轻地踱着步,悠闲地说道:“10岁那年,他把我从死人堆里救出来。教我钢琴,教我法语,教我抽烟,教我做
爱。从10岁开始,我的生命里,只有他一个人。你们……不该对他下手。”
“原来是你抓了施奈安。”我弹灭烟头。转头看他。
我倒想不到这小子会来这一手。还真是让人防不胜防。
亚当森一把将我抓起来,扔给保镖。“清理干净。”
然后连人带上门,拖着我走了。今天看来这里的人是全军复没了。只有我还活着。也许应该庆幸我这张脸的。我有预感,亚当森就算要杀我,也会先毁掉我的脸再动手。
“放松点,兄弟。我跑不了。”我试着挣开,结果他们不为所动。
屋里传来枪击的声音,虽然很小,显然门板运用了隔音效果。可能是偶尔打到没有隔音的地方。但是所有人都见怪不怪的样子。
这个窝里,死几个人又有谁会在意。呵,不过不能怪那些人不知死活。他们只是想不到亚当森疯起来,什么都会干罢了。
等亚当森处理完再回来的时候,我被安排在一个小房间里。城堡里就是房间多。除了我的房间不装摄像头之外,其他所有房间都装有。
“主人,这个人怎么处理?”
亚当森笑了笑,向我走来,突然就抓住我的手,把我扯起来。
“这一个倒是挺像的。比其他的都像。重饵的作品真不错。”
“……”竟然误会成是重饵又弄了个猎豹出来?
“少爷,这个人……”
“把他看好,他还有用。”他放开我,我直接坐回沙发上。“如果重饵想领回你的话,他绝对会出现。”
“……你想对重饵下手?”我质问道。“不行,我不准。”
他冷着脸,笑得一脸痞样,“不要以为长得跟BAO一样,学他的语气说话你就是BAO,你算什么东西。敢命令我?”
“……”习惯了对他说话都是这种语气,一时情急竟然露出马脚。幸好他从不信鬼神之说。只一味地冷嘲热讽的。
喂……臭小子,没等我讲完话,直接关门……人也走了,整个屋子就剩我一个人……
重饵啊,你不要来……
第 42 章
躺在床上我辗转难眠,脑中灵光一闪,对了,虽然很久没有用,牙里的那个通讯器。
忙打开,等待着信号。
“混帐东西,跑哪里鬼混去了!”
……有了孩子,脾气都比较暴燥,这点我倒是听别人说过。
“对了我跟你说,你的那些合作伙伴全死光了。”我以很正经的态度跟他汇报情况。
“你现在人在哪?”他却毫无动静,似乎这件事完全不关他的事一样。
“刚才亚当森有没有打电话给你?” 我问。
“有。这么说你的确在亚当森那?”他沉声问。
他好像生气了,但是,他气毛啊……
“是啊。对了,他以我来要挟你来送死,你千万不能来,记得,你要敢来老子饶不了你。别忘了,你肚子里还有一个呢。”
我是真的害怕,害怕他和孩子有什么闪失。我自己亲手打掉自己的那个,后悔有点吧,但是如果时光倒流,我还是会这么做的……所以重饵和没有出生的重宝宝,就是我的重点保护对象,我要保护的东西,就算拼了命,也不容有任何闪失的。
“不成?我不去,放你和他在那边过舒服的小日子么。”
“哎,不是吧,我就那么不值得信任?”亚当森那小鬼……他怎么能想像出来。我想直接晕在墙角了。
“你前科那么重。”
“真记仇。”说归说,我真的怕他来。倒不是我不信任他。而是这一次,他赌不起。“说真的,重饵,我绝对不会有事的,你不要来哈。你要是敢来我就要恨你了。”虽然没明白真正的恨是什么样的。我会生气,会暴走,但还没有学会恨。正如以前不知道爱一样。也许我真的不是个执着的人,一开始我想找出要杀我的凶手,结果过了一段时间,完全觉得找不找得到都无所谓了。报复这种事情我懒得执着。
“……”
“喂,别以为不说话就行了,我告诉你啊,你敢来。我打断你的腿。”听见他不说话,我有些急了,威胁道。
“BAO,听说你整容了。”
“是啊,所以我现在绝对没有危险,但是你一来就说不定了,答应我!不要来。”天知道要说服组织里的怪胎们有多难。出尔反尔言而无信已经成了通用的信条,前一秒刚答应过你,转身就可以捅你一刀。所以王告诉我们,不要相信任何人。只有利益,才是维系一切合作关系的关键所在。
现在我该是多痛恨不守信用这个信条啊,重饵完全可以口头答应我他不会来,指不定第二天就会出现在我面前。
“哦,那你自己搞定,快点回来。”
我松了一口气,“知道了,我很快回家。等我。”
关掉通讯器,我还不敢肯定他真的会乖乖呆在家里。所以现在唯一的方法就是,尽快回去。本来还想看看施奈安的,现在也顾不上了。
不过,现在已经天黑了,我有些眼困,打了个哈欠,头一歪,正要睡下。
“吱。”门打开的声音。脚步声很重,我知道是谁来了,我只是没想理他。
手被轻轻地握住,然后手背有些湿了,反应过来竟是他的唇贴上来。
“啊……”糟,阿欠忍不住,果然是太累了。
他把我的手递到唇边,肆无忌惮地亲吻。十分暧昧。
我把手抽回来。腾坐起身,瞪着他。
“真像,比那个还像。”
“像什么像。每个人的看法都不同,你以为你看到的BAO就是真正的BAO吗?”像个毛啊,竟然说那个冒牌货像我,活腻了。
他突然扑上来。撑着双手将我困在怀间,“是啊,再像也没有用,没有一个是真正的BAO。”
“你该明白,BAO不可能爱上你。”我淡淡地说道。
他的瞳孔突然变大,额上青筋一跳一跳的,没等我反应,一把掌甩过来。
这下轮到我呆了,捂着已经肿起的左脸,愣愣地看着他,我是不是对自己这张脸太有自信了。他竟然打我……打我的脸,老子最引以为豪的脸!!!
“你什么都不知道,胡说什么!”又是一拳,奶奶的全打脸上。这小子什么时候变得那么缺德。难道他早就想打这张脸了?
不反抗就不是我了,用力推开他,想坐起来,可惜如今是力气不如人,结果只推开了一点点。他感觉到我的意图,更加用力地压住我的肩。两人开始近距离搏斗。
最后我不得不用近身搏斗法,把腿架到他的大腿上,借力翻身。双腿一屈,压制住他。但是也没能压多久。他一身的力气也不是摆着好看的。往我腰上一推,直接搬倒。
双方你来我往交战下来。我终是体力不如人。坐在地上直喘气。好在我专门对着他的麻穴下手。每一下都能让他不同的部位麻痹几下。
他怒火中烧,狠狠地瞪着我。
“瞪什么瞪!闹够了没有!”在我终于把他的手反转过来压制在他的背后,身子往上面一坐,抵住他乱动的双腿。
突然门被撞开,几个保镖冲进来,用枪指着我的头。妈的,他们倒尽职。我放开亚当森,劲自走到沙发上,坐下。和他大眼瞪小眼。
“我肚子饿了。”
“……”
“给我弄点吃的来。”
“……”
“你不去我自己去了。”
“……”
我起身,枪就动,我走到哪,那几把枪就跟到哪,就是没敢开。突然亚当森摆摆手,所有人都放下枪。
我耸耸肩,整理好西装,往职工饭堂走去。虽然以前很少在这里吃,但还是知道这个地方的。现在正好是下午,应该上班了吧。
“Orlon,来点吃的。”
“……”
我知道我的举止很奇怪,但也不用看外星人的眼神来看我吧。亚当森越看越颤抖。直到我把套餐放在桌子上,开始品尝美食,他也没憋出半个字来。
重饵常说,我吃饭的时候,就是我最斯文的时候。
组织里所有人都被要求学习用餐礼仪,如果一不满意,就是饿上半天。结果训练10年下来。我已经不知道什么叫用餐礼仪了。只剩习惯……
但是,现在突然有个人坐在对面,一动不动地盯着我吃饭,这叫什么事啊……
“看什么看。饿了自己叫。”
“……”他回过神,才淡淡地说道:“感觉你很像BAO,但又不全像。”
“是人都会变,只有你,还是长不大。”我坐得很正,也不看他,慢吞吞地说道。
“他也老是说我长不大。我不明白,他要的长大究竟是怎么样的。”
“如果你能明白,有些东西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就不要强求,对事情不要那么执着,明白各种利害关系而懂得取舍,那就算长大一点点了。”虽然也不全对,长大在于心理而不在于身体。他虽然壮得像头熊一样。其实还是让我很头疼。
“你的意思,是我对BAO的执着不应该吗?”
“对,不应该。”
“为什么!”他又开始激动了。每次这种时候我都忍不住叹气。
“唉……”
这次奇怪了,我一叹,他却安静下来了,看着我像看见鬼一样。“他以前也常常对我叹气,让我感觉我很不长进一样。”
“你明明就很不长进。你的执着,非常的莫名其妙。”
“怎么讲?”很明显他已经不耐烦了,但还是乖乖听话,这倒让我觉得奇了。
“他从小把你带大,教你很多东西,这有什么奇怪的呢?如果像你这样,难道每个人都要去爱他的父亲和他的老师吗?”我不是有意要否定他的爱,但是他的爱实在让我觉得郁闷。因为他所谓的爱,我失去了双腿,因为他所谓的爱,我失去了自由。想起这个就来气。我恨不得把他放在桌子上狠狠地打屁股。
“你不明白,凭什么否定。”
“谁不明白?认识你的人谁会不明白?你那是小孩子的独占欲在作遂。”
“我……”
我觉得我真的不能多说了,多说无益。便不再多言。直到吃完,擦干净嘴。我才重新开口。
“对了,怎么说我也是有妇之夫。所以麻烦你不要动不动就爬上我的床。”我家那只会生气……后果应该很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