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着笑着,突然向我招了招手。我惊喜的左右看看,叫我吗?我兴奋的扑过去,被他收在怀里。他温暖的胸膛仍在振动,却让我无比的安心和依赖。
他低头,在我的额际轻轻一吻,我昏沉沉的抬头看他——我没做梦吧?虹摄哥哥竟然主动亲了我?!
虹摄嘴角上翘,亲亲我粉嫩嫩的脸蛋,贴在我耳边温柔道,“决定了,就会是一辈子了。……优,特特,你准备好了吗?”
33.
一辈子?我晕晕的想,那是很久以后的事了,我只要抓住现在就好。我贴上去亲亲他的小嘴,学小桃花那样把舌头伸进去搅了搅,丝毫没顾及到房间里还站着一个人。
千歌非常努力的咳了好几声,才勉强唤回我的神志,迷蒙的剜他一眼,……他脸红什么?
千歌的眼神飘忽不定,尴尬的侧过身,小声问道,“虹师兄,你……真的决定了吗?”
虹摄目光如水的看看我,再看看他,展颜一笑,“起初还有许多顾忌,如今索性将错就错,倒也落个轻巧。说起来这个决心还是你们摆乌龙逼我下的呢。”
千歌沉默良久,终于还是摇头笑叹道,“没想到虹师兄你也……唉,我们这个蜀山剑派看来要改名了。……不过,”他忧心的瞥我一眼,再叹,“你以后的日子想必也是喜忧参半可圈可点……听说优师伯祖也给你熬了汤,你……嗯,自求多福吧。”
对呀,我想起来自己还熬了汤,一个蹦高就要往厨房冲去,却被虹摄的手轻轻按了下来。他往床里挪挪,搂我的头靠在他臂弯,柔声道,“这几天难为你了,过来睡一会儿吧,我在这儿。”
这句话就像有催眠作用,我一下子就把药膳忘到九霄云外去,开心地躺在他身边,脸紧贴着他的胸膛,呼吸着他清新的体香,很快的沉沉入睡。
一觉醒来,已是傍晚。我擦擦湿漉漉的脸颊,咦?居然睡到流口水?!连褥子都湿了?我脸红的抽起衣摆正想湮灭证据,却看到虹摄那双熠熠生辉的眼睛在昏暗中含着笑。
我嘟起嘴,虚张声势的叉腰威胁道,“这只是意外!意外你懂不懂?警告你,不准说出去诋毁我闭月羞花美少年的形象,不然我跟你没完!”
虹摄脸色一正,哼道,“不管是不是意外,都请你不要用我的衣摆来擦口水。”
啊?我低头一看,赶紧放开——呵呵,撩错衣服了。
“你怎么不好好休息,这么暗还看资料?”我随手从他身边捞起一个折叠的小本子,打开来念道,“云阳旱情严重,今秋颗粒无收。”扔掉这本,再拿起一个,“滇区巡抚收受贿赂,草菅人命,万民请愿上告。”嗯?下一个,“户部亏空,百万两白银不知去向,户部侍郎已被收押。”“吏部、刑部、礼部等官员计二十四人连名上书要求三皇子在和平时期上缴兵权。”“淮河洪灾,数万灾民涌向附近行省,瘟疫随时可能出现。”……怎么一个好消息都没有?我皱眉看看他。
虹摄无奈一笑,“太子果然不简单,这么快这么多动作,看来是动用了隐藏多年的实力呢。不过三皇子也不是省油的灯,那些出事的又有哪一个不是太子党的人?”
我不解的偎在他怀里,问道,“难道你不是太子党?以前你可尽是帮他对付靳无心的。”
虹摄伸手梳拢我如丝般顺滑的长发,悠悠道,“政见不同罢了。皇室之争,无论站在哪一边都非我所愿。只不过从小跟二皇子同堂上课,师祖又一向对太子爱护有佳,不免有些偏向,才给人这种误会吧。”
原来这样啊。我若有所思的玩手指头,“如果真的是太子使用巫术害你的话,你会恨他吗?三师兄说他也是个可怜人,叫我不要难为他。可我怎么也想不通,他好端端的干嘛要来害你?”
虹摄抿了一下嘴角,反问道,“你不是一向自诩天下第一聪明的吗?倒来问我?”
……虹摄哥哥越来越坏了,我鼓起腮帮委屈的看他,“你猜得到原因?那为什么不告诉我?难道有什么隐情?”
可惜虹摄对我的拿手绝活已经完全免疫,他看都不看我,随便敷衍道,“小孩子问那么多做什么?”
“我已经是大人了!早上还抱起过你呢!”我气愤地站在床上展示身高给他看。
岂知他只是一句话就把我打回了原形,“那是别人的身体,很值得炫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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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时间,两份邀请同时送入我手中,一份是太子,一份是靳无心。虹摄不置可否的歪靠在塌上品茶,我把两张都叠成了纸飞机,在大厅里玩得不亦乐乎。
颂莲在旁边看着,替我着急,“优师伯祖,你还在玩?太子和三皇子都邀请你去夜宴,就是逼你表明态度,你怎么一点也不发愁啊?”
发愁?我停下来不解的看看她,“我又不是朝廷高官,犯得着表明态度吗?再说,谁做皇帝关我什么事,又不是我来选。”
颂莲无奈的翻个白眼,“虽然从辈分上来说你是长辈,但他们是皇族,你是平民,你没有资格反抗的。”
“这倒奇了,”我坐下来喝口乌梅汤,挑眉问道,“我一个无业米虫,既没薪水又没福利,连买个玩具都要跟别人借钱,一群不相干的人找我吃饭我倒没资格拒绝了?哼,让他们把晚餐的费用折现送来好了,我勉为其难考虑考虑。”
颂莲还想说什么,却被东伯打断了话头,“我说优先生优祖宗啊,你就别给我们少爷添乱了,不就是吃饭嘛,大不了你吃了东家再吃西家。那什么……我晚上没吩咐厨房备你的份,你早去早回吧。”
哇靠!我堂堂天下第一美少年就这么被踢出王府啦?!
我气鼓鼓的来到靳无心的府邸,闲话不说,抄起筷子就一顿胡吃海塞。靳无心也不阻我,一脸高深莫测的神情,只是不时递过水来提醒我不要噎着。
报复性的打个饱嗝,我终于腾出时间来跟他沟通。“菜有点咸。”
靳无心不理我的东拉西扯,直奔主题,“我的右丞相之位为你而留。”
“什么?”我吃惊的从头到脚瞄他,“你有把握一定当得了皇帝吗?说的好像真的一样。”
“要是我有呢?”靳无心拉我坐在他身边,非常认真的看着我,“你会留在我身边吗?”
这个要考虑考虑。我眼睛滴溜溜的转——丞相就是像虹摄那样的皇帝高级助理吧,好像很诱人的样子。
我假装为难的看看他,问道,“薪水怎么样?有没有员工宿舍?年底有分红吗?有没有带薪假期?平时可不可以兼职?合同拿来我看看。”
“……什么意思?”
我耐着性子解释一番,谁知靳无心听完后竟然仰天大笑起来。他带着危险而魅惑的神情靠紧我,低笑道,“这种问题,呵呵,真不愧是优问出来的,果然有意思。”
我推推他,居然推不开,恼怒的瞪他一眼,却惹来他更多的调笑,“如此诱人的风情面前如果我还能做柳下慧,就真的不算是男人了。”说着,他狠狠吻住我的嘴唇。
唔……快不能呼吸了!我生气的运起两成功力推他,他不退反进,一双修长手臂铁箍一样将我抱在怀中,好像此刻他便是我的天与地。我再加两成功力,却突然乱了气息——那个家伙……他的手……竟然、竟然伸到我的裤子里?!!我感到他微凉的手指停在了我的……嗯,小菊花上面,轻轻的,来回画着圈。
我惊恐的扭动着想脱离他的禁锢,却因一阵突来的刺痛僵住身体。他他他……呜,他的手指头伸进去了!我脑子全乱了,连自己会武功都想不起来,只是拼命的摆动身体。可我越是摆动,他的手指就越是深入,并且随着我的动作不停在体内画圈。突然,我一阵痉挛,不自觉地呻吟出声。靠,这家伙碰到哪里了?我狠狠咬了他一口,他闷哼一声,居然又伸进一根手指?!
“呜呜呜……我不要了!你快拿出来!呜哇……”我终于不顾形象地大哭起来,哭得稀里哗啦一塌糊涂,鼻涕眼泪胡乱抹了他一身。
靳无心僵直了身体,似乎对于我的哭嚎相当不可思议,终于还是抽出手指,抱我坐在他腿上,温声哄着我,细心的帮我擦干眼泪。
我一边抽噎,一边委屈的防备着他,很怕他又突然反悔。呜呜,以前只觉得这个很好玩,真的轮到自己才知道其实很恐怖。我再也不好奇了,再也不要找人学习经验了,再也不许别人碰我了!
靳无心充满磁性的声音在耳边低叹,我却害怕得打了个冷战。他轻轻地咬住我的脖子,把头埋在我肩窝中良久,才无奈道,“没想到你还是处子之身,昨天……我以为……今天是我不好,不过下次就没这么幸运了。”他抬头正色望着我,精光毕露的眼眸里全是志在必得,“你注定属于我。”
(作者语:谨以此章献给所有bt的读者大人。聂哈哈哈,不过支持哪个的,总之他们都尝到甜头了,接下来就表怪我把优配给谁啦。哈哈哈哈,狂笑退场……)
34.
我皱起眉看他,一字一句道,“你这是第三者插足……”眼见靳无心的神情又变得危险,我赶紧运功强行脱离他的怀抱,飘到安全距离以外。“作大官可以考虑,别的免谈。不过前提是你得有本事当皇帝才行。”
靳无心慵懒的伸伸腰,如一只伸展了躯体准备掠食的猎豹,他端起酒杯,轻挑剑眉,邪肆而自信的笑道,“关于这一点,你完全可以信任我的实力。”
我冷哼一声,指风轻点,一个斑斓的小虫子从树梢飘然降落,正掉在酒杯原来的位置上。我嘲笑他,“这就是你的实力?能杀死你的方法一百种,我怕你有命争无命享。”
靳无心脸色骤变,将酒水洒向花丛,不意外的看到一片焦黑枯黄。他沉吟了一会儿,突然深情款款的向我望来,看得我一阵恶寒。然后……我张大嘴,难以置信地看着一向优雅高傲的靳无心竟然一脸羞答答的模样踱过来,对我轻言细语,“人家好害怕哦,多亏优救了我一命呢。大恩无以为报,我以身相许如何?”
哇靠,我赶紧蹲在地上捡鸡皮疙瘩——这家伙不是中了春药吧?我不假思索的翻墙开溜,身后传来那人可疑的爽朗笑声。
我隐藏了气息坐在太子寝宫的屋顶,实在不知道该拿什么心态去见石衣。他既然是三师兄的徒弟,会用巫术毋庸置疑。每次见我时燃的薰香,想来也是用以阻挡仙气对魔气的自动探寻吧?三师兄、青凌一跑一追不见了踪影,四师兄只见我一面就离开京城继续纵情山水,对这个太子不能打不能骂,我还真是没什么good
idea呢。
正踌躇间,突然听到熟悉的声线从下方低低传来。我凝神倾听,竟然是颂莲?!
“……他去了三皇子的府邸。”
“意思是说他决定站到我的对立面了吗?”
“这……也不好说,属下见他似乎无意偏袒任何一方。”
“是这样就最好。咳咳……我这身体若没有他是撑不了多久的,我也不想与他为敌。”
“殿下,你……要多多保重啊,属下……很担心。”
“呵,颂莲,我知道你对我的心意,但是我这颗心早给了阿玖,只怕……”
“属下明白,殿下心里苦得很。可是您一再的使用双刃,就算有祭品作缓冲,身体也受不了啊!”
“受得了受不了又怎么样,我只要阿玖好好的……”
“唉……可是您为什么要……”
“呵呵,我……咳……我知道你想问什么。虹摄是阿玖的心上人,这我早就知道。都说爱情应该是相互成全,大概我的心胸没那么宽广吧,我不能忍受为阿玖做了那么多,他不但毫不知情,还天天想着与心爱的人双宿双飞……咳咳咳……咳……”
“殿下喝一点水,别急……”
“哼……我不能伤害阿玖,当然只好迁怒虹摄,这也怪他命不好,偏偏来招惹我的弟弟。”
“但是殿下,属下见他,似乎……对二皇子并没有什么特殊情愫。”
“阿玖只是暗恋而已,嘿……但是我又怎能放任他日渐背离我的感情?我……嫉妒,你知道吗,我非常非常的嫉妒……”
“唉……”下面传来一声低叹,颂莲告辞离去,一切恢复空寂,只余一两声轻咳时而回荡。偌大的寝宫,我只觉得像个狭小的囚笼,牢牢捆住石衣那颗孤寂而高傲的灵魂。
也许他真的是个可怜人吧?如此赚人眼泪的“真相”,就算他是故意说给我听的,也应该有8分的可靠性。爷爷常说,如果想让人相信你,虚虚实实还不够,说十句话只掺杂一句假的,效果才最好。
我跳下屋顶,推开石衣的房门,正准备轻松的打个招呼,却被扑面而来的邪佞之气牵动了体内的魔茧封印,气息大乱,一时身体麻木手脚冰凉,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石衣带着嗜血的神情越走越近。
我拼命的调动体内所有的先天之气进行压制,奈何数重封印同时因魔印的骚动而苏醒,力量太过强大,一旦启动,竟然停不下来。——他NN的,难怪优宁愿把这么好康的身体送给我,原来还有这种后遗症!
石衣绝美的脸庞挂着得意的笑,在烛光映衬下显得如此妖异,他轻轻推了推我,我就地倒了下去。心中无限疑惑——他身体怎么好得这么快?
我体内真气冲撞得太厉害,全靠咬紧牙关硬撑着。只好瞪大眼睛用目光问询,石衣蹲下来捏紧我的鼻子,笑道,“天下第一聪明人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栽了,是不是很不甘心?”
知道你还问?!我恶狠狠地剜他。石衣挥手带上房门,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根质地奇怪的绳索,把我绑得结结实实。他擦擦汗,“这下双保险,我们可以谈正事了。你是不是很奇怪我竟然能走下床,还走这么远?是不是很奇怪我为什么要攻击你?是不是很奇怪我为什么能够一击即中?”
我额角冒着虚汗,狼狈的盯着他。他又捏捏我的鼻子,笑得好不开心,“这要多亏你的先天之气帮忙。知道我为什么患了绝脉之症吗?这可不是天生的。早在十几岁的时候我的魔功巫术就达到巅峰,世间罕有对手……要不是那次意外,哪轮得到无心他们猖狂?想来真是可笑,我违天逆命为救阿玖散尽魔功,经脉俱废,他一觉醒来却忘个干干净净,不但只当我是疼爱他的哥哥,还偷偷喜欢上其他的人。哈哈哈……你说,我怎么能够甘心?”
我的意识逐渐模糊,石衣却还在旁边唠唠叨叨,“颂莲身上带着我的传音虫,你们的一举一动我自然清清楚楚。哼,我昨天才知道皇爷爷为我取名‘十一’的幕后原因,香潜收我为徒也非出本意。小优,你真的很聪明,没有直接用独一无二的先天之气打通我断绝的经脉,却搞了些什么污七八糟的药丸来混淆视线。我想,你是一开始就对我有所怀疑了吧?……虹摄今夜既然没有阻止你去无心的身边,就证明他已经对我存有异心。既然如此,我何不先下手为强?……”
朦胧中,似乎见他呕了一滩鲜血。他不是好了吗?为什么还会吐血?难道……?
意识消散中,又似乎听见了石玖的惊呼……shit,这家伙的功夫不是一般的差,这么半天才冲破我进来时在门窗上做的临时扩音结界。本来想让他在外面偷听好有情人终成眷属的,结果他居然赶在真相大白好人枉死的时候才出现,他以为他是恶俗警匪片中的笨警察吗?
不受管制的真气肆虐,身体越来越疼,我再也撑不下去,陷入一片黑暗。
(喘口气,终于可以开始虐这个家伙了,开心啊……哦,关于命定情人大家放心,太子那么喜欢弟弟,我当然不会把优给他了。那位读者亲亲说的好,“不在郁闷中恋爱,就在郁闷中变态。”活活,我现在快了——快变态了>_<)
35
优失踪了!
连续三天,这个精灵一样的人物竟如凭空消失了般,没有一丝一毫的音讯。
据探子回报,优那天晚上去了三皇子府上,之后便不见踪影。派人去三皇子处问询,却毫无结果。
虹摄捏着一沓谍报,仰靠在塌上沉思:三皇子一向自视甚高,既然他说优只逗留了一个时辰便离开,那便有九成的可靠性。况且,他那种视征服为乐趣的强势男人,就算优驳了他的面子,也应该不会强索硬要才对。退一步说,以优的身手,量三皇子还没有那个能力留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