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如果你觉得我是,我就是。”他知道自己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可是为什么心像是被针刺着一样发痛。如果他真的只是戏子他的心就不会痛,起码不会这样痛。
盛天行猛地将他推在已经被酒渍浸湿的墙壁上,撕开他雪白的长衣,啃咬他的脖颈。
丽奴靠着潮湿的墙壁,急促着喘息着,那双冰冷细长的手指摩挲着他纤细的脖子,沿着他的脖颈游走着,一直滑入他胸前的雪白色的衬衫下面。
他的吻是冰冷的,没有一点点温度,像是索取,像是折磨,更像是单纯的蹂躏,只想将他的唇,他的身体揉碎。眼泪顺着丽奴的脸蛋往下滑。
“你哭了,为什么?”
盛天行冰冷的手指抹去他脸上的泪水,半晌丽奴没有说话,冰冷的声音传入他的耳膜。
“不要再装成那样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看了恶心,我讨厌你这个样子,讨厌你的眼泪。”
丽奴的脚有些发软,强撑着才没有让自己的身体滑下去。
“你想要吗?对不对?”
盛天行勾起他的下颌。
“这不是你想的吗?”猛地撕开他身下的白衣,将他推在墙壁上,抓起他的腰肢,狠狠地将巨大的分身插入他的身体里,从他身后狠狠地穿刺着。痛像烈火一样焚烧着他。
明明是欢愉,为什么变成这样尴尬,这样麻木,只剩下痛苦。这不是他想要的,不是。眼泪默默地顺着脸蛋流淌着,却倔强地扭过头不想让他看到。丽奴的手指紧紧地抓着盛天行的身体,指甲陷进他的肉里。
无间
丽奴躺在白色丝绸的大床上,发丝凌乱,全身上下尽是大片的淤青和青紫的吻痕,破碎得像是被人丢弃的玩偶。
深秋的早晨,天还微微地有些冷,他大片的雪白肌肤暴露在微寒的空气中,清晨的太阳刚刚升起,阳光丝丝缕缕地隔着窗子照了进来,落在他赤裸的肌肤上,这样静静地躺在那里,不想拉起丝被,盖住自己,不是已经麻木了吗?为什么心还会痛!在那个男人的眼里他什么都不是,连别人的替代都不算。
去找外衣却发现自己昨日的白色长衣已经碎裂在地上,成了一片污脏的碎布片,拖着隐隐发痛的身体,缓缓地移到衣橱,随意取出一件盛天行的衣服披在身上,走出门外。
起霜了,外面的地上一片雪白,盛天行一袭单衣屹立在清晨的风中,丽奴忙取过披风为他披上。
“霜天出兵也许不是有利时机,不过霜后就晚了。”盛天行喃喃地像是在自言自语。“主人要出兵吗?”丽奴关切地问道。“不错。”盛天行心里暗暗的明白是时候了。
“出兵何处?”丽奴试探着问他。“若出兵长野,必有戒备,不若出兵信义,信义城偏僻,东卫未可料想我逍遥城会突出奇兵,必可一力击破。”
丽奴低垂着眉眼,不知在想些什么。
…
“丽奴失踪了,没有留下任何字迹和线索。”派去的监视丽奴的人回来禀报。“由他去吧。”盛天行缓缓地饮了一口茶,一切都在他的预料当中。
攻打长野的战役异常的顺利,东卫军防守的兵力都调集到了原本名不见经传的小城信义,长野城中空虚,守将见逍遥城浩浩荡荡的大军突然出现在长野城外,粹然被迫出击,没有多久就被打败了。在这次战争中欢绝意外地立了大功,奋勇无比,在原本欢休的右将军空出来不少时候,欢绝被命为右将军,封刃仍为左将军。
…
下雪了,又是一片雪白的世界,雪花纷纷地落下,一片一片,盛天行披着狐皮大衣战在雪中,在这样茫茫的大雪中,他的心是空的,恍若无感。
“有一个人跪在门外的雪地里已经好几个时辰了。主人要不要…”今日里一直伺候他的小三问道。“谁?”“您去看看就知道了。”
盛天行走出门外,一个人被埋在积雪当中,破碎的白衣带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痕,原本乌黑的长发凌乱如同乱麻,随意披散着,越来越厚的积雪像是要将他淹没,落在他的衣服和头发上,堆积起来,他的脸已经冻得青紫,面颊上还带着往外渗出血迹的鞭痕,狼狈不堪,哪复往日的娇媚模样。
丽奴,竟然是他!他还有脸回来!
“他爱跪就由他跪着他。”盛天行冷冷地说道,转身,头也不回地进了屋里。
“主人,他还在外面。”几个钟头过后,又有人来通报。
盛天行的手指微微地动了动,仍然站在那里,没有出声。
“主人,他晕倒了!”
“将他拖入水牢!”盛天行依然冰冷的声音,没有一点温度。
水牢
丽奴靠在潮湿森冷的墙壁上。弥漫在空气中的是让人作呕的腐朽气味。
肩膀上和额头的伤已经发炎了,灼热的痛刺痛着他的神经,他剧烈地咳嗽着,撕心裂肺的咳嗽声在寂静到诡异的水牢里不停地回响着。
他从来没有后悔过,这样的选择,这样尴尬的身份,他给他折磨与惩罚也无怨无悔,这些都是他应该经受的。虽然承受着折磨,但他好开心不用再伪装了,伤痛也是开心,他知道那个男人不会原谅自己,全当是赎罪,只要能呆在他的身边,即使伤痕累累,他也豪无怨言。
又一阵猛烈的咳嗽翻腾着他,靠在湿漉漉透着森冷寒气的牢房的墙壁上,他闭上眼睛,眼角还带着一抹淡淡的微笑。
金属的撞击声,狱卒的脚步和门锁铁链哗哗的响声传来。阴暗的牢房里透出一点点光,牢房的门打开了。丽奴睁开眼睛看见盛天行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条皮鞭。黝黑细长的鞭子带着倒刺。
盛天行站在牢房的门口,很久没有走进去,也没有说一句话。
丽奴浑身是血地靠在水牢的湿漉漉又肮脏的墙壁上。
看到他这副模样,心竟然是刺痛的。
“你们都下去吧”
盛天行对左右侍从说。
诺大的水牢里一时间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掀开丽奴已经被血污染得看不出颜色的破碎衣衫,鞭痕,各种利器的切口让原本白皙光滑的身体变得惨不忍睹…他的手轻轻触摸着,手指竟然在发抖。
“还在笑?嗯?”盛天行勾起他的下巴,强迫他抬起脸来看着他。“到这个时候你还笑得出来,你认定我狠不下心伤害你吗?为什么要回来?明明知道我最痛恨背叛。”
“我只知道这里,除了这里我无处可去。”“怎么不会你的东卫国?”“那里不是我的家,对我来说只是监牢。”丽奴的唇角仍然带着牵强的笑容。
盛天行大笑起来,“那里不是你的家,这里就是吗?你难道现在不是在牢狱中吗?明明知道回来会有什么样的惩罚,你还是选择回到这里。为什么?”
“这里有你。”丽奴闭上眼睛淡淡地说。
“有我?”盛天行戏谑地在他伤痕累累的脸上划过。“现在露出那样楚楚可怜的表情不嫌太虚伪了些?给谁看,你以为我还会再相信你吗?”
“你不会明白的,只有能呆在你的身边不论什么样的待遇,都已经满足了。”丽奴在心底默默地说,紧闭的唇,唇角仍然带着血丝,半晌没有说话。
“想装死吗?”
盛天行猛地用力将他压在身下冰冷潮湿的地上。
“唔…痛…”
丽奴秀丽的脸蛋扭曲着。
伤口被撕裂,灼热的刺痛折磨着他。
他的意识渐渐地模糊起来。
眼前白色的,黑色的星焰火一样闪烁。
身体渐渐地滑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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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要原谅丽奴?
还是狠狠地虐他?
心奴
“主人,在从藏澜城到东卫国都城夏都的路上截获了一个囚车,这个囚车由二十多名东卫武士把守,看来是关押着一个重要的犯人,我们将他带回来,等候主人发落。”长野城乃是东卫国的要塞,临近东卫各驿道与交通要塞的交叉口。得长野城对他来说是如虎添翼。盛天行加强了长野城边界的防守,不想却有这样意外的收获。
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让东卫如此费心押运?他倒是有些兴趣了。
“带上来。”盛天行对来人说。“是!”
当那个有着一头披肩黑发,妖异紫眸的男孩带到他近前的时候,他还是惊讶地呆住了。
这个男孩跟一个人长得好像!但年纪似乎很小的样子
“你多大了,叫什么名字?”盛天行放柔了声音,轻声地问这个孩子。这孩子像是受了惊吓一样,张着那双闪亮的紫色眸子望着他,神情却那样澄澈而坚决。
“今年十三,名字是心奴。”
“心奴?”盛天行的心又开始怦怦跳,不会他所想的是真的吧。“你有没有哥哥?”
“有一个哥哥,从小就失散了,哥哥长得很美,被东卫的士兵带走了,他叫丽奴。”
童稚的声音响起,盛天行端在手中的杯子却差点打翻在地上。
“这个囚徒什么来历?查到了没有?”盛天行转身问身边的士兵。“查到了,这个孩子被称做
预言者,天生有异能,本来是南朱国人,几年前在南朱边境为东卫国所获,一直关押在京城里一个隐秘的地方。”
“那他的哥哥又是怎么一回事?”盛天行接着问道。“当时同预言者一起被抓到东卫国的还有他的哥哥,因为在这方面的能力没有弟弟那么明显,就被舍弃,丢在集中营里,培养成了细作。”“好了,你下去吧。将这个孩子也带下去,好好款待,不得有误。”盛天行吩咐道。
会到丽竹子苑,看见安详地躺在床上的丽奴仍然带着伤痕的脸,苍白而憔悴,却仍然那样的美丽,美得惊人。
“在你这张漂亮的脸孔背后究竟藏着怎样的伤心往事?”盛天行的手指轻柔地抚过那张消瘦的脸庞。
丽奴长长的睫毛扇动了几下,慢慢地睁开了,那是一双无不澄澈美丽的眼睛。盛天行从来没有记得他觉得他有这一刻这么美丽。
盛天行细长的手指滑到被褥下面,抚摸着丽奴原本光滑细腻如今却伤痕累累的身体。三百一十七道鞭痕,他数过,从头脚,脸上,背上,身上全都划满了鞭痕,白皙的大腿根的伤痕尤其地触目惊心。那些人是怎么对待他的。盛天行的手指发抖地抚摸着他每一寸布满伤痕的身体。
“你是南朱国人?”盛天行问道。丽奴的眼中闪现着亮光。“你怎么知道。”他笑了,笑得很开心,这是盛天行第一次看到丽奴如此真心的笑容。
“那是一片纯净的绿色田野,天空无比地蔚蓝洁净。那里有青翠的山,有碧绿的水,天底下最美丽的地方。”那种闪烁的亮光让他的眼睛无比明亮,脸上也像是带着一层梦幻般的光芒,那是怎么的一种向往。
“有一天我会带你回南朱的。”盛天行将他搂在怀里柔声地说。“真的?”丽奴的脸靠在他的胸前,脸上浮现醉人的笑容,仿佛看到那片让他魂思梦想的故乡的天空。
“南朱国真的有那么好?你又是怎么来到东卫,后来又辗转到了逍遥城。”“南朱国是个洁净美丽的绿色水乡,那里的人长得都很漂亮,皮肤白皙,纤细娇美。”“比你还要美吗?”盛天行笑着问道。“南朱国比我美的人多了。”丽奴顿时羞红了脸,从来都不知道主人原来也有嘴甜的时候。红晕升起在他白皙的脸上,像早晨带露的蔷薇花一样娇嫩的颜色。
“那是我才六岁的时候,我的弟弟无比的聪明,爹娘都很疼爱他,我也很喜欢这个可爱聪慧又懂事的弟弟。才刚刚三岁他就被称做是南朱国的神童,我们一家人也以此为荣。可是好事不长久,村里来了一个奇怪的老头,一头白发,穿着奇怪的黑色长袍,见到我弟弟就使劲盯着瞧,说他就是传说中下凡而来的紫耀星下凡,可以解析过去,预知未来。此言一出,震惊全国,他预言者的名号就传遍了。在一个漆黑的夜里,一群黑衣人斩平了我们的村子,杀了我爹娘,将我们兄弟俩带到了东卫国,到了东卫国我们兄弟便失散了。”丽奴的眼中仿佛有晶莹的泪珠在闪烁。
“想要见到弟弟吗?”盛天行低下头来问,丽奴惊讶地看着他。
“带他进来。”盛天行对着门外的侍卫说道。一个黑发紫眸,眼睛闪亮的男孩子出现在门口。
“心奴…真的是你?!”
丽奴的手有些发抖,心奴扑进哥哥的怀里,丽奴紧紧地搂着他。
看着相拥而泣的兄弟俩,盛天行在一旁笑了。
底牌
无尽地征战,他的版图在一步步不停地扩大着,盛天行却隐约觉得有些诡异的地方,他一直觉得有一个人在暗地里帮着他。但他一直又无法发现那人是谁,常常一个在关键时刻送来的消息帮助他攻城夺池,一个纸条送来的只言片语就轻易地解了他的心头之困。盛天行隐约地觉得这个暗中帮助他的神秘人就隐藏在东卫国的内部,却神龙不见尾,无迹可寻。
是什么人一直在帮他?这个人又是为了什么?
“禀城主,右将军欢绝战败被擒。”军帐外一个士兵匆匆忙忙地进来禀报。
“该死!”盛天行的拳头砸下去,击碎了身前的木案,豁然起身。
欢休已经在战场上中箭到现在都昏迷不醒,他不能让他睡得不安心,盛天行这次一定要救出他的哥哥。他不能让这兄弟俩都为他命丧黄泉。
盛天行亲自上战场,骑上汗血宝马,披上黄金战甲,奔驰在那片开阔的原野上,黄金战甲在阳光下闪闪发亮,身姿矫健,体魄浑雄,带着桀骜不驯的挥洒,金棕色的长卷发漂洒在风中,身下的汗血马也分外欢腾。
弓仪城外,密密麻麻的骑兵和步兵摆开架势,在东卫军阵前,一名同样穿着闪亮黄金战甲的年轻将领策马在队伍的最前面,比起一般的武将来说,他显得过于文秀白皙,纤长的神性,刀刻的五官,一个俊美的男人,正确的说是一个俊美的敌人,正所谓英雄惜英雄,好汉怜好汉,眼前这个伟岸的男人冷冷的神情却让他有了惺惺相惜的感觉。
“这人是谁?”盛天行转身问身旁的左将军封刃。“东卫大将冷霜,据说是东卫国最强悍同时也是最年轻的将军。”
“哦?最年轻,最强悍的东卫将军,可真是人如其名呀。”突然他又一种怪异的想法涌上心头,他对他的兴趣仿佛超越了一个战场上的敌人所应有的,他想要用他的力量控制他,想象着这个年轻强悍的敌人被他压在身下的情形会让他血脉澎湃,兴奋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