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脱时空的恋人 下----如·果

必卡拉开距离，目光凝厉的瞪上他：「什麽意思？」
「因为你是小狗。」夏笙夜站起身，拍掉身上的草末，道：「送我去马福地特斯吧。」
「如果你们回的去就算了，要是回不去，我会紧盯著你。」
他的警告让夏笙夜笑了起来，来到马福地特斯才回他一句：「别假借盯我的名义来骚扰他才好。」
见他不吭声的眺望前方建筑，夏笙夜把玩手中的魔法球，淡淡道：「没意外的话我们明天就走了，想见他就去，明天过後他就不记得你了。」
必卡低下头，转身道：「不用了，我回暗夜之地，你们保重。」
看他消失，夏笙夜心里一阵惆怅，才迈开步伐，便瞧见洛贺里从旅店出来，上前道：「这麽好，还出来迎接我。」
「必卡呢？」
知道他是被他的气息诱出，却不明白他为什麽这麽想见他，霎时想起必卡说的游戏：「找他做什麽？」
洛贺里看著他，闪避他的问题，反问：「圣剑拿到了？」
「恩，天亮我们就去中海祭坛，顺利的话今天就能回去，高兴吗。」夏笙夜直盯著他，见他缓缓点头，笑道：「我怎麽觉得你一点都不高兴，在想什麽？」
「没有。」
「呐，既然是最後一夜，我们别睡了。」
不让他拒绝或应允，夏笙夜拉上他在陌生的环境走著，选定一块突兀大石，攀登而上。
躺在大石上，望著漆黑天空，两人各有所思不发一语。
回想起刚到这世界的种种，夏笙夜扬嘴一笑，洛贺里却是感触良多的轻叹一气。
他的叹气夏笙夜听见了，握上他的手也不多问，只想享受此刻的宁静，两人的心也跟著沉静下来。
这夜，他们没有交谈，只是了望天际，紧握彼此的手。
直到第一道曙光打亮四周，夏笙夜也打破沉默：「天亮了，真的决定要走吗？」
他的沉默让夏笙夜不禁叹气：「想了一整晚，应该不是没想法吧。」
「夜……」
「别再说什麽都没想，走、不走一句话，有这麽困难？」夏笙夜坐起身，微怒说著。
「走，但是能不能再晚几天。」洛贺里直望著他，终於道出心里希望。
「可以，理由呢？」
他的不吭声让夏笙夜恼怒起来，跩上他问：「你不是真的想爱上他吧？」
「不是！」
「既然不是，为什麽还要多留几天。」
「我……」
「因为你还在想怎样才可以把灵魂还他是吧。」
正当洛贺里苦无说词时，内心想法竟被正确无误道出，甩开他的手，起身道：「知道就不要问我。」
「你到底在想什麽！」看他跳下大石，夏笙夜气急嚷著。
「想什麽？」洛贺里站在原地，头也不回的说：「告诉你，整晚下来我什麽都没想，什麽也不敢想，这样你懂了没。」

跳脱时空的恋人-156

洛贺里手一缩，咬牙再道：「你应该知道灵魂还他後我会怎样，所以……你回去，今天就走，不用等我了。」
「站住！」夏笙夜跳下大石，脚一麻，又把自己摔了。
一声巨响，一声唉叫都让洛贺里不得不停下步伐，心一揪，赶紧回头将他扶起：「为什麽要让我这麽担心。」
回应的是火辣巴掌，洛贺里不恼不怒，抓起他的手舔吻上破皮的伤口。
想不到必卡的担忧全都应验了，宁可他留下来是为了爱他，也不相信那颗脑子打的竟是这种念头，夏笙夜直盯著他，以为沉默能让他吐些想法，没想到他扔下一句便转身走人。
「你该出发去中海祭坛了。」
夏笙夜愣在原地，等回过神人也走远，不难过更不哀伤，此刻的情绪叫做气愤，一声怒喊更追上前：「洛贺里！」
迈开步伐，才知道脚拐了，看他头也不回的继续走远，艰难的举步追上：「你给我站住！」
「你以为把灵魂还他他就会高兴吗，没想到你是这麽自私的人，我真是瞎眼脑残才会爱你，枉费那个白痴竟然为了你这种人破相，还蠢到分一半生命救你，我叫你站住听到没！」
就算吐出过分的话他仍是不回头不停留，夏笙夜大感无力，咬紧牙根忍痛再追：「你到底在想什麽，就算杀了人又怎样，那些人没办法保护自己就是死有馀辜，这世界就是这样。」
「洛贺里、洛贺里、洛……」碰一声，夏笙夜再忍不住痛的摔倒在地，汗如雨下的抬头一望，见他总算停下脚步，再上前也关不住满嘴咒骂：「他妈的，你一定要我摔的满头包才爽就是，去你的。」
才碰上就将人扳过身来，顺势送上气怒的一拳：「白痴！」
看他侧过头不吭声，夏笙夜怒火更盛，几近失控的对他拳打脚踢，但落下的拳劲却越来越小，眼泪也越掉越多，最後挥出去的拳头就停在他的脸上，抓上他的肩，哭著说：「我快……痛死了……」
看他脸色泛白，洛贺里将他背起，朝旅店方向去。
夏笙夜哭的毫无形象，脚痛，心更痛，一双手猛拍他的头，道：「刀子拿来，我要看看这颗脑袋是不是装大便。」
见他仍不说话，夏笙夜气的摇摆身体，抓扯他的头发，大喊：「放我下来。」
洛贺里如他所愿，视线相交，夏笙夜才发现他哭红了眼，双手涔出些许红液，看他又把自己弄伤，心也跟著疼起来，却捞起一旁的木棒，气势十足的道：「洛贺里，我跟你单挑，打赢我，你的死活就不关我的事，要是失手打死我，你也不用自责，来！」
洛贺里惊愕的看著他，一棍子下来，躲也不躲的任他打上。
这一棍下去立刻见红，看到从头上涔出的血液，夏笙夜咬牙怒吼：「不还手是什麽意思，想让我打死你阿，别忘了你还没把灵魂还他，要死别拖他下水。」
「你不是想知道我脑子装什麽。」洛贺里淡淡说著，目光一沉，又道：「你说的对，你们都眼瞎才会爱我，既然这样……分手吧，以後各不相干。」
「你去死啦！」敏感字眼挑断夏笙夜的理智神筋，再挥棒，却是紧紧抱住他：「你不喜欢我了？」
喜欢的答案在洛贺里心里不断呐喊，吞咽一口唾沫，重重地点下头。
「点头什麽意思，用嘴巴说。」夏笙夜掐住他的脸，见他眼框泛著水气，内心一番挣扎後，道：「我夏笙夜不是死缠滥打的人，只要你敢说，我绝对不再插手你的事。」
他的每句话都让洛贺里心里难受，久久，颤抖的唇还是吐出谎言：「不喜欢……」
语音未落，两各耳光赏了上来，嗡嗡作响的耳朵听到的是：「很好，要死去死。」
看他一拐一拐离去，洛贺里转过身揪住衣襟，吐出闷压在胸口的一口气，频频唤著他的名，眼泪已管不住的滴答落下。
夏笙夜恼他竟然没追上来，偷偷回望一眼，正好瞧见他迈开脚步离去，气的忘记脚伤，狠狠跺上一下，哀嚎声立即响起。
「洛贺里……你真他妈的白痴……夏笙夜……你犯贱加脑残……」骂完了，夏笙夜心里也舒坦了，再次追去。
「喂！你东西忘了拿。」除了这各理由，夏笙夜实在找不到有什麽台阶可以让自己下台。
洛贺里咬牙蹙眉，懂他的气话，更看穿他的伪装，而他的声音更叫自己有再留恋一会儿的藉口，停下步伐，重重的叹上一气。
「哼，你真的欠揍，明知道我脚伤了，还不自己过来拿。」夏笙夜忍著飞扑上前的冲动，故意襬出高姿态，嘴上虽然抱怨，心里却为他的停留感到喜悦。
明知道事已至此是不该依恋，就是止不住心里的渴望，想多瞧他一眼，再听听他的声音，只是才转身，突然旋起敌人气息，霎时，模糊人影出现在他身旁，吐出的话霎时变成一声惊呼：「夜！」
洛贺里飞快扑上，一拉到他就往旁侧滚去。
「就知道你舍不得我……」夏笙夜狼狈的躺卧在地，眼睛直盯著他，微笑说著。
洛贺里一脸惊慌，视线打在从他心口窜出的尖锐刀眼上，泪水如泉涌般落下，止不住颤抖的大喊：「狄牙！必卡！！」
「你喜欢我……对不对……」
洛贺里频频点头，嘴上不断说著：「喜欢、喜欢，很喜欢。」
「呵呵……我就知道……」夏笙夜扯扯他的手，又道：「看……我现在被杀……是我没能力保护……自己……所以你根本……」
「别说话了，我带你去找狄牙。」
鲜红液体从他口中不断溢出，洛贺里将他打横抱起，才跨出一步，却突然被人抓住头发，一道温热吐上耳际：「呵呵，这就是伤我的代价，亏我还挺喜欢他那张脸。」
「斐路戈！」洛贺里咬牙怒唤，才要转身，没入夏笙夜心口的刀刃被他握在手中：「不要！」
「不要？这是我的月曦呢。」
语落，他手一抽，夏笙夜呕出大口血液，大量鲜血从伤处喷洒而出：「贺……」
洛贺里颤抖的身子沾满他的血，呼吸心跳几乎停止，清晰的思绪还知道要找人救他，但要离开又被抓住，要抵抗时，救星已自动报到：「狄牙狄牙……快救救夜……」
狄牙扫上一眼，神情凝重的看著斐路戈，咬牙道：「今天是你的死日。」
斐路戈举起手，讪讪笑：「今天绝对不是我的死日。」
「狄牙！救夜！！」洛贺里气急瞪上他，恼他在这时候还想战。
「带他回去，翟衲斯会救他。」
听他这一说，洛贺里才发现必卡的气息，再不多问的抱著人离开。
「夜怎麽了？」才接近旅店，丝可妮一脸慌张的上前关心。
洛贺里没心思解释，只是加快步伐，不断呼喊必卡的名字，惊慌错乱的他连夏笙夜细若蚊鸣的叫喊都没听见。
正如狄牙所说，他来了，那各心死返回暗夜之地的人始终放心不下，担忧和不安扰的他想安静度过今日都没办法，经过彻夜挣扎，终究抵挡不住见他们离开的心愿，只是一抵达马福地特斯就嗅到浓郁的血腥味，靠近才知道事态严重，此时更不是躲藏时候。
「必卡、必卡，救救他……」一看见来人，洛贺里激动的喊著。
「给我。」
洛贺里迟疑一秒，赶紧将人递上，刚松开夏笙夜的手，手上突然被人一握，回头望去，不懂丝可妮为什麽满是歉意的看著自己。
才拨开她的手，正要尾随跟上时，後颈突然一阵刺痛，下一秒已倒入在地，剧烈疼痛窜上全身，错愕的看著偷袭者：「丝可妮？」

跳脱时空的恋人-157

「洛贺里，我不想的……」丝可妮的声音颤颤抖抖，眼泪狂泄不止。
理应跟狄牙缠斗的斐路戈突然出现在旁，抓起地上的人对著反应不及而一脸惊愕的必卡笑著：「翟衲斯，来找我，别让我等太久。」
看他把人带走，必卡嘴上使力一咬，忍著追上前的冲动。
「救贺……里……」
疏忽敌手的狄牙气恼怒道：「翟衲斯，夏笙夜交给我。」
「你救的活吗！」夏笙夜几近无声的催促和狄牙的言语都让必卡心烦，一声怒吼，带著只剩微薄气息的人离开。
「救不活吗！」狄牙低咒一句，视线打在坐在地上哭花脸的丝可妮身上，手中利刃朝她脑袋劈下时却想起她的舍身相救，尖锐刀刃在她的发梢打停，几缕发丝顺著一阵微风吹扬飘落。
此时的犹疑心软让狄牙更加火怒，不懂为什麽对这些找死的人类就是下不了手，咬牙切齿的道：「那些蠢人类竟然信你，原来你一直跟他同路，怪不得斐路戈会找到马福地特斯，哼，欧若镇也是戏吧。」
指责南风一夥人的话无疑也是在斥责自己，狄牙狂笑起来，笑自己昨天还被这小妮子感动，笑自己竟然变的如此信任人类，今天就算死了也不冤枉。
他的言语让丝可妮泪水溃堤不止就算了，还号啕大哭起来，高分贝哭声让狄牙更恼怒，尖利的刀眼一指：「立刻闭嘴。」
丝可妮不旦不听话，还握住他的刀刃，大声说：「我也不想阿！他威胁我，说我不帮他就要杀了你，我不想他杀你，我不知道他会杀夏笙夜……我……」
狄牙将刀抽回，这动作也将她的小手割出一道深刻血痕，而她的说词让狄牙笑的越发张狂：「凭他也想杀我，你果然够蠢。」
「你的死活就让夏笙夜决定。」拎她回到房里，又将她定在墙上一角，吐出来的话虽然冷漠，却抓起她的手为她治疗。
丝可妮的眼泪滴滴答答的狂掉，哗一声又大哭起来。
无天无地的空间，白亮一片的视野，夏笙夜抓不住方向的乱走一通，不明白置身何处，更不知道行进中的步伐有没有让身体前进一些。
「喂──有没有人阿！」
用尽全力一喊让夏笙夜讶异著，只因耳朵竟然听不到声音，想起斐路戈那刀，不禁伸手摸上伤处，才发现一点触感也没有，而身上更是完好无缺。
疑，这是哪？我不是真的死了吧？
踱踱脚下的空间，虚浮的柔软让他以为正踩在云片上。
尝试跳跃几下，身子竟然轻盈飞腾起来，惊奇之下翻上几圈，体验飞行的美妙，片刻过後，喜悦突然一扫而光，一双手胡乱挥动，大骂：「去你的，我竟然死了！」
呵呵……你好好玩喔。
「笑屁，再笑敲断你的……」笑声传进夏笙夜脑海，大声一吼却突然噤声，顿时发现在这诡异空间还有另一人存在，一双眼睛东张西望的寻找发声体，无论怎麽望，就是看不到其他人，霎时头皮发麻，用著颤抖的声音告诉自己：「错觉，一定是错觉。」
什麽错觉呀？
「铐……」咒骂的声音充满恐惧，夏笙夜敲打自己的脑袋，非常确定声音是从这颗脑子跑出来。
为什麽要打自己？
「闭嘴，滚出来！不要躲在我脑子里讲话！！」
呵呵……我没有在你的脑子阿。
稚嫩的嘻笑嗓音又从脑中响起，夏笙夜战战兢兢的问：「你是人还是……鬼……」
我跟你一样呀，你是人我就是人，至於鬼嘛，呵呵……那只是活人的说法，应该说灵魂比较恰当喔，或者是能量。
「灵魂？」
是阿，现在的你就是灵魂。
夏笙夜蹙眉，在这空无一人的空间，简短交谈让他的恐惧逐渐散去，问出内心疑惑：「我死了吗？」
死的人是不会到这的，我刚说了，你跟我一样，我们都是半死人，会来到这里都是还有牵挂，你也是吧。
「牵挂？」一想到那不爱惜自己的人，不懂别人苦心的人，夏笙夜沉著目光，感叹道：「是阿，我很担心他……」
我也是呢，我们的牵挂是一样的，所以我在等他。
夏笙夜眺望远方白净，霎时，他看到一抹矮小的白色人影，直朝那方向前去：「是你吗？」
你看见我了呀，真好。
看他朝自己而来，夏笙夜不感畏惧的再上前，距离拉近，他的面颜被白亮打雾，压根看不清他的样貌。
你要赶快回去才行。
「回去？」
回你真实的身体，你睡太久了，我担心……
「说的也是，贺里被那只白痴魔物带走了，而且，我还要阻止他做蠢事。」夏笙夜喃喃著，振奋起精神，问：「我要怎麽回去？」
等你看到蓝色光的时候，想著挂念的人就能回去了。
「要是看不到呢？」
有牵挂的人不会看不到的。
夏笙夜眯起双眼，对他的说词半信半疑，就在心里担忧洛贺里的同时，白茫的环境真如他所说的出现一小点蓝光，兴奋嚷著：「我看到了，我看到你说的光了。」
呵呵，那就回去吧。
夏笙夜点点头，脑中不断想著昔日的种种一切，希冀赶快回到他身边，而那点小蓝光也越来越大，就在身体渐渐消失时，脑中竟然响起一句：下次开车不要开这麽快了。
「你说什……」
来不及让夏笙夜把话说完，四周变的五彩缤纷，身体彷佛穿过长长的漆黑洞穴，接著所有的感官全部消失。
直到再有感觉竟是锥心刺骨的剧烈疼痛，想弹跳起来却动弹不得，就连唉呼叫喊的声音都喊不出来。
意识在强烈痛感下逐渐清醒，温暖舒服的气流窜近身体深处，嘴上的柔软碰触让迷蒙中的夏笙夜感到安心，脑中浮现他曾对自己做完人工呼吸的羞赧模样，伸出舌尖回舔那片柔软。
吻上，才察觉嘴边的气味甚是陌生，发现吻的并不是他，紧蹙眉头，努力张开眼却被一片黑色遮掩，被堵住的嘴吐出含糊不清的抗议和难受呻吟，想推开身上的人一点力也使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