缥缈录（穿越时空）[第一部]————天使的音阶

这些孩子虽然年纪还轻，但是武功在天均的调教下都有了很大的成就，天均虽然不能教他们自己的武技--她说那些功夫过于阴毒，而且练起来极为伤身，她已经习惯了，但那些孩子不行--但把基础的武技教给他们之后，再和他们过招，这些孩子他们本身都是追求上进而又个性倔强，为了多接她几招都刻苦用功，一个个比我那时的高考的学生还要拼命，其中有一些达不到要求的，或者动摇的孩子，最后都被天均废了武功，然后用胡昱带来的宫廷密药毁去了记忆，而且是当着所有人的面，因为当初天均就跟他们说得很清楚，如果达不到目标的处置方法，然后天均暗中安排这些孩子找到可以收养他们的好人家，因为不希望有人再像她一样走上不归路。在我和天均有计划的培养下，这些孩子只知道忠于我们，他们没有对国家的归属感，我终于打造了一支属于自己的力量。
力量建立之后，就是使用，由我计划，由天均指挥，这些孩子轮流参加了不同的任务。让他们从稚嫩变得成熟，变得心狠手辣，变得冷静无情，在这件事上天均并没有表示什么，毕竟如果这些孩子们不能适应冷酷的环境，最终只能成为别人的猎物--这种事她应该比我要清楚。任务一开始是胡昱的一些问题，比如有人试图对东西楼有非分之想，或是在暗地里打听调查东西楼的事，甚至想接收东西楼，对这些人，我们（萧奡、陆禄、赵天均、胡昱）一致认为不该手软，各个小组分工协作，该杀人还是取财都干得干净利落，后来就奔着东西楼的名声，很多人来找我们帮忙，完成一些见不得光的勾当，陆禄倒是很高兴，说有钱不赚白不赚，只要不是会惹上大麻烦的事，陆禄一向是让胡昱全接的--胡昱名义上是管事，但东西楼的事务还是陆禄才能真正有决定权，不过他在经商和耍手段上确实有过人之处，胡昱跟他是臭味相投，彼此很是投缘，对他敬佩的不得了。
这一系列的行动的最直接后果就是东西楼的部分事务顺理成章的转入地下，只有一些特殊的门路才能联络上东西楼的暗部，进行秘密委托。我们希望表现出来的，是敢于接别人不敢接的委托，做别人不敢做的事，那么东西楼本身就代表着特立独行和枉顾法纪。期待着从这里得到利益，惧怕东西楼的报复，那么东西楼这块牌子才会站住脚。
"天均，最近有没有人在盯着？"
"比以前还紧，估计是觉得不服气吧--都是同行，被人盖过的感觉并不好。"
天均面无表情地用英语说到。我才教了一年多，也许是经常用的关系，她的英语已经说得很好了，大概考四六级是不行，但是跟外国人讲话应该是没问题的。
"要是他们知道我们在他们眼皮底下干坏事，一定会郁闷死的。"
我笑了起来。其实我们所用的障眼法，是所有办法中最简单的，也就是找个暗部的人来，在屋里交换打扮，然后就可以大模大样的离开了，然后到了外面之后再找人换装，一般换个三四次就绝对可以把人甩掉了--毕竟是在城里，又是密探，我就不相信他们还会找狗来追查，就是这种小手段，流传了千百年足以证明它的实用性，看准了他们以为我们不会傻到用采用，否则我还真被这些古人给看扁了！
"等一会儿陆禄回来了，我们再商量一下下一步的工作......"
我说着，打算站起来，忽然头就一阵天旋地转，我站立不稳，直接要摔个五体投地，但旁边的天均接住了我。倒在天均怀里，我眼前一阵一阵发黑，差一点就昏过去了。
"主子，你怎么了？！"
"......没事，就是有点晕......过一会儿就好了。"
我虚弱得说，眼前还是一片模糊，头晕得厉害。天均叹了口气，把我抱到屋里的床上，轻而易举。我最近似乎有些太拼命了，虽然在锻炼上没有怎么放松，但可能是操劳过度，况且我本来就没有陆禄那么壮，积劳成疾也不是没有可能的，唯一可笑的是我本来还是一个准医生呢。天均的手贴在我的背上，一股热流传遍我全身，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内力吧。
"......我已经好多了......不要浪费内力了。"
"那要吃点东西吗？我去煮点粥吧。"
"不用了......就是有点晕而已，不用管我了。"
我知道自己的话并不是很可信，毕竟最近我已经瘦得明显到可以看出来了，平时穿着宽大的衣服看不出来，但洗澡的时候，连肋骨都可以明显地摸到了，晚上熬夜也会觉得明显的力不从心，按理说至少要放下工作，好好休息调养一段时间才不会落下病根，可是不管是东西楼还是暗部，都还不能完全放松，要是把事情全都丢给陆禄或天均，先别说他们到底能不能完全处理好--陆禄倒是没什么问题，还有胡昱帮他，但天均最多可以教教功夫，分配分配任务，其他的还要我插手，就是他们可以弄好，要我一个人闲着，我是做不到的。
"你到底在怕什么？"
天均的话让我全身不自觉的一抖，可能是身体虚弱，心里的防线也变得薄弱了。
"你这么拼命，到底是在怕什么？"
"......我没有。我......"
"我不会跟你争论，因为你是主子，而且我的口才没你的好，不过我觉得你自己心里是有数的......你先休息吧，我去做点清淡营养的东西，等陆禄回来了，我再叫你起来。"
因为我和陆禄的刻意影响，天均已经基本脱离了那种等级观念，平时对陆禄都是直呼其名，朋友、工作伙伴一样，对我，虽然态度也是一样，却很坚持用尊称。说完，她也不给我反驳的机会，很快地为我脱掉外衣，把我塞进了被子里。
听到了关门声，我闭上眼，忽然觉得全身好冷，很想学鸵鸟把自己完全藏起来。
怕？我吗？怎么可能，虽然我确实有点担心，因为所谓的敌人，到现在还没有动静，我和陆禄被困在这里，也不知道萧羽翎的意向，但是怕......
我没有怕什么，绝对，没有。
......
......

第 17 章
......
......
天色已暗，晚饭早就用过了，有侍女上前掌上灯，萧羽翎坐在书桌前，不远处坐着他的部下兼好友龙非。看得出，龙非不是很爽，阴着一张脸。萧羽翎暗笑，龙非还是一样，总是严肃到不行，开个玩笑也要当真的，要是做点什么不符合计划的事，简直要发火了。不可否认，自己确实就是觉得逗弄他很有趣，才会经常做一些出格的事。
"人都要来了，你换一张脸好不好？就好像要债的似的。"
"我就是搞不清楚，你放着正事不做，老是那么关心那两个小子干什么？我说你的任务都完成了吗？你以为自己还有多少时间？难道你觉得现在这样就已经满足了么？"
"好了，你也不用这样故意来激我，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不成功便成仁了，你觉得我还有什么好选择的吗？行了，我有分寸的......至于那两个小子，等今天你见了他们，你就知道我为什么那么在意他们了。"
看萧羽翎还是一脸满不在乎的表情，龙非觉得真想上前撕烂他的脸，跟他认识了这么多年，为什么他还是一样的可恨呢？不管什么时候老是那么不正经，早知道将来会被他气个半死，当初就不该看他可怜，跟他交朋友，典型的交友不慎。
与此同时，觉得自己交友不慎的还有一个人，而这人在敲门之后，跟他的损友一起走进房间。萧羽翎微微一笑，看了龙非一眼，龙非没好气地把目光勉强放到进来的三个人身上。
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身材高挑挺拔的男人，英俊的面孔，有神的眸子，嘴角总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骨子里透着一种玩世不恭的态度，好像什么事也不能叫他认真起来似的，跟萧羽翎真是很像，他大概就是那个冒充尹若的人吧，好像是叫陆禄的，看着他龙非就觉得胃痛；跟在后面的是一个身材同样高挑但是相当纤瘦的男人，头发和眼睛的颜色都相当的淡，面孔很清秀，几乎可以说是漂亮了，但是没有什么女态，脸色很苍白，嘴唇上的血色也差不多褪尽了，但一双眼睛却仍十分明亮，虽然他在掩饰眼中的东西，但就是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让人被吸引，忍不住想探究其中的东西，他一定是萧奡，有这么一双眼睛，也难怪萧羽翎会迷上他；还有一个人是个女子，身高一点也不比两个男人逊色，看架势是个练家子，而且绝对是高手，龙飞自恃不是她的对手，手下说他们中有个高手，看来就是这女人了，她的目光沉静如水，极少有波澜，杀气内敛，长相如男人一般，英气勃勃。
"好久不见啊，萧大人。"
陆禄微笑着打招呼，那种欠揍的样子真像萧羽翎，想到这里，龙非就不禁用格外同情的目光看向萧奡，心里敌意大减，搞得萧奡莫名其妙，又分出一些精力来注意这个奇怪的男人。萧羽翎很客气地让他们坐下，那个女人没有坐，侍立在萧奡的身边。
"萧大人，不知这次找我们来，又有何贵干？"
萧奡很直接，口气有点咄咄逼人，一双眼睛很警惕的看着萧羽翎，不出意料，龙非看到萧羽翎眼中一闪而过的玩味，知道他对这个男人的兴趣更深了。萧羽翎这个人没什么坏毛病，虽然就一个朋友而言，他很喜欢耍人，不务正业，外加嘴巴比较没口德，但就一个主子而言，已经很难能可贵了，有本事，有谋略，会耍心计手段，凡事未雨绸缪，对部下的待遇也不错，除了他很喜欢新奇的东西，对一切不了解的东西总是保持极旺盛的好奇心这一点。很明显，萧奡现在给他的新奇度就很强，像小孩得到了一个合意的玩具似的，希望他早点放手吧，那个叫萧奡的男人，一看就是个不会甘心在别人的股掌之上被玩弄的角色，萧羽翎别再惹上一身麻烦。
"萧公子也太客气了。其实只是瑞王过几日想举办一个春游集会，约在东郊，到时将会有不少王公大臣出席集会，大王身体不适，就不会出席了，但瑞王希望‘尹若'可以到场。但是我担心大家可能有去无回，我们是合伙人，不能眼睁睁看着你们死吧？"
说的好像真的似的。龙非不以为然的暗自撇撇嘴。他知道，萧羽翎早就接到线报，说瑞王已经打算用这次机会利用尹若得到场消灭掉很多反对者，可是这样一来，王位之争一下就变得没有悬念，已经走向颓势的太子当然不是威胁，而许熙宁也是元气大伤，再加上他年轻冲动，怎么斗得过狡猾多端的瑞王？这样的结果绝对不是萧羽翎想看到的，毕竟他们一开始的主旨也是把水搅得更浑而已，所以，让瑞王的这次机会失败才是他们的目标，当然，为了不让瑞王怀疑，这种搞破坏的事当然不能由他们来做，正好，陆禄和萧奡不是背地里不停的搞鬼么？就让他们看看这两个小子究竟能做出什么成绩好了。萧羽翎暗笑。
萧奡一挑眉，显然也揣摸出了萧羽翎的意图，毕竟东西楼和暗部不是吃素的，萧羽翎能查到的，他一样知道。唯一让他不满的，是他一直想调查关于萧羽翎的事，却意外地发现这个男人是一团谜，与从异世界来的自己一样，仿佛是不存在凭空冒出来的，只知道他在十年以前成为一个小吏，后来稳步提升，又因为手段很辣，得到瑞王的赏识，成了奉车督卫，有一妻四妾，一儿一女，本人才二十八岁。其他的，就连暗部也查不到，让萧奡十分郁闷。
"大人关心，我们自当感激不尽，却不知大人有何吩咐？"
与萧羽翎见面不过数次，但每次见面都劳心劳神，萧奡很是不耐，再加上今天他身心俱疲，又听陆禄说了那么一番话，精力上已经没有空跟萧羽翎打太极了，因此说话格外的直接。不过萧羽翎倒是不介意，他很有兴趣地看着面前这个男人，两年前见到他的时候，他还是个孩子，两年不见，样貌依旧，身材越发修长，却不见长了几两肉，显得弱不禁风，脸色苍白，两颊有些凹进去了，发色本就甚浅，仔细看看好像还有银丝夹杂其中，一看就是劳心又劳神还不好好休息的结果，唯一没变的，就是他的一双明亮的眼睛，深邃，如平静的大海，内里波涛汹涌，表面上却平静无波。当初自己会被他吸引，不也就是因为那双眼睛么？漂亮得让人忍不住想一探究竟。况且这个总是一脸淡然的男人只要一遇上自己，马上就会变得像一只不受教的猫一样，每根毛都竖起来了，居然出人意料的可爱。
"呵呵，萧公子客气了，怎么能说是吩咐呢？"
眼光流转，一瞥之间看到萧奡不以为然的撇撇嘴，嘴里念念有词，凭萧羽翎的武功，自是听清楚了他的话，却发现竟是一种闻所未闻的语言，记得手下汇报时，也有说他们三人经常用一种不明语言交流，不由得兴趣更重。
"如果我的情报没有出错的话，瑞王应该是打算以雷霆之势用军队围剿参加集会的人，就连为他们网罗的各种罪名都已经准备好了，罪名小到贪污受贿，大到投敌叛国，除了在集会上抓人之外，瑞王还会用最快的速度查抄罪臣的府邸，同时在他进宫面圣之前，他不会让太子或其他人见到大王的......萧公子可有什么想法么？"
"但凭大人差遣。"
萧奡终于恢复了一片平静，微微垂下头，声音也放低了，好像很不舒服的样子。旁边的陆禄适时地接过话头，一脸谄媚的笑容，道：
"就是啊，您现在是老大，只要有您一句话，水里火里都不怕......"
龙非皱了皱眉，他当然不会认为陆禄很低俗，但是陆禄与萧奡之间的默契却让他很在意，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在意。再看萧奡，虽然低着头，但苍白的脸上的一抹不自然的红云还是被清楚地看到了。萧奡不会武，呼吸粗重而急促，身上也有些发抖了。
"......失陪了。"
一直在旁边的天均忍不住了，她一边说着，一边抄起座位上的萧奡，萧奡没有阻止，眼睛紧闭，已经意识模糊了。天均并没有在乎萧羽翎是不是答应让她离开，事实上他肯先说一句已经是给足了萧羽翎面子，这还是多亏了萧奡的教育。对天均而言，什么礼教伦常的根本就是一概不知，萧奡的安危自然是排在前面的，至于陆禄的安危，有空就顾及一下，其他的，全然不在她的考虑中。她飞身离开，动作迅捷无比，萧羽翎和龙非还在发愣，陆禄先一步反应过来，虽然担心萧奡的身子，但还是满脸堆笑，道：
"一点小毛病，不打紧，倒是对大人失礼了，实在罪过......刚才说到哪里了？大人您请继续，那小子不识抬举就算了，小的绝对牢牢听从大人的教诲......"
话题继续，但少了某人，到底在座的人有几分心不在焉，却是不可知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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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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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两天之后的事了，头昏昏沉沉的，一阵一阵晕眩，耳边响起天均没有感情的声音--虽说没有感情，可我自作主张把它当成喜悦了。挣扎着想坐起来，天均抢先一步，扶着我把我抱着坐起来，靠在她身上。她冷冷的说：
"你终于醒了？"
"啊......陆禄呢？"
"说趁你休息着，干脆把手上的事情处理完，具体的安排他也可以做好，省得你再瞎操心，又怕你唠叨，干脆就住到了东西楼去了。陆禄搬出去的事萧羽翎倒是没有过问，不过他们也查不到我们跟东西楼的关系，最多也就以为我们雇佣了东西楼而已。胡昱已经下令去，让东西楼上下都盯着瑞王的一举一动，看他会有什么布置。"
松了一口气，我是很相信陆禄的实力，他要是下定决心做事，不会不成功的，只是心里稍微有点寂寞而已，大概就是老鸟看到小鸟学会飞的时候的心情吧！天均坐到床前，伸手摸摸我的头，又为我号脉，最后说我只是积劳而已，看她的眼睛波澜不惊，不过我还是自动归类为高兴了。才说了两句话，就觉得嗓子哑到不行，要冒烟似的，看了天均一眼，她马上起身，不过片刻就有清水送到嘴边了，人间甘露啊，足足喝了一大碗。略略一点头，她就放下碗，真是善解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