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断地挣扎着——那个东西,怎么进得进去?不可能的!“我不要,真的!欣……求你不要!”
但是,事情都到了这种地步了,刘欣怎么可能停得住?就算他再怎么装可爱、装可怜也没有用!“没关系的,圣卿,慢慢地呼吸就好了。上次也没事不是吗?”他笑得像是要吃掉祈圣的老虎,但他滴落在祈圣身上的汗水却也泄露出了他的紧张。
轻轻抬起祈圣的双腿,他任由自己的长发散垂落在他的身上。“朕要完全得到你,圣卿……”
自己,是真的被他蛊惑了吗?祈圣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想阻止他了。他闭上了眼睛,努力地让自己的身体放松,做好“迎接”他的准备。但是,当刘欣的硕大强硬地挺进他的身体时、当那种难以言语的刺痛及异物感传遍他的感知神经时,他仍是痛白了一张俊脸,指尖用力地抓紧刘欣的肩头。“痛!……欣,我好痛!不要了!……”可恶!妹妹看的那些书和片子里,不是都先用手指来“习惯”的吗?怎么这个男人就这么直接进来了?真是个不懂得怜香惜玉的人!
但是,他的身体很快就在这种特殊的疼痛中找到了激情与快感,也让他深刻体会了“自己和这个男人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这个事实。当痛呼变成了呻吟时,他突然想到了和现在的事完全不相干的事情——
他的宝贝妹妹一定会很高兴吧,他终于如她所愿地变成同性恋了!
然后,是让他再也无法思考的激情……
(九)
“王嘉!你好大的胆子啊!”刘欣将呈上来的奏折往边上一摔,怒道:“你这奏折,分明是没有将朕放在眼里!”
“臣不敢。”王嘉低下头去,但他的态度仍然没有什么变化。两朝元老的身份让他敢有持无恐。“臣只是认为,董圣卿并非有功之臣。如此高官厚禄,实在有失妥当……”
“你还说你不敢?你还有什么不敢的吗?王嘉,你在奏折里将圣卿比作那亡商的妲己,那朕岂不就是昏庸无道的殷纣?!”刘欣有点危险地眯起双眼,看着这个一直以来都自以为是的宰相。“王嘉,你事隔数月才又重提此事,到底有何用意?”
“臣只是为江山社稷着想,才出此建言……”王嘉虽然说得恭敬,但心中却满是怒火——那个姓董的小子!居然敢将他踢下水,害他在病榻上躺了一个多月……他不会让他高兴太久的!“只愿皇上切莫专宠董圣卿,以免他枉顾国法、败坏朝廷,做出……”
他没能将话说完。因为刘欣的怒吼将他的话打断:“王嘉!你居然胆敢教训朕?朕看你是两朝元老才一直敬重与你,你现在居然管到朕的头上来了,难不成还要朕处处听命于你吗?!——”从他的口气里可以听出,他是真的火大了。
“老臣没有这个意思……”
“你不必说了!来人啊!王嘉的宰相之位从此刻起剥除,即刻送入天牢关押、今日午时斩首!!——”
他的话让王嘉一下子软了腿,跌坐在地上。他一直看错了吗?他以前都将这头猛虎看成了小猫?!——现在他终于看清了他的圣上,但已经太迟了。只能大叫着“皇上饶命啊!——”被殿前护卫拖了下去。
一边的臣子都变了脸色,有两个不知死活的人还上来求情,但都被刘欣一句“敢为王嘉求情的一律与王嘉同罪!”给堵了回去。他们认识到,在刘欣火气正大的时候,这种行为无非是和自己的生命过不去。
只有大司马丁明还胆敢出声:“皇上,王大人是有功之臣,又是两朝元老,皇上这么做实在是有欠妥当。还望皇上收回成命啊!”
刘欣眼睛里透出怒火与一丝冷酷:“丁明,你是不是没听见朕的话啊?朕的旨意都已经下了,如何收回成命?还是说,你与那王嘉一般,想要指挥朕的行事?!”
“臣万万不敢有这种非分之想,只是那王大人所言非虚,还望陛下……”
“丁明!——”刘欣以怒喝打断了他的话头:“朕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朕念你是大司马,又是朕的舅父,才一直容忍于你,你凭地不识抬举,就别怪朕不容情面!只因你身份特殊,朕饶你一死,但立时夺去你大司马之位,贬为庶民!退朝!!——”
生气地拂袖而去,他今天的早朝可是让满朝文武都看清他们皇帝的真正性格了——原来刘欣并不是个如他们所想,优柔寡断之人啊!
刘欣在早朝上弄得心情恶劣,祈圣的心情在同一时间也好不到哪里去。只因为他这些日子来住的长乐宫里来了一个特别的“客人”。
纤瘦美丽的女性穿着非常华丽,有一种装扮出来的端庄。但她并不是祈圣喜欢的类型。(他喜欢的是丰乳肥臀的波霸美女啦!)但如果光是这一点的话,还是不足以让他感到讨厌的。
问题出在这个女性的眼神上——她凭什么用那种看到脏东西的眼神来看他啊?!“皇后娘娘来我这里到底有什么事啊?”他丝毫不掩饰自己的不欢迎,让皇后的脸色更坏。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本宫近来听说皇上有个专宠的董驸马,故前来拜会一下。”虽然是笑着说出这些话的,但她不知已经在心中暗骂了多少次了!
皇上本来就不常去她的东宫,自从这个董圣卿来了以后,更是连一次都没有再去。叫她怎能不介意?一直以为这个董圣卿是个狐媚的男子,如今来了一看,根本就只是个很普通的少年,虽然俊俏了些,但也不是让男人动心的长相。她怎么能告诉自己,自己就是输给了这个“平凡”的男人?
更可气的事,这个董圣卿一点都不懂礼法!见到她来也不迎驾,简直是胆大包了天!……“董大人,本宫只是想劝大人,皇上日理万机非常辛劳,不比那些凡夫俗子,是董大人一人无法侍奉过来的。”
“你什么意思?”祈圣板起了脸。“你的意思是,我缠住他不放?”搞搞清楚,被缠住的人是他耶!都一个月了还不放他走,他都不知道索亚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皇后因为他无理的用词而皱眉,但她并不正面回答祈圣的问题。“本宫只是想说,皇上还有本宫在,后宫也不止你董大人,你……”
“我先申明一件事!”祈圣打断了她的话:“第一,我并不属于他的后宫;第二,我也没有专门想要霸占他,是他自己缠住我的;第三嘛……皇后娘娘,吃醋的女人最难看了!”
他的话让在场的两个皇后的婢女都倒抽一口冷气——这董大人,好利的嘴!
皇后的脸挂不住了。这个男人居然不卖她的面子?叫她忍下这口气?“放肆!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这么对本宫说话?”
“和你这么说话又怎么样?告诉你,我对刘欣也是这么说话的,连刘欣都没有说什么,你在这里叫什么叫?皇后娘娘,我之所以没现在就把你赶出去,就是看在你是皇后的面子上!”和他比吵架?哼,她还嫩点儿!正好他着几天心情不好,可以发泄一下。
“你……你太大胆了!”皇后气得说不出话来,扬声叫到:“来人啊!把他……”
话没能说完。因为长乐宫外传来了一个让她介意的声音——
“皇上驾到!!——”她一惊,皇上居然已经退朝了?
“接驾!”她向两个婢女下令,然后就走到门口。在刘欣的面前跪下:“臣妾叩见皇上。”幽雅的声音与体态,和刚才与祈圣吵架时简直盼若两人!
刘欣没想到会在这里看见她。本来心情就不好的他现在更是不想去搭理这个太皇太后为他娶的‘皇后’。他冷冷地回答:“免礼。”
视线越过她直接看向坐在后面案台边上,表情也不怎么愉快的祈圣。心绪顿时飘到了他的身边,人也在同一时间走了过去。:“圣卿,怎么了?”
“没怎么,心情不好。”祈圣别过脸去,表情上标明了——‘我在生气’!
皇后呕死了。她如此郑重地迎驾,居然还比不上那个连基本礼仪都不懂的男人?更可气的是皇上居然无视她!
祈圣注意到那个还僵立在原地的女人,叹了口气。用只有刘欣听得到的声音和他低语:“欣,你应该去问问你的皇后还有什么事。”他可不希望她一整天都呆在这里。
刘欣用疑惑的眼神看了他一眼,然后才看向皇后:“你还有什么事吗?”
“皇上,太皇太后许久不见您去永信宫问安,所以才让臣妾来寻皇上……”她说出比较合乎情理的理由。总不见得叫她说她是来看“传说中的董驸马”的吧?
她的回答没有什么漏洞。刘欣想了一下:“朕知道了,等朕忙完了自是会去永信宫向太皇太后请安。你就回去这么说吧。”他打发她离开,向是打发一个婢女一样。
祈圣好奇地问着:“是不是所有的皇帝都对自己的妻子那么冷酷?”他刚才还非常讨厌这个女人的,但现在又有点可怜他了。
刘欣几乎是习惯地搂上他的腰,在一边坐下:“不,皇帝只对自己不喜欢的妻子这么冷酷。圣卿……朕永远都不会对你这样。”他又想吻他了。
有些烦躁地躲开,祈圣又想起刚才皇后说的话:“欣,我不是你后宫的妃子。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当然不是妃子。你是朕亲封的‘董驸马’啊!圣卿……今天朕在早朝上废了丁明大司马之职,朕希望能由你来接任下一任的大司马……”
祈圣被他吓了一跳。“大司马?你开什么玩笑!干什么要让我做那么大的官?我可不想做些什么无聊的大官!”先是驸马都尉,现在又是什么大司马。20世纪的情人都喜欢送礼物;古代的皇帝流行送“官”吗?难怪历史上有那么多的人想要巴结皇帝了!
“你放心,朕只是让圣卿你做大司马,你还是不必管什么事的。就和现在一样,住在长乐宫。好吗?”他不知道自己堂堂当今圣上,怎么会沦落到拼命地讨好一个少年的。也许,是他真的希望他留下来一辈子吧!
祈圣对他皱起了眉头:“怎么听了觉得我是你包养的小白脸?”感觉乱不爽的。
刘欣当然不知道什么叫小白脸。他只是更用力地抱紧他,生怕他消失似的:“圣卿,朕都知道,知道你是不在乎权势的仙人。但是,朕不想你再说要离开朕了。仙人的身子都很轻对吗?这样才能飞上仙界去。所以朕要用沉重的官职将你留在地上,留在朕的身边,重到你再也飞不上天去!圣卿……”
祈圣没有再说什么。他不知道今天刘欣为什么突然说这些,他只是用力地抱紧这个像孩子一般没有安全感的男人。起码在现在,他还能做到……
(十)
阳光透过薄薄的纱帘,照射在刘欣的脸上。他首先感觉到的就是臂腕中的重量,让他心安的重量。将视线向下移了一些,看到了如他所想一般将头靠在他手臂上沉睡的人儿。唇角不由勾起一丝微笑。
似是察觉到他已经醒了,帘外的宫女发出了声音:“皇上,请起身更衣吧。是早朝时间了。”
闻言,刘欣坐起身来就准备下床。但他刚移动了一点,手就有被拉住的感觉。回过头,他的圣卿还在沉睡中,但两只手都死命地拉住他的一只衣袖,其中一只手还在衣料上轻轻地捏着。
他笑了。这些日子来的相处,他知道祈圣的这个小习惯。他常常在睡着时无意识地捏着柔软的布料。也许是婴儿时期留下来的习惯吧,有时是枕巾、有时是被角、有时又是床单。但不知为何,睡梦中的他固执地拉住了刘欣的衣袖,随便怎么都不放手。
刘欣看着他因拉扯而皱起的眉头。看样子只有将他唤醒才能从他的“魔掌”里夺回自己的袖子了,但是他睡着的样子又是那么舒服,让人觉得叫醒他是一件天理不容、人婶共愤的事。更何况……视线飘移到他大大敞开的衣襟内,落在他胸前的斑斑红印上。那是他昨晚留下的激情证据。
再让他睡一会儿吧!他的眼睛看向寝床边的暗格。他知道,那里藏着他用来自卫的黄金匕首……
睡觉有时真的是最好的享受!
祈圣一直睡到实在饿得受不了了才起来,然后惊讶地发现了手中多出来的东西。“这是什么?”他一时想不起来,就把那浅色的布料拿在手里。手感很好,他好象在哪里摸到过……
“啊!”低叫一声,他想起来了!“这是他的袖子!“他一直都知道自己有睡着时死抓住摸得舒服的布料的习惯。难道这次他把人家的袖子都硬生生地拉下来了?他没那么怪力吧?随后看向袖子的切口——非常平整。分明是用刀子割下来的。那个傻男人!为了不把他吵醒居然割掉自己的袖子?换成他妹妹,早就一脚把他踹开了啦!
心里这么想着,不知怎地就感觉胸口热热的,还有一丝淡淡的痛楚。无法说出的苦涩……他早知道汉哀帝为了董贤而自断其衣袖,才留下了“断袖”这个名词。但知道和真实地发生在自己身上是完全不一样的。
他,真的会爱上刘欣吗?还是……已经爱上了呢?他为了这个男人而把搭档的求救抛在脑后;为了这个男人而留在他一点都习惯不来的宫里。他不知道自己最后会不会为了他而留在这个时代。还是说……带他走?如果离开的话,刘欣能通过时空流的考验吗?就算通过了,研究院院长会同意他这种完全改变历史的举动吗?要知道,如果刘欣和他一样成为“绝对存在者”的话,所有时空中有关“刘欣”这个人的事物就都会消失。
若是个平凡人的话还好说,但刘欣是皇帝啊!他若变得和自己一样的话,历史上就再也没有“汉哀帝”了,也没有“断袖”这个名词……天!他都想到哪里去了!!
他只知道,他若真的爱上了刘欣,那前景总不那么乐观……
在他还坐在床上发呆的时候,收在一边衣服里的通讯器再一次地响了。他激动地劈手抄起它,立刻就接通:“索亚?!是你吗?你到底在哪里?发生了什么事了?!”直觉地就认为是他的搭档,但他这次猜错了。
对面传来男人的声音:“祈圣?很遗憾我不是叫‘索亚’的人。我是岩崎要。你在哪里?我在你们的研究室里找不到一个人!”
“是你?!你回西汉了?!”祈圣的心里“咯噔”了一下。岩崎要回来了,而他离开时的任务就是寻找那拐走董贤的人贩子。现在他回来肯定是事情有了新的进展让他不必再追,或者……他已经把人找回来了?那么,那是不是意味着,自己的任务也已经结束了?不必再扮演董贤,可以离开这里……
“祈圣?你还在听吗?我想告诉你,我这里出了点问题。”
“问题?!”祈圣也不知道自己在激动什么。但他迫切地想知道岩崎要所说的“问题”到底是什么问题。“你没有找到董贤吗?”
岩崎要的声音显得无奈。“不,我找是找到董贤了,但是……问题就出在董贤的身上。”
“董贤怎么了?”
“他被人贩子带到21世纪,我在他被交给顾主两个月后才找到他。但是,他说他不想和我一起回西汉来了!”
“啊?!”这个答案太出乎祈圣的意料了。“他不想回自己的时代?怎么会?!”
“他说……他喜欢上了那个要人贩子诱拐他的男人了。”声音顿了顿:“其实我也知道按照研究院的要求是一定要把他遣送回原来的时代的。但是,我想我能体会他喜欢上一个人的感情,所以……我想,只是一个时间段没有了‘董贤’也并不是什么很重大的事啦!”
祈圣有些愕然:“你是院长的儿子吧?这么违反院长定下来的规矩好吗?”
“这些规矩,有没有都一样啦!我老爸也说过,他定了这些规矩,本来就没怎么期待别人去遵守,反正我们研究院里的人就像中国古代传说中的仙人一样,都是一些自由散漫的家伙啊!”他带着一连串的笑声,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话让祈圣收益良多。
“我知道了,谢谢你。”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对了,岩崎,我有一件事希望你能帮我。”
“什么?”
“我的搭档叫索亚·兰格。他好象出了什么事,我上次和他联络到一半就断了信息。你能帮我去找他吗?我现在身上有事,无法走开。”交给他,祈圣就能放心了,不是他这个当搭档的薄情,他已经找人帮忙了。
“好是好,但你有什么事?”这些在各个时代驻守的研究员和刑警怎么一个比一个不务正业?“喂?祈圣?祈圣?!”他再喂也没有用了。因为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的人已经主动结束了通话——真是个任性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