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倾身咬上他的唇,迅猛的吻他,发狠一般的啃咬缠绕。温温的甜腥流进嘴里。
“别以为这种事只有你会做。如果你还能感觉到疼,就醒来吧。我奉陪到底。”
“涵,不要死。。。。。。我们的账还没算完,你怎么敢这么早死给我看?” 我的泪水如长江决堤,滔滔不绝。
他的手指好像微微一动,眼角流下一滴晶莹的泪水,嘴角却好像露出一丝狡诘。
御医证实,叶博涵的伤口虽然又深又长,但因为展颜在刀刃上事先涂了止血药,再加上叶博涵向来体质坚实,这伤虽重,却并非致命。他只不过是因为情绪过于激动,才会暂时晕厥而已。
展颜的刀刃上涂了止血药!?
没人知道在出手的一刻,展颜心里想的到底是什么。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无暇探究展颜的动机,因为我正低头,忙着一针一线地为叶博涵缝伤口。
月色如水,夜色如梦。这样静谧的夜里,摇曳的烛光下,我小心地在伤口上缝上最后一针,然后恶作剧地打上个蝴蝶结。叶博涵要是看到这密密麻麻象百脚蜈蚣一样的伤口上,有个这么好笑的蝴蝶结,就算死人也会从坟墓里蹦出来吧。呵呵。
伤痕其实并无损他的清俊明朗,反而更增添了几分英武与顽强。
赤裸的上身,紧绷的皮肤,坚实的胸肌和六块整齐的腹肌。那道从中而贯的伤疤,反倒象是他炫耀勇气的勋章。
他,就象一尊美丽而深刻的雕像,肌理细密,骨肉匀均,不过不失。。。。。。
大概是出于对美丽事物的着迷,我的眼睛舍不得离开他线条分明的肌肉,纤长的手指轻轻滑过他蜜色的胸膛,口里轻轻吟道:“涵,你将来可要好好感谢我这针脚细密的好技术啊。”
手忽地被他抓住,他用力把我往怀里一拽,我几乎整个人全倒在他身了上。我只觉心跳得飞快,尴尬地侧过涨得通红的脸,企图制造出两人之间的距离:“嗯,你醒了?快放开我。”
他紧紧地偎过来,温热的吐息吹拂在我脖项。我可以清楚地看到他苍白倦怠的脸,脆弱中透着异样的红。整个人看起来,不象是奄奄一息的病态,更象是媚入骨髓、颠倒众生的风情。
我可以清楚地感到自己双颊红热,血液加速流动。
我试着把手抽回来:“你,你要干嘛?”
“感谢你、报答你啊,致。”
“你听到了?你早就醒了?什么时候醒的?” 我不可致信地瞪大眼睛。
“嘿嘿。” 他一把扣住我的肩,再次紧紧地将我抱个满怀,像要证明什么似的轻轻吻上我的耳垂。我的身体急窜过一阵虚软。
“致,你红润欲滴的嘴唇,让我恨不得立刻采撷。你娇媚诱惑的眼睛,让我恨不得立刻将你压倒在床上。致,你说我该怎么办?”
“别……”我扭头想闪,却被他扣住下颚,他不由分说地吻上我的唇,软舌在我口里逗弄。我想抬手推他,却被自舌底泛起的一丝甜意融化了所有的力气。
“你是病人,你想做什么?”
我胀红着脸,想用狠力离开,但看到那双从未见过的娇弱柔媚,楚楚动人的黑眸,心中一震,心肠又狠不下来。这样有气无力的厮磨了一阵,绵长的吻几乎令我窒息,全身的激情几乎都要被撩拨引爆。
“既然顾及我是病人,就要乖,要听话。”
我的身体被翻转过来,一只手灵巧地挑开我的衣襟,轻轻抚摸我的胸膛。所到之处,肌肤一阵阵愉快的颤栗。我只觉自己的身体里渐渐泛起焦躁,想抗拒,却又力不从心。
炽热的大掌,继续向下游走,抚上我光裸的腿间,摩挲着男性的性征。他的技巧很快就让我的身体激动起来。我感觉欲望自下腹升起,在体内奔流、沸腾,仿佛炽焰侵入血脉,烧得我体内灼热不已。
我呻吟喘息着,身体因为兴奋而战悚。带着醉意的眼神无论如何也表现不出怨恨,反而充满雾气腾腾的迷蒙。
忽然下身一阵剧痛,他的坚硬埋入我体内,仿佛要把握劈成两半。我痛得厉声尖叫。
“致,别哭,我会好好疼你、爱你。” 他抚过我的脸庞,轻吻我眼角涌出的泪水。
他温柔地扳起我的腿,抬高我的腰,起先是有节奏地缓缓抽插。渐渐的,动作失去了规律,越来越快、越来越急。
疼痛反倒成了有效的催情剂,愈来愈快的抽动带给我全新的感觉,激越的快感和难耐的痛苦如同被扭绞的两条线,同时袭来。。。。。。
激情过后的后遗症就是,一个病号变成了两个。
叶博涵运动过度,伤口迸裂。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御医摇头叹气。他非但满不在乎,还摆出一副凯旋得胜、踌躇满志、不可一世的模样。
与叶博涵形成强烈对比的另一个病号,不幸是我。
我,浑身无力,头晕目眩,嗓子干涩,下体彷佛被撕裂般的痛。前一夜强烈的痛楚与甜美,让我几乎失了魂。直到现在,仿佛鼻腔里还有他的气味,仿佛耳边还徘徊着他慵懒的声音,仿佛手指还残留着他皮肤的触感。
一想到昨晚的暧昧,我就羞愧得无地自容,感觉眼泪要涌出来了。
死也不要在这个混蛋面前哭。
“想哭就哭。你不是说:男人哭吧,不是罪吗?” 叶博涵哈哈一笑。
“你还真以为可以和我心有灵犀呀?呸,这次我偏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时。”
“你不是不想再自欺欺人,你心里不是一直有我,你不是想要奉陪我到底?”
叶博涵晃着脑袋,啧啧有声。
“什么?你怎么知道?” 我惊声尖叫。这是我在他昏迷情急时说的话。他怎么会知道?
“嘿嘿,要不是我以死相逼,你会说出心里话?早就知道小致你不老实。” 一丝浅笑划过他的唇角,熟悉的狡诈乍现笑中,还带着几分轻佻。
“你没昏迷?你故意骗我?你看我那么伤心,你还装得下去?昨晚,你,你趁人之危。。。。。。” 哪家的病人能那么生龙活虎?我亏大了。
“嘿嘿,将错就错罗。”
“哇呀呀。还敢说! 混蛋,去死吧!” 我使足全身力气,一脚踹他到床下去。
“致致宝贝,你好狠心,害我的伤口又流血了。不过,打是亲,骂是爱。我们的感情终于升华到热恋阶段了。。。。。。” 死皮赖脸地又爬回了床上。
我呕。这人的脸皮和铜墙铁壁有的拼。想再次把他踢下去,可看到他真的渗出血的伤口,我又有点于心不忍。
他翻身躺在我身侧,盈满笑意的眼睛含情脉脉的看着我。流转的波光中,似乎蕴含了更深的东西。
见鬼,他深邃的眼波能醉死人。不等我忿忿扭过头去,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滑过我的额头,眼睫,鼻梁,嘴唇。。。。。。
“致致宝贝,我会好好待你,此生绝不负你。” 他轻咬着我的耳垂,在我耳边低语。
低沉温柔的温声细语带着不可抗拒的魔力。我不觉一阵恍惚。
“拜托,你是不是还要照顾我一生一世?想杀人不见血,也不要肉麻死我! ” 不能这么轻易沦陷。面子要挣,我要扳回一城。
“要不是我同情心泛滥成灾,昨晚你会小人得志?我正直,有良心,真诚,坚强,爱护弱小,敢负责任,尊重生命。。。。。。”
他不说话,目光平和地注视著我,然後倏地一笑,手指温柔地覆上我的唇,打断我的喋喋不休。
我只觉得此时的他皎若明月,灿若星汉。原本一肚子的怒火,在看到他痞痞的笑样时,竟烟消云散了。
他是这么恶劣的一个人。为什么他那双流光飞舞的眼眸能轻易俘获我的心?为什么我轻易能如痴如醉地沉溺在他的爱语中?
冬雪乍融,嫩叶勃发,忽然间树梢冒出花蕊,初春的雪色沾染着淡薄的春意,一片温和的散漫。
被当成猪似的圈养在屋子里三天,我终于可以自由地下地活动了。
其实我伤得并不真这么严重。不过,既然有人宠溺,整天陪着,吃最好的、喝最好的,还有呢哝软语佐餐,享尽富贵温柔,我又怎么会有意见?当然乐意继续多充两天病号。
我追问他:“你是早早下好圈套,设计展颜上钩吗?”
对展颜,我一直不认为他是阴险狡诈的坏人。
叶博涵只轻轻一笑。
“那,你是特意来救我的吗?” 我满怀期盼。
他仍但笑不语。
不久,叶博涵开始打点蒙佳遗留的皇戚官员,每天要会见、任命、罢免不同的大臣,忙得不见人影。
我以为学过帝王之道的人,都心狠手辣,对敌人要绝情绝义、斩草除根。我顾念和蒙佳国王的忘年情谊,对展颜深感惋惜,对展容充满愧疚。我不想看到他们被斩尽杀绝。
令我惊奇的是,叶博涵并没有在蒙佳称王的打算,蒙佳国王仍是名义上的王,但臣服于涵王,并允诺他的后代永不继位。
他的后代?只剩容容。容容的身体还能支持多久呢?
蒙佳看不到一点战后的萧条,一切井然有序,人民安居乐业,百废俱兴。蒙佳臣民最初对涵王的畏惧,也渐渐转为敬仰。
我不得不佩服他翻云覆雨、收买人心的手段,更觉得他是谜一样的人了。
什么叫乐极生悲?什么叫天有不测风云?
正当涵王大军休整完毕,整装待发,准备回朝之际,帝朝却发生巨变。
皇帝突然暴病,驾崩。留旨,废太子叶博涵,立次子叶怀宇为新帝。
叶博涵接到圣旨,仰起头,双眼默默凝视着远方灰蒙蒙的天空,久久无语。
“其实吧,这也没什么大不了。就像,就像去年,我一直以为自己要得年度最佳歌手奖的,装扮整齐、踌躇满志地出席MTV颁奖典礼。结果,结果就是我被人当了回小丑,空手而归。当时我不也忿忿不平,恨不得杀人放火?可是没得奖又怎样?我的粉丝还不是一样支持我,而且还有一天比一天更狂热的趋势?我现在不也还快快乐乐过日子?”
“嗯?”涵转过头,细长的凤眼满是困惑,“什么典礼?粉丝?致,你说。。。。。。”
“噢,怪我怪我。我一时着急,忘了修饰用词。刚才不算,倒带重来。我是想说,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嗯,还有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韬光养晦、卧薪尝胆,好像也能用于这种情况。”
“哦,我是说,一次的小挫败不代表什么,谁笑到最后,谁才笑得最好。”
我第一次试图安慰人,竟然是安慰一个古人,还是一个我在乎的古人。难度系数巨高啊。
我穷己所有词汇,急得面红耳赤,又是抓耳,又是挠腮,就差上窜下跳了。其实,我只不过希望能够匀给他一点力量,分担他一点忧伤和沮丧。无助和迷茫不应该属于我认识的叶博涵。
叶博涵一动不动地站在当地,面无表情、怔怔地看着我。我被他注视得就像被X光穿透一样,背上悄悄窜起一阵凉意。我咽咽口水,心中略过一丝不安。
他保持了有几分钟的面无表情,然后才露出一个无害的微笑:“你刚刚说什么?”
有没有搞错?我费尽口水,他没听到?我感到自己的脸上开始冒出黑线。
“哪一句?”我说了那么多,鬼记得我刚刚说了什么,“卧薪尝胆?”
“前面一句。”
“天将降大任?”
“后面一句。”
“塞翁失马?”
“前面一句。”
“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再前面一句。”
“救命啊。饶了我吧! 我到底说了什么???”
给我根面条,让我上吊。给我块豆腐,让我撞死。
那张线条鲜明的脸,终于有了一个比较灵活的表情,略带戏谑的眼神像是嘲讽又像是忍俊不禁:“小致,你说‘苦其心志,劳其筋骨’。你可不就是上天派来考验我的心志的?还是你又想要活动活动筋骨了?”
我刚要反驳,他突然搂我入怀,倾身吻住我的唇。这个吻,灼热而不激烈,甜蜜而不缠绵,坚决而不强硬。唇间的温度令我晕眩,热烫的气息令我窒息。我气愤地推开他,浑身发抖:“滚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