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调歌头(穿越时空)————美错

作者:美错  录入:04-05

      你,你有没有在听?我这么担心,你,你却。。。。。。”
      他瞬间收起所有的戏弄和挑逗,一双凤眼绽出夺人心魂的正色:“小致,我一直在听。一字一句在听。谢谢。”
      我几乎要融化在他炙热的目光中。
      “我朝自开国,耀居龙首、睥睨各方已达百年。但是近年来,父皇年迈糊涂,小人得志,内政紊乱,邻近疆域又多有挑衅。博多、翼慧日异壮大。帝朝若再不致力革新、肃整朝纲,只怕必有大劫!”

      “所以,你早知道?你早知道!” 我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
      “不。我只是有预感,在猜测。我并不知道暗中的黑手是谁,目的是什么。比如,谁要杀你?为什么要杀你?这些不都说明有人在幕后操纵一切吗?”
      听起来有道理,可又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是展颜?”
      “不是。如果是他,直接把你掳走得了,干嘛还要麻烦去劫狱?”
      “那是二皇子?”
      “一切慢慢都会水落石出。” 他眼中一丝淡淡的怅然,转瞬而逝。
      “噢。这样啊。” 突然,我脑中闪过一个念头,“那你为什么要离开京都?留在那里不是可以更好的掌握时局?也不会给他们可乘之机?”
      他微微低垂眼帘,俊美的脸颊竟然透出一抹淡淡红晕:“谁让上天要苦我心志,劳我筋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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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苍苍茫茫。
      象征着皇权的宏伟宫殿岿然矗立,透出无穷的威严和尊贵。叶博涵置身殿上,负手而立,眺望蒙佳远处的万家灯火,千倾良田,还有他曾经征战过的疆场。层峦叠嶂的远山背后,则是帝朝辽阔的、一眼望不到尽头黄土地。
      如今,万里江山知何处,一切突然都变得这样遥远。
      从没见过他剑眉紧锁、一愁莫展,我不禁心慌了起来。“现在要怎么办呢?二皇子会不会攻打到蒙佳来,把你。。。。。。”
      他沉吟片刻,缓缓说:“怀宇为人谨慎,谋略深沉。他做事总是顾及声名的万全。就连这次的夺位,他也是假借父皇之手,面子上清清白白、坦坦荡荡。以他的为人性情,应该不会冒着背上轼兄的恶名,出兵和我们直接对决。他一世明君的英名,比我这个前朝被废太子更为重要啊。呵呵。”

      叶怀宇,尽管和他只有一面之缘,他温宛如风、飘柔似水、恍如带著光芒的无尘美貌,却已经让我记忆尤深了。
      我一直以为,拥有那样绝美艳丽面容的人,应该是高雅脱俗、与世无争的。然而,事实又一次应证了,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就算是外表温顺的小绵羊,也有可能其实是披着羊皮的狼。有谁知道叶怀宇那样面如莲花的人,竟是绵里藏针、耍弄权术和手腕的高手呢?
      叶博涵唇边绽出一丝苦笑,接着道:“但是,我带着帝朝大半的精壮兵马,怀宇一定不会作势不理。他必会怕我反扑,不会容我于世。。。。。。我很是好奇,他会以什么样官冕堂皇的理由,出兵攻打我呢?”
      “为什么非得是他出兵,你就不能打过去吗?” 我插嘴道。有人会傻到坐以待毙、等人来打吗?
      “嗯?” 叶博涵微微颔首,若有所思。“有点道理。”
      “有点道理?简直是大大的有理、相当的有理。俗话说,先下手为强。早起的鸟儿有虫吃。。。。。。”
      叶博涵似乎根本没有在听我讲,只顾低头、负手在厅内踱步。东厢踱到西厢,西厢踱回东厢,不停兜着圈子。
      “喂喂,拜托别再转了,好不好?你转得我头晕恶心,血压升高,心脏早搏。”
      他对我的不满,置若罔闻,依然故我。
      “叶博涵,你再怎么转,这屋里的地砖还不是这么几块?变不出金子来的。如果我是你,就在身后拉个磨,顺便还能作个豆腐什么的。嘿嘿”
      “你说什么?” 他忽然煞住脚,英挺的剑眉微挑,坚毅的双唇轻弯,豪放俊逸的眼睛里闪出一道精光,“如果?。。。。。。”
      “如果我是他,我会怎样做呢?我会挑拨,我会离间,我会反逼对方先动兵,然后再以剿伐叛军之名将其消灭。这样便名正言顺、师出有名了。哈哈哈。”
      “两边军力嘛,基本势均力敌。我久经沙场、出生入死、战绩累累。他占尽天时、地利、人和。谁赢谁输还不一定,但天下大乱,却是无疑。恐怕要血流成河,动荡不安一阵子了。唉。。。。。。”

      自言自语、又哭又笑,眼里分明没有我的存在嘛。
      “致。你要如何选择?” 他,语气听似轻松悠然,却隐隐透出凛然。目光看似深邃犀利,却隐隐有火焰跳动。
      终于想起我了?
      “啊?我,我。。。。。。”我怔在一旁。怎么转到我身上的?这都是什么和什么啊?
      “致,我不再是高高在上、拥有特权的皇子了。要是真的交战起来,形势危急,也许比寻常百姓还不如。你。。。。。。”
      一瞬间,我的心象被一根又细又韧的线束了起来。
      我紧紧盯着面前的人,眼波流转:“高高在上很好吗?天下人必须仰望的至高之处,不觉得孤独吗?高处不胜寒啊。叶博涵,你不要小瞧我。我左雅致不稀罕。”
      陷阱密布的宫廷争斗?勾心斗角的阴谋?我没有那么自虐,非要给自己套上枷锁。
      “叶博涵,我虽向往无拘无束、与世无争的自由,但是如果我想留,谁也赶不走。同样,我左雅致想走,谁也留不住。”
      那对凤目一眨不眨地看着我,轻轻一句:“那就是要留下了?” 似乎松了一口气。
      “不欢迎?” 唇角扬起灿烂的笑容。
      “我以为,这种傻事只有我会做。” 他静静凝视着我,片刻,平静的说。
      我挑眉:“什么?”
      他,优美的唇弯起,粲然一笑。呼出的热气吹拂着我的耳朵,怦怦的心跳回应着我的心跳,就这样一动不动,一声不吭。
      无憾的青春、傲然的平凡。。。。。。我知道这辈子,我都无法忘记这一刻。
      年华似水,匆匆一瞥
      多少岁月,轻描淡写
      对你的心,百转千回
      莫忘那天,你我之间
      帝朝换帝的消息,如春风野火般沸腾延烧开来。
      平静未久的蒙佳,又躁动不安起来。才被众人敬仰的涵王,真的就是狼心狗肺的罪臣贼子吗?
      “叶博涵,你真的决定了?”
      “叫我涵。不要老显得那么生分嘛。咱俩现在是谁跟谁啊?”
      “自然是左雅致和叶博涵。要不你以为是谁?” 看他一双眯起来的细眼,一脸痞痞的坏笑,就知道他肯定满脑子黄色垃圾。
      “致致宝贝,我就知道你又口是心非。心里喜欢得不得了,嘴上偏偏不承认。没关系,我耐心有的是,一定让你心服口服。”
      “免谈。不听。” 哼哼,当初诈死、骗我的仇还没报,我能让你顺心?
      “乖,叫我涵。就叫一声。要不我就。。。。。。”
      一双长臂从后面环住我的腰,热气轻轻吐在我的耳边,低沉的声音里有诱惑又有威胁。不安份的手伸进衣襟,往下探去。。。。。。
      “干什么,色狼?放开我。我叫,我叫。” 我吓得大叫,吃一次亏已经够糗了。再让他得逞一次,我白痴啊?好汉不吃眼前亏。叫他一声涵,又不会死?
      “涵。涵。涵。想听,听个够吧,美死你。”我扭扭身子,挣开他的怀抱,跳得远远的,恶狠狠地瞪他。
      “致致,一声就够了,不用这么多。呵呵。”
      “喂,你到底想要怎么办?现在这种状况,你比过街老鼠还不如吧?” 瞧他一副不正经的样子,哪点儿象是个落难皇子啊?我这个不相干的人看起来比他还要着急。
      “我自有主张。” 涵收起嘻皮笑脸,摆出以往万年冰山一般的严肃表情。
      “帝王将相,功名利禄,掌权天下,真的这么重要吗?也许我们可以回归乡野,种田打铁。。。。。。” 在京都郊外田埂边那一夜的畅谈,象梦一样温馨。
      “唉。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小致,他有心要杀我,我又能逃到哪里?隐姓埋名地过一辈子吗?” 细目中散发出淡淡的惆怅。
      隐姓埋名?不敢想象,他这样骄傲的人,怎么可能甘于隐姓埋名的平凡生活?他只属于高高的帝王之颠,让凡人望尘莫及。
      “叶。。。。。。”
      “叫我什么?”
      “涵。” 再瞪他一眼,心里暗骂他小气,“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你知道对方的实力吗?你打算守,还是攻?”
      “走,去见国王吧。” 他拉起我的手,一起走了出去。
      楼阁依然精致,亭台依然玲珑,兰草依然幽幽,翠竹依然摇曳,连树枝上绽放的腊梅都依然玉蕊如雪、凌寒留香。只是,树下舞剑的人如今却。。。。。。
      我深深吸一口气,才走进展颜的寝宫。屋内纱帘低悬,流苏垂斜,里间一张云锦碧玉榻。
      榻上躺着的,不正是。。。。。。展颜?
      他,还活着?!
      我的脸上向来藏不住心事,坐在榻边的国王看了我一眼,叹了口气说:“颜儿一直昏睡不醒。御医说,也许这辈子也醒不过来了。冤孽啊。”
      容容眨眨哭得又红又肿的大眼睛,“父王,也许是大皇兄他不愿意醒来呢?大皇兄怎么忍心看到天下巨变,蒙佳受人宰割呢?”
      “容容,我。。。。。。” 想到那天的情景,我愧疚得说不下去。
      “雅致哥哥,以后怎么办?你不会丢下容容吧?” 我深深地注视他,在他的眼睛中没有仇恨,有的只是真诚和清澈。
      容容没有怪我。我松了口气,用劲的点点头。
      “国王陛下,这正是本王今日前来的目的。今次变革,实属意外。让蒙佳牵扯其中,本王亦过意不去。但事已至此,此番天下恐怕难有哪国可以逃出浩劫。”
      涵徐徐扫视我们,他的眼睛透出无声的沉重,“蒙佳如和本王联手,本王的精兵才略,陛下的威望人心,再加上蒙佳的地致天险,胜算至少有六七成。”
      国王沉吟片刻,“朕答应与你合作。王位、权力对朕而言,本一无所谓。朕更向往泉水淙淙,日薄西山,花木为伴的恬淡。朕是为了颜儿。。。。。。朕本早该把王位传给他的。。。。。。”
      榻上的人,俊美绝伦、沉静清淡的面容,似春风低拂般如风似幻。说是睡美人,也许不恰当,但我真的认为沉睡也许是最好的选择。
      我不禁有些嫉妒他可以置身事外。
      两强结合只是事情的开端,随后而至的是无穷无尽的麻烦。
      论兵力,怀宇有朝歌、翼慧为盟。论后援,他身后有整个中原帝朝。论智谋,他和涵从小到大,就算不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至少也是知之甚详。
      一场流血,恐怕在所难免。
      夜色斑斓,云轻风淡。宫内龙涎吐香,香氛萦绕。
      涵坐在桌前,一手扶额,一手急书,偶尔轻咳一下。胸口受的伤,虽不严重,但毕竟还没好全。
      我虽自告奋勇留了下来,但自从发现了我不仅连基本的安营扎寨的常识都没有,还是个彻彻底底的地理白痴,我便成了隐形人一般,没人待见了。
      连容容都一脸痛惜的摇头,叹息道:“唉,人无完人,事无十美。真谛啊。”
      “容容,你什么意思你?” 想我满腹经伦,贯穿东西,竟然被小瞧到如此地步。
      “雅致哥哥,反正你连帝朝、博多在东在西,对方大将是圆是方都分不清,一边歇着吧。”
      嘿。涵对我冷嘲热讽也就罢了,他是帝王之才嘛。容容,乳臭未干的毛孩儿,也来踩上一脚?不摆平他,我不叫左雅致。
      “什么叫我帮不上忙?来来,我和你比划比划。今天本少爷就露两手给你看看。”
      容容斜眼瞄了我一眼,一副‘你就吹吧,牛皮吹暴有你好看’ 的幸灾乐祸。
      “现在大家都为征兵犯愁。雅致哥哥,你就说说怎么能在短时间内征上兵源吧。”
      “征兵?” 我一愣,“这有什么难的?”
      “你有所不知,蒙佳人宁愿迁居,也不愿打仗。”
      “噢。那就改志愿兵为雇佣兵嘛。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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