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个代表──小悠听著演讲,反正小悠已经练到站著神游却不会被人发现,轻易就可以发呆,来应付嬷嬷是在好不过的人选。
晴日则是小鸟依人在李谦颐的身边,因我们将要离去,眼睛有些发红感伤的说:「小凌,感谢你这样无条件的帮助我们,我们会更加努力自立更生,会好好珍惜你给予我们的机会,这边几乎所有的店铺都上轨道,连那些贪婪的官吏也已经被撤换。我不知道你暗中到底花费多少心血,但是我们不会让这一切付诸流水。」
晴日身旁的李谦颐也稍微变的有男子气概,站的直挺挺像是宣示的说:「凌公子,我也非常感谢你对我们夫妻的帮助,我会尽我一切生命给晴日幸福。」
欣慰的笑著回应:「当然要给晴日幸福,你不努力的话,相信你的大舅子会拿著刀逼你努力的,再不然晴日也会给你一顿排头吃的饱饱,我可是有给晴日不错的护身礼物喔!」
戏谑的调笑李谦颐,那呆小子最好是敢对晴日不好,我相信会有一群凶神恶煞找他算帐,连晴日这姑娘也是不能小看的主啊!
这番调笑结束,我有点不自然的问:「那个朗月呢?不来送行吗?」
这个问句让晴日为难的说:「那个,哥哥他不习惯分别的场景,对不起......」
我了然,回道:「没关系,我若是未来有空一定会再回来的看你们的,到时希望你已经是有一群胖娃娃可以让我玩,早生贵子,我等著喔!」
晴日因为这些话都羞红了脸,虽然待过青楼没想到脸皮还是一样薄,看的我恶作剧心里痒痒的,想要继续调侃下去,只不过被旁边的小蛛明显的提醒下,只好作罢。
我揉著被小蛛狠敲的头,可怜兮兮的跟大家道别,把还在神游的小悠拉著,渐渐拉开与城门间的距离,那些将来要自强的姑娘们也离我们越来越远。
我喟然一叹,没想到不过快两个月的时间,就可以对一个地方产生这麽深厚的情感,现下心中有点空空的,大概是分离导致的空虚吧!?
小蛛像是看出我的失落一般,安慰的说:「过些日子,我们还可以回去看看他们,你要看开点,别忘了,你的寿命会比常人多很多,身边的人迟早都会离我们而去,你要习惯看开,不然痛苦的会是自己。」
语重心长的安慰,也点醒我与常人的不同,原来长生不老并不是一种福气,想到未来可能会遭遇的情景,这让我开始有点害怕。
压抑在心中的蔓延的恐惧,我们三人一路上说说笑笑的走到野林中准备休息,在户外露宿对我们三人来说,不会造成任何不便,那些恼人的虫子也惧於小蛛跟小悠的气息,跑的远远,一点也不敢恼人。
就算没有姑娘们的气息吓虫子,我也可以架设结界,得到一个安静的环境好好休息,这时才庆幸有术法的方便性。
生了火,我提议去找个洁净的泉水沐浴净身,闷热的温度与天气,早就让我汗流浃背,虽然也可以贪图方便使用法术,只是很怀念冰凉的流水划过身体的畅快,就忍不住要找个地方,想想享受一下。
小蛛听到我的建议,凉凉的回一句:「你看过喜欢泡水的蜘蛛吗?」
嗯,还真是没看过,当初小蛛就是快被水淹死,才被我救下,现在要她去泡水,不就是二度心里伤害。
转头问小悠,但是看到她手上的那个自制恶心娃娃,我就放弃了。
我再也不想看到那恶心造型娃娃,污染那纯净的泉水,这算是我心里的洁癖。
就算我已经劝过很多次,小悠还是宝贝的抱著那个娃娃,不肯放开。
都是朗月害的,像之前都抱著可爱的动物或人物,那该有多好。
现在看到都是留著口水的生动猥琐大叔娃娃,看到心中都会犯起一股恶寒,这对我而言是种心理折磨。
最後,我只好单独一个人,很幸运的找个隐蔽又洁净的泉水,映著月光打算好好的泡一泡,脱下外衣,只留著月牙色的里衣,下水的享受这凉爽的泉水。
十七章
碰触著这凉爽的泉水,我发出满足的呻吟,脚下踏著已被水磨滑的鹅卵石,依靠著光滑的山壁,潺潺的流水从略高处打下,形成天然的按摩池,那令人感到舒爽水气,再加上夜晚星光灿烂及弯弯月牙陪伴,让人的心中感到一片平静。
解下被束缚一整天的长发,让它滑顺的浸泡在水中,用手指轻轻的梳理,遥想著远方的师父在做些什麽呢?
以前,师傅很喜欢帮我调养身体,总是拿著一堆常人眼中特别珍贵的药草给我进补。只要我的身体一有任何不适,就紧张的要我乖乖静养。
刚开始还真是受宠若惊,从没有人对我这麽好。
想当初师父在我回去的冷淡模样,早在相处的时候就消失无踪,他对我的只有无限的疼爱。
摸著我那留很长的头发,回想当初怎麽会下定决心留下,要知道我前辈子最讨厌的就是整理头发。从小到大都是留著一头俏丽的短发,怎麽可能会让自己留下麻烦的长发,想想还真的是不可思议。
那时我也是泡在药桶中,那蒸气熏的我脸嫣红成一片,隔著一层雾气看著师父,更显的师父如天人之美,伸出手抓住一缕乌丝,那丝绸般的柔顺的触感,真的让我爱不释手。
我赞叹的对师父说:「师父,你的头发真的好漂亮喔!」
师父任我抓他的头发,温柔又宠溺的看著我,拿了把木梳帮我整理那黄焦披肩的头发。
他温和的说:「奕儿,你这麽喜欢,自己留长也行啊!」
我拉拉自己的头发,很不屑道:「我,只会留成一头稻草,还是不要浪费工夫去整理。」
师父只是温柔的笑著,安慰我:「不会的,只要常常打理,我相信奕儿留长发也会很好看,只要你乖乖留长发的话,师父每天帮你梳头打理,这样就不麻烦了。」
也不知道是鬼迷心窍,我还真的答应,随著时间的流逝,我的头发越来越长,发质也越来越好,看到师父随著我的转变,笑容也加温柔明显,我也更加保护自己的头发,因为我想一直看到师父的笑容,就算真的很不甘愿整理,多年来也成了习惯,想到师父满意的笑容,任何辛苦都是有代价的。
师父现在正在做些什麽呢?
之前写信都没有回应,难道刚好出门远游中,所以没有接到我的信。
还是他根本就不在意我这个已经出远门的徒弟?
我已经出师,所谓上天注定的师徒情缘也已经结束,所以天人般的师父不再理会我,重回以前安静的修练生活。
想到这,心觉得闷闷的痛,不懂这心痛的原因,是因为我被抛弃的痛吗?
像是亲人的师父,就这样不管我,所以觉得受伤吧?
我摇摇头,骂自己想太多了,师父不会这样,这七年的时间相处,还不了解吗?
这个时间也差不多是他出门远游的日子,不是故意不回信,我不要故意吓自己。
我相信师父不可能就这样抛弃我。
好心情都被自己的胡思乱想给打坏,没有心思享受这片刻的宁静,起身将自己用乾,穿上外衣,头发就随风起舞,晚上也没有人会看到,不用再束缚著让自己难过。
朝著我们停留的地点走去,走进没有多久,就看到小蛛在跟别人争执著,另一个声音很熟悉,好像是朗月的声音,离的有些远听不真切,我推断的应该没有错。
只听到小蛛冷淡的问:「你跟过来做什麽?」
朗月回答:「关你什麽事?我是来找奕凌的,没有必要跟你报备吧!?」
很冲的语气,过去朗月从不会跟小蛛这样说话,怎麽现在这麽凶呢?
小蛛有点生气,回道:「你到底还要什麽?小凌已经帮助你们够多了,他很单纯,我有必要帮他过滤这些可能的贪婪。」
听到这些回应,朗月很生气的骂道:「我没有要再索取什麽,我只是喜欢他,想来照顾他,难道不行吗?」
小蛛听到,也压下火气,一派平和的说:「希望只是如此,别怪我这麽说,人类这种生物的贪婪,真的很恐怖。如果你是真心待小凌好,我不会说什麽,要是你伤害他,我会让你永远後悔。」
散发出惊人的杀气,震的连远处的我都有点恐惧。
我感谢小蛛的照顾与保护,她这个举动只让我心中充满著温暖,被人关心的感觉真的很好。
朗月对於这些杀气无动於衷,只坚定的回道:「我不会伤害他,永远都不会。」眼里的深情,好像打动了小蛛。
小蛛看著眼前的男子,只奉劝了他一句:「不要爱上小凌,因为永远得不到回应。」
朗月露出不解的眼神,我本人听到这句话,也有点不解,为什麽得不到回应!?
是因为我不懂得爱吗?可是等时间久了,或许我会知道啊!
为什麽小蛛会说的这麽斩钉截铁?
又是个令人不解的谜了。
十八章
看到这对峙的场面已经冷静下来,我装作什麽也不知道惊讶朗月的到来。
我惊讶的问说:「你怎麽来了?晴日呢?你不是要守在她身边照顾她?」
朗月不可置否的回:「就算我要守护,也必须不会碍到人家夫妻吧?晴日迫不及待的把我赶出来,叫我不要在家里吃闲饭呢?」
他那副被赶出来的哀怨模样,配上那副娃娃脸,有种可爱感觉。
我接续说:「所以你打算跟在我们身边吃闲饭了,有个美少年加入,欢迎啊!我又可以保养眼睛了。」
朗月最讨厌我叫他美少年,他认为这种称谓有辱他大男人的气魄,每次都会哇哇叫抗议。
可惜,这次他连反抗的馀地都没有,只能乖乖给我叫美少年,就怕我不答应让他一起上路。
我有这麽小气吗?欢迎他的加入还来不及,毕竟我很喜欢他这个朋友,有他的陪伴旅程也会更加有趣。
反正小蛛跟小悠也没有明显的拒绝,我也赞成,接下来的旅程就多加入朗月当做夥伴。
乘著夜风,我有些疲惫的靠著树干,抬头看著夜空,什麽也不想。
朗月也坐在我身边,静静陪著我,这让我想到之前思念师父的那个夜晚,我也是这样靠著茂盛的树枝,观看寂静的夜空。
我开口问著朗月:「为什麽会喜欢我?」
我的样貌真的很普通,个性也不算是很好,可以说是相当平凡的人,为什麽有优异条件的朗月会喜欢我呢?
朗月抬头看著遥远的星空,思考也茫然的回答:「不知道,原本对你只是到著感谢的心情,後来看著你笑,看著你为不相干的人奔波,看著你的善良,这份感谢也慢慢变质,转为想要照顾你,希望可以每天看到你的笑容,到後来就不知觉的喜欢上你了吧!」
我没有看向朗月,仔细的回想他的感情,这种感觉我好像也曾经有过,会想看到那个人的笑容,做些会让他高兴的事,关心他身边的一切事务,想念著他,心中的情绪总牵系在某个人的身上。
如果,这是种爱恋,我早已喜欢上另一个人吧!?m
虽然还不确定,我还需要一些时间厘清自己的感觉,再给自己一段时间,让我好好思考著自己的情感。
想到这,我怯怯说:「朗月,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我不值得。如果我喜欢的是别人,这对你来说就是浪费时间。」
朗月不在乎的回说:「没关系,这是我的选择,至少我追过这个梦就不会遗憾。最怕的将来的懊悔,你喜欢别人没关系,但我们还是朋友,别就这样拒绝我,让我出局。」
无法改变朗月的决定,但是我可以理解他的感受。
我没有办法阻止,也没有能力阻止,就当作我自私,多一个人的宠爱也没坏处。
等过些日子,或许我也会跟朗月做著一样傻事,只要让我想清楚对......的感情。
趁著夜色,思念著在远方的人,也许就是所谓的──相思。
□□□自□由□自□在□□□
隔日被明媚的阳光叫醒,刚清醒就被恶心的玩偶吓到,谁能忍受一睁眼就看到正在活动的呕心玩偶近距离贴在眼前,那玩偶造型猥琐之外,还附带正在留著口水。
我生气的大喊:「小悠,我跟你说过,不准把这个玩偶靠近我。你要我说几遍!」
小悠委屈的回答,用手指了朗月,泫然欲泣申明:「不是小悠拿的,是朗月他把玩偶抢走,放在你的面前。小凌好过份,这麽大声骂我。」
接著就放声大哭,小蛛看到了这一幕也用眼光责备我,赶紧安慰哭泣的小悠。
得知了真相,误会了可爱的小悠。小悠虽然爱玩,平时对於我们要求多数都还能遵守,这次真的惹小悠伤心。
可恶的朗月,待会再找你算帐,竟然害我惹自己的妹妹哭泣。
花了很时间,费了九牛二虎的精力,用掉万用袋中所有的零食,外加被小蛛罚跪一个时辰,才让小悠破涕为笑,结束这场灾难。
我气愤的找罪魁祸首兴师问罪,他还无辜的说:「因为那个娃娃很可爱,如果起床就可以看到可爱的事物,心情应该也会变的很好。」
还拿著那个娃娃,跟我介绍它可爱之处,小悠也跟过来参一脚,两人兴致勃勃讨论。
我昏了,连朗月都喜欢那个恶心的娃娃,还清早就拿来吓人。
想到自己竟然被这个用有奇妙审美观的人喜欢,那我不是与那个恶心娃娃是同一个等级。
想到这,我在心里哀号,啊啊啊......我不是恶心的一份子啊!
十九章
结束心中的哀号,收拾行李,准备往下个目的地前进。
走出这座树林,一行人说说笑笑,阳光依旧灿烂微风徐徐吹来。
一路上,小悠跟朗月都在讨论奇异的审美观,听的我是嘴角不自主抽蓄,脸部神经失调,疑似有小中风的情形产生。
为了我的身体健康著想,只能离这两个人远远的,努力掩耳装做听不见。
在平坦的大道上,壁垒分明的两组人马,一前一後远远隔离。
看著周遭的风景,只觉得这条大道上人烟稀少,不像是要通往大城市该有的风貌,尤其我们下个目的地算是商业大城,可说是除了首都之外的第二大城市。
怎麽会有此情形呢?
还是,我们走错方向,迷路了......
我担心的问小蛛:「小蛛我们有走错路吗?这条商道怎麽都没有人烟?」
小蛛仔细看看四周风景,也有点纳闷道:「没有错,我以前来这座城就是走这条路,不过之前还挺热闹,怎麽现在这麽安静!?」
看这情形,只能确定路没走错,前方应该有发生什麽事,才导致这种情形产生。
在我们还没有纳闷多久,前方不远处就传来打斗的声音,慢慢走上前只见刀光剑影,热闹非凡的围攻场面,呈现在我面前。
当中那个可怜被群攻的三人,还是个熟面孔,就是那位暗自出巡查访贪官污吏的五王爷──龙坤昕。
看在他曾经有帮助过晴日,跟整治贪官的份上,就好心的帮忙他解除这个危机。
这种辛苦又危险的工作,当然让姑娘们在旁边休息,我跟朗月上前加入战局,缓解龙坤昕他们负担。
在旁边看时,还不觉得这些人的厉害,没想到加入这个战场後,里面的攻击还大有文章。
这些人竟然有使用道术的法阵,一入阵,就不清楚旁边的攻击,彷佛四面八方都有人伏击,却无法看清招式与剑路,难怪龙坤昕会陷入苦战。
这样的阵法,若没有破解之道,很快就会被外面的人耍弄至精疲力竭。
我出声要他们围成一圈互相掩护,由我来破解这个看似厉害,实际上却漏洞百出的初阶阵法。
这种阵法,在外行人眼中诡谲难对付,只要稍微了解後,就发现这种阵法只要往阵眼攻击,很快的可以破解。
我眼睛一瞄,就发现阵眼的位置。
找对位置,就全力往那攻击,施阵人也发现我发现阵眼,收回对其他人的攻击,招招都往我身上攻。只可惜他们还太嫩了,我两三下就将那些招式化解,整个身法可说是行云流水,一闪身就攻入阵眼,转眼间整个阵法也随之破解。
那些人一看阵法瓦解,就立即撤退。
那逃跑的速度还真是迅速,全部人分八个方向,各自逃散,看的出有相当的训练,才能达到的水准。
其中有个人,在逃离时还狠瞪我一眼,像似诉说:要我等著看。
看的我心里头有点毛毛的,那道眼神只能说是怨恨至极,巴不得要将我挫骨扬灰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