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难凤凰芦花鸡(搞笑穿越)——透明人间

作者:透明人间  录入:03-15

这要是我睡了,那大师兄你睡哪里啊?
我?我当然也睡这里啊。大师兄一边回答,一边走来拉起我的胳膊,被他手这麽一提,我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往床边走去。
身子在动,脑子也没有闲著,我又问:你睡这里,那我睡哪里?心想著不会要我睡地板吧?
一起睡。
我一屁股坐到了床上,看著大师兄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的看著我,又回头打量了一下这张床。
这床不小,用我那个时代的标准来看的话,就是一米五的双人床,睡小夫妻俩正好可睡两个男人总是有点挤的。
我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站起了身子:算了,我还是回我自己的屋里睡就好了。
你那屋里你觉得能睡?
我当然觉得不能睡,那麽硬的床板,那麽薄的褥子,可是如果在这里的话......
你就安心在这里睡吧。大师兄伸手一推,我又往床上一躺,又被翻成了背朝上的姿势。
这、这要干嘛?睡就睡嘛,用这麽大劲干嘛。我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果然,我看到叶暖从床头的小柜里拿出一个似曾相识的小药瓶,让我一看到就感觉闻到了红花油的感觉。
上药!叶暖简单的说明,沾了药的手在下一刻已经按上了我的腰。
啊──我又开始惨叫。其实若说疼的话并没有之前那麽疼了,但是这种叫的话,真的是会叫叫叫叫就叫上瘾的。
过了大概二十分锺之後,大师兄终於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而我早就没在叫了,毕竟叫也是耗费体力的,况且到後来我也感觉到了人家说的那种马杀鸡的痛快,其实还是蛮舒服的,舒服到了我又有点昏昏欲睡了。
如果每天都能这样吃了睡睡了吃其实也挺好的,我现在终於可以了解为什麽有些人会羡慕猪了,我现在可绝对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去鄙视有这样的想法的人了。
大师兄松了手脚,又来拉我的衣服,我任他帮我把外衣给脱了,然後自发自动的往床里面滚去──这个时代虽然空气新鲜,可是一点娱乐项目都没有,天黑了不想折磨自己眼睛也只有在床上躺著了。
一会儿,感觉被子被掀开,一个热烘烘的身子钻了进来。平日里看大师兄脸上没什麽表情还以为他是个冰山,可这次我又错了。
我又往里面挪了挪,直到自己的膝盖抵上了墙壁。可身後的身子也跟著靠近。
唔......不要靠那麽近啊......我实在是不习惯两个人靠在一起睡,即使是两个男人。
床就这麽大,当然会挤。
那至少也分两个被窝吧。又不是大冬天的非得挤一起省热水袋。
我就一条被子。
那再去多拿一条......
上哪拿?谁去拿?本来这被子数量就是凑好了的,你房里的那套还是我这边拿过去的。
我房里的?那就是说大师兄原来是垫四床褥子盖两条被子?汗,这家夥以为他是豌豆公主还是谁啊。
我也没那个力气多说话,一起睡就一起睡吧,反正两个大男人也没什麽的。
我脸对著墙壁,不一会儿就睡过去了,这次甚至没有数绵羊或是念咒语,看来我的适应能力还不是一般的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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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去的几天里,我一直都住在大师兄的房间里,过著类似於猪的生活,说类似是因为除了吃和睡之外,我还有在床上发呆这项活动。
其实我的腰上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大师兄第一次的重手化开了大部分的瘀血,我那些惨叫也算是叫有所值。更何况咱堂堂一个男子汉大丈夫要给头小毛驴给搞到趴地不起的地步那真得在自己头上顶块臭豆腐表明正身了。
虽然很是留恋大师兄的那张舒适的床,但我还是表明了自己要回自己屋里睡的决心,毕竟优裕的环境会使人变得懒惰。但是每次只要起了个头,就被大师兄毫不留情的驳回,反应迅速到了比得上任何一个我见过的律师在庭上的表现。
而每次的理由,只有一个:腰上要多休息,你那张床不行。可是他有不肯把他那床被褥搬我那边去,所以我也只好在这边呆著。
後来想起这件事情,我的总结基本上就是两句话:由奢入简难。还有就是这人其实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当然这些当时的我并不知道,那个时候我还是觉得很满足的,每日好吃好睡,我甚至觉得自己胖了。
我记得我这麽跟叶天说。e
其实这里还挺好的,就是山里的蚊子出来的太早了。我问过了,现在这里是四月天,正是春末,还未到夏初。可是我晚上有的时候就是觉得脖子痒,你帮我看看是不是被咬了。
我来开了领子把自己的脖子凑到叶天的面前。
这个地方就是这个不好,连面看得清楚点的镜子都没有,我每天只有在打水洗脸的时候可以看看自己的脸,可水面晃啊晃的整个脸都是扭曲的还不如不看,所以我现在也只能确定自己还没有变成野人就是了。
叶天盯著我的脖子仔仔细细看了好一会儿,又抬头看著我的脸好一会儿,才很认真的点了点头说:嗯。今年的蚊子是出来的早了点。
那你们有没有被咬?我又问。
叶天连连摆手:没有没有。
那就奇怪了啊......我把本来拉下来的衣服又拉好,难道只咬我一个?
蚊子咬人是一点都不奇怪的事情,但是如果只咬我一个那就有点奇怪了。我记得以前宿舍里有一个胖子,每到夏天的时候蚊子总喜欢往他那边钻,我们曾经戏言说他是绝对的避蚊人,有他在我们可以安心度夏。
难道说到了这里,这边的蚊子就喜欢我这一型的了?还是说外来的好欺负?
然後我又想起了一个问题,拉过了叶天,紧张的问:那这蚊子,没有毒吧?
叶天许是被这个问题难道了,又是翻眼看天又是抱胸摸下巴的,搞得我都觉得就当我没问这个问题的时候,他拉住了我的手,很认真的看著我说:你放心!这蚊子虽然可能会缠人,但绝对没有毒!
喂喂,有必要为了个蚊子弄得这麽认真麽。我心里犯嘀咕,还说得好像是家养蚊子一样的口气。
那、那就好。
我一点头表明了态度,叶天就放下了我的手,又转过身去做他方才手头的事情,顺便问我说:你来这里不是就为了跟我讨论蚊子的问吧?
听他这麽一说,我一拍大腿,想起了自己的正事。
现在是下午,如果按照地球上的计时方法的话,大概是下午两点左右,就是所谓的自习时间。我的腰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在房间里也呆得太闷了,就出来溜达溜达,经过了叶天的房间,突然想起早上大师兄跟我说的话。
大师兄说从明天开始要教我功课,那个会不会太难啊?
我这种孤儿院里长大的孩子,小时候的娱乐项目并不会很多,绘画书法这种东西是小学里上了美术课才接触到的,而那个看著隔壁桌上小孩的马力牌12色水彩颜料──其实就是三块钱都不到的东西──就羡慕到流眼泪的岁月,自然也别指望我会在这个方面有什麽造诣。
而到了中学时代,开始流行涂鸦艺术,我的创造力也就局限於给课本上的人物加上胡子这样子而已。
所以大师兄一说要让我开始学,我心里自然有些忐忑。
会不会很难啊,学不好师父会不会责怪啊,怎麽都学不来会不会被逐出师门啊......这些问题困扰了我好久,以至於中午吃饭的时候红烧肉我只吃了六块。
这个不会很难啊,拿起笔来写,来画就好了。
叶天的回答根本就是废话嘛,谁都知道是拿笔起来写画啊,我一向对那些用手指啊树枝啊或是拖把之类的工具进行的所谓先锋艺术创作理解不能的。
可是我以前从来没有接触过......甚至连毛笔都没怎麽拿过。
那就从头开始啊。
又是一句废话。
那师父会不会很凶啊?其实我想问的是,师父都不跟我我们说话怎麽教啊?
不会啊,我从来没有见师父发过火。
这样啊,那会不会是因为师兄们都太过优秀了呢?
叶师兄,不知道你的作业,能不能让我看看呢?好歹其他人大概是个什麽程度我自己心里有个底。
可以啊!叶天很爽快地答应了,从桌子上抽出一张来,他之前一直都是在做整理画卷的工作,这是我之前出去画的。
原来是之前野外写生的作业啊。我接了过来,小心翼翼的展开了,端详了起来。
怎麽样,不错吧!过了一会儿,叶天带著小得意的声音传来,这可是我最满意的作品了哦,名字叫凤凰。
凤凰?我一下子楞在了那里。我方才看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出声的原因就是因为我一直在想,这究竟画的是个什麽生物,虽然看著是家禽,但我一直都不敢确信。
但是说凤凰,那也差太多了吧?我又回头仔细研究了一下那画上的动物。
你要说它是只凤凰吧,也不是不可以,除了脖子粗了些体型胖了些尾巴短了些之外......可是这些之外就已经足够让它看上去不是只凤凰了。
还是说这个门派其实是抽象派来著?
怎麽样?你倒是给点意见啊!叶天的话虽然是这麽说的,可是那语气十足就是怎麽样美吧看傻了吧。
我倒的确是看傻了,不过不是因为美的缘故。
呃,怎麽说呢......我斟酌著字眼,气势上是足够了,不过......我也没有见过凤凰,不知道凤凰是不是就是这个样子的......谁知道这个时代的凤凰是不是长这个样子呢。
笨蛋,凤凰是神鸟,谁看过啊。不过经你这麽一说,我也觉得哪里不对劲的感觉......
是哪里都不对劲好不好......不过这话我很聪明地没有说出来。
叶天还在一边自言自语:莫非是因为选的参照的东西的问题?
你选了什麽做参照?
就是那个......
话说到一半,外面传来了连平师兄唤叶天的声音。叶天师兄同连平师兄的交情显然比跟我的好,忽地一下人就飞到了门外,临走的时候留下一句:桌上的画你可以随便看,不过不要弄坏了哦!
比起桌上这些绝大部分让你想象不出其该有模样的画来说,我还是对所谓的凤凰参照物比较感兴趣,可是知道这个答案的人被召唤走了,我一个人坐在这里也生不出个答案,所以我也走了。
但临走之前我还是翻看了一下桌上的那些画,当我从屋里走出来的时候心可是踏实的很。
既然连叶天师兄这样的画工师父都不会发火,那我还有什麽好怕的呢?
17-18
我的自信心一直持续到了第二天的早上,当大师兄把我带到一间书房布置的屋内,然後关上了房门的时候,我一直带著笑的脸有点垮了下来。封闭的房间让我感到紧张,就像小时候犯了错会被福利院的阿姨拉去一间小屋子里训话一样的感觉。
大师兄,门关上了师父不要进来麽?我小声的问。在这个大师兄的面前我总是有些提不起气势,刚来的时候是因为陌生,而现在即使我们已经发展到了盖一条被子的关系,可我还是怕他。他那张漂亮的脸上总是会有些让人捉摸不透的表情出现,而那双凤眼,即使是很无意识的扫过来,我还是会一抖一抖的,几乎已经有点条件反射了。
师父不来。大师兄自顾自的从一个橱里面翻出一叠纸放在桌上。
师父不来?我瞪大了眼睛。师父不来谁来教课?
所以今天的课我来上。大师兄又去另一个柜子里拿出了笔墨等东西。
可是......师父不来授业那我还叫他师父干什麽啊?
我本来想抗议,但转念一想,如果说谁教我谁就是我师父的话,那我岂不是就要拜叶暖为师?那大熊脸平还有叶天不就是以此类推变成了我的......师叔?
对於这个假设我第一个念头就是摇头。现在叫一个比我小的人叫师兄已经很没面子了,如果还要叫师叔的话,那我岂不是连里子都没有了?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所以当大师兄再问我可是什麽的时候我连忙摇头说:没什麽没什麽。
既然没什麽,那我们就开始吧。说著,他拉著我来到桌前。
东西已经摆了一桌,我站在中间正对著一叠宣纸,而叶暖就站在我的右手靠後的地方。
原来这里的文房四宝也是文房四宝啊......我看著桌上那些只有在路过书法教室时才会看到的东西,好奇的拿起一根墨条翻看。都说上好的墨条是有香味的,可惜我以前只闻到过某个牌子的墨汁很臭的味道,也不知道这个说法是不是真的。
就在我拿起那墨条凑到鼻前想闻一下的时候,大师兄的声音从身後传来。
这墨条很好吃麽?
我手一抖,墨条掉下来敲到桌上,发出了沈闷的响声。
吃?我怎麽可能会去吃墨条啊?又不是很早之前那个笑话里要让自己肚子里有点墨水的孩子。
把墨条放好在砚台上,我低下了头,准备好了聆听大师兄的教导。
大师兄见我作乖了,便也开始正式上课。只听他滔滔不绝口若悬河,从我国绘画的历史到名人到技法再到作品,一一说来流畅至极,而且言简意赅点到为止,所以不到半个小时这种寻常美术科班学生得学上一整年的东西就这麽说完了。
当然,对於驽钝的我来说,是有听没有懂。
你若要问我没听懂怎麽知道大师兄讲的好,那原因当然就是我寄人篱下总得拍拍马屁是吧。
说到理论这个东西,当然要专业对口的才行,我一个法科生,出了校门拿的法学学位,嘴里最常说的词是权利义务,你要我去搞那些个什麽文艺美术的当然没辙。
但是,文科生──法科生也可以归到文科生的大类中──还有一个致命的弱点就是动手能力差。
所以当大师兄说听了这麽多,你就自己先拿笔试试吧的时候,我一下子就蒙了,还蒙的彻底。
把毛笔抓在了手里,用指尖捏著笔杆,让笔与桌面垂直──谢天谢地至少我还知道毛笔是竖著用的。
可是这几个手指头该怎麽拿?拿好了怎麽用力?怎麽来控制这笔?这些接下去的问题我一概不知道。
你以前没有写过字画过画?许久都没有见我动静的大师兄见我一脸呆样大概也保持不了镇定了。
没有......我摇了摇头。我没有用过毛笔。
那你识不识字?
当然!这个问题让我有点义愤填膺。我可是接受过高等教育的大学生啊,怎麽可能不识字!刚才不是说了麽,我只是没有用过毛笔而已。
识字却没有写过?我的逻辑大概已经超出了大师兄的理解范围,他那双好看的凤眼此刻满是疑惑的盯著我瞧。
然後我想起了一个问题:这里的字是不是和我认识的一样啊?
因为这里的人说的话我听的懂,所以我从来没有考虑过语言这个问题,但现在想起来,谁规定讲中文的就一定得用中国字呢?万一跟日本人或是韩国人一样其实用的是一对注音符号那可怎麽办?
可是都已经那麽强烈的表示过自己识字了,我的自尊也不可能让我低下头承认自己或许是个文盲,所以我还是挺了挺胸说:我想我是识字的。这话听上去气势就没有以前的足了。
那你写下自己的名字看。大师兄吩咐我。
写就写,狐怕虎啊!只是这个毛病该怎麽用啊?
我试了好几次,几个手指头的位置都用排列法轮番上过了,可还是没有办法很好的控制那支笔按照我的意思来动,急得汗都快出来了。
然後大师兄凉凉飘来一句:你不觉得你该先磨墨麽?
我大窘,连忙把毛笔放下。还好磨墨这个活看字面意思就知道,是用那个墨条在砚台上磨。
很快,一滩墨水就出炉了,虽然似乎砚台外面的量要比里面的量多那麽一点点,但这个时候也管不著了。
拾起毛笔蘸了些墨水,然後我尽了我最大的努力,在纸上写上了我自己的名字。
黎亚晓。
写完之後我稍稍回退一点,虽然歪歪斜斜的称不上好看,但也能看出来这三个字,随便拿到哪里去都不会有人说我不识字的。
大师兄也凑上来看,看了好一会儿之後,他的眉头皱了起来。
这是什麽字?
我的名字啊。黎、亚、晓。我一个字一个字地指给他看。
可大师兄的眉头还是皱著。
我不认识这几个字。
我倒啊!那是谁不识字啊,这明明就是黎亚晓啊!自己的名字我都写了二十年了,还有可能写错麽?要写错了我那参加司法考试的卷子就要做无效卷了啊!所以我是绝对不可能写错的,除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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