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之殇(穿越时空)————壹贰三[巴比伦篇]

作者:壹贰三[巴比伦篇]  录入:03-01

      好像,要把自己劈成两半般──非常难受!
      接著似乎是看不惯自己那因疼痛而萎靡的柔软之物,被男人蓦地收进掌间,大力地揉搓套弄──只感到热只感到痛,一丝的快感都不曾体验。
      濒临昏厥的边缘……意识却於此时格外鲜明……
      “捕获”自己後,尼布甲尼撒便对闻讯赶到的拉撒尼将军下令,教他盘查可能与自己出逃有牵系的嫌疑人,誓要追究到底──甚至还当即处死了看守宫门的两个卫士,房廷曾试图阻挠,可是因一句“你信不信,再敢逃走我会杀了所有人”而哑口无言──

      狂王看准了房廷的弱点,施加压力……教他不屈从都难!
      只是,他为了自己会那麽大张旗鼓地行事──太异常了……
      难道在他眼中,自己不就是一个玩弄的对象麽?除去自己“释梦”的“能力”,应该再没有什麽值得他在乎的吧……
      越想越觉得内心某处疼得厉害,比肉身上的痛楚更加严重……
      这……便是绝望麽?
      紧绷的身体渐渐松弛……空洞的眼神越过伏於身上施虐的那人,盯著穹顶……
      彩绘的纹路,缀满的锲状文字。
      熟悉又陌生的地方,被捉弄的命运。
      房廷从降临这个时代起,这是第一次感觉:
      现在活著的自己,还真是生不如死呢……
      “啊──”
      失神的间歇,就在这空挡里,猛地传来的异样激痛唤回了缥缈的神思──
      第二十二章 中
      房廷心惊地看到,那犹自占据著自己的男人,正口衔著血珠於上方看著自己……如同呼应般麻痹的右耳遂开始突突地跳动起来──
      耳廓受伤了……是被生生咬破的。
      应该不很严重,要是与当初在迁徙至新月沃地时所受的鞭刑比较起来,这点疼痛根本就算不了什麽……可是……可是……
      男人那幅仿佛要将自己吞噬掉的恐怖眼神,以及意淫的动作──真的教人胆战心惊!
      见识到尼布甲尼撒的这副面目,不可抑止地战栗……
      就是这个男人,夺去了他的自由、他的尊严……然後,今次连“希望”也一并取走了麽?
      於他的身下,房廷再一次体验到,什麽才是真正的恐惧。
      如自己所愿,征服那忤逆的男子确实很痛快。他青涩的肉体让自己上了瘾……百般掠夺,直到精疲力竭……可,就在餍足之後,看著他放弃挣扎,以近乎殉道者的麻木目光越过自己盯著宫室的穹顶──一股怅然若失的情绪突兀地进驻心灵。

      男人是尼波神的宠儿,是马度克的眷瞩……可是却不曾品尝过这种混乱的感觉。
      逞欲之後反而愈加焦躁,为什麽?他的目的是要惩罚那不听话的男子,但为何在那黑眼睛里只望得见空洞时,却又忽然觉得自己似乎是做错了呢?
      只想看他的笑容,让他成为自己的专署,这……有什麽不对?!
      他的身,他的心,里里外外所有的一切──本来就是属於自己的!
      所以,在未来的日子里,“伯提沙撒”只要看著我一人就够了……
      霸道地寻思,男人完全没有反省地俯身,就著那朵平素里最锺情,亦最敏感的耳缘,恶狠狠地一口咬下去──
      满意地听到一声惨呼,抬头望去,那面孔又恢复了以往的生动,携著受惊吓的表情,一脸的泫然欲泣……
      房廷……房廷……
      脑袋里充斥著他的名,看到他这副模样,就连铁石做的心肠都被软化了。
      你这是……在怕我麽?
      因为害怕,所以才想逃离的麽?
      尼布甲尼撒舐上那一侧血肿的耳廓,轻柔地舔吻。血腥的咸涩味道仿佛化作一道甘甜,融在了舌苔之上……
      不过就算那样……我也绝对不会放手的呢……
      天色渐白。
      宫室之内的二人,同床异梦,各怀心思。
      而此时在巴比伦城外,鲁迦尔吉拉城门口──
      “殿下,天亮了……”
      希曼在提醒驻足马前,正遥望城内的居鲁士,“迎接的卫士都已经回来了,并没有见到他……”
      “是麽……”长吁一口气,少年收回了视线,又望了望东方已然探出的半轮旭日,轻道:“可能,是发生了什麽变故吧。”
      听到此话,米利安蹙起眉,有点不明白:
      “既然王子这麽想拥有那个‘伯提沙撒’,为何不用强硬一点的手段呢?当初在冬宫里遇到他难道不可以直接带他离开麽?这样也省去很多麻烦了吧!”
      “笨女人──怎麽没一点脑子?”
      “你说什麽!臭男人!”不甘被同僚占去口头,米利安立刻回了一句,怒目瞪过去,却发现那总是和自己唱反调的希曼此时表情严肃,并不像在开玩笑的样子──
      “殿下他是不会那样做的……跟他那麽多年,难道你还不明白麽?”
      “有的事物用强求的方式获得,根本就没有意义。那样只会失去得更多……”
      这麽说的时候,希曼垂下了眼睫,若有所思──看得女将一怔,同侍一主多年,她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个好色又贫嘴的男人露出过这种表情。
      第二十二章 下
      日过三竿。
      巴比伦冬宫。
      “陛下,米底的使节今晨已经离开了王都……”
      传令官这般向上位的男子禀告,一边偷眼望向帷幕内的景致──看到了呢……虽然朦朦胧胧的,可仍能辨清王的床榻上还有个伏卧的身姿──不是女人。
      联想到近日的传言,新宰相“伯提沙撒”与王关系暧昧……以男子之躯,夜夜承幸。昨晚更是惹出了什麽大纰漏,使得王一怒之下关闭了包括伊斯塔尔在内的九道城门──

      在自己的认知中,从没有见过那神祗般高高在上的男人发过那麽大的火呢。
      实在很好奇“伯提沙撒”到底是怎麽样的一个人,所以便趁近身觐见的时候伸长了脖子窥视……
      “……还有什麽事?”
      “巨像已经竣工……望陛下移步马度克神殿观看──”
      又在地上跪了半刻,还没听到动静,传令官这般又昂起头──只见尼布甲尼撒正捻起一匹薄毡往那伏趴的男子身上盖去……
      自己……似乎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你看什麽!”
      被发觉了!
      骤然响起的愠怒声音,唬得传令官立时收回了视线,诚惶诚恐地低下头──
      好可怕呢……鲜有见王这般不悦的,估计是昨晚的怒气未消,这才迁怒自己……抖瑟著,额头一下子沁湿了──
      “下去!”大声喝令,传令官如逢大赦,连滚带爬地退出了宫室。
      碍事的人走了。
      尼布甲尼撒沈默地盯著房廷的睡脸看了一会儿,著实不满他睡眠时还蹙著眉,便探出手指点上他的眉间──
      一下、两下……原想抚平那里的皱纹,怎知却惹来一声轻咛……
      很难受的模样呢……
      是在发噩梦麽?
      这麽想的时候心念一动,便轻轻掬起那汗殷殷的面庞印上亲吻──
      毫无意义的行为。
      可是偏偏乐此不疲。
      想吻他,爱抚他,进入他……经历了昨夜之後,这种激烈的感情便愈发茁壮──
      男人忽然间觉得,正因为这,自己变得越来越不像“尼布甲尼撒”了……
      恍惚间听到有人声交谈,於现实与梦境中徘徊了一阵……然後就在意识淡出睡眠的那一刻,房廷感到有人为自己覆上了薄衾……接著如雨点般细密的亲吻,落在了眉眼与面颊上。

      扑头盖脸的熟悉熏香和体息,稍稍一想便知道是谁了。
      只是,那狂王有那麽温柔麽?与昨晚施虐的他……简直是判若两人呢。
      “啊……”
      原想继续佯装熟睡,怎知男人忽然噙起那朵受伤的耳朵,含舔……就这样,耐不住的呻吟溢出了喉咙──
      结果一睁眼,对上的便是他的琥珀瞳仁。审视的视线,一如往常。
      玩物还是玩物──
      根本什麽都没有改变。
      虽然男人并没有这麽说,可是在自己的眼中,他的态度已然说明一切。
      眼看著尼布甲尼撒松开了自己,起身更替朝服,然後头也不回地携著宫侍步出宫门──
      不知为何,某种失落的情绪袭上了心头──
      第二十三章 上
      水面倒影映著自己苍白的面孔。
      男人离开後不久,女侍就端来洗漱品──
      房廷看到耳朵上的血肿业已凝结,但还有三、四枚深深的牙印烙在上面,虽然已经没有最开始那麽痛了,可是仍教人看得了触目惊心。
      当轮到要替自己清理身体的时候,窘迫地推拒──只因为醒来时自己也查看过:遍体的斑斑红痕与青淤……全是由那狂王一首制造──所以,这等难堪的事体,又岂能假他人之手?

      不过即便是遮遮掩掩,也逃不过旁人的耳目呢。
      眼看著诸女口耳相接,窃窃私语,还得假装什麽都没有听见──好尴尬,这般念道,羞耻的红晕跟著漫过了脸面……
      磨磨蹭蹭地洗漱完毕,待女侍们总算都退了下去,房廷正要舒一口气,便听到宫室外一阵嘈杂的响动──
      “房廷──房……是伯提沙撒大人!快放我进去见他!”
      似是有人在呼唤自己──整个巴比伦城,除了那狂王,知道他原名的了了可数──而狂王也从没在床第之外的地方,叫过自己的这个名──
      难道……是但以理麽?
      心怀犹疑地起身,房廷晃到宫室门口,遥遥一望──果然,看到被卫士们阻拦著的正是那未来的圣贤少年──
      有点纳闷,冬宫明明是禁地,迦勒底王族、贵胄之外的平民、以及犹太血统的虏臣是不得入内的──可但以理又如何离开朝圣者之家,赶到此地?
      莫不是……发生了什麽事?
      心里一紧,便加快了步伐──接近了,这才吃惊地发现,俊秀的男孩此时眼睛红肿,泪水纵流──一见到房廷便大声叫道:
      “房廷,快救救大家吧──我们……我们……”说得太急,一时间被气息哽住了咽喉,泣不成声。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可是房廷在乍一听闻这句话时,还是心脏还是止不住地猛地坠向腹底──
      终於……来了麽?
      那预料中的事件──
      居然来得如此迅速呢……
      相传,金头银胸铜肚铁腿的巨型人像建成之後,尼布甲尼撒忽然心血来潮地喝令所有人,尊此为偶像,进行膜拜──其中就有信奉耶和华的犹太人。由於《摩西十诫》中是明令禁止教徒膜拜他神和尊崇偶像的,虔诚的教徒便拒绝下跪──这行为惹闹了那狂王,他便下令将那些拒绝膜拜偶像的人抓起来,统统丢进火窟,还放言说,若是耶和华真的存在,就来显灵拯救他的子民,这般尼布甲尼撒才肯饶恕他们──

      “哈拿尼雅、米沙利还有亚撒利雅……他、他们都被巴比伦王给、给……”少年泪眼婆娑,言语断续──但是从话中,皆一一印证房廷於未来经典中的见闻。
      明明可以遇见将来会发生什麽,可一旦出事了,偏偏不知如何是好的──却是自己这个什麽都知道的人……
      房廷青白著一张脸,努力定了定神──虽然资历不深,可好歹在二十一世纪是个应付过不少突发事件的战地记者……这种时候,若是连自己都不能镇定,又如何在将真正的“伯提沙撒”扶上历史舞台前,代替他扮演好这个角色呢?

      意识到时,忽然有些吃惊自己竟在不知不觉间产生了这种僭越的念头,摇著头,房廷展开双臂将少年揽进怀里,长吁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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