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四王爷,你从哪儿找了这么厉害的‘门神’来?”我见隆衍作势要撤,赶忙开口询问,“你跟他打个招呼,放我们进去不成吗?”
青衣人的剑已经又指回了我们这边,在他身后,老远的,隆衍无奈的说:“二少爷,这明明是你帮我找来的‘牢头儿’,怎么反倒问起我来了?你想近来也成,只不过到时候出不去了可别怪在我的头上。”
啊?!难道这个就是三叔公那个好友的徒弟----苍冥吗?这个,也太酷了一点儿吧!能让那个那么厉害的四王爷面露苦笑,那是四王爷耶!狡猾得跟狐狸一样的四王爷耶!
我目瞪口呆的看看青衣人苍命,又瞄瞄站得远远的四王爷,终于忍不住了,拉着小糖一块儿笑成了一团。
“真没同情心!”隆衍大声的“嘀咕”到。这些日子以来所受的“磨难”看来已经让他学会苦中作乐、自我嘲弄了。
“苍冥兄啊,你不认识对面那个笑得很开心的小家伙儿吗?就是那个穿白衣服的,他就是你那位‘师门恩人’的小辈儿,你之所以会在这里看着我,也完全是因为他,今天他来,也许我们两个就不用这么辛苦的大眼儿瞪小眼儿了,所以你索性让他进来吧,这样,也许我们两个都轻松了。”隆衍见我们这边没人顾得上理他,于是转移方向,“开导”起苍冥来。
听到四王爷的话,苍冥冷然的扫了我一眼,目光如炬,让大笑难止的我突然感到后脊梁有那么点儿发寒。我慢慢的止住了笑,直起身子,斜跨两步,走出了海侍卫和小糖的保护,直面他的凝视。
剑尖略转了个角度,指向我的方向,“名字!”依然是两个字,这人就惜言到这种程度吗?多说两个字又不会死人!
我偷偷的翻了白眼儿,端起微笑,回答道:“方蔚梓。”
“关系!”
老大,你这么蹦字儿,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如果不是四王爷刚才的话,我哪儿猜得到你要说什么呀!
我暗自腹诽了两句,然后才回答到:“方斐琏是我三叔公,我是他的侄儿孙。”居然要套亲戚关系才能进门儿,这算是什么事儿呀!
苍冥酷哥儿听完我的介绍,不过眨眼的功夫,那把锃光瓦亮的剑就不见了,再一眨眼的功夫,整个人都从我眼前消失了。哇,帅啊!
我闪着星星眼,崇拜的望着苍帅哥消失的地方,感动了好半天,才在小糖的拉扯下,回过神来。
“呃,不好意思,四王爷,咱们进去吧。”我干咳两声儿,拱手示意到。
“哦,请,请。”隆琏举手让客。
双方安然落座大厅后,我端着青磁茶碗儿,悠闲的轻吹袅袅浮起的热气,沾唇即止,然后不经意的问:“四王爷,多日不见,近来可好?”
“二少爷你看呢?”隆琏客套的反问。
于是我们两两向望、“含情脉脉”,端着茶杯,很神经的对着笑了半天,谁都不肯先老实说话。看谁熬得过谁!
终于,还是隆琏先熬不住了,率先展开了话题:“不知二少爷,此来有什么事儿吗?”
我揉揉已经笑得很僵硬的脸说道:“没有啊,没什么大事儿,只是来看看四王爷为什么没能赴我邀请罢了。”
“二少爷,你觉得有那么一尊‘门神’看着我,我出得去吗?”话语中的无可奈何,满溢而出。
“那个,我可不可以打听一下,四王爷,是只有你一个出不去,还是你这府里的人,又一个算一个,都出不去?”
“当初那位‘门神’大人接到的命令是‘这个府里的人一个都不许出去’,结果他倒执行的有够彻底,连半只飞虫儿都不放出去!”
“那,四王爷,你们这一大帮子的人,这些天都吃些什么呀?”民生大事儿呀,他们都出不去,那是怎么解决的?难不成“坐吃山空”?
“只有请人送到门口了。所以,方二少爷,你赶快说明来意吧,让我们早一点儿把这件事儿了解了吧!真是的,我不过是想闲来无事儿,凑个热闹嘛……”
看来四王爷已经是郁闷到一定程度了,不然不会连敬称都出口了,还学会了抱怨。我借着茶杯的掩饰,偷笑不已。
“四王爷呀,我的‘热闹’好不好看?下次有机会,要不要我再邀请你来看?”我一脸坏笑的问。
隆琏没有搭腔儿,一径的喝茶,任我调笑。堂堂的王爷,竟然任我逗弄,这可是机会难得呀!可是呢,如果我逗得过头了,保不齐他怀恨在心,早晚找我的麻烦。这路富家子弟呀,有的时候心眼儿比女人还小!所以我也不好做得太过分了。
放下茶杯,我表明来意:“我今天来呢,主要是因为绯嫂嫂承诺我,让我可以跟她的弟妹讨回点儿公道,以安慰我被伤害的、脆弱的、幼小的心灵。”我嘻笑着搬出了绯嫂嫂当挡箭牌,根据我的观察,绯嫂嫂在他的弟妹们心中的威望还是很高的,所以有绯嫂嫂的名头在,我就不用担心这些人找我的麻烦了,这是经验谈的说。
“那你打算怎么找回来呢?”隆琏恢复了旧有的淡定从容,仿佛成竹在胸,“跟我皇弟、皇妹一般,也让我来趟‘寻宝之旅’吗?”咦,消息满灵通的嘛,我那边才收手,他这边就知道的一清二楚,看来,虽然他出不了门,但还是能掌控一切的,这人不简单!
“不,不!”我竖起一根手指,左右摇晃着,“那三个不过是没长大的小孩子,所以我请他们出门玩儿一趟,你跟他们又不是一个等级的,怎么能用这么简陋的方式招呼你呢?”
“你想怎么样?”
“也没什么啦,只是想请四王爷在能力许可范围内,答应为我做三件事儿!”
“什么事儿?”
“这我倒还没想到,等我想到了,再告诉你吧。怎么样,四王爷?”
隆琏略微沉吟了片刻,要求道:“你要求我做的事儿,不能违背我的立场、我的原则,还有,超出我的能力范围,我可无能为力。”
“那当然了。”
“那好,一言为定!”
隆琏挥手示意招来了一个下人,低声吩咐了几句,那人匆匆离去,不大一会儿,捧这个盒子回来了。隆琏打开盒子,从里面拿出一面玉符,递给我。
“你持这面玉符亲来,我会为你做三件事儿,旁的人拿来,我可不理。”
我接过玉符,把玩了两下,揣在怀中。
“既然该说的都说了,那我也该告辞了。”说着,我起身准备走人,饿死我了,该回去吃晚饭了。
“慢着!”
“四王爷还有吩咐?”
“既然我们之间的问题已经解决了,那位……”
“您是指那位苍大侠?他可是我三叔公亲自指来的,我哪有那么大的分量请得动他呀!”
“二少爷!帮帮忙吧,看在皇上的面上。”四王爷放软了语气,恳求道。感情要治奸狡的狐狸,就的找块儿石头给他啃呀,嗯,记住了!
“既然四王爷有令,我自当尽力。可是,你也知道,那人固执于一事儿,雷打不动,到时候,我少不得要请出三叔公来,我那位三叔公最近有些不舒服,老是麻烦他老人家,也不好……”
“你就只说,要我做什么来交换吧!”隆琏打断我意欲长篇大论的企图,插言到。
“嘿嘿,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不过是一件小小、小小的事儿,想必以四王爷您卓绝的能力,一定是轻而易举、手到擒来的!嘻嘻!”
在我的诡笑声儿中,隆琏不自在的挪了挪身体。虽然找他要了三个愿望,但那是以后的事儿了,现在先讨点儿利息再说!
告别了一脸苦相的四王爷隆琏,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说服固执得跟花岗岩一样的苍大帅哥跟我回去见三叔公。这人,帅归帅,也太一根筋了,也不知道,将来那个女人有幸能啃得动他!
回去的路上,小糖问我:“莫哥,你真的让他去调查整个京都的住户吗?还要调查他们的姓名、年龄、工作、亲戚关系、婚配状况……一大堆的情况,还不能惊民扰民,还必须在年前完成?这么麻烦的事儿,他怎么就答应你了呢?”
“小糖,”我一副哥俩好的架势,揽着他的肩膀,“知道整人最重要的是什么吗?”
小糖摇摇头。
“整人最重要的,一是不能超过对方的心理承受能力,特别是当对方是你平常惹不起的人物的时候,这样,对方才不会因为过于抗拒,而做出反击;第二,就算是整人,也要挑跟对方利害关系有一致地方的方法,这样,对方在被整的同时,才能说服自己接受;第三,一定要挑一个足够硬的靠山当挡箭牌,这样才不会招来对方的反击!”
“所以,你让四哥去调查全京都的人员,并且硬扣上整个京都安危,还说当今圣上一定会同意你的建议。”
“反正又不用绯嫂嫂出力,她只要动动嘴皮子就好,我想她一定会相当痛快的允诺的。”
“可你不怕四哥他借此机会,排除异己吗?”
“哈,那个聪明人哪会想不到,现在京都刚刚安定了一些,如果他做得太过分了,你以为绯嫂嫂能同意?不过是给他个机会,让他运动一下罢了,他既然掌控京都安全,这里面有些什么人,都是做什么的,他自然是心中有数的,不然,他能那么痛快的答应?安啦!走走,回家吃饭去,我饿死啦!”
一边跟小糖嘻笑,一边往回赶,晚上还有很重要的事儿等着我呢!
58(H)
回到住处,先去找了一趟三叔公,向他交待苍酷哥的事情。
据说,苍酷哥来自一个非常神秘的门派,这个门派最大的特点就是“护短”!据说,他们的宗旨是,自己的弟子、门人,只有自家人可以欺负,其他任何闲杂人等都要靠边站。再加上,也不知道这个门派是走了什么狗屎运,虽然人丁稀少,但有一个算一个,个顶个儿的都是高手,因为这种原因,所以江湖之上,很少有人敢轻易的招惹这个门派。
苍酷哥是他师傅收的关门弟子,上面还有四个师兄。由于排行最末,所以倍受师傅的宠爱,曾经有一个挺出名的门派跟苍酷哥结下了梁子,他那群师兄奉师命硬是让这个倒霉的门派一夜之间破败,从江湖之上除名。所以四王爷才不敢以武力与苍酷哥相抗衡,生生的忍了他这么多日子。
很多年前,三叔公曾经救过苍酷哥的师父的情人一命,苍酷哥的师傅感恩戴德,将三叔公奉为师门的大恩人,勒令弟子们要代替师傅报答三叔公的恩情,所以苍酷哥才会对三叔公惟命是从。
三叔公见到苍酷哥,托他向他的师傅问好,想说昔日的恩情已经偿还了,就不用对方再记挂了。
偏偏不知道怎么的,我突然想起了那个畏罪潜逃的萧筱了,这个挑起事端的罪魁祸首之一,怎么能轻易放过呢!于是我硬是磨着三叔公拜托苍酷哥再帮我一个忙。
苍酷哥非常酷的答应了,连稍微的犹豫都没有。我就拜托苍酷哥找到潜逃的萧筱,并且跟在他的身后,寸步不离。要让他无时无刻不感到有人跟在他的身边,犹如阴魂不散一般,却又对他并不搭理。时间嘛,勉勉强强一年好了。嘿嘿,我要萧某人寝食不安!谁叫他搀和在里面,献计献策,让云因为救不到我伤心了好久的!
苍酷哥听完了我的要求,特意多打量了我两眼,连晚饭也没留下吃,就走人了。
三叔公揉揉我的脑袋,笑说,如果苍酷哥的师傅还收徒弟的话,我真的是很适合的人选。什么嘛!
一直到吃完了晚饭,云和哥哥都没有回来,这两个人跑哪儿玩儿去了!
忙活了一天,我现在累得要死,因此,我决定先去泡个澡,解解乏,再继续等。
绕到浴室,门内隐约的透出光亮来。咦,小糖没说他要洗澡呀,谁在里面?
我推开了紧闭的房门,屋内水汽弥漫,影影绰绰的似乎有一个人在。
“是谁在那儿?”我扬声儿问到,一边向内走去,啧,潮气太大,衣服粘在身上好不舒服。
那个人没有吱声儿,我皱皱眉头,难道是老哥?如果是云或是三叔公的话,肯定老早就搭腔儿了。
“哥,是你吗?该不会又是想吓我一跳吧!我可警告你,耍过一次的把戏再来可就不灵了哦!这次可不像上次一样是你趁我洗澡闯进来了,如果你敢有什么奇怪的举动,当心我把宅子里所有的人都招来看‘裸男’!”我发出警告,小心翼翼的向池边走去。
人影又沉默了片刻,然后开口说道:“是我,莫儿!”
是云的声音,语调中带着隐约的懊恼。我听到声音一愣,没有注意脚底下碎散的皂角渣儿,一脚踩了上去,登时栽了下去。
惨也!我在心底惊呼,紧闭双眼,等待身体与地板的亲密接触。这时,只听耳边“哗啦”一声儿,下一刻,我已经倒在了一个炽热的怀抱中。
“莫儿,没事儿吧,怎么那么不小心!”是云,我睁开眼睛,却尴尬的不知道该看哪里好,因为就我所见,云身上好像是一丝不挂耶!而且还是在这么一个地方,害我又想起了那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