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为奴(穿越)——深深兰

作者:深深兰  录入:02-20


  1.梦里穿越

  这一夜,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我变成了一个男人。

  我看不到自己的面孔,只知道我手里拿着一把又窄又薄的剑,在纷飞的大雪中,舞出一片艳红。

  对手新鲜的血液溅起,白色的天地间显得格外刺目。

  我却在笑,妖异的笑容,不用看我也知道。

  我的心里只有一个字。

  杀!

  暴虐的因子刺激着我的神经,我居然沉迷地欣赏着一个个对手绝望倒地的样子。

  也许我的心中住着一只恶魔。

  那不是我,却又是我。

  我已经分不清梦里还是现实。

  终于,这一场梦,我没有醒。

  因为我睁开眼睛,周遭的环境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夜很黑,我的视线却很清晰,从未有过的清晰。

  我看到自己身上穿着一件月白色的丝织内衣,不是我睡前穿的粉红色,更不是我的身体。我惊诧的发现,自己变成了男子,有着匀称的肌肉,小麦色的肌肤。

  在这一瞬间,我的脑海中涌入了大量的信息,关于这个身体。

  我叫池非寒,江湖人称血修罗,杀手榜排名第二,一向独来独往,不分正邪,只要花得起银子,让我杀谁都可以。

  我之所以没有排第一,不是我的武功不够好,不是我的身价不够高,不是我杀过的人不出名,是因为我杀过的人不够多。没人出钱,我绝不滥杀,所以我只能等。我相信早晚有一天,排在第一的那个人会被我超越。

  因为那个人已经失踪了四年,四年内音信皆无,一人未杀。

  而我还还年轻,业绩蒸蒸日上,还差一百零八人,这并不是不可逾越的鸿沟。

  连魔教教主也来找我谈生意。就算魔教也有难念的经,也会有不能公开除掉的敌人。魔教啊,高手如云人才济济,想杀谁不容易?居然重金聘我出手,这是千载难逢的良机。

  另外,这一次魔教聘我屠灭一个小门派,十七个人,光凭这人数,这单生意我就会接,更别说事成后我能获得的优厚回报。除了金钱,魔教教主还会答应我一个要求。

  当然这个要求不能有损魔教的利益,不能涉及到人的生死,不能再多要钱……各种限制条件很多,但是我有的是时间可以充分考虑。

  现在,我的任务已经完成,赏金已经拿到。我依然赖在魔教的总坛并未离开,因为我还没有想好该提出怎样的要求。

  光是这些记忆,已经让我惊骇万分。

  难道之前我看到的血腥屠杀场面,都是这具身体所为?

  我一时之间根本无法接受这样的转变,可是又能如何?惊叫着跳起来跑出房间?在魔教总坛半夜三更大吼大叫,不是闹着玩的,说不定就被干掉了。那么狠狠掐自己就会真正醒来回到现实么?我的内心深处为何隐隐窜上来一股莫名的欣喜?

  是因为终于可以摆脱平淡无奇的现实世界了么?我根本就不想回去吧?哪怕现在我已经是一个嗜血的恶魔,但是我记得我有很高的武功,足以自保。

  如何运气调息,如何挥剑杀敌,这些记忆都储存在脑海里,我稍微试验,没有任何阻碍。就好像正在玩全息仿真游戏。

  我什么要逃避?为什么要躲藏?为什么不能泰然接受呢?

  在现代,我是一名孤儿,据说因为不是男孩子才被亲生父母抛弃。我相貌普通,性格独立,靠孤儿院的资助和自己打工一直坚持读完大学。工作了几年还清了助学贷款,还剩些余钱,索性都捐给了抚养我长大的孤儿院。清清白白无车无房无男友,了无牵挂孑然一身。原本我打算一觉起来从新开始,制定一个积极的生活目标,比如攒钱,比如嫁人。

  可惜天意弄人。

  我居然在睡梦中穿越了。

  看房间布置,我的衣着,我应该身处古代。

  作为一个武功高强,名气不错,身材很好,或许还英俊潇洒,年少多金的男子,我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连魔教教主都欠我人情。

  我的心情慢慢平静下来,还是随遇而安吧,甚至该感谢天地神明,给了我这样一个全新的机会。

  做梦也想不到。

  做梦却实现了。

  心静下来,周围的气息声音越来越清晰,我感觉到屋子里还有一个人,就在床边。

  我刚才的视线都用来打量远处,床下没太留神。现在凝目一看,居然真地蜷缩着一个人。

  我在记忆里搜寻了半天,才依稀想起这人应该是魔教教主派来伺候我的一个仆人,却不知为何睡在我的床边。

  我下意识地推了他一下。

  他原本是倚靠着床沿,手抱着膝盖蜷缩着身体,竟然被我一推摔倒向一旁,完全跌在青石地板上。

  “唔……”他呻吟出声,却依旧紧闭着双眼。

  他不是睡着,而是昏迷不醒。

  我这才发现他全身上下只裹了一件单薄的外衫,血迹斑驳。透过衣衫,他身上那些触目惊心的伤痕清晰可见。他的小腿和赤裸的足露在衣衫外面,腿上也有瘀痕青紫和绽裂的血口,右脚掌甚至还有被利器穿透的血洞。

  他脸色苍白,唇色清淡如水,呼吸微弱。

  我的双眼再也无法从他的脸上移开。

  他的容貌很俊美,美得令人窒息。我贫乏的词汇根本无法形容这样的美丽,只能再次感谢神明,让我第一眼见到的人就是我最喜欢的类型。

  没错,我是同人女。

  满身伤痕,柔弱美貌的小受,我见了怎么能不动心?

  这就是一见钟情吧?

  现在我是攻,他是受,王子和王子从此以后过上了幸福美好的生活。

  我邪恶的思想进一步被激发出来,伸手摸向了他的身体。

  别想歪了,我只是打算把他抱上床,帮他看看伤势而已。

  当我的手触到他的身体那一瞬间,他忽然睁开了眼睛。

  他的眼睛很大,眼神里却没有我想象中的惊恐,而是死水一样的平静麻木。

  但是我看得出他眼中深藏的忧伤和绝望。

  他忽然笑了,卑微妩媚地笑容,一边笑着,一边从身上扯下唯一的衣服。之所以要用扯,是因为那衣服早已被他伤口中渗出的血水粘住,贴在肌肤上,不用些力气根本脱不下来。他仿佛无痛无觉,任由伤口鲜血直流,一丝不挂爬起跪好,轻轻问了一句:“您需要怎样使用奴隶的身体?”

  “啊?奴隶?”我一阵恍惚。

  他却慢慢分开双腿,低下腰,抬高臀部,姿势卑贱而淫荡。

  没错,是充满诱惑的淫荡。

  男人大多数时间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我的身体验证了这一点。

  虽然我的大脑还处在当机的状态,我的小腹却升腾起一股邪火,欲望有了明显的反映,根本不受我的理智控制。

  他似乎看到了我蠢蠢欲动的下身迅速鼓胀,他抬起头,娴熟地解开我的长裤,那样子似乎是要张开嘴,将它含住。

  我心中一紧张,挥手把他推开。

  当我意识到我没有控制好力道,用力过猛时,他已然跌倒在地,唇边渗出血迹,再次陷入昏迷。

  作者有话要说:

  口水,砖头有什么都砸过来吧,不用怀疑,这是一篇虐文。

  2.我的要求

  我承认我还不太能适应男人的身体,尤其在欲望方面。我又抓起一些衣服胡乱穿在自己身上,以为可以掩盖下身的异样,可惜无济于事。无论做怎样的动作,把眼睛移到什么地方,我的心里都是想看地上那个人。

  他一丝不挂,伤痕累累。

  我不敢碰他,怕他再次醒过来,碰我,那时我会忍不住,失去理性。

  然而我的心中不舍,天寒地冻,外边冰雪风霜,屋内虽有火盆,但是他倒在冰冷的地上,怎么可能受得住?更别说那样一身伤。

  我努力调息,平稳自己的气息,忽然想起我可以点了他的昏睡穴,把他抱到床上。

  这具身体给了我如何点穴的记忆,真气可以自由运用,我出手,甚至不用碰到他的肌肤,凌空一指,就能封人穴道。

  他一动不动,毫无反应,我迫不及待冲过去,抱起他,放回床上。

  而他忽然睁开了眼睛,就在我放他在床上的瞬间。

  “点穴没有用。”他淡淡说了一句,“如果您喜欢摆弄没有反应的木偶,奴隶可以不动。”

  “啊?你会武功?为什么点穴没有用?”我惊疑地问。

  我的耳畔出现了另一个人的声音,“他只是被人强行移动了经脉而已。”那声音嘶哑苍老,我警觉地四顾,凝神细听却没有发现人影,这就是传音入密么?是什么人对我说话?那个人躲在那里?

  那个嘶哑苍老的声音继续说道:“你若想活命,就不要管他的事情。”

  我心中困惑更重,同时升起一种逆反的情绪,我凭什么受别人威胁?我武功足以自保,为什么不能随心所欲做事情?另外我确实想帮他,难道他身上有什么足以让我致命的秘密?

  我怕谁?

  我现在的身体都不是我的,谁能管得了我?

  我对那个嘶哑苍老的声音充耳不闻,伸手开始检查他的伤势。

  那个声音却说道:“他身份特殊,你若只看上他的姿色玩一玩也无妨。”

  他木偶一样一动不动,静静躺着,任由我抚摸,就算碰疼到他的伤口,他也仅仅皱下眉头。我看得出他在忍痛,用一种很极端的方式克制着,没有出声,更没有丝毫动作或者反抗。

  我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奴隶叫云深。”他平淡地回答,眼神空洞。

  “如果我向教主要你,带你离开这里,你愿不愿意呢?”我毫不隐瞒自己的想法。

  他的眼神里终于有了一丝波澜,不是欣喜,反而透着一种嘲笑的意味。嘲笑,像他这样卑贱的奴隶,为什么眼中会有如此的表情?

  我耐心地问:“你不愿意跟我走?”

  他怔怔地盯着我的眼睛,沉默了片刻忽然说了一句:“你喜欢我?”

  我注意到他用了“我”这个字,之前他都自称“奴隶”。那么刚才的一切都是他的伪装么?那个嘶哑苍老的声音说的“他身份特殊”并不是骗我么?

  “你是谁?你只是个奴隶么?”我问他,而后又十分认真地说道,“没错,我是喜欢你,一见钟情。”

  “一见钟情?难道他又想了什么新的方法惩罚我么?”他痴痴地笑着,“不过你演得还真像。”

  “他是谁?什么惩罚?”我本来想继续问,却看到他笑着咳出鲜血,我急忙将掌心贴向他的身体想要输送真气,可惜他果然经脉与常人有异,我的真气根本无法进入他的体内。

  “您想怎么玩随便。”他闭上眼睛,依然一动不动,任由我折腾着他的身体,他虚弱地说道,“想让奴隶如何配合请吩咐。”

  他又用了“奴隶”自称。

  这让我产生了某种错觉,云深,他是双重人格么?怎么能够转换得如此快?或者他根本就是在压抑着真性情?他为什么要接受惩罚?是谁在惩罚他?魔教的人么?

  我翻遍全身和整个房间,没有找到金创药。

  云深身上那些触目惊心的伤痕,我毫无办法。

  我说喜欢他,想帮他,带他离开,他不信。是啊,换作是我,我也不信。我对他而言只是个陌生人而已。

  我该怎么办?束手无策等着天亮么?还是半夜三更跑去找魔教教主夜谈?

  那个嘶哑苍老的声音又说道:“你真的想帮云深就立刻去紫云台求见教主,现在是四更,教主已经起身。”

  我忍不住轻声说道:“我去求教主就可以带他离开么?”

  “不知道啊,也许你会实现心愿。”那个嘶哑苍老的声音带出一股幸灾乐祸的味道,“也许你会死。”

  “那么无论结果如何,云深会有事么?”

  那个嘶哑苍老的声音有些微地诧异:“你可能会因为管了他的事而死,你好像并不在乎?”

  “回答我,云深会有事么?”我不怕死,死了是灵魂离开这个肉体么?还是魂飞魄散?我原本没有什么牵挂的,如果这是交易,我能有什么损失?最多是遗憾。

  “他还会是现在这个样子,暂时不会死,因为他们只想让他生不如死而已。”

  我放下心来,起身推门而出。

  我记得紫云台的位置,那里是魔教教主的居所,教主给过我一块令牌,我可以随时出入那里。

  四更,天未亮。

  昨晚的雪,今晨已经凝成冰。

  我有内功护体,穿得保暖,并不觉得冷,但是寒风扑面如刀割肌肤,让我略有些不适。我穿越前正是春末,温暖宜人的天气。

  我又想起了云深一丝不挂的身体,之前他只裹了一件单薄的长衣,蜷缩在地上,他不冷么?他不痛么?

  我来到紫云台的时候,魔教教主刚刚起身。

  教主看上去只有三十几岁的模样,相貌堂堂,风流倜傥,只不过眼角带煞,全身上下透着一种说不出的阴冷。不怒自威,让人不愿靠近。

  我本能地离开一段距离,礼貌性地客气几句,而后转入正题。

  “教主,池某已经想好了那个要求。”

  教主说道:“请讲。”

  “池某想带云深离开。”我没有拐弯抹角。

  教主面色一变,眼中闪过一丝寒意,而后郑重道:“这个要求不符合那些限制条件,你还是换一个吧。不用急,慢慢想。”

  “不符合哪一条呢?难道带走一个卑贱的奴隶会威胁到贵教的安全么?”我随口质问,“又或者教主实际上并不想答允池某的任何要求,只希望池某留在贵教做客?”

  教主喜怒不形于色,明明我刚才的话已经惹恼他,他却没有责怪我,反而说道:“云深是个尤物,你若喜欢多玩些时日未尝不可,但是不能带他离开。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你答应为本教效力,作为交换,我可以让云深成为你的专属奴隶。”教主的话很清晰明了,他似乎一眼就已经看透了我的内心。

  我本来也没有打算掩饰自己的目的。但是我讨厌被束缚,我试探道:“我只会杀人,我喜欢金钱,我不愿意听别人的命令,要我抛弃这些原则换一个奴隶,不公平。”

  “我知道,所以我让你再考虑别的要求。”教主一步也不退让,“或者你可以试着直接把他带走。”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大家支持,因为白天要上班,下了班才有空写东西,我只能尽量坚持每天晚上9点左右更新。欢迎批评指导。

  3.初见少主

  教主的话刺激着我的情绪,但是我还没有疯狂到会真的不顾一切带着云深走。至少我要先了解云深的态度,我可以一厢情愿,却不想强人所难。另外,我自己的实力与魔教的实力之间有多大的差距,我并不清楚。我可以不在乎自己的性命,但是不想稀里糊涂地送死。

  我大胆地盯着教主,一字一句地问他:“云深的事情,能不能告诉我?”

  教主用一种很古怪的眼神重新上下打量了我一番,而后说道:“池非寒,我感觉你好像变了,与我初见你的时候不一样。你那时冷漠得像一把没有生命的剑,为什么现在你突然有了热情?难道说云深对你真有那么大的吸引力?那么我更不能告诉你他的事情。”

  我听得出教主的弦外之音,我咬牙切齿道:“那么池某有什么价值能得贵教垂青呢?”

  “我需要一把听话的刀,一个杀人的利器。我原本以为你符合要求,因为你之前只爱钱。”教主忽然叹了一口气,“可是现在,你似乎迷恋上了别的东西。不过只要我出得起,咱们可以公平交换,但我怕你付不出相应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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